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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生物医学研究中实验动物权利保护的伦理依据 摘要：随着生物医学研究工作的快速发展，实验动物在科学研究中的重要性愈发突出。越来越多的动物实验被广泛运用到疾病、药品、器械的相关研究，以及其他与人类生存环境密切相关的重大研究中。这同时也引发了公众对于动物权利的关注。从伦理学的角度上来审视，人类维护动物权利至少有四个重要理据。一，维护动物本身存在的价值及人类自身长远利益；二，功利主义；三，动物福利；四，人类的同情心。关键词：生物医学；动物实验；动物权利思想；伦理依据 一、动物权利思想观念考察 动物权利的思想源远流长。依据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中自然观的变化及生产方式改变对人与动物关系的影响，把动物权利思
2、想的演进过程分为以下三种形态，即古代朴素的动物权利思想、近代动物权利思想以及现代动物权利观。1、古代朴素的动物权利思想 古代人对动物的伦理观念主要体现在万物有灵论。源于自身的局限性，原始人认为自然界万物不论是动植物甚至石头、大地都是有灵性的，因而常常表现出对自然界的崇拜。于是便以这种形式体现了对动物权利的保护。尽管原始人为了生存会杀死动物，但“会以一种谦卑的态度去狩猎”2，并且常常会在杀死动物之后往往会以某种仪式来祈求动物的谅解，而且他们也只是以满足生活的需要这一最低标准来猎杀，而不会进行无谓的杀戮。、近代动物权利思想 近代以来，随着人们“征服”大自然的能力不断增强，逐渐产生了一些以人类为中心
3、的动物权利思想。主要有以下三种形态：（1）以神学为基础的动物权利思想。上帝创造出了万物，并安排好一切，包括动物之间的关系，也包括人与动物的关系，（2）以理性为标尺的动物权利思想。这种观点的代表人物是康德。康德认为，动物没有自我意识，因此，它们只能作为实现人这一目标的手段，但是康德也承认动物有权利，不过这种权利是由对人的直接权利衍生出来的间接权利，由此要求人类对动物有一定的责任和义务（3）以机械自然观为基础的动物权利思想。这种动物权利观的代表人物是笛卡尔。“1637 年，笛卡尔在方法谈中驳斥了动物有思考能力的观念，并且把动物降级到纯粹的物品的类别中。”3他认为动物根据器官的安排而做出动作只是一种
4、天性，就像由齿轮和钟摆所组成的时钟一样。从而，笛卡尔从否定方面对动物的权利做出了限定。、现代动物权利观 进入20 世纪以后，动物权利观逐渐进人理论化、系统化和多样化发展的轨道。具有代表性 2 的观念，主要有人类中心论、非人类中心论和人与自然协同进化论。（1）人类中心论。这种观点认为动物或许是有感觉的，但是当人类的利益与动物的利益发生冲突时可以只考虑人类的利益而不管动物的感受，并且这一做法并不违反道德。（2）非人类中心论。首先，动物权利不是动物的要求，因为动物不能对人直接提出要求;动物权利也不是人自身的要求，而是人替动物说出的要求；其次，动物权利不是要求动物懂得权利，也不是要求动物负责任或尽义务
5、，而是要求人懂得动物有哪些不可侵犯的权利，并尽义务；再次，动物权利不是动物本身的属性，因而不是自然现象，它是在人与自然关系中，为强制人的行为而在社会实践层面约定的重要的道德或法律现象。这些研究促进了动物伦理的发展，也推动了西方社会开展动物权利立法的进程。（3）人与动物的妥协论。这种观点的伦理尺度是:“当人的利益与动物的利益发生冲突时，在其余情况相同的情况下，那种为了人的利益而牺牲动物的类似利益的行为在道德上是许可的，但不能为了人的边缘利益而牺牲动物的基本利益。”4 二、生物医学实验与动物权利 古希腊以希波克拉底为代表的学派抛弃神学解释，重视临床观察，推崇预防，强调采取有助于机体自然愈复的措施。
6、这些思想是现代临床医学的重要历史根源。自19世纪中期产生的以动物实验为主要内容的实验医学问世之后，现代医学迅速发展起来。而动物实验也成为生物医学发展中的重要地位，成为生物医学研究中离不开的部分。动物实验方法的采用及发展，促进了医学科学的迅速发展，解决了许多以往不能解决的实际问题和重大理论问题。5 实验动物不仅仅是常规上的动物，而是由人工饲养，控制其携带的微生物，明确其遗传背景明确及来源的动物，用于科学研究、教学、生产、检定及其科学实验。以科学研究为目的的动物实验，主要研究实验动物的选择、实验技术方法、动物模型以及在试验中对受试动物反应的观察、类比，以此揭示人类生命现象的本质和疾病机理，认识健康
7、与疾病相互转化规律，并按照此规律建立防病治病的医学技术，为人类健康和提高生活质量服务。新的药品也必须先利用大量的实验动物进行严格的药效学试验和安全性评价，只有充分证明对人体安全可靠后，才能批准投人生产；实验动物也是生产疫苗、诊断和免疫用血清的重要生物材料，每年都有大量的实验动物用于生物制品的生产。虽然细胞培养、组织培养等实验技术在不断的发展，但要得到有充分说服力的结果，动物实验是不可缺少的。然而动物又拥有着独立生存和发展的权利，因为非人类存在物的存在是自然界几千年发展和选择的结果，任何一种动物、一个动物都是组成地球村的成员。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在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一书的序言中，曾对动物权利
8、的观念做了简述，他说人类从动物进化而来，而又不像其他动物那样“缺少智力和自由”，但是，其他动物也是有知觉的，“它们同样应该享有自然赋予的权利，人类有义务维护这一点”，他特别指出“动物有不被虐待的权利”。在这里，卢梭认为，动物也拥有权利的根据是动物也有知觉，也能感觉到快乐和痛苦，所以说，动物生存和发展的权利是自然赋予的。尽管人类有着高于其他动物的智力和能力，但人类不能仰仗这些智力和能力去任意伤害动物而完全不顾在动物实验中所遭受的痛苦。6 人类非但不应任意虐杀动物，相反，人类应该尽量维护动物的权利。现代医学和行为学研 3 究更进一步表明，与人类相似，动物特别是高等脊椎动物是具有情感、记忆、认知和初
9、级表达能力。三、保护动物权利的伦理依据 1、维护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是保护动物权利的出发点和根本归宿6 首先，从终极意义上看，人类保护动物权利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维护人类自身的生存和发展。人类利用动物进行科学实验获得一定的科学成果，最终还是应用于实际生活中，获利的是人类自身，人类保护动物权利的最终受益者还是人类自身，从长远利益和根本利益着眼，人类不但应该而且必须这样做，这是人类必须要走的道路。其次，从普遍意义上讲，人类保护动物的权利旨在维护动物本身的存在的价值。伦理学家罗尔斯顿总结了自然的十三种价值，即“生命支撑价值、经济价值、消遣价值、科学价值、审美价值、使基因多样化的价值、历史价值、文化象征价值、
10、多样性和统一性价值、稳定性和自发性价值、辩证的价值、生命价值、宗教价值。”7动物作为自然界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具备这些价值。应用于生物医学实验中的实验动物则体现了其功用价值，即它们能满足人们的某种需要，对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有着深刻的影响。因此尽可能的保护动物的权利不仅仅对人类有着种种益处，也体现了动物存在的自身价值和意义。2、功利主义 功利主义（Utilitarianism）认为人应该做出能“达到最大善”的行为，所谓最大善的计算则必须依靠此行为所涉及的每个个体之苦乐感觉的总和，其中每个个体都被视为具有相同份量。不同于一般的伦理学说，功利主义不考虑一个人行为的动机与手段，仅考虑一个行为的结果对最大快乐
11、值的影响。能增加最大快乐值的即是善；反之即为恶。边沁和米尔都认为：人类的行为完全以快乐和痛苦为动机。米尔认为：人类行为的唯一目的是求得幸福，所以对幸福的促进就成为判断人的一切行为的标准。人类使用动物做实验这一行为从功利主义方面来分析其目的即是追求自身的幸福。情境功利主义（act-Utilitarianism）强调“在此时此刻这个情境下，该怎么做才能促进全体快乐值。”而不是问若将此道德推广到每个人身上会对全体快乐值造成什么影响。例如，研究表明动物同人类相似是具有感觉的，当受到伤害和疼痛刺激时也会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痛苦表情和反应；但情境功利主义者会认为无需考虑动物的感受而只关注于动物实验中以期获得最
12、完美的实验结果。规则功利主义（rule-Utilitarianism）学说认为，若每个人都永远遵守同一套道德规范，就能产生最大快乐值。同上例，不能像情境功利主义那样，在实验中视哪种方法能取得“最大快乐值”而任意处理动物，而是根据既定的规范。若大家都能遵守一定的操作规则，那么就能获得最乐观的实验成果（最大快乐值）。但需要注意这个规则制定时的合理性。也有批评学者认为实际是变化的，这种规则若不能紧跟变化会最终走向不合理。3、动物福利 4 所谓动物福利一般指动物（尤其是受人类控制的）不应受到不必要的痛苦，即使是供人用作食物、工作工具、友伴或研究需要。这个立场是建基于人类所做的行为需要有相当的道德情操。
13、仅仅维护人类自身的眼前利益是一种缺乏长远目光的表现，保护动物福利是人类对于自然界观念的更新，是社会文明进步的象征。但也并非像一些动物权益者将动物的地位提升至与人类相若，并在政治及哲学方面追寻更大的权益。动物福利概念由五个基本要素组成：生理福利，即无饥渴之忧虑；环境福利，也就是要让动物有适当的居所；卫生福利，主要是减少动物的伤病；行为福利，应保证动物表达天性的自由；心理福利，即减少动物恐惧和焦虑的心情。满足动物的需求是实现动物福利的首要原则。8动物的需求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维持生命需要、维持健康需要及维持舒适需要。这三个方面决定了动物的生活质量。解除动物痛苦，让动物在任何条件下享有如下五大自
14、由是动物福利法的基本原则：9(1)享有不受饥渴的自由；(2)享有生活舒适的自由；(3)享有不受痛苦伤害和疾病的自由；(4)享有生活无恐惧和悲伤感的自由；(5)享有表达天性的自由。这也是目前国际动物福利一致认同的五大标准。4、人类所具有的同情心 人类的同情心本性是人类保护动物权利的内在驱动力，也是保护动物权利的基本的逻辑前提，一切保护动物权利的理念和行动归根到底都是由于人们内心深处的同情心。同情心首先是指对某事（如另一人的感情）的觉察与同情感，同时也指这种感情的表露。这是同情心的基本含义和初级层面，人人都应该具有同情心，只是程度不同。同情心又是一种才能，往往指培养成的能与他人感情起共鸣的一种才能
15、，而这种感情不必一定是悲伤。这是同情心的引申含义和高级层面。同情心理不只发生在人与人之间，同时也会发生在人与动物之间。休谟认为“同情是人们最基本的道德情感，也是人们产生利他美德与仁爱情感的根源。”亚当斯密也认为，“同情是相互的，由此产生人们的道德认识能力，并形成道德判断和行为的一般原则。”10正是因为人类天性中的这种同情心，才使人类学会推己及人，不断引领人们去追求自由、平等、公平、正义，才不断地推进了人类社会的文明与进步；也正是因为人类天性中的这种同情心，才使人类学会推己及物，不断激发人们去关照动物、植物以及大地、荒野，甚至茫茫宇宙，把人类独有的道德意识和道德关怀推及人类之外的一切生物和非生物
16、。从而在推动人类自身向更高层次的发展。综上所述，人类应该保护动物的权利，这不仅是为了维护人类自身利益的需要，更是人类内心深处的伟大而独特的同情心使然。恰如施韦泽所说，所有的生物都拥有“生存意志力”，人应当像敬畏其他自己的生命那样敬畏所有拥有生存意志的生命。人类目前所享有的举足轻重的特殊地位所赋予他的，不是剥削的权利，而是保护的责任。6实验动物为人类的健康做出了 5 贡献，为科学而献身。所以，我们更应该善待实验动物，并表达敬意。作为生物医学研究工作者，生命不应该在我们手上毫无意义地失去，我们利用动物进行实验的时候，必需充分尊重实验动物的生命，重视实验动物福利伦理问题，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得最大的成功
17、。5 参考文献 1王延伟.动物权利思想历史考察J.中国环境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5,15(1):81-84 2加里思奈德.尊重自然.吴晓东 译.工程、环境与伦理.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328 3Suzanne Antoine.Animals according to French Law.The Universal Declaration of Animal Rights:Comments and Intentions.LFDA.Paris,1998:20 4Georges Chapouthier.Animal Rights in Relation to Human Rights.The
18、 Universal Declaration of Animal Rights:Comments and Intentions.LFDA.Paris.1998:75 5杨国斌.生物医学研究中如何应对动物实验伦理学挑战J.实验动物科学.2010,27(3):29-31 6陶海柱.浅议动物权利保护的伦理理据J.学理论.2010(5):90-91 7曾建平.环境哲学的求索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8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Animal Biotechnology：Science Based ConcernsM Washington：The National Academies Press,2002,93107 9中外专家在京研讨中国动物福利立法N中青在线，2002，06，04 10朱贻庭.伦理学大辞典K.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