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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英国保险业监管现状及展望（上）经验表明，广泛的机制是可行的，但欧盟的设计没有充分考虑到不确定性、资产之间的风险差异和市场信号。本文为英国保险业监管现状及展望一文的上半部分。英国脱欧后对保险监管的审查正进入关键阶段，政府和议会不久将作出重要决定。考虑到这一点，我认为从审慎监管局（Prudential Regulation Authority，PRA）的角度强调一些关键点是有益的，而英国财政部目前正在就偿付能力II（Solvency II）进行磋商，特别关注我们与部分行业之间的主要争论点。英国脱欧后，我们有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来重新制定保险监管制度，以便更好地为英国服务。我们可以这样做：在放松欧盟
2、过度校准的部分制度使保险公司更容易投资更广泛的资产的同时，还需要在一个领域加强这一制度，以避免数百万目前和未来依靠保险公司获得退休收入的养老金领取者面临风险。这些变化的综合效应应该支持政府在经济中的竞争力、增长和投资目标。1概述英国退出欧盟后，我们一直在研究欧洲偿付能力II的主要部分，以了解如何与英国财政部合作，使其更好地为英国服务。财政部为此次审查设定了三个目标，我们对此表示支持：一个有竞争力的保险行业、支持增长的投资和保单持有人权益保护。尽管此次审查的细节可能显得技术性和抽象性，但利害关系是真实的。稳定的保险业保障了数百万投保人的生计，特别是目前和未来的养老金领取者，他们的退休收入依赖于保
3、险公司。保险业既是更广泛的金融部门的主要组成部分，也是实体经济的重要资金来源，包括生产性投资和绿色投资。脱欧给予英国一个机会来重新修订从欧盟继承下来的保险法规这样做有助于推动对经济的进一步投资。但需要明确的是，这不是“免费的午餐”。如果这些变化只是放松了欧盟制定的“过度”监管，而没有解决其他监管薄弱领域的问题，那么将使投保人面临风险。养老金领取者和其他保险投保人的权益可能会在这些争论中迷失，但议会已将保护投保人权益作为审慎监管局的首要目标，强调风险并提出应对方案是工作的核心部分。在追求安全性和稳健性以及保护投保人权益的主要目标的同时，还考虑了一些重要因素，包括该行业的竞争力及其对长期经济增长的
4、贡献。我们还注意到，作为其对未来监管框架审查的一部分，政府提议给审慎监管局设定一个新的次要目标，以促进长期经济增长和国际竞争力，以及现有的次要竞争目标。考虑到上述所有因素，我们认为可以有效防范应对担心的风险，同时支持政府更广泛的目标。具体来说，一些保险业从业者认为，我们反对对保险公司解除任何资本要求。我想声明的是，这不是审慎监管局的立场事实上，在过去一年左右的大量工作和证据审查之后，我们认为在继续充分保护投保人权益的同时，应该有可能大量释放资本。这可能是改革方案的一部分。第一，大幅降低“风险边际”，即保险公司必须为抵御冲击而持有的额外资本缓冲。第二，采取一揽子措施，消除体制中不必要的官僚作风，
5、使保险公司能够投资于更广泛的资产。第三，将监管制度中的一部分“匹配调整（Matching Adjustment，MA）” 置于更可持续的基础上的措施。尽管在前两个要素上有一些重要问题需要讨论，但在第三个要素上，审慎监管局和部分人寿保险部门之间目前存在主要的分歧，我将在今天的发言中主要关注这一要素。2什么是“MA”？审查中的主要争议论点则是该如何调整制度中的MA校订标准。通常，多数有关保险监管的演讲在谈及这一点时都会戛然而止，但今天我希望谈及这个话题。首先，“MA”是什么？它能做什么？在“MA”机制下，保险公司只要能证明其资产的未来现金流与其向投保人担保的支付款项完全匹配，就可提前将未来资产的部
6、分收益确认为资本（故称为“匹配”调整）。因此，这项机制与年金业务（保险公司承诺未来很长时间支付个人养老金）的关联度最高。您可能会心生疑问：监管部门为何会认可这一项在其他监管领域并不常见的安排，要求保险公司等待上述收益（如公司债券利息）实际支付完成再将其确认为可以发放给股东的资本或更为稳妥。之所以认可这项机制，我们认为如果保险公司在收益的刺激下选择能在合适的时间产生现金的资产进行投资，则不用等到未来需要向投保人支付养老金时再四处寻找合适的资产。然而，允许实施这一制度的前提是须充分确定未来收益可以兑现保险公司不得提前确认后续不会兑现的收益。第二，为什么MA很重要？我个人认为，有以下两个原因。第一个
7、原因，它主要用于的业务的性质保险公司提供的养老金。当一个人将其毕生积蓄存入一家保险公司，以换取该公司支付其养老金直至其去世（可能是几十年后）的承诺时，我们需要对该公司将能够兑现这一承诺非常有信心；当各种类型的公司将其养老金债务转移给保险公司时，亦是如此。这一情况正在大量发生对于那些养老金领取者来说，我们也需要注意，确保该保险公司的基础健全。我们估计，该行业为800多万投保人提供服务。第二个原因，MA是这些基金的重要组成部分，因其规模如此之大根据最新数据，MA投资组合中的总资产约为3800亿英镑，MA向保险公司授予的资本金约为800亿英镑，高于该制度推出时的约600亿英镑。考虑到这800亿英镑的
8、数字，人寿保险业的整个资本基础约为1120亿英镑，对于许多保险公司而言，MA本身构成了其资本的大部分。简言之，数以百万计的养老金领取者依靠保险公司维持生计，反过来，这些保险公司也非常依赖MA。诚然，从一家破产的保险公司获得养老金的人应该得到保护，免受将破产成本分摊到整个行业的赔偿计划的影响，但不应低估他们面临的风险，我们需要确保养老金承诺的基础是坚实的。3通过MA实践我们了解到了什么？考虑到MA的规模以及在英国经济中扮演的重要角色，大家可能会惊讶地得知，MA是一项相对较新的规则。约六年前，作为欧盟实施偿付能力II（Solvency II）的一部分，该协议才在英国生效。在此之前，我们多年来一直允
9、许保险公司从未来回报中获得一些资本收益MA采纳了这一旧体制的基本理念，并通过欧盟谈判将其转变为一种新形式。在这六年中，欧盟MA在许多方面都做得很好，但看到它付诸实践的经验也会让我们担心三个方面的问题。第一，过去可能并不能很好地指导未来。我刚刚解释过，MA允许保险公司将未来预期产生的部分资产收入预先确认为资本。这句话里“预期”一词的内涵远比你想象得多。在计算公司预期资产回报时，我们有必要做一定的坏账准备比如，一家保险公司持有某家公司的债券，这家公司破产并停止支付利息的可能性有多大？或者，保险公司陷入麻烦、被迫以低于最初支付的价格出售资产并确认损失的可能性有多大？鉴于上述可能性，将所有资产回报均预
10、先确认为回报显然是错误的，因为其中的部分回报并不会实现，或者至少需要被扣除。但MA仅考虑过往的回报和损失，方式过于机械死板。这种方法的弊端在于，基于过去平均值的预期损失不一定能很好地指导未来。金融等领域的诸多例子已经表明，过去并不能很好地指导未来部分大宗商品市场最近的走势就是典型的例子，导致金融危机的美国次级抵押贷款同样说明，一旦我们误入歧途，将付出惨重代价。鉴于数以百万计的养老金领取者的生计取决于此，我们认为，有必要意识到这种不确定性提高从可以预先确认为资本的部分中扣除的比例，以应对这种不确定性。请大家明确一点，这不仅仅是审慎监管机构的观点当潜在损失不确定时，任何理性的金融市场参与者都需要一
11、些安全缓冲（或“信用风险溢价”），但欧盟的MA并未明确解决这个问题。第二，当资产发生变化时，风险却没有做相应调整。根据我们沿用的欧盟规则，公司预期的未来资产损失额应基于公司和政府债券的历史表现。在确定该规则时，这类资产在保险公司投资中的比重相当高，所以这些规则是合理的但随着保险公司在其他类型资产的投资增多，这些资产的未来表现极有可能偏离规则中使用的基准。举个例子，如今商业地产贷款投资可能产生的损失是否与过去公司债券的损失相同，即使它们的信用评级相同？值得注意的是，市场对相同评级资产的回报水平的要求也极为不同根据现有规则，所有上述变化都被视为无风险，并可预先确认为资本，但其中有些变化很可能反映了
12、其他风险，如运营风险。第三，市场波动的假设没有告诉我们任何关于信用风险的信息。在当前系统下，当市场抛售资产时，保险公司几乎不受影响，因为普遍认为，流动性担忧是导致抛售的唯一原因。换句话说，当资产价格下跌时，我们应假设不掌握未来损失情况的任何信息。现在，从广义上讲，这实际上是当前系统的一个特点，而不是缺陷我们希望保险公司能够抵御市场冲击，只要他们有足够的资金履行对养老金领取者和其他投保人的承诺，这样做是安全的。然而，目前的MA是该领域假设中最为宽松的情况；与该假设相反，有时可能出现资产价格下跌的情况，因为市场上出现了新的信息，我们确信未来损失将高于之前的预期，或者至少未来损失的不确定性增加了。因
13、此，我们应该重视，而非忽略系统运行过程中出现的这一问题。总之，MA的经验表明，广泛的机制是可行的，但欧盟的设计没有充分考虑到不确定性、资产之间的风险差异和市场信号。因此，我们担心，它高估了未来回报的一部分，可以放心地假设这部分回报对保险公司来说没有风险，因此可以安全地预先存入银行作为资本。薄弱的MA的风险在于，资本资源可能被夸大，而如果用于满足这些要求的资本不够坚实，那么强大的资本要求也无济于事。目前建立的体系为保险公司提供了相当强大的激励机制，可以让它们去寻找相对于其信用等级而言恰好能带来较高回报的资产。如果这一激励机制被滥用，那我们可以用一种直观的方式来思考其带来的风险，我们将其称为 “高评级利差资产”或者更通俗的说法是“好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资产”的问题。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