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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汉字的结构和发展第一节 传统六书说 研究汉字的结构，前人一般从两个角度入手：或从发生学的角度就汉字的字形与字义和字音的关系谈汉字的结构，或是从构形学的角度就汉字的构件的位置关系谈汉字的结构。从发生学的角度就汉字的字形与字义和字音的关系谈汉字的结构，传统上有“六书”的说法。“书”古代指写字，也指写下的字，故“六书”从字面上讲就是六种字的意思，六书说就是关于六种汉字的学说。 一、六书总目和细目“六书”之称，最早见于周礼地官保氏：“保氏掌谏王恶，而养国子以道。乃教之以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至于六书的细目，到汉代才有记载。汉代记述六书细目的有三家：一为郑众
2、，周礼地官保氏注中引郑众的话：“六书：象形、会意、转注、处事、假借、谐声。”一为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云：“周官保氏，掌养国子，教之六书，谓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注、假借，造字之本也。”一为许慎，其说文解字叙云：“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一曰指事，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可见，上下是也；二曰象形，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jie2诎qu1，日月是也，三曰形声，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四曰会意，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撝hui1（即指挥，词义的指向），武信是也；五曰转注，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六曰假借，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托事，令长是也。”不仅指出了六
3、书各书的名称，还给每一书下了定义，举了例字。后人在阐述六书理论时，多依朱宗莱的主张，从许慎六书的名称而遵班固六书的次序，即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 二、许慎六书说的原意及其研究述评汉代三家，只有许慎为六书下有定义，故要正确理解古人六书说，必须弄清许慎六书说的原意。下面我们就来研究一下许慎六书说的原意，并对后人存在分歧的看法作简要的述评。六书说产生后，它对分析汉字形体结构和创造新汉字是很有指导意义的，班固称之为“造字之本”（造字的依据），有人称之为六种造字方法，这在某种意义上讲并不错，但只触及了六书说的功用并没有揭示出六书说的本质。周礼保氏、汉书艺文志、说文解宇叙）都记载六书是保氏教
4、国子的教学内容之一，而许慎更明言：“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因教学内容要取决于教学对象，儿童启蒙不能未识字就先教造字法，只能先教识字，故许慎所言六书，只可能是六种字六种形义关系不同的汉字，不可能是六种造字方法（六书理论明明是汉代或汉代以前的学者研究古代的文字所抽绎出来的条例，并不是什么造字时代时所预先制定下来的原则。王筠说文释例：“六书之名，后贤所定，非古人先定此例而后造字。”我们说六书是认字法或用字法应该是符合情况的，教材说是六种形义关系不就是六种字形和字义的关系，即从这六种关系中辨认人们是怎样使用汉字的，这种说法应该也是可以说得通的）。三、四体二用说清代戴震（答江慎修先生论小
5、学书）提出“四体二用”说，后持此说者以为，六书是战国以来人们分析、总结汉字的形体结构和使用情况而归纳出来的六种条例，象形、指事、会意和形声四书讲的是造字法，转注和假借二书讲的是用字法。要知道，对事物进行分类，每次只能根据同一标准，不同类者不可为比，这是一般常识。古人既以“六”统“书”，便可知“书”在“六书”一词中只能有一种含义，不能既当造字法又当用字法讲，为了完善汉字结构理论，现当代文字学家试图突破2000年来六书理论的框架，作了许多改造六书的尝试，其中影响最大的是三书说. 四、唐兰的三书说述评1935年，唐兰在古文字学导论中批判了六书说，提出了三书说，创立了关于汉字结构的新理论。唐氏把汉字分
6、成象形文字、象意文字、形声文字三类。其所谓象形文字，是指，画出了一个物件，或一些惯用的记号，叫人一见就能认识这是什么”。“一定是独体字”，“一定是名字”，“一定是本名之外，不含别的意义”。可以“分做三类，一是属于人身的形，可以叫做象身；二是自然界一切生物和非生物的形，可以叫做象物，三是人类的智慧的产物，可以叫做象工”。如：人、口、虎、山、弓、一包括六书中表名词的象形字和指事字中的一小部分。所谓象意文字，“是图画文字的主要部分”，“不过象意文字不能一见就明了，而是要人去想的。”“象意文字的范围，包括旧时所谓合体象形字、会意字和指事字的大部分。”如：大、休、立、见、名、雀。唐氏后来在中国文字学书中
7、写道：“象形、象意、形声，叫做三书，足以范围一切中国文字。不归于形，必归于意，不归于意，必归于声。形意声是文字的三方面，我们用三书来分类，就不容许再有混淆不清的地方。” 唐氏之说，对传统理论是一个冲击，对文字学的发展起了促进作用，但未能很好地解决实际问题。第二节 六书具体说明及字例 一、象形许慎说文解字叙说：“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诎，日月是也。”意思是说，象形字就是字形画成字义所表示事物的形状，随着物体的外形而曲折字的笔画，“日”字、“月”字就是这种字。“日”字甲骨文作，像天体之日形，因契刻不便作圆，故多作方形，其中间一点为区别符号，用以与方形或圆形符号相区别。篆文作，与甲骨文字形相承。说
8、文解字说：“日，实也，太阳之精不亏。从口一，象形。”说文解字：“月，阙也，太阴之精。象形。“月”字甲骨文作，小篆作，甲骨文像半月之形，月亏缺之时较多，故取像半月以别于日其中间一点为区别符号，由于月又为夜之象征，故殷商甲骨文时代借以为“夕” 甲：金文：，且每以加点与否以别“日”与“夕”许慎虽未见过象形程度更高的商周文字，仅据篆文来作分析，但其说不误。 许慎的定义和例字，表明其所谓的象形字有如下特点： 1是独体字，即说文解字叙中所谓“文”。2由象形符号构成，字形近于图画，所画即为字义所表事物的轮廓或具有特征的部分；部分象形字中有不象形的点画一、绘形及其产生的象形字 绘形，是指依照字义所表事物的形象
9、，描绘出其图形。其方式是从绘画演变而来，产生的宇是许慎所谓的“画成其物，随体诘诎”的象形字，跟图画比起来，除某些金文族名字之外，它的线条是简单的，有时只勾勒出大体的轮廓或某些特征例如： 人甲骨文 ，像人体的侧视形。 女甲骨文，像交手屈膝的妇女形。 首甲骨文 ，像人头侧视形。金文，则突出一个眼睛，以代表整个面部，一上加一层头皮几根头发，以示头盖。 目甲骨文，像人眼形。小篆颗，改横为直，形已失真。 臣一甲骨文，像竖目形。字形画顺服的奴隶俯身时的一只眼睛，本义指奴隶。 自甲骨文，像鼻子形。小篆赖，形已失真。后加声符成为形声字“鼻”，以表其本义。 又甲骨文，像右手形。， 马甲骨文、金文 ，像马的侧视形
10、。陶睡虎地楚简小篆说文：“怒也。武也。象马头髦尾四足之形。” 牛甲骨文，像牛头形。 羊甲骨文，像羊头形。 鹿甲骨文，像鹿侧视形。 角甲骨文，像兽角形。说文解字说：“角，兽角，象形。” 羽甲骨文，像鸟之双翅形。 木甲骨文，像有枝干根梢的树形。 桑甲骨文，像桑树形，突出其繁茂的枝叶。小篆恬割裂字形，说文解字说：“蚕所食叶木，从叒木。”“叒ruo4”为枝叶之形讹。 水甲骨文，像流水形，字内小点为水流过的山丘之属或两边为崖岸。本义为河流通称。 泉甲骨文，像流出水来的洞穴形，本义为水源 州甲骨文像水中高地之形。说文解字说：“水中可居曰州。”所引古文州与甲骨文略同。 弓甲骨文，像弓形。 斤甲骨文像曲柄斧形
11、。说文解字说：“斤，斫木斧也（依段注本，大徐本脱斧字），象形。” 戈甲骨文像有戈头、戈柄和铜鐏的全戈形。 行甲骨文、金文，像四通的道路形，本义为道路。说文解字说：“行，人之步趋也。从彳chi4亍chu4。”小篆筳字形已变，所以许慎误解。 舟甲骨文，像船形。 衣甲骨文 ，像上衣形。说文解字说：“衣譊，象覆二人之形。”释形有误。申甲骨文、战国玺印文，像闪电形，本义是电。小篆黪，讹作两手持一物形。 雷甲骨文，像闪电中发出雷声形金文，加形符雨成为形声字。小篆鏽，是一个声符被部分省略的形声字。 血甲骨文，像用牲血祭祀时盛在器皿中的血滴形。 眉甲骨文，金文，小篆蜡，像眼目上的眉毛形。 元商代金文，甲骨文，
12、像侧视之人形，突出特大的头部，以表头。甲骨文先把金文的上部变做一横画，后又在其上加一饰画。 箙甲骨文，像盛有矢的器形，本义为盛矢之器。“箙”为后起的从竹服声的形声字。 矦甲骨文，像着箭的箭靶（张设的射布）形。本义是箭靶说文解字说：“侯，春饗所射矦也。从人，从厂，象张布；矢在其下。”所引古文与甲骨文略同。 从“人”到“申”，各字的结构，全部皆像物形，从“电”到“矦”，各字的结构，则将物形附于另一物形上，以后者为限制性条件来让人能判断前者之所像。可见象形字所像与其本义所表的事物，有的是同一关系，例如“人”、“鹿、有的是部分与整体的关系，例如“牛”、“羊”，有的是整体与部分的关系，例如“眉”、“元”
13、。段玉裁说：“有独体之象形，有合体之象形”（段玉裁说文解字卷十五上）就是指的“人”和“眉”这两类结构不同的象形字。然而，凡是一物，体积无论大小，或独立，或附于它物之上，都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构成的象形字都是独体字，故对象形字作“独体象形”和“合体象形”的分类，实无必要定名也不科学。二、指事 许慎说文解字叙说：“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可见，上下是也。”（此据说文解字大徐本。段玉裁注本据汉书艺文志颜师古注引文校为“视而可识，察而见意”。因其他五书都是韵语，而“识”与“意”古同在职部押韵，“见”在元部与“识”不押韵。） 对于许慎的定义，不少人都把其意思理解成“指事字一看就可以认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它的
14、意义，上字和下字就是这种字”。认为许慎对指事的说解含混而笼统，因为“视而可识”可作为对六书每一书文字，乃至世界上一切文字的要求，“察而可见”适合于假借字以外的各书文字，因而后世学者对指事的认识难免有异。 认为指事是一种用抽象符号来指示字义所要表达事物的字的说法，是根据许慎的例字“上”、“下”与小徐本中注有指事二字的“本”、“末”和“刃”等字的构形特点推论出来的，由于与讲象形、会意、形声、假借等一样，抓住了字的形义关系，故为世人所普遍采用，应最接近许慎指事说原意，在众说中最为合理。其说若能成立，则许慎定义中“识”当通“帜”，作标志、记号讲，许慎定义的意思疑为“指事者，视而可见识，察而可见意（指事
15、字，一看就可以发现有指示性记号，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它的意义）”。据此可知指事字显然有如下特点： 1是独体字；2有不能独立成字的抽象的指示性符号，用以指示字义所要表达的事物。高亨文字形义学概要据以将指事分为四类：1加体指事，如“亦”（“大”加两点）“腋”的初文、“刃”（“刀”加一点）、“寸”（“又”加一画）；2、减体指事，如“了”（“子”减笔画）、“夕（“月”减笔画）、“片”（“木”减笔画）;3.反体指事，如“后（反“司”）（司：甲，。后：吴王光鉴 说文小篆）、“乏”（反“正” 正：甲金文乏：）、“叵”（反“可”可：）;4.变体指事，如“尸”（“人”曲胫）像屈膝的人形、“交”（“大”交胫） “夭”
16、（“大”倾头）说文小篆“走”是夭+止，之上的“土”即“夭”的变形，以此表达人在快跑时姿势。把笔画的增减、屈伸和字形的倒书、反书等都称为指事，显然是把指事当作了“收容站”、除其所谓加体指事外，其余类别均无立说依据。其所举例字中有独体字，也有合体字（会意），或有声符（形声），或无声符（以上例字并无声符，高书没有找到，所以无法举例说明），从而使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各书之间失去了界限。二、标识及其产生的指事字 标识，是指用抽象的符号作标识或者是指在已有字形上加抽象的符号作标识，来指示出字义所要表示的事物。用抽象的符号作标识的方式，是从随意刻画演变而来的。用标识的方法产生的字即是许慎所谓的指事字。 纯
17、用抽象的符号作标识构成的指事字，例如： 一甲骨文，以一横画构成。 二甲骨文，以两横画构成。 三甲骨文，以三横画构成。 四甲骨文，以四横画构成。、 五甲骨文，以两条交叉直线构成，有的在上下或左右再加两条平行直线作饰画。 六甲骨文，以上面两端相接的两条直线构成，有的在下面各加一条彼此平行的竖线。 七甲骨文，以两相垂直的直线构成。 八甲骨文，以左右两边分开的两条直线或两条弧线构成。 小甲骨文，以三个小点构成。 少甲骨文，以四个小点构成 上甲骨文，以弧形为基准线，代表某一事物，其上方的短横为指示性符号，表示字义是指位置在高处。金文改弧形为长横，或加一竖作饰画。小篆改短横为竖。 下甲骨文，构造与“上”相
18、似而方向相反，本义是指位置在低处。金文、小篆的字形变化也与“上”相同。 在已有字形上加抽象的符号作标识构成的指事字。例如： 匈甲骨文，在像跪着的人形的“卩jie2”字上加，指出人胸部之所在，本义是指胸膛，是“胸”字的初文。 凶甲骨文，在像地陷形的“凵kan3”字上加，表示这里可陷入，本义是指不吉利。曰甲骨文，在“口”字上加一横，表示声气出，本义是指口出声气. 尤甲骨文，在“又”字上加一短画，“又”为右手形，上加符号以表示手指上生出的瘤状物，本义是指一种皮肤病，即手背皮肤上出现的一种跟正常的皮肤颜色相同的或黄褐色的突起，也叫肉赘，是“疣”字的初文。 臂甲骨文，在像侧视的人形的“人”字上加一匸形或
19、弧形符号，表示手臂之所在，本义是指手臂。甲骨文字形当是后世“臂”字左上部分的来历。 孔金文，在子上加一符号，指示小儿头角上有孔洞，本义当为囟门，即婴儿头顶骨未合缝处，也称脑门儿。说文训孔为通，应为词义的引申，字形的假借。身甲骨文，在人上加一弧形符号，指出身体的躯干部分之所在，本义是指身体的躯干部分。金文字#内增加了装饰性点画。 亟甲骨文 ，在人上下各加一横画，上极于顶，下极于踵，表示极端，为“极（极）”字初文。后篆文騎加口和又或攴成“亟。说文解字说： 亟，敏疾也。”有误，“敏疾非其本义。膝、甲骨文，在像人脚腿形的“足”字上加一匸形或弧形符号，表示膝盖之所在，本义是指膝盖。后世用从肉、桼声的形声
20、字“膝”替代了这个指事字。寸小篆举，在又下加一横，以指出中医所谓寸脉或寸口之所在。林义光文源：“又，象手形，一识手后一寸之处。”本义为寸脉、寸口因其距手掌的距离，后借表长度单位。本金文、小篆受，在木下用点或横指出树根之所在，本义是指树根。末金文殊，在木上用一长横指出树梢之所在，本义是指树梢。 朱金文 、小篆蔬，在木中用点或横指出树的主干之所在，本义是指树干后加木旁作“株”，表其本义。 亡甲骨文，在刀上加一竖画，以示其锋芒之所在，本义为刀的锋芒，是“铓”字的初文。小篆砜字形有变化，说文误释为“亡，逃也。从人从乚。”“逃”实为其假借义。 中甲骨文中，在带有或不带有漂斿-旌旗的飘带的旗杆中央加一个圈
21、，以指当中央部分，本义是指中央、内里。 指事字和象形字都是独体字，二者区别在于字内有无抽象的指示性符号。凡字内有抽象的指示性符号的独体字为指事字，字内除饰画之外，只有象形符号的独体字则为象形字。例如： 旦金文，像旭日初升，下边还连着地面（一说为云气）之形，本义为天明、早晨。小篆陷字下一横由地面（或云气）变来，是象形符号。因而“旦”字为象形字而不是指事字。 至甲骨文，像矢落下至于地面形，本义是指到、到达。字下的一横像地面形，为象形符号，所以“至”字不是指事字而是象形字。三、会意 许慎在说文解字叙中说：“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撝hui1，武信是也”意思是说，会意字是并列字类即两个以上的字，会合它
22、们的意义，来表现该字义所指向的事物，“武”字、“信”字就是这种字。 “武”字，篆文愍由止、戈二字组成，许慎引左传宣公十二年中“止戈为武”，（楚庄王：夫武，禁暴，戢兵（收藏兵器），保大（保护贵族、大家族），定功，安民，和众，平財者也。）把“武”的本义解释为制止（止理解为止息）干戈（即战争）。“信”字，篆文“籔”由人、言二字会合成意，许慎释其本义为诚实，人言必须诚实而按现代学者研究。“止”本像人的脚，在别的会意字中多表人的行走前进，所以止戈会意是持戈前进，即征伐用兵的军事行动之意；“信”字是以“言”作形符以“人”作声符的形声字，而非会意字。 从许慎的定义和例释中，可以发现其所谓会意字的特点： 1.
23、是合体字，由可独立成字的偏旁组合而成， 2偏旁都是形符，即表义的偏旁。就说文解字中对具体字的分析来看，按偏旁的表意形式来分类，会意字有两种类型： 1以形会意，即通过偏旁的形象意义来会意。说文解字中例如： 塘（休）息止也，从人依木。 薠(杲gao3）明也，从日在木上。 2以义会意，即通过偏旁的独立词汇意义来会意。其形符多可连读成语，所成之语即其本义。说文解字中例如： 砾（雀）依人小鸟也，从小隹。 膕（肰ran2）犬肉也，从犬肉。 从汉字的实际情况来看，西周、春秋以前产生的会意字，绝大多数是以形会意的，战国、秦汉以后产生的会意字，则大体上是以义会意的。班固所谓象意，大概是说的前一类会意字吧。 按偏
24、旁的异同来分类，会意字也有两种类别： 1同文会意（同体会意），即形符相同的会意字。说文解字中例如： 餿（絲）蚕所吐也，从二糸（甲骨文为两捆练) （甡shen1）众生并立之貌，从二生 運（猋biao1）犬走貌，从三犬。1.本为犬奔貌、群犬奔貌。引申为疾进貌。楚辞九歌云中君：“靈皇皇兮既降，猋遠舉兮雲中。” 王逸 注：“猋，去疾貌也。” 瑷（鱻xian1） 新鱼精也，从三鱼（本义为用活鲜鱼煎烧成的杂烩）（段注：鲜，鱼名。鲜行鱻废） 异文会意（异体会意），即形符不同的会意字说文解字中例如： （取）捕取也，从又从耳。周礼，“获者取左耳”（甲骨文像用手拿着耳朵之形。古人猎获野兽或俘获俘虏，皆割取其耳以报
25、功） 綻（秉）禾束也，从又持禾。1.稻禾一把。诗小雅大田：“彼有遺秉，此有滯穗。”礼仪聘礼：“四秉曰筥。” 郑玄 注：“此秉謂刈禾盈手之秉也。” 壶（最早的字形应是工匠两手把着一把工字尺在做工，后来是两手在把玩玉。）艰（弄）玩也，从廾gong3持玉1.用手把玩；舞弄。诗小雅斯干：“載衣之裳，載弄之璋。”（弄璋、弄瓦）辖（暴pu4）晞也，从日从出从升从米。古文1.晒。周礼天官染人：“凡染，春暴練，夏纁玄。” 贾公彦疏：“以春陽時陽氣燥達，故暴曬其練。”组合，是指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现存字作构件，按照一定的方式构造成一个新字。组合产生的字，有会意字、形声字、合音字和双重声符字. 三、会意字会意字，是
26、指由两个或两个以上作表意构件的字组合而成的合体字。通过作构件的字组成的图画，或把作构件的字本身所带的多个意义信息集合在一起，来体现全字的构意，前者称为以形会意字，后者称为以义会意字（按：这种划分实属多余，早期的会意可能是以形比较多，而当字形固定并且表义化之后自然是以义会意了。）。 以形会意字例如： “取”甲骨文 ，从又从耳，像用手拿着耳朵之形。古人猎获野兽或俘获俘虏，皆割取其耳以报功说文解字：“取，捕取也从又从耳。周礼获者取左耳。” 出甲骨文，从止从凵kan3，像人足从人居住的地方（古人穴居的坎穴）走出之形，本义是指出去，出来。“各”甲骨文，从夂 zhi3从凵（或口），像人足走人人居住的地方（
27、古人穴居的坎穴）之形，本义是指来至。当是“格”字初文。尔雅释诂：“格，至也。”（彳+各）“即”甲骨文 从xiang1,bi1。从卩jie2，像人就食之形。为器形，卩像人跪坐。本义为人就食，引申为走向、接近等义。说文解字：“即，即食也。从卩声。”以形声释字形，误。“既”甲骨文，从从旡（ji4，饮食引起的气逆哽塞。说文旡部：“旡，飲食气屰不得息曰旡。” 徐灏 注笺：“飲食气屰蓋哽咽之義。”），像人吃过食物张嘴打饱嗝将要离开之形本义谓吃尽，引申为事已、事毕等义。 “戒”甲骨文，从廾gong3从戈，像两手持戈有所戒备之形。本义为戒备。“毓”甲骨文，从女从倒子，像女子生育小孩之形，本义是指母亲生育孩子。
28、后来“母”旁变成“每”旁，倒“子”和代表血水的小点合并成一个偏旁。说文解字以为“育”字的异体字。（有些文章说是“后”的异体）“鸣”甲骨文，从鸟从口，鸟的口善鸣叫，故以此表示鸣叫。 “寇”金文，从攴从宀从元，像手持器械在房屋内击打别人的头，干此类事情的人是寇贼，故以此表示寇贼。 “臭”甲骨文，从犬从自，狗的鼻子最灵敏，故以此表示嗅的意思。说文解字：“臭，禽走，臭而知其迹者，犬也。从犬从自”本义是指嗅，闻气味。引申为气味、气味难闻等义。“羔”甲骨文从火从羊，像火烧烤羊之形，本义为小羊。说文解字：“羔，羊子也。” “析”甲骨文，从木从斤。斤为斧的象形。本义是指破木，即劈开木头。 “伐”甲骨文，从戈从
29、人，表以戈刃砍人的头。本义是指砍杀。说文解字据小篆释形为“从人持戈”，非是。 “及”甲骨文，从人从又，表一只手把前边的人抓住。本义是指赶上逮住。 “光”甲骨文，从火在人上，表人头顶上有火光照耀。本义是指光辉。 “隻”甲骨文，从又持隹，表捕鸟在手。本义是指猎得禽兽。为后世获字初文说文解字释义为“鸟一枚也”，是后起义。 “秉”甲骨文，金文，从又持禾。本义是指执持。 “疒ne4”甲骨文，从人从爿qiang2。爿像床形，为“牀”之初文，人旁或有数点，像人有病出虚汗。本义是指疾病。小篆将人讹作一。 “宗”甲骨文，从宀从示，表示室内置示（即置神主）。本义是指宗庙。 “男”甲骨文，从田从力。力像耒形。表示用
30、力在田间耕作的人。本义为男子。 “妇”甲骨文，从女持帚。表示从事家务劳动，持箕帚的女性。本义为妇女。 “从”甲骨文，从二人相随，本义是指相听从。 “比”甲骨文，从二匕。匕像饭匙形，二匕放在一起，表示并列。本义是并列。因人与匕字形近，故古人常把“比”和“从”字形混淆。说文解字释为：“密也。二人为从，反从为比。”亲密当是词义的引申，字形的假借。甲骨文中“比”与“从”二字，各自都正反无别，故“反从为比”非是。 “步”甲骨文，从二止以一前一后的两脚表示徒步行走。本义是指步行。 “北”甲骨文，从二人。以一左一右背对着的二人表示背离。本义是指背离。作北方讲，是字形的假借。 “友”甲骨文，从二又。以两只右手
31、放在一起来表示友好相助。本义是指朋友，即同志友好的人。 “劦”甲骨文，从三力。力像原始的农具耒形。三耒并耕，表示合力。本义为合力。后起字恊、勰、協，一表同心之和，一表同思之和，一表同众之和。 “森”甲骨文，从三木以表林木繁茂本义是指树木众多的样子，即树木丛生茂密。 以上会意字有的形符不同，也可称为异文会意，有的形符相同，也可称为同文会意。以义会意字，例如： “尘”从小土，本义是指细小的灰土。“劣”从少力，本义是指羸弱少力 “耷”从大耳，本义是指大耳朵。“歪”从不正，本义是指偏斜不正。 “岩”从山石，本义是指山上的石崖。 “楞”从四从方从木，本义是指四方木。 “粜tiao4”从出从米，本义是指出
32、米，即卖出粮食。 “籴di2”从入从米，本义是指入米，即买进粮食。 “掰”从二手从分，本义是指用两手分开东西。“甦su1”从更生，本义是指复苏。这个意义初借用蘇（苏）草之“蘇（苏）表示，后造此字。现在已作为异体字被废除。“尟xian3”从是少。也写作“尠”，从甚少本义是指少见、少有。这个意义最早借“鲜”字表示，后造此字。现已作为异体字被废除。“嵩”从山高，本义是指高山。后借以表中岳的山名。 “昶”从日永。永有长义。本义是指日长。 方言区的人为了书写方言词语的需要，古今都造过一些方言字，其中有不少这类会意字，例如： 从不长，本义为矮。音矮。 从不生，本义为死。音终。 从大坐，本义为隐。音稳。 奀
33、 从不大，本义为瘦弱。音恩。 “仦chao4？”从小人，本义为小儿。音鸟。 “氽cuan1”从人水，本义为人在水上泅水。音泅 从大衣，本义为宽大。音宽 “躉dun3”从萬足，本义为整、整数、整批。音吨。 必须指出，这里所说的会意字，是指的今人一般所谓的会意字，即作表意构件的字，不论是独体或是合体都算，而不采用前文所论的许慎的分类：作表意构件的字是独体的为会意，是合体的为转注。四、形声 许慎在说文解字叙中说：“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意思是说，形声字是用与字义所表事物有关的字来作形符造字，取比拟新字读音的字即读音与新字相同或相近的字，来跟它合成新字，“江”字、“河”字就是这种字。
34、 “江”字，许慎认为其本义是长江，“从水，工声”。“河”字，许慎认为其本义是黄河，“从水，可声”二字是用与其字义所表事物有关的“水”字作形符，分别取音同音近字“工”和“可”作声符来配合而成的。从许慎的定义和例字，可以看出其所谓形声字的特点： 1是合体字， 2偏旁有的表义是形符，有的表音是声符 考察形声字的形符，会发现它表示字义有两种情况： 1表示形声字的本义例如：“辉”、“爸”、“斧”、“狗”、“鼻”、“站”、“罔”、“到”、“船”、“頭”等字的形符“光”、“父”、“斤”、“犬”、“自”、“立”、“网”、“至”、“舟”和“页”的意义，就分别是它们的本义。 2表示形声字字义的类属。例如：从玉的形
35、声字中，据说文解字，“璧”本义是瑞玉环，“瑗yuan4”本义是大孔璧，孔大边小的璧。尔雅释器：“肉倍好謂之璧，好倍肉謂之瑗，肉好若一謂之環。”郭璞注：“瑗，孔大而邊小。”“璜huang2”本义是半璧，玉器名。状如半璧。古代朝聘、祭祀、丧葬时所用的礼器。也作装饰用。“瑛”本义是玉光，“玲”本义是玉声，“理”本义是治玉，诸字字义不同，但跟玉都有关，“玉”作为形符，表示出它们的字义类属。 在所有形声字中，表示本义的字数极少，绝大多数均属表字义的类属的。必须指出，一般说来，声旁是表音的，但是大多数的声旁已经不能准确地标音。有些形声字的声符还有表义示源功能。由于字所记录的源词分化出派生词，字形被假借，不
36、少汉字出现一字多义现象，为表义明确，就在其上增加形符造出分化字来记录其某一义项，这就是早期形声字的主要来源。在这类形声字中，声符是由源字直接转化而成的，自然具有表义示源功能，例如：甲骨文“”从斤辛声，为“薪”的本字因假借为新旧之“新”，后加形符“木”作“新”，写作，从木、省声，以表“薪”义，其声符“新”既标示读音，又表义示源。再后来篆文又加形符“艸”作“薪”，从艸新声，其声符也如此。（“辛”示“罪”义。辛xin1秋时万物成而孰，金刚味辛，辛痛则泣出。从一、；，辠也。辛承庚，象人股。凡辛之属皆从辛。甲骨文作，非“从一、辛。辛属于西宫，排在庚后，表示西北，在白虎七宿中，觜zi1宿、胃宿、娄lou2
37、宿各三星，其形如图所示。这正是甲骨文的来源。甲骨文或作，日本学者平岛竦认为象人倒悬之形，其说可从。说文十二上手部：“扟shen1，从上挹yi4也读若莘。”辛和扟古音相通，辛就是扟的初文。所谓“从上挹”，就是将人头朝下地吊挂起来，这是古代审讯罪人的形象，故辛有罪义。人被吊挂，血往头涌，五官必有酸辣之感，以至于“泣出”，故引伸辛有酸辣义。这就是说，甲骨文和 本来不是一个字，因形似而混用，后世合为一字作辛。辠zui4犯法也。从辛从自，言辠人蹙鼻苦辛之忧。秦以辠似皇字，改为罪。段玉裁认为，“辛自犹酸鼻”，其说可从。凡人被吊挂，首先是鼻子有感觉，酸辣难忍。可见辠的本义当为处置罪人和罪人受刑。引申则罪人义
38、。许慎所谓“犯法”，其实是罪人义的引申，并非造字的初义。其余如“辟（国君，惟辟作福，惟辟作威）”、“辜（罪、罪过）”“宰zai3：辠人在屋下执事者。”（在宀下服兵役的罪人）、“辤ci2：不受也。从辛从受。受辛（受刑）宜辤之。”（凡罪人受刑，往往因为其拒绝交代罪行，故小篆从受从辛会意，辤的造意是治罪，由此表示“不受”的词义）、“辭:讼也。从从辭-辛；从辭-辛犹理辜也，从辭-辛，理也。”（凡治讼犹理丝，故从从辭-辛。可见“辞”的本义应该是治罪，治罪的结果是犯人交代口供，即“辞”也。）甲骨文“又”，像右手形，本义为右手，常借作“有”，金文加上形符“肉”成“有”字，写作 ，“又”既标示读音，也有表义示
39、源作用。后期形声字是由形符加声符拼合构成，但是，由于受到早期形声字的影响，其中一部分也往往选择具有表义示源功用的声符。例如说文解字：“拘，止也，从句从手，句亦声（亦声表示这个构件在表音的同时也可表语源，即一组同源词的语源。“句”的语源义有：曲、小。狗、驹从“小”得义，而“钩”、“笱”、“痀”则是从“曲”得义。）。”“钩，曲也，从金从句，句亦声”“句，曲也。”“拘”和“钩”这种被后人称为会意兼形声的字，其实就是具有表义示源功用声符的形声字。四、形声字： 形声字，是指由一个作表意构件的字和一个作表音构件的字组合而成的合体字，通过一个作构件的字本身所带的意义信息和一个作构件的字本身所带的声音信息来体
40、现全字的构意。 例如： 鷄甲骨文，从鸟，奚声。本义为一种家禽。 雇甲骨文，从鸟，户声。本义为一种候鸟，即九雇。 杞甲骨文，从木，己声。本义为一种树。 膏甲骨文，从肉，高声。本义为油脂、脂肪。 以上形声字是由一个字作形符一个字作声符组合而成 暮甲骨文，“莫”从日在茻mang3（从四屮che4，屮为草的象形字）或四木中，会意字，本义是指日将落时。后在“莫”下加形符，成为从日莫声的形声字“暮”，以表其本义 溢甲骨文 “益”作，像器皿中有水漫出形，为象形字，小篆“益”作，从皿从水，为会意字。“益”字，本义是指水漫出。后在“益”字旁加形符，成为从水益声的形声字“溢”，以表其本义。 俘甲骨文“孚”字有三形
41、，作，从又或廾、从子，本义为俘虏、俘获；金文从爪从子。甲骨文有一字形作，从行省，孚声，即“俘” 字的正体，义与“孚”相同。说文解字谓“俘”字“从人孚声”，“从人”当为“从彳” 的讹变。逆甲骨文“屰ni4、ba4、ji1”作，像倒写的正面人形，本义是指不顺。后期甲骨文在其上加形符“辵chuo4”，成从辵屰声的形声字“逆”，写作，以表其本义，引申表迎接、迎着。以上形声字都是在一字上增加形符形成的，它们跟原字一般是古今字的关系。表原字的本义，其字内声符具有表义示源的功能。 唯甲骨文“隹”字。像鸟形，写作，与“鸟”本为一字。甲骨文、金文常借以表发语辞，后世加形符“口”，成为从口、隹声的形声字“唯”，其
42、本义为应答声。 贞甲骨文“鼎”字，为像鼎形的象形字，写作 ，甲骨卜辞中借以表示卜问“贞”。后期甲骨文、金文、小篆，在鼎字上加形符，成为从卜、鼎声或鼎省声的形声字，以表卜问义。 祐甲骨文“又”字作，像右手的侧视形，本义是指右手。甲骨卜辞借以表有无之“有”、保佑之“佑”福祐之“佑”等。后在字左加形符，成为从示、又声的形声字 ，其义为天神给予的帮助，是从示、右声的“佑”字的初文。 政甲骨文“正”字作，从止从囗，囗 表示城邑，止表示脚，本义为正直走向城邑，即“征”字初文。金文中作借表整治、教化等义，后在字右加形符，成为从攴、正声的形声字。政，来表示这些意思。在甲骨文“才”字作 ，像草木破土乍出形，本义
43、是指草木出生。甲骨卜辞中，借以表动词存在、介词介进动作行为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等，后来小篆在字右下加形符成，为从土、才声的形声字“在”来表示这些意思。 以上的形声字都是在一假借字上增加形符的，它们跟原字虽不是一字异体的关系，两者本义不同，但其字内声符仍有表义示源的功能，只是跟声符字所表示的本义无关联罢了。釜小篆，从金、父声，本义是指一种锅。今省作“釜”，从金省，父声，形符被部分省略。亭小篆，从高省，丁声，本义为设在路旁的有楼的公房。 岛小篆，从山，鸟声，本义为海洋中有山的陆地。今字形从山，鸟省声，声符被部分省略。时小篆，从日，寺声，本义是指四季。今字形由“時”省作“时”，从日，寺省声。以上形声字都
44、是偏旁不完整，被部分省略的字。其中形符被部分省略者，后人称为“省形形声字”；声符被部分省略者，后人称为“省声形声字”。它们跟不省形或不省声的初文是一字异体的关系。 值得注意的是，说文解字中对省形和省声字的说解有的并不正确。例如： 弑,说文解字释为：“弑，臣杀君也。易曰：臣弑其君。从殺省，式声。”“殺狙”字，小篆从杀、殳声，本义是指杀戮。“杀”，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引张参说：“杀，古殺字。”甲骨文、金文和说文解字所引古文可证张氏之说不误。故知“弑”字许慎释形为“从杀省，式声”有误、当释为：“从杀，式声。” 事，说文解字释为：“事，职也。从史，之省声。”古文字“史”、“吏”、“事”同字，均“从又持中”
45、，其后逐渐分化，但是始终与“之”字毫无关系。五、转注许慎在说文解字叙中说：“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 由于除“考”和“老”二字外，说文解字在释9000多字中，没有用文字指出哪些是转注字（故无说文书例），许慎定义又过于简略，可以从不同角度去理解，因此，从古到今对转注的不同解释非常多，争论了1800多年，至今却无定论。裘锡圭在文字学概要中指出：“在今天要想确定许慎或创立六书者的原意，恐怕是不可能的。”“我们应该把转注问题看作文字学史上已经过时的一个问题，完全没有必要再去为它花费精力。”我们很赞同这个意见。不过，作为文字学史的疑难问题，了解和总结一下古今学者的研究，也还是有一定意义的
46、。说文解字（大徐本）根据小篆字形，析“考” 字形为“从老省，丂kao3声” 。“老”字形 为，从人毛匕，言须发变白也”（按：“老”、“考”本一字，甲骨文作像老者倚杖之形，本为象形字。后手杖变“匕”者为“老”字，变“丂”并且表声者则为“考”字)因甲、金文中早已有“化”字，从二人，二人相倒背，一正一反，以示变化，本义为变化、改变。说文解字中也收有“化”字，且说“老”字形“言须发变白也”而不说“言人须发变白也（即说文原文中可能没有“人”，故“老”字许氏在析形时并无“人”字，而应作“化”字，即“从人毛匕”当作“从化毛”。）”，故疑许慎原书中“老”字是析为“从毛化”，大徐本因传抄而致误。而“化”字，在说文解字中析形为“从人从匕，匕亦声”，是个合体字。那么，“考”和“老”在许慎眼中就都是以合体字为形符的字，其形义关系合乎许慎六书举例的原则。古人尊称老人为“老”，自己的老人父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