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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资本与记忆冲突下的城市空间以长沙太平街为例 朱凌;鲍帆【摘 要】在城市更新中,由于大规模资本注入,传统域市空间进行全面商业性转化,而在这个过程中城市空间的历史记忆也被取代.这是目前城市更新中一种比较普遍的模式,在很多城市都出现了这种资本与记忆产生冲突的现象,如上海、南京、武汉、长沙等等.该文通过分析对城市空间的变迁因素,对比其传统价值与城市更新后的转换价值,认为应当在传统城市空间中将鼓励原住民驻留和自主经营城市空间,适当调节外采商业置换的比例,取得资本和记忆的平衡.【期刊名称】华中建筑【年(卷),期】2010(028)007【总页数】2 页(P139-140)【关键词】城市空间;城市更新;资本
2、;记忆【作 者】朱凌;鲍帆【作者单位】武汉大学城市设计学院,430072;武汉大学城市设计学院,430072【正文语种】中 文【中图分类】TU-092 图 1 太平街历史上的城市生活空间“城市的灵魂”成了城市的历史，成了城墙上的标记，成了城市的记忆和独有的明确特征。阿尔多罗西城市建筑学 1“资本”与“记忆”的冲突 在传统城市中，某个城市空间的变迁是自下而上的渐进式。如长沙太平街的兴衰，最初因靠近码头或出于交通要道而逐渐聚集人气、吸引商贸而逐渐兴旺；而后因航运衰落、商业凋零而由一条旺街逐渐平静下来。至此，太平街还被熟悉它的人们所占据着，老屋、老街、铺面、菜场还继续贮存在人们的记忆中。但在现代城市
3、中，城市空间的变迁是自上而下的突变式。在新的改造规划方案出台之时，政府与商家介入，巨大的资本与商机令太平街几乎无从选择地改变了面目马头墙，酒吧，精品店，文化步行街时尚的年轻人欣然而至，跨菜篮的老妇从此消失。从表面上看，太平街被做活了，但是同时，延续百年的记忆就随着原住民的撤离而消失大半，它和任何一条新建步行街在本质上并没有不同，尽管它还被称为“百年老街”。于是，在面临“资本”操纵的城市改造与更新在“记忆”凝聚的城市历史的冲突之下，许许多多的老城区都选择了前者。我们看到很多的老街、老城向着商业步行街的方向转变，却很少见有能够坚持和改善原真的生活氛围者。2 城市空间变迁中资本/记忆的影响作用 特定
4、的传统城市空间有其特定的主题，繁荣的商业街所拥有的聚集人气的吸引力来自于历史上一点一滴的积累。这种城市与人之间的联系的建立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随着时间慢慢积淀下来的。在现代，城市空间的塑造则不必遵循古老的法则。现代城市空间在设计之初就预先给出了定位，其规模与建设的力度是空前的，其影响因素也更加复杂并且作用明显，如商业投资、政府政策等。为了理解资本和记忆对于城市空间不同的作用机制，我们首先要认识引发城市空间兴起的主导因素，产生城市空间性状变化的自发因素以及导致城市空间转型的外力因素。传统城市空间的主导因素可能是：政治、礼制、军事防卫、商贸、交通等。不同的主导因素会反映在不同的城市空间形态与风貌之
5、中。如武汉的百年汉正街的码头文化，上海的十里洋场和许多城市的工业遗产，都曾因此类原因兴旺一时。长沙太平街就是一个典型的由交通因素左右其历史变迁的城市空间案例。长沙历史上的传统城市空间多临湘江，因为长沙自古便是重要的米市之一，湘江为其提供便利的水运。太平街是长沙古城的缩影。自战国时期长沙有城池开始，太平街就是古城的核心地带，历经 2000 多年没有改变。太平街自明朝长沙府设立府治以后，街区定位于善化县小西门和大西门内侧；至清朝嘉庆年间，太平街历史街区的空间格局已经定型。街区临近湘江码头，商贾云集，商脉悠久，老字号店铺比比皆是，是当时长沙城内最繁华的地区。清代地方政府为满足货物和居民出入城需要，在
6、大西门和小西门之间新开辟一座城门，取名太平门，意指天下太平、世道昌盛，此为太平街名之由来。200 年来，虽经文夕大火，但街区的街巷格局和空间肌理保存完好，街名也一直沿用，较完整、真实地反映了清末民初时期长沙传统风貌和地方特色。长沙近现代的城市核心区域在进入现代社会以后发生了演变，长沙核心城址虽未发生改变，但在原有城市中心基础上周边城市空间迅速发展，形成了新的体育中心（贺龙体育场），文化中心（图书馆与田汉剧院），商业中心（黄兴路步行街）以及大量的住宅小区。现代城市空间的膨胀与扩张使得传统城市空间肌理不断遭到倾轧并萎缩，以至于出现了消亡的危机。其中太平街片区由于现代快速交通取代了过去湘江航运与商贸
7、，因而失去了区位优势，盛极一时的老字号逐渐沉寂，沿街延绵的商铺和大户人家的院落也难免落得个破败的下场。在此背景下，传统城市空间已不具备自我复兴的动力，其中只有记忆是对其历史上曾经辉煌仅存的维系。而太平街作为长沙市原有街巷格局保留得最完整的历史街区，其传统城市空间受到政府、商家、公众及文化界各方面的重视。在这种外力的参与下。近年来这片街区发生了较大的改变，大致经历了以下阶段：2004 年，长沙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确定太平街街区为历史文化街区，并对其进行分阶段保护（图 1）。图 2 太平街经整治的城市空间（美孚洋行）图 3 开街后的太平街 图 4 酒吧云集的太平街 2005 年由国家历史文化名城
8、中心组织人力物力进行了维护与改造，再现长沙清末民初生活气息。此举巩固了城市格局中的历史文化肌理（图2）。2007 年 9 月底，太平街、金线街一期保护工程竣工；2007 年 11 月 16 日，经过两年的整修，太平街作为“古老长沙湖湘文化集散地”的一块招牌，肩负政府与文化界的厚望而重新开街（图 3）。2008 年底，由于原有诸多打“文化牌”的商业经营模式均不甚了了，公众起初的热情消退之后太平街冷清多时，而对比之下，现代与传统风格混搭的酒吧却异常红火，于是自然而然地一发不可收拾，太平街便从“历史文化古街”转变为“酒吧一条街”（图 4）。3 思考：资本参与城市记忆 经过短短数年，我们可以说，百年老
9、街又焕发出了“青春活力”。相较于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似乎没人会计较“引浆买车者流”的历史记忆其价几何。城市空间的场所价值到底需不需要定性，以资本为筹码估价城市记忆到底值不值得？这让每一个懂得品评与珍惜城市空间的人深思。而就对资本参与下的太平街现状的评判问题上，许多人（包括作者）并不能够给予一个好坏定性的结论，那必然会是十分武断的。虽然在当前其演进过程中出现了像其他城市更新的案例中常会出现的将一个容器“倒空”然后填充新的内容，原有的场所则变成了全新面目的商业媒介的突变式的演进，但不能否认，这种资本参与的演进模式确实将太平街带出了落魄，引燃了该地段持久的活力，在意味上仿佛又回归到许多年前的“洋行密布
10、，盛极一时”，这与记忆中太平街的地位相符合，而且完全可以认为这种断裂式的突变本身就是百年老街记忆中的重要一笔。从哲学观点来看，事物从量变到质变的关键性因素始终在于自身的矛盾发展。即便加入了外力因素作用，原有的矛盾与联系仍然存在，因而城市空间未来的发展还是取决于自身。太平街本就是长沙城区中的重要商业区：千年前的长沙得“舟楫之便”，依湘江上下几度“转输半天下”，而太平街紧挨湘江，夹在小西门、大西门与潮宗门之间，得地利之便，商贾云集达千年之久，至 20 世纪初期，更是洋行密布，盛极一时。据 1925 年和 1936 年出版的长沙一览、长沙指南两书统计，这一时期太平街区的各类商号达 132 家，其中不
11、少是清代以来的名老字号。然而外部的政策与资本却看中了太平街历史文化价值而并非看中其作为商业街的本质，失败的改造之后反而在城市记忆的参与下形成了一个“酒吧一条街”，一条新的太平街。和与之相隔不远，同样是充满历史气息，但现阶段沦落成来长务工人群聚集区的坡子街相比，这里已是欣欣向荣了。然而，太平街的许多珍贵的记忆，以及其时间沉淀出的脉络，在当前矫饰的“历史痕迹”中已很难探寻，酒吧的灯红酒绿更是和商号密布透漏着截然不同的气息，昔日邻里平静的生活画面更已然是荡然无存，这并非对城市历史文脉有责任感的规划者所乐意看到的，而这也恰恰是当前中国城市更新中最容易出现的情况。在此我们不妨把目光投向到城市更新中较为成
12、功的平衡资本市场与城市记忆的案例中，以寻求一种连续的，尊重城市居民和城市本身的渐变模式。著名的水城威尼斯，有“万国建筑博览”之称的厦门鼓浪屿，莎士比亚的故乡斯特拉特福德等，利用资源在资本参与下获得发展的同时，也保持了原有的文脉延续。我们不必先将城市掏空，再完全按资本的意愿重新填充的方式更新城市。在保持城市主体不变的同时（尤其是保持原住民的稳定），引导以居民自身参与为主的渐进式更新，也许会是更好的选择。作者并无意为城市更新模式寻找一条普世原则，只是希望通过展现长沙太平街的发展过程引发对于城市更新中资本与城市记忆冲突问题的思考，使城市的设计者们能够在资本与记忆指间取得平衡，在面临抉择之时，能够避免
13、更多的“生存还是毁灭”二元对立式的选择，即便我们会看到城市空间的历史价值如何在资本的强势之下妥协和失落。4 城市空间中资本与记忆的博弈 目前城市更新以城市空间的记忆换取商业资本的投入是大势所趋，在很多城市更新中大规模资本注入，使老城街区全面商业性转化，而在这个过程中城市空间的历史记忆也被取代。这是目前一种比较普遍的作法，很多城市都出现了这种现象，如上海，武汉，长沙等。在目前情况下，几乎不可能说服政府或开发商将资金用于仅仅是维护一片城市空间，让它来继续保持历史、延续记忆。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种突变式的城市更新就是唯一的道路，更不是唯一理想的道路。因为就如罗西所言，城市的本质就在于人们的记忆，我们通过
14、太平街城市更新的进程、城市空间的变迁可以深切的认识到这一点。我们通过对太平街的透视可以折射出现代城市化进程中的推动力量对城市历史记忆之间的矛盾冲突，及其可能的协调与结合方式。居民、公众、商家、政府、社会，不同的愿景，相同的道路。我们所生活的城市空间的兴衰牵动着每个人的记和忆神经。记忆在资本面前，失落不失败。资料来源：图 2、图 3、图 4：互联网。参考文献 1 熊国平.当代中国城市形态演变.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6.2 黄亚平.城市空间理论与空间分析.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02.3 段进.城市空间发展论.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99.4 胡俊.中国城市：模式与演进.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5.5 美科斯托夫.城市的形成：历史进程中的城市模式和城市意义.单皓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5.6 美E.沙里宁.城市：它的发展、衰败与未来.顾启源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6.7 美A.拉波波特.建成环境的意义.黄兰谷等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