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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32卷第 4期 地 理 科 学 进 展 Vol.32. Na4 2013年 04月 PROGRESS IN GEOGRAPHY Apr.， 2 l3 中国农户可持续生计研究进展及趋向 何仁伟 h2, 3,刘邵权 陈国阶 谢芳婷 1 3,杨晓佳 2,梁岚 2 (1.中国科学院水利部成都山地灾害与环境研究所，成都 610041; 2.西 &学院农业科学院，西昌 .615 13; 3.中国科学院大学，北京 100 49) 摘要 :开展农户可持续生计研究，对于解决农村贫困问题，促进农村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在查 阅大量相关文献的基础上，本文首先阐述了可持续生计的概念，并对国外农户可持续
2、生计研究概况进行了简介； 然后从生计资产 (资本 )研究、生计脆弱性分析、生计策略研究、政策、机构和过程对农户生 if 影响研究、农户生计与 生态环境的相互关系研究等 5 个方面对近年来国内农户生计的主要研究进展进行了归纳总结。最后，提出了中国 农户可持续生计研究的主要趋向 :跨学科综合性、系统性研究，新技术方法的综合与动态研究，农户可持续生计与 贫困问题研究，城乡转型期农户可持续生计研究，重点区域的农户可持续生计研究。 关键词 :农户 ;可持续生计 ;研究进展 ;研究趋向；中国 doi: 10.11820/dlkxjz.2013.04.018 1 引言 对于贫困问题的研究，早期主要关注由于收
3、人 引起的贫困现象本身，着眼于收人水平不高、消费 能力不足、食物缺乏等不能维持基本生活需求的一 种状况 (苏芳等 ,2009)。随着对贫困问题属性理解 的加深 ,20 世纪 80 年代至 90 年代初期，可持续生 计方法应运而生。这一研究思想，发端于 20 世纪 80 年代中期 Chambers 的研究工作 ,其除了对收人 的贫困研究之外，还对引起贫困深层次的原因进行 了辩证思考，比如生计发展的限制 因素，发展能力 和机会的贫困等。随着研究的深人， Chambers 和 Conway(1992)对可持续生计思想进行了明确阐述， 即 :生计是谋生的方式，该谋生方式建立在能力、资 产 (包括储备物
4、、资源、要求权和享有权 )和活动基础 之上。只有当一种生计能够应对、并在压力和打击 下得到恢复 ;能够在当前和未来保持乃至加强其能 力和资产，同时又不损坏自然资源基础，这种生计 才是可持续性的。 随着可持续生计研究的进一步深人，可持续生 计分析方法作为一种寻找农户生计脆弱性原因并 提供多种解决方案的集成分析框架和建设性工具、 在世界各地的扶贫开发和生计建设项目评估中得 到不断开发并日辕成熟 (Roberts et al, 2003)。由于 对生计所涵盖内容有不同理解，因而也形成多种可 持续生计分析方法，主要有联合国开发计划署 (UNDP) 、 关怀国际 (CARE) 和英 国国际发展署 (DF
5、ID) 分 别提出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目前，应用最广泛 的是 DFID 在可持续生计指南中提出的可持续生 计分析框架 (即 SL 框架，靳小怡等， 2011)。国外学 者运用可持续生计分析方法对农户生计的诸多方 面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如生计多样性 (Smith et al, 2001)、生计脆弱性 (Hahn et al, 2009)、生计安全 (Singh et al, 2010)、农户生计与扶贫 (Ellis et al, 2003)、 能源消费与农户生计 (Cherni et al, 2009)、 土 地利用与农户生计 (Soini， 2005)等。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扶贫工作虽然取得了
6、很大 成绩，但任务依然艰巨。按照农民年人均纯收人 2300元 (2010 年不变价 )的最新标准，中国贫困人口 数量仍有 1.28 亿人，占农村总人口的 13.4%。因 此，开展贫困农户可持续 生计研究不仅具有重要的 理论意义，对于新农村建设、缩小贫富差距、构建和 谐社会，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国内对可持续生 计的研究起步较晚， 21 世纪初，随着国外可持续生 收稿日期 :2012-07;修订日期： 2013-01. 基金项目 ：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重要方向项目 (KZCX2-EW-317);中国科学 院西部 之光基金项目 (09R2340340)。 作者简介 :何仁伟 (1978-),男重
7、庆垫江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山区发展与农户生计研究。 E-mail: 通讯作者 :刘邵权 (1968-),男，重庆梁平人，研究员，主要从事山区城镇与聚落研究。 E-mail: 657-670 页 计方法及相关研究成果的介绍和引进 (Roberts et al, 2003;李斌等， 2004)，中国学界运用可持续生计思 想或 SL框架对农户的生计和失地农民生计进行了 大量的研究。有关失地农民生计的研究进展已有 专门的文献进行论述 (黄建伟， 2003)，所以本文集 中对国内农户可持续生计研究进展进行综述。 2 国内农户生计的主要研究内容 随着对贫困问题研究的深人，可持续生计分析 方法在国内
8、农户生计研究中得到较为广泛的应 用。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 (SL 框架 )是一种对贫困 农户的可持续生计进行规范化和系统化的研究方 法，建立在对农户生计、特别是对贫困问题的诸多 影响因素进行梳理、分析的基础上 (图 1)。简单来 讲，该框架将农户看作是在某一定的脆弱性背景中 谋生，在此背景下，资产五边形是可持续性生计框 架的核心内容 ;农户可以通过使用某种资产或其他 减贫的因素改善其生计状况； “ 组织结构和制度程 序 ” 影响着农户的生计策略 资产组合与使用方 式，目的是追求积极的生计产出，实现其生计目标 (DFID, 2003)。SL 框架重视对影响生计诸多因素 及其过程的分析，并力图区分影
9、响生计主要因素以 及它们之间的互动关系，为生计问题的研究提供一 种规范的工具和系统化的思路。以 SL 框架为依 据，根据研究的侧重点的不同，对近年来国内农户 生计的主要研究内容进行归纳和总结。 2.1 生计资产 (资本 )研究 在脆弱性环境 /背景下，资产五边形作为 SL 框 架的核心内容，形象地表现出人们的资产状况。五 边形的中心点，即各条线的交点，代表可使用的资 产为 零 ， 而 各 个 顶 点 代 表 各 类 资 产 的 最 大 化 (Baumgartner et al， 2003)。农户资产状况是其拥有 的选择机会、采用的生计策略和抵御生计风险的基 础，也是获得积极生计成果的必要条件以
10、及实施扶 贫工作切人点。以 SL 框架资产五边形为基础，李 琳一等(2007)分别探讨了自然资本、物质资本、金融 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在不同类型农户中的特 征；杨云彦等 (2009)对南水北调 (中线 工程库区农 户生计资产现状进行了实证分析，认为库区农户可 借助扶贫开发政策和生态补偿机制实现生计资产 的优化和转型 ;李聪等 (2010)分析了劳动力迁移对 西部贫困山区农户生计资产的影响，认为迁移户与 非迁移户的生计资产在数量上有显著差异 ;徐鹏等 (2008)建立农户生计资产评价指标，利用因子分析 法对农户生计资产状况进行了评价。 生计资产的量化分析对于研究农户的生计脆 弱性、生计策 略
11、以及了解农户的生计现状都具有重 要意义，不同的资产组合可以达到不同的生计结果 (Gilman, 2010)。为此，一些学者在研究中对生计资 产的量化进行了大量的讨论。在国内，李小云等 (2007)首先对农户各生计资产的量化进行了分析 ; 谢东梅(2009)对农户生计资产进行了量化分析并根 据分析结果来判断农户整体生活状况，为贫困农户 图 1 DFID 可持续生汁分析框架 Fig.l DFIDs sustainable livelihoods framework 保障金额的公平给付提供依据 ;赵雪雁 (2011)建立 生计资产评估指标，通过定量分析 ,认为甘南高原 农户的生计资产存在着空间异质性
12、 ,并建立 Logistic 回归模型分析了农户生计资产对其生活满意度 的影响。另外 ,一些学者还对人力资本与农户收人 的关系进行了简单分析 (郭志仪等， 2007;唐永木 , 2010)。 2.2 生计脆弱性分析 SL分析框架包含了对脆弱性的理解及其与可 持续生计其他部分的动态关系。脆弱性是指面临 危险、冲击和压力时所表现出的抵御能力的不足、 不安全和易受灾的程度 (Chambers, 1989)，是贫困的 重要特征。面对越来越多的生计风险，贫困农户的 生计保障能力十分脆弱 (陈传波， 2005)。目前，国内 对农户生计的脆弱性研究主要包括以下 3 方面。 2.2.1生计风险分析 脆弱性环境
13、 /背景是 SL 框架中农户难以控制的 部分，构成了生计的外部环境。生计风险主要分析 历史上脆弱性环境给农户生计带来的风险 /冲击， 及当前脆弱性和未来面临潜在脆弱性来自哪种风 险，对农户生计的影响及其应对策略。导致脆弱性 的风险主要有自然灾害、环境危机、经济波动、政策 改变、种族冲突、疾病、失业、突发事故等 (韩峥 , 2004)。在对具体的问题进行分析时，研究者主要 针对那些对生计特别重要的变化趋势、外部冲击和 周期性因素开展分析。张国培等 (2011)讨论了自然 灾害对农户贫困脆弱性的影响，并对影响脆弱性的 主要因素进行了定量 分析 ;黄伟 (2008)将农户面临 的脆弱性风险分成生计资
14、产风险、生计活动风险、 生计结果风险等 3 类 ,并以生计资产为核心，建立 起脆弱性视角下风险冲击与贫困关系的分析框架 ; 赵培红 (2009)从经济系统、社会系统和生态系统风 险探讨民族地区农村贫困脆弱性的原因。 2.2.2 抵御生计风险的能力分析 抵御风险的能力即农户所具有的应付风险的 能力，抵御风险的能力越强，其脆弱性就越低。在 遭遇生计风险时，生计资产首当其冲；同时，在生计 脆弱性背景下，资产也成为抵御风险的基础。由于 贫困农户生计资产非常有限 ,仅够维护基 本的生活 需求，致使贫困农户的生计表现得非常脆弱。为 此，学者们从生计资产的角度对农户抵御风险的能 力 (生计脆弱性 )进行了分
15、析。安迪认为，与其过分 重视农户现金收人的提高，不如更加重视降低农户 生计风险、提高农户应对风险的能力、支持农户和 社区增加他们的核心生计资产基础，以及降低外来 政策实施所带来的风险 $;李小云等 (2007)通过对农 户脆弱性进行定量分析后发现，在农村社区，不同 群体的脆弱性表现出差异性，生计资产的单一缺乏 或者多元缺乏都是导致农户脆弱性的直接原因 ;李 伯华等 (2011)分析了农户社会关 系网络断裂和重构 过程的各种风险冲击，从社会资本的角度重新审视 了农户生计脆弱性问题。 2.2.3生计风险适应性分析 适应性是指生计风险发生时，农户应对风险和 降低脆弱性的能力。生计风险适应可分为自适应
16、 和计划性适应。自适应是指农户自主的响应过程 和采取策略 ;计划性适应是社会组织、政府等部门 根据为消除或缓解农户生计风险的政策选择或应 对策略，旨在提高农户适应能力或为具体的适应活 动提供便利。基于此，阎建忠等 (2011)将农户适应 能力指标纳人农户生计脆弱性评估指标，对青藏高 原东部样带农牧民生计脆弱性进行 定量分析，认为 农牧民的生计脆弱性根植于脆弱的环境、生计资产 不足和适应能力的缺乏，政府应采取积极的措施， 增强农牧民的适应能力。陈传波等 (2003)通过对农 户大额开支的调查，将农户的经济风险进行分类， 并归纳出农户自主适应 (应对 )风险的 9 种策略 :借 钱、储蓄、减少开支
17、打工、卖牲畜、依靠集体、辍学、 卖财产、其他 (如等待救济等 )。农户对风险的适应 性是自身能力和外部力量的支持或引导共同作用 的结果 ,是由“ 内因 ” 和 “ 外因 ” 相互作用的合力。总 体而言，目前对这方面的研究成果相对较少。 2.3 生计策略研究 生计策略是指为了实现生计目标或追求积极 的生计产出，农户对自身所拥有的生计资产进行组 合和使用的方式。可持续性生计方法试图了解影 响人们生计策略选择的因素，从而强化影响生计策 略的积极因素 (即增加选择和灵活性的因素 )，减少 限制或负面影响，帮助农户建立可持续的生计策 略。国内有关研究文献提到的 “ 生计方式 ” 、 “ 生计 (方式 )
18、选择 ” 、 “ 生计活动 ” 、 “ 生计多样性 ” 多指生计 策略或其具体实施形式。生计策略是目前国内农 安迪 .2005.农牧区社区传统文化中的家庭经济模式、风险与生计的可持续性 .云南省生物多样性和传统 知识研究会社区 生计部研究报告 14. 户生计研究的重点，主要研究内容有以下 3 方面。 2.3.1生计策略的影响因素研究 Scoones(1998)将农户生计策略分成 4 种类型： 扩张型生计策略、集约化生计策略、多样化生计策 略和迁移型生计策略 ;左停等 (2011)对 Scoones 划分 的4 类生计策略的成因、制约因素、存在的问题和 变迁前景进行了研究 ,并对中国实现农户可持
19、续生 计的政策进行了分析。一些学者就生计策略的影 响因素展开了实证分析，如蒲春玲 (2011)等分析了 新疆南部地区棉农生计变化影响因素，认为家庭经 营规模，种子、农药及地膜投人，政府补贴资助量和 套种数量 4 种因素对棉农生计变化影响较为显 著。梁义成等 (2011)根据农户调查数据，通过计算 多个指标识别农户的非农和农业多样化生计策略， 分析了农户多样化生计策略的影响因素；李聪等 (2010)通过分析劳动力外出务工对流出地家庭生计 策略的影响机理，研究了外地打工和本地打工对本 地农户生计活动的不同影响。土地是农户的基本 生产资料，土地流转必然会催生农村社会经济空间 的重大变化 (姚洋，19
20、99)，田帅 (2008)将农户生计类 型划分为 “ 耕养型 ” 、“ 混合型 ” 、 “ X 商型 ”, 分别探讨 土地流转对不同类型农户生计的影响；王成超等 (201 la)认为生计非农化与农户耕地流出之间是一 种正反馈关系，彼此之间相互作用并相互联系。 2.3.2生计多样化的相关研究 生计多样化策略，是可持续生计的重要目标之 一，是 “ 农户构建一个多元化生计活动和社会支持 能力组合的过程，以满足维持和改善生计水平的需 求 ”( Ellis, 1998),有利于风险的分散 ,减少农户的脆 弱性，保障食物安全 (Block, 2001),增加资本的积 累。生计多样 化受到了研究人员的广泛关
21、注，主要 集中于以下方面 ; 生计多样化研究阎建忠等 (2009)对青藏高原东部样带农牧民生计的多样化研 究后认为，农牧民所拥有的生计资产与生计多样化 水平呈高度正相关，随海拔升高，农牧民的生计多 样化水平降低，从事的生计活动类型减少，并认为 政府应协助高原区牧民建立发展型生计。农户兼 业行为是生计多样性的重要内容和表现形式，黎洁 等 (2009)认为 ,兼业户的生计资产禀赋比农业户更 好，生计活动更加多样化，抗风险能力更强，贫困程 度较低，对自然环境的依赖性也更小。 生计多样 与土地利 用的关系研究。卓仁贵 (2011)分析了生计 多样化对土地利用的影响，进而针对改善农户生计 与土地可持续利
22、用中存在的问题 ,提出了应对策 略 ;张丽萍 (2008)认为，各种生计策略对土地利用类 型和土地利用集约化水平影响不同，以非农活动为 主的生计多样化可能是构建可持续生计的核心，同 时也是实现土地可持续利用的根本途径。 生计 多样性与农村居民点布局或整合关系研究。金晓 霞 (2008)、吴旭鹏等 (2010)认为，居民点布局方式制 约着农户的生计方式 ,而生计方式的变化驱使着居 民点朝有利于生计发展的方向变化，两者相 互促 进、相互制约。王成等 (2011)通过构建农户生计资 产量化指标体系，量化农户生计资产并进行农户分 类，剖析不同农户的后顾生计来源及其居住意愿， 为农村居民点整合提供参考。
23、 2.3.3生计资产与生计策略之间的关系研究 农户生计处于脆弱性背景和组织制度的环境 中，农户采取的生计策略取决于其所拥有的资产状 况，农户通过不同类型资产的组合来应对风险和冲 击，通过资产的使用方式来发现和利用机会，寻求 在各种 生 计 策 略 中 灵 活 转 换 以 维 护 其 生 计 安 全 (Bebbington,1999; Koczberski et al,2005)。 因此，对 农户的生计资产和生计策略及两者间关系的研究， 有助于理解农户生计状况和制定合理的减贫的措 施。苏芳等 (2009)对农户的生计资产与生计策略之 间的关系进了量化研究，计算了在其他条件不变的 情况下，自然资本
24、和金融资本每增加一个单位，相 应地分别引起农户选择以非农为主或以农业为主 生计策略的发生比率缩小和扩大的倍数；杨培涛 (2009)以甘南藏族自治州为研究对象，认为生计资 产对生计策略选择有决定性的影响 ,并提出加大教 育性人力资本的投资，以非农多样化为策略调整方 向，寻求藏族认同的安居 乐业生计模式等建议 ;赵 雪雁等 (2011)认为，生计资产影响生计策略的选择， 由于自然资本缺乏，促使农户寻求其他谋生方式 , 但人力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以及社会资本的 缺乏限制了农户的生计多样化。 目前，国内有关生计策略的研究成果主要体现 在狭义生计策略即农户经济活动方面。广义的生 计策略包括经济活动
25、(生产活动、投资策略 )、消费模 式、生育行为等。农户的能源消费 (Fan etal, 2011)、 生育行为与农户的贫困状况、区域生态建设、生计 的可持续性都有密切的关系，尤其是在生态脆弱 区。当前国内这方面的研究非常缺乏，在未来的研 究中应该得到重视。 2.4 “ 政策、机构和过程 ” 对农户生计影响研究 在 SL 框架中， “ 政策、机构和过程 ” 是指影响人 们生计的制度、组织、政策和立法。政策主要包括 国家层面的政策、各级政府的政策、国际机构和非 政府组织的政策等 ;机构主要包括企业、金融机构、 非政府组织、社区组织等 ;过程主要指行为准则、社 会规范和习俗、民族文化、社会阶层、性别
26、等。 “ 政 策、机构和过程 ” 作用于生计的各个方面，比如各种 资本的获得、从资产获得的 回报及开发资产的动 力、生计策略的选择、生计策略的形成和效果，生计 风险和脆弱性等。目前，国内有关研究成果主要集 中在政策措施、农业经营组织和农村社区组织等对 农户生计的影响。 2.4.1 生态保护政策或措施对生计的影响 生态保护政策或措施对生计的影响是近年来 有关生计研究的热点之一。退耕还林 (草、湖、湿 )、 退旱还稻、禁牧等生态保护政策，对生态治理和修 复具有重要的意义，同时也给农户生计带来影响。 苏娟 (2007)对贵州省退耕还林地区的农户生计状况 进行分析，重点探讨了退耕还林工程对农户生计的
27、影响，并提出 基于改善农户生计和促进地区可持续 发展的相关建议 ;谢旭轩等 (2010)通过识别退耕还 林工程实施对农户可持续生计的净影响，认为新一 轮的退耕还林政策除了实施直接补助外，需要更加 关注农户资产和生计能力的加强 ;陈洁等 (2008)通 过对农牧交错带的农户调查 ,发现当地农户对畜牧 业高度依赖 ,禁牧对农户生计的影响非常明显 ;董 文福等 (2007)定量评估了实施 “ 退稻还旱 ” 政策对密 云水库上游地区农民生计产生的影响。 基于生态保护的可持续生计项目的实施对农 户生计的造成重要影响，于秀波等 (2006)分析了湿 地保护项 目对农户生计的影响，认为该项目增加了 农户收人
28、和福利、减轻了生计脆弱性、增强了可持 续利用的自然资源基础 ;a 兴中等 (2008)基于英国 赠款支持的小流域治理管理项目中的 4 条示范流 域农户调查，从可持续生计的角度分析了项目区生 计模式的不足，并认为生态和扶贫项目应以综合改 善农户生计为主，增强项目对扶贫的持续性。 生态补偿可以调整相关利益者保护或破坏生 态环境活动产生的环境利益及其经济利益分配关 系，并试图通过一定的政策手段实现生态保护外部 性的内部化。苏芳 (2009)对农户参与生态补偿行为 进行了研究，揭示 了农户参与生态补偿的行为机 理 ,认为生态补偿实施的过程中，补偿标准和方式 是影响参与者生计资产和生计策略的主要因素，并
29、 通过情景分析测定不同补偿方式对农户生计资产 的影响。 2.4.2.其他方面的研究 侯玉峰 (2006)研究了 “ 公司 +牧户 ” 模式对牧户 的生计资产的改善作用，讨论了在有限自然资源的 前提下，牧户如何合理地进行生计策略的选择，以 缓解草原保护与牧民生计的矛盾。李小云等 (2005) 以维吾尔族、蒙族、壮族和赫哲族妇女为研究对象 , 研究了中国在加人 WTO 后，少数民族妇女在经济、 社会福利方面的变化，并在此基础上讨论了对少数 民族妇女生计发展的影响。集体林权制度改革是 农村生产要素的重要产权变革，常军卫 (2008)探讨 了其对农户生计产生的影响。 农村社区组织和小额信贷款对农户可持
30、续生 计的具有重要作用。农户社区组织的建构对丰富 和拓展农户的生计资产，促进农户生计创新活动具 有十分积极的影响 (叶敬忠， 2004;黄颖等， 2008);社 区范围内的农户互助行为，可作为缓解贫困农户冲 击的一个有效途径 (高晓巍等， 2007)。脆弱性是贫 困农户的基本特征，小额信贷对脆弱的贫困农户的 风险在一 定程度上具有防范和缓解作用，而国内现 有研究成果，涉及到农村社区组织和小额信贷款对 农户生计影响的研究尚较少。 2.5 农户生计与生态环境的相互关系研究 人类生计和生态系统之间的相互关系 ,是当今 可持续发展的核心科学命题之一 (Kates et al, 2009)。农户作为农村
31、地区最基本的社会经济单元 和行为决策主体，其生计行为决定着资源的利用方 式、利用效率以及碳排放情况，对生态环境有着深 远的影响(王成超等， 2011b)。 国内有关农户生计与 生态环境的关系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其研究内容 主要集中在以下两方面。 2.5.1 农户生计与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研究 中国生态脆弱地区多位于贫困的农村地区，农 户对自然资本的依赖程度高，在从自然界获取维持 生计需要的生产和消费资料的过程中，对生态系统 形成了直接或间接的干扰。一些学者就农户生计 活动对生态环境影响展开了分析，如盛科荣 (2006) 通过对案例区农户生计的基本特征的分析，认为不 可持续的农户生计成为中国大江大
32、河上中游相对 贫困地区生态环境问题的基本原因 ,并提出农户可 持续生计建设是生态屏障建设的根 本目标 ;苏磊等 (2011)认为不同生计方式的农户对生态影响的方式 和程度具有较大差异，应通过农户生计类型的细 分，来协调不同生计方式农户与生态建设的关系， 实现农村生态的改善与保护。生态建设过程往会 给农户的生计发展带来明显的制约，为了持续保护 生态环境，许多研究将农户替代生计融人保护计划 中。例如，张春丽等 (2008)对三扛自然保护区生态 建设和替代生计选择进行了研究，并提出采取生态 移民、传统农业改造和多元化产业发展的替代生计 模式，来引导芑江自然保护区的持续与和谐发展。 生物多样性保护是生
33、态环境保护 的重要内容，与农 户可持续生计联系紧密 ,安迪等分析了 SL 框架在 生物多样性保护项目设计和项目监测评估中的作 用，并通过典型案例探讨了生物多样性与可持续生 计的相互关系 。马海寿 (2010)分析了生态环境与 新月社区回族生计方式之间的互动关系。 2.5.2 基于农户生计的生态恢复研究 在国内，基于农户生计微观视角的生态恢复研 究正在兴起。青藏高原是典型的生态脆弱区，近年 来受全球气候变化影响，天然草场超载导致区域生 态状况恶化，草甸大面积退化，局部地区开始沙化 (S根绪 ,2001; Wang et al, 2004)。部分学者通过连 续的取样调查，从人地关系的视角，就农户生
34、计和 生态环境的相互关系进行了深人研究，对生态恢复 和重建提供了重要的科学依据。阎建忠等 (2006)探 讨了大渡河上游不同地带的农牧民对环境退化的 认识和响应，结果表明，生计方式是影响居民响应 人口压力和环境退化的决定因素，基于居民的生计 方式可以解释和解决生态脆弱区的人口压力和环 境退化问题，劳动力向第二、 H 产业转移有利于居 民改善生计，也是实现生态恢复和重建的前提，而 转移的关键在于降低教育收费和进行基础设施 建设， 目前，农户生计与土地 利用的关系正引起学者 极大的兴趣 (Barrow et al, 2000; Bradstock, 2006; McCusker et al, 20
35、06),不合理的土地利用方式是土 地退化最主要和最直接的诱导因素 (谭淑豪等， 2001;阎建忠， 2004)。张丽萍 (2007)以青藏高原东 部、横断山区的大渡河上游作为研究区域 ,在河谷 _中山 一 同山不同地带和农户 一 村 _区域的不同 尺度上，剖析了农户生计改善与土地资源可持续利 用、生态环境建设的互动关系，并探讨适应环境变 化的生计模式。农牧交错区生态非常脆弱，土地利 用方式不当将产生严重的生态环境问题。朱利凯 等 (2011)以内蒙古鄂尔多斯市乌审旗为例，研究了 农牧交错区农牧户的生计策略和土地利用状况，认 为脆弱的生态环境对其生产活动十分敏感，并提出 了解决农牧户生计问题和保
36、护生态环境的措施。 另外 ,3 成超等(2010)采用田野调查和比较分析方 法，运用社区增权理论，对农户生计行为变迁过程 及生态效应进行了研究，为贫困地区的生态建设提 供了重要的参考价值。 3 国内农户生计主要研究方法和技术 手段 近年来，在农户可持续生计研究中，新的研究 方法和技术手段得到了广泛运用 (表 1)。 3.1 研究方法 3.1.1抽样调查法 抽样调查法是从调查对象的总体中抽取一部 分单位作为样本，并以样本调查结果来推断总体的 方法。在对研究区域农户可持续生计进行研究时， 由于农户样本太大 ,无法也没有必要进行全面调 查，在调查过程中通常根据已设置好的问卷，采取 分层随机抽样调查法
37、，为了使数据更加可靠和完 善，在调查过程中常常辅以半结构式访谈。 3.1.2 参与性农村评估法 参与性农村评估法 (Participatory Rural Appraisal, PRA) 在可持续生计研究中 的基本思路为 ：通过 了解农户所在地区的历史、现状、社会、经济、文化 等，结合地理学、社会经济学和其他相关学科，发现 农户可持续生计面临的问题、约束、机会，关心农户 潜在生计需求，最终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在农户 生计研究中 ,PRAj： 具包括观察法、半结构访谈、问 卷调查、季节历、大事记、小型座谈会、知情人深人 访谈、资料回顾和分析等。 PRA 不仅是一种研究方 法，更重要的是一种研究理
38、念，萁内涵要比问卷、抽 样调查、访谈法等丰富得多。 安迪，许建初 .2003.可持续生计框架 :对云南的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社区发展的针对性 .云南省生物多样性和传统知识研究 会社区生计部研究报告 1. 3.1.3样带研究方法 IGBP 陆地样带 (Terrestrial Transect)强调以梯 度方法来阐释全球变化问题 (刘彦随等， 2011)，如气 温、降水、土地利用方式、农户生计方式都可作为其 中的梯度因子。近年来，一些地理研究人员开始将 样带研究方法运用于农户可持续生计研究。如阎 建忠等 (2009)对青藏高原东部样带的不同地带农牧 民如何利用生计资产实现生计多样化展开了研究 , 为当
39、地农牧民脱贫、区域持续发展规划和政府制定 气候变化适应策略提供科学依据。 3.2 技术手段 3.2.1统计与计量经济分析 农户可持续生计具有复杂性、规律性、动态性、 区域性、典型性等特点 ,近年来，许多研究人员运用 统计学和计量经济分析手段对其展开规范化、定量 化研究，涌现出大量研究成果。其中应用较多的主 要包括描述性统计分析法、 Logistic 回归模型、层次 分析法 (AHP)、最小二乘法 (0LS)回归模型、匹配倍 差法、因子分析法、多元概率单位模型、 Probit 回归 模型、数据包络分析 (DEA)等。 3.2.2 “3 S” 技术 GIS 技术不但为空间分析提供了技术支持，同 时
40、也能为农户生计的有关分析从定性到定量、从静 态到动态、从过程到模式的转化和发展提供了可 能。遥感技术 (RS)、 全球定位系统 (GPS)可以实时 获取农户生计有关的各种数据 。 近年来 ，一 些地理 学领域的研究人员结合社会经济学的有关知识，运 用 “38”(118 、018、 0?8)技术对农户可持续生计与土 地利用覆被变化、农村居民点整理的关系进行了相 关研究 (表 1)。 4 农户可持续生计研究的主要趋向 4.1 跨学科综合性、系统性研究 农户可持续生计系统是一个包含环境、经济、 社会和制度等方面内容的复杂系统，涉及自然科学 和社会科学相交叉领域。开展交叉学科相融合的 综合集成研究，是
41、农户可持续生计研究进一步向纵 表 1 主要研究方法和技术手段及其代表成果 Tab.l The main research methods and technologies and the corresponding representative results 研究方法、技术手段 代表成果 案例区域 /村落 抽样调查法 卓仁贵 ,2011 三峡库区 (重庆涪陵区 )的 3 个典型村 参与性农村评估法 张丽萍等 .2008 青藏高原东部山地农牧区 (PRA) 金川县克尔马村 样带研究方法 阎建忠等 ,2009 青藏高原东部样带的 3 个县 描述性统计分析法 黎洁等 ,2009 陕西省周至县退耕山
42、区 层次分析法 (AHP)、 Logistic 回归模型 苏芳等， 2009 甘肃省张掖市甘州区 OLS 回归模型 李聪等 ,2010 陕西周至南部山区 匹配倍差法 谢旭轩等， 2010 宁夏省固原地区和贵州省 毕节地区 因子分析法 徐鹏等， 2008 西部 5省、市 10 县 (区） 多元概率单位模型 梁义成等 ,2011 陕西省周至县 Probit 回归模型 李聪等， 2010 陕西周至秦岭北麓 数据包络分析 (DEA) 梁流涛等， 2008 南京市江宁区 RS、 GIS 阎建忠等 ,2005 大渡河上游壤塘县、马尔康 县和金川县 PRA+“3 S” 王成等 ,2011 重庆市西部郊区白林
43、村 _ 方法运用 _ 农户的生计策略与地块层面的土地利用调查 对 63 个农户、 272 个地块进行了系统的调查与取样，以研究农户 的生计多样化与耕地利用模式 从样带尺度定量分析了高原东部高山峡谷区、山原区和高原区 农牧民的生计资产现状、生计多样化特点和今后的生计策略 农户生计与环境状况调查 运用 AHP 确定农户生计可持续评价指标权重 ;运用 Logistic 回 归模型探讨生计策略与生计资产的关系研究 研究劳动力迁移对农户生计资产的影响 识别退耕还林工程实施对农户可持续生计的净影响 建立农户生计资产评价模型，对西部 10 县 (区 )1 农户生计资 产状况进行实证分析 研究农户多样化生计策
44、略的影响因素 分析外出务工对参与非农生计活动的影响 分析不同兼业类型农户的土地利用行为和土地利用效率的差异 分析研究区 1950 2000 年生计方式的时空格局和 1967 2000 年的土地利用 /覆被变化过程 建立农户属性数据与地块的空间数据相链接的 “ 农户一土地 ” 数 深发展的需要。目前 ,农户生计的研究成果主要集 中在社会经济学领域和地理学领域 ,其中基于社会 经济学的研究相对较多，其次是基于地理学的研 究，而基于社会经济学和地理学相结合的研究很 少，农户生计活动与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仍是当前 研究的薄弱环节。人地关系地域系统是地球表层 人类活动与地理环境相互作用形成的开放的复杂 巨
45、系统 (陆大道等， 1998),是地理学的研究核心。将 人地关系理论与社会经济学理论相结合，进行交叉 学科的创新研究，有利于促进生计与资源环境协调 发展及人地系统的优化，必将成为农户可持续生计 的重要方向。此外，当前的研究成果中，往往是对 农户生计的某一方面进行研究，研究成果相对独 立，缺乏对农户生计进行全面、系统的研究成果。 农户生计系统的各组成要素是相互影响、彼此联系 的，系统性研究可从全局角度审视和探索农户的可 持续 生计。今后，可以国家重大科研项目为牵引， 形成若干院部合作、院校合作的交叉科研机构，通 过跨学科的有效组织 ,对于农户可持续生计进行综 合性、系统性研究。 4.2 新技术方
46、法的综合与动态研究 在当前研究成果中，主要采用的研究技术手段 有 :统计分析、计量经济分析、 “3 S” 技术、 PRA、问卷 抽样调查法、样带研究法等，其中 PRA、 问卷抽样调 查法、统计分析和计量经济分析手段在研究中应用 较多，而将 “3 S” 技术应用于农户生计的相关研究比 较缺乏。从调查数据来看，目前多以一次性调查所 获得的截面数据为主，较长跨度的时 间序列数据 (面 板数据 )较少，所以对农户生计进行动态分析的研究 成果不多。因此 ，一 方面，应加强 “3 S” 技术及萁与 其他方法相结合的技术手段在农户生计研究的应 用，如通过对农户的跟踪调查或运用 RS 技术 、 PRA 与问卷
47、调查相结合等方法，获取农户生计时间序列 数据，结合 GIS、GPS、统计分析与计量分析等手段， 可对农户生计进行动态回归分析和预测；另一方 面，运用系统分析方法，加强对农户生计的动态模 拟分析，如采用系统动力学模型，分析不同的情景 下 (比如政策、社会组织及过程、自然资源利用和管 理方式等 )农户的生计 状况，以及不同的生计策略对 于农户生计的影响，为制定农户可持续生计提供决 策支持。总之 ,随着新的技术方法在研究中的不断 应用、综合集成的不断完善，应用新技术方法开展 综合与动态研究是农户生计研究的重要趋势。 4.3 农户可持续生计与贫困问题研究 可持续生计方法 (SL 框架 )是一种促进贫困人 口可持续生计改善的规范化和系统化的思维方法， 有助于厘清影响生计的错综复杂的众多因素，促进 人们对生计问题进行深人探讨和反思，为扶贫工作 做出贡献。农户可持续生计与贫困问题的研究还 应在以下几方面进一步深化： 生计资本与农户 收人之间的量化关系，及其生计资本优化对农户收 人增长的促进作用研究 ; 不同生计资本对农户 家庭贫困影响及其农户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