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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科学研究是充满风险的事业 王先彬先生，曾担当中科院兰州地质所的所长，既有学者的睿智，也有行政领导的通脱。他是国内最早从事自然气无机成因学说的学者之一，至今仍活跃在这个领域的科研前沿，您从网上检索“无机成因自然气”，跳出的论文肯定有他的作品。但他本人对科学探讨的不确定性有充分的相识，强调任何问题都不能肯定化。他自己有奉献科学的精神，一辈子都在搞自然气无机成因的探讨，但对学生充溢爱惜，敬重学生的现实选择。这种仁厚之心记者也深切体会到了。采访中，王先生拿出了几块岩石标本，耐性地给我们讲解蛇纹石化是怎么一回事，标本是他事先打算好的，明显是已考虑到我们可能缺乏这方面的学问，有标本能帮助我们快速理解问题。
2、王先生还给了我们一份他学术讲座的PPT文件，里面有他从世界各地拍摄的视频资料，特别宝贵，先生戏称：家底儿都给你们了。先生关于自然气无机成因的论文许多，网上不难找到，但如此系统且图文并茂的文件难得一见，这里要向先生再次表达谢意。 记者（以下简称记）：特别感谢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我们刚采访了张景廉先生，张先生向我们举荐您，说您很早就在做有关无机成气的探讨，始终坚持到现在。我们想请您深化谈一下有关“石油无机成因论”的一些观点。 王先彬探讨员（以下简称王）：关于石油的非生物成因问题，已经争辩了一一百零一零一多年了。到目前为止，可以这么说，人类所发掘的油气多跟有机成因论有关。从人类开发利用能源资源的发展
3、史来看，人类最原始的能源资源是木柴，这是人类的第一个能源时代。随着科学技术发展和蒸汽机的出现，须要有更大的能量供应，于是人类就起先运用煤，这是人类的其次个能源时代。随着内燃机的出现，须要液体燃料，人类又起先运用石油，从而进入了第三个能源时代。当然，始终到现在，人类的能源结构始终不是单一的。边远贫困的农村、山区里边照样烧木柴。 根据现在的说法，以目前的石油勘探技术、理论、观念，在本世纪后期，常规石油就走到顶了，没了。但这个“没了”，也不是个肯定的概念。为什么呢？因为有些地方根据原来的勘探技术还没有去找，随着勘探程度的增加，又有可能会发掘新的石油资源。但不管怎样，好像现在大家都认可，常规石油已经快
4、走到终点了。那么下面怎么办？石油完了以后，怎么办？在这种背景下，既然常规有机成因说快走到头了，那么无机成因说的观点自然会引起人们的剧烈关注。 要我来看，人对能源的问题，不是没有出路的。随着的科学技术发展、观念的转变，人类必定会找到将来所须要的能源资源。但是这个转变，是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上世纪二、三十年头，西方学者认为中国是贫油的。为什么贫油？因为国外大量的石油出在中、新生代海相碳酸盐岩地层中，但中国以古生代为主的海相地层，时代老、有机质含量低、热演化程度高，难以形成巨型油藏。我国老一辈科学家们，从玉门起先，经过长期艰苦卓绝的努力，提出了“陆相生油理论”。指出，不仅海相地层可以生油，陆相地层也
5、可以生油。大庆油田的发觉，更表明陆相地层不仅能形成油田，还能形成大油田。经几代人不懈努力奋斗，提出和发展的“中国陆相生油理论”，指引了中国石油工业勘探开发的前进方向。陆相石油理论打破了“中国贫油”的谬论，支撑了中国石油工业五十多年的飞跃发展。 回过头来，我们再看看中国古生代海相油气问题。假如说，中国海相地层难以形成大油田，哪么能否形成大气田呢？ 中国海相碳酸盐岩的油气资源前景，始终是人们普遍关注的热点和难点问题。它干脆影响着我国油气勘探的战略部署和勘探投入。迄今我国油气资源开发主要集中在埋藏较浅的陆相地层中。后备资源严峻不足。世界范围内，诸多大油气田均产于中、新生代的海相碳酸盐岩中。但问题在于
6、中、新生代时期，中国大陆经受了剧烈的构造运动，形成了极为困难的地质格局，对油气的形成、演化和分布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自然气的特别物理化学性质、多种成因类型和来源，使得它与石油既有肯定的联系，但其生、运、聚、保又与石油存在巨大的差异。从自然气的特别性质的角度，探讨海相碳酸盐岩的成气机制（而不是成油机制）和运移、聚集特征，或许会使我们对我国碳酸盐岩有新的相识。中国高演化的海相碳酸盐岩地区，应以找寻自然气为主要勘探方向。普光和塔河大气田的发觉，为此供应了强有力的证据。由于观念、理念的转变，我们的自然气产量提高了，占的比重越来越大，大家都在用啊！ 我们再来谈谈特别规油气资源。应当说“常规”和“特别规”
7、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按现行理论、勘探开发技术和工艺，可大规模生产的就是常规。特别规油气则是指，尚缺乏坚实的理论基础，或缺乏成熟的勘探技术和工艺途径，尚不能大规模生产，但又显示了巨大资源前景的油气资源。比如，深层自然气、煤层气、致密岩气、水溶气、自然气水合物，以及非生物成因自然气等。当前，被世人称之为“页岩气革命”的页岩气勘探开发问题，也引起广泛的关注和爱好。页岩气开采的确使美国能源结构发生了巨变。但是，能否在世界其他地区复制，尚存在很大疑问。中国页岩气赋存的地质条件与美国大相径庭。现行资源潜力调查和评价精准度改善，开发工艺技术水平效率的提高，以及削减大量水资源消耗、相应的环境平安和开采成本等，均
8、是需冷静思索和仔细探讨、解决的关键科学技术问题。 人们常谈到氢气是清洁、高效、无污染的能源（氢气燃烧释放大量能量，仅产生水）。就此而言，氢气可作为能源。但在自然界能否形成独立的能源资源，却又是另一回事。自然界氢气含量极低，不行能聚集成为资源。假如认为自然界存在巨量的水就是氢气资源，这在概念上是特别错误的。因为从水制氢必需消耗大量的其它能源，比如，太阳能、核能、电能、自然气等能源。因此，准确地说氢气不是能源资源，而仅仅是能量载体。现今，氢气用做能源必定以消耗其它能源为代价，人类进入氢能源时代尚为时过早。“氢燃料电池”出现当然可减小城市大气污染，但不能削减制氢所消耗的能源和可能污物排放问题。世界上
9、从来就没有免费午餐。 记：那您觉得氢动力汽车有可能成为一代产品吗？ 王：氢动力是可以的，问题是怎么制氢。城市里面开出几辆氢动力汽车很时髦，看起来也挺好的。但这种状况下，你就得消耗别的地方的能源资源，消耗别的地方的环境质量，来得到你所谓的城市发展、清洁。 记：我觉得您有很强的怀疑精神，您的学问做得有点老子说的“恍兮惚兮”的感觉，不确定性特别大。 王：人类认知自然过程原来就是从无知到有知，由不确定趋向于较确定。 记：从科学原理、科学试验上讲，您对石油无机成油论是持赞成看法呢还是否定看法？ 王：早在20世纪73年头初期，我就起先关注、思索“非生物成因烷烃理论”，相继开展了有关非生物成因自然气的野外考
10、察、试验室分析测试和理论探讨，积累了较丰富的基础资料，至今已40多年了。 记：对非生物成因油气这一重大科学问题，您是如何开展科学探讨工作的呢？ 王：依据对“原始非生物成因烷烃理论”的基本相识和理解，以及由此而拓展的相关地球科学问题开展了大量的探讨工作。比如，太阳系形成演化和地球原始（前生命）有机质的特征、丰度和演化；地球深部甲烷等烃类的热力学稳定性；地幔流体（气体）的化学组成和氧化-还原特征；地球内部高温、高压和不同氧逸度条件下C-H-O流体体系的组成与演化；地幔脱气作用与地壳烷烃的赋存状态、运移和聚集特征等诸多科学问题。 记：您这项探讨至少可以证明有一部分自然气是无机成因的？ 王：是的。世界
11、众多地区的视察结果（包括我们的结果）表明，非生物成因烷烃气体广泛存在于众多地质环境中，但能否形成有商业价值的自然气藏，是广泛关注和引发争辩的焦点。我们同大庆油田的郭占谦教授自上世纪90年头起先，并持续至今的合作探讨成果，表明非生物成因烷烃能够聚集形成商业自然气藏。可以说，中国松辽盆地非生物成因自然气藏的发觉和确证，为探讨和找寻非生物成因自然气资源，供应了一个典型实例。 记：自然气的无机成因说我看学术界似乎基本上达成共识了。 王：非生物成因石油和自然气能否成为油气资源，这是世界学术界和油气勘探部门争辩逾一百零一年的科学难题。要达成“共识”，尚为时过早，或许会恒久如此。不过虽争辩不休，但也不断取得
12、了诸多重要进展，对此理论的关注已波及诸多学科领域。 记：您觉得什么缘由导致在勘探开发这个实践中，对非生物成因油气学说重视不够？ 王：事实上对有机成因论的不断深化探讨亦重视不够。如，我们前面所谈及的特别规自然气（深层自然气、煤层气、致密岩气、水溶气、自然气水合物等）。 记：您在中科院兰州地质所工作，这个所原来的主要探讨方向是什么？ 王：早年主要探讨陆相生油理论及其在勘探实践中的应用，上个世纪60年头至今主要探讨自然气成因理论及其在勘探实践中的应用。 记：那你们跟油田联系应当特别紧密了？ 王：是的。通过与油田合作，担当他们的科研和勘探任务，我们与诸多油田建立了长期亲密的合作关系。 记：我看过您的简
13、历，您当过这个所的所长，在您当所长期间，在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对变更科学探讨方向、目的和风气能起多大作用？ 王：可以说是无能为力。因为涉及传统观念和理论的强有力约束，也涉及科研任务、科研经费、甚至科研人员升职、工资、就业等社会环境因素的制约。 就非生物成因气探讨而言，探究性太强、争辩太大，让学生介入的风险自然就很大，因此，我基本不让他们参加其中。仅让他们知道我在干什么，或参加野外考察采样，做些试验分析等。 我的学生进来后，我首先要考虑的是他们自身的爱好和爱好，特殊是毕业后的就业问题。在这种背景下，帮助他们选择和确定探讨方向和选题，通常是给他们半年左右的时间查阅国内外文献，依据选题写出综合评述
14、报告和探讨方案。要求他们不要排列文献，而是要有自己的观点，凝练出学位论文要解决的科学问题。这样一来他们对自己如何完成学位论文已心中有数，他们所了解和驾驭的相关学问已远胜于我。在完成学位论文中，他们既有爱好又有信念，我也乐得轻松、省事。 记：那您的学生当中有人接受您的无机成因气的理论吗？ 王：当然有，而且也取得了优秀的探讨成果。比如，太阳星云条件和地球深部高温高压条件下的费-托反应探讨、地幔气体地球化学探讨和火山地热区温泉气体地球化学探讨等。这些成果为探讨非生物气供应了有力的地球化学证据，也为拓展气体地球化学探讨领域做了有益的贡献。多数是他们不反对，但不肯定赞成，终归我是老师嘛。因为风险太大，可能干了一辈子白干了，没有人认可你。 记：这个太功利了吧。 王：谈不上“功利”问题，既无功也无利，有的仅仅是风险。年轻人干了半天就业找不到去处，找不到课题，他要生存。评职称没有文章，人家不给他发，那他怎么办？这是个现实问题。那你说我敢让他们干吗，对不对？但我干我的，我从73年头年起先，几十年就始终这么干的，我可无后顾之忧。 第9页 共9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第 9 页 共 9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