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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2年第 23 吉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No. 2,2 2 (总第 123 期） Journal of Jilin Public Security Academy April, N .123 浅论英美警察盘查及枪支使用制度 王星元 (吉林警察学院，吉林长春 130117) 摘 要：英 国警察盘查权经历了由没有立法约束到加强立法控制再到适当放宽的过程，美国对 警察盘查制度采用了双重立法的模式。英国只有专门化的武装警察才配发枪支，且枪支使用需要恪 守一定的理念，美国在警察使用枪支的原则、条件、程序以及辅助制度方面都作出了细致化的规定。 关键词：警 察权；盘查制度；枪支使用制度 中图分类号：
2、D631.15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1671-0541 (2012) 02-0012-04 引言 盘查权是警察权的一种，为了预防和侦查犯 罪，需要警察在指定的场所或者公共道路上对可 疑的人员进行检视、盘诘。在英国和美国，盘查权 体现了警察对违法犯罪行为的主动出击，属于日 常警务的一部分。针对日益増多的恐怖主义犯罪 和绑架等暴力犯罪，英国和美国增强了打击犯罪 和维护社会秩序方面的力度。从盘查制度上来 说，因为盘查对打击恐怖主义犯罪和绑架等暴力 犯罪而言具有较强的侦查实效性，所以受到英国 和美国立法及司法的青睐。而在前述犯罪的打击 上，枪支使用权又与盘查权可以并驾行使，因而 笔者以枪支
3、使用制度和盘查制度为切入点，对英 国和美国的警察制度进行 介绍。 一、英国和美国警察盘查制度概要 (一）英国 的警察盘查制度 英国的警察权是一种自源性的权力，因而作 为警察属性的自然延伸，警察的盘查行为是 “ 维 护社会治安秩序的只能赋予警察有任意阻拦及询 问户外行人的权力而无须具备任何实质性的理 由 ” 。 11 可见，英国最初的盘查权是不受制约的，只 要警察对户外行人产生合理怀疑，那么就可以对 之进行盘查。由于无限制的盘查权侵犯了公民的 合法权益，进入近代社会后，英国警察盘查权进行 了一系列改革。首先，以法官规则来制约警察盘 查权。法官在审判中确立了一系列规则，对警察盘 查权进行制约，例如
4、法官不会采用警察利用违法 手段从嫌疑人处获取的证据，这一规则要求警察 合法行使盘查权。其次，英国还指定了诸多单行法 来规范盘查权的行使。例如英国于 1981年废除了 1824年流浪法中涉及对黑人盘查的歧视性规 定，保证了盘查权行使的公正性。再次，警察与刑 事证据法对警察盘查权的行使作出了细致化的 规定，例如对 “ 合理怀疑 ” 、 “ 公共场所 ” 以及 “ 违禁 物品 ” 进行了立法解释，从而规范了警察盘查权的 行使。当然，近年来随着恐怖主义犯罪和绑架等暴 力犯罪的频发，英国对盘查制度中的警察拦截和 搜查权进行了修正与扩张，以体现严格的刑事司 法政 策。例如，反恐行动法案明确规定，着装警 收
5、稿日期： 2012-03-26 作者 简介： 王星元 （ 1981-)， 男，吉林长春人，吉林警察学院教师，吉林大学法学院宪法学、行政法学博 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宪法学、部门行政法学、警察行政法学。 基金项 目：吉林省教育厅 “ 十一五 ” 社会科学研究项目警察行政管理责任问题研究阶段性成果，项 目编号：吉教科文合字 2010 第 600号。 12 察可以凭借紧急指令直接启动盘查权，而不需要 以合理怀疑为前提条件。总之，英国警察盘查权 经历了由没有立法约束到加强立法控制再到适 当放宽的过程。 (二）美国的警察盘查制度 美国对警察盘查制度采用了双重立法的模 式，一方面制定了联邦统一逮捕法，通
6、过立法确 立了警察盘查权；另一方面基于判例法的传统，美 国又通过判例的方式确立了警察盘查权行使的一 系列规则，例如 “ 特里规则 ” 。联邦统一逮捕法要 求警察盘查权行使的前提是合理怀疑，而合理怀 疑的判断则需要根据当事人的异常行为、具有 “ 毒 品走私者轮廓 ” 或者匿名举报。因此，合理怀疑 “ 必 须兼顾公共秩序与个人 自由的平衡，需斟酌采用 措施的强制性及对民众的侵害 ” 。 2“ 特里规则 ” 同 样需要平衡公共秩序与个人自由之间的关系，例 如警察可以采用诸如 “ 轻拍 ” 的方式进行一系列 附带搜查，但是 “ 轻拍 ” 过后明知不是所要搜查的 物品而仍取出。此时，法院可以根据 “ 特
7、里规则 ” ， 以非法证据消除该证据的证明力。在美国，警察 的盘查行为被视为侦查前阶段的行为，因而警察 盘查权被引入司法权中并利用司法权对其进行 规制。据此，尽管警察可以凭借合理怀疑而扩大 盘查的适用范围，但是法院在审理中仍可以借助 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对警察的盘查行为进行 干预， 从而实现司法权对警察盘查权的规制。 二、英国和美国的警察枪支使用制度概述 (一）英国的警察枪支使用制度 1.英国警察枪支使用的现状 英国警务的最大特点是非武装警务的推行， 因而民事巡逻警察在工作中仅仅出于个人防卫 的目的而携带诸如警棍、手铐之类的器械。随着 犯罪的多元化，非武装警务在紧急状态下会暴露 许多不足，例如许多
8、警察在巡逻过程中因缺少枪 支而遭受侵害。据此，英国警察也日渐武装化，但 是否有资格配发枪支，却有着严格的规定： “ 只有 国防部的武装警察（军事警察）、民用核设施警察 局的警察以及北爱尔兰警察机构的警察才常规 配发枪支。 ” 3可见，在英国只有专门化的武装警 察才配发枪支，而对于配发的枪支也有特殊的要 求。英国警察配发的枪支大多具有低致命性，例 如配发的泰瑟枪射出的是飞镖，而射程也只有 6 米，因而不会对嫌犯造成致命的伤害。 2. 英国警察枪支使用的理念 英国警察枪支使用经历了从无到有的过程， 而这种转变恰恰体现了英国警察枪支使用的核 心理念，即对生命权的尊重。这里的尊重包含了 对被害人、警察
9、以及违法犯罪人员生命权的尊 重。生命权是其他人权实现的基石，从警察角度 来看，警察应将尊重生命权作为执法的积极义 务，审慎地使用枪支，从而避免伤及无辜。为此， 英国政府积极采取措施规范枪支的使用。首先， 警察应接受一定的资格培训才能使用枪支；其 次，在进行武力警务部署时需要建立良好的冲突 管理模式；再次，若因警察使用枪支导致人身损 害，由专门的机构对事故进行调查。正是通过确 立事前、事中及事后的枪支使用控制才确保了警 察积极履行义务，使得尊重生命权的理念得以充 分贯彻。 3. 英国警察枪支使用的依据 英国警察枪支使用的依据包括法律依据和 政策依据。欧洲人权公约是英国枪支使用 的法 律依据，公约
10、中有许多条款涉及枪支的使用，例 如第 2条要求各成员国必须采取积极的手段避免 可预见的生命伤亡。对此，英国警察局长协会主 席于 2009年宣称应当将人权置于英国警务的核 心。除此之外，英国议会还积极立法对警察枪支 使用进行规范，例如1967年的刑事法，规定在 预防犯罪的背景下，可以合理使用武力进行合法 逮捕。 1984年的警察与刑事证据法第 117条明 确规定了警察可以在特定的情况下合理地使用 枪支。除了法律依据之外，英国还出台了一系列 处于政策考察层面的指导意见和规范。其中最为 典型的是 英国内政部制定的警察使用枪支和低 致命性武器的执法准则，该准则对警察使用枪 支作出了框架性的规定。除此之
11、外，武装警察管 理、指挥和部署指导手册是警察使用枪支的政 策指南，作为内部规范，它成为英格兰和威尔士 警察制定区域性政策的依据。该手册分五章规定 了警察使用枪支的种类及相应的程序，具有指导 英国警察使用枪支的效力。 4. 英国警察枪支使用的事后调查制度 英国建立了警察使用枪支的事后调查制度， 而这种调查因涉及对生命权的维护，又体现了强 13 制性的色彩。首先，英国设置了投诉警察调查委 员会 (ffCC)作为调查警察使用枪支的独立机构。 IPCC的主要职能是对投诉警察系统进行监督，由 独立于政府和警察系统的调查专员组成，人数为 18人。其次，关于调查的类型。 IPCC对因警察使用 枪支导致死亡或
12、者重伤的案件具有调查权。从调 查的形式来看， IPCC可以自行调查，也可以监督 警队进行的调查，一般来说 ， IP C C的调查员只负 责对非常重大的警察使用枪支事件进行调。第 三，调查之后的警察处遇。英国警察使用枪支后， 警局要对相应的警察提供必要的福利安排。例 如，需要为相应的警察提供心理帮助，或者为其 寻找法律代理人。第四，关于经验的总结。当警察 使用枪支后，需要有相应的人员对该次行动进行 全面评估，以总结经验教训 n总之，英国对警察使 用枪支设置了严格的调查程序，尽管很少有警察 为此受到内部惩处或者承担赔偿责任，但是漫长 的调查过程使得警察身心承受巨大的压力。 (二）美国的警察枪支使用
13、制度 1. 美国警察枪支使用的原则 美国警察枪支使用需要遵循两个原则。第一 是必要、合理原则。警察使用枪支是为了实现自 身和他人生命权的保护，因而警察使用枪支是经 过授权且具有致命 强制力的使用，即必要、合理 地使用。必要体现了不使用枪支不足以体现警察 行政的紧迫性，而合理则表现了对枪支使用限度 的要求， “ 即合理确信使用枪支具有必要性 ” 。 W美 国警察枪支使用的第二个原则是保护生命原则。 警察使用枪支的目的是保护自身以及他人的生 命权不受侵害，然而这种保护并不等同于自我防 护。警察使用枪支是保护公共利益，而非仅保护 个人利益（若为保护自身利益，则是自我防护）， 警察使用枪支因保护生命原
14、则的存在，并不是具 有惩罚性的行为。当然，保护生命原则并不能成 为警察滥用枪支的借口，警察在使用枪支之前 必 须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行为人对警察和他人的生 命权造成威胁，否则只能采用其他方式进行处 置，例如警告。 2. 美国警察枪支使用的条件 美国对警察枪支使用的条件作出了细致的 规定，而这些规定的法律渊源除了法院判例和州 立法之外，还包括了警察行政机构制定的政策。 从形式上看，这些规定涉及可以使用枪支和不可 以使用枪支两种情形。当行为人实施了足以导致 他人重伤或者死亡的行为，若不及时制止则可能 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时，警察可以使用枪支。当 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警察需要在使用枪支之 前表明自己的
15、身份以及开枪的意图，以免伤及无 辜。美国的法律也规定了警察在特定的情况下不 得使用枪支。例如，行为人的行为仅构成对财产 的损害而不会威胁他人的生命，警察不得使用枪 支。又如，警察不能仅为了发出警告或者求援信 号而使用枪支。总之，美国的立法为警察枪支使 用设计了细密的条款，以増强枪支使用的威慑力 , 体现美国对警察使用枪支的慎重态度。 3. 美国警察枪支使用的程序 美国警察枪支使用程序中比较有特色的是开 枪预警程序和事后法律程序。开枪预警程序包括 警告以及持枪压制。警告是开枪前的必经程序， 警察一般 采用口头的形式进行警告。除了法律规 定的例外情况，例如海关人员可以在较为空旷的 海面上鸣枪，美国
16、禁止鸣枪进行警告。持枪压制 也是美国警察开枪预警程序的一部分， “ 因为很多 警情下警察使用枪支是起到控制执法对象的作 用，并不都会发生口头警告或者鸣枪警告，也不一 定必然导致开枪 ” 。5事后法律程序主要是指开枪 之后的报告程序，除靶场射击练习、枪支意外走火 等使用枪支的情况不需要报告之外，其他情况下 使用枪支之后需要由开枪警察在行动结束之前填 写强制力报告表，层级递交给上级备案。同时， 美国的警察局设立了专门 的审查委员会 （ 即强制 力和武器使用审查委员会），定期对所有的枪支使 用报告进行审查。 4. 美国警察枪支使用的辅助制度 美国建立了四种制度作为警察枪支使用的辅 助制度。一是警用装
17、备制度。美国为警察配备了多 种枪支，例如眩晕枪、麻醉枪和电击枪。这些精良 的枪支装备为警察枪支使用提供了合适的工具， 从而使警察在执法中处于有利的地位 。二 是培训 和认证制度。美国建立了警察用枪的培训和认证 制度，其中培训涉及实战射击、政策法规、警务技 能等方面内容。同时，警察只有在完成培训内容 并在认证武器官员的监督下出色完成实战测 试之 后，才能被授权配发枪支 。三 是与媒体沟通制度。 美国警察将保持与媒体之间良好的合作关系作为 一项重要的工作内容，通过与媒体的合作，使得公 14 众更加全面地认识并支持警察的使用枪支行为， 从而使公众在心理上减少对警察使用枪支的抵 触心理。四是心理辅导制
18、度。与英国相同，美国也 建立了对用枪警察的心理辅导制度，通过心理辅 导，减少因用枪在其心理产生的消极情绪。总之， 美国建立了较为完善的警察使用枪支辅助制度， 以保障使用枪支的威慑力和公信力。 参考文献： 1胡建刚 .英国警察盘查制度研究 J.吉首大学 学报 (社会科学版 ）， 2 12,(3):112. 2胡建刚 .美国警察盘查制度研究 J.中国人民 公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2 12,(3):61. 3 曾灶松 .英国警察使用枪支政策述评 J .广州 市公安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10,（ 2): 12. 4 徐丹彤 .美国警察枪支使用法律制度概要J. 上海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
19、11，（ 2) :93. 5 韩增辉 .美国警察枪支使用法律制度及其对我 国警察使用枪支立法与实践的启示 J.公安 研究， 2010,（ 9) :87 88. (责 任 编 辑孙 秀 娟 ） Discussion on Interrogation and Guns Using of British and American Policemen Wang Xingyuan (Jilin Police College Jilin Changchun 130117) Abstract: British police interrogation right experienced by the abs
20、ence of legislation to strengthen the legislation control bound to appropriate relaxation process. The United States of the police interrogation system employs dual legislation pattern. The British only specialized armed police before dispensing gun, and the use of guns need to abide by certain principle. They have made detailed provisions in the police use of firearms principles, conditions, procedures and auxiliary system in Unites States. Key words: Police Power； Inventory System； Guns Using System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