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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上一讲，我给你介绍了铁路行业的寡头 如何形成，他们之间怎样竞争，以及摩根 是如何通过调节 巨头之战，开始在铁路行 业确立地位的。摩根证明了自己是巨头中 的巨头，铁路行业也从寡头时代 进入了摩根时代。在这一讲，我要给你介绍一位新的铁路巨头爱德华哈里曼，这位巨头的特别之处在于，他要挑成巨 头中的巨头一一摩根。而他和摩根斡旋的过程也印证了铁路行业的变化一一竞争方式从互相侵略、 敲诈变成了资本的角力。 1 那么，在哈里曼发起挑战之前，局面是怎样的呢？摩根正在借助金钱纽带，编织一个铁路巨头之间的协作网络。他要在铁路行业建立 稳定的秩序。1889年底，摩根召集了当时主要的铁路公司在自己家里开会。会议的主
2、题，就是希望巨头们能够停 止混战，在各自运营的区域以及在运费上达成一致。作为回应，摩根也承诺，金融家不会再资助铁 路行业的野心家，不会让新的攻击发生。时代是属于摩根的。1893年到1894年，资本市场经历了一次萧条。萧条之后，美国有大约1 92家 铁路公司处于破产阶段，涉及到65000公里的铁路，占到整个铁路系统的四分之一。摩根趁着这个 机会，对整个行业进行了兼并整合。到了 19世纪90年代末，美国铁路形成了六个有松散联系的系统。六大系统通过股权或者共同的董 事会成员网络联系在一起。而摩根，是其中四家的董事。他的银行也为这些铁路融资。你肯定注意到了，还有两家铁路网络并不在摩根的影响范围之内。这
3、两家铁路网络是谁的呢？一家是我们熟悉的老朋友古尔德的，不过这时候古尔德已经去世了，是他的儿子在管理公司。只可 惜虎父犬子，他的儿子并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没有能力同其他巨头抗衡，也没在行业中留下什么 痕迹。另一位就是这一讲的主角：爱德华哈里曼。接下来我就给你讲讲他哈里曼是个什么样的人。爱德华-哈里曼1848年出生在纽约长岛。哈里曼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但他14岁 就成了华尔街 的股票报价员。所以，他相当于是在华尔街的金钱沸腾声中接受的教育。哈里曼进入铁路行业的时间非常晚。他是因为婚姻关系才注意到铁路的。1 879年结婚之后，他发现岳父有一条纽约州的小铁路。出于生意人的本能，他买下了岳父的铁路。
4、然后，他投入了一笔钱把这条铁路包装成一个优质资产，诱骗两家竞争的铁路巨头为这条铁路竞价。我们讲过，这是古尔德惯用的方法，哈里曼也用这个方法赚了一笔。1 881年，哈里曼又买了一条铁路一一伊利 诺伊中央铁路。但这一次他没有把铁路卖 出去，也没有 把它当成自己在股市的提款机。相反，哈里曼开始认真管理这条铁路，而且，他做得还挺不错。事实上，哈里曼爱上了铁路这门生意。他 计划以这条铁路为基础，不断扩张，并且 最终建立起自己 的铁路王国。哈里曼和希尔一样，是一个创造型的铁路巨头，对美国铁路行业贡献良多。比如，在接管了联合太平洋铁路之后，十 年之中，他向联合太平洋公司投入了 1.6亿 美元。不过， 其中大
5、部分钱都不是用来修建新铁路的，而是用来改善已有的路线。他把原来为了多拿政府补贴故 意修建的弯路全部拉直，还用了更重的铁轨、更坚固的桥梁、更有动力的火车头、更宽阔的车厢， 不断提升铁路的运营质量。3 不过，不同于希尔的是，哈里曼跟摩根之间冲突不断。1886年时，哈里曼第一次跟摩根发生冲突。在竞购一条铁路时，哈里曼的铁路公司击败了范德比尔特家族，而范德比尔特家族是由摩根代表的。据说摩根对这次失败一直耿耿于怀。他把哈里曼看成是铁路行业 的不稳定因素，认为哈里曼会威胁 他想要建立的新秩序。不过，对摩根而言，更让他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事情的起因是哈里曼和希尔这两位强人之间的竞争。一方面，雄心勃勃的希尔希
6、望吞并西北部 的另一家铁路一一北太平洋铁路，这样的 话，加上他自己 的大北方铁路，他就可以 垄断整个美国西北部的铁路运输。这也符 合摩根对铁路统一的期待，所以 摩根一直在支持希尔购买北太平洋铁路公司的股 份。另一方面，哈里曼的铁路帝国还在扩大。他在1898年接过古尔德的班，控制了联合太平洋铁路公 司，在1901年控制了南太平洋铁路（从洛杉矶到新奥尔良，原本由四巨头掌控，四巨头先后去世后 由哈里曼接管）。哈里曼和希尔都想要建立跨区域运营的铁路王国，所以，两个人在线路并购的过程中冲突不断。不 过，希尔有摩根支持，所以优势更大一些。哈里曼在经历了失败之后，报复性地把眼光投向了希尔 正在筹划吞并的北太
7、平洋铁路。想打败希尔和摩根的组合不容易。但是哈里曼找到了盟友，还赶上了一个好时机。整个华尔街上敢于反抗摩根的人并不多，但真给哈里曼找到了两家一家是老牌投资银行库恩-洛布， 库恩-洛布常年生活在摩根的阴影之下，偶尔也会表现出不满；另一家是花旗银行的前身国家城市银 行，它的背后是洛克菲勒的标准石油。另外，哈里曼遇到的时机也恰到好处。摩根财团当时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组建美国钢铁公司上，毕竟组建全世界最大的工业公司需要很 多钱，摩根财团也因此卖出了一部分北太平洋铁路公司的股票。而且，当时的摩根也有点掉以轻心。他不相信有人敢于挑战他，也不太相信有人想要购买一家这么 大体量的铁路公司。就好像当年王石不太能
8、想到有人想收购万科一样。因此，摩根和希尔甚至没有在这家公司持有绝对控股地位，也就是控股超过50%。而且在事情发生时，摩根本人根本没在纽 约，到欧洲去了。说来好玩，哈里曼差一点就得逞了。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一个周五的早上，哈里曼从床上醒来，想到自己手上的北太平洋铁路股票还没有超过50%,觉得不踏 实。于是，他指示自己的银行，也就是库恩-洛布继续从市场上购买股票，直到超过50% 0但是库 恩-洛布银行搁置了哈里曼的这个要求。没人知道原因是什么。可能是出于大意，认为自己这一方已经有了足够的股份，也可能是想避免最 终跟摩根的决裂。摩根在同一天得知了哈里曼的计划，而作 为“金钱之王”的他根本不打算放弃北
9、太 平洋铁路。所以 偷袭变成了僵局。最后，还是摩根的老方法解决了这个问题。摩根再一次召集包括哈里曼、希尔和威廉洛克菲勒在内的巨头坐下来，并提出了 一个让所有人都满 意的方案。这个方案就是：把双方的铁路公司全部联合起来。希尔说：这个联合体可以在5年内创 造出美国最强大的铁路资产。如果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必将后悔莫及。”于是，一家新的大型铁路公司成立了：北 方证券公司。你可能还记得，在巨富之路：摩根里我们提过这家公司，它就是罗斯福当上总统后，开的反垄断 第一枪的对象。美国政 府后来拆分了这家公司。4 这就是商业的好玩之处。摩根和希尔可谓是费尽周折，想要建立一个大型的垄断公司。这个过程里，他们打败了很多强大的 竞争对手，但结果是，另一个打不败的对手出现了，那就是政府。而且，如果放长眼光看的话就会发现，铁路真正的竞争对手，都不是这些，而是一次技术迭代：汽 车。汽车在美国的大规模 普及，开始让铁路对于客运来说失去了吸引力。这就是这一讲的内容。听完这一讲你会发 现，摩根时代或者说金融家时代有一个典 型的特点，那就 是金融家会以资本为纽 带，协调甚至主导寡头竞争。而新的巨头 要对这个体系发起冲击，哪怕是像 哈里曼 这样的建造型巨头，也要借助资本的力 量。这就是资本主导的时代的竞争方式。到现在为止，我已经给你介绍了很多铁路 巨富。我想你已经能感觉到，其中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