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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年 第 期 兰 州 学 刊 总第 期 ! 教育学研 究 关于礼貌原 则 “ 拯 救 ” 合作原则的探 讨 齐荣军 （曲阜师范大 学 外语教研部 ， 山 东 曲 阜 ） 摘 要 在会话交流中 ， 人们一般会遵守合作原则的各 项准 则 ， 但是有时候人们也会故意违反这些准 则。 关于这一 点 ， 合 作原则不能提供合理的解释而礼貌原则却能做的到 ， 因此利奇认为礼貌原 则 “ 拯 救 ” 了合作原 则 ， 在本文中我们将对此展开 讨 论。 关键 词 合作原则 ； 礼貌原则 ； 会话含 义 中图分类 号 文献标识 码 文章编 号 （ ） 引言 在 会话中 ， 人们必须有合作的态度 ， 否则会话交流
2、就不 能 继续下去 。 但是在 有些情况 下 ， 人们好象并 不合 作 。 然而 让 我 们惊讶的是 ， 人们的谈话并未因此而终止 ， 因此一些语 言 学 家 提出了礼貌原 则来解释这一现 象 。 在这些原则 中 ， 利奇 的 礼 貌原则因其更 接近生活的实际而倍受瞩 目 。 可以 说 “ 礼 貌 理 论 ” ， 特别是利奇 的礼貌原则是对合作原则的很好的补 充 ， 利奇甚至更直截了当地 说礼貌原 则 “ 拯 救 ” 了合作原 则 ， 因 而 在 本文中我们将详细讨论礼貌原 则 “ 拯 救 ” 合作原则的各 种 情 况 。 为了说明这一点 ， 首先要把合作原则和礼貌原则 简要 地 介绍一下。
3、合作原则 合 作原则是由牛津大学的哲学家格利 斯 赫伯 特 保 罗 （ 后来去了美 国 ） 最 先 提 出 来 的 。 他 认 为 为 了 使 谈 话 继 续 下 去 ， 谈话者必须遵 守一些基本 的准 则 ， 即合作原 则 ， 简 称 。 合作原则的内容如下文所示： 合作原 则 （ ） 根 据会话的目的 或交流的方 向 ， 使自己讲出的 话语在 一 定的条件下是交际所需的。 质的准则 尽量使你说的话正确 ， 具体为 ： （ ） 不要说自知是虚假的 话 （ ） 不要说缺乏足够证据的 话 量的准则 （ ） 所说的话应包含交谈目的所需要的信 息 （ ） 所说的话不应超出所需要的信 息 关系的准则
4、使你说的话有关联 方式准则 说的话要清楚明白 ， 具体为 ： （ ） 避免晦 涩 （ ） 避免歧 义 （ ） 要简 练 （ ） 要有条 理 （ ， ： ） 在 大多数情况下 ， 人们是会遵守合作 原则 的 。 请看下 面 的例子： ： 今天你愿与我共进晚餐吗 ？ ： 是的 ， 愿意 。 在 这个对话中我们假 定 是合作的 ， 也就是 说 真诚 地 邀请 吃晚饭。从 所说的话中我们可以断定 也是合作 的 。在一般意 义 上 ， 我们可以预 测 会按其所说去赴 宴 ， 因 而 遵守了合作原则中的质准则。显然 所说的话也遵守 了 其它准则 ， 因为其话语中包含了交谈目的所需的信息 ， 与 谈 话 主
5、题具有相关 性并且表达简洁清 楚 。 但在有些情 况 下 ， 人 们的话语显然违反 了合作原则中的某项准 则 ， 关于这一点 将 在下面加以讨论。 合作原则的违反 在会话中 ， 人们会故意或不得不违反合作原则的准则 。 格利斯注意到一个会话的参与者可能会在四个方面违反 合作原则的准则： ） 他会悄悄地违反一项准则 ； 如果是这样 ， 在某些情况 下 他可能产生误导。 ） 他会脱离符合合作原则的准则的行为 ； 他也许 会说 出 ， 暗示出 ， 或明白表示 他不愿意按照合作原则的准则所要求 的 方 式去合作 。 他也许会说 ， 比如 “， 我不能再说了 ， 我的 嘴被 粘 住了 。 ” ） 他也许
6、面临着一种冲突 ： 比如 ， 他不可 能既遵守了量 的 准 则的第一条次 则 （ 所说的话应包含交谈目的所需要的信 息 ） 而又不违反质的准则 的第二条次 则 （ 不要说缺乏足够证据 的 话 ） 。 ） 他会蔑视一项准则 ： 即 ， 他会公然不去实现它 。 假如 说 话人能够实现这项准则且实现这项准则也不会违反另一项准 则（ 因为冲 突 ） ， 也未脱离开合作原则 ， 而且鉴于其行为的 公 然 性来看 ， 也没有误 导的意 图 ， 在这样的情况 下 ， 听话人 就面 临 着一个小问题了 ； 他 所说的话怎样与他遵守了整个的合作 原 则这个假设一致起来呢？这就是产生会话含义的典型情境； 当一种会
7、话含义以 这种方式产生出来 时 ， 我认为一项准则 被 违 反了 。 （ 姜望琪 ， ： ） 在会话参 与者违反合作准 则 的上述四种方式中 ， 前两种方式不存在遵守合作原则的 基 础 ， 意即参与者在谈话中对共同的目的性未达成共识。对于第三 种 方式 ， 因为存在两种情况的冲突 ， 参与者不得不违反某 一 准 则。请看下面的例子： ： 乔治住在何处 ？ ： 伦敦的某个地方 。 第 期 关于礼貌原 则 “ 拯 救 ” 合作原则的探 讨 显然 所说的话违反了 量的准 则 “ 所说的话应包含交 谈 目 的所需要的信 息 ” ， 因为根 据 所 说 ， 根本无法知道乔 治 的确切住址。但如果 遵守量
8、的准则告知 乔治的确切地 址 ， 那 么 就 违反了质 的准 则 “ 不要说缺乏足够证据的 话 ” ， 因为 确实不知道乔治的确切地址。所以 就面临着或者 遵守量的准则或者遵守质的准则的两难困境。在这种令人困 惑的情况下 ， 选择质的准则是可以接受的 ， 因 为 说的话 尽 管不确切却是真话。 对 于第四种方式来说 ， 从格利斯的解释来看 ， 说话者 能 够 实 现某个准则 ， 但却选择了去违反这个准则 ， 当然目的并 不 是 误导听话者 。 显然 ， 在这儿 ， 违反准则是为了表达某种特 殊 的 意思 ， 因而就产生了会话含义 。 请看下面的例子 ： ： 你们的领导真令人讨厌 ！ ： 今天天
9、气不错 ， 很适合野餐 。 从以上谈话我们可以发现 违反了相关性准则。假定 是合作的 ， 那么只有 一种合理的解 释 ， 即 ， 想表达一种会 话 含义。也许 暗 示 “ 说某人的坏话是不恰当 的 ” 或者暗 示 的 领导就在附近 ， 可能会听到他们 的谈话或 者 不喜 欢 的 评论等等。那么 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表达这种意思而是 通过违反准则来暗示呢？原因就是礼貌的需要。再以上面的 对话为例 ： 若 真地直截了当地 对 说 不喜 欢 的评论 等 等 ， 的面子势必 受到威 胁 ， 他们的 关系也会受到影 响 ， 这 是 所不愿看到的 ， 所 以在这 儿 “ 表示礼 貌 ” 这一现象解决了 合
10、作原则所不能解释的问题。 礼貌理论 在 意识到礼貌的 这种功能的基础 上 ， 许多语言 学家开 始 研究礼貌现象并提出了各种关于礼貌的理论。其中利奇的礼 貌原则因其更接近生活的实际而比其他关于礼貌的理论受到 了更多的关注 ， 更易于被人们接受 。 利奇的礼貌原 则 （ ） 利奇的礼貌原则是分六个方面提出来的。他以听话者而 不 是讲话者为中心 ， 目的是给别人留面子 ， 以维护讲话者 和 听 话者之间的关系。 得体准 则 （ ） ： 减少表达有损于他人的观点 。 （ ） 尽量少让别人吃亏 ； （ ） 尽量多使别人受益 。 慷慨准 则 （ ） ： 减少表达利己的观点 。 （ ） 尽量少使自己受益
11、； （ ） 尽量多让自己吃亏 。 赞誉准 则 （ ） ： 减少表达对他 人的 贬 损。 （ ） 尽量少贬低别人 ； （ ） 尽量多赞誉别人 。 谦逊准 则 （ ） ： 减少对自己的表扬 。 （ ） 尽量少赞誉自己 ； （ ） 尽量多贬低自己 。 一致准 则 （ ） ： 减少自己与别人在 观 点 上的不一致。 （ ） 尽量减少双方的分歧 ； （ ） 尽量增加双方的一致 。 同情准 则 （ ） ： 减少自己与他人在感 情 上的对立。 （ ） 尽量减少双方的反感 ； （ ） 尽量增加双方的同情 。 （ 何自然 ， 冉永平 ， ： ） 礼貌原 则 “ 拯 救 ” 合作原 则 礼 貌原则可以看 作是合作
12、原则的补 充 ， 而利奇 则更进 了 一 步 ， 认为礼貌原 则 “ 拯 救 ” 了合作原则 。 从某种程度 上来 说 ， 我 们同意利奇的观点 ， 因为尽管并非所有违反合作原则的 情 况 都归于礼貌问题 ， 但事实上大多数情况都与礼貌现象 有 关 ， 而且礼貌原则的确能够解释许多合作原则所不能解释的现 象 ， 因而下面我们就讨 论一下礼貌原则是如 何 “ 拯 救 ” 合作 原 则的 。 在会话中质的准则的违反 ） 质的准则的第一次则的违反 反语 和 是朋友 ， 但在一笔生意当 中 ， 欺骗 了 并因 此 赚了一大笔钱 。 当有人问 起 对 的看法 时 ， 说 ：“ 很 诚 实 ” 。对听众
13、和 来 说 ， 所说的话显然与事实不符并违 反 了 质的准则的第一次则 。 原因是 ： 若 讲 出了事实的真 相 ， 也许会恼羞成怒 ， 所 以 宁愿 违背质的准 则而遵守礼貌原 则 中的赞誉准则来维 护 的面子 ， 保持现有关系的平衡状态 。 隐喻 “ 你是我咖啡中 的奶 油 。 ”（ 姜望 琪 ， ： ） 这个例子 并 不 是说你真的变 成 了 某 种 可 以 喝 的 东 西 。 通 过 比 较 “ 你 ” 和 “ 奶 油 ” ， 人人都能 够得出这样的含 义 ： 你是我的自豪和 骄 傲 。 作 者违反了质的准则的第一条次则 ， 目的是显示礼貌 ， 因 为 直 接表扬别人也许会给别人带来尴
14、尬。显然作者遵守了礼貌原 则中的得体准则 “， 尽量少让别人吃亏 ， 尽量多使别人收 益 ” 。 曲言 法 “ 一个人打碎了 所有的家 具 ， 有人 评论 说 ： 他有点醉 了 。 ” （ 姜望琪 ， ： ） 显 然 “ 他有点醉 了 ” 这句话违背了 质的准 则 但遵守了得体准则以显示礼貌 。 如果有人坦白地说 “： 他 发 疯 了 ” ，也许会使他们的关系变得势不两 立 ， 这显然不是说话 人 愿意看到的事。 ） 质的准则的第二条次则的违反 有 时候人们会说一些缺乏证据的 话 。 和 是好朋友， 一天他们谈论起了绘画的事情。 ： 这是我最近画的一副画 。 ： 我觉得你将来会成为象达芬奇一样
15、伟大的画家 。 显然没有证 据来支持他的观 点 ： 将来会变成 像 达芬奇一样伟大的画家。 因 此他的话语 中一定有其他的意 义 ， 即 ， 赞 扬 的绘 画 能力并鼓励他更加努力地学习绘画。这样说也是为了显示礼 貌 。 如 果 评论 说 的画很一 般 ， 或者认 为 的画不 好 ， 或 许他们就不再是好朋友了。因此在合作原则和礼貌原 则 之 间 ， 选择了遵守后者以维持他们之间的友好关系 。 在会话中量的准则的违反 ） 量的准则的第一条次则的违反 量 的准则的第一条次则是 “： 所说的话应包含交谈目 的 所 需 要的信 息 ” 。 “ 关于这一点 ， 有一个有趣的例子 ： 一位 教授 为 其
16、申请哲学工作岗位的学生写了一封推荐信 ， 信的内容如下 ： “ 尊敬的先生： 兰 州 学 刊 总第 期 的英语掌握得很好 ， 他按时上导师的指导课 。 您的朋友 ” （ 姜望琪 ， ： ） 显 然 ， 这位教授的推荐信不能满足真正的需要 ， 他违 反 了 量 的准则的第一 条次 则 。 对于教授的行为只有一种 解 释 ， 那 就 是他不想推荐他 的学生去做这项哲学工 作 ， 但他又不能 直 截了当地这样说 ， 因为那毕竟是他的学生 。 不得已的情 况 下 ， 教授违反了量的准则但却遵守了礼貌原则中的赞誉准则来维 护学生的面子和平衡的师生关系。 ） 量的准则的第二条次则的违反 量 的准则的第二条
17、次则是 “： 所说的话不应超出所需 要 的 信 息 ” ， 但有时候人们说话会超出所需要的信息 。 例如 ： ： 汤姆到哪去了 ？ ： 他在餐厅里 ， 因为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 。 的话显然违反了量的准则的第二条次则 ， 因 为 “ 他在 餐 厅里 ” 就足 以回 答 的问题 了 ，“ 因为现在是吃午 饭的时 间 ” 实际上是必要的答案之外的补充。 这样做虽然违反了量的 准则却遵守了得体准则 ， 使 对方的损失减 少到最 低 。 从 的 补充话语中 ， 能得出这样的含义 ： 并不十 分确定汤姆的 位 置。因为 说汤姆在餐厅里 只是根据一个 常 识 ： 午饭时间 人 们往往会在餐厅吃饭。但是根据另
18、外一个常识 也能得出 另 外一个含义 ， 汤姆可能在餐厅里也可能不在餐厅里 ， 因 为 显然没有别的证据证明汤姆的确在餐厅里。从 的补充话 语中 ， 一定能得出 这种含义并能对汤姆的 位置作出自己 的 判 断 ， 最大限 度地减少了损 失 。 因 而 ， 此 处 遵守了礼貌 原 则中的得体准则却违反了量的准则的第二条次则。 关系准则的违反 有 时候讲话者会 故意违反关系准 则 ， 大多数情 况下讲 话 者的目的是为了显示礼貌。例如： ： 约翰不诚实 。 ： 真是个迷人的夜晚 ， 让我们来喝一杯 。 显 然 所说的话 与 所讲的话不是一 个主 题 ， 可以说 没 有 关系 。 但是我们 推知讲话
19、者双方是合作 的 ， 否则就 丧失 了 会 话的基础 ， 所 以 我 们 断 定 的 话 语 中 一 定 隐 含 着 会 话 含 义 。 一般来说 ， 在 的 话语中存在着三种会话含 义 ： ! 不 同意 的观点。 之所以不直接反驳 是因为 想给 留 面子。在这儿 遵守了礼貌原则中的得 体准 则 ：“ 尽量少 让 别人吃亏 ； 尽量多使别人收 益 ” 和一致准则 “： 尽量减少双 方 的 分歧 ；尽量增加双方的一 致 ” ， 但却是以损失关系准则为代 价 的。 不想对别 人进行公开评 价 。 以我们的观点来 看 ， 公 开评论别人是不 礼貌 的 ， 但 又不能公开批 评 ， 否则他 们 的关系
20、就会陷入僵局 ， 所 以 采取改变话题 以保 留 面子 的 做 法 。在此处 ， 同 样遵守了得体准则和一 致准则而牺牲 了 关系准则。 # 想改变话 题 ， 避 免 继续谈论这个话 题 ， 因 为 被评论者约翰 也许就在附 近 。 在这种情 况 下 ， 遵守了得 体 准则 “： 尽量少让别人吃亏 ； 尽量多使别人收 益 ” 。 一 般情 况 下 ， 的良苦用心是会 被 体会到的 。 方式准则的违反 下面是这种情况的一个典型例子： 小姐唱 了 “ 家 ， 甜蜜的 家 ” 这首歌 。 小姐所发出 的声音 与 “ 家 ， 甜蜜的 家 ” 的谱子非常 相 近 。（ 姜望琪 ， ： ） 在对 小姐 的
21、演唱进行评论 时 ， 评论家用了 例 （ ） 中 的 句 子 而非句 子 ， 显然故意 违反 了方式准 则 ， 其目的是暗 示 小姐的歌唱得 很糟 糕 。 但是评论 家不能说的那么直 白 ， 因 为那会使 小姐颜面丢 尽 ， 所以评 论家只好含含糊 糊 ， 罗 里 罗唆的描述了一下 小姐演唱的情形以此来搪塞观众。在 此 ， 评论家遵守了 礼貌原则的得体准 则 、 赞誉准 则 、 和 同情 准 则 ， 但却违反了方式准则的第四条次 则 “ 要简 练 （ 避免 罗 嗦 ） ” ， 以求给演唱者留点面子。 结语 合作原则和礼貌原则是会话参与者要遵循的两个重要原 则 。 一般来说 ， 人们要同时遵守这
22、两项原则 ， 即在谈话中 既 要 合 作又要礼貌 ， 这 是使交流能正常进行的基 础 。 因而 一旦 人 们 违反了合作原则 ， 除极端情况外 ， 我们仍然认为他们在 交 流 中 是合作的 ， 在这 种情况下会话含义就产生 了 。 从以 上的 讨 论 中我们可以得知 ， 人们之所以不惜牺牲合作原则的准则 来 间 接传达自己的 真实意 图 ， 完全是因为礼貌的缘 故 。 所以 在 很 多合作原则解释 不了的情况 下 ， 我们可以求助于礼貌原 则 来替我们解围 ， 从这个意义上 ， 说礼貌原 则 “ 拯 救 ” 了合作 原 则 是一点也不过分的。 另 外 ， 这个现象也给我们一个启示 ： 当合作原
23、则和礼 貌 原 则 发生冲突时 ， 我们应本着礼貌原则优先的原则 ， 处处先 为 对 方 考虑 ， 使得我们的交流既能顺利进行又能传达我们的 意 思 ， 真正达到交流的目的 ， 这也正是我们探讨这个话题的意义 所 在。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 齐荣 军 （ ） ， 男 ， 山东曲阜师范大学英语教研 部 讲师 ， 现为山东大学定向硕士研 究 生 ， 研究方向为英语语言学和应 用 语言学。 参考文献 ， （ ） （ 语用 学 ） 北 京 ： 外 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 何兆熊 ， 语用学概 要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 何自然 ， 冉永 平 语用学概 论 （ 修订 本 ） 长 沙 ： 湖南 教 育 出 版 社 ， 姜望琪 语用学 理论及应 用 北京大学出版社 ， 责任编辑 ： 韩晓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