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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9年第3期总第93期上海金融学院学报Journal of Shanghai Finance UniversityNo3，2009Jun No93我国虚拟货币监管机制研究宋应龙(上海金融学院，上海201209)摘要：虚拟货币在网络交易中表现出一些货币特征。本文根据我国虚拟货币的市场规模和流通方式，分析虚拟货币在流通与交易中存在的风险，借鉴美国和欧洲等国家经验，提出构建以虚拟货币发行厂商交易平台为枢纽的监管体系。关键词：虚拟货币；双向流通；交易平台中图分类号：F82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680X(2009)03-0071-06一、我国虚拟货币现存风险及其成因分析近几年来我
2、国虚拟货币发展很快，根据腾讯公司2008年度财务报表，全年总收人为7156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872，其中互联网增值服务收入为4915亿元，占总收入的687，比去年同期增长955。依托逐年增长的虚拟货币增值服务与网络游戏，作为互联网增值服务的主要收入实现形式，Q币已经是中国互联网市场中规模最大的虚拟货币。腾讯2008年第四季度“QQ游戏”门户最高同时在线帐户数(仅包括小型休闲游戏)达到470万，比上一季度增长62。与此同时，即时通信作为腾讯的传统业务，注册帐户总数为8919亿，仅比上一季度增长42。腾讯正在依托其即时通信用户群体向多平台发展，包含了C2C交易、在线游戏、虚拟社区拓展服务(如QQ
3、show，Qzone美化功能的实现)等，这些服务正是通过Q币实现了统一的支付。随着我国虚拟货币的市场规模逐步扩大，其流通方式正从单向流通向双向流通过渡，虚拟货币的作用范围13趋扩大，但是由于虚拟货币的急剧扩张，产生了一系列的问题与风险。(一)虚拟货币币值变化风险虚拟货币的发行量完全由虚拟货币发行机构控制，虚拟货币的币值无法得到保证，易发生大幅度贬值现象，持有虚拟货币的消费者的利益受到损害。以网易运营的梦幻西游为例，在游戏中的浙江四区服务器中，在服务器开设初期的2007年，该区的虚拟货币与人民币的兑换比率维持在90000：1左右，到了2009年，这一比率上升到了200000：1，年通货膨胀率在4
4、9左右。由于虚拟货币的过度发行导致虚拟货币体系彻底崩溃，或者是虚拟货币对应的虚拟服务停止运营，消费者手中持有的虚拟货币便完全失去了使用价值。在虚拟货币币值缺乏预警机制的情况下，消费者消费虚拟货币的权益完全无法得到保障，完全依赖于虚拟货币发行机构的自律。收稿日期：2009-04-13作者简介：宋应龙(1988- )，男，浙江上虞市人，上海金融学院保险学院06级本科生。一71万方数据我国虚拟货币监管机制研究(二)洗钱风险在虚拟货币交易中，由于交易主体的信息无法获取，洗钱的双方在理论上可以直接通过现实货币一虚拟货币一现实货币的途径，通过购买虚拟货币之后变现或者直接向虚拟货币发行机构赎回，完成非法资金
5、的合法化过程。在一个不完全实现双向流通的交易市场中进行资金转移，往往有很高的交易成本，洗钱活动由此可能寻找其他的替代途径完成。同时，对于大笔数额的洗钱活动而言，该虚拟货币交易市场中必须拥有与此对应的交易量予以支持。这两个条件现今看来都处在部分不满足的阶段，但是从长远来看，双向流通是趋势，虚拟货币的市场规模也在逐年大幅度增长。(三)滞留资金使用风险第三方支付平台在具有极大吸储功能的同时可以随意对这部分资金进行自主支配。如果发生投资失败，或在资金流转过程发生资金链断裂，直接后果是导致消费者的消费行为无法正常进行。周转问题严重的，则可能引发第三方支付平台的倒闭，由此造成与现实货币挂钩的虚拟货币资产消
6、失。对于传统的银行监管系统而言，滞留资金不在金融监管体系之内，存量与运转模式均无法界定。但是，这部分资金又能作用于市场，在某些领域发挥同传统银行资金相同的作用，影响到货币供应量等指标的信号作用。(四)现实货币币值波动风险在虚拟货币与现实货币实现双向流通的过程中，如果存在“监管缺位”，虚拟货币发行机构不必以自身的现实资产与可以提供的虚拟世界服务作为担保，无节制地发行虚拟货币，相当于货币市场存在多个货币发行主体，将导致现实货币币值的波动，甚至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情况。(五)第三方支付与网上银行合作风险第三方支付系统需要网络银行的网关接入，网络银行希望通过用户群庞大的第三方支付系统增加自身用户的活跃程
7、度。但是，信用卡套现现象时有发生，大银行对第三方支付不够重视，第三方支付对于中小银行不够重视。随着第三方支付的发展壮大和战略目标的提升，已经不满足于2C的业务，2B业务成了第三方支付新的突破口。特别是08年在航空客票B2B领域，第三方支付凭借创新和营销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份额。可以说，在B2C市场，网上银行将面临第三方支付的正面竞争，在B2B市场，第三方支付将在政策允许运营的前提下，从银行手中撬动市场。在第三方支付系统长期需要网上银行提供网关接入的情况下，第三方支付与网上银行产生直接竞争对于第三方支付而言并不有利。在第三方支付的安全性尚无法确定的情况下，其经营的大额交易存在着较大风险。二、发达国家
8、虚拟货币监管经验对我国的启示(一)美国美国对第三方网上支付业务实行的是多元化的功能性监管，即分为联邦和州两个层面进行监管。美国监管的重点是交易的过程，而不是从事第三方支付的机构。美国爱国者法案规定，第三方网上支付公司作为货币服务企业，需要在美国财政部的金融犯罪执行网络注册，接受联邦和州两级的反洗钱监管，及时汇报可疑交易，记录和保存所有交易。美联储把虚拟货币视作一种可替换的支付工具，采取观望的态度，对其在流通过程结束后没有相关赎回要求，投资限制较为宽松。(二)新加坡1998年，应对当时开始出现的虚拟货币经济，新加坡监管当局颁布了电子签名法，这是亚洲最早关于虚拟货币的相关立法。为保证本国虚拟货币发
9、行机构的顺利发展，新加坡货币当局限制国外虚拟一72万方数据我国虚拟货币监管机制研究货币发行机构在其虚拟货币市场某些领域的进入，在保证虚拟货币市场国际化发展的同时，保护了本国相关民族产业的利益。(三)欧洲欧洲采取了谨慎的监管策略。早在虚拟货币出现的1994年，欧洲货币当局就建议只有银行等信用机构可以发行虚拟货币(EMI 1994)，将虚拟货币的发行权掌握在货币当局手上，从源头实现对虚拟货币的全程监管。1998年，欧洲中央银行再次重申(ECB 1998)虚拟货币发行权问题，一些欧洲国家相应更改了他们的法律以适应欧洲央行的要求，如德国就规定只有银行才被允许发行虚拟货币(DeutscheBundesb
10、ank，1998)。(四)启示美国对新生金融产品一般持默认甚至是鼓励态度。欧洲采取的措施主要是防范虚拟货币滥发造成的风险。新加坡谨慎发展本国虚拟货币的市场。对于我国来说，上述国家的监管措施有值得借鉴之处，尤其是完善相关立法刻不容缓。在监管态度上，我国更适合参考新加坡的监管措施。三、构建我国虚拟货币监管机制(一)建立我国虚拟货币监管平台的基本思路1树立“大支付”概念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中国支付体系发展报告(2008)，凸显了“大支付”概念。我国整个支付业正在进行一体化整合，如今支付业不仅涵盖传统银行业支付结算服务，也包括债券、股票、外汇等金融市场的登记、托管、清算与结算服务，以及银行卡等专业化清算
11、服务。我国应当构建一个用于虚拟货币流通的大支付平台，包括官方交易平台和第三方交易平台，以前者为主体，后者为补充。因为官方交易平台在交易信息的可控性要强于第三方交易平台，同时具有更高的可信度与安全优先级。2将虚拟货币支付体系纳入监管范围2009年4月17日中央银行发出公告，决定对从事支付清算业务的非金融机构进行登记。公告中明确指出支付清算业务包括：网上支付、电子货币发行与清算、银行票据跨行清算、银行卡跨行清算，这意味着应将虚拟货币支付体系纳入监管范围。3倡导金融伦理的舆论导向虚拟货币的滥发，在双向流通中产生的洗钱风险，是经济主体面对现实中存在的可以利用的漏洞时的行为。这些违背金融伦理的行为，往往
12、并不违反现有的法律法规，但是其对经济秩序造成的影响，有时甚至大于违法犯罪行为。在金融相关法规并不完善的今天，提倡金融伦理的社会舆论，增强虚拟货币发行厂商的自律意识，将成为法律法规的重要补充。(二)构建以虚拟货币发行厂商交易平台为枢纽的监管机制1监管平台特点当前国内的虚拟货币发行权主要控制在腾讯网易等，用户群也对其产品有了一定程度的消费惯性与消费忠诚度，要解决国内虚拟货币当前存在的隐形双向流通、洗钱风险、信息不对称等问题，可以从这些发行厂商的交易平台着手。消费者往往倾向于使用适用面更为广泛的第三方支付系统进行兑换，因此第三方支付系统可以作为发行厂商交易平台的有效补充，共同组成虚拟货币的大支付系统
13、。我国监管体系可以对支付平台与发行机构同时进行监管。2监管平台体系以货币发行机构交易平台为枢纽的监管平台的机构(见图1)。发行机构交易平台是枢纽，政府监管机构是中心，第三方支付系统是补充。虚拟货币的消费者之间的交易通过发行机构交易平台实现，虚拟货币发行机构由此可以获得虚拟货币交易信息，为其对虚拟货币体系的调控提供依据。政府监管机构则通一73万方数据我国虚拟货币监管机制研究过对“大支付”支付平台的统一监管，从整体上对虚拟货币市场的交易行为予以把握。图1 虚拟货币监管体系以网易2008年8月14日整合的发行机构交易平台“藏宝阁”为例，该平台产生了如下积极的效应：玩家之间的交易受到了网易的承认，简化
14、了虚拟货币的交易过程，避免了之前经常出现的交易纠纷。网易可以在每笔交易中获取一定的费用，获取除点卡收人外的额外收入。以藏宝阁最近的交易数据为依据，网易的游戏策划小组出台了一些稳定虚拟世界物价的措施。税务机关可以通过这个统一平台获取相关交易数据，为个人所得税的征收提供依据。(三)具体监管措施1对支付机构准入执行牌照发放制度在虚拟货币交易市场中，以发行机构交易平台与第三方支付系统为主体的支付机构是核心单位，能够将支付机构做到规范化有序经营，便能从流通渠道上有效抑制洗钱、非法集资等非法行为。建立市场准入制度，正是从源头上杜绝规模过小的不规范支付机构进人支付体系，防止不正当交易行为的出现。由于我国当前
15、存在着大量中小支付企业，该行业存在一定的金融安全隐患。要提高行业进入门槛，建立市场准入制度，可以应用牌照发放机制。牌照发放的标准可参考支付企业的相关技术水平、管理水平、注册资本、盈利能力、风险控制等方面情况，相关评估机构对所有条件予以综合评估，确定发牌的标准，再发放牌照。2统一管理网络银行与第三方支付平台作为电子商务支付系统的莺要组成部分，在“大支付”概念指引下，网络银行与第三方支付平台应当进行有效整合。第三方支付平台应当发挥在小额支付上的优势，主要应对于C2C市场。对于涉及数额较大的B2B及B2C领域，相关监管部门在制定市场准入标准时，应当确定交易数额上限，在第三方支付没有发展成熟时人为划分
16、市场，将数额较大的交易业务划归网上银行经营。根据艾瑞咨询公司的调查报告，到2016年左右，网上支付将步入成熟期，第三方支付与网上银行的合作模式逐步趋于稳定。届时相关监管部门可以再逐步开放市场准入限制，让第三方支付和网上银行在市场环境下公平竞争。3对支付系统参与者进行实名制管理参考传统金融支付行为与当前部分网络业务，将虚拟货币的交易各主体，包括虚拟货币交易平台与虚拟货币交易双方进行实名制登记，在第三方支付系统的交易，同时将C2C交易中有可能存在的中介商家进行实名制登记。在实名制登记过程中，对于已经在网络中存在的实名制信息，例如淘宝中的交易主体信息、网络游戏玩家用于注册防沉迷系统的身份信息予以大规
17、模复查确认，清除其中存在的不实信息。对于新注册信息，则联合公安部门进行监管，尽量保证虚拟货币交易市场中交易主体信息的真实性。在具体操作过程中，实名制主要作用于两方面：一方面当虚拟货币被盗用之后，销赃交易可以得到74-万方数据我国虚拟货币监管机制研究最快的确认，尽量保护被盗者损失。同时在今后虚拟财产得到法律认可的情况下，盗用虚拟财产将等同于盗窃行为，实名制将为日后的执法活动提供保障。另一方面，由于虚拟货币有可能被应用于金融犯罪，对交易主体实行实名制要求符合金融安全的需要。4建立虚拟货币风险预警机制对于虚拟货币发行机构来说，虚拟货币风险主要来自于发行环节与赎回环节。风险预警系统应当主要对应虚拟货币
18、的滥发行为。监管机构主要观察交易平台中的交易信息总量，根据日常监管机制与定期汇报制度获取虚拟货币交易状况。监管机构对于交易的异动情况进行监控，主动与发行机构进行沟通。一般在虚拟货币体系崩溃之前，会伴随虚拟货币交易量的异常变化在币值贬值之时虚拟货币持有者的选择都是将虚拟货币进行兑现。2007年，由于林登实验室对第二人生中的赌博行为进行了封杀，许多赌客想把林登币兑换成美元，由此引发了一场挤兑风潮游戏中的ATM机前排起了长队，负责兑换的金融机构GinkoFinancial没有足够的现金支付。虚拟货币交易过程中对于交易平台产生的风险主要来自于交易平台在交易过程中的滞留资金，这些沉淀资金的用途处于无人监
19、管状态，在交易实现时间未知的情况下，交易平台可以随意对这些资金进行运作。对于尚没有准备金制度的虚拟货币支付体系而言，随时存在着挤兑破产的风险。与此相对应，交易平台的预警机制应将滞留资金的运作比例控制在交易平台可以承担的比例之内。一方面交易平台可以建立保证金制度，将交易平台的实体经济资产与保证金挂钩作为承担，制定与金融市场相匹配的准备金率；另一方面保证金比例可以与参考平台的资本总额、风险控制能力，进行相对应的浮动控制。5将虚拟货币交易体系纳人国家税收系统之中由于双向流通交易规模的不断扩大，原本在单向流通不存在的交易利润也被国家相关机构所关注，根据国家税务总局关于个人通过网络买卖虚拟货币取得收入征
20、收个人所得税问题的批复，北京税务局从2008年9月28 13起对于网络虚拟货币收入进行如下处理：个人通过网络收购玩家的虚拟货币，加价后向他人出售取得的收人，属于个人所得税应税所得，按照“财产转让所得”项目计算缴纳个人所得税；个人销售虚拟货币的财产原值为其收购网络虚拟货币所支付的价款和相关税费；对于个人不能提供有关财产原值凭证的，由主管税务机关核定其财产原值。虚拟货币的交易活动一般目的都是娱乐，征收一定的税收可以为国家提供财政收入。由于虚拟货币交易存在着洗钱风险，征收一定数额的税收虽然不能完全杜绝洗钱活动的出现，但是，提高洗钱活动的成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洗钱活动的出现。以往对于虚拟货币交易税的
21、征收难点在于虚拟货币交易数额的难以确定，随着统一的“大支付”体系的构建，虚拟货币交易实名制的推广，交易主体与交易信息都处在一个可控制的状态，为征税打下良好的基础。虚拟货币作为网络经济在流通领域的新生产物，由于其在流通交易中存在的风险，引起了监管机构的重视，并采取监管措施予以规范。我国当前虚拟货币处于单向流通向双向流通的过渡阶段。虚拟货币的市场规模飞速发展，虚拟货币对实体经济的影响开始体现。根据央行发布的支付体系报告以及将第三方支付平台纳入金融监管体系的实际举措，本文在分析我国虚拟货币风险现状的基础上，以虚拟货币发行机构交易平台为枢纽，提出监管的基本思路，构建新型虚拟货币监管体系，并提出具体的监
22、管措施。注释：本文获“第十一届挑战杯全国大学生课外学术科技作品竞赛”上海赛区二等奖。笔者要感谢储峥老师的指导，还要特别感谢姚隽奠、代朔、邵丹同学的帮助。国家税务总局：关于个人通过网络买卖虚拟货币取得收入征收个税问题的批复http：wwwchinataxgovcnn480462n480513n4809028191 190htmL一75万方数据我国虚拟货币监管机制研究参考文献：【l】王玲略谈“虚拟货币”中存在的洗钱行为及应对措施【N】金融时报，200806【2】袁伟，翟皓强化虚拟货币的规范和监管fJ】河南金融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7，(4)【3】尚文敬吴洪，姬智敏中国网络虚拟货币发展现状分析叨北
23、京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10【4】侯俊网络虚拟货币对金融市场影响分析【J】_财会通讯，2009，(2)【5】宫路，朱吴网络虚拟货币洗钱防控体系构建研究【J】吉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8，(23)【6】陈东海我国虚拟货币管理存在的问题及对策建议【JJ浙江金融，2007，(10)【7】郑怀林“网络虚拟货币”虚实交易问题应引起重视【JJ华北金融，2006，(6)【8】周虹，王鲁滨从虚拟货币的生命周期论金融监管体系构建【J】中央财经大学学报，2008，(1)【9J孙广志虚拟货币幻想【J J电子商务，2006，(11)A Study on the Solvency Border an
24、d Solving Domainwith Financial ReinsuranceSong YinglongAbstract：Virtual money shows some money characteristics in the Intemet transactions The writer analyzed the risks of virtualmoney during the transaction and circulation process，which is based on the market size and circulation way of virtual money inChinaLearning after the experience from America and Europe，the author suggested tO establish a supervision system which focuseson the virtual money issuerstransaction platformsKeywords：virtual money；doubleend circulation；transaction platform一76一(责任编校：张蕊青)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