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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外国名诗歌!(常用版)(可以直接使用,可编辑 完整版资料,欢迎下载)叶芝诗选【叶芝,W. B.】(William Butler Yeats18651939)爱尔兰诗人和剧作家。1923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出生于都柏林画师家庭,政治上属贵族主义者。早期作品带有唯美主义倾向和浪漫主义色彩。90年代后,因支持爱尔兰民族自治运动,诗风逐渐走向坚实明朗和接近现实。代表作有诗剧胡里痕的凯瑟琳(1902)、1916年的复活节(1921)等。20世纪20年代中期后,因接近人民生活和热心玄学派诗歌研究,作品融现实主义、象征主义和哲理思考为一体,以洗练的口语和含义丰富的象征手法,表现善恶、生死、美丑、灵肉的
2、矛盾统一,具有较高艺术价值。突出诗作有钟楼(1928)、盘旋的楼梯(1929)及驶向拜占庭等。 白鸟-亲爱的,但愿我们是浪尖上一双白鸟!流星尚未陨逝,我们已厌倦了它的闪耀;天边低悬,晨光里那颗蓝星的幽光唤醒了你我心中,一缕不死的忧伤。露湿的百合、玫瑰梦里逸出一丝困倦;呵,亲爱的,可别梦那流星的闪耀,也别梦那蓝星的幽光在滴露中低徊:但愿我们化作浪尖上的白鸟:我和你!我心头萦绕着无数岛屿和丹南湖滨,在那里岁月会以遗忘我们,悲哀不再来临;转瞬就会远离玫瑰、百合和星光的侵蚀,只要我们是双白鸟,亲爱的,出没在浪花里!傅浩 译 当你老了-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
3、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袁可嘉 译 致他的心,叫它别害怕-静一静,静一静,颤栗的心;且记住古时的智慧:让巨风、大火和洪水掩藏起那个人,他面对刮过星群的狂风,大火洪水而颤栗,因他不属于孤寂、雄伟的一群。袁可嘉 译 他诉说十全的美-呵,白皙的眼睑,迷惘的眼,为了用韵文塑出十全的美,诗人们终生辛劳不停,却别一个女人的注视而毁。也被天空逍遥的部族所毁;因此当露水撒
4、下睡意,我的心愿向你和自在的星星致敬,直到上帝把时间烧尽。袁可嘉 译 箭-我想到你的美,而这支箭由狂想构成,落在我骨髓间。没哪个男人敢看她,没有人,当她刚成长为一个女人颀长人崇高,脸和胸膛色泽柔和如苹果花一样。这种美更善良,但我有道理哀哭那昔日之美的谢去。袁可嘉 译 印度人的恋歌-海岛在晨光中酣睡,硕大的树枝滴沥着静谧;孔雀起舞在柔滑的草坪,一只鹦鹉在枝头摇颤,向着如镜的海面上自己的身影怒叫。在这里我们要系泊孤寂的船,手挽着手永远地漫游,唇对着唇喃喃地诉说,沿着草丛,沿着沙丘,诉说那不平静的土地多么遥远:世俗中唯独我们两人是怎样远远藏匿在宁静的树下,我们的爱情长成一颗印度的明星,一颗燃烧的心的
5、流火,那心里有粼粼的海潮,疾闪的翅膀,沉重的枝干,和哀叹百日的那羽毛善良的野鸽:我们死后,灵魂将怎样漂泊,那时,黄昏的寂静笼罩住天空,海水困倦的磷光反照着模糊的脚印。 火炉旁-来吧,梦着帝国和帝王,在火炉架上,把一颗颗栗子烘;在我们身边,白色的道路无穷无尽,在悲恸的星星下,在星星下悲恸。低语吧:免得我们也悲从中来,在我们身边,一群群影子潜行别去管它,如果越过那影子,飞滚着“命运”的狂怒的轮。一个个帝国兴起,一个个帝国衰落,吵吵闹闹的民族,插满羽毛的战争,在一小时的梦想中把它们衡量,在火炉架上,把一颗颗栗子烘。 裘小龙 译 秘密的玫瑰-遥远的、秘密的、不可侵犯的玫瑰呵,你在我关键的时刻拥抱我吧;
6、那儿,这些在圣墓中或者在酒车中,寻找你的人,在挫败的梦的骚动和混乱之外生活着:深深地在苍白的眼睑中,睡意慵懒而沉重,人们称之为美。你巨大的叶子覆盖古人的胡须,光荣的三圣人献来的红宝石和金子,那个亲眼看到钉穿了的手和接骨木十字架的皇帝在德鲁德的幻想中站起,使火炬黯淡,最后从疯狂中醒来,死去;还有他,他曾遇见范德在燃烧的露水中走向远方,走在风中从来吹不到的灰色海岸上,他在一吻之下丢掉了爱玛和天下;还有他,他曾把神祗从要塞里驱赶出来,最后一百个早晨开花,姹紫嫣红,他饱赏美景,又痛哭着埋他死去的人的坟;那个骄傲的、做着梦的皇帝,把王冠和悲伤抛开,把森林中那些酒渍斑斑的流浪者中间的诗人和小丑叫来,他曾卖
7、了耕田、房屋和日用品,多少年来,他在岸上和岛上找寻,最后他终于找到了,又是哭又是笑,一个光彩如此夺目的女娃,午夜,人们用一绺头发把稻谷打一小绺偷来的头发。我也等待着飓风般的热爱与痛恨的时刻。什么时候,星星在天空中被吹得四散,象铁匠店里冒出的火星,然后暗淡,显然你的时刻已经到来,你的飙风猛刮遥远的、最秘密的、无可侵犯的玫瑰花? 裘小龙 译 诗人致他的爱-我用充满敬意的手给你带来我的无穷无尽的梦的书本,激情的折磨使得女人苍白,像潮水磨得沙子灰而微红;呵,从苍白的时间之火中传来的号角声,但更古老的是我的心,因为无穷无尽的梦而苍白的女人,我向你献上激情的音韵。 裘小龙 译 困难的迷惑-困难的迷惑耗尽我
8、心血摧毁我心中天生的满足与自然的喜悦。有些事令我们的神马苦恼仿佛它没有神圣的血,也未在奥林匹斯山巅云中飞跃,而在皮鞭,辛劳与汗水中颤抖。犹如拉着一车碎石。我诅咒五花八门的戏剧,诅咒白天与骗子蠢人的战斗,诅咒剧院事务与人事纠纷,我发誓黎明再次到来前,要找到神马厩。拔去门闩。 俞洁莉译希尼 (Seamus Heaney)诗选希尼(1939- )主要诗集有自然主义者之死(1966)、引向黑暗之门(1969)、外出度冬(1972)、北方(1975)、农活(1979)和站台(1984)等,1995年获诺贝尔文学奖。警察来访 挖掘 玩耍的方式 期中休假 个人的诗泉 饮水 阳光 追随者 歌 鱼网 奇异的果实
9、 山楂灯 铁匠铺 铁路儿童 晚安 远方 雨声纪念理查德。埃尔曼 半岛 母亲 结婚日 一九六九年夏天 鼬鼠 视野 非法分子-警察来访他的摩托车立在窗下,一圈橡皮像帽斗围住了前面的挡泥板,两只粗大的手把在阳光里发着热气,摩托的拉杆闪闪有光,但已关住了,脚蹬子的链条空悬着,刚卸下法律的皮靴。他的警帽倒放在地板上,靠着他坐的椅子,帽子压过的一道沟出现在他那微有汗水的头发上。他解开皮带,卸下那本沉重的帐簿,我父亲在算我家的田产收入,用亩、码、英尺做单位。算学和恐惧。我坐着注视他那发亮的手枪皮套,盖子紧扣着,有绳子连结着枪托。“有什么别的作物?有没有甜菜、豌豆之类?”“没有。”可不是明明有一垄萝卜,在那边
10、没种上土豆的地里?我料到会有小作弊,默默坐着想军营里的黑牢的样子。他站起来,整了整他皮带上的警棍钩子,盖上了那本大帐簿,用双手戴好了警帽,一边说再见,一边瞧着我。窗外闪过一个影子。他把后底架的铁条压上帐簿。他的皮靴踢了一下,摩托车就嘟克、嘟克地响起来。(王佐良译)-挖掘在我手指和大拇指中间一支粗壮的笔躺着,舒适自在像一支枪。我的窗下,一个清晰而粗厉的响声铁铲切进了砾石累累的土地:我爹在挖土。我向下望看到花坪间他正使劲的臀部弯下去,伸上来,二十年来穿过白薯垄有节奏地俯仰着,他在挖土。粗劣的靴子踩在铁铲上,长柄贴着膝头的内侧有力地撬动,他把表面一层厚土连根掀起,把铁铲发亮的一边深深埋下去,使新薯四
11、散,我们捡在手中,爱它们又凉又硬的味儿。说真的,这老头子使铁铲的巧劲就像他那老头子一样。我爷爷的土纳的泥沼地一天挖的泥炭比谁个都多。有一次我给他送去一瓶牛奶,用纸团松松地塞住瓶口。他直起腰喝了,马上又干开了,利索地把泥炭截短,切开,把土撩过肩,为找好泥炭,一直向下,向下挖掘。白薯地的冷气,潮湿泥炭地的咯吱声、咕咕声,铁铲切进活薯根的短促声响在我头脑中回荡。但我可没有铁铲像他们那样去干。在我手指和大拇指中间那支粗壮的笔躺着。我要用它去挖掘。(袁可嘉译)-玩耍的方式阳光直穿过玻璃窗,在每张书桌上寻找牛奶杯盖子、麦管和干面包屑音乐大踏步走来,向阳光挑战,粉笔灰把回忆和欲望掺合在一起。我的教案说:教师
12、将放送贝多芬的第五协奏曲,学生们可以在作文中自由表达他们自己。有人间:“我们能胡诌一气吗?”我把唱片一放,顿时巨大的音响使他们肃静;越来越高昂,越坚定,每个权威的音响把课堂鼓得像轮胎一般紧,在每双瞪圆了的眼晴背后发挥它独具的魁力。一时间他们把我忘了。笔杆忙碌着,嘴里模拟着闯进怀来的自由的字眼。一片充满甜蜜的静穆在恍惚若失的脸上绽开,我看到了新面目。这时乐声绷紧如陷阱,他们失足了,不知不觉地落入自我之中。(袁可嘉译)-期中休假整个上午我坐在学校校医室里,数着宣告下课的一下下钟声。两点钟,我的邻居用车送我回家。在门廊里我遇见父亲在哭泣平常遇到丧事,他总能从容对付大个子伊文斯说这是个严重打击。我进屋
13、时婴儿咕咕叫着,笑着摆动摇篮,我感到窘迫当老年人站起来和我握手,告诉我他们“为我受苦而难过”,有人低声对陌生人说,我是老大,在学校做事,我母亲握着我的手边咳嗽边发出无泪的气愤的叹息。十点钟,救护车到了,运来护士们止了血、包扎好了的尸体。第二天早晨我走进屋去,雪花莲和蜡烛使床榻得到慰藉。六周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今,脸苍白,他左太阳穴上有紫色的血块,他躺在四尺长的木箱里就像躺在儿童床里,并无血淋淋的伤痕,汽车的保险杆利索地把他击倒了。一只四尺长的木箱,每年一尺长。(袁可嘉译)-个人的诗泉(为米凯尔朗莱而作)童年时,他们没能把我从井边,从挂着水桶和扬水器的老水泵赶开。我爱那漆黑的井口,被框住了的
14、天,那水草、真菌、湿青苔的气味。烂了的木板盖住制砖墙里那口井,我玩味过水桶顺绳子直坠时发出的响亮的扑通声。井深得很你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干石沟下的那口浅井,繁殖得就像一个养鱼缸;从柔软的覆盖物抽出长根,闪过井底是一张白脸庞。有些井发出回声,用纯洁的新乐音应对你的呼声。有一口颇吓人;从蕨丛和高大的毛地黄间跳出身,一只老鼠啪一声掠过我的面影。去拨弄污泥,去窥测根子,去凝视泉水中的那喀索斯,他有双大眼睛,都有伤成年人的自尊。我写诗是为了认识自己,使黑暗发出回音。(袁可嘉译)-饮水她每天来打水,每一个早晨,摇摇晃晃走来,像一只老蝙蝠。水泵的百日咳,水桶的声音,捅快满时响声逐渐减弱,宣告她在那儿。她那灰罩
15、裙,有麻点的白搪瓷吊桶,她那嗓门吱吱嘎嘎地响就像水泵的柄。想起那些夜晚,满月飘过山墙,月光倒穿过窗户映落于摆在桌上的水杯。又一次我低下头伸嘴去喝水,忠实于杯上镌刻的忠告,嘴唇上掠过;“毋忘赐予者”。(袁可嘉译)-阳光献给玛丽希内阳光照耀,空荡荡的院子里戴盔甲的水泵它的铁在热乎起来,斜挂着的水捅里水变得稠而甜了。太阳悬在天空就像一个大盘子倚着长长的午后之墙凉着。这时,她的双手在烤盘上忙乱。通红的炉子向她发出热气浪,她穿着沾满面粉的厨裙站在窗边。有时她用鹅毛掸子掸掉板子上的饼屑,有时坐下,膝头宽宽,指甲沾满白粉,胫部粉斑斑的。这里又有了空间,随着两口钟的滴答声,烤饼又涨起来。这里有着爱就像白铁匠的
16、杓子越过它的光亮沉入食物箱中。(袁可嘉译)-追随者我爹在耕地,把马匹驱赶,鼓圆了肩膀,像一张满帆撑挂在车辕和土垄之间,马匹使劲拉,他嘴里呃呃喊。是行家。他把挡泥板装好,把尖尖的钢刃固定,它琤亮,草皮翻过去不会碎掉。到垄头,缰绳啪的一声响,汗淋淋的马匹转过身来回到地里,他一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向土地斜窥,估出土垄间行距,确又准。在他钉靴后,我跌跌撞撞,有时跌倒于光滑的草皮,有时他让我骑在他背上,随他的脚步忽上来,忽下去。我极想长大成人去耕地闭上一只眼,使双臂吃劲。我能做的却只是在田里随着他宽阔的影子行进。我是个废物,总是绊倒,跌交,哇啦哇啦叫,但现在却是爹在我后面跌交,跟着我,硬是不肯走开。(袁可
17、嘉译)-歌一棵花楸树像撅着嘴的女孩。在小路和大道之间,一些赤杨远远地站在湿漉漉的灯心草丛中。土语像泥泞中绽开的花朵,完美的音调不凋的蜡菊,此刻,鸟在这一切的音乐中,近乎地啼唱。-鱼网任何明净的东西使我们惊讶得目眩,你的静默的远航和明亮的捕捞。海豚放开了,去捉一闪而过的鱼说得太少,后来又太多。诗人们青春死去,但韵律护住了他们的躯体;原型的嗓子唱得走了调;老演员念不出朋友们的作品,只大声念着他自己,天才低哼着,直到礼堂死寂。这一行必须终结。然而我的心高扬,我知道我欢快地过了一生,把一张上了焦油的鱼网织了又拆。等鱼吃完了,网就会挂在墙上,象块字迹模糊的铜牌,钉在无未来的未来之上。-奇异的果实这就是那
18、女孩的头,像掘出的葫芦。椭圆脸,李子肌肤,李子核似的牙齿。他们解绷带似的弄掉她头发上的湿蕨然后细览盘卷的头发,放出她皮革似的美貌上的空气。油脂之头,易腐之宝:她破碎的鼻子黑暗如泥炭块,她的眼窝空如旧矿场的坑。迪奥多鲁斯。西库卢斯承认他对诸如此类已逐渐处之泰然:被谋杀的、被遗忘的、无名的、可怕的被斩首的女孩。逼视斧头和美化,逼视已开始有点像敬畏的东西。(黄灿然译)-山楂灯隆冬的山楂树不当令地燃烧着,蟹爪刺,给小个子用的小灯盏,不想再要他们别的什么,只要他们保持不让那自尊的灯芯熄灭就行了,免得亮光招致他们失明。但是有时候当你的呼吸羽毛般轻歙在寒霜中,它会变成第欧根尼游荡的形状,手上提着他的灯笼,寻
19、找一个正人君子;于是你最后从山楂树背后细看他把灯笼提到它那齐眼高的枝桠上,而你却退缩了,当你面对它那黏合的心和核,它那扎血的刺你希望可以考验并证明你清白,它那被啄食的成熟审视你,然后移开。(黄灿然译)-铁匠铺我只认得一道进入黑暗之门。外面,旧轴和铁箍正在锈蚀;里面,锻砧短音的铿锵声,不可预料的扇形火花或新蹄铁在水中变硬时的咝咝声。锻砧一定是在中央某处,呈独角兽状,一端是四方形的,固定在那里:一个祭坛,在那里他把自己消耗在形状的音乐中。有时候,围着皮革巾,鼻子里满是茸毛,他斜身靠到窗框外,想起双蹄在风驰电掣的来往车辆中碰击;然后咕哝着走进去,轻一下重一下要打出真铁,要锻出吼叫声(黄灿然译)-铁路
20、儿童当我们爬上路堑的斜坡我们的眼睛便与电报杆上的白磁杯和咝咝发响的电线齐平。像可爱的悠闲之手它们向东向西蜿蜒好几英里直到我们看不见,悬垂在它们被燕子压着的负荷之下。我们很小并且自忖我们不知道那些值得知道的事。我们料想文字在电线上行走藏在那一小袋一小袋闪闪发亮的雨滴里,每一袋都种子般装满了天上的光,生辉的句子,而我们相比之下是如此地无穷小简直可以一下字穿过针眼。-晚安门闩拨开,一窝锋利的光剖开了庭院。从那扇矮门外他们弓身进入如蜜的走廊,然后直接穿过那道黑暗之墙。水坑、鹅卵石、窗框和门阶稳稳置于一堵光亮中。直到她再次超越她的影子跨步进来并取消她背后的一切事物。(黄灿然译)-远方当我回答说我来自远方
21、关卡那个警察厉声说:哪个远方?他还没完全听清楚我说些什么就以为那是这个国家北部某地的名字。而现在它既是我居住过又是我离开了的地方仍然有很长距离要走像花了很多光年从远方而来又要花很多光年才抵达的星光。(黄灿然译)-雨声纪念理查德。埃尔曼1彻夜的抽打泛滥于阳台上的木板。我一无所思地陷入它漫长的劳累里,然后意识到滴水的檐槽和光,并对自己说些有关死者的无足轻重的套话例如“人们会想念他”和“你要忍耐住”2那有可能是佩雷德尔基诺杂草丛生的潮湿花园:从残冬的阴沉里望出去的幻境被柑橘和伏特加的清澄照亮,在那里宽厚而又严厉的帕斯捷尔纳克毫不犹豫地向自己作交待。“我有欠下一大笔债的感觉,”他说(据记载),“这么多
22、年来只写些抒情诗和搞翻译。我感到有某种职责时间在消逝尽管它有很多过失,却比早年更有价值更丰富,更仁慈。”也有可能是雅典街的融雪和水坑,在那里威廉。阿尔弗雷德站在潮湿的门阶前,想起了那位在六十岁时逝去的朋友。“写了夏潮之后 注:指罗伯特。罗厄尔将会有一次深化,你知道,某种更充实的东西哎好啦,再说一声晚安。”3檐槽是一片水的刘海而夏天的倾盆大雨持续鞭打:你浸泡在运气里,我听到他们说,浸泡、浸泡、浸泡在运气里。还听到那洪水,它从下面上涨叫价和预示吉兆如一件杰作或像起了一个溢出自身的名字。-半岛当你再也无话可说,那就驾车在半岛上兜它一天。天空高如跑道上的,地上没有标志所以你不会抵达而只是经过,尽管总是
23、在绕着初见的陆地转。在黄昏时分,地平线喝尽了大海和山岳,犁过的田野吞下了刷白的三角墙而你再次在黑暗中。于是回想上釉的前滩和倒影的原木,把浪花撕成碎片的岩石,用它们自己的脚踩高跷的细脚鸟,安然把它们自己驶进浓雾里的岛屿然后驾车回家,仍然无话可说除了现在你将用这办法解开所有风景的密码:事物自己呈现的形状都是那么光洁,水和地面都去到了它们的尽头。(黄灿然译)-母亲当我在水泵边干活,夹着细雨的强风正在磨损我正在泵水的水绳。每次活塞囫囵一口它就自己松开像空气的胞衣。我已厌倦于喂养家畜每天黄昏我都要用这个把手劳作半个小时,那些母牛对着牛棚里的槽狂饮。我还没有注满它们又把水喝低了。它们又跟到他安在篱笆上那个
24、预先制好的门边:一个叮当响的床头板用金属丝系着架在柱子之间。它就快朽烂了。它再也不为任何欢乐而响了。我已经厌倦内心带着这个活塞四处闲逛。老天,他玩起来就像一只系着绳子乱蹦乱跳的牛犊。躺着或站着都不能解决这些恶作剧,我阱里这囫囵。啊既然我也是自己的一个门那就让这样的风磨损我的水吧就像把我的裙裹在我的大腿上,把空气填进我喉咙。(黄灿然译)-结婚日我很害怕。声音在白天里停止了而那些形象盘绕又盘绕。为甚么老是那些眼泪,他脸上那蛮荒的悲伤在那辆的士外面?哀悼的气息从我们那些挥手告别的朋友身上升起来。你在高高的蛋糕背后歌唱像一个被抛弃的新娘,她追问、狂乱,然后举行仪式。我走进男厕怀着一颗刺穿的心和一个爱情
25、传奇故事。让我伏在你的胸脯上一直睡到机场。(黄灿然译)-一九六九年夏天当提防群众的警察向法斯路开火,我只不过是在马德里遭强暴的太阳凌辱。每个下午,在公寓那焙盘似的酷热中,当我汗流浃背一路读着乔伊斯的传记,海鲜市场的腥味扑鼻而来犹如亚麻坑的恶臭。感觉就像呆在黑暗角落的儿童,靠在敞开的窗边的披黑巾老妇,西班牙运河流出的空气。我们在星光下的平原上一路谈话回家,民防警察那专利的皮革闪烁如亚麻污染的水中的鱼肚。“回去吧,”一个说,“尝试去接触人民。”另一个从山中招来洛尔迦的亡魂。我们苦坐着听电视上的死亡人数和斗牛报道,名人们从真人真事仍在发生的地方到来。我退到普拉达美术馆的阴凉里。戈雅五月三日的枪杀占去
26、一堵墙那些扬起的手臂和反叛者的痉挛,戴头盔和背背包的军队,枪支齐射的有效斜度。在隔壁他的梦魇,嫁接到宫墙黑暗的气旋,集结,溃散;农神用他自己孩子的血来装饰,巨大的混沌把他野兽的屁股转向世界。还有,那决斗,两个狂暴武士为了荣誉而用棒把对方打死,陷在沼泽里,下沉。他用拳头和肘作画,挥舞他心中的染色披风,一如历史要求的。(黄灿然译)-鼬鼠直立,黝黑,裹着条纹和花缎如葬礼上的无袖长袍,鼬鼠的尾巴炫耀鼬鼠。夜复一夜我像客人一样期待她。冰箱把嗡嗡声传入寂静。我台灯暗淡下去的光波及到阳台。小小的橙若隐若现于橙树上。我开始紧张如窥视狂。十一年之后我再次在整理情书,启开“妻手”这个词像一个陈年酒桶,仿佛它那纤细
27、的元音转化成了加利福尼亚黑夜的泥土和空气。桉树那股美丽而无用的浓烈味道说明你不在。一口酒的后果就像要把你呛得跌下冷枕头。而她在那里,那只专注、有魅力、普遍、诡秘的鼬鼠,神话化了,非神话化了,嗅着我五英尺以外的纸板。昨夜一切又历历在目,就寝时又想起你那些衣物的煤烟味,看见你低着头,翘着尾巴在床底抽屉寻找那件突出跳水身材的黑色睡服。(黄灿然译)-视野我记得这个女人,她几年来坐在轮椅里,眼睛直视窗外小巷尽头的西克莫树掉下叶子和长出叶子。直截地掠过角落里的电视,患矮树病的狂遭的山楂树从,同样一些风吹雨淋的小牛犊,同样一片狗舌草,同样一座山。她稳固如那个大窗。她的额明晰如那张轮奇的铬合金。她从未悲叹过并
28、且从未携带过一盎司多余的感情重量。跟她面对面是一种教育,就像你跨过一道架得很结实的门路边斜立、干净、铁制的那种,横在两根刷白的支柱之间,在那里你能看见比你预想中更深远的乡村并发现篱笆后的田野变得益发陌生,当你继续站着集中精神然后被那挡住视线的东西吸引住。(黄灿然译)-非法分子凯利养了头没有执照的公牛,远远从大路躲开:想要到那儿给母牛配种,你须冒受罚之险,但还得照常付款。有一回我拽着一头紧张的弗里斯兰穿过花絮蓬松的赤杨林荫小路,来到关着那头公牛的木棚之处。我塞给老凯利光溜的银币,为啥我却说不清,他咕哝一句去吧,到那门楼上去。居高而临,我注视着这做买卖似的受孕。门,开了闩,光当当撞回到墙垣。那非法
29、的种畜摸索着走出厩栏,就好象一台转轨的老火车头似的不慢不急。他兜圈,打呼噜,嗅着。没有兴奋的喘息,只有和气的生意人似的从容不迫;然后是笨拙而突如其来的一跃,他那疙里疙瘩的前腿跨上了她的腰胯,冷漠得似辆坦克,他把生活撞击到家;下来的时候好象一只沙袋,坠地翻倒。她准行凯利说着,用木棍轻敲她的后腿。不行的话,再把她牵回来。我走在她的前头,缰绳现在松垂了下来;而凯利吆喝着,戳打着他的非法分子:那家伙有了空间,又回到暗处,进食。(傅浩 译)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诗选华兹华斯(1770-1850),主要作品有抒情歌谣集、序曲、远游等。丁登寺 昏睡曾蒙住我的心灵 她住在无人迹的小路
30、旁 我有过奇异的心血来潮 我曾在陌生人中间作客 威斯敏斯特桥上 我孤独地漫游,像一朵云 孤独的割麦女-丁登寺五年过去了,五个夏天,还有五个漫长的冬天!并且我重又听见这些水声,从山泉中滚流出来,在内陆的溪流中柔声低语。看到这些峻峭巍峨的山崖,这一幕荒野的风景深深地留给思想一个幽僻的印象:山水呀,联结着天空的那一片宁静。这一天到来,我重又在此休憩在无花果树的浓荫之下远眺村舍密布的田野,簇生的果树园,在这一个时令,果子呀尚未成熟,披着一身葱绿,将自己掩没在灌木丛和乔木林中。我又一次看到树篙,或许那并非树篱,而是一行行顽皮的树精在野跑:这些田园风光,一直绿到家门;袅绕的炊烟静静地升起在树林顶端!它飘忽不定,仿佛是一些漂泊者在无家的林中走动,或许是有高人逸士的洞穴,孤独地坐在火焰旁。这些美好的形体虽然已经久违,我并不曾遗忘,不是像盲者面对眼前的美景:然而,当我独居一室,置身于城镇的喧嚣声深感疲惫之时,它们却带来了甜蜜的感觉,渗入血液,渗入心脏,甚至进入我最纯净的思想,位我恢复恬静:还有忘怀己久的愉悦的感觉,那些个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