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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inese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Education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0年第18期理 论历史与比较研究近年来，我国高等职业教育迅猛发展，院校数与在校生人数均分别达到普通高校总数与本专科学生总人数的一半左右，成为一种独特的教育类型和国家教育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高等职业教育要实现健康、持续的发展，需要借鉴国外的有益经验。本文基于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组织对英国桑德兰城市学院、伯明翰城市学院和布里斯托尔城市学院三所延续与高等教育学院的实地考察，结合有关文献和资料数据，分析英国高等职业教育的性质定位、运行模式和基本特点。一、英国高等职业教育的性质定位高等职业教育是
2、一个有中国特色的词汇，在英国并不存在高等职业教育或类似的称谓。英国的教育系统与我国和其他国家均存在较大的差别，它主要包括四个组成部分，即小学教育、中学教育、延续教育（further education）和高等教育。1英国的义务教育到16岁结束。根据普通中等教育证书（GCSE）考试成绩和个人意愿，完成义务教育的毕业生可以选择工作、接受职业教育或准备中学高级水平考试（A-levels）。16岁以后、19岁以前接受教育但不在大学和高等教育学院学习的学生，所接受的教育为延续教育，延续教育包括与学术相关的教育和与职业相关的教育两种类型。完成义务教育后，学术成绩较好并且有志于接受高等教育的学生，在接受为期
3、两年的学术性延续教育并通过中学高级水平考试之后，可以申请上大学和其他高等教育机构，接受三年制的本科教育。学术性延续教育与高等教育相互衔接，职业性延续教育与高等教育也是相互沟通基金项目：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高职院校领导海外培训项目”（VELT）。作者简介：蒋凯（1973）,男，湖南湘阴人，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高等教育原理、比较高等教育研究。英国高等职业教育：性质定位、运行模式与特点蒋凯（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北京100081）摘要：20世纪90年代以来，英国高等职业教育获得了迅速的发展，建立了与国家普通资格证书体系相衔接的国家职业资格证书体系，形成了政府投入为主、院校自主办学、
4、众多主体参与的高等职业教育运行模式。英国高等职业教育表现出企业参与、有统一的国家职业资格标准、以学习者为中心等特点。关键词：高等职业教育；英国；城市学院；运行框架；企业参与中图分类号：G719.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9290（2010）0018-0005-065的。在英国，与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相对应的教育类型分布在延续教育和高等教育阶段，并不是一种独立的教育形态。理解英国的高等职业教育，需要将其置于该国广义的职业教育背景之下。在英国，职业教育又称职业教育与训练（vocational education andtraining，简称VET），这种教育为学习者从事体力活动或实践活动的工
5、作做准备，在传统上是非学术的，与某个行业或职业相关。职业教育有时候也称技术教育或生涯与技术教育（CET），这是因为接受职业教育的绝大多数学习者直接学习一组特殊技能或技术的专业知识。一般认为，职业教育主要传授与实践技能密切相关的程序性知识，而不是传授陈述性知识。陈述性知识一般用于较广泛的科学领域，关注理论和抽象概念知识，是高等教育阶段所传授的知识。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英国是一个精英教育取向的国家，传统的高等教育定义一般不包括职业教育。政府对职业教育并不重视，职业教育体系最初是与学徒训练体系紧密相连，它不属于教育系统的一个基本组成部分。到20世纪末，职业教育仍集中于一些特定的行业如汽车机械或焊接
6、等等，毕业生主要从事一些较低社会阶层的工作，收入也较低。由于存在对职业教育的偏见以及缺乏政府的有力支持，职业教育在英国声望不高，规模也较小。例如，1975年英国中学生在技术中学上学的只占0.5%，而同年德国的这一数字是2/3。随着劳动力市场变得更加专门化，以及经济需要更高层次的技能，英国政府和企业界越来越重视职业教育，政府开始规划职业教育，提升职业教育层次，并提供公共财政资助。今天，英国政府深知成功的技能开发是国家的生产力核心，企业也深知它们成功的关键在于劳动力的技能。政府对职业教育的支持，以及企业界对职业教育的参与，均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20世纪90年代以来，英国职业教育获得了迅速的发
7、展。特别是在改善16岁后的行业提供和提高劳动力技能方面，政府采取了许多重要的举措。1991年，英国政府白皮书21世纪的教育和训练明确提出国家职业资格框架（NVQF），并指出学术教育与职业教育地位相等。22000年，英格兰、威尔士、苏格兰和北爱尔兰正式采用国家职业资格证书框架。国家职业资格（NVQs）的层级分布及其与各级国家普通资格之间的对应关系，如下图所示。在英国，获得职业证书/高级证书或高等教育证书（职业部分）大致相当于完成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的第一或第二学年；获得国家职业资格四级（NVQ4）或相应的职业证书/文凭，或者获得与之同一层级的高等教育/延续教育证书（Diplomasof Higher
8、/Further Education）、国家高等教育文凭（Higher National Diplomas，简称HND）和基础学位（Foundation Degrees），大致相当于完成我国的高等职业教育。3在英国虽然不存在高等职业教育的专有称谓，但是这种教育类型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的。教育界、企业界和政府认为，高等职业教育是培养高级技能型人才的教育。英国高等职业教育的目的在于，培养创新型、有变通能力的高技能劳动力（highly skilled workforce），应对雇主需求、地区发展和国内国际市场变化的需要，促进地区的经济繁荣和社会发展。4随着英国迈入知识经济时代，经济社会发展越来越需要接受
9、了高等教育和良好职业教育的人才，英国政府规划在近年内将获得高等教育学位的人口提高到占适龄人口的一半以上。仅仅依靠传统的学术性高等教育难以实现这一目标，在这种背景下，高等职业教育有望获得进一步的发展。图英国高等职业教育运行框架示意图政 府学历管理与课程发展署雇主和产业界行业技能委员会考试与资格授予机构技能资助局高等职业教育机构审批监督评估、审批、质量保障证书被认可培养人才接受标准制定标准审批和资助建议资助资助资助6二、英国高等职业教育的运行模式在英国，实施高等职业教育的主要机构是城市学院（city colleges）。城市学院是英国延续教育学院的主要类型之一，它们规模不一、层次参差。城市学院19
10、79年开始建立，由于近年来逐渐介入高等教育活动，它们又被称为延续与高等教育学院（further and higher education colleges）。在英国，差不多每座城市都有一所城市学院。英国的城市学院大致相当于美国的社区学院5，与我国主要针对通过普通高校入学考试的学生开展全时制高等教育层次职业技术教育的高职院校有较大的差别。英国法律规定，城市学院是自治机构，它们在教学、内部管理决策、经费使用、应对新需求和对外合作等方面享有自主权。英国城市学院是一种综合性院校，开展广泛的教育和训练，服务对象包括完成义务教育并准备中学高级水平考试的学生（他们是全日制学生的主体）、职业教育学生、高等教育
11、学生、企业员工、学徒和成人等。开展高等职业教育，只是城市学院的一小部分工作。例如，桑德兰城市学院、伯明翰城市学院和布里斯托尔城市学院是英国的领导型城市学院，但这三所院校的高等职业教育规模并不大，高等教育在校生规模均在1 1001550人左右，约占各校学生总数的1/20。62006年3月，英国26所规模大、办学基础好的延续与高等教育学院组成了“157联盟”（157 Group）。这一集团旨在加强这些学院之间的合作，提升教育质量和办学效率，促进社区融合和经济繁荣，并发挥示范引领作用。7与高等职业教育实施机构密切相关的组织机构和部门包括：政府、学历管理与课程发展署、技能资助局、考试与资格证书授予机构
12、、行业技能委员会、雇主和产业界。这些组织机构和部门之间的主要关系如下图所示。现对与英国高等职业教育运行相当的各机构职能阐释如下：英国政府是高等职业教育的举办者，也是主要资助者和宏观管理者。1992年起，城市学院及其前身脱离地方当局，统一由中央政府举办。一般而言，目前城市学院约65%的运行经费由政府提供，政府经费主要来自中央一级，其他经费则来自本国学生学费、雇主和海外学生等。8城市学院的职业教育经费是通过作为非政府性公共机构的技能资助局（Skills Funding Agency）拨付的，一部分高等教育经费来自高等教育资助委员会（HEFCE）及类似机构。技能资助局于2007年由原学习与技能委员会
13、（LSC）与有关机构合并而成，目前隶属于英国政府的商业、创新和技能部（DBIS）。9城市学院有重大基建项目时，可以向政府申请拨款；如通过评审，优质的城市学院有可能获得全额拨款，其他城市学院则获得部分拨款，差额部分通过自筹、贷款或其他途径解决。学 历 管 理 与 课 程 发 展 署（Qualificationsand Curriculum Development Agency，简 称QC-DA）是一个重要的政府部门，与中央教育行政部门之间是合作关系，以前称为教学大纲与学历管理委员会（QCA）。学历管理与课程发展署维护英格兰和威尔士所有资格证书的标准和质量。该署就各种资格证书（大学授予的学位除外）
14、以及学校课程和评估，向政府提供建议。学历管理与课程发展署的三项主要工作为：开发课程；改进和组织评估；评议和改革资格证书体系。10此外，该署还为教育和培训机构提供全国性的数据、信息、指导和支持，监督考试与资格证书授予机构的活动。苏格兰和北爱尔兰有各自的资格证书管理机构，其职责范围与英格兰和威尔士的学历管理与课程发展署有所区别。在 英 国，考 试 与 资 格 证 书 授 予 机 构（awarding bodies）简称考试机构，这些机构负责设计和评估教育培训的资格。与职业教育紧密相关并且有广泛国际业务的主要考试机构包括爱德思国家职业学历与学术考试机构（Edexcel）、英国伦敦城市行业协会（Cit
15、y&Quilds）等，它们都是民间性机构。这些机构不但设计资格证书，而且是资格证书授予机构。11例如，各级职业证书/文凭、高等教育/延续教育证书、国家高等教育文凭都是由爱德思国家职业学历与学术考试机构下属的商业和技术教育委员会（BTEC）授予的，相应的课程也是由该委员会提供的。12近年7来，城市学院开始提供高等教育，对城市学院而言，大学是一种新的考试与资格证书授予机构，因为城市学院按照大学的有关课程组织教学，学生完成学业时获得的基础学位是由大学授予的。简而言之，英国高等职业教育机构是教学实施机构，它们按照考试与资格证书授予机构的课程和原则性要求组织教学，学生的资格证书由后者授予。行业技能委员会
16、(Sector Skills Councils)由雇主所有和管理，汇集了工会、职业团体和其他相关部门的专业知识，并得到这些机构的积极参与。目前英国有25个行业技能委员会，涉及各主要的行业，覆盖全国90%以上的经济部门。行业技能委员会的任务包括：与雇主合作确定未来的技能需求；根据技能需求，规划所在行业的技能发展；界定本行业核心专业技能，确保综合性国家职业标准（National Occupational Standards）的建立；影响和形塑资格证书的未来发展；等等。13行业技能委员会的一项重要工作是，制定国家职业标准。这些标准是为工业、服务业、商业等产业部门的职业而制定的，详细说明了各行各业不同
17、级别的工作者所应当具备的技能，涵盖范围从最基础、最日常的工作到最高级的管理工作不等。国家职业标准规定了雇员或准雇员必须能够做什么、知道什么，必须做到什么程度，以及他们运用技能或执行任务的环境。政府的国家职业资格证书框架是基于国家职业标准而制定的。高等职业教育机构向雇主和产业界输送毕业生，并为其员工和学徒提供在职培训。雇主和产业界向行业技能委员会提供建议，一些雇主还组成行业技能委员会，并管理这些委员会。综上所述，英国高等职业教育运行模式是一种政府举办和资助、院校自主办学、众多主体参与的合作型模式。在这一运行模式的框架中，高等职业教育机构是自治实体，在教学、内部管理决策和经费使用等方面拥有高度的自
18、主权；政府并不直接管理高等职业教育机构，而是主要通过其下属的学历管理与课程发展署和非政府性公共机构技能资助局分别进行资格证书管理和经费资助；民间性的考试与资格证书授予机构、雇主和产业界，以及由雇主和产业界组成的行业技能委员会积极参与高等职业教育，并对高等职业教育机构产生重要的影响。三、英国高等职业教育的基本特点英国高等职业教育在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以下三个基本特点。（一）企业积极参与，引领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方向英国的职业教育机构与企业之间进行密切的合作。企业参与是英国职业教育最基本的特点14，高等职业教育亦是如此。企业对高等职业教育的参与，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首先，企业界定各行业的核心专业技能
19、，制定国家职业标准。来自企业界的代表组成和管理各个行业委员会，规划本行业的技能发展，界定本行业的专业技能。由企业界代表组成的各行业委员会还负责制定国家职业标准，为政府制定国家职业资格证书框架提供依据。其次，企业参与高等职业教育机构的人才培养和训练过程。企业积极支持城市学院的工作，为学生提供实习机会，参加对学生和学徒的考核。许多企业向城市学院捐赠设备，帮助它们组建实验室和工作车间。一些企业还与城市学院合作，参加课程的修订和新课程的设立。再次，企业参与高等职业教育机构的管理。城市学院一般设有管理委员会或董事会之类的咨询审议机构，成员一般为十余人，其中来自企业的代表约占三分之一。通过派代表参加这类机
20、构，企业对城市学院的内部决策、管理和发展方向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英国企业积极参与高等职业教育，与城市学院开展密切的合作，推动高等职业教育为地方经济社会发展作出贡献。例如，桑德兰市在过去二十年内由一座以造船、采矿业等为主的重工业城市成功地转型为以服务业为主的新兴城市，离不开该市企业与桑德兰城市学院及桑德兰大学的有效合作。桑德兰市目前是英国电话呼叫中心的中心地区，在发展这一服务外包行业的过程中，企业推动了城市学院的课程变革和品质提升，城市学院则为企业提供员工培训，二者相互促进，8实现双赢，共同推动了地区经济发展和产业转型。（二）制定国家职业资格标准，融合职业教育与学术教育英国职业资格证书体系过去主要
21、是由民间性的爱德思国家职业学历与学术考试机构下属的BTEC制定的。由于科学技术、劳动力市场的迅速发展和技能的不断更新，原有的BTEC职业资格证书体系已经不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1985年起，英国政府逐步制定和完善国家职业资格标准，并将原来的BTEC职业资格证书体系纳入统一的国家职业资格证书体系之中。在新的体系中，国家职业资格标准对雇员在工作岗位上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进行了清晰的界定，并明确区分了层级，使学习者能够了解每一层级国家职业资格的技能标准并规划自己的职业道路，看到通往高级资格的晋升阶梯。国家职业资格标准还分行业推出了具体的课程，总数达到上千门。后来，英国政府进一步整合国家职业资格证书体
22、系与国家普通资格证书体系，明确各级职业资格与学术资格之间的对应关系，并规定职业教育与学术教育地位相等。整合后的国家资格证书体系促进了职业教育与学术教育之间的融合，也促使高等职业教育与中等职业教育、普通高等教育之间相互衔接和贯通。在英国，高等职业教育学生可能来自职业轨道也有可能来自学术轨道，学生学习一段时间并获得相应资格后可以转入大学，学完后续科目并获得学士学位。（三）以学习者为中心，注重教育的效果英国已经进入普及高等教育阶段，高等教育适龄人口入学率已经达到88%15，入学机会较为充分。在英国，大学、高等教育学院和城市学院一般为公立机构，它们获得政府资助的前提是招收到足够多的学生。由于各类院校数
23、量众多，城市学院普遍面临招生压力。一所城市学院不仅要与本地区的大学竞争生源，还要与其他地区的大学和学院竞争生源。这种状况决定了城市学院提供的高等职业教育必须以学生为中心，为学生提供适切的、高质量的教育，惟其如此才能吸引足够的生源。城市学院是否开设某种课程，必须考虑政府政策和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但最终要看学习者是否有需求。在新生入学时，城市学院安排教师与学生进行面对面的深入谈话，了解学生的教育背景、学业成绩、兴趣和特长，并鼓励学生尝试做一段时间的与拟选课程相关的工作，最终帮助学生确定所要修读的课程。在学习过程中，学生始终处于中心地位。城市学院还组织学生对教师的教学进行评价，并就学院的教学、管理和
24、服务向学生征求意见和建议，以改进这些工作。学院重视学生的实习，积极与企业合作，为学生安排合适的实习机会，并安排教师在学生实习过程中提供辅导。学院还为学生提供生涯规划服务，为学生找工作或申请转入大学学习提供咨询。注释：在 英 国 高 等 职 业 教 育 体 系 中，课 程（course）相当于我国高职院校的专业，每一门课程下包括一系列科目（在英国称为unit或mod-ule）。在国家职业资格证书体系和BTEC职业资格证书体系中，一门课程下的多数科目为必修，少数为选修。为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城市学院可以自主设置或与企业合作开发一些课程，但是这些课程获得政府或考试与资格证书授予机构的认可需要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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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jing100081)Abstract:Vocational higher education in UK has experienced rapid development since 1990s.NationalVocational Qualification Framework which matches National Academic Qualification Framework was wellestablished,operating model of vocational higher education which highlights governments centr
32、al role infunding,institutional autonomy and broad participation came into being.There are at least three basiccharacteristics in UKs vocational higher education,such as active participation of enterprise,having unitednational vocational standards,and learner centered.Keywords:Higer vocational education,Enghish,city college,work framwork,envolving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