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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传统音乐文化理论思考对于多数青年学者而言,要实现这个跨越并非易事,它不仅需要有跳 出音乐小文化圈进入国家历史大文化的宏观学术视野,更要有扎实的 文献功底和不畏艰苦深入实地考察的学术勇气。项先生呈现给我们的, 其实就是历史的民族音乐学的研究方法和理念,由此产生的学术意义 异常深远。首先,它有助于我们更加全面、客观地看待历史或当下的各种音乐事 像,去外表化和片面化,防止人云亦云、拾人牙慧。在专著山西乐 户研究中,项先生给学界提供了一种在宏观把握下的微观研究,历 时性与共时性相结合的研究,跨学科研究与集体性协同攻关研究等几 种方法相联合的研究模式。这些全新的研究理念和方法为中国传统音 乐文化的研究提
2、供了一条更加有效的途径,给后学以较大的开示。乐 籍制度肇始于北魏,至清雍正元年解体,历时一千数百年,其间必然 形成体系化,对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影响也必然是深远的。但遗憾的 是,以往乃至当代的史家对其的研究少之又少。山西乐户研究通 过对乐户的源流、历史分布、组织形式和文化形态、音乐文化特征以 及乐户对音乐文化传统的贡献等几个方面的考证,揭示出中国传统音 乐文化在大一统的封建乐籍制度背景下有序传承的历史脉络。作者找 到了这种制度化传承的有效方式一一轮值轮训1制,并对它进行了详细的阐述。2而作者的独到之处就在于综合运用了社会学、民族音乐学、民俗学、历史学、考古学等多学科方法进行全方位的解读与剖析。项
3、先生曾屡次在各种学术场合倡导,要高度重视中国传统音乐文化传 承中这种严密的制度化的传播方式。我们过去想当然地认为民间音乐 是由劳动人民世世代代口传心授传承下来的,并且这种方式是自然的、 无序的。其实不然,一千数百年的乐籍制度所形成的固定的传承方式, 例如宫廷教坊、府县教坊、府州散乐、衙前乐营等等,才是我国传统 音乐传承之主脉。这种传承方式在清雍正元年被官方瓦解后,并没有 真正消失,又被民间音乐悄然接衍,在民间音乐文化中存活。因此, 乐籍制度下的传统音乐文化传承,好比浩瀚无际的民间音乐大海深处 一股宏大的“暗流”。3沿着这一理念,项先生继续深凿下去,取得了一系列丰硕的成果。大 量的研究论文,如轮
4、值轮训制一一中国传统音乐主脉传承之所在(中国音乐学2001年第2期第11-20页)、论制度与传统音乐文 化的关系一一兼论中国古代音乐史的研究(音乐研究2004年第1 期第18-29页)、北周灭佛后遗症一一再论音声供养与音声法事 的合一(文艺研究2007年第10期第72-83页)、从朝天子管 窥礼乐传统的一致性存在(中国音乐2008年第1期第33-42页)、关注明代王府的音乐文化(音乐研究2008年第2期第40-52 页)、传统音乐的个案调查与宏观把握一一关于历史的民族音乐学(中国音乐2008年第4期第1-7页)、小祀乐用教坊一一明代吉 礼用乐新类型(上、下)(南京艺术学院学报2010年第3期第
5、25-35 页、第4期第55-76页)等等,都属于这方面的研究。然而,纵观整 个音乐学界,对于乐籍制度与传统音乐文化传承的研究仍刚刚起步, 有待于更多学者参与进来,做更深入、系统的研究。其次,有助于我们科学把握音乐小文化与中国传统大文化之间相辅相 成的血肉联系,防止割裂事物的内在逻辑而孤立地看问题。例如,在 中国传统礼乐文化的研究中,既往的音乐史学家们往往多注重“乐” 之形态一一音乐本体,而忽略乐与礼之间的对应关系和功能作用。回 过头来,文史学者在谈及传统礼乐文化时又往往只关注“礼”的含义 与范畴,而对于与“礼”相辅相成、相须为用的“乐”却浅尝辄止或 干脆避而不谈。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除了双方学
6、者的知识背景使然, 还有一个深层次的缘由就是学者们的专业本位观的影响。基于此,项 先生提出一种从“制度、乐人与音乐本体相结合”的新的研究视角, 使人们对中国传统音乐文化有了全新的认识和理解。“以乐观礼”,就是在这种学术理念下导引出来的次生概念。项先生 认为,必须将历史上各个时期的国家礼制(三礼五礼)与乐的对应、 演化与等级关系搞清楚,研究才有意义。只有将国家典章制度下的礼 乐乐队组合、不同场合与不同礼制的关系搞清楚,才能够真正理解礼 乐文化的功能性内涵;只有将雅与俗、雅乐与礼乐的关系加以辨析,并明确各类礼乐的使用范围,才不至于人云亦云地把礼乐笼统论之。“以乐观礼”,只有对礼中用乐的等级观念有深
7、层把握,明了同一种 礼制,哪些等级能够用乐?明了礼制本身的差异性,才能够看清楚乐 之于礼的严肃性和丰富性;只有对国家礼乐如何转化为民间礼俗用乐 的过程作出梳理,并对当下民间礼俗如何承载、接衍传统意义上的国 家礼乐作出合理判断,才能够对当下全国各地广泛存在的传统用乐形 式、不同乐队组合的内在联系以及相当数量乐曲的属性作出合理的解 释。对历史上国家礼乐承载群体的整体把握是认知“以乐观礼”的关 键之一,南北朝以降乐籍制度的存在对于国家礼乐实施的作用是绝对 不可以忽略的。对上述问题均需钩沉稽微、一一廓清,否那么,这种论 礼乐而混沌的状况将永远无法得到彻底的改观。换言之,只有对封建礼制的功能与本质,礼与
8、乐对应的内在意涵和互 文关系有正确的把握,才有可能建立起普遍联系的理念,全面客观 地认知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真面目,才能防止孤立地看待传统音乐文 化事像中的某一个案和音乐品种。此外,在论及古代礼乐制度与各音乐形态的意涵与互通方面,项先生 论述颇多,如当下传统音乐与民间礼俗的依附与共生现象(音乐 研究2005年第4期第5-11页)、礼乐雅乐鼓吹乐之辨析(中 央音乐学院学报2010年第1期第3-12页)、中国音乐文化的大 传统与小传统(天津音乐学院学报2006年第1期第3-10 页)、以太常续考为个案的吉礼雅乐解读(黄钟2010年第3 期第99-112页)等,皆属于这一学术论域中具有代表性意义的学术
9、 成果。再次,有利于拓宽本学科的研究领域,夯实本学科的研究基础,推动 本学科的健康开展。一门学科欲获得全面开展,需要有一个艰难的历 时性过程,需要几代甚至几十代学者的共同努力方能完成,期间肯定 会面临新旧观念、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的抉择与扬弃。音乐学学科的 开展,必须引入他学科的研究理念和方法论,以更新和壮大自己的学 术生命。以音乐史学为例,杨荫浏先生的中国古代音乐史稿距今已逾半个 多世纪了,近三十年来,我国音乐史学界无论在研究理念还是具体的 方法论上都实现了根本性的更新,并取得了丰厚的研究成果。但是, 问题随之而来:当“传统遭遇现代”,当原有的研究结论与新生的研 究理念和成果PK,当传统的研究
10、理念和方法已经无法把握愈来愈多 的学术事像,无法对新生的学术难题作出合理的阐释时,我们该如 何抉择?正如项先生在由音乐历史分期引发的相关思考一文(音 乐研究2009年第4期第15-18页)中指出的那样,音乐史学在20 世纪80年代之后多学科视角的理念增强,从而导致了对本学科开展 的重新审视,特别是考古学、文献学、地理学、文化人类学、社会学、 民族学、民俗学等学科对音乐史学开展的贡献尤甚。接着,作者谈到 关于“重写音乐史”的话题,认为既有的音乐史学论域只是将音乐作 为审美、欣赏的意义,而弱化了中国历史上音乐既有的社会功能性和 实用功能性的丰富内涵。如此那么很难反映中国音乐在历史语境下的整 体样貌
11、,诸如音乐的存在方式、国家礼乐的上下贯通、民间对于国家 礼制中吉礼理念与国家礼乐中礼仪用乐的重新组合与拼装、在“为神 奏乐”理念下相当古老的音乐形态可能近乎原样承继于当下。项先生 建议从社会整体把握的视角,以国家礼制下的多功能性用乐为主线写 出一部中国音乐文化史一一国家乐籍制度背景下的封建礼乐文化史。 认为对乐籍制度和制度下群体承载的探研,应该成为一个相对长历史 时期音乐史学把握的重点。在此理念下,才能够认知传统社会中主导层面制度下创乐和用乐的整 体一致性和体系化,继而看到在这种一致性前提下所具有的动态延展 性和差异性。项先生指出,目前这项工作已经展开,并呼吁广大有志 之士 “群起而攻之”。此
12、外,项先生的乐籍制度的畸变期考述(天津音乐学院学报2001 年第4期第35-43页)、音乐史学与民族音乐学论域的交叉(新疆 艺术学院学报2003年第1期第64-69页)、功能性制度礼俗两 条脉一一对于中国音乐文化史的认知(中国音乐2007年第2期 第25-34页)、传统音乐文化研究的跨学科沟通问题(人民音乐2010年第3期第74-77页)等论文都对音乐史学学科建设的诸多新问 题进行了深度的思考与论述。与项先生稍熟识的学者都知道,这几年,他的学术理念在不断地更新 拓宽,研究厚度亦在不断地凿深。究竟是什么力量给了他持续激活学 术火花的源动力呢?那就是与人类学、社会学、史学等大学术界的接 通,正如项先生那句振聋发耳贵般的倡导和呼吁:“音乐史学走出书斋, 传统音乐接通历史,加强与大学术界的沟通与合作! ”这就是所谓“接 通”的意义,至今,已没有任何一门学科可以拒绝多学科交叉互融的 选择。唯有不断更新自己的研究理念和思维框式,以宽容的学术胸怀 接引最新的学科理念和研究方法,学术研究才能长久常新。“问泉哪 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项先生正是以开放的学术视野吸纳多 学科的源头活水,终汇成一股清新的浪潮,时时保持鲜活的研究理念 和旺盛的开拓态势。作为在学术上刚刚起步的青年学人,更应该谨记 这一点,需时时检验自己在研究工作中的理念和方法论是否已经陈旧 或南辕北辙,不得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