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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5期(总第263期)如何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的竞争力基于规模总量和学历结构视角的经验分析韩丽丽(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北京100875)摘要 当今，教育国际化已成为许多国家教育发展的重要战略和普遍共识，来华留学教育竞争力是衡量我国教育水平的重要标准。近年来。来华留学教育进入“规模增速放缓、学历层次偏低、驱动因素不足”的发展阶段，亟待借助新思路、新措施实现发展“新常态”。“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来华留学生教育服务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在此背景下，探究外国留学生来华留学的主要影响因素，据此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的竞争力，成为亟待解决的课题。文章基于波特
2、的国家竞争优势理论，选取2002-2013年时间序列数据，从要素条件、需求条件、相关产业、国家策略四个方面验证来华留学生选择的影响因素，结果表明：要素条件对提升来华留学竞争力有积极的作用，选取的高等学校生均经费、高等教育师生比两个变量对来华留学生规模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需求条件的作用取决于机会和成本的权衡，代表留学机会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对来华留学生规模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代表留学成本的年均汇率则影响为负；相关产业方面，计算机产业和旅游业的发展有助于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的竞争力，互联网使用人数、境外游客人数对来华留学生规模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国家策略方面，服务贸易开放度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此外，在关注来
3、华留学生规模总量的基础上，文章特别将来华留学生的学历结构纳入研究视角，运用VAR模型的技术方法，探究了来华留学生教育服务可持续发展的机制。研究表明：高比例的学历教育对来华留学规模有显著的积极影响，规模优势所带来的影响力和声誉也将吸引更多的外国学生来华接受学历教育。因此，在来华留学生教育服务发展进入规模与结构并重的“新常态”背景下，可充分利用数量与质量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机制，以发展促增长。关键词 来华留学；规模总量；学历结构；影响因素中图分类号F12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20209(2017)05001813一、引言在市场化改革进程中，伴随教育收益率的逐步提高(李实和丁赛，2003；张弛
4、和叶光，2016)，中国城乡居民对子女教育投资的热情也被推高。一个显而易见的典型事实是，中国学子赴海外留学的规模越来越大。同时，随着中国经济持续高速发展和教育质量的不断提高，来华留学生的数量也急剧增加。根据教育部网站的统计数据，1950年仅有33名外国学生以政府间交流的方式来华求学，至2015年则共有来自202个国家和地区的397635名各类外国留学人员在我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811所高等学校、科研院所和其他教学机构中学习。据美国比较与国际教育学会(The Comparative and International EducationSociety)数据显示，2014年，中国已超过法国
5、成为继美国、英国之后的世界第三大留学生输入大国，占全球留学生份额的8。在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时代，外国留学生的比重已然成为衡量一国高等教育国际收稿日期2016一0919详见：2014年度来华留学调查报告，http：wwwe01cnhtmllhlxcontenthtml。万方数据韩丽丽 如何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的竞争力 19化程度的重要依据。来华留学工作也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特色的大国外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成为深化人文交流、提升国家软实力的重要载体，承担着新的时代使命。2014年底召开的全国留学工作会议强调，要把来华留学作为服务外交大局、提升国家软实力和教育竞争力的战略举措，来华留学在我国留学工作中
6、的地位进一步提升。2015年颁布的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也提出扩大相互间留学生规模的合作重点。然而近年来，来华留学生教育服务业呈现出增速平缓的“新常态”，发展后劲不足成为制约来华留学生发展的突出问题。哪些是影响来华留学生选择的重要因素，应当从哪些方面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的竞争力，如何实现“新常态”背景下来华留学生教育服务的可持续发展，本文将重点探究这些问题。国际上有关留学影响因素的研究已有不少文献。在定量研究方面，Altbach(1991)提出影响第三世界国家学生海外留学的“推拉因素”(Push and Pull Factors)，认为决定留学选择的主要因素为经济
7、发展水平、高等教育质量等；Mazzrol(1998)在对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英国及美国的315所教育机构调研的基础上进行实证分析，认为声誉和资源，以及国际化联盟数量和教学水平是留学选择的重要因素；Raycbaudburi和De(2007)估计了人均GDP、高等教育入学率和生活成本等因素对留学生目标决策的影响程度。关于留学生到发展中国家留学的研究并不多见，对来华留学生影响因素的相关研究始于中国加入WTO初期。近年来关于来华留学的相关研究多为实证分析：曲如晓和江铨(2011)采用中国省际面板数据，刘扬等(2013)进行抽样调查，宋华盛和刘莉(2013)借鉴引力模型等方法探究来华留学生的影响因
8、素，得出贸易开放度、经济水平和发展潜力、科技水平改进、高等教育质量、入学机会、双边学历互认协议、中国的工作与发展机会等因素将显著影响来华留学生规模的结论。上述文献尽管对外国学生来华留学的动因做了多方面的分析，但多为研究者就基本的经济社会因素或关心的个别因素而进行的调查或分析，缺乏科学的理论依据和系统的分析框架。本文的特色与创新在于，以迈克尔波特(Michael Porter)的国家竞争优势理论(又称钻石模型)为理论基础，从要素条件、需求条件、相关产业、国家策略等四个方面系统论证来华留学生规模的影响因素，并在关注来华留学生数量的基础上，将留学生的学历结构纳入研究视角，探究从规模总量和学历结构两个
9、方面提升来华留学教育服务竞争力的有效途径。二、来华留学教育发展现状教育与社会经济发展密不可分。我国经济经历30多年的高速发展，已进入以经济增速放缓、经济转型升级为特征的“新常态”发展阶段，即从传统的追求经济增长的速度转变为在兼顾速度的基础上，更加追求经济发展质量和创新，是一种可持续的发展模式。“新常态”作为当前时代的重要发展理念和发展模式，对高等教育也将产生深刻的影响。在2014年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强调，要更加注重加强教育和提升人力资本素质，更加注重科技进步和全面创新；李克强总理也指出，没有高素质的人才资源，实现转型升级、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就缺乏根基。因此，高等教育发展不
10、再仅仅是数量的增长，还应当包括结构优化、质量提升和效益增长，即高等教育规模、结构、质量、效益的协同发展，进入了以改革为主要标志的新常态阶段。在我国从教育大国向教育强国转变的进程中，来华留学生教育作为高等教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在积极适应“新常态”，不断“提质增效”，逐渐显现出速度变化、结构优化、动力转化的全新发展态势。(一)规模增速逐渐放缓自1990年以来，来华留学生总人数增长近50倍。由图l可见，除受到1998年全球金融危机和2003年“非典”的影响外，其他年份来华留学生人数均稳步上升。1989年和2000年我国政府分别出台下放来华留学生招生权的政策，有效提高了高校招收自费外国留学生的积极
11、性，来华留学生人数增长较快。在增参见赵婀娜、高莹：来华留学，呈现哪些新特点，人民日报，2015年4月30日。参见马廷奇：高等教育如何适应新常态，高等教育研究，2015年第3期。万方数据20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5期(总第263期)长率方面，总体有升有降，但大多年份维持在10以上；除1998年和2003年呈负增长外，因2008年次贷危机及其滞后影响，来华留学人数的增长率突降，2009年更是降至10以下。值得关注的是，2008年以来，来华留学人数在总量方面增速放缓，近年来更是不增反降，进入“新常态”发展阶段。弋 -八 一一、 ，弋 再 ， 一一j f气r户_f 1 F 1 L
12、 Il 、-_ I l I 1 I一 -I I一-_-T_矿图1 1990-2014年来华留学生人数及增长率变动情况数据来源：根据中国教育年鉴相关数据整理所得。(二)教育层次仍待优化来华留学生的教育层次可分为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两类：学历教育包括专科生、本科生、硕博研究生教育三种；非学历教育主要为培训。由图2可见，1990年至2014年，来华留学生学历教育及非学历教育的人数均呈现稳步上升的态势。近二十年来，中国高校学历教育逐步得到全球各国学生的认同，每年来华攻读学历的留学生人数占总来华留学生的比例不断提升，但总体比例仍然较低，2014年仅为44，来华学习语言的短期生占比依旧偏高。其中，高学历层
13、次学生的比例与欧美国家相比有较大差距：2014年，来华攻读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学位的留学生占总体来华留学生人数的比值仅为1272。这说明我国来华留学教育的学历结构虽在逐步优化，但整体水平依旧不高。250000200000150000100000S00000I、 一一 一厂一一一一。l I- l I I。一一。一11111111-I,IIII l l II学历教育 一非学历教育学历教育占比50004000300020001000000图2 1990-2014年来华留学生学历结构情况数据来源：根据中国教育年鉴相关数据整理所得。(三)驱动因素亟需创新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逐渐恢复招收来华留学生工作。在改革
14、开放之前，我国留学政策的制定主要依据外交战略制定的需要，留学生基本来自于与我国建立友好关系的社会主义国家，且均享受我国政府提供的奖学金。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逐步开放留学生招生的规模限制，下放留学生招收自主权，1989年颁布7石532Jn坨0OOO0O00o0000000例O0000O0叫OS0S0SO蚤4332211万方数据韩丽丽 如何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的竞争力 21关于招收自费来华留学生的有关规定、2000年颁布高等学校接受外国留学生管理规定，允许高校自行订立学费标准、自主决定留学生的招生和录取，激励了地方和大学共同参与的兴趣，而非仅仅依靠财政下拨的奖学金吸引外国学生来华学习。由图3可以看到，自
15、1990年以来，获得政府奖学金的学生比例逐渐缩减。2008年以后，为应对金融危机对来华留学工作的影响，教育部向国务院呈报关于在“十一五”期间扩大中国政府奖学金规模的报告，计划到2010年，中国政府奖学金规模将扩大到2万名。自此，来华留学生中获政府奖学金学生的比例有所上升。2010年，我国又承诺向非洲及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等发展中国家增加享受政府奖学金的来华留学生名额。中国政府奖学金对扩大留学生规模的拉动作用愈加明显。图3 19902014年获政府奖学金的来华留掌生的比例数据来源：根据中国教育年鉴相关数据整理所得。进入新世纪，我国对外国留学生的吸引力已经不再局限于高速发展的经济、博大的历史文化
16、和优惠的留学条件，而在于提升教学质量、完善管理服务、实现教育国际化和信息化等创新方式并以此带动来华留学生教育服务的良性发展。2001年，中国加入WTO并且对GATS作出承诺以来，先后发布了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启用全国来华留学生管理信息系统的通知、教育部国际合作与交流司关于2006年推广来华留学生综合保险的通知、普通高等学校外国留学生新生学籍和外国留学生学历证书电子注册试行办法等直接涉及来华留学具体事宜的法规，提升了留学生管理工作的国际化、信息化水平，切实为留学生来华学习提供了便利。2010年留学中国计划中也提出通过加强来华留学宣传和推介力度、创新来华留学教育培养模式、建设更有吸引力的专业课程、完善
17、来华留学管理工作人员培训制度、为毕业生实习工作创造条件等方式，推进来华留学生工作的改革，由此前单纯的要素和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如何提供有核心竞争力的来华留学教育服务，吸引更多外国学生来华深造，成为提升我国教育国际化水平的关键。三、来华留学教育竞争力的影响因素分析近年来，来华留学生规模增长率逐年下降，过去30多年快速增长积累的矛盾和风险逐步凸显。2014年，来华留学人数占全部高校在校生数的比例仅为152，远未达到OECD国家平均3的水平，与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教育出口大国相比差距更甚。从供给方面看，我国实际招收留学生的高校数仅占全国高等学校总数的3049，来华留学生教育还有一定的发展空间，可
18、挖掘潜力较大。基于变量数据的可获取情况，本文选取2002-2013年的时间序列数据进行计量分析，从多个角度系统分析国外留学生选详见：2014年度来华留学调查报告，http：wwwe01cnhtmllhlxcontenthtml。万方数据22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5期(总第263期)择来华学习的影响因素，以及这些影响因素的作用机制、条件及效应，以期找寻“新常态”下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竞争力的持续发展路径。(一)基于规模总量的视角来华留学生的规模是衡量教育国际竞争力的重要标准。留学生是否选择到中国学习，直接取决于中国教育竞争力的强弱，而竞争力强弱用传统的绝对优势、比较优势和要素禀
19、赋理论难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它受要素、需求、相关及支持产业和国家政策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在此，我们将采用迈克尔波特的国家竞争优势理论，在现有研究变量的基础上，引入高等教育师生比、高等学校生均经费、服务贸易开放度等反映我国教育质量及发展状况的变量来分析影响来华留学生的因素。1模型构建文章以2002-2013年度高等教育的外国留学生招生数作为被解释变量，数据来自中国教育统计年鉴。关于自变量的选取，则结合波特提出的四要素模型并考虑跨国教育的特点，将影响来华留学生人数的因素分为要素条件、需求条件、相关产业、国家策略四个方面，具体模型及选取变量详见图4。图4来华留学教育竟争力模型(1)要素条件波特提出的要素
20、条件指一个国家的生产要素状况，包括人力资源、天然资源、知识资源、资本资源、基础设施等。来华留学生教育服务主要由高校提供，因此要扩大中国教育服务出口，高校提供教育服务的质量是十分关键的要素条件。杨东升(2015)曾选用生师比、高校数量、教育经费占GDP比重等要素作为生产要素的度量标准。本文选取高等教育师生比(ratio)、高等学校生均教育经费(ave)作为衡量来华留学生教育服务要素质量的标准，师生比为教师人数与学生人数的比值，即师资力量，反映了人力资源、知识资源的投入；生均经费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资本资源的充裕度，是发展教育事业、提高教学质量的重要物质保障。数据分别来源于中国教育统计年鉴、中国教育
21、经费统计年鉴。(2)需求条件波特指出需求条件包括国内市场的消费者需求结构、规模特征、增长速度和国际化程度，这些需求方面的差异最终将影响到本国提供教育服务贸易的价值和成本。需求条件包括需求机会和需求成本。姚海棠(2013)、杨东升(2015)均选择了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作为衡量需求机会的指标，较高的入学率意味着对教育有更大的需求，表明有更多的学生能够获得高等教育的机会，对外国留学生的吸引力也将更大，本文同样选取高等教育毛入学率(enroll)作为需求条件的替代指标，数据来源于中国教育统计年鉴。此外，作万方数据韩丽丽 如何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的竞争力 23为对需求成本的度量，本文还选取了年均汇率(exch
22、ange)，用来衡量一国货币的价值，汇率升值意味着留学成本的升高。该指标采用直接标价法，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3)相关产业对形成国家竞争优势而言，相关和支持性产业与优势产业是一种休戚与共的关系，波特的研究提醒人们注意“产业集群”。史洁(2012)指出我国的经济、文化、语言、教育、计算机技术等各个方面的快速发展形成了较强的综合国力，是吸引留学生来华的重要因素。陈丹丹(2011)提出旅游资源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对外教育的发展。计算机技术和互联网的发展为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跨境交付提供了基础技术保障，也为留学信息的搜集和共享提供了便利，因此对来华留学生规模有积极的影响；中国有着丰富的自然风光和文化遗
23、产，旅游业的El益发达让越来越多的外国人了解中国的现实发展和历史文化，愿意来华学习深造。本文选取互联网使用人数(computer)、境外游客人数(travel)作为相关产业竞争力的度量，数据均来自中国统计年鉴。(4)国家策略根据波特的国家竞争优势理论，企业战略、结构和同业竞争指一国内支配企业创建、组织和管理的条件，以及国内竞争的本质，是推进企业走向国际化竞争的重要动力。教育是一种准公共产品，其战略、结构和同业竞争的决定性因素为政府因素，国家策略对一国提高教育服务贸易的竞争力十分重要。李航敏(2014)指出，政府应当实行更加主动的开放战略，培育国际竞争新优势，积极引导教育服务贸易的健康发展。政府
24、对教育服务贸易领域的开放承诺将影响到来华留学生的规模。本文选取服务贸易开放度(open)作为国家策略的度量，指服务业进出口总额占GDP的比重，反映了一国参与国际服务贸易的程度，具体数值由中国服务贸易发展报告和中国统计年鉴相关数据计算得到。此外，作为一项跨国产业，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发展也受到国际形势的影响。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以及引发的金融风暴向世界各国传导成为世界金融和经济危机，造成全球经济不景气，势必也会对教育行业产生冲击。因此，文章将2008年金融危机(dum)作为虚拟变量，来识别国际外部因素对来华留学生的冲击。、基于上述分析，笔者构建出相应的计量模型，对来华留学生影响因素进行实证检验。
25、具体方程如下：numta+p1*ratiot+口2*avet+fi3*enrollt+B4*exchanget+p5*computert十B6*travelt+B7*open。+p8*dumt+弘t i(1)上述计量模型中，t代表具体年份，a代表常数项，p代表影响系数，p为误差项。2回归分析为消除数据明显的时间趋势，研究中将对各变量进行对数化处理，数据的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表1变量的统计特征考虑到数据的时间序列特征以及可能存在的自相关问题，通过自相关图及偏自相关图检验可知，存在万方数据24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gL)2017年第5期(总第263期)着显著的一阶自相关。更进一步，对原序列
26、进行BG检验，检验P值为00035，拒绝原假设，说明存在显著的自相关性。因此，OLS估计量将是非有效的。文章分别用OLS和可行广义最小二乘法FGLS进行估计，并报告了回归结果。FGLS方法对估计中的方差、协方差矩阵进行了修正，相较于OLS方法，能够很好地处理估计中可能存在的异方差和序列相关问题，使得估计的标准误更加有效。从表2中可以看到，使用广义最小二乘法消除了自相关的因素后，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更为显著了。相比于(1)、(2)列，(3)、(4)列报告了引入2008年金融危机虚拟变量的结果。表2回归结果注：其中，表示pF=00038)，证明最优滞后阶数为2阶的设定是合理的。估计结果如表3所示。
27、表3 VAR模型的估计结果注：其中，表不p(001，”表示pchi209352)还是偏度(Probchi209822)和峰度检验(Probchi206475)，都表明残差服从正态分布，VAR模型估计恰当。有必要对我们关心的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进行分析。Granger检验表明，来华留学生的学历结构是规模的格兰杰原因(ProbF一00125)，而反过来，规模也是学历结构的格兰杰原因(ProbF一00472)。3脉冲响应为了反映学历结构变化与来华留学生规模的短期动态影响，我们进一步进行了脉冲响应分析，见图6。从左图可以看出，来华留生学历结构对规模形成一个较大的正向冲击，在第2期达到较大值，从第3期开始
28、有小幅的波动，至第4期到达顶峰，随后逐渐衰落。这表明，如果我们提供更多的机会鼓励来华留学生选择学历教育，那么这在未来的24年时间内会对来华留学生的规模产生一个有效且持续的正向影响，并且是统计显著的。通过右图发现，来华留学生的规模对于学历教育的选择在第2、3、4期也有正向的冲击。如果实施政策开放更多的机会接收留学生来华学习深造，那么也将会有更大比例的留学生选择接受学历教育，这一比例在政策实施后的第2年会达到峰值，而后政策效果逐渐减弱。Onphm byirhamtimpube variableBdpbk G rspbs bymimpullt vtciableindPvariable图6脉冲响应函数
29、图万方数据韩丽丽 如何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的竞争力 27(三)进一步的讨论1“来华留学教育竞争力模型”影响机制分析基于本文构建的来华留学教育竞争力模型，要素条件、需求条件、相关产业和国家策略是提升来华留学生教育竞争力的有效途径。(1)要素条件的增强能显著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的竞争力。1在人力资本要素方面，高等学校教师队伍的多寡与水平，是高等教育国际竞争力的核心和基础，一流的大学需要更多优秀的教师和行政技术人员提供教学指导与管理服务。高等教育师生比的提高将增加学生与教师交流的机会，意味着更多能够双语教学的高水平师资力量，有利于来华留学教育质量的提升。2在物质资本要素方面，高等教育的经费投入是提升教育质量
30、的基础保障。2012年，我国财政性教育经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超过4，而随着国民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财政收入增速放缓，人口结构的转变也将有可能使得养老、医疗等公共支出项目挤占更多的财政资源，对教育财政投入的持续性形成挑战。推进教育领域供给侧改革，教育经费适当向高等学校倾斜，提高来华留学生的生均教育经费，补贴高等学校对国际化人才资源的吸收，拓展留学教育设施建设，将有助于提升来华留学的吸引力。(2)需求条件对来华留学教育竞争力的影响取决于需求机会和成本的权衡。1机会方面，高等教育毛入学率的高低，直接关系到一国高等教育服务容量的大小，将影响来华留学生的国际需求。高入学率意味着更多的就读机会，有助
31、于吸引外国学生来华学习，反映了较高的国际竞争力水平。2成本方面，年均汇率是留学生选择目的国的重要参考因素，特别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留学决策对于汇率的变动更为敏感。人民币贬值将带来留学成本的降低，对外国学生更有吸引力，也使来华留学教育更具竞争力。(3)互联网、旅游等相关产业有助于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的竞争力，符合相关产业共荣共强的“产业集群”假说。伴随着互联网使用人数和入境游客人数的增多，外国对国内的了解更为便利和深入，认可就越多，也将有更多的外国学生选择来华留学。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高校信息化水平逐渐提升，留学申请通道更为便捷，互联网信息技术也将在来华留学生服务方面发挥日益重要的作用
32、。(4)服务贸易开放度越高，文化的交流和融合将更为深入，对外国留学生的接纳程度和吸引力也就越大，来华留学教育也更有竞争力。30多年来，我国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对整个贸易产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2012年我国开创性地举办中国(北京)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2013年我国设立“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积极探索服务贸易开放的新机制和新规则，将对来华留学生教育服务贸易产生积极的影响。2规模与学历结构互补促竞争力提升要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的竞争力，来华留学生学历结构的优化十分关键。长期以来，我国来华留学生教育的重心是少数发达国家，但发达国家学生偏重语言学习，多选择非学历教育；欠发达国家学生则更倾向于攻读医学、
33、经济、工程等学位课程，多选择学历教育。自2008年以来，受全球性金融危机的影响，来华留学生规模增速减缓，发达国家来华留学人数呈现增速下降、停滞或者负增长局面，发展中国家则占比增加，来华留学格局正面临新的变化。2010年7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lO一2020年)(以下简称规划纲要)，提出要进一步扩大外国留学生规模，增加中国政府奖学金数量，重点资助发展中国家学生，优化来华留学人员结构。为贯彻落实规划纲要，教育部于同年9月发布的留学中国计划提出“扩大规模，优化结构，规范管理，保证质量”的工作方针，并指出下一阶段来华留学生发展的主要任务：到2020年，全年在内地
34、高校及中小学校就读的外国留学人员达到50万人次，其中接受高等学历教育的留学生达到15万人；来华留学人员生源国别和层次类别更加均衡合理。学历生比例的提高体现了培养人才层次的提高，也反映了国际社会对中国综合国力及中国高等教育质量的认同，由此带来的溢出效应和榜样效应，会吸引更多的海外学生来华深造，能有效促进来华留学生规模的扩大；随着留学生的扩招，规模效益逐渐明显，所带来的教学质量和国际影响力的提升，也会吸引更多的来华留学生选择学历教育。说明在发展来华留学生教育服务贸易的过程中，注重数量与质量的协同发展，有助于实现来华留学教育的可持续发展，提升竞争力。万方数据28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t&)20
35、17年第5期(总第263期)3“一带一路”创造发展新机遇新的时代背景下，“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也为来华留学教育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2013年9月和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出访中亚和东南亚国家期间，先后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以下简称“一带一路”)的重大倡议，不仅是在经济贸易、区域秩序、人文交流领域的合作发展，也为未来新一轮教育的改革和开放提供了宝贵的机遇。扩大“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招生培养规模，围绕沿线国家发展急需的学科专业开展来华留学生教育，造就完备的留学生教育管理制度体系，培养出一批知华友华、学有所成的国际化人才，对于“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层推进至关重
36、要。“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一直以来就具有较大的来华留学需求。2014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共计171580人，占全球来华留学生总数的比例为455，且增长率为204，约为同年全球增速水平的4倍。由复旦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俄罗斯乌拉尔国立经济大学等47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高校成立的“一带一路”高校战略联盟，由西安交通大学联合海内外22个国家和地区的106所高校成立的“新丝绸之路大学联盟”等高校合作平台，进一步推进了我国高等教育的国际化进程，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提供了充足的来华留学名额。在2017年5月举行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习总书记指出，“一带一路”提出四年来，中
37、国政府每年向相关国家提供1万个政府奖学金名额，地方政府也设立了丝绸之路专项奖学金，鼓励国际文教交流；未来要将“一带一路”建成文明之路，继续推动教育合作，扩大互派留学生规模，提升合作办学水平。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推进，民心相通不断深入，文教交流日益密切，来华留学教育将成为语言、专业兼备型国际人才培养的重要平台，我国教育的国际化步伐也将进一步提速，为沿线国家和地区发展提供更丰富的教育公共产品。“一带一路”倡议赋予了来华留学事业新的历史使命，对来华留学教育的促进和推动功能也逐渐显现。从“一带一路”倡议和教育的长远目标来看，未来在积极接收来自发达r国家留学生的基础上，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倾斜招生规
38、模，有针对性地提高“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留学生的奖学金力度，从战略高度统筹规划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的学科专业，集中优势资源开发出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的学位课程体系，将来华留学生培养成合格的复合型人才，为沿线国家共建“一带一路”提供人才支撑和智力支持，是来华留学教育在新常态背景下可持续发展的重大契机。四、结论与政策建议本文通过基于波特国家竞争力优势理论的实证分析发现，优化要素条件、相关产业和国家策略对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竞争力有积极的影响，需求条件的影响则取决于机会和成本的权衡。具体来说，高等学校生均经费、高等教育师生比、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互联网使用人数、境外游客人数、服务贸易开放度与来华留学生规模呈显
39、著正相关，年均汇率与来华留学生呈显著负相关。通过VAR模型，文章探究了“新常态”背景下来华留学生教育可持续发展的机制和路径，得到更高比例的学历教育对来华留学规模有显著正向影响、规模的增加也反过来促进学历结构优化的结论。为此，应当在注重来华留学生数量的基础上继续加强学历教育结构的优化，构造良性循环机制，实现可持续发展，以发展促增长。基于此，要想提升来华留学教育的国际竞争力，可从以下五个方面加快教育国际化的进程：第一，要素条件方面，在教育财政投入无法持续大幅度增加的背景下，可以通过“教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生均教育经费的利用效率，将更多物质资本投入于课程体系设计、教学技术改进等方面以提高来华留
40、学生教育服务供给的质量；人力资本投入方面要努力培养国际化师资，提升教学与服务“双引擎”，激励教师增加教学及科研投入，以此增强内源性牵引力，从根本上提升来华留学的吸引力。参见王焰新：“一带一路”战略引领高等教育国际化，光明日报，2015年5月26日。参见陈丽、伊莉曼艾孜买提：“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教育近10年发展变化与策略研究，比较教育研究，2016年第10期。万方数据韩丽丽 如何提升未华留学教育的竞争力 29第二，需求条件方面，一方面，在提高高等教育入学率水平的基础上增加外国留学生学历教育的招生指标，进一步明确高校在招生和培养方面的主体地位，逐步下放来华留学定价调整的权限，鼓励高校提供来
41、华留学生教育服务；另一方面，虽然汇率贬值有助于推动本国教育产品的出口，但更应当专注于不断创新、创造出适合时代需求、具有比较优势的教育产品，在扩大规模效应提升价格优势的基础上实现品质优势、文化优势及区位优势的全面提高，打造来华留学生教育服务的品牌；再次，推出更多的政府奖学金名额，吸引更多的民间资金参与进来，丰富来华留学奖学金的种类和规模，以有效吸引多层次的外国留学生来华学习。第三，相关产业方面，一是应当充分挖掘互联网对留学发展的媒介作用，为来华留学生提供更多更高效更透明更具性价比的获取信息及申请留学通道，提高高校信息化水平，为留学生提供更好的用户体验；二是继续大力发展境外游客来华旅游产业，简化签
42、证手续，提升行业素质，在友好的旅游环境中传播中国文化、树立中国形象，吸引更多外国学生来华留学。第四，国家策略方面，应当进一步开放国内外市场，发挥市场在配置资源中的基础性作用，通过合理的产业政策转变政府职能，鼓励中外合作办学，给予高校更多的资源和自主权以通过内在创新驱动本国教育产业的国际化进程。此外，政府对教育全过程的认证和评估、加强对来华留学教育的外部宏观监管，也能为来华留学教育提供质量保障。第五，学历结构方面，需进一步提升学位教育含金量，提高来华留学生在国际市场上的认可度，持续加大政策优惠鼓励外国留学生选择学历教育。未来一段时间，应进一步优化我国来华留学生教育学历结构，提供高水平的外文授课及
43、专业教育和学历教育，可以适当加大对发展中国家来华留学生的鼓励和支持力度，例如增设针对学历和高层次留学生的专项奖学金及助学金，重点采取对“一带一路”国家来华留学生的支持政策。参考文献迈克尔波特，2010：国家竞争优势，李明轩、邱如美 基于迈克尔波特的钻石模型，对外经贸第5期。译，北京：中信出版社。 姚海棠、姚想想，2013：来华留学生影响因素研究，陈丹丹等，2011：基于钻石模型的江苏省高等教育服 现代商业第14期。务贸易竞争力分析，经济研究导刊第33期。 张弛、叶光，2016：中国教育回报率的分布特征与收入李航敏，2014：中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发展研究，对 差距基于分位数回归的经验证据，经济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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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Education Services：Empirical Evidencerom Asia-Pacific Countries”。mited Nations Economic&SocialCommission for Asia&the Pacific，3(3)：6788(责任编辑孟大虎 责任校对孟大虎 胡敏中)万方数据30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5期(总第263期)How to Improve Competitiveness of Education for Foreign Students in China：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cale an
47、d degree structureHAN Lili(Business School，BNUBeijing 100875，China)Abstract：Education internationalization today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strategy and common understanding in educational development among many countries，in which the competitiveness of foreign studentseducation is a significant standa
48、rdIn recent years，the growth rate of foreign students has entered a“new normal”period in ChinaS foreign student education because of the slowing down of scale growth，imbalance academic structure and motivation shortageIt is urgent，however，to adopt fresh ideas and novel measures to achieve new developmentThe development of education services for foreignstudents in China now face new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after“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was proposedIn this context，it is fl key issue tO explore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