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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胡塞尔在“第一研究中对“表达、“含义等概念的澄清,逻辑学论文胡塞尔在(逻辑研究中指出， 语言阐释肯定属于为建造纯粹逻辑学而必须做的哲学准备工作之一，由于只要借助于语言阐释才能明晰无误地把握住逻辑研究的真正客体的本质种类和区别。 因而，(逻辑研究的诸研究以讨论语言表示出的 第一研究 作为开端。而正如贝奈特在(胡塞尔思想概论中所指出的： (逻辑研究中关于述谓判定以及关于语言陈述的理论，是以对于今日读者来讲并非一目了然的一系列前提规定为基础的。 这里所讲的 一系列前提规定 就是胡塞尔在 第一研究 第一章中对 表示出 、 含义 、 符号 、 指号 、 意指 、 指示 等一系列概念的区分和澄清。因而，对
2、这一概念群的正确理解和把握对于正确理解 第一研究 ，乃至于正确把握 第一研究 中的含义理论和语言分析对于整个(逻辑研究和现象学研究的意义都有着至关重要的基础性和准备性作用。 一、胡塞尔对符号概念的双重意义的澄清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 符号 Zeichen这个概念。在 第一研究 第一章 本质性的区分 的一开场胡塞尔就指出，符号具有双重意义。一重意义是作为 表示出 Ausdruck的符号，也就是讲，发挥意指作用的符号。通常符号和表示出会做等义使用，但是胡塞尔指出实际上它们的涵盖是有区别的，符号是涵盖更为广泛的概念，由于 每个符号都是某种东西的符号，然而并非每个符号都具有一个 含义 Bedeutung、
3、一个借助于符号而 表示出 出来的 意义 Sinn。 ，也就是讲，表示出是一种有含义意义的符号；第二重意义是作为 指号 Anzeichen或记号Kennzeichen、标号Merkzeichen等等意义上的符号，换句话讲，就是完成指示作用的符号。指号是一般的、日常意义下的 符号 ，胡塞尔指出， 一个东西只要在当它确实作为对某物的指示而服务于一个思维着的生物时，它才能被称为指号 。 符号总体上就是由这两种意义上的符号所组成。那么，表示出与指号是什么样的关系呢？它们是涵盖关系吗？还是两种完全对立的符号形式？我们先给出一个图表来帮助理解：我们借助这个图表对胡塞尔的阐述进行理解。左边这个圆A代表表示出，
4、右边这个圆B代表指号，这两个圆的并集A B即为符号。在交集A B这个地方表示出与指号是交织在一起的，在这个地方的符号同时完成着指示和意指的作用。 单看指号这一边，包括与表示出相交的这一部分，能够讲指号在特定的情况下等一下我们能够看到，这个特定的情况是指不考虑孤单的心灵生活的情况下能够 论证一个较广的概念 ，由于指号能够摆脱意指作用和指示作用交织在一起的情况而独立出现，也就是讲，在某些情况下B交非A我们能够单纯地指示一个东西，而并没有意指一个东西，没有一个含义被赋予。比方讲一些无意的，至少不带有告知意向的表情和手势，在华而不实 一个人并不告知另一个人什么事情，他在表示时不具有以表示出的方式提出某
5、种 思想 的意向，无论是为别人，还是当他单独一人时为他自个。简言之，这类 表示出 实际上不具有含义。 ；而我们再来看到表示出这一边的情况，刚刚讲到， 假如我们首先将我们的讨论范围局限在那些在活的对话中起作用的表示出上，那么指号这个概念与表示出概念相比便显得是一个在范围上更广的概念 ，由于它能够摆脱这个交织的情况而单纯完成指示的作用。从表示出这个角度来看，A B代表的就是在交往活动中的表示出。胡塞尔在第8节中指出， 表示出所具有的这种交往作用的本质基础就在于：表示出是作为指号在起作用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在交往作用中，表示出是通过讲者和听者对心理体验的传诉和接受而达成的，在这个经过中，表示出必须
6、作为指号而起作用，也就是讲，讲者必然要通过某个指示式的东西比方讲语词指向某个东西，才能够使听者能够接收到自个的心理体验。然而表示出同样能够摆脱这个交织的情况，由于不单单有 在活的对话中起作用的表示出 ， 表示出也会在孤单的心灵生活中发挥作用，它们在这里不再作为指号起作用 。在图表当中，A交非B这部分就是孤单心灵生活中的表示出，在孤单的心灵生活中并没有一个讲者的传诉和听者的接受的关系存在，所以我们在孤单心灵生活的表示出中并不必然需要通过一个指示性的东西来引向意义，我们能够直接地把握意义本身，假如 将意义充实了的表示出的复合的、同时也是严密统一的体验划分为语词和意义这样两个要素，那么语词本身在我们
7、看来就是自在地无关紧要的，而意义则在我们看来就是用此语词所 指向 的东西，就是借助于这个符号所意指的东西 ，也就是讲，在孤单心灵生活中我们能够不通过语词这种指号来直接地通达意义。我们能够通过下面这个图示来增进对此的理解： 在交往作用中的表示出是一般用语中的表示出，它必须通过一定的符号一般是语词作为中介来 表示出 出来意义，在这种情况下，也仅只在这种情况下，意指作用和指示作用同时被完成，且交织在一起，因而表示出与符号就一般地被等义使用了。在交往作用中，表示出是不能脱离指号而直接指向意义的。而在孤单心灵生活中，我们完全能够脱离指号，完全能够不需要一个语词来指向意义，而是能够直接意指到意义。胡塞尔讲
8、： 在孤单的话语中，我们并不需要真实的语词，而只需要被表象的语词就够了。 这里的孤单的 话语 和被表象的 语词 两个词都能够打上引号来理解，我在听一首歌，我在看一本书，歌词和书的内容在我脑海中被表象出来，这里实存着的不是被想象的语词声音或印刷文字，而是对这些声音或文字的想象表象，真正意义上的 话语 和 语词 是不存在的。换句话讲，既然如上所述，胡塞尔将表示出定义为一种 有含义的符号 ，而符号就代表着一种 指向 Hinzeigen，那么在孤单的心灵生活中，我们当然能够想象有这样一种仅仅以意指的方式进行的表示出，它并不借助于任何实存的的语词，就能够直接地 指向 含义 ，这种表示出现实地存在于我们的
9、心灵生活中的每时每刻。 当然胡塞尔也讲，在孤单的话语中我们可以以通过指号，通过实存的语词来进行 传诉 ， 他自个将自个理解为讲者，甚至将自个理解为对自个的讲者，这肯定也是可能的 ，所以通过指号语词指示意义的这条道路在孤单的心灵生活中也是可行的，但是并不是必要的，因而在上图中我用虚线来表示。当然，这样一种 讲 和在真正的交往活动中还是有区别的，由于我们不可能真正地告知自个什么， 作为讲者的我 不可能 告知 作为听者的我 后者 所 不知道 的东西，这样的指示是毫无可用之处的， 我们自个就在同一时刻里体验着这些相关的行为。 所以，符号这个概念的双重意义 表示出与指号的关系就是这样，它们既有交集，又有
10、各自相区分的部分， 因而，实际上在这两个符号概念之间并不存在宽与窄的概念的关系。 二、 第一研究 几大主要概念及其联络 从上面的分析中我们能够看到，胡塞尔在 第一研究 中，对 表示出 、 含义 、 意义 、 符号 、 指号 、 意指 、 指示 等这一系列的概念作出了澄清，我们再在上一部分的这个区分的基础上做一个基本的总结：符号、表示出、指号的关系：在上一部分中，我相信我已经较为清楚地梳理了符号、表示出与指号之间的关系。扼要地讲，符号是一个相对涵盖更广的概念，是一个整体，而它涵盖着两种意义上的符号，分别是表示出和指号。表示出和指号在一般情况下交织在一起，然而它们也分别都有摆脱这种交织的状况而单独
11、出现的情况：对于表示出而言，是在孤单的心灵生活之中，我们能够不借助于指示作用而单纯地意指某物，这时候表示出就不是作为指号在起作用；对于指号而言，在我们的交往生活中，有这么一些符号，它们是一些无意的，至少不带有告知意向的符号，在华而不实只完成指示作用，而并没有完成意指作用，也就是讲，它们是没有含义的符号。 含义、意义、表示出的关系：这就又带出了含义意义与表示出之间的关系。首先我们来看含义和意义这两个词。至少在(逻辑研究这里，含义和意义基本上是同义词，所以我们在这里也不做区分，做等同使用。含义在胡塞尔那里首先是指意向的同一之物。而要真正理解含义这个概念，就必须了解含义与表示出之间具有的本质性的关系
12、。从含义这个角度来讲， 含义无非就是我们用表示出所意指的东西或我们对表示出所做的理解 ，而从表示出这个角度来讲，表示出就是有含义的符号。 在表示出这个概念中含有这样的意思，即：它具有一个含义。如前所述，正是这一点才把它与其它的符号区分开来。因而，确切地讲，一个无含义的表示出根本就不是表示出。 能够看出，含义和表示出之间的关系是本质性的，含义是表示出得以成立的前提，而也只要 被表示出 出来的意义才能称之为含义。 而无论是符号还是指号，与含义之间都没有一种本质性的关系。胡塞尔以表情和手势为例进行讲明，在交往中，总有一些表情和手势 无意地、至少不带有告知意向地伴随着我们的话语 ，这样的一些表情和手势
13、可以以不通过话语的作用就使我们的心灵状态让周围人得以理解，因而也是一种符号，确切地讲，是指号意义上的符号。但是， 它们并不像表示出那样，在表示者的意识中与被表示的体验是同一个现象；在表情和手势这些表示中，一个人并不告知另一个人什么事情，他在表示时不具有以表示出的方式提出某种 思想 的意向，无论是为别人，还是当他单独一人时为他自个。简言之，这类 表示出 实际上不具有含义。 这里打引号的 表示出 本质上就是所谓的表示出，并非是真正的表示出，而是我们刚刚提到的指号意义上的符号。因而，并非所有的指号都有含义，同样我们能够得出结论，并非所有的符号都有含义。这样，胡塞尔就对表示出和指号、含义和符号之间进行
14、了重要的区分。胡塞尔指出， 只要通过对这些关系的关注，我们才能对含义这个概念做出纯粹确实定，并且进一步对在含义的符号功能和含义的认识功能之间的基本对立做出纯粹的划分 。 上面两个层面的关系请参见以下图。 表示出与意指的关系、指号与指示的关系：首先我们来澄清一下 意指 这个概念。 意指是一个被染上了这样或那样色彩的行为特征，它将一个直观表象的行为作为必然的基础。在这个直观表象的行为中，表示出作为客观物体构造起本身。 意指意味着对某些凸现出来的感性材料的朝向、统摄并赋予意义。严格地讲，它仅仅意味着对某物的指向，而不包括这个指向的充实。而意指Bedeuten，bedeuten这个词本身，也在表示清楚
15、着它与含义Bedeutung之间的严密关联，含义本身就是我们用表示出所意指的东西。 胡塞尔又指出， 意指并不是一种在指示意义上的符号存在 ，那么，指示和意指有什么区别呢？意指意味着对某个对象或事态的指向，这个指向存在于一个直观表象的行为中；而指示并不处在这样一种表象行为中，而是处在一种判定行为中，华而不实存在一种动机引发活动Motivierung，也就是讲，我们能够通过对一些对象或事态的存在信仰，引发出对另一些对象或事态的存在信仰，比方讲刚刚举过的表情和手势的例子，我们在交谈中看到了对方的表情和手势，但是这些表情和手势不是简单地作为表象被给予我们的，而是作为对某个其它的东西的指示，比方讲对方的
16、心灵状态。这里存在着一种动机引发活动，存在着一种联想活动。所以，指示和意指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活动，它们在 告知的话语中 一般总是交织在一起，但是我们可以以摆脱这种交织状况单独完成指示作用，而在孤单的心灵生活中我们可以以单纯地意指某个对象或事态。 相对上面几个概念的关系而言，表示出与意指的关系、指号与指示的关系从一开场就得到了非常清楚明晰明确的说明。这些关系简而言之就是完成意指作用的必然是表示出，完成指示作用的必然是指号。 当然，正如我们一直所强调的，表示出与指号这两种状况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交织在一起的，正如胡塞尔在第一节就提到的， 在指号意义上的符号不表示出任何东西；除非它在完成指示作用的同时还完
17、成了一个意指作用。 这句话粗看上去似乎与我们上面的论断有所冲突，似乎指号能够具有两种功能，一是指示功能，二是意指功能，对这个疑问的回应也很简单，当符号同时作为指号和作为符号起作用时，我们当然能够讲这时候的指号同时具有指示功能和意指功能，但是归根结底，有的指号具有意指功能的原因是源于它和表示出的这种交织状况，指号只与指示功能是内在相关的。严格地讲本质性的联络是存在于表示出和意指作用之间，以及指号与指示作用之间的。 上面两个层面的关系请参见以下图。 这里顺带还出现了一个关系，我们能够看到，上一个图中表示出和指号指向的是含义，而下一个图中表示出与指号指向的是对象或事态。而不同于上一个图中指号指向含义
18、的是虚线，在下一个图中，无论是表示出还是指号指向对象或事态的都是实线。那么含义与对象是什么关系呢？从第一研究中我们就能够看到，在我们的交往生活中，我们确实有的时候会单纯地指示某个对象Gegenstand，但是却不意指它，并没有一个含义被给予，但是确实有一个东西 相对于意识而立GegenStand。因而， 含义是对象，但并非所有的对象都是含义。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并非所有的指号都有含义虚线，但是所有的指号作为符号必然指向一个对象实线的原因。 三、 本质性的区分 之意义 我们看到，在(逻辑研究第二卷的一开场胡塞尔就费尽气力对 表示出 、 含义 、 符号 、 指号 、 意指 、 指示 等一系列概念进行
19、了澄清和区分，而从 第一研究 第一章的标题我们可以以看到，胡塞尔把这个工作称之为 本质性的区分 。 那么这个区分的意义究竟何在呢？我们还是要回到第一张图示来进行理解。胡塞尔在这里澄清了表示出和指号的这种既有交集又各自有相区分的部分的关系，在这个关系中，胡塞尔所关心的显然不是B 非A这个部分，即没有含义的符号，这是首先被其忽略不管的；其次，胡塞尔也不甚关心孤单心灵生活中的表示出。孤单心灵生活中的表示出是脱离语言符号的单纯意指活动，它也有意义，但是脱离了语言表示出使它只能是较为低层次的表示出。语言在胡塞尔那里固然不具有第一性的位置，但是胡塞尔仍然非常重视语言在含义和建基在含义之中的真理的构造经过中
20、的重要性，如他在(逻辑研究第二卷导言中所言， 没有语言的表示出几乎就无法作出那些属于较高智性领域，尤其是属于科学领域的判定。 孤单心灵的独白显然只是一种较低层次的表示出。 因而，胡塞尔所关注的仍然还是A B，亦即交往活动中的表示出和符号这一部分，而胡塞尔的工作，就是要通过澄清这一系列概念在语言交往活动中区分出含义系统和语法系统这两大部分来。所谓语法就是语言符号，它是一般意义上的 符号 ，亦即 符号意识 意义上的符号，是起到指示作用的指号。它与含义是没有本质性的联络的，这种本质性的联络存在于表示出和含义之间。 由于它与表示出的交织关系，因而人们在把握纯粹逻辑学的客体，也就是含义本身时，往往会把语
21、法当成是含义的承载者。胡塞尔指出： 假如我们能够将语词与含义的关系看作是一种完善的、先天就有的相应关系，尤其是看作一种为本质性的含义范畴造就出其语法范畴中的完善的对应面的相应关系，那么，一门语言形式的现象学本身同时也就包括了含义体验思维体验、判定体验等等的现象学，含义分析也就能够讲是等同于语法分析了。 这当然是不能接受的结论。 语法系统有其先天的动摇不定性和不完善性，假如我们要为纯粹逻辑学奠定坚实的基础，就必需要把表示出、含义、含义意向和含义充实这些纯粹逻辑学的真正研究对象从语法系统中抽离出来，因而我们首先就要 力图从 表示出 中把握： 表示出 或 意指 这些多义的讲法究竟指的是什么；哪些本质划分无论是现象学的划分，还是逻辑学的划分先天地包含在表示出之中。 明确了纯粹逻辑学的真正研究对象乃是含义，以及表示出、含义与符号、语法的不同内涵，从现象学上对逻辑学进行奠基才成为可能。 以下为参考文献： 1胡塞尔逻辑研究：第二卷第一部分M倪梁康，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2贝尔奈特，肯恩，马尔巴赫胡塞尔思想概论M李幼蒸，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8 3倪梁康胡塞尔现象学概念通释M修订版北京：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2007 4倪梁康现象学的始基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