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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花卉审美和花卉文化相关理论问题探讨,美学论文花卉是植物资源的一个重要方面，具有鲜明的美感内容和丰富的观赏价值，自古以来，广受人们喜欢。围绕花卉，人们热情栽培、欣赏、应用和文艺创作，构成了丰富多彩的社会文化现象，积累起灿烂辉煌的历史文化遗产。我们国家改革开放以来，社会经济持续发展，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花卉观赏越来越受重视，花卉种植生产迅速兴起，科学研究也随之展开， 花卉学 、 花卉文化 等专题研究和学科建设迈开步伐，获得了不少喜人的成果。顺应相关学科的发展趋势和社会群众的兴趣需求，我们这里就花卉审美和花卉文化的一些基本概念和理论问题，集中进行考虑和讨论，力求提供一些最基本的认识。 一、花、花木
2、、花卉 打开今天的任何一种字典、词典，关于 花 的解释都极为明确和一致，华而不实有两个含义是最基本的: 一、种子植物的繁衍器官，通常由花托、花萼、花冠、花蕊组成，有各种形状和颜色。二、泛指能开花供观赏的植物。这几乎成了最普通的生活常识。但也许人们或有不知，历史上 花 这个字的出现较迟，最初将花称作华、荣、秀、英，如(诗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楚辞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所谓英、华即花朵。当然在详细表义上也有不同分工。(尔雅 释草: 木谓之华，草谓之荣。荣而实者谓之秀，荣而不实者谓之英。 也就是讲，木本之花称为华，草本之花称荣、秀、英。今之 花 字，古文作 蘤 ，如汉张衡(思玄
3、赋 天地烟煴，百卉含蘤 即是。清王念孙解释讲: 蘤字，从卄，从白，为声。古音为如化，故花字从化声，而古作蘤。 今之 花 字出现时间较晚。清顾炎武讲: 考 花 字，自南北朝以上不见于书。 晋下面书中间用 花 字，或是后人改易。惟(后魏书李谐传载其(述身赋曰 树先春而动色，草迎岁而发花 ，又曰 肆雕章之腴旨，咀文艺之英华 ， 花 字与 华 并用。而五经、楚辞、诸子、先秦两汉之书皆古本相传，凡 华 字未有改为 花 者。又考太武帝始光二年( 引者按: 公元 425 年) 三月初，造新字千余，颁之远近，以为楷式。如 花 字之比，得非造于魏晋下面之新字乎? 段玉裁(讲文解字注也讲: 华 俗作 花 ，其字起
4、于北朝 。 都是讲 花 是 蘤 、 华 等字的流俗写法，南北朝才出现。随着 花 字之流行，由草木之花朵部分，而代指此类草木品类之全体，也是语言表示出自然而然的现象。如隋萧大圜(闲放之言: 果园在后，开窗以临花卉; 蔬圃居前，坐檐而看灌甽。 这里所讲的 花 ，并不只指树上之花，而是鲜花盛开之树。 唐代诗人元稹(遣兴 养禽当养鹘，种树先种花 ，白居易(东坡种花 持钱买花树，城东坡上栽。但购有花者，不限桃杏梅 ，所讲 花 都是指开花供人观赏之植物。 如今我们常用的 花卉 、 花木 概念，其意义与单字的 花 大同小异，都是指观赏植物的意思，只是所指更为明确、广泛些。 花 可能有时只指花朵或观花植物，而
5、 花卉 、 花木 则泛指所有观赏植物。如今园艺界的一些着作中，对 花卉 的解释，有狭义一讲，以为 狭义的花卉，仅指草本的观花植物和观叶植物。花是植物的繁衍器官，卉是草的总称 ，这一讲法明显不妥。 花卉 是个合成词，两个词素间不是 花枝 、 花丛 、 花信 那样的偏正关系，也就是讲其意思不是开花之卉、有花之卉，而是 花柳 、 花鸟 、 花月 那样的同类并列关系，用以代表有关的一类植物。华而不实 花 并不只指作为器官的花朵，也指整个开花植物，品种上也不分草、木。 花草 、 花木 两词的构造与此同理。在这三个合成词中， 花 与 卉 、 草 、 木 的组合关系又非完全对等，而是有着明显的偏义倾向，重点
6、都落实在 花 字上，合义所指都重在 有花可观 或 美丽可观 上。所谓 花卉 、 花草 、 花木 都是指可供观赏的植物( 美丽可观) ，而以观花植物( 有花可观) 为主。也许人们的详细言谈中， 花卉 、 花草 与 花木 因不同搭配或有草本、木本的不同偏指，但这也大多属于言者措辞个性或即时语境的选择，而非公认的明确通例。假如有什么广义和狭义的区别，比拟合理的讲法也应是广义的 花卉 泛指全部观赏植物，而狭义仅指观花植物。 追溯这些词汇的来龙去脉，能够进一步加深对这些概念的理解。首先是单音词到双音词的变化。 上古语言中，人们所讲以单音词华、英、荣、秀、葩等为主，魏晋以来，花卉、花木、花草等双音词逐步出
7、现。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花卉、花木两词的使用古今有所不同。今天我们多讲 花卉 ，而同样的意思古人多用 花木 一词。如晋朝(魏王花木志，唐李德裕(平泉山居草木记( 也作(平泉花木记) ，北宋张宗海(花木录、周师厚(洛阳花木记，南宋范成大(桂海花木志、周去非(岭外代答 花木门，同属花卉品种谱录类着作，都称 花木 而不是 花卉 。此后明慎懋官(华夷花木考、清谢堃(花木小志，也都以 花木 立名。宋初所编大型文学总集(文苑英华，设 花木 类7 卷，收录花、木、果、草四类题材作品。明人所编、清人增订之(幼学琼林中植物类知识也称 花木 。可见古人习惯用 花木 来指称花卉草木等观赏植物。为什么多称 花木 ? 我
8、们国家木本植物极为丰富，观赏植物尤其是观花植物中，也以木本居多，因而古人言及此义，多以 花木 连称一词。 花卉 复合连称，出现也早，最迟在南朝梁人徐勉(为书诫子崧中即有 穿池种树，少寄情赏 聚石移果，杂以花卉。以娱休沐，用托性灵 之语。稍后隋萧大圜(闲放之言也讲 果园在后，开窗以临花卉; 蔬圃居前，坐檐而看灌甽 。 但在古人作品中 花卉 一词的出现频率远不如 花木 。如(全唐诗言 花木 56 处，而 花卉 仅 6 处，数量相差悬殊。在(中国基本古籍库电子数据库中全文检索， 花木 得 9119 条， 花卉 得 4962 条， 花木 也明显居多，超过近一倍。 元代以来， 花卉 一词使用渐多。尤其是
9、明代中叶以来，花鸟画中花卉小品册页频频出现，着名者如(陈白阳( 淳) 花卉册、(陆子传( 师道) 题花卉册、(文休承( 嘉) 花卉图册等。何以绘画题材多称花卉? 花鸟画小品册页多绘花木折枝、草叶杂卉，尺幅既小，构图简单，而取材也多有草叶点缀，与圃艺实际种植多以花树藤竹为主略有不同，以花卉一词称之较为适宜，读音似也亲切一些，因此花鸟画中多取此称。入清后花卉册页更是多不胜数，于是 花卉 一词的出现频率大幅增加。有一个数据可资比拟，在(中国基本古籍库中检索 清代 ( 包括清人整理的前代文献) 文献，得 花木 5175 条， 花卉 3545 条， 花卉 数量虽仍不如 花木 ，但比重明显增加。 考明清时
10、 花卉 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所指与今日花卉一词的内涵和外延完全一样，而狭义所指重在花( 观花植物，草木兼有) 与草类。如清(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在花卉画中即分树石、兰竹、花卉、禾麦蔬菜四小类，所讲花卉即是狭义。但随着花卉册页的愈益兴盛，花卉一词出现频率不断提高，作用不断加强，广义指称便逐步为人们所习知。到了晚清、民国年间，其势头完全盖过 花木 ，成了园艺学界流行的专业术语。 据上海图书馆(全国报刊索引数据库统计，1833 1949 年的报刊文章中，题目中出现 花木 242 例，而 花卉 有 1148 例。 新中国成立后，这一势头得到进一步发展。 据(超星、(读秀等数据库检索，篇名、书名中
11、花卉 数量都远过于 花木 。当然也有个别当行专家犹存古意，如周瘦鹃先生所撰花卉园艺杂文随笔较多，无论标题还是正文中多称 花木 或 花草 ，很少使用 花卉 一词。 而其子周铮得当代园艺学的熏陶，则取 花卉 一词为通名，并解释讲 花卉的种类，能够分为花草和花木两大类，花草类就是它的茎部是草质性的，象水仙花、凤仙花等，而花木类的干是木质性的，像山茶、杜鹃等 ，将 花卉 视作统称，而 花草 、 花木 作为分类。所讲较为严谨，代表了当时园艺专业的普遍共鸣。改革开放以来， 花卉 一词进一步为园艺学界所认可，使用频率愈益高涨，并得到了社会各界的普遍认同，成了观赏园艺植物和整个观赏植物的通称。 在整个花卉概念
12、中， 花 的地位值得十分一提。正如达尔文所讲， 花是自然界最美丽的产物，它们与绿叶相映而惹起瞩目，同时也使它们显得美观，因而它们就能够容易地被昆虫看到 。 花是植物形式美感最为鲜明、强烈之处，观赏价值最为集中、凝练之处。几乎在世界所有语言中，花总代表着美丽和精华要髓，常用以类比 事物中最精巧、最优质、最美妙的部分 。 在我们国家，还有很多延伸义。如表示花纹装饰，色彩错杂，如 花样 、 花脸 、 头发花白 表示色彩鲜艳，如 花枝招展 、 花团锦簇 、 眼花缭乱 表示浮华不切实际，令人迷乱，如 耍花招 、 花言巧语 表示奢糜、女性、色情和人性迷乱，如 花柳 、 花酒 、 拈花惹草 、 花花世界 。
13、这些不同意义，都本源于花之华艳美妙的形色及其强烈的魅力，反映了人们对花的形象特点以及其审美价值的共同感受和普遍认识。花的这种鲜艳美妙的形象及其强烈的魅力，能够讲是 花 之为花的特质所在，构成了花卉世界的核心内容。明了这一点，对深入认识花卉概念、花卉美感和花卉文化的内涵都大有裨益。 二、花卉美 花卉是自然生物，在美学上，花卉美属于自然美的一个方面。自然美是美学领域一个极为复杂的课题，与美的本质、美与美感的关系等美学核心问题相联络，自来分歧不断，迄今并无统一的认识。简单地讲，主要的分歧是，自然美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或者是主客观的统一? 从人类社会的自发立场和人类活动的全部历史看，人与自然、心与物
14、、人类主体与自然客体之间有着永远恒久的对立统一性。从这个意义上讲，自然美必定产生于主、客体关系之中。所谓自然美，并不完全是自然物本身的属性，而是自然物作为审美对象而构成的美，产生于自然物的客观因素与人的主观情感、想象交互作用之中。花卉美作为自然美的一个重要方面，也具体表现出这个定理和规律，是花卉的生物性与人们的审美活动互相作用的结果。花卉的美感，或者讲花卉观赏价值，应从生物的形态、习性等客观因素与人的审美能力和心理内容等主观因素，即审美的主、客观两方面去分析和把握。 对花卉美的分析，园艺学者已发表了不少可贵的见解，以周武忠先生的(中国花卉文化、(花与中国文化为代表，以为花卉美主要具体表现出在
15、色、香、姿、韵 即色彩、香味、姿态和风韵四个方面。 这一讲法简洁明了，通俗易晓，得到园艺学界及广大花卉喜好者的认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笔者对此概括深表赞同，但就本人近些年研究花卉文化的经历体验，发现这一花卉美的理论分析，主要有两点缺乏: 一、所讲四个方面并不能充分囊括花卉美的全部内容; 二、四个方面的简单并列也不能有效地揭示诸元素间的互相关系和逻辑构造。我们尝试进行一些补充。 ( 一) 色彩美。生物界中，植物的色彩是极为丰富的。首先是普遍的绿色与人类天然本能的亲和美，更为令人注意的是，叶、茎、花、果乃至于根，都有很多不同的颜色及色差，尤其是植物的花、果，多以白、黄、红、橙、蓝、紫等鲜艳的色彩
16、取胜，与普遍的绿色基调构成鲜明的比照，视觉内容极为丰富，构成了花卉形象美感或植物观赏价值的主要内容。 ( 二) 气味美。与动物相比，植物的优势在于 从各个方面制造化学物质 ，因此气味比拟丰富。尤其是种子植物的花、果，出于诱惑动物的目的，常有沁人心脾的芳香和甜味，给人强烈的嗅觉快感。气味美的欣赏无迹可据，十分需要直接贴近的 现场感 ，而人类的嗅觉也远不如视觉、听觉灵敏，人类对于气味的感觉总有几分恍惚玄妙的色彩，因此 气味美 成了花卉物色美感中最为奇特而诱人的方面。 ( 三) 形态美。指植物整体和部分的形状与姿态。我们这里是沿用周武忠先生的讲法，实际这里形态概念稍嫌广泛，植物不是动物，所谓姿态仍不
17、出形状的范畴，只称 形状 更为妥当。首先是花、果的形状，作为植物的生殖器官和种子所在，与其鲜明的色彩和气味相配合，其形状也多精巧巧妙，富于观赏价值。而综合各方面看，适应不同的生存环境，经过悠久的物种演化，植物种类极为繁多，低等与高等，木本与草本，体量大小、构造形状、外表质地各不一样，乃至茎叶、枝干等都有不同的构造与形状，以及不同的长势和姿态，千差万别，千姿百态。与色彩一样同属视觉内容，呈现出丰富、复杂的立体形象和构造形态，包含着生动而丰富的观赏资源。以上三方面，周武忠先生的阐述都较详明。 ( 四) 习性美。所谓习性是指植物生长对环境、气温、光照等自然条件的特定需求及相应的生长规律等生理特性。如
18、草本中有一年生、多年生之别，树木有常绿与落叶之不同，还有陆生与水生，喜阳与喜阴，耐旱与耐涝，抗寒与耐热等差异不同。植物开花有不同的季节，春兰秋菊，夏荷冬梅，花期有长有短，昙花一现，榴开三夏，而月季花是 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 。 谁道花无红百日，紫薇长放半年花 。 雨后春笋多，露重桂花香，清水出芙蓉( 荷花) ， ( 木) 芙蓉特宜水际 等等，都显示着不同的生活习性和生长规律，显示出丰富的生理形态和生命活力，具体表现出着不同的生命个性，包含着生物与环境适应或抗争的生存之道，给人以不同的生机感染、性格感应和哲理启示。如梅花的先春开放，枫树的霜叶红于二月花，松柏的岁寒然后知后凋，这些独特的
19、生活习性和生长规律带给人们很多深入而美妙的感受，是花卉美的重要观照内容和美感源泉。这种美感既有生动的感官直觉内容，具体表现出在花朵、枝叶、根干的详细形态之中，也有一定的概念和理性内容，有待于对植物生理机制和生长习性的理解认识。以往人们关于花卉美的鉴赏、分析对此不无牵涉，我们以为有必要独立出来，作为花卉美的一个重要方面或构成元素。 ( 五) 风韵美。指花卉植物的有机整体或主要部分带给人们的整体美感或核心体验，多契合和反映植物形象的整体风貌、生物个性和本质特征。如宋刘子翚(咏松: 风韵飕飗远更清，苍髯痩甲耸亭亭。 徐积(海棠花诗序称赞 海棠花 其株翛然如出尘高步，俯视众芳，有超群绝类之势。而其花甚
20、丰，其叶甚茂，其枝甚柔，望之甚都。绰约如处女，婉娩如纯妇人，非若他花冶容不正，有可犯之色。 如元人程棨(三柳轩杂识品评诸花: 余尝评花，以为梅有山林之风，杏有闺门之态，桃如倚门市倡，李如东郭贫女。 明人闻启祥(募种两堤桃柳议评梅花、桃花: 梅如高士，宜置丘壑; 桃如丽人，宜列屏障。梅以神赏，正不嫌少; 桃以色授，正不厌多。 还有宋以来流行的花卉 十友 、 十客 乃至 三十客 之讲: 梅为清客，兰为幽客，桃为妖客，杏为艳客，莲为溪客 梨为淡客，瑞香为闺客 等等花卉 一字之评 ，概括的都是花卉之间各自不同的特色个性，也就是风姿、神韵之美。 与上述色彩、气味、形态、习性之直观感觉和简单了解不同， 风
21、韵美 的把握需要对生物有机整体的全面感受和与其他诸多植物的广泛比拟，揭示的是生物的整体特色和个性风格。借用古人的讲法，色彩、气味、形态、习性等是 形 ，是感官内容、形象细节和外表特征，而风韵是 神 ，是气质品味、灵魂个性和本质特征。就人们的主观认识而言，前者多是详细的、感官的、直接的，能够明确言讲和指认的，而后者则是整体的、感觉的、抽象的，大多是属于玄妙的主观感受和领悟，只可 意会 而难于 言讲 。因而，我们看到上面引述的这些花卉风韵美的品评，大多出于概念化的比拟讲明，或形象化的类比、拟喻，与色彩、气味、形态、习性的直观描绘叙述迥然不同，大异其趣。 所谓 风韵美 ，假如细加辨析，可以分为两类，
22、一是 风姿美 ，一是 神韵美 。 风姿 在于物的姿态气息，如梅之疏、杏之繁、牡丹之艳，更侧重于物性一面; 神韵 主要在于人的感受想象，如梅之清、杏之俗、牡丹之富，更侧重于人情一面。 两者的分别是极其深奥玄妙的，因此多数情况下，我们仍笼统视之，称 风韵 或 风姿 或 神韵 。 ( 六) 情意美。或称情志美、情趣美，是指人们根据上述五方面形象美的整体或部分，即花卉形象、习性等整体或部分特征，以及有关的历史掌故、名称信息等，赋予花卉以思想意义、情感趣味方面的隐喻和象征。在周武忠先生的阐述中，这部分内容是包含在 风韵美 中的，也就是讲，他所使用的 风韵美 概念涵盖了我们这里所讲的 风韵美 与 情意美
23、两个方面。我们以为有必要将它们区分开来。 风韵美 主要是花卉有机整体及其风格个性之美，固然有赖于人的全面把握和认知，但主要仍属于花卉美的客观内容。而 情意美 则主要是人的思想情感、品德趣味的浸透与寄托，有着鲜明的主观色彩，属于人的情感意识的 对象化 ，是花卉美的主观内容。仅就我们国家花卉观赏的情况而言，大致讲来，所谓 情意美 详细又分为三类内容: 1 情感美。即由花卉植物的形象和姿态感应其生机气息、形象气氛，触发某种情绪感受，寄寓某些主观情怀。比方 气暄动思心，柳青起春怀 ， 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杨管别离 ，元陆文圭(清明: 花开花落总无情，博得诗人百感生。 春风杨柳引起人们伤春怨别的情感，
24、花开花落给人光阴流逝之感。又如杜甫 感时花溅泪 ，宋陈舜俞(南阳春日 感时双泪落花前 ，这些都是情感方面的。古人所讲的言物兴情、以景写情，人们从花卉植物形象中感发和寄托的情感内容，或花卉物色所具寓情咏怀功能，都属于花卉情感美的内容。 2 志趣美。或称品德美、品性美、意趣美，由植物的形象、习性等联想某种品德气节，感遭到某种生活情趣，进而寄托人的品格、情操。如古人所讲， 梅令人高，兰令人幽，菊令人野，莲令人淡，海棠令人艳，牡丹令人豪，蕉、竹令人韵，秋海棠令人媚，松令人逸，桐令人清 ，这便是从花卉形象、习性中感遭到某种品性、志趣的气息和启迪，进而借助这些花卉意象来象征、寄托人的品格和情趣。花卉审美中
25、所具体表现出的这些品德和情趣的内容，或者讲花卉的这种品德象征( 比德 ) 和情趣寄托( 寓意 ) 功能，属于志趣美、品德美的范畴。上述花卉的情感美和志趣美，即古人讲的 抒情 和 比德 写意 内容，自来人们阐述较多，认识较明。 3 意义美。指人们借助花卉形象直接代表某种概念、观念和思想。我们国家很多花卉的吉祥寓意、民俗象征就是这方面的代表，如吉祥图案 喜上眉梢 ， 梅开五福 ， 榴开百子 ， 鹤立鸡群 ( 鸡冠花与仙鹤) ， 夫荣妻贵 ( 芙蓉花、桂花) 等，或因形似或因谐音，而有固定的吉祥寓意和联想，构成稳定的传统，这就是意义美。另如 杏 谐音 幸 ，又因唐代新科进士多于长安杏园举办宴会而称
26、及第花 ，因孔子杏坛讲学而成为老师的标志，因晋董奉治病救人，病家感谢种杏成林而成为医师职业的代称，这些都具有明显的符号功能或标志作用。不少花卉都因这类民俗寓意和知识掌故而有了公认的符号意义和特定的表示出功能，弥漫着鲜明的生活意义和人文情趣，这就是我们所讲的意义美。 一般讲来，情感美、志趣美更多具体表现出在个人的感受体验之中，而意义美则多是社会公认的、流行的内容。情感美、志趣美是相对含蓄的、间接的，而意义美则是较为明确的、直接的。个性化的情感美、志趣美不断产生影响，人们广泛接受和认同，构成广泛共鸣和社会传统，也便具有意义美的色彩。比方松竹梅 岁寒三友 、梅兰竹菊 四君子 ，最初当是个人或群体的审
27、美情感，后来成了社会公认的文化象征，这就是情感美、志趣美与意义美有机统一了。风韵美与情意美之间多是含混的、穿插的，两者间的区别是相对的、深奥玄妙的，前面所引风韵美的一些讲法，就有不少是以人的身份、操行作比较，讲明两者之间联络严密。大致讲来，凡倾向于物色形象的客观特征即属于风韵美的范畴，而倾向于人的情感、品德等主观寄托和象征即属于情意美的范畴，区别也是不难把握的。 上述美感元素之间并不完全是并列的，我们前面的论讲已牵涉一些层次关系，这里就其整体逻辑构造进一步归纳总结。不难看出，所谓 色彩美 、 气味美 、 形态美 、 习性美 都属于花卉植物的外在形象和自然习性，属于生物性状的不同内容，我们用 形
28、色美 一词来加以概括。(庄子 天道: 视而可见者，形与色也; 听而可闻者，名与声也。 简单地讲， 形色 即事物的形状、容貌和气色，可以称作 物色 或 物象 。花卉的色彩美、气味美、形态美、习性美之间是并列关系，同属 形色美 的一个方面。也就是讲， 形色美 是花卉美的首要内容，详细又包括 色彩美 、 气味美 、 形态美 、 习性美 四个方面，它们都是花卉美的客观性因素，也是花卉植物最具形式美、直观美、外在美的美感元素。然后是 风韵美 ，主要是 形色 的整体或主要部分所具体表现出的植物整体风采和个性特征，认识上有着由偏趋全、由表入里、由浅入深的要求，因而有着一定的主客观综合作用的倾向，至少有着更多
29、主观全面把握的色彩，但它仍以揭示事物的客观特色为重点，因此仍属于花卉美的客观性方面。 形色美 、 风韵美 同属花卉的 客观美 或形象美。 形色美 是物之直观形貌之美，而 风韵美 是物之气质灵魂之美，两者之间是古人所讲 形 与 神 之间的差异不同。而最后的 情意美 ，则是人与花卉之间 同构 感应、 移情 浸透，加之生活经历体验、知识修养等众多因素作用下的心理体验、情趣感受和主观寄托，主要属于花卉美的主观性因素、主观性内容，属于花卉的 主观美 ，详细又分为情感、志趣和意义三种内容。从 形色美 到 风韵美 ，再到 情意美 ，认识上由物到人，由表及里，由客观到主观逐步转换，具体表现出着花卉审美中主客观
30、因素的不同作用和互相关系。花卉美属于 自然美 的一个方面，客观性、形式性因素占据绝对主要的分量，因此在主客观的比重上以 客观美 为主。综合这些主客观元素及其互相关系，我们能够用以下(花卉美各元素层次构造关系图来表示:【1】 我们这里所讲 花卉美 的元素构造是一种理论上的普遍形式和理想类型，在详细的花卉美感或花卉审美中，上述这些元素并不都是充要和必备的，不同的花卉有不同的元素组合和美感重点，进而构成自个独特的观赏价值和审美意义。 除了上述美感各层面、各要素之外，对花卉的审美价值还要充分注意其作为自然生命体这一客观特质。花卉是自然生物有机体，作为审美对象，它是自然景物，不同于人工艺术品和日月、山水
31、、金石等无生命之物的无机无息。正如古人所讲， 草木有生而无情，禽兽有情而无知 ， 夫有生斯有性，草木无情者也，而有性焉 ，花卉草木有着生命体特有的性习和生态，其生长经过也远非一般无生命物质的机械运动和物理变化。作为自然有机生物，受制于不同生长环境，表现为不同的生长状态，而人们的欣赏活动也有不同的客观环境，因此在花卉欣赏或花卉审美理解中还有下面几方面的因素值得注意: ( 一) 不同的生物个体。正如俗话所讲，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叶子，我们日常所讲的某某花卉，是一个植物品种，而每一个欣赏者实际面对的是详细的植株或林景。同一品种的花卉，不同植株个体也是独立的生物有机体，有着不同的生命风采。 ( 二
32、) 不同的生长状态。不同植物有不同的生长期和年限，植物的生与死、老与幼、大与小、壮与弱、荣与悴、古与今，展现着形形色色的生长姿态和气息。 ( 三) 不同的生长规模。孤株、丛生与草原、森林，小规模与大面积，有不同的生长形态和景象。 ( 四) 不同的生长环境。植物的生长有自然与人工之不同，实际生长又多属露地自然状态，因此必然置身于春夏秋冬不同季节，寒热旱湿等不同气候，东西南北等不同区域，山川原隰等不同地形。这些不同环境条件对植物生长的制约以及植物与环境的依存关系、互动作用，使植物的生长姿态千差万别、形形色色。而植物与生长环境及晴雨风雪、朝暮晦明等不同时间气氛的组合交融和互相辉映，也有不同的景观效应
33、和风韵气息。 这些植物景观特有的生物多样性、生态丰富性、自然生动性和意境详细性，构成了花卉植物极为丰富、无穷无尽的观赏资源和审美价值，值得我们在实际观赏审美和反思分析中切实注意。 而在主观方面，不同的身份、经历、环境、处境，不同的经历体验、学识、品德与才智，不同的感受、情绪和意趣，在花卉观赏和审美活动中的作用更是千差万别的，既有不同的物色兴趣，更有不同的感受寄托。这种审美上的主观性因素是一切审美活动最为显着的共性，但由于花卉的生物性，人与花卉植物这类 有性 之物间的生命感应和情趣投契，较之与无生命物质之间应该更为生动和亲切。尤其是园艺栽培亲力亲为者， 花木虽无情，然当其培灌覆护扶悦之时，花木亦
34、若甚乐其然者，莫不炜炜熠熠，扬芬弄姿，争自献媚于堂庑之下，未闻有坐谈之顷，而立槁筵次者 ，是讲耕耘与回报之间的 休戚与共 、 两情相悦 ，较之一般审美活动更为情真意切，温馨动人。这也是我们把握花卉审美时值得多加玩味的。 在花卉审美中，观花植物尤其是植物的花朵部分，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讲的 花 ，无疑是人们最喜欢的对象。而其美的构成或人类美感的产生，关系到美的本质、自然美的性质等美学核心问题，值得我们十分注意。花是植物的性器官，其鲜艳的色彩、诱人的气味和别致的形状，有着生物能量自我凝聚集中、奢侈豪华张扬的意味，这在整个生物界都是较为普遍的现象，人类与性爱相关的装饰行为和铺张仪式或有类似的潜在本能。植
35、物的花朵同时又是植物与其他物种沟通的方式，这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已经如此了。花的色彩、气味、形状大多是为了诱惑包括人类在内的动物的。 花与蝶、花与蜂之间的互利共生关系，以不同的方式同样也具体表现出在人类与花朵之间。也许人类对花朵的喜欢更多出于花朵与果实的联络，但不管差异不同多大，人类对花朵的喜欢都有一定的生物本能意义。这使我们感到，自然美，或者更详细地讲是花朵的美妙，有着生物界内在统一的本能根据，有着自然规律的先天客观性。 花 的魅力对人类有着一定的天然针对性，而人类对 花 的喜欢有着与生俱来的 集体无意识 。这对我们理解美的本质、美的客观性、自然美的本源与属性等问题，都有着深入的启迪意义。同样，
36、对我们深切进入理解人类对花卉尤其是 花 的普遍热情以及由此演生的灿烂文化也大有帮助。 三、花卉文化 花文化、花卉文化是近 20 年越来越引人关注的话题，无论是对这一问题的宏观考虑或全局阐述，还是诸如兰文化、梅文化、荷文化、菊文化、竹文化、松柏文化、杨柳文化等详细花卉品种的专题研讨，都吸引了不少学者的介入，获得了一定的成果。 但对这一课题的性质、范围及研究的目的、任务尚缺乏系统、明确的认识，有必要追踪学术研究的发展，不断进行总结反思，以提高我们的学科自觉和理论规范。我们这里试就花卉文化的性质内涵、课题范围和研究任务等基本问题作一些初步的考虑。 ( 一) 花卉文化的性质 简单地讲，花卉文化就是与花
37、卉有关的所有文化现象。这一概念的内涵是花卉或与其有关，而外延则是文化。众所周知，文化的概念是极其复杂的，外延极其广泛，广义的文化概念至大无外，包括人类社会所有的物质和精神活动及其成果。从这个意义上讲，与花卉有关的一切社会、文化现象乃至人类面临的自然资源状况都属于花卉文化的范畴，其实际空间是特别广阔，而内容是极为丰富的。 花卉文化 概念的关键还在其内涵即 花卉 本身。花卉作为一种植物资源，人们真正关注的不是其实用意义或经济价值，而是观赏意义或审美价值。花卉的观赏价值是 花卉 之作为花卉的本质属性和核心内涵。这是我们在使用花卉和花卉文化这些概念时必须十分注意的。我们所讲的花卉，总是以园艺学界所讲的
38、观赏植物为主体，包括所有进入人类审美欣赏视野的植物，人们关注的主要是其审美价值，即能否给人带来审美的愉悦、观赏的情趣。这种审美的知足是精神性的，是超功利的、非实用的。基于花卉的这一内涵特征，所谓花卉文化固然是以物质资源为载体的，但却是以审美文化为核心的。花卉文化是与花卉有关的所有社会、文化现象，而进一步的详细定义应该是人类对于花卉审美观赏价值为主的资源价值认识欣赏、开发利用和创造发挥的全部活动与成果。 因而，我们的有关讨论应高度集中在人类对花卉审美观赏价值的认识欣赏、开发利用和创造发挥的活动与成果上。我们在这里十分强调这一点，是考虑到植物的资源价值是多元的，观赏或审美价值只是华而不实一个方面。
39、比方桃、梅既是花，也是果，果实虽然也有观赏价值，但食用价值更为重要。又如荷花，除了观赏价值外，花、叶、茎尤其是藕和莲子都有显着的食用、药用价值。牡丹通常被视为只以花胜，但其根茎表皮制成的丹皮是一味重要的中药。松柏是重要的观赏树木，同时也是重要的木材资源。即使如蒿茅一类野草，也有充当薪火的可用之处，真正了无使用价值的植物是不存在的。人类对植物的审美活动都是建立在对植物的科学认识( 真 ) 和生活应用( 善 ) 的全部经历体验基础上的，植物的实用价值( 利 或 善 ) 必然对人的审美评价产生影响，实用价值本身也能构成审美的对象乃至美感的源泉。但 美 又是对 真 和 善 的感性化超越，人们能够因实用
40、价值而产生美感，但实用价值本身却不是美感，不是审美价值。花卉文化自然包括所有与花卉审美欣赏和审美价值开发利用有关的现象，但作为观赏核心的花朵之外的食用、药用、木材等实用资源价值的科学研究、技术开发、经济生产、社会应用情况却多应排除在外。这些与花朵、与花卉审美价值及其利用无关的科学技术、经济学内容能够作为相应审美价值和审美活动的外围环境和背景情况予以适当关注，但决不能喧宾夺主，不能进入花卉文化研究的主体范围。 当然一切都是相对的，有些花、果两用或经济价值与观赏价值并重的植物，如前面所讲的桃、杏、梅这样的果树和荷、松柏、竹、芦苇这样的林木、蔬菜，当我们对这些详细的植物进行专题文化研究时，是无法将审
41、美与实用两方面严格区割的。 而且假如 话分两头 ，也有损文化研究有机综合的学术旨趣和理论特色。针对这类情况，我们不妨在概念上作些技术约定，比方当我们讲 梅文化 、 桃文化 、 荷文化 时，是综合花、果两方面进行考察和讨论，而假如是讲 梅花文化 、 桃花文化 、 荷花文化 时，则是集中进行花色欣赏文化方面的研究。在整体上，前者能够称作 植物文化 ，而后者是 花卉文化 。当然，不管是广义的 植物 还是特指的 花卉 ，只要称作文化研究，我们关注的重点就不应是政治、经济、社会、科学技术等传统学科的经典内容，而是倾向于综合的、穿插的( 跨学科) 、贯穿的、边缘的、深层的、历史的、心理的、精神的、社会性的
42、、群众化的、日常性的、符号化的、文学艺术等文化意味较强的现象和意义，这是文化研究的理论旨趣和学术特质。 ( 二) 花卉文化的内容 围绕着花，各种文化都发展了起来，花背后有着一个帝国价值的历史，花的形状和颜色以及香气，它的那些基因，都承载着人们在时间长河中的观念和欲望的反映，就像一本本大书。 面对纷繁复杂、漫无边际的文化现象，一般有两种大的分类，一是物质和精神两分法，另一是物质( 技术) 、制度( 社会) 、精神( 观念) 三分法。根据花卉文化的实际，我们按三分法的思路和框架，将花卉文化现象也大致分为三大方面。同时考虑到花卉资源侧重审美价值的特殊性，有必要将人们对花卉美的价值观念、审美认识和情趣
43、方式等独立出来，作为一个重要方面。这些审美认识和经历体验的内容，既具体表现出在资源利用和园艺生产等物质性活动中，更具体表现出在各类精神生活和成果中，将其集中考察，有助于系统把握花卉文化的核心体系和精神价值。这样，我们将花卉文化纷繁复杂的现象分为下面四大方面: 1 资源技术。主要指花卉资源方面的状况和人类有关认识、开发活动，包括( 1) 天然生长和人类种植的植物资源及景观，( 2) 花卉植物的引种、品种培育及种植生产等园艺活动与技术，( 3) 园林与各类环境建设中的花卉应用技术，( 4) 与上述三方面严密相关的生物、地理、农学、园艺、园林、生态环境等方面的科学知识、科研活动及其成果。 2 欣赏认
44、识。花卉文化的本质在于自然物的审美观赏，人的审美活动牵涉物质和精神各个层面。这里所讲的欣赏认识，包括欣赏活动和审美认识两个方面，详细牵涉( 1) 人们对花卉的审美需求、价值态度、文化立场，( 2) 对花卉美的形态、特征、功能，以及花卉植物的环境、生态之类当代美学意义等种种内容的认识和理解，( 3) 对花卉和各类植物景观的欣赏活动及其方式方式方法、情趣体验、知识话语等，( 4) 上述审美观念、活动方式、人文情趣的社会环境和文化渊源。这些都有着 点 ( 品种及植株个体) 与 面 ( 种群与全部) 完好而复杂的审美认识和活动经历体验体系，并带着不同民族、阶层、群体及其不同时代的特色，是花卉文化较为基
45、础而又最为核心的方面，有必要集中总结与阐发。 3 社会应用。是对花卉观赏价值及其他相关资源价值的开发利用及其相应的思想认识，包括( 1) 天然和人工植物及其景观资源的旅游开发、环境应用和园林应用，( 2) 花卉产品及其有关观赏物资的生产开发、市场运营、展览宣传、社会消费等活动，( 3) 节日、婚姻、丧葬、祭祀、庆贺、纪念、宴会、祈禳、宗教等重要仪式和宣传、会议等重要活动的花卉使用及其制度、方式方法、观念、功能、效果、意义等，( 4) 各类日常装饰、交际活动中花卉及其延伸物的使用，包括场合、功能、方式、风俗、时髦、情趣和符号意义等，( 5) 人类话语符号中的花卉信息和意义，( 6) 对鲜花色、香
46、等物质因素的模拟制作，如仿花香料、香水等的研制及其应用，( 7) 对鲜花医疗、养生、膳食等功能的开发利用，( 8) 花卉资源及风俗习惯的社会传播和国际沟通等。上述这些与花卉有关的社会机制、活动方式、思想观念、心理风俗、社会影响及其历史经过，都属于这一方面，是花卉文化中的社会化内容，也有着民族、阶层、群体的差异和不同时代的变化，牵涉传统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人类学、宗教学、民俗学、人文地理学以及历史学等广泛学科领域。 4 文学艺术。一般的文化分类都将其归为精神现象或观念层面，由于我们上述已将欣赏认识的经历体验性、观念性、理论性内容独立一类，就无需再使用 精神文化 这样广泛的概念来包容。 事实上
47、，很多情况下，所谓物质与精神是很难截然分开的，社会生活的各层面也都包含思想观念的作用和精神心理的追求。文学和艺术是审美文化中最重要、最核心的方式和领域，人类的所有产品中，也都程度不等地包含着艺术的成份，因而我们选择文学艺术作为所谓精神文化方面的代表。同时，这样的分类设置，划分标准比拟明确。固然园艺、园林、场景装饰、环境营造等活动和成果也多具有艺术创造的因素，但由于明确使用花卉生物实体或与其直接相关，我们都划归上述三个方面。 而剩余的便是不需要花卉生物实体直接介入的艺术创造活动，统归为此类。仅就人类活动类型而言，大致包括( 1) 诗歌等文学，( 2) 绘画、音乐、舞蹈、戏剧等传统、主流艺术，(
48、3) 雕塑、版画、摄影、广告、电视、电影、光影、人体等各类影像和造型艺术，( 4) 建筑、纺织、服饰、器具、食品等各类制作中的工艺美术等，当然还应包括( 5) 这些文学艺术作品及其相关资源的传播、鉴赏、使用或消费活动。 除此之外，还有( 6) 与花卉有关的各类文物、文献，与花卉有关的学术活动、文化教育等。严格地讲，这些内容不只是 文学艺术 ，而应该称作 文化艺术 ，这里的 文化 是狭义的、精神的。众所周知，我们国家是一个文学艺术历史极为辉煌的国家，花卉题材的文学、艺术作品浩如烟海，凝聚了丰富的花卉审美经历体验、创作灵感和文化情趣，积累了无比丰厚的历史文化遗产。为了充分兼顾我们民族文化的这一传统
49、特色，同时也避免 文化 大小概念之间的互相干扰，我们这里以 文学艺术 作为整个 文化艺术 的概称，而将 精神文化 的其他方1内容。 上述四个方面的分类无疑是相对的，花卉植物的科学认识与审美认识之间，物质生产与社会应用之间，欣赏活动与社会生活、文学艺术创作之间，文学艺术的社会消费与花卉实物资源的社会应用之间，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穿插、浸透和 互文 关系，值得我们关注。而这四个方面各自又有着丰富、复杂的情形，有待进一步的深切进入分析。我们应( 1) 入乎华而不实 ，从花卉文化内部这四个方面全面展开，深切进入研究，并注意各方面的有机关联，( 2) 注意把握其历史演变经过以及时代性、民族性、阶层性、群体性、地域性等时空差异，( 3) 并进一步拓宽视野， 出乎其外 ，将其放在社会历史、文化更大形态或系统中去比拟定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