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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3年“美女”是条狗(中) 三刚过二月二十,大就让人给云彩捎信,说三月初六云涛结婚,媳妇山杏是山花峪镇桃花峪村的。媒人是当庄张刘氏,那头是王五媳妇小翠给介绍的小翠是张刘氏的外甥女。刁军说:哟,这事儿得正二八经封礼,还得大礼,这个小舅子!是不,美女。云彩听出刁军的口气,在这事面前她立刻就没了底气,云彩虽然有委屈,但她仍要感恩刁军,没有刁军,大和弟的日子真走不下去。可想想自己的苦楚,她不知道该恨谁,该埋怨谁。她经常用“命为自己开脱,为自己宽心。三月初四,刁军给云彩说:美女,你都这动静了,还要赶你弟的婚事,不方便啊。云彩无所谓地说:俺怀孕,不想动。刁军妈在一旁说:不想动就不去。你这身子骨也少出远
2、门。说完,才想起那天说的话让云彩生气,忙看看云彩,见她没反应,这才放下心来。三月初六,山花峪村。云彩大心事重重地盼着云彩回来。刁军的车开到巷子头,云彩大穿着一件半新的中山装,笑盈盈地走过去,见刁军一个人下车,忙要朝车里去看,刁军咣当一声,把车门关上,说:不用看了,没来!云彩大倏地变回了原先木讷的表情,心里立刻凉了半截,看着刁军,嗫嗫嚅嚅地问:云彩咋没来?刁军连看也没看云彩大,边朝里走边说:她怀孕,不方便出门,我代表就行了。云彩大的眉毛接着搭下来了,低下头来悄悄地点点头,朝院子里走去。边走边叹:老婆子,看来丫头这辈子是不愿谅解俺喽一成天,云彩大失魂落魄的样子,以前,家里大小事都由云彩去做。如今云
3、彩也不是因为云涛结婚需要云彩做什么,只是没有云彩在身边,云彩大总感觉缺少啥,总感觉不知该干啥。晚上,帮助的乡邻、亲戚忙完后都渐渐散去。小院里慢慢寂静下来,云彩大坐在那间空荡荡的漆黑的老屋里,烟锅里的火一明一灭还能让人知道屋里有个人。云彩大被黑夜和安静包围着,屋里静得就像云彩出门子前的那几晚上,可是如今心境却大不相同了,他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他不横下心来,硬着头皮走这一步,整个家就会陷入无以复加的黑暗。云彩大闭着眼睛把云彩做了赌注,家庭境况扭转了,可云彩大的心里却始终空落落的,这也是他在几十年里头一回感到一种难以抑制的孤独。他站起身,走到小院里,望着大门,好像能看到云彩和云涛从小慢慢长大的样
4、子,看到云彩每天进出忙劳碌碌的身影,看到爷仨这些年来在这个小院经受的风风雨雨。云彩大叹了口气,悄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都过去啦,都过去啦。站在院里好久,云彩大挪不动脚步,他不知道如今应当是出去转转,还是回到屋里睡觉。他有些累,但是躺下又怕睡不着。他想,确定的。初十,云彩怀着忐忑担心的心回了趟家。一推开大门,就看到院子里的青草开始疯长,初六还在家里办的酒席,只几天的功夫,喜庆喧闹的声音还没散去,青草就铺满了院子。草隙间是大常走的地方,云彩走进去,小院里静悄悄的,乌黑的堂屋里没人,云彩又去锅屋看看,冷锅冷灶。云彩唉了口气,走出锅屋,看看半掩的大门,心里不免一阵哀痛。等了好久,大也没有回来。云彩左邻
5、右舍问了一圈,都不知道大去哪里。云彩更加放心不下,便去云涛家看,顺便去看看没见过面的弟媳。不想,云涛家却锁着门,云彩这才想起来,他们应当回门去了,还没有回来。看着这三间屋的小院,门上贴着的大红喜联,云彩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云彩去村小卖部拿了两刀纸,她想去坟头上看看娘,清明节也没能回来给娘烧纸。到了坟头却发觉,大正坐在娘的坟头前自言自语。走到大跟前,云彩蹲下来,看着娘的坟上新添了土。云彩大坐那儿,见云彩,擦了把泪说:你咋来了?云彩没说话,把纸递过去,云彩大开始打纸、烧纸,云彩却发觉大满手是土,又看看坟头上的新土,问:云涛没来吗?云彩大说:他啥事能想着?仲春的风吹在原野上,云彩感觉有些冷。云彩大说:
6、你来了,意思到了就行,快回吧。好好保重身体。云彩拿小棍拨弄着燃烧着的草纸,烧灰满天飞。烧完,云彩困难地跪下来,深深给娘磕个头,然后渐渐站起身朝回走。留下云彩大孤伶伶的一个人。走了很远,云彩突然听到大在坟前悲悲凄凄地哭起来。云彩转过身,林场草木丛生,一片茫茫,云彩突然感到一阵荒凉,她看到大的头埋得更低了。瞬间,云彩泪流满面,她从心里大喊着:大,俺不生你气了。回去的几天里,云彩始终闷闷不乐,她突然一下子体会到了大的苦楚,她想:以后不能再跟大使脸子了,毕竟是他把自己拉扯大的,情着孝顺还能有几天的福享啊!这天,云彩到农贸市场买菜回来,婆婆看到她裤子上一块脏,忙问:这是咋的啦?云彩摆摆手说:没事,妈,刚
7、刚在小区门口脚崴了,摔倒了,一会儿就好了。刁军妈大吃一惊,忙上前捂着云彩的肚子,关切地问:摔着没有啊?云彩看看婆捂着的地方,又看看婆婆,泪水就灌满了眼眶:妈,你应当关怀俺,知道不?刁军妈急忙说:是是是。说着给云彩扑打着裤子上的尘土。云彩一下子没有兴致,头也没回地上了楼躺下。刁军妈不放心,慢腾腾地爬上楼,轻轻敲门,耳朵贴门上问:小云啊,妈不放心你,你咋样啊?云彩躺被窝里,没吭声。第二天,吃完早饭。刁军妈说:阿军,今日你开车带俺娘俩回趟老家,咱村里老倪家你三大爷不是个老中医吗嘛,俺带小云看看去。顺便让你三大爷抓些保胎的药。云彩悄悄地盯着饭碗,说:不用去看,俺没事。刁军说:美女,咱妈是不放心你,去看
8、看吧,没事都放心了。刁军妈点点头,说:嗯,是呀,他三大爷可是涧花峪出了名的老中医,十里八乡都知道,好着来!一听到“涧花峪三个字,云彩立即想到了丁文俊,竟鬼使神差地点头容许了。刁军和他妈互相对视着笑了。涧花峪村对于云彩是生疏的,虽然是婆家,但结婚时就住在城里,对于这个村,她唯一的印象和好感就是源于丁文俊。可是如今,云彩的心情跟今日的天一样晴朗朗的,云彩知道自己希望着什么,又可怕见到丁文俊。连刁军和他妈都看得出,云彩心情很不错。在倪老三家,刁军妈不知给老中医倪老三嘟囔了什么,他细细地给云彩把了半个小时的脉,才放下手。然后让云彩和刁军退下来到院子。在院子里,两个人沐浴着春日的阳光,云彩看着熟识又生疏
9、的土坯围墙和几畦菜,那种对农村小院既爱又恨的情素瞬间又涌上心头。过了一会儿,刁军妈从屋里出来,满脸高兴。抓住云彩和刁军的手就不放,说:走,回家,今日妈给炖个老母鸡。刁军心情更是不错,结婚这大半年来,头一回在同一天里看到云彩和妈的脸上同时都堆满了笑容。他看看天,今日阳光很好!从倪老三家里出来。云彩说:俺想去俺大家看看。刁军妈笑容满面,说:行,媳妇,咱先回家吃完饭,你公公还在家里等着呢,吃完咱就去。俺也怪长时间没见老亲家了。刁军说:一会儿我去买点东西。刁军要去开车,刁军妈说:这两步开啥车?倪老三让小云多活动呢!刁军忙“噢噢地容许着。三人步行着朝老家走去。路上,云彩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云彩好像在瞬
10、间又掉进了记忆的深渊。她知道肯定是丁文俊。丁文俊三步两步跟上来,站到云彩面前,也不看刁军和他妈,一边拿手当扇子使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说:啥时回来的?云彩转过脸看看刁军,才说:刚来没多会儿。丁文俊虚让着说:噢,那不家去坐坐?云彩又瞅瞅婆,说:俺去婆家的。刁军厌恶地看了眼丁文俊,这才问云彩:他是谁?刁军妈刚要给介绍,让云彩打断了话,云彩把目光从丁文俊身上移开,说:你们村的你不认识?丁文俊大大方方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丁文俊。刁军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思忖着:哎,这名字怎么这么熟识?丁文俊说:我的文章常常在广播上发,有许多听众都知道我。我认识你,刁军,你下学就进城做生意去了。你上学比我早,但毕业比我晚一
11、年。接着又对云彩说:我最近又写了许多文章,你听到没?云彩低下头,没敢吱声。刁军恍然大悟,恨恨地目光刺着云彩。又鄙视地盯着丁文俊说:我不认识你,哼!说着,拉云彩就走。刁军妈怀疑地看着刁军拽着云彩朝前奔,问丁文俊:狗蛋,咋回事?丁文俊说:婶,我都这么大了,别喊我狗蛋了。我叫丁文俊。刁军妈看刁军和云彩走远了,也不顾丁文俊了,急忙朝前赶,边跑边生着气嘟囔:你叫丁文俊,也是狗蛋。丁文俊的突然出现,使刁军和云彩之间出现了一堵无形的墙。从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就不再说话,只有刁军妈跟在二人后面滔滔不绝地说,边说自己还边笑,还不时瞅瞅静默着的云彩和刁军。回到老家,刁军大已将杀好的小母鸡炖上了锅,正在放八角、大茴、
12、白芷、香菇等料子,不一会儿香气车溢。云彩站在锅棚里,看着锅里咕嘟着的肉,香气扑鼻,立刻就馋了,笑嘻嘻地说:爹,放些辣子吧,更有味儿。刁军大满脸的皱子倏地展开了,笑呵呵地说:行,想吃啥咱就放啥。刁军妈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她听了忙钻进锅棚,拿胳膊肘捣了下刁军大说:不行,不能吃辣的,吃辣的不好。刁军大见老伴朝他挤眉弄眼,立刻明白了,不再说话。云彩说:妈,俺想吃呢。刁军妈看看云彩,忙说:这个倪老三不让吃辣的。刁军从外面接过话来,阴阳怪气地说:就他倪老三事儿多?刁军大回头瞪了眼刁军:俺看你小子事多!吃饭时,刁军大说:三月二十二,东乡他二姨家的二丫头出门子,昨天他二姨捎信来的,得去。小云都这样了,俺咋去?你
13、去捎上礼就行了。再说,咋这才说,就这两天了。再说俺还得照看小云。刁军妈扒完最终一口饭,边整理饭筷边说。这也不晚,就大半天的功夫,云彩不是小孩子,没关系。云彩接过话儿来:妈,您去吧,俺没事。刁军妈笑笑:那好,俺上午去了,下午就抓紧的回来。吃完饭,云彩说:爹妈,俺想回山花峪看看俺大。刁军妈看看刁军:行,行。让阿军带我们去。刁军说: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再去。刁军妈在桌子底下踩了刁军一脚,刁军看看他妈,忽地明白了,这才说:那行,我带你们去。云彩质问:你到底啥时去?刁军妈接过话:一块儿去!到了大家,云彩大见亲家母领着小两口来了,希奇得很,虽然刁军板着脸,但见亲家母笑容满面,云彩大还是很高兴。他们说话的空儿
14、,云彩瞅瞅这,看看那儿,问:云涛回来看你了没?云彩大的脸倏了暗下来,叹了口气,一摆手:连家都不回了,从回门去桃花峪就没回来!刁军一旁嘿嘿一笑,摇摇头:倒插门啊!云彩瞪了他一眼。刁军妈劝了一阵子云彩大。回去的路上,云彩闷闷不乐。想着大守着两个孩子熬到今日,最终熬出了头,可一个出嫁在外,一个事儿不懂,到老还是没人管没人问。一个人操劳大半辈子,熬成这样,真是让人心酸。想到这里,云彩的泪水又盈满了眼眶,在心里呼喊:大啊娘仨回到城里已是黄昏。简洁整理,各自休息。晚上,云彩躺下翻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刁军也不玩电脑游戏了,躺床上,眯着眼,并没有睡。云彩瞟了几眼,看到刁军偶尔瞅瞅那个收音机。第三天早饭后
15、,刁军妈给云彩说:小云啊,你二姨家二丫头后天出门子,俺去看看,你在家照看好自己,明下午俺就回来了。当天晚上,刁军从外面喝了酒回来,就朝云彩发酒疯。拍着茶几骂: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给那个姓丁的就不清不白,我这才明白,他写的那些文章就是给你写的!刁军还觉得不解气,蹬蹬蹬一口气跑到楼上,恶狠狠地抓起云彩的收音机就朝地上猛摔下去,一声碎响,收音机壳、线路板、喇叭、电池蹦得满地都是。云彩看到自己心爱的收音机顷刻间粉身碎骨,心也似乎被狠狠地摔在一堆玻璃碎片上,傻傻地愣了半天,突然从床上跳起来,窜到刁军面前,抓着他的衣领就哭喊起来:这是俺听了十年的收音机,你说摔就摔啊?俺走得直行得正,没做
16、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你这是挣啥死命?回到家朝俺发脾气。走,找你娘评理去?走,走啊!刁军没想到始终温驯、怯怯懦懦的云彩会对自己大发雷霆,关键是她还怀着孕,这是要是让妈妈知道了,还不得把自己训死。刁军立刻酒醒了大半,被云彩拽着打个趔趄,甩着头说:对不起对不起,美女,我喝多酒了,不该发酒疯。说着,扒拉开云彩的手,忙去洗刷间洗脸清醒。回来时,却发觉云彩把卧房门闩上了,自己怎么叫都叫不开。第二天中午,刁军回家,见楼下没人,他悄悄爬上楼,走进卧房,见云彩躺被窝里。刁军没再打搅,将新买的收音机预备放到云彩常常放收音机的地方,却发觉昨晚他摔碎的收音机被云彩用透亮胶带一块一块地粘在了一起,粘成了一个满身伤痕的收
17、音机。刁军心里立刻一股酸楚涌上来,他悄悄地带上门,站在门外难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下了楼。二十二日下午,刁军妈没有回来。黄昏的时候,云彩闷得慌,就想出去散散心。她想起来小凤给她写的艳玲的住址。便找到纸条,骑自行车就出了门。前几天回老家,公公婆婆待自己如亲闺女,美好得要死,今日公婆不在身边,丈夫却对自己疑心重重,还摔了自己心爱的收音机。云彩记得那是她十四岁,在乡里的蔬菜脱水厂上班三个月后攒钱买的。那时候,她观察一起打工的姐妹们都有自己的收音机,每到晚上能缩在被窝里收听,羡慕死了,她幻想着自己也能有一台,可以在每一个静静的夜晚听自己宠爱的节目,可以给主持人写自己的心事倾诉。当她最终攒够钱买回这台收音机
18、时,兴奋得竟然到了下半夜才睡着。那台收音机记载了云彩少女时多彩的幻想,十年来,是这台收音机让云彩始终向往着美妙的将来。可是在昨天夜里,这些梦好像随着那一地的碎影而变得支离破裂。云彩很委屈很难过,特殊是看到被自己粘起来的破收音机,她才感觉那做梦的青春时代一去不复返了,立刻又感到陷进万丈深渊的冰冷。本想等着婆婆回来给说说,后来想想,又消除了这个念头。好在婆婆没有回来。云彩这才想起去找艳玲。费了好大的劲,找到了艳玲的租房处,却怎么也敲不开门。云彩绝望地下了楼,见楼洞门口一个大妈正把鸡朝笼里撵,她想这个大妈与艳玲住一个楼洞,肯定知道艳玲。微笑着问:大妈,您知道三楼的一个女孩,在这儿租的房子,今日见到她
19、了吗?大妈端详了云彩一番,没说话。云彩以为她没听清,上前走一步,刚要开口,那个大妈也上前一步,把云彩挤到一边,对着鸡笼喊着:鸡鸡鸡云彩这才明白这位大妈是有意不理她,云彩难过地寻思,咋这样啊?满心地以诚待人,却不想遭受到这种境况。又羞又气地骑车离开,走了楼东侧时,又对了对楼号和单元号,确定没有错。这两天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云彩越想越难过,这种难过伴随着无望的孤独侵袭着她。云彩如今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去找谁。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着。别人在婆家受了委屈可以回娘家,可以找娘,可以找闺蜜排解,可自己呢?啥也没有啊。想着,云彩就不由地流下泪水。在大街上流浪着,云彩感觉有些饿了,才觉得不应当这样,毕竟如今不是
20、自己一个人,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想到这里,云彩心里像刀割一样难过。她下了自行车,掉过头来,就朝家骑去。回到家,刁军躺客厅沙发上睡着了,打着鼾,云彩一看就知道他又喝酒了。云彩可怕刁军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那些人不知给他出什么馊点子,便悄悄地朝楼上去。刚走几步,就听到刁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刚要站起,一个趔趄又坐沙发上。云彩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回头瞅瞅。正好与刁军的目光对上。她看到刁军的眼里泛着红血丝,吓得忙转过头。听见刁军说:你跟那个“啊呸姓丁的就不干不净,这个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听到这话,云彩一下瓷在了楼梯上,她不信任这话是从刁军嘴里说出来的。接着,一股委屈、一股生气从胸口涌上来,忙下了楼,拽
21、过一个垃圾桶干吐了半天。吐完,云彩把垃圾桶一摔,骂道:姓刁的,这孩子是谁的你不知道吗?你别昧着良心,别太丧良心!刁军满不在乎地笑笑:如今都可以补的。给我装处女!我如今不揍你都是轻的。也就看孩子的份上。云彩立刻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与他说什么呢?云彩恨恨地瞅着刁军,泪水一个劲地流。云彩感觉自己在这个深渊里越陷越深。第二天,婆婆仍旧没有回来。云彩感觉到一阵阵恐慌。她确定回趟婆婆家。一进婆婆家的门,云彩就哭,婆婆还没回来。公公急得团团转,说他娘确定是让恁二姨留住了。说话的空档,婆婆从外面回来了。一见云彩满脸泪花,惊异地问:你咋来了?这是咋的了?云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这两天的事
22、情给婆婆说了。婆瞪大了眼睛说:不会吧?阿军不是那种孩子。云彩哭着说:妈,是真的。俺如今都不敢回家了。公公瞥了眼云彩,嘟囔了句:嘘唬!婆婆劝慰云彩:行,回家俺找他算账,吃完饭你先回去。云彩没有吃饭,她走的时候,看看公公婆婆,又哭了起来,说:妈,你要早回去啊!刁军妈的摆手说:行行,俺明天就回去。云彩这才放心地坐城乡公共汽车朝回赶。两位老人送走了云彩,回到屋里,刁军爹说:云彩这孩子说的话也不能全信。刁军妈说:俺想也是。从来没见过阿军这样,说的跟真的样。不行,我得问问阿军去。刁军妈就到村里的小卖部里给刁军打个电话,说云彩回来了一趟,并说回去要好照看云彩,别闹仗。家里还有点事儿,过明天就回去。挂了电话,
23、刁军的气“噌地一下就窜上来了。气冲冲地回到家,见云彩还没回来。就坐沙发上等着。云彩一进门,刁军就嚎叫起来,骂爹骂娘的,摔这摔那。云彩没见过这架势,吓得呆住了。骂了半天,刁军才说:我看你不是去告我状的,就是去找那个丁文俊的。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给我滚蛋!云彩立即知道怎么回事了,抖抖索索地回到卧房,藏在被窝里哭了大半夜,她越来越可怕这个家,可怕这种难得忍受的猜忌和孤独。第二天,婆婆回来后,把刁军臭骂了一顿,刁军这才收敛了些,只是隔三差五的不在家住,刁军妈对云彩说:这小兔崽子,俺如今也管不了啊!从那以后,刁军常常回家晚,甚至夜不归宿,他妈见了就说几句,见不着就唠叨几句。云彩始终希望着婆婆能劝劝刁军,婆
24、婆始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时间久了,云彩也慢慢失去了耐烦,对刁军也渐渐冷淡。似乎生活中有没有这个人都无关紧要了。云彩也渐渐感觉到自己受到的冷落,更加难以忍受的是被人无视的感觉。婆婆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关怀她,可云彩总是感觉有些异样。因此,家里也冷清了许多。孤独极了,云彩就给婆婆说:妈,俺想找点轻快的手工活干干,不然这样闲得难过。婆婆说:这样闲着就行,你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身子养好。把大孙子生下来。听我的,什么不用干。云彩说:那俺去找艳玲玩,回山花峪找小凤二妮她们玩。在城里实在没人聊天。说完这句话,云彩觉得才有些冒失,马上补充道:俺是说俺小时玩的姐妹。婆婆倒是没听出来,说:只要媳妇高兴,怎么玩都行
25、。叹了口气又说:阿军这东西,也不知天天忙啥。云彩虽说去找艳玲,可十次有九次找不到,好不简单找到了,大白天的,艳玲还把自己关屋里睡大觉。时间长了,云彩干脆也不去找艳玲了。后来云彩回山花峪村,在二狗的门市铺里见到了艳玲、小凤和二妮。云彩一进门,马上就听不到她们唧唧喳喳的声音了,接着就是齐声的“美女美女,云彩白了她们一眼:你们就贫吧。云彩这才说起她在城里不欢乐的生活,闷得慌,又埋怨了艳玲半天。艳玲说:我哪像你啊!找个有钱的主儿,吃穿不愁,俺不起早贪黑地干咋行啊?这时,小凤神秘地给云彩说:美女,如今还惦记那个丁文俊不?云彩一下子脸红了。抬腿就要去踢小凤,嗔骂道:你这个小蹄子,敢胡说!二妮忙去扶云彩,说
26、:美女,恁得当心这大肚子了。小凤躲到一边,笑得直不起腰了,笑了半天才掐着腰说:观察吗?脸红了,不用说,还惦记。二妮忙抢过话,说:俺有时候看那个丁文俊还在恁以前的店门口转悠呢?这个人还真痴情。艳玲说:什么痴情,我看他是有病!小凤又笑起来了:是相思病。云彩抿着嘴咬牙子,瞪了小凤一眼。心里却怀念起与丁文俊在理发店里的时光。她觉得自己人生最美妙的一段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回到家里,云彩问大:大,俺以前那店如今是干啥的?大说:你出门子后,村西你刘兴三大爷又操起了老本行,你走了,总得有人干,村里的庄邻时候大了不还得修理修理。云彩突然一阵失落从心里涌上来。她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为什么来,就是感觉失落。神情恍惚
27、着“嗯了一声。吃罢午饭。云彩跟大说:大,俺出去转转,找二妮玩去。出了家门,云彩没去二妮家里,也没去二狗的店里。不知不觉走到了以前的店门口,云彩都觉得惊奇。店还是那个店,只是名字也换了,一块白板匾上就简洁写两个字:理发。远远地从门帘望进去,里面冷冷清清,刘兴三大爷正坐在理发椅上埋头打盹。云彩突然觉得一阵伤心,那种被狠狠割舍的伤心。如今再怎么孤独,再怎么苦痛,再怎么义无反顾,都不行能再回到从前了。此时,云彩剧烈地感觉到:必需要忘掉从前,不是为了如今,而是为了忘掉苦痛。一声“云彩把云彩从深思中叫醒,云彩抬头望去是丁文俊。她清清头脑,才发觉不是在做梦。丁文俊怎么可能出如今山花峪村,出如今自己面前呢?想
28、着,丁文俊已走到云彩面前了,他看了看云彩的大肚子,一副愁苦的脸。云彩看到丁文俊胡子拉碴,鸡窝样的乱头发,比认识他之前更邋遢了,明显苍老了许多,云彩有些伤心,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流露出一丁点儿对丁文俊的怜爱。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你干啥来了?丁文俊没有回答云彩,说了句“你瘦了,便惆怅地念了句诗: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云彩记得丁文俊跟她讲过这首诗的故事,她当然明白丁文俊的意思,她强忍着泪水,笑了笑:啥意思?丁文俊目光游离,神情飘忽不定:忘了?忘了,云彩你真的忘了,你不是要和我生生死死吗?你为什么却躲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独饮无尽的苦痛?你不是常常托梦给我吗?告知我,你过得不美好,为了你大
29、和你弟,用你的美好换你他和你弟的将来。可是云彩,你觉得你值吗?到头来怎么样呢?你看看你如今受的委屈,我知道你“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啊!听到丁文俊说自己委屈、说自己瘦,云彩竟流下了泪水,她自己都无法说清晰这泪水是委屈还是懊悔抑或中难言的苦痛,她只想哭,想大哭一场。云彩不想在大街上太久,毕竟担忧庄邻无端的猜疑和流言蜚语。她强忍着泪水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就像当时浑浑噩噩地嫁到刁军家的感觉那样。云彩孤独地躲进自己的屋子,抓起被子,头深深地埋进去,抽泣起来。回想着自己走了这一路,付出了这么多,得不到回报也无所谓。她觉得自己原来就是捡来的命,原来就该给大和弟付出,她知道自己做得没错,原来是没有什么得失的,可
30、是对面站着美好,自己却只能在千里之外遥望、流泪、在心里呼喊,那种离别的苦痛和无奈、那种孤独无助的绝望又有谁能体谅呢?大渐渐走进屋里,双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放在床头柜上,说:丫头,吃了吧,如今你的身子骨重要。大知道你的苦。日子既然迈开了步,就别回头了,朝前看,朝前走。大对不起你。云彩这才明白,大懂自己的心。渐渐停止了抽泣,坐起来,擦干泪。她谁也不能怨,她认了,就这是命!刚吃了两个荷包蛋,就听门外有人喊“云彩,云彩吓得一哆嗦,筷了差点从手中滑落。整个人瞬间凝滞了。云彩大推屋门走出去,见一个青年迈进大门,边走边问:我找云彩。云彩大问:你是谁?那青年说:我是丁文俊。一听说是丁文俊,云彩大气不打
31、一处来,忙上前拦住丁文俊气概汹汹地说:她回婆家了,你走吧!丁文俊想从云彩大的身前冲过去进屋里找云彩,哪想云彩大挡得严实,丁文俊向右他向右,丁文俊向左他又向左,丁文俊无奈地哭丧着脸,嚷道:我是丁文俊,我找云彩。云彩大把烟袋别进腰里,双手推开丁文俊说:俺说她回婆家了,赶快走!丁文俊接着嚷:我在门外一下午了,就没见她出门。让我见一见,我要问问她过得好不好。别人不爱她,我爱她!云彩大见丁文俊越说越不像话,用劲力气推着他:她过得好不好,关你啥事?你再不走俺喊人了。丁文俊哈哈大笑起来:你喊吧。快喊!快喊!西院邻居顺墙头伸过头来张望着。云彩在屋里听不下去了,渐渐从里屋走到院子。丁文俊见到云彩,兴奋地又笑起来
32、:我就知道你在。云彩,云彩还没说完,云彩就站到他面前了,冷峻地说:丁文俊,俺如今过得很好。俺的任何事都与你无关。快滚!丁文俊从来没听到过云彩这样的话,这无疑是当头一棒,把丁文俊狠狠地砸醒了,立即没有了刚刚的气概,丁文俊不再叫嚷了,眼里立刻噙满了泪水,呆若木鸡地瞅着云彩老半天,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此时,天已经暗下来了,丁文俊看不到前面的路,只埋头着朝向挪着步伐。丁文俊刚出了大门,小凤和二妮就冲进来,忙说:叔,美女,这丁文俊咋都找家里来了?云彩大又掏出烟锅,在烟袋里摸索着,没说话,返回屋里。云彩埋怨小凤和二妮:你俩咋才来!小凤说:才刚来就听着你骂丁文俊。云彩难过地说:这回真是丢大人了。小凤劝慰云
33、彩:没事,丁文俊再来,俺给挡着!丁文俊确实没再去山花峪村。但是在夏天的一个中午,他不知道怎么找到城里她自己家的。那天,正吃着午饭,就听楼下有人喊“云彩。婆问:小云,是喊你的。来亲戚了?咋找这里来了?云彩细听,哆嗦了下,神情惊慌起来。婆忙问:咋啦?云彩心神担心,她听着声音像丁文俊,但是她极不盼望是丁文俊,她盼望是别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便说:没啥事。谁知道是喊谁的?俺在城里没亲戚,家里的亲戚又找不到这里来,找别人的。婆狐疑地看了眼云彩,“噢了声。不一会儿就听见楼下有了吵闹声,接着就听到有人喊“打人啦!打人啦!云彩听得出还是丁文俊的声音,看了眼婆婆,忙放下筷子,顾不得整理就朝楼下跑去。婆婆见状,忙
34、说:你慢点,干啥呢?急事火燎的!说着也朝楼下跑去。楼下,一群人转成个圈,云彩奋力地扒进去,看到丁文俊灰头灰脸地坐在地上,无精打采,刁军站在他身边,双手插着腰,铁青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丁文俊。云彩立马明白了。她心疼丁文俊,心里骂道:丁文俊啊丁文俊,你千不该万不该跑这里来,这里谁也不认识你,俺更不敢帮你,你只有吃亏,傻瓜天下最傻最傻的傻瓜!可她知道,这些话一个字儿也不能说。她害怕地朝后退了一步,她盼望丁文俊看不到她。刁军看一眼云彩,朝丁文俊狠狠的啐了口,骂道:你看看,都找家里来了。这时候,婆婆跟来了,见状,忙问刁军:小云,阿军,啥事啊?丁文俊听到“小云,急忙抬起头,看到云彩,连忙趴上前,要去抓住云彩
35、的腿,云彩慌张地向后退了两步,丁文俊双手一下扑到地上,立刻哭了起来:云彩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过得不好,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过下去。你不要苦了自己,你不看看有谁疼你啊!围观的大多是邻里,云彩不好说什么话,慌乱中说:这这人是不是喝醉了?刁军也感觉场不好圆,指着丁文俊说:真喝不少,到这里来发酒疯了。揍得还太轻!丁文俊却说:我没醉!我没醉!刁军说:真喝不少呢!云彩这才冷静下来,忙给围观的邻居说:没事没事,喝醉了发酒疯的,你们都回去吧。围观的人慢慢散去,刁军妈蹲下来,说:狗蛋,你发啥酒疯,赶快家走!你不嫌丢人,俺们还嫌现眼呢!要不俺回去就给你大说去。丁文俊仰着头,闭着眼说:别叫我狗
36、蛋,我叫丁文俊。我不是云彩,她大说啥她听啥。我才不听我大的!刁军气不过,说:你别叫狗蛋,叫狗屎得了,怎么都戗不到墙上了。丁文俊醉眼朦胧着瞪了眼刁军:狗屎也不沾铜臭味!刁军说:如今没人了,你赶快滚,不然我报警了,莫非你真不要脸了?丁文俊看到云彩怯生生地望着自己,又看看满脸横肉的刁军,困难地爬起来,依依不舍朝小区外走去,边走边喊:不要委屈了自己,看看有谁疼你啊!不要委屈了自己,看看有谁疼你啊“你不要苦了自己,你不看看有谁疼你啊,在楼道里,云彩脑子里始终萦绕着这句话,一想起来,云彩眼眶里就禁不住噙满泪水。是啊,有谁疼自己呢?这二十多年来,没有谁疼你这个云彩啊!云彩很清晰,丁文俊这一闹,刁军也不会善摆
37、干休,谨小慎微地做事。婆婆也回来了,没见刁军回来。家里的气氛始终紧急着,云彩当心翼翼,她无地不刻地观看着婆,看看婆对自己有没有和平常不一样。她更可怕,可怕那扇门打开。果真,不一会儿,刁军回来时就板着脸,把包往沙发上一摔,云彩吓得抖了下,慌乱地给刁军端上饭,又热了菜。还没开饭,刁军就拉开了脸: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都他妈找上门来了。我骂你还骂错了?你装,你再继续装!云彩吓得不敢动。刁军妈瞪了眼刁军:啥也别说了,吃饭!那天,刁军生意不是太忙,便开车去了老家,他预备找趟丁文俊好好谈谈,没想到,进村不久,却遇到了丁文俊他大丁礼民。他正跟村里几个老头在丁仁民家门口的杨树底下围着大磨盘拉呱。刁军走到跟
38、前,听到丁文俊他大丁礼民正说:今年的果子确定又是个大丰收。刁军也不避讳,上去就告知丁礼民:别光临着地里,看好你家狗仔子,人家的老婆不能随便找,第三者的名声可不好听。接着便将丁文俊那天去城里找云彩,并被自己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刁军虽然常年不在家,但另外几个老头也都认得,越是这样,丁礼民越觉得羞辱,恨不得打个地缝钻进去。从今,丁文俊很长时间没再找云彩,也可以说丁文俊像突然消失了样。连小凤和二妮也听不到他的消息了。后来,云彩才听到消息,丁文俊因受到打击,也是让他大在家里关了一阵子,后来听说上南方打工去了。四刁军给丁文俊他大说完事后,回来对云彩看管得更“严格了。云彩突然感觉自己像住进了笼子。以
39、至于后来小凤说:当时,俺以为你和丁文俊私奔了呢?同时都不见了!云彩就狠狠地瞪了小凤一眼。好不简单熬出了闷热烦躁的夏天,刚过了中秋节,云彩到了预产期。八月十六这天,一大家子都赶到医院陪护,挤在病房楼道里,大家喜悦的笑声和祝愿声绵绵不绝。刁军娘满面春光,笑得合不拢嘴,迎来送往问候的亲戚,连医院的都烦了,通知了好几遍,生孩子前不需要那么多家属,要给产妇一个稳定的心情和宽松的环境,关键不要给她产生压力。亲戚们要走,刁军妈手拉着手舍不得让他们走。大家都着急地在医院院子的树荫下候着。当医生通知云彩生下一个女儿时,亲属们立刻都没有了声。刁军妈忙上前质问:大夫,弄错了吧,俺从前查的是个儿子。让俺村的老中医把脉
40、。医院摞下一句话:错不了。就回产房了。亲属们这个说声“我有事,先走了,那个说声“俺要回家起果子去,一会儿功夫,都走没了人影儿,就刁军大和刁军妈在树底下呆着。刁军,不知他大和他娘啥时走的。他忙里忙外完了后,去找大和娘,转遍产房楼和院子,也没找到。刁军劝慰云彩说:大和娘可能回家给你预备吃的去了。云彩摇摇头,低声委屈了说:没关系。刁军在医院里陪了一夜,第二天,他回了趟家,也没见到大和娘,想着应当是回家预备给孩子铰头的事情了。第三天,便带着云彩和女儿出了院。刁军给村里打电话,让娘回来照看云彩。等了三天,也没见刁军妈。几个姐妹约摸云彩到了预产期,相约来到刁军家,才发觉云彩已生产。艳玲说:哎呀,美女够焦急
41、的啊。不说一声就生孩子了。瞧这小美女,长大比你俊。小凤跟着艳玲在城里干,装扮得也比在家里强很多,云彩看看小凤,有些羡慕,笑笑说:再美女也不比你们啊!小凤说:可别提了,让这小美女多念书得了。俺要是念书多了,还能干这个!艳玲瞪了小凤一眼,没心没肺的小凤没留意到,还继续说:别的不比,跟丁文俊那样有才就行。艳玲忙从背后捣了小凤一拳,小凤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四周瞧瞧,又小声地问:他没在家?云彩笑笑说:他白天都做生意,不回来。小凤这才长舒了口气说:吓死我了,你婆婆呢?云彩叹了口气说:从知道生丫头后,就没露过面。咋有这样的婆婆啊?重男轻女!小凤埋怨道。又忙问:要是那个丁,肯定不会这样。艳玲又忙制止小凤,说:
42、哎,你没完没了还。云彩看看女儿,美好地笑着:没事,我如今唯一的任务就是照看这小美女,别的啥也不想了。艳玲问:哪天送米糖?云彩扒着手指头算算:俺婆婆还没回来,应当是这个月二十八吧。到时候再说,放心,落不了你们当姨的。临走时,云彩说:你们回家,给俺大说俺生了,是个丫头。让俺大给俺几个姨说声。小凤和艳玲满口容许着,并分别搁下一百块钱。说是当做给小美女的见面礼。云彩说:这礼太重了。死活不收。她们二人摞下钱就走了。艳玲和小凤走后,云彩搂着熟睡的女儿,竟莫名地哭起来。以前是自己一个人被冷落,而如今女儿也跟着自己受这样的罪。突然感觉对不住女儿。云彩觉得无论如何都要给女儿最好的爱。云彩希望着婆婆回来支配送米糖
43、的事情,却始终等不到,就问刁军。刁军说:不来就等着吧,我也给打电话了。云彩问:你娘怎么说?她说过这两天就回来。刁军慢吞吞地说。云彩又反问:过两天是几天?这就到孩子铰头的日子了,她心里还有俺娘俩吗?还有你吗?刁军立刻火起来,瞪着云彩吼道:你这说的是什么屁话!怎么没有你娘俩了?云彩心里的火也腾地升起来:要是有,咋从听说是闺女就不见面了呢?到如今,这孩子还没见过她爷爷奶奶,她爷爷奶奶没死呀!刁军听见云彩咒大和娘,冲着怒气就上去要扇她,抬抬手也没扇下去。云彩见状,放下孩子冲上去,始终朝刁军身上靠,把刁军逼得朝后退,云彩大嚎着:你打啊,你打啊,俺就看你和你这家人这咋对待俺娘俩,你这家人是人么?刁军让逼得
44、又烦又躁:怎么啦?你要疯啊?云彩这才停下来,边哭边说:不照看俺月子就罢了,可孩子是你们刁家的,咋也不管啊?刁军这时也生气大和娘的气来,又没法给云彩解释,干脆不理睬云彩,一摔门,溜了。刁军走后,云彩又哭了起来,想着这个小生命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受到这样的冷落,与自己刚出生时是不是很像啊?云彩肯定不会让这个小美女再重蹈自己的覆辙,就是自己再苦再累再委屈,都不会让这孩子离开自己。想起了前两天发的誓言,为了这孩子,云彩要忍。只要不危及孩子的,她都要忍着,哪怕是耻辱,但是要关系到孩子的事情,她肯定不会让步。她突然想到了以前家里喂养的护窝子母狗黑子。那还是她十二三岁的时候,大晚上要去岭上看果园,就她和云涛在
45、家。当时家里喂了一条母狗“黑子,刚产了四只狗崽。那天晚上,云彩被黑子疯狂的叫吵醒了。她和弟吓得不出声。过了好久,最终没了动静,云彩和云涛这才安心的睡。第二天一早,大从果园回来,见黑子吊死在自家门口的那棵槐树上,嘴里还死死咬着半截衬衣袖子,大慌张地回到锅棚,才观察四只狗崽也不见了。云彩大难过地说:黑子是为了爱护她的孩子,与偷狗贼搏斗,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还是没保住她的孩子,这丧尽天良的偷狗贼。云彩那时还小,明白是咋回事后,呜呜地哭了好一阵子。好在,刁军妈在送米糖的前两天回来了。云彩满心高兴地给刁军妈说:妈,咱得赶快预备送米糖的事儿了,那些亲戚们还得通知。刁军妈不冷不热地说:这个还不好弄?一个丫头
46、片子有什么好预备的!再说你娘家能来几个人啊?云彩心里立刻咯噔一下,婆这是分明瞧不起娘家没人。这对于一个出了嫁的女人来说,不仅仅是鄙视,更是一种羞辱。云彩忍着,不再争论,不管送与不送,只要女儿好好的,她都不在乎了。刁军妈见云彩不说话,阴阳怪气地反问:咋不说话呀?始终当你要生个带把的,没想到是个谎花。嘁,雷声大,雨点小!云彩不想说话,气得返到楼上给孩子喂奶,却发觉奶水不比前两天多了。一时竟慌了。她思忖一再,也没敢给婆婆说,等到刁军回到家,她才告知刁军。刁军一下子也慌了,他知道云彩为什么缺奶,忙说:明天带你回老家看看。晚上,刁军给他妈说:妈,云彩这两天,奶水比较少,明天我带你们回老家看看。刁军妈正躺
47、沙发上看电视,眼睛盯着电视问:咋啦?就她事多!明天俺正好回趟家。第二天,刁军带着妈和云彩回涧花峪村倪老三家。下了车,刁军妈径直朝家里去。刁军喊:娘,不是找倪三叔看看的吗?刁军妈头也不回:都是谎,还去啥?倪老三知道刁军妈在生自己的气,他给刁军和云彩说:医院里B超都不肯定准,还能全信俺这个?并给云彩介绍个偏方:用木梳子顺着乳房,从下向上渐渐地轻轻地朝上赶,还要留意别生气,保持稳定的心情。知道这事后,刁军也特殊留意,不再惹云彩生气。说实在,他很喜爱女儿,只是为了大和娘,有时会违心地说几句话。以后的日子,很长时间都是风平浪静。而铰头送米糖的事情,刁军妈也没再提没再做。云彩和刁军给女儿起了个很秀丽的名字小雨。随着女儿的成长,越长越美丽,越随云彩,也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很多快乐。云彩和刁军就管她叫“小美女,甚至这个称呼要比名字叫得多。刁军妈也是偶尔来住些日子,看着孙女长得越来越可爱,也渐渐喜爱上,只是看着云彩越来越不顺眼。不是对云彩挑三捡四就是横鼻子竖眼。云彩都忍着,她知道,假如她忍不住,就极有可能再重走刁军前妻的路。刁军也经常给云彩说,再生一个吧,最好是儿子。云彩说:你当这是上街上买小狗小猫啊?能挑着来。要再生个女儿,我就死定了。刁军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