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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传统戏剧服饰的衍变发展兼谈青春版牡丹亭服装的创新 柏玲芳【摘 要】中国的传统戏曲服装,从明代开始,已有 500 年的历史,其款式造型历明、清、民国、至新中国建立。大的根本性变化虽然没有,但局部的变化却始终贯穿于戏曲舞美不断改良的历程。最典型的戏服改良活动发生在上个世纪 20 年代末,社会各界对戏曲的热情异常高昂,京剧界是相当繁荣和兴旺,大量的文化界人士参与,推动京剧界掀起了一阵戏曲改良运动,新创编了许多京剧剧本,创作了许多全新款式的戏曲服装。【期刊名称】剧影月报【年(卷),期】2015(000)005【总页数】2 页(P108-109)【关键词】牡丹亭;青春版;戏曲服装;京剧界;中国传统戏
2、剧;戏曲改良运动;中国的传统;文化界人士;款式造型;官衣【作 者】柏玲芳【作者单位】【正文语种】中 文【中图分类】J801 中国的传统戏曲服装，从明代开始，已有 500 年的历史，其款式造型历明、清、民国、至新中国建立。大的根本性变化虽然没有，但局部的变化却始终贯穿于戏曲舞美不断改良的历程。最典型的戏服改良活动发生在上个世纪 20 年代末，社会各界对戏曲的热情异常高昂，京剧界是相当繁荣和兴旺，大量的文化界人士参与，推动京剧界掀起了一阵戏曲改良运动，新创编了许多京剧剧本，创作了许多全新款式的戏曲服装。例如武将的软靠、箭靠、神将甲，文官的改良官衣、圆领褶子等戏服。在新创品种的同时，对传统戏服也进行
3、了改良，许多著名演员都创新了自己的专用戏服，谓之“私房货“。中国传统戏曲发展到今天，现代文化的冲击和观众审美观的变化，传统戏剧服装也必须随之改进以适应形势的需要。主要有下面几个因素：戏曲团体经济实力发生变化，演出场地的变化，文化形式多元化对的影响以及生活节奏加快等原因，传统戏剧面临着选择，即在保持传统元素的基础上进行改良，以适应现代审美观的变化。传统戏剧服装的变化，基本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色彩方面打破了凡主角必以上五色为基准的桎梏；款式方面不完全以明代服装为根据，而是参考符合剧情历史背景的服饰依据；形体方面，合体靠身，充分体现人体的形状美，部分采用西式剪裁方式；图案方面，以前戏衣纹样设计的三原
4、则（左右对称、上下协调、前后呼应）被逐步打破，图案化写意被写实所替代；刺绣方面，传统戏衣刺绣色彩的三原色几遭淘汰，而且部份的刺绣工艺正逐步以机绣来取代。客观地讲，中国传统戏曲因与时代审美需求脱节而逐渐衰落,必须变革以获新生。如何把握方向，却是整个戏曲界相关人士必须思索的问题！目前的趋势是，许多剧团在演出传统剧目时，很少完全遵循“衣箱制”。有相当的挖掘、新编剧目在演出过程上已基本上摒弃了“衣箱制”这一程式化的传统模式，而代之以剧本导演艺术创作这种一戏一风格的形式。观摹近几年的新排剧目，戏衣改良的过程中有几种倾向是需要注意的：一是防范传统戏衣的造型改良完全模仿历史，这种形式虽然有史可据，但忽略了戏
5、曲的“本”，虽然很多传统戏曲题材演绎的是“史”，但舞台上是在演“戏”，舞台艺术不是单纯模仿生活，而是对生活进行提炼、夸张和美化。二要避免在改良过程中盲目追求奇特的造型风格；有些新编戏的服饰造型设计以奇求新，忽视剧情背景和演员身份，甚至剥夺了演员的表演空间。单纯地追逐奇异造型，会使渊源流传的传统文化得不到健康的发展和进化。中国的传统戏曲服装艺术,在长期的历史演变过程中,形成现在的模式。它具有极高的整体系统性和历史延续性，时代总是在前进的。创新改良应符合人们的需求，但如果忽视中国传统戏曲的文化本质，带来的结果可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综观戏曲服饰改良，也有许多成功的典范，越剧的传统戏衣改良，无论在造型
6、、色彩、纹样上都能体现其剧种的文化特色，也符合戏曲服装色彩美、装饰美、程式美等几大特点。由白先勇携二岸三地文人共同打造的青春版牡丹亭无疑也是非常成功的。下面简单地对这次服装的创新与传统穿戴作一个比较。青春版牡丹亭的服饰从外观整体形制上说仍以传统款式为依据（除个别人物例如石道姑、花神、番使等），“生穿褶子旦着帔、丫环袄子加坎肩”但在实际工艺制作上有着非常大的改进。传统牡丹亭杜丽娘大多数恪守“大家闺秀”女花帔的传统穿戴规格，从身份场合着眼，不突出女性形体，宽大平直的外造型掩去了女性形体美，固然很庄重，但典雅质朴有余，柔美和谐不足。传统女帔胸围尺寸都达到三尺二寸（男旦胸 围尺寸更大），小生褶子胸围达
7、到三尺六寸。青春版牡丹亭服装首先在裁制的尺寸上做调整。每个角色都是量身定做，根据自身的身材确定放松量，得到最后尺寸。女帔胸围尺寸为二尺八寸，小生褶子胸围三尺三寸。女帔的衬褶也把传统的长袖改为短款的马甲式，其他角色的尺寸都较传统尺寸有调整。这样也就有了后来舞台上呈现的体现花旦曼妙身姿、小生自由洒脱、丫头活泼机灵的戏衣，演员穿着在身上更显得合身舒适。这种创新既是传统制式又不乏现代审美的需要。从传统昆剧服饰和青春版牡丹亭服饰纹样及布局上的比较来看，青春版牡丹亭遵循传统的纹样形式以花喻人，用寓意、象征、夸张手法强调花枝对于表现人物身份、年龄、性格、气质、外形等综合特征的重要作用，因而造成了人物外部形象
8、的鲜明、生动、传神。例如文小生花褶子通常用自由纹样中的枝花（主要为梅、兰、竹、菊等四君子纹）既与书生秀才的平民身份、年龄英俊容貌相符，又鲜明体现了性格上的安静、品格的高尚、气质的洒脱，标志性和象征性十分鲜明。这出戏小生的服装有十几套，纹样的选择上较传统更广泛丰富，除了传统主打的梅、兰、竹、菊，还选取了玉兰、梨花、水仙、兰花、团花等花卉纹样，女帔的纹样除了传统的牡丹、月季、芙蓉、玉兰等主打枝花外，还丰富了菊花、梨花、桃花、兰花、团花、散花蝴蝶、云纹等纹样，大大丰富了人物角色身份、性格、情绪的演绎，提高了观众在欣赏昆剧这门高雅表演艺术的同时人们对服饰艺术的欣赏兴趣。纹样的绘制上改变了传统枝茂花稀的
9、写实风格，以大写意布局，花叶配比以突出花卉为主。纹样的布局上，传统文小生褶子衣“角”花布局。即在下身的一角饰以枝花，与花托领取得上于下，左与右的均衡，并在袖口，领底肩都会饰以纹样。而青春版牡丹亭中对传统小生的花褶子做了一个减法。纹样以大身和领子为主，去除传统褶子袖口和领底肩处的纹样，像婚走和冥誓二出甚至领子的纹样也取消。这种减法创作更加增添了人物自由洒脱的人物个性。女帔的纹样布局上大部分遵循传统的布局，“左右作合如意领”。这些细节的创新改变虽然仅属枝末变化，但在服饰完工后能明显感到一种生动、新颖的生命力气息。牡丹亭中惊梦一折中其他人物如花神的传统穿戴，花王由老生充任，头戴九龙冠，身穿黄蟒，口戴
10、黑三，手执云帚。还有一个小花脸扮的睡梦神，头戴知了巾，身穿绿素褶子，口戴黑吊搭，手执日月牌。除花王外，其他十二月花神为生、旦、净、末、丑各个行当的穿戴本色，外加闰月花神（六旦）整个花神队伍就是一个行当行头的展示（以上花神男扮七人女扮七人均俊脸，花神全由女扮始自 20 世纪 50 年代）。观众在欣赏时很难引起对花神梦幻感的联想，唯一表示花神特征的是每人手执一朵花，以花的形象标志。近几十年剧团都是以花旦扮相出演十二花神，加入舞蹈来增添美感。青春版牡丹亭的穿戴设计不取手执花朵这种直喻，而是把花穿到身上，让形象化为花神，采用十二月份的花卉牡丹、月季、芙蓉、梅花、桃花、荷花、牵牛花、水仙、玉兰、菊花、茶花、芍药代表十二花神，牡丹花王作为领头的大花神。款式上更是采用了长长的拖地大披风，肩披纱云间，配以优美的舞蹈，很好地展现了与全局人物形象的统一性。青春版牡丹亭种种创新是在维持传统程式的基础上进行改良，使得昆剧服装日趋精美，更能广泛地适应现代的审美需要。传统戏剧服装是戏剧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能否延续优秀文化，并使其在时代发展的过程中继续发挥作用，把握好继承与创新是非常重要的，没有继承，就断了基础，没有创新，会丧失新生。如果能传承创新，紧跟时代发展，则传统文化必然能焕发出新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