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美女”是条狗(上).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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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3年“美女”是条狗(上) 一云彩怎么都想不到,几年后,自己“美女的外号竟然和女儿,和一条小狗紧紧地联系在一起。那天,艳玲、二妮、小凤相拥着从“云彩精剪理发门前经过时,冲店里边笑边齐声大喊:美女美女,很有节奏感。那会儿,理发店里没活儿,云彩忙从理发椅上站起身,走到门口,外面的阳光很刺眼,云彩拿手挡在了额头上,眉头紧蹙,倚着门框呆呆地看着,她仨你推我攘着从门前嘻嘻哈哈地走过,二妮还不时回头坏笑着,看她一眼。她们走远了,云彩才大声问:啥意思?艳玲看看二妮和小凤,大声回道:夸你长得俊呗!说完,三个人又格格地笑起来。嘁!云彩不再理她们,折身返回店里,坐在理发椅上缠弄着衣角,傻傻地看着镜子里的人儿,

2、突然觉得有一口气在心里翻腾,老半天顶不上来,憋得难过。她又想起了丁文俊。第二天,艳玲她们又经过“云彩精剪理发门前,还是嘻哈着大喊“美女美女。多次后,云彩才听得出她们的声腔里有挖苦、嫉妒和戏谑的意味儿。看着小凤和二妮慢慢跟艳玲走近越来越近,云彩心里就不美气。云彩偶尔见了她俩就问:你们咋不来玩了?小凤和二妮互相看一眼,都说柳编活儿太忙,大和娘都不让出来玩了。可云彩看到她俩还是常常和艳玲缠在一起,而且从她俩的话语和眼神里,突然感觉这俩家伙变了,她们之间像隔了层窗户纸。理发店里少了她俩,云彩感觉冷清了很多,有时就感到孤独和委屈,还有卑微。这天晚上,二妮正在整理工具,听二妮在门外喊“美女。云彩放下活儿,

3、刚要出门看,二妮就跨进来了。二妮见云彩镇静脸,笑嘻嘻地说:美女,还没忙完嘛?啥事?云彩转过身,淡淡地问了句继续劳碌着。见云彩冷漠的表情,二妮凑上来盯着她问:咋了?不高兴?说着停在了里间门口,欠身朝里瞅一眼,然后回过头来神秘地问:你那个他没来?云彩也不看她,漫不经心地说:你不知道吗?二妮冷不丁碰了一鼻子灰,收敛了笑容,呶着小嘴问:咋啦?吹了!云彩忙着手里的活儿,轻描淡写一句。二妮睁大眼睛,吃了一惊:俺的亲娘来,真的假的?照你家二狗的话说哄你是驴!二妮忙凑上前,淘气地问:咋啦?那么好的一个人儿,说吹就吹了?云彩反讥二妮:不吹咋办?你想要你要去。二妮又呶起了小嘴,撇了眼云彩:咋了嘛,跟吃枪药似的。不

4、就问问嘛!云彩一转身,不理二妮了,发起火来:别烦俺了!说着,眼眶里竟然涌满了泪水。看到云彩的泪,二妮懵了,才感觉云彩不是开玩笑,知道她始终憋屈,忙上前劝慰云彩,云彩倔强地一摆胳膊,把二妮硬生生地挡到了一边二妮看着云彩有些心疼,叹了口气,静默了一会儿,没给云彩打招呼便离开了。云彩关上灯,把自己关在漆黑的店里,嘤嘤地哭了半天。屋里慢慢冷下来,而店外的公路上时而急驰跑过一辆过境的货车,卷起一阵风忽扇着门窗。云彩像陷进一个无底的深渊,她披着羽绒服,双手拽紧了前襟,把羽绒服裹得紧些,再紧些晚上9点多,云彩拖着沉沉的双腿回到家。院子和老屋在静静的黑夜里好像成了一个整体,分不清哪儿是哪儿。走到屋门口,门半掩

5、着,云彩推开门,一股浓浓的旱烟味儿扑鼻而来,云彩低着头捂着嘴踱进来,摸索到拉灯绳拉着了灯。大和弟弟云涛爷俩在昏暗的灯底下对坐着。大吧搭吧搭地抽着旱烟袋,烟雾包围着他,低着头闷在那里。云彩渐渐地走过去,云涛抬头看着她,傻傻笑着,像做错了事一样忙又躲了回去,低头拨弄着衣角。云彩知道这爷俩在等什么,眼里立刻浸满了泪花,恨恨地看着大,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言语。半天,云彩大吐了口烟,咳嗽起来,好不简单停下来,才说:丫头。嘴里困难地挤出两个字,又停了下来。云涛再一次抬起头看着云彩,眼睛里充满了期盼,憨笑着:姐云彩大打断云涛的话:丫头,俺知道这样对不起你,可得想想你弟,咱不这样走,日子过不下去呀!云涛呶着大嘴

6、,忙把眼睛从云彩身上移开。云彩不语,泪珠已滚下来,滑过她的脸庞,浸进了她那件粗布褂子。云彩忙擦褂子上的泪,可泪水早已浸到褂子里,云彩有些心疼。云彩照旧站在门里,像冬天树林里的蒿草,被从门缝钻进的寒风吹得瑟瑟颤抖。一进入十一月,天就冷了,寒风从门缝、窗户缝里钻进来,在屋里肆无忌惮那地乱窜,寒气从地面渐渐爬上脚面子、小腿直至整个身体。屋子里很静,只听到云彩大抽旱烟时“滋滋的声音。屋里静了会儿,云涛拉住云彩大的手说:大,大,咱睡觉觉吧。云彩大像雕塑一样坐那儿,任由云涛晃着。许久,云彩才拖着疲乏的身子渐渐地回到里屋。一下子摞倒在床上,抓起被子,把头深深地埋进去,嚎啕大哭。听见云彩哭,云涛也哭起来,边哭

7、边抓住他大的手说:大,俺姐要是不容许咋办?俺还能娶上媳妇不?云彩大这才甩开云涛的手,有些委屈地瞪了眼云涛,云涛惊恐地看了眼大,这才止住哭声。夜里,云彩坐起来。月光像冬天里大马河的水,把那袭孤独和卑微都洒在了云彩的身上、床上。她冷冷地缩在被窝里,双臂紧紧抱着弯曲的双腿,下巴担在膝盖上,望着窗外冰冷的月亮。云彩看着月亮,不禁喊了声“娘,才发觉自己在想娘,娘真是疼她啊!想起娘时,云彩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云彩就更加孤独,就想到林上去看看娘,就想到娘的坟头上的那些草儿,云彩曾很多次地想过,坟头那些没要人的草儿就是云彩,天天陪着娘却见不到娘。云彩想娘想得难过时,就到地里找活儿干,就去湖里打猪草、就编柳

8、筐,不住点儿地干,不让自己停下来。可是干着干着却发觉,那些地方,那些活儿都是娘带着自己干过的活,都是娘带着自己去过的地方。就看到娘就站在自己眼前,心里就更难过,就这样循环复始的轮回着,也折磨着云彩。云彩有时感觉过不去那个坎,她真想去那个世界找娘,因为在娘身边,云彩才感觉到暖和和那种早已不知啥感觉的疼爱。她很羡慕别人有娘。娘刚去世时,大的身体一下子垮了,那时云涛才三岁,云彩哭了三天三夜,可擦干泪,还得继续干活儿。从今,整个家便压在了云彩身上,她每天重复着繁杂的家务,重体力的地里劳作,照看大,照看年幼的云涛。从刚开始啥都不会,到后来样样精通,从刚开始做不好事情而受大的责骂,到后来凡事大都交给云彩去

9、做。十五年来,云彩承受的是常人难以理解的苦与累。云彩天天希望着云涛长大,等他大了,能为家里分担些事情了,自己便可以去做自己喜爱的事情。她就这样等着等着,始终把自己等到了二十三岁。直到遇见了丁文俊。那年,云彩在广播节目“蒙山夜话里听到了丁文俊的优美文章。她没想到,在农村还有那么好文采的人,更没想到丁文俊是涧花峪村的,于是,云彩就给丁文俊写信。虽然两个村一前一后,但那时他们联系却仍要通过书信,而且要跑到比涧花峪村更远的镇上去邮。在信里,云彩给丁文俊聊苦闷的生活、聊美妙的憧憬,丁文俊给云彩聊写作、聊理想从今,云彩每天都希望着能够收到丁文俊的来信。读着信,云彩像躲进了一个没有风浪的港湾,有一种自己说不

10、出的美好和向往流淌在字里行间。慢慢地,云彩感觉自己的世界里照进了一缕暖和的阳光,都写在自己的脸上了。他们通信越来越频繁,每每听到村委的大喇叭里喊“云彩来信了时,大就气得摔这摔那,还不住点儿地骂:一个姑娘家,怎么恁多信,也不嫌丢人,你不看看庄邻的唾沫星子,你不嫌臊得慌,俺还嫌丢人!云彩刚开始不在意,可大说得多了,她感觉到真有很多唾沫星了砸在自己身上,走在街上,都觉得村人的目光刺地自己身上不自由。云彩就想方法,让丁文俊寄信时,隔段时间二妮收,隔段时间再让小凤收,然后转给她。后来,丁文俊在信里说:我去过你店里,你理得很好,只是感觉你不像信里的云彩。云彩捏着信,心里的小兔子扑腾了半天,愣在那里一时不知

11、所措,他不知道丁文俊是啥时来的,更不知道哪一个是丁文俊。过了许久她才给丁文俊回信,平淡地说:下次来,肯定提前告知俺。从那以后,云彩特殊留意去理发的生疏男人,每来一个,她都理得特殊认真,边理边想:这个人是不是丁文俊?那次,丁文俊又到云彩的理发店,他始终让别人先理,自己等到最终。云彩开着玩笑说:该你了。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来得那么早,怎么老是让着别人啊!丁文俊嘿嘿一笑,满脸阳光,说:我是丁文俊。云彩立刻慌了,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叫丁文俊的人,兴奋得竟坐立担心。丁文俊说:到我了吧?云彩这才方梦如醒,慌张地整理这整理那。等丁文俊坐定,云彩慌乱的心还没有安静下来。云彩一边抖抖瑟瑟地给丁文俊理着发,一边回忆着丁

12、文俊第一次来理发的情景,印象虽然有些模湖了,但云彩却记得丁文俊当时留了比较长的头发,比农村人的头发都要长。当时还琢磨这个人是咋回事,整一个“长毛贼,甚至还有些邋遢。云彩的眼睛始终落在丁文俊的头上,不敢看镜子,更不敢看他的脸,理完才羞怯地看了眼镜子里的丁文俊,忙又把目光收回来。完全不像一个理发师,云彩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初次在众人面前表演的小丑。丁文俊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发型,很潇洒地甩甩头,说:这回不如上次理得好。当然,我也很满意!后来,云彩才从丁文俊的话里了解到,他一般两个月才理一次发,因为认识了云彩,恨不得十天来一次,但丁文俊说那样太浪费。自那以后,丁文俊常趁云彩不忙的时候去店里看她,他们因为有共

13、同的爱好,有对生活共同的憧憬,聊的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慢慢地,云彩发觉丁文俊这人虽然有些寒酸,但是人还不错。云彩在生活里渐渐关怀起丁文俊来。先是给他买些吃的,后来买一件两件的衣物。云彩这才突然感觉到自己该出嫁了,自己虽然比丁文俊小五岁,但她并不在乎。在农村,二十三岁是老姑娘了,再不嫁人别人就要说闲谈了。可云彩看着家里一老一少的生活,她又犯了愁。两个人谈了很久,云彩才羞嗒嗒地问丁文俊:咱俩的事,你家里啥意见?丁文俊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俺家穷,俺大俺娘不敢有啥意见。云彩忙说:俺家也是贫农出身,也好不到哪儿去。丁文俊的目光从云彩身上移开,咳了声说:就嫌你是个理发的。说完又咳了两声,纠正说:也不是太嫌

14、。云彩有些生气,剜了眼丁文俊,语速明显快了起来:理发的咋的了?看不起?不是看不起,他们觉得开理发店的都。丁文俊弱弱地说了半截话。没有我们理发的,你们一个个都得成“长毛贼,再说俺走得直站得正,挣得是洁净钱。云彩一脸愠怒。我图的是你这人,干什么不都一样?再说,理发有什么不好啊?光明正大。丁文俊补充说。云彩这才恢复了表情,质问:那你家里就是不同意,咋办?是我娶媳妇,又不是他们娶。我看着好就行!云彩的脸上还阴着,瞪着丁文俊看。丁文俊很不自由地微微一笑。说归说,可云彩心里还是不踏实。她不想嫁远,她想过,前后村,正好照看大和弟。后来,云彩给丁文俊说:俺那几个姊妹都知道咱俩的事了,你要是不要俺,俺就只有出家

15、产尼姑的路了。文艺青年丁文俊年近三十,在农村属于大龄青年,家庭又比较贫困,家里又愁又苦,丁文俊自己也焦急。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云彩,而且感觉云彩不是农村那种庸俗的女孩,他特殊喜爱。所以,丁文俊更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也始终在努力争取。丁文俊他大丁礼民也是让儿子的婚事愁白了头,因为丁文俊的桀骜不驯,丁礼民托人给介绍了多少啊!可丁文俊那小子就是高不成低不就,一拖就到了三十的墙根下。说到云彩,丁礼民就头疼,起初坚决不同意这事儿,可是丁文俊说:三十了,我没遇到个对眼的,这次遇到了,我不能错过,不然,以后你以后再介绍什么样的我都不要。丁礼民不仅让老大难的儿子的婚事愁白了头,更是盼孙子心切,不敢让丁文俊再拖了,

16、可面对做理发店生意的云彩,他抗不起庄邻们异样的眼神和议论。他权衡一再,横下心来:你要是要了那个云彩,就算俺没养你这个儿!丁文俊当然知道这句话的份量,但他是谁?他是出自农村的文艺青年,自知读了几天书,懂得了一些道理,自然不把那一套封建礼教放在眼里,丁礼民的话还没落地,丁文俊也摞下句话:美好我自己追求,不娶云彩,我就这么过下去!丁礼民马上不跟他吵了,也不闹了,安静下来。依丁文俊对大的了解,他知道自己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丁文俊把这好消息告知了云彩,云彩竟兴奋得整夜没睡着觉。那晚她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了“涧花峪三个字,她也想到以后的几十年要始终走从山花峪村到涧花峪村这条路。云彩大也天天想云彩的婚事,虽

17、说“女大不中留,可他得掐着日子算计云涛的成婚年龄。那天晚上,云彩回到家,大板着脸问:丁文俊是干啥的?云彩立刻懵了,愣愣地看着大:大,你咋知道的?大说:他成天上理发店,村里谁不知道啊?抽了口烟又补充道:是小凤给俺说的。云彩遮遮掩掩地说了几句和丁文俊的事情。大说:丫头啊,咱穷了一辈子,你要跟了丁文俊,还要穷一辈子啊。再说,你弟的亲事怕是也没影了,云涛这样,再看咱家这状况,谁跟啊!咱都是农民,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可你弟还要成家,咱这日子也还得朝好处过,是不?你娘走得早,是你拉扯云涛长大的,是你操持着这个家的里里外外。这俺都知道,可这事,你不考虑俺这老头子,也得想想你弟啊!何况他还比你大好几岁!云彩大

18、又补了一句。大的话,像一根根钢针狠狠刺在了云彩柔软的心尖上。俺一个糟老头子穷一辈子了,啥也不怕了,可是俺不能看着你姐俩再过穷苦日子,再让人瞧不起了。你看人家艳玲,进城干活,回来就风光,给她爹买这买那,有许多东西村里人都没见过,如今庄邻看她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都说那闺女长进了。谁看着不眼馋啊!云彩大缓缓地说着,云彩却悄悄地流着泪。大托媒人给云彩介绍了在乌城市里做皮草生意的刁军,巧得狠,也是涧花峪村的,家里的独苗。媒人说:那男人虽然离过婚,但是他跟他原来的老婆没过多少日子,他原来的老婆不下蛋。刚开始媒人没给云彩大说这事,后来见云彩大对刁军的条件比较满意,才笑嘻嘻地说:俺看你们家云彩肯定能行,“腚大

19、腰圆,生儿不难,而且人家很有钱,在城里做生意这么多年,别说涧花峪了,就是咱们整个峪山乡也没几个。说着,媒婆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云彩大吐着烟雾,琢磨了半天,最终才横下心来,嗫嚅着从嘴里挤出一个字:中!媒婆又夸了云彩大一阵子,花枝招展地哼着小曲朝刁军家跑去。无疑,这又给云彩受伤的心尖上撒了把焦盐。“云彩精剪理发店关了好几天门。急得丁文俊满天地里找,就是不敢去云彩家。那天,云彩浑浑噩噩地去了店里。上午刚开开门,下午丁文俊提着一袋云彩爱吃的桔子就去了。一进门就喊:云彩,这几天干嘛去了,急死我了。说着,一屁股坐下来,开始给云彩扒桔子。扒完,站起身凑到云彩身边就朝她嘴里送,云彩一闪,躲到一旁,边整理边冷冷地

20、说:以后你别来了。嘿嘿,不来你不想我呀。怎么今日不叫我“文俊了。说着,把桔子瓣塞到自己嘴里。云彩也不瞅丁文俊,一脸冷漠:俺跟你说真的。丁文俊看看云彩严厉而冷漠的表情,这才意识到不是开玩笑,拿着桔子的手立刻凝住了,脸愁苦起来。曾经海誓山盟的云彩怎么会突然这样,说出这样的狠话呢?丁文俊恨不得把手里的桔子捏炸。他愣愣地坐在那里,他知道云彩遇上大事了,但又不能说什么,怕任何一句话都会损害云彩,呆呆地瞅着劳碌的云彩。云彩见丁文俊怔着,擦着手里的剃头推子问:你咋不说话?丁文俊这才清醒过来,声腔颤抖着:云彩,为什么?云彩停下来,坐到理发椅上,也不看丁文俊,擤把鼻涕,说:不为啥。俺大要生活,俺弟要成家。哼哼!

21、丁文俊的笑声里有些冷:这和你有关系吗?你是他们捡来的孩子,你就不为自己想想?这么多年来,你为他们那个家付出多少?你知恩图报也够了,你不能再这样牺牲自己了。云彩抬起头,愤懑地看着丁文俊:你咋能说这样的话!没有俺大俺娘,俺早冻死在路沟里了。丁文俊反对道:云彩,我只是不想让你苦了自己。云彩淡淡地说:这么多年俺都熬过来了,还怕以后的日子吗?苦日子熬到头了,至少俺大和云涛以后都不用俺操劳了。丁文俊苦痛地摇着头:我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你知道吗?这一年多来,我同家里做了多少斗争,你知道,我大不管我了。就因为想和你在一起,而今,你却要这样。云彩苦苦一笑,说:这下好了,你不用再因为俺跟你大闹翻脸了。对不起!丁文俊

22、说: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你知道吗?你整个人都充满了我的心里,我不能没有你。云彩不舍地看看丁文俊,说:没有俺,你照样生活,可俺大俺弟离开俺,他们就过不下去了,俺过不了这个坎!丁文俊质问云彩:你真要为了他们牺牲自己的爱情吗?云彩曾经想过和丁文俊一起私奔,可是她心里很清晰,自己既不能害丁文俊,也不能抛下大和弟。云彩摇摇头,泪如雨下:俺不这样做,又能如何?自那之后,丁文俊又去过几次店里,云彩照旧不理不采,她不再幻想和丁文俊的任何事情,对丁文俊慢慢冷淡。她死的心都有,可她深知,这条路自己肯定不能走。云彩走出来,堂屋里冷冷清清,西侧的床上躺着大和弟,他们通着腿睡,一里一外,佝偻着身体。云彩看着这爷俩,想

23、着她走后他们的日子,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十一月的夜很静很冷,月光洒满了小院。云彩走出来,小院亮堂了,清冷的月光照得云彩心里空落落的,影子跟着她在小院里踽踽而行。云彩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还能呆多久,她是多么留恋这个家,角角落落都留下了自己忙劳碌碌的身影,可是自己该嫁人了,不嫁人不行了,大和弟还要继续生活下去,虽然她不甘心嫁给刁军,可是自己等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路可走呢?她盼望大和弟弟都能过得好。看着月光下的小院,云彩想起了久远的过去。娘还在的时候,她还小,想不清那时候的事儿,云彩都有些记不清娘的模样了,那是一张充满慈爱眼神的脸,娘的笑容让云彩感到很暖和很踏实;娘走后很长一段时间,云彩就始终感觉生

24、活没有方向,后来娘托梦,说要自己照看好大和弟,云彩这才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所以,云彩就很努力地干家务活。娘在梦里跟云彩说:丫头,你受累了。云彩擦着泪说:娘,您在身边,云彩一点也不累。娘看着云彩,就哭了,云彩望着娘,眼泪也刷刷地流下来,哭着哭着,云彩就醒了。后来,云彩没黑没白、井井有条地照看着这个家。很长一段时间,云彩就这样守着大,看着弟弟,艰苦而欢乐的生活。刁军如期下了聘礼。大看着这些贵重的绫罗绸缎和聘金,脸上的褶子渐渐伸展开来。这才长长叹了口气,望着云彩,悲喜交加。半个月后,云彩出了门子。出门子那天,艳玲、小凤和二妮来送云彩。艳玲边给云彩扎头花边羡慕地说:美女,你真有福气,我在城里打工这几年

25、,就想嫁个城里人,没想到你跑我前头了,让人嫉妒死了。城里人可洋气了,都管那些长得俊的叫美女,咱这里可都不兴,也就给你叫开了。哎,以后咱姐妹唠嗑方便了。小凤和二妮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点头,说:俺们以后也进城,都当城里人。云彩像一个木偶,呆呆地不说话,看着化妆镜里的泪人儿,她狠狠地咬着嘴唇,鲜血伴着口红洇到嘴角,染红了流下来的泪水。她从声腔里极其委屈地挤出几个字:丁文俊二妮、艳玲和小凤面面相觑,二妮说:都结婚了,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艳玲看到云彩始终哭,淘气地嗔骂道:破美女,装装样子就行了,别没完没了。跟真事儿似的。当天下午,赶喜的村邻散尽后,街巷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丁文俊呆呆地立在“云彩精剪理发

26、店门前,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庄没精打彩地看着那扇门。村里人见了,说:小伙子不用等了,云彩出门子了,不干了。丁文俊也不看人,盯着理发店的门说:我等,我等云彩走了。云彩大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最终落地了。晚上,爷俩凑合着吃顿饭,吃饭时,云彩大拿袄袖子抹把泪。云涛笑嘻嘻地问:大,你哭啥?云彩大说:以后家里要有个人做饭了。云涛傻傻地笑着说:那赶快给俺说个媳妇吧,俺要搂着媳妇睡觉觉。云彩大瞅着半掩的大门,老半天没说话。晚饭后,云彩大披上棉袄,踏着月色,叼着旱烟袋出了家门,顺着村东的河坝去了林地。路上,他顶着寒风,裹紧了棉袄,可北风像长了很多个尖角,还是从他的领口、袄袖、裤腿里一个劲儿地朝里钻,旱烟袋里的点点星

27、火已暖和不了他,云彩大感到从未有过的寒冷。通往云彩娘坟地的小路也变得孤独起来,远远望去,小路的前方空空旷旷,云彩大叨念了句:咋这么远?月光像冰棱一样直愣愣地照下来,刺在脸上都是冷冷的。整个林地只有云彩大和他的影子在渐渐地移动着。最终来到云彩娘的坟头,云彩大蹲下来,北风吹得林地的树枝、枯草哽咽着。云彩大静默地抽完了这袋烟,把烟袋杆子别腰里,盘腿坐下来,边抹着泪边念道:老婆子,安眠吧,俩孩子一个成家了,一个快成家了,俺也快完成任务了,到时候俺去陪你呀。只是苦了丫头,这十几年来,都是她照看俺爷俩,也挣钱给小涛盖了三间屋,咱一家都得感谢丫头啊。丫头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说着,擤了把鼻涕。月落西山的时候

28、,云彩大才回来。开门惊醒了云涛,云涛迷迷糊糊地问:大,你上哪儿了。云彩大没吱声。窸窸窣窣地脱衣服上床。云涛嘟囔了一句:俺当你上俺姐家去了呢。云彩大看一眼云涛,叹了口气,躺下,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两天,大的心情很快从冗杂的喜悦中空落下来,突然没了那个人,却发觉家里每时每刻都乱得不行,看哪儿都不舒适,没了心情,自己也懒得整理。第三天,云彩回门,见到大的头上灰白了许多,脸上的光也暗淡了。云彩钻进了熟识的草棚锅屋,走到锅台前,风箱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响,可灶台却冷冷清清,掀起锅盖顶,偌大的锅里就贴着锅底一摊混水,夹杂着蓝里透黑的光,云彩大站在锅屋门口抽着旱烟袋,悄悄地看看云彩,没说话。云彩盖上锅

29、盖顶,转身走出锅棚,心里一阵酸楚。看看大,说:赶快给云涛说个吧。大悄悄地说:村西恁张二奶奶给忙活的,桃花峪那边一个姑娘。二云彩结婚那天,晚上九点多,送走了最终一波客人,整理完毕。云彩一下子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生疏的地方,富丽堂皇的客厅、崭新的家具家电,与家里是天壤之别,而心里却莫名地孤独起来,她在恍惚间想起了丁文俊,想起了大和弟。想起这些,她就不由地抽泣起来。自己曾经不是很多次地想要熬出这苦日子吗?衣食无忧的日子就在眼前,按理说应当欢乐,可是如今面对这个灯壁辉煌的地方,却没有一丝的高兴和解脱呢?忘了他吧,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为了大,为了云涛这就是命。云彩想着,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要好好地生活下去

30、。刁军看到云彩疲乏的样子,坐到她身边关切地问:怎么了,美女。快休息吧,累了这么多天了。云彩刚从回忆中醒来,却听到这个生疏的声音称呼自己“美女,竟有些厌恶,她觉得“美女这两个字只能是自己的姐妹和丁文俊叫。她忙站起身,看着这个生疏的地方,竟突然不知该往哪里走。看看楼梯,想着白天见到的所谓的“新房,心里隐隐作痛:接受了吧!躺下来,云彩看了一眼身边的刁军,又转过身去。她无法想象,也不敢信任将要与自己生活一辈子的就是身边这个浑身散发着生疏而庸俗气味的男人,怎么可能?可是他的确实确就躺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离自己这么近,想到这里,云彩就有些恶心和恐惧。立刻有种好不简单从一个冰窟逃出来,又

31、蓦地掉进一个火炕的凄惨感觉。刁军看着云彩闷闷不乐,把她搂到怀里轻声地问:怎么了?美女。云彩有些排斥刁军的行为,但看到刁军深情地看着自己,又想起了那个字命。云彩知道,从今日起,不管刁军如何,自己不得不把这一生交给丝毫不了解和信任的刁军,这是为了大、为了弟。云彩转了转头,并没有看刁军,说:从今,在这世界上你就是俺的亲人了。说完,又泪流满面。云彩多么盼望是这样,可她明知道这是骗人骗己。新婚三天,刁军心满意足。可云彩却像陷入了无底的苦痛深渊,在这个深渊里,她孤独得几近抓狂,几乎无法忍受,她感觉自己正在苦痛地走向绝望,她还没有完全完成从那个家到这个家的角色转变,就已经为人妇了。她知道自己如今不属于那个家

32、了,她是那个家交易过来的牺牲品,牺牲品哪有欢乐可言?云彩感觉这个家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说不出感觉的东西,那层东西让云彩感觉这里的低俗、肮脏。完全不行能跟丁文俊那样优雅的人相比。想到这里,云彩更加感觉这里不行忍受。可没几天,刁军突然就不跟云彩同床了。云彩先是有大获解脱的欣喜,紧接着发觉,刁军对她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云彩先是不想问,后来也不敢问,感觉到自己从一个深渊陷入另一个深渊,无论何处,都让她感到没有依靠感和安全感。云彩嘤嘤泣泣地哭了两天。刁军妈正躺沙发上看电视,发觉云彩熟桃样的肿眼泡,忙坐起来问:小云,你眼咋啦?云彩抹抹泪,忙转过身去,边干活边摇头说:没咋。云彩委屈、难过在心里翻涌,最终

33、思忖一再才抬起头,嗫嚅着说:妈,这两天阿军没在屋里睡。听到这话,刁军妈一声没吭,瞪了云彩一眼又躺下,眼睛又盯到电视上,边看边嘟囔:俺当什么事呢?他没在屋里睡,你就哭呀?你不知道他做生意很累呀?离男人还不行了还!立刻,云彩委屈得肠子都悔青了,羞得忙到别屋干活儿去了。第二天早上,刁军吃完饭要去市场,刁军妈跟到门口,回头瞅了眼云彩,悄悄问刁军:昨晚上没回房睡?怎么了?刁军诧异地看看他妈问。刁军妈说:小云说你这两天没进屋睡。这还太早,怎么得等小云有动静了再说。刁军狠狠地瞪了眼在厨房刷碗的云彩,摔门出去了。云彩听到“轰地关门声,忙出来,捋捋头发问:妈,刚刚咋啦?哼!刁军妈一转身,去了洗手间。晚饭后,云彩

34、整理完回卧房,躺床上正看书,刁军进卧房盯着云彩。云彩兴奋得当心脏跳动着,一时不知所措,脸色绯红,软声细语:洗洗快睡吧。刁军二话没说,一把将被子扯到床下,指着云彩压底了声音恶狠狠地说:你给我妈说什么了?再胡说,我饶不了你。刁军的话语像一个霹雳打在云彩头上,云彩立刻怔住了,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拿着书的手颤个不停,害怕地瞅着刁军点点头。刁军剜了眼云彩:哼!一摔门去了楼下客厅。老半天,云彩才清醒过来,她还是没弄清是咋回事。竖着耳朵听着娘俩在楼下有说有笑。她委屈地缩回被窝,怎么都不敢想,刚刚跟她发火的是前几天与她柔情万种的丈夫,是将要与她过一辈子的男人,丁文俊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想着刚刚刁军凶恶的表情,

35、云彩如在梦魇里惊醒一般,心有余悸。第二天早上,刁军妈坐沙发上看戏剧节目,见云彩从厨房里出来坐到沙发上正擦着手,便说:一会儿上市场买点菜去。云彩说:妈,俺刚忙完,刚要去的。刁军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云彩说:俺不说,你不去!你还怪有眼识头来!云彩听婆话里尽是嘲讽,也不去辩解,站起身提菜篮子就下了楼。刚到楼下,泪水就涌了出来。骑自行车行驶在这个生疏的城市,她知道菜市场就在前面,可是去了那里光买菜?买菜回家?做饭做菜吃完了再买?云彩突然感觉生活一下子没了方向和目的。她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去找谁?在这里谁都不认识,都是生疏人,云彩心里立刻生出一股举目无亲的悲凉来,想想不就是么?娘家没了娘,大不疼她,弟不懂她,

36、姊妹们都各忙各的说到姊妹,云彩突然想到了艳玲,她在城里工作,但是在哪里呢?自己从来没去过,也不知道她干啥,去哪里找啊?云彩漫无目地地走着,困乏地打个哈欠。她看到面前颠颠地走过一只畏缩的小黄狗,毛发粗糙,又脏又乱,精瘦的身体搭拉着无神的脑袋,同样也打个哈欠,无精打采地左顾右看,看到路边小吃摊,它立马抬起头来,眼睛好像也睁大了,马上盯着客人的桌子下面,害怕地看着桌子四周的人,趁他们不留意,偷偷爬到桌子底下那只小黄狗在桌子下面,夹着尾马,长嘴巴在地上搜寻残羹冷炙,机警的眼睛瞅着桌子外的摊主和客人,并摆好了随时闪电逃跑的驾势。云彩看得辛酸,心想:这只小黄狗怎么这么像自己啊!看了一会儿,云彩盼望这只可怜

37、的小黄狗能找到更多的食,能够物吃饱,好在人们都在享受着美味的早餐,并不在意简陋的早餐桌下那只瘦弱的小狗,但这并没解除小黄狗的防范。不想回那个家,云彩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转了好久,才发觉自己在外溜了两个小时,骑自行车飞奔朝回赶。刚一到家,婆就唠叨起来:你出去买啥菜的?恁长时间。等着中午回来吃现成的啊!云彩啥也不敢说,放下菜篮子,开始预备午饭。自进入腊月,云彩始终感觉身体有些异样,老是害冷,她给刁军说过多次。这天早上,刁军出门之前,给她妈说:妈,年底了我生意忙,你陪着云彩去医院看看。刁军妈瞟一眼刁军,说:俺还不舒适呢,你也没这样上心地陪俺去看看。刁军无奈地说:那好,让云彩自己去看看吧,你在家歇着。刁军

38、妈说:咋那么多事儿?俺还想有人照看呢。刁军无耐的甩门而去。刁军走后,刁军妈在屋里摔这摔那,边摔嘴里还嘟囔着。云彩心里紧紧地揪着,泪水在眼里打着圈。啥也没说,悄悄地下楼,骑上自行车,眼泪就扑簌簌朝下掉。朝医院去的路上,昏昏沉沉的脑袋,左晃右晃的身体,让云彩感觉有些摇摇欲坠,她扎下自行车,在路沿石上坐下来。看着路上急匆忙的人流和车辆,云彩立刻感觉孤独起来,生疏的路人和车辆、生疏的刁军、生疏的婆婆,生疏的家,云彩突然很想大了,在家里时,自己偶尔还能不听大的话,甚至使点小性子都没关系。可是来到这里,却要到处当心翼翼,没有人会迁就你!云彩想去找艳玲,可是她住哪里?在哪里工作自己都一概不知。艳玲啊,俺想找

39、你拉拉呱,再不说,俺就要憋死啦!想到这里,云彩的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检查结果出来了,只是一般的小感冒,但医生告诫云彩,怀孕期间感冒尤为留意。怀孕了?这并没有给云彩带来惊喜。她昏昏沉沉地回到家,一头倒在床上。刁军妈见云彩病蔫蔫的样子,在楼下大声乍呼:咋回事?云彩低着头,一点精神也没有,有气无力地回答:没咋,妈,俺先躺下了。刁军妈自然听不到云彩的话,白了一眼卧房:不说话拉倒!继续看电视。中午该做饭时,云彩迷迷瞪瞪听到刁军妈在楼下发牢骚,但是她实在爬不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她想着自己如今的境况,想到娘在的时候她感冒的状况,不知不觉泪水湿透了枕巾。晚上,刁军回到家,开门就问:妈,云彩怎么样了?刁

40、军妈白了刁军一眼:俺哪知道!家来啥也不说就上去了,问她,也不说话,跟祖宗似的。刁军一口气跑到楼上,见云彩把自己捂在被窝里,轻轻掀开被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刁军忙拿手背试试云彩的额头,忙又缩回来。云彩醒了,气若游丝:回来了。刁军看看床头柜上的药,忙说:烧得这么厉害,去看医生了吗?吃药了吗?云彩无力地摇摇头。刁军想把云彩扶起来,抱在怀里,可她像煮熟的面条一样,脆弱无力。云彩落下的泪水打湿了刁军的衣襟。刁军边给穿衣服边说,美女别哭,有我呢。云彩靠着刁军的胸膛,泪水就止不住了。刁军大喊:妈,快来。刁军妈上楼来,忙问:咋回事,大惊小怪的。刁军着急地说:云彩发烧,得赶快去医院。刁军妈说:上午她不是去了吗?

41、医院里。医生对刁军说:上午这个病人来过,有点感冒,因为怀孕,她坚持不打针,我们也没怎么给开药。怎么晚上就起这么大烧?她这样,还不好用药。刁军惊异地看看云彩,心疼地说:傻瓜,你怎么不告知我啊。云彩苍白的脸色,朝刁军微笑着。挂上点滴,刁军说:云彩,我回家拿东西,今晚我陪你。云彩无力地点点头。小嘴委屈地撇了撇。回家到,刁军妈还没有睡,忙问:要紧不?刁军跑到楼上就整理东西,边拾辍边说:发高烧怪厉害,挂上点商了。不一会儿,刁军下楼,临走时说:妈,云彩怀孕了。刁军妈惊异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哎呀妈呀,俺的孙子啊。说着,忙去穿褂子,边穿边说:不行,俺得去看看。说着一脚蹬上了裤子。刁军说:妈,你别添乱了,好好在家

42、呆着吧。不行,俺不放心。刁军妈一摆手:一百个不放心。当天晚上,云彩就退了烧,醒来时,看到刁军和婆站在自己跟前,五味杂陈。刁军妈嗔怨地说:哎呀,小云呀,你怀孕了怎么不说呀!可不能委屈了自己。云彩听了,委屈、难过一齐涌上来,眼泪止不住地朝下流。刁军妈忙上前的手搭在云彩的肩上,一手给云彩顺气,边抚摸说边:这身子骨,可能不再淌眼泪了。云彩哭得哽咽起来。过年这阵子,刁军妈天天围着云彩转,问云彩吃这个呀不?吃那个呀不?听着这些话,云彩总是有种坐着针毡从地上瞬间被托到了天上的感觉,反倒是比平日里拘束了许多。想想自己活着的这二十多年里始终侍候大和弟,没有人对她知冷知热,而此时,婆婆对她的虚寒问暖,让云彩不知说

43、什么好。虽然她明知婆关怀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这样的话语让人听到,总是暖和着自己的心。所以,云彩这两天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脸上也伸展开来。看着婆也不是那么厌烦了。可是云彩闲不住,毕竟在大家里干了这么多年的家务活儿,总想这儿那儿的闲不住。婆见了,一把夺下云彩手里的抹布,说:小云呀,你歇着吧,别累着身子。云彩心里一颤,巴不得帖着婆:妈,俺不累,活动活动好。刁军妈说;那也不行,歇着去。说着,对云彩嗔怪地笑笑。云彩干得活少了,每天除了做些简洁轻快的家务活外,别的活,婆基本上不让云彩插手。云彩闲极了,就看看书,听听收音机。那天,她突然想到,得打听打听艳玲的住处,得空儿的时候好去找她拉呱。结婚的时候

44、,这个小蹄子送她,光说有空让自己找她玩,也没给说在什么地方,问了一次,艳玲也说到时再说。到啥时候啊?云彩跟刁军妈说:妈,过两天,俺再回家一趟,想看看俺大。刁军妈迟疑了会儿,说:那咋办?云彩眨眨眼,问:啥咋办?刁军妈指指云彩的肚子说:都这样了,不能处处乱跑呀。云彩立刻来了气,心想:就想着你孙子,俺偏要乱跑。在心里马上有个罪恶的想法,说:这咋是乱跑!俺想俺大了,回去看看还不行?说着,转身上楼整理去了。刁军妈狠狠地瞪了眼云彩的背影儿。刁军妈在楼下坐立担心,可她又不敢对云彩发火使气,心里便埋怨起来:真是不识好人心,不行俺也回去几天,让你试试啥味!哼!云彩边整理边寻思:老太婆从刚开始横鼻子竖眼到如今百依

45、百顺,还不是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啊,你成了妈的爱护伞了。想着,云彩摸摸肚子,委屈地笑笑。整理完下了楼,刁军妈又陪上笑容:俺说小云啊,要不这样,俺也回趟家,这样正好在路上能陪你,把你送回家,俺再回去。云彩高昂着头,想片刻说:行,那咱就一块走。刁军妈在心里埋怨:连妈都不喊了。拉倒!刁军妈把云彩送到大家,与云彩大攀谈了几句。临走时跟云彩交待:小云啊,俺去要住几天,你公公一个人在家也不行。你回去后要照看好自己,过正月十五俺就回去。云彩大笑呵呵地竖着大拇指:瞧瞧俺亲家,多好个人儿。刁军妈离开后。大和云彩回到家,云彩跟大说:俺去找小凤,打听打听艳玲在城里干啥的,得空儿俺找她拉呱。在城里也没个人说话。

46、云彩大悄悄地点点头,说:初八刚过,小凤跟艳玲去了趟城里,刚回来。听小凤说忙完春播就要再回去的。云彩又问:云涛的日子定下来没?大说:定了,农历三月初六。说着,大抬起头,两只无神的眼睛愧疚地看看云彩。云彩也看着大,与大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她明白大心里的愧欠,轻描淡写地说:那就好。云彩去了小凤家。小凤看到云彩,高兴地跳起来,拉着云彩的手不放,说:美女,在城里享福了,咋想着回来了?云彩说:想你们了呗。你们这几个狼心狗肺的,一个个地都不管我了。小凤说:才不是呢,你们过着滋润日子,俺哪敢想啊。云彩说:别扯了,你们不知道俺过得啥日子啊。在城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俺想问下艳玲住哪儿,有空找她拉呱。小凤“嘁了声:

47、找她可不简单,她白天夜里都忙,天天上班到很晚才回家。说着,神秘地说:这事,艳玲不让说。云彩莫名地眨眨眼:咋?小凤说:你别问了,俺给你写个条,你顺着纸条找就行。哎,对了,过阵子,俺也去,到时俺去恁家找你玩。云彩拿着纸条翻弄着,不无失落地叹了口气。小凤看着云彩,忙问:你又咋了?云彩摇摇头,没说话。小凤说:你就不问问丁文俊都干啥来?云彩忙抬起头,看了眼小凤,好像要从小凤眼神里得到丁文俊的消息,但她又马上把眼睛从小凤脸上移开,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跟俺有啥关系!小凤捕捉到了云彩不经意间的神情,嘻嘻一笑:丁文俊找俺好几回,打听你的消息。还说给你写了好几篇文章,在广播里播呢,他说他还要写,让你有空听听。云彩说:我才不赖听。可是心里却七上八下。没过正月十五,云彩就回家了。一回到家,云彩忙翻出自己出门子时带着的收音机,这个收音机伴随着她从作梦的少女时代。很多个孤独的夜晚,那些夜间节目成了她空虚精神的寄予,特殊是晚间情感节目“蒙山夜话,她与丁文俊认识也是通过这个节目。自从结了婚,繁琐的事情把云彩的收音机挤出她的生活。慢慢地,云彩觉得,那个少女时代越来越远了,远得自己都记不起了只有这个收音机。自从那天听小凤说丁文俊为她写文章,云彩每天都盼着夜晚快快到来。这天吃完晚饭,云彩给刁军说:今晚俺有点累,你整理下吧。俺上楼了。刁军看看云彩已进卧房,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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