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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什么是江湖 这就是江湖 “从前不晓得江湖是什么,只以为习武便是进了江湖的圈子吧。后来与习武的人打交道的机会多了,才发觉江湖之大,既可以容下威龙猛蛟,也有诸般草虾爬蟹。”武师小蒋这样说。 小蒋八九岁时,电视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多,文娱活动也少,听广播里讲评书是小蒋的一大乐事。每每听到评书中英雄们纵马横戈,小蒋便会伸拳亮掌地挥动,惹得爷爷呵呵长笑。 蒋家没有人习武,七里营村也没有会武功的人,草桥镇也没人练习过,所以没有人可以指导小蒋习武。 20世纪80年头,一部电影少林寺风行于世,也掀起武术热。小蒋被影片中的少林英雄所折服,恨不得自己能在一夜间成为武功高强的侠客,可他始终没有找到会武功的师父。 有一天
2、,他去县城买书,意外地买回一本武术刊物,其中有一套拳法。他如获至宝,迫不及待地练起来,一天之内尽然仿照了六个招式。 小蒋在校内内得意忘形地对同学们炫耀拳脚,一个胆大的同学摸索着和他比画,小蒋才发觉,练起来有板有眼的招式没了用场。可这丝毫没有动摇小蒋对于武功的执著憧憬,特殊是后来功夫电影遮天蔽日的上映,更勾起他对习武的遐想。 因为“攻读”武侠书,小蒋无心面对枯燥的数理化功课,这样做的后果是他连续留级两年,无奈地辍学回家。闲在家里无所事事,武术期刊成了他的知音,满满地堆了一柜子。他相中了一套气功,动作只有十三式。一年下来,他觉得身体强壮了很多,打拳踢腿也不再软绵绵了。他试着打向一块屋瓦,后者应声而
3、碎。他兴奋地跳了起来,嘴里喊着:有收获了!有收获了!只是有一件事令他很头痛,那就是无论自己平常将招式拆解得怎样清晰,和别人交手时便手忙脚乱,想不起用哪招哪式。为了这事,他翻遍了书本,也没找到一剂良方,于是他确定找个师父,从头学起。 他在众多宣扬中相中了一个自称是某派某代掌门人的老师,此人愿将秘传几百年的武学秘笈倾囊相授。小蒋为了筹措每年2000元的学费,不知和父亲费了多少口舌,终归在1993年,对于一户农夫家庭来说,2000元不是小数目,况且食宿还要另交费。最终父亲磨不过他,把攒了多年的钱给了他。 小蒋辗转找到了广告中的地方,见到了那位掌门大师。大师虽然只有三三十来岁,派头却不小,先介绍了本门
4、功夫如何博大精深,如何凌厉威猛,时而边说边亮几个招式,的确是出手不凡。小蒋再也限制不住狂喜的心情,跪下行了拜师礼,恭尊敬敬地献上2000元学费。大师收了钱,热忱地激励他要好好学习。 小蒋被支配到一栋简陋楼房内,那里已经有了八十多个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小蒋问起大家的功夫学得怎么样了,一个先入校的学生说:“别提了,学了三个月,师父只教压腿、劈叉、下腰,也不教个一招半式,枯燥死了。”小蒋劝慰他说:“或许是师父有意让我们把功夫练得扎实些呢。”。 师父间或来检查一下,多数时候只选定来得最早的学生做班长带队练。一晃又是三个月,小蒋有点耐不住性子了。一次大师来时,他问:“师父,我们总不能光练跑步、压腿啊,什
5、么时候教我们练功啊?”大师看着学生们不满的眼神,极不情愿地说:“那今日就教你们一点绝技吧。”言罢,抖擞精神示范了一套短拳。小蒋只看了几式,鼻子差点气歪了,原来大师所谓的绝学,不过是简化五步拳。最终有一天,一个学生打了个铺盖卷,悻悻地走了。以后接连有人来,又接连有人走,小蒋心想:打打基础也好,实在学不到东西再走也不迟。 一个周日,小蒋和几个师兄弟去几里外的县城买日用品,其中一个人突然叫道:“这里不是有一家教李小龙功夫的武馆吗?”于是,有人提议去看看是否有广告中说的那样好。 小蒋这次留了个心眼,没有去找武馆教练,而是以看老乡的名义,找了一个学员了解状况。这个学员说,武馆除了设施没有广告中说的好以外
6、,教得还不错。小蒋问他学了多长时间,他说快三个月了。他们找了个山坡切磋一番。小蒋用自己自学的招式攻了过去,却被对方打得手忙脚乱。 吃一堑长一智,小蒋这次只报名半个月的速成班,结果证明这个举动是聪慧的,因为直到毕业他才明白,这里的所谓截拳道功夫不过是散打罢了。在一次武馆组织的实战竞赛里,小蒋尽然把特训班的老学员打得一败涂地。 经过两次遭受之后,小蒋成熟了很多,不再被广告中的吹嘘所迷惑,确定向民间武师学艺。后来,他在河北遇到一位武师。这位武师认定小蒋是个练武的料,将世传的形意拳倾囊相授。小蒋这才茅塞顿开,自己多年来不过是蛮打蛮练,从不知武术是如此博大精深的一种文化,而非仅仅是花拳绣腿或简洁的殴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