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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34 卷 2 0 1 8 年 第 1 期 1 月 自 然 辩 证 法 研 究 Vol 34， No 1 Jan ， 2018 文章编号 ： 1000 8934（ 2018） 01 0015 06 Studies in Dialectics of Nature DOI:10.19484/ki.1000-8934.2018.01.004 隐 喻 建 模 的 理 想 化 表 征 及其 逻 辑 特 征 摘要 ： 杨烨阳，郭贵春 （ 山西大学 科学技术哲学研究中心，太原 030006） 理想化是科学合理性的关键因素，而基于理想化假设的隐喻 建模在广义 的方法 论意义 和逻辑 学意义上 体 现了科学合
2、理性 。 在方法论意义上，隐喻建模的理想化表征本质 上是一种简 单化的 过程，在相似 性的基 础上建 立起 意向性的关系系统，体现了科学表征的普遍性特征 。 在逻辑学 意义上，理想化的 理论陈 述应该被 看作是 一种特 殊的 反设事实条件句，而反设事实的理想化逻辑具有非经典性 。 关键词： 理想化； 隐喻建模； 语境； 反设事实 中图分类号： N031 文献标识码： A 理想化的假设普遍存在于科学表征中，然而， 1 靶向建模语境中的理想化 传统观点认为理想化 假设实际上偏离了科学合理 基于某个简单的特定目标进行的科学建模 ，我 性的理想，因而往往忽略了理想化假设在科学表征 中所发挥的基础性作用
3、，从而也将其排除在科学方 法论的范畴之外。实际上，科学实践中并不能完全 消除理想化的表征，科学的逻辑本质上包含着理想 化的逻辑，理想化恰恰是科学合理性的关 键因素。 可以说，理想化弥合了我们的认知局限性与现实世 界的复杂性之间的鸿沟，而基于理想化 的隐喻推理 作为一种特殊的表征手段，在科学建模的方法论实 践中体现了科学理论所具有的统一的逻辑特征。 一 、 理想化与隐喻建模 由于人类认知能力的局限性和认 知环境的复 杂性，迄今为止，我们对现实世界中的具体情境、它 们的动态性、及其与其他实体的关系所进行的完美 表征，都不是在日常的物理语境条件下进行的，而 是在理想化的科学语境中进行的。换言之，大部
4、分 的理论陈述只有在高 度理想化的模型中才具有真 理性 而科学隐喻表征的过程中也常常诉诸理想化， 的方法，以期实现对自然科学中的事物或现象的部 分的表征。 们称之为 “靶向建模 ”，它针 对一个具 体的目标 系 统，并生成关于这个具体目标在其特定语境中的预 测和解释。 “ 在理 想化中，我们以一个具体 对 象来开始，并在心理上对其中一些不易获得的特征 进行重新排列 但是，我们实际上并不能消除这 些因素。相反，我们会用其他更易于把握或更易于 计算的因素来代替它们。 ” 靶向建模是最简单的建模类型，它包括三个方 面： 发展模型、分析模型、使模型符合于目标。具体 而言，基于隐喻推理的靶向建模的基 本
5、过程是： 科 学家对目标系统的因果结构提出假设，然后 “应 用 微积分 ”写下模型描述，最后再将模型与我们的 真 实世界目标进行对比。第一，科学家在建构隐喻模 型的过程中，致力于选择对他们的目标具有充分表 征力的结构，而隐喻模型的表征力是确证模型预测 适当性的一个必要条件。例如，洛特卡 沃尔泰拉 方程，它是一种典型的种群动态模型，描述了掠 食 者与猎物的互动状态。第二，靶向建模所涉及的模 型解释可能会随着时间而改变，或者随着其应用语 境的不同而发生改变。例如，沃尔泰拉将数学结构 应用于生物学中，而古德温又将沃尔泰拉模型应用 于经济学语境中，用以描述经济增长与收入分 配之 收稿日期： 2017
6、09 12 ： “ ”（ 16JJD720013） 。 基金项目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 科学解释与科学哲学的现代性研究 贵春 作者简介： 杨烨阳（ 1986） ，女 ，山西汾西人，山西大学 科学技术 哲学研 究中心博 士研究 生，主要研 究方向： 科 学哲学； 郭 （ 1952） ，山西沁县人 山西大学科 学技术哲学研究中心教授 主要研究方向， ， ： 科学哲学 。 1 187 15 自然辩证法研究 第 34 卷 第 1 期 间的关系。尽管这两个模型 具有相同的数学结构， 但二者由于语境的不 同而被看作是不同的隐喻模 型。第三，科学家通常会将隐喻模型作为目标系统 的替代来分析
7、，并在这种分析过程中对隐喻模型与 真实世界的现象进行协调，而这种协调是建立在模 型与世界之间的相似性关系基础上的。例如，以直 线方式来表征实际上并非直线型的程序。 另外 靶向建模力图将目标系统的所有关键的， 因果要素都包括在模型中，然而，当我们所面对的 系统变得越来越复杂，甚至对一个简单的初始条件 集进行直接计算都是不可能的。例如，当我们面对 地球大气这个巨大的系统时，我们并不能通过 直接 计算来进行模型分析。于是，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模 型集，其中的每个模型强调不同的因果要素，而它 们的集合则解释了所有关键的因果要素。实际上， 一个整合起来的高度 理想化的模型集不仅有助于 我们发展更真实的理论，
8、而且也增加了一个理论框 架的普遍性。 2 无特定目标的隐喻建模中的理想化 科学表征不仅涉及对个体现象的研究，而且还 涉及对现象类别的模型进行探究，即 “无特定目标 的建模 ”。 第一 普遍化的隐喻建模是对各种具体目标进， 行抽象化表征的一种结果，它说明了建模何以从世 界的具体现象中被解耦，然后成为科学 家所谓 “纯 粹理论 ”的一部分。例如，在建构种群基因模型的 过程中，通过具体生物体的生命周期、空间分布、交 配互作等来对基因型作出预测分析，从而表征一个 种群中的基因适当性的分布，并在此基础上对普遍 的进化特性进行探究。实际上，普遍化建模对目标 的表征方式类似于靶向建模，二者之间的主要差异 在
9、于对目标的抽象度上，而非模型与目标的关系本 身上。一方面 普遍化建模有助于回答何以可能的， 问题，例如，离散的等位基因何以产生了类似连续 变异的现象呢？ 另一方面，普遍化建模有助于建构 一个把握了现象发生的核心因果机制 的 模型。例 如，类鸟群模型表征了对鸟类的集群行为产生影响 的所有核心因果要素。 第二，假设性的隐喻建模是指为非存在的目标 进行的建模实践。事实上，科学表征力图将可能性 的域与不可能性的域区分开来，我们研究不可能的 目标的模型并不仅仅 是为了研究不可能的目标本 身，而是为了更好地理解和解释现实目标或现实系 16 统。实际上，假设 性的建模暗示着一种 可能性，因 为我们可以通过反
10、设事实的方法为不可能的目标 进行建模，从而理解： 为 什么我们的世界不可能具 有这个模型系统，以及我们需要改 变哪些自然法则 以便使其具有 可能性。例如， xDNA 是一种分子 扩 大了的 DNA，它增加了我们信息编码的可能性。然 而，自 然界中可 能并不存 在 xDNA，但 我们可以 在 xDNA 的基础上建构一个完善的基因系统，根据 xD- NA 的某些特性（ 例如，热力学稳定性和荧光性） 对 自然发生的 DNA 进行考察 从而为我们探测地球上， 或是其他星球上的生命形态提供了可能性。 第三，无目标的隐喻建模所研究的唯一对象是 模型本身，而不涉及模型所表征的任何真实世界系 统的内容，这种建
11、模类型与纯粹的数学分析是 最相 似的。例如，三性 生物是一个不存在的 系统，为 它 进行 建模仅仅 出于理论 需要，而非出于 实践的 需 要。再如， “细胞自动机 ”为模拟包括自组织结构在 内的复杂现象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方法，关于它的 一个简单说法是 “生命游戏 ”，这个游戏通过的一个 无限的网格具有图灵完备性，它可被用于计算任意 可计算的函数。换言之， “生命游戏 ”与相关的细胞 自动机可为我们提供关于生物学、物理学等方面的 知识，部分 上是通过 促进我们 提高想象 力而实 现 的。因此，无目标的隐喻建模实际上意味着一种抽 象的直接表征，其研 究对象是有关经验现象的一个 已建构的模型，例如晶
12、体生长和进化发展。 综上，理 想化的 隐喻建 模是一 种多样 化的实 践，它具有一定的灵活性，可被用于表征一个简 单 目标、一组复杂目标、一个普遍化的抽象目标、甚至 是已知的并不存在的目标对象。 二 、 理想化的方法论特征 理想化是一种意向性的简化表征过程，它使我 们 “至少实现了对某个事物的部分上的理解 ” ， 在相似性的基础上建立起意向性的关系系统，最终 证明理想化是科学表征中的普遍特征，原则上具有 不可消除性。 1 简单化与近似真理 理想化的语义学形式可被 简述为： 一个模型 M 是对一个基础模型 M 的一种理想化表征，当且仅当 M 是 M 的一种简化的替代形式，同时， M 会根据 M
13、的某些特征 F1， F2， Fn 来对其进行表征，而且 这个 M 在某语境 C 中必定具有科学意义。例如，科 学家用一个简谐振子 模型来表征一个共价键的振 动属性，这个简单表征被普遍应用于光谱学中，从 而避免对整个分子的多维势能面进行计 算。实际 上，理想化表征对模型的简化过程分为两 种情况： 模型收缩 和模型置换。一方面，模型收缩是指在科 学表征的过程中将目标系统的某些属性忽略，从而 极大降低模型表征的复杂性，这是一种非建构性的 理想化。例如 为了确定某种不导电物质的介质常， 数 k，在对平行板电容器之间的电容量进行测量的 过程中就忽略了 “杂散电容 ”的影响。另一方面，模 型置换则是用其他
14、更简单的属性（ 结构） 来代替目 标模型的某些复杂属性（ 结构） ，这是一种建构性的 理想化，其结构本质上与其所表征的系统之间具有 异质性。例如，质量点常常被用作是对星体或粒子 的理想化。即使质量点并不具 有星体结构或粒子 结构的某些属性特征，但是，它在某种重要意义上 与星体结构或者粒子结构具有经验上的相似性。 隐喻建模语境中的理想化恰恰是 一种建构性 的理想化 其所产生的模型是对目标系统的近似表， 征，理想化的世界与其所表征的现实世界之间在结 构特征、因果特征和动态特征等方面具有 相似性。 不过，理想化世界与真实世界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具 有部分等值性的表征关系，例如，计算化学家通过 对分子的近
15、似波函数进行计算来预测分子属性，尽 管随着 21 世纪电子计算机的发展，我 们可以精确 地计算出中型分子的波函数，但这个数值仍然是近 视值。因此，在科学隐 喻的理想化表征语 境中，消 除了各种特殊的干扰和复杂的互动，甚至是现象类 别中的个体要素的特性，借助于隐喻描述而对实体 及其动态性进行科学建模，从而实现了对现实世界 的状态及其动态演化过程的简化表征。例如，欧拉 方程式是对纳维 斯托克斯方程式所表征的模型 的一种简化。因为欧拉方程式假设 “并不存在沿着 流体运动的方向而反作用于流体运动的黏性力 ”， 而纳维 斯托克斯 方程式则是一个将粘性流体纳 入考察范围之内的二阶方程，欧拉方程式在某种意
16、义上比纳维 斯托 克斯方程式具有计算上 的简易 性，因而常常被应用于真实系统中。 2 意向性的关系系统 本质上，理想化首先是一种二元关系，即： xy， 其中的 x 和 y 涵盖了精确的集合论意义上的结构或 隐喻建模的理想化表征及其逻辑特征 模型，既然可能世界在哲学上类 似于模型，那么， x 和 y 就涵盖了由可能世界所组成的集合 U。在理想 化的关系系统中，构成前者的类型和关系所组成的 集合是构成后者的类型和关系所组成的集合中的 一个子集。然而，基于隐喻推理的理想化模型的关 系系统中，还应该包含着隐喻假设所牵涉的各种关 系和属性所组成的集合，因此，我们可以用一个 三 元关系来描述理想化，即：
17、xyz。其中，第一元关系 是根据第三位中的各种属性和关系对第二元关系 的一种简化。 实际上，理想化的隐喻模型可被描述为意向性 的关系结构的部分世界，它与真实世界之间的等值 关系仅仅是部分上的等值关系。于是，理想化关系 即： 一种意向性的关系结构 wi 是另一种意向性的关 系结构 wj 的一种理想化，当且仅当 wi 是对于 wj 的一 种极小 的部分的科学表征（ 当且仅当存在着某个结 构 e i，它是 Ei的一个元素，同时， ei 在语境 C 中与 ej 之间具有 程度上的、经验上的近似等值关系） ，同 j i 上的同构性并不是科学表征的必要条件，理想化的 隐喻模型与其所表征的现象或系统之间不一
18、定具 有部分上的同构性，如果理想化的反设事实所涉及 的模型具有经验上的近似真值时，其论证结论就被 判定为是正确的。例如，行星的轨道与质量点的轨 道之间具有相似性，我们可以通过有关质量点和重 力的推理而将其结果应用于行星的 研究中。因而， 当一个模型具有近似地符合于我们在真实世界中 所观察到的某些系统的经验结论时，这个模型就具 有表征意义，同时，如果 这个模型比它所表征的系 统更简单，那么它就是一 种理想化。因 此，从经 验 科学的视角来看，理想化的表征模型是被表征结构 的一种经验替代。 3 理想化的普遍性与不可消除性 隐喻建模是一种建构性的理想化过程，卡特赖 特曾指出： “物理学旨在表征的简
19、单性，但是，自然 实际上却是错综复杂的。因此，在抽象的理论表征 与所表征的具体情境之间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 种不协调的现象。其结果是 ，抽象的阐述并不能描 述实在，但却能描述虚构的建构。 ” 例如，铁 磁性的伊辛模型。在固态物理学中，所有真实的固 体都是不完美的，并且是由大量相互作用的粒子所 构成的。因此 为了便于计算晶体的电子光谱和晶， 格振动光谱，我们常常假定 “固体是一个自旋为 + 1 17 自然辩证法研究 第 34 卷 第 1 期 或 1 的完美的粒子晶格 ”。此外，晶体的电子光谱 和晶格振动光谱在现实中常常发生着因果互动，但 我们并不能同时对二者进行考察，因此，当我们考 察晶体的电子
20、光谱时，我们通常会将晶体振动设定 为 0，这样，我们就可以对固定在完美晶格上的离子 场中的电子状态进行计算了。然而，由于所有真实 固体的形状都是无限大的，而晶格会在晶体的表面 终止。我们可以假定波函数消 失在边界上，但是， 因为驻波的产生，波函数会反射在表面，这并不容 易计算。于是 我们就假设， ： “晶体可以在空间中进 行周期 性的扩展 ”，如果晶体的一个维度是 1，那么， 我们就可以假设 （ x） = （ x + l） ，其中的 （ x） 是 波函数且是周期性的。 但是，卡特赖特也认为包含着理想化条件的推 导都是不牢靠的，因此，要使基本的解释性陈述更 适用于真实情境就必须消除各种理想化 假
21、设。然 而，我们充其量只能在原则上消除理想化 的假设。 因为科学理论只有在 某种理想化模型中才具有真 理性 大部分的预测性推导或解释性推导在经验事， 实上都需要使用理想化假设。如果没有理想化，我 们既不可能对理论陈述进行确证，也不可能对现 象 学陈述或者更低层级的理论陈述进行解 释。换言 之，对于任意的理论陈述 T 而言， T 只有在至少存在 一个与 T 相关的理想化假设 i（ 其中， i I） 的情况下 才具有真理性。因此，所有的理论陈述都至少取决 于一个理想化假设，而这个理想化假设甚至在原则 上都不可能从那些理论中被完全消除。 三 、 理想化的逻辑特征 理想化的理论陈述具有一种特殊 的反设
22、事实 条件句的逻辑形式，可以说，一个科学隐喻就是一 种理想化的反设事实条件句。然而，这些反设事实 条件句并不同于标准的反设事实条件句，因为它们 在推理中所发挥的 作用是不同的。 1 理想化与反设事实条件句 本质上，科学研究的目的在于发现消除了非本 质的内 容 的 理 想 化 定 律，按 照 波 兹 南 学 派 （ 以 Leszek Nowak 为代表） 的观点，理 想化的陈述仅仅 是在前因变量中具有理想化条件的条件句，而且这 种条件句是一种事实性的条件句，而不是反设事实 条件句 。例如，我们假定一个特定现象 F 的结 18 构是一个关于理想化陈述的序列，它们具有 T 这样 的形式： T ， T
23、 ， ， T ， T 。集合 T 中的每个元 素都是 T 这种形式的一种理想化定律，即： 如果（ G （ x） p1 （ x） = 0 p2 （ x） = 0 pk 1 （ x） = 0） ， k 1 n i T ，我们就可以在两个理论 T 与 T 之间建立一 种渐进的关联关系，其基础假设是 T 这个集合逐 渐趋近于 0 的过程中的某个相关因素，在此基础上 我们就能得出 T 。实际上，通过重复应用 CP 这个 原则，我们就可以通过将更多这样的因素设定为 0 而得出 T 中的每个元素。于是， T 就是一个事实性 的陈 述，因 为所有被 理想化的 因素已经 被添加 回 去，而 T 则是一个复 杂的
24、陈述，它包含了这个事 实 性的陈 述，以及一系列通过将 CP 应用于 T 而产生 的非事实的陈述。 实际上，从历史事 实来看，科 学进步正是通过 具体化的过程而将被理想化的因素重新添加进去 而实现的，将 T 中的 条件句 看作是 事实性 的条件 句，会使得具体化这个过程具有连贯性且能够把握 科学的普遍实践。然而，这也将会使得不断的理论 建构活动成为琐碎而单调的逻辑发展实践。例如， 牛顿力学并不是对其先驱者的理论的一种纯粹机 械的和演绎的发展，同时，爱因斯坦的力学理论 也 并非是对经典力学的一种纯粹机械的和演绎的发 展。这些先导理论与继任理论 之间是相互关联的， 而它们之间的语义学则是不同的。即
25、使先导理 论 与继任理论之间具有形式上的相似性，但是，二 者 在意义上却存在着差异性。换言之，科学理论不仅 仅是 形式系统，其发 展还需要 形式的语 法操作 过 程，否则，科学发展就仅 仅是演绎解释中一个不重 要的实践。因此，理想化的理论应该被看作是反设 事实条件句，而不是事实 性的条件句。于是，理 想 化的隐喻表征的逻辑形式，即： N ： （ G （ x） p1 （ x） = 0 p2 （ x） = 0 pk 1 （ x） = 0 pk （ x） = 0） F（ x） = f k （ H （ x） ） 。理想化的条件是一种假定条 件，而 结 论 性 的陈 述 在 这 种 假 定 条 件 下
26、具 有 真 理性。 2 反设事实条件句的正确性 事实 上，基于理 想化假 设的科 学隐喻 类似于 Ernest Adams 所谓的 “似是 ”式的 反设事实（ as if counterfactuals） ，这实际上是一种虚拟假设。那么， 这种虚拟假设的正确性原则又是什么呢？ 3 110 k k 1 1 0 k 在对理想化假设进行确证的过程中，我们需要 将被理想化的因素重 新添加到对定律性陈述的更 具体的说明中，从而使得高度理想化的假设与现象 的现实复杂性之间达成大体一致。当我们在具体 假设与现象之间实现完全的一致时，我们就能够在 经验上直接地检验具体的假设，并间接地检验理想 化的假设。于是，
27、 Adams 认为，在 理想化的 表征语 境中 反设事实的正确性原则为， ： “如果它们能产生 关于它们所要检验的推测的正确结论，那么，它们 就被认为 是正 确的。 ” 例 如， “如果行 星是 质量 点，而重力在这些质量点之间发挥着作用，那么，行 星轨道就类似于质量点的轨道 ” 。很显然，这种 论证包含着一种标准的反设事实前提，因为基于反 设事实的基础之上所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即使并 不存在关于那个前提的事实的内容，反设事实的前 提也是正确的。换言之，根据行星与质量点之间的 结构相似性关系，我们可以将质量点的轨道属性归 属于行星。因此，前因变量中的理想化 条件所描述 的世界与我们所研究 的现
28、实世界系统之间具有充 分的相似性，在某些条件下，会使得我们将反设事 实的结论中所涉及的现象特征归属于真实系统，因 为前因变量中的理想 化的假设包含着关于真实世 界系统的信息。因此， “有些事实是关于反设事实 所对应的点粒子的运动的，同时，它是否符合于这 些事实将决定了从中所得出的结论是否正确。 ” 于是，我们应该在某种条件下认可反设事实的正确 性，从 而也 认 可 从 反 设 事 实 的 论 证 中 所 得 出 的 结论。 3 理想化逻辑的非经典性 反设事实条件句包含一整套 标准 的命题逻辑 公理化系统，例如，一系列标准的真值函数连接词 、 、 、 和 等，以及一个反设事实的条件运 算符 “
29、”（ “ ”意味着 “ 在反设事实的简化假 设 的条件下为真 ”） 。根本而言 反设事实的条件， 句是非单调且非传递性的，理想化包含了非经典逻 辑的元素，因此，我们应该在非经典性的基础上将 科学的逻辑包含在对科学方法论的解释中。 首先 理想化的逻辑违反了， “排中律 ”。理想化 表征是对真实而完整 的世界进行简化所得出的模 型或世界，因此，理想化 的世界就等同于不完整的 世界或部分的世界。如果将理 想化的世界看作是 一种意向性的关系系 统（ I S） ，而 I S 是一种 有序的四元关 系： wi = V i， i X1 ， i X2， i ，那么， 隐喻建模的理想化表征及其逻辑特征 这里的
30、V i 是世界 i 中的所有个体元素所组成的集 合， i X1 是世界 i 中的元素的 n 位一阶关系所组成的 集合， iX2 是世界 i 中的元素的 n 位二阶关系所组成 的集合， i 是对世界 i 中的每个元素进行扩展 分 配的一种函数。一方面，完整世界的假设将一阶属 i i 1 部分世界的假设则认为 如果某个句子 中所提到， i i 1 i 为真也不为假。可见，根据部分世界 假设的观点， 理想化的逻辑就可能是一个具有真值鸿沟的逻辑。 例如，相对于没有摩擦力的世界而言，在某个特 定 的语境中，关于摩擦力的理论陈述就既不为真也不 为假。 其次，理想化的逻辑 是一种部分的 逻辑，它 包 含了一
31、种非经典的条件运算符，而这种运算符类似 于一种特殊的反设事实运算符。然而，在理解理想 化的逻辑的过程中，我们并不会引入理想化的对象 本身，正如罗素所言，我们应该始终偏爱逻辑建构， 而非推论的实体。这不 仅有助于我们为反事实条 件句提供一种 语法学解释，而且也为理想化的理论 陈述的真值条件提供一种语义学解释。 实际上， “当我们用一阶逻辑中的模型来体现 完整性属性时，我们就应该深刻地认 识到： 它们 表 征了 完 整 的 可 能 情 境，相 应 于 完 整 世 界 的 状 态。 ” 然而，基于完整 世界的命题所建 构的模型 是非常复杂的 而理想化的隐喻模型是对完整世界， （ 即 现 实世界： ）
32、 中 所发生的 现象的简 化表征。但 是，隐喻建模所表征的部分世界的相关假设的逻辑 结构也是相对复杂的，而封闭世界则可以通过属性 和关系 对部分模型进行填充和丰 富。相较于部 分 世界的假设而言，封闭世界假设是一个逻辑上比较 保守的原则，它更简单化却不太激进，因此，封闭世 界的假设应该作为理想化的逻辑的语义学基础。 再次，基 于理想 化的条 件句的 逻辑是 非单调 的。在诸如一阶逻辑这样的单调逻辑中，强化前提 是成立的，因而，将前提 添加到一个有效的论证上 也并不会影响这些推论的有效性。例如，如果 x 能 n n n （ n ） x 19 5 4 5 5 5 5 6 455 自然辩证法研究 第
33、 34 卷 第 1 期 其中， n 是一个句子集合，而 x 和 都是句 子（ 或句子集合） 。物理科学中的理论陈述很显然 违反了这种单调性原则，因为在对有关某种实体的 现象进行表征的过程中，我们常常以某个理想化的 条件句作为其前提假设，形式上则表现为一种微分 方程式，但是，通过添加新的前提条件来增加更多 的信息就可能破坏这样的条件依赖。因此，在这个 意义上，理想化的逻辑具有非经典性， 而这种非经 典性就体现在具有理 想化逻辑的条件句的非单调 性中。 结 语 基于理想化假设的隐喻表征实际 上是关于简 单的抽象定律与一个复杂世界之间的表征关系的。 本质上，理想化是科学方法的实践过程中的一个重 要组
34、成部分，关于科学合理性的辩护过程中必定包 含着理想化，同时，它作为一种实践性的规范，可以 作为科学表征中的一种认知上的、数学上的和技术 上的限制性条件。基于理想化 的隐喻表征作为对 完美世界的一种简化描述，在此简化假设的基础上 所建构的模型只有在部分世界中才具有真理性，同 时，在对理想化语境中的 隐喻建模提供逻辑上的说 明时 部分世界的假设能为我们提供一个合理的语， 义学基础。 实际上，基于理想化假设的隐喻推理本身就是 合理的科学实践的一部分，因此，理解理想化的假 设在科学语境中所发挥的作用，有助于我们对科学 合理性形成一种全面的理解。从方法论的视角来 看，理想化作为一种特殊的科学方法论，至少
35、反映 了现实的科学实践，它在原则上并不可能被完全消 除； 同时 从逻辑学的视角来看， ，理想化的理论应该 被整合为一种特殊的反设事实条件句，而理想化的 逻辑（ 至少部分地） 体现了科学活动的逻辑。理解 反设事实条件句的逻辑特征，将有助于我们对理想 化的本质特征 和及其在科学中所发挥的方法论作 用形成一种更为完整的理解，从而进一步把握理想 化的隐喻建模的逻辑框架。 参考文献 1 Nancy Cartwright Natures Capacities and their Measurement 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9 2 Ernan Mc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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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onmonotonicity Stanford： CSLI Publications， 1996 The Idealization in Metaphorical Modeling and Its Logical Characteristics YANG Ye yang， GUO Gui chun （ esearch Center for Philosoph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hanxi University， Taiyuan 030006 ， China） Abstract： Idealization is one of the key factors
39、 of scientific rationality， and the metaphorical modeling based on the idealized hypothesises exactly reflects the scientific rationality respectively from the methodology and the logic In the methodology， idealization in metaphorical modeling is essentially a process of simplification， which establ
40、ishes the relational system of intentionality on the basis of the similarity， reflecting the common features in the scientific rep- resentation In the logic， theoretical calims based on idealizaiton should be regarded as a special kind of counterfactuals， the logic of which is of nonclassi- cality Key words： idealization； metaphorical modeling； context； counterfactuals （ 本文责任编辑 费多益： ）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