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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林彦创作研讨会上的发言最近我在读林彦同志新诗，你要流向哪里的同时，又重新翻阅了他过去的一些杂文和评论，深深感到林彦同志作为一个文艺家，值得我们研讨和学习的方面是很多的。我主要是在文艺批评这块园地里耕作，如今就从理论批评的角度谈一点我的认识和体会。林彦是一位集诗人、作家和批评家于一身的文艺家。近年来，他用长诗的形式写评论，融叙事、述史、说理、抒情于一体，这是他的独创；长期以来，他又以杂文的笔调写评论，或者说他的相当一局部杂文是谈文艺问题的，这一点却和鲁迅先生有相近之处。鲁迅一生留下17本杂文集(包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鲁迅全集中的集外集拾遗补编)，其中相当一局部也是谈文艺问题的。在我看来
2、，这种“杂文化”的文艺评论，比之某些面面俱到但却是从书本到书本的枯燥乏味的“学院派”批评更精彩好读。当然，理论批评的价值绝非仅仅在于它的形式或笔调，更重要的还在于它所表现的批评家们正确的立场、观点和方法，这才是理论批评的灵魂。也正是着眼于此，我可以并非夸大地说一句，林彦称得上是一位鲁迅当年所期望的那种“操马克思枪法”的批评家。这详细地表现为他坚持运用辩证唯物与历史唯物分析p 文艺问题，对待文艺创作。林彦坚信“文艺是现实社会的详细反映”，一个作家只有真正懂得社会，才有可能写出好的作品。旧中国是一个封闭落后的农业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群众生活在农村，所以他在论文艺写作的道路一文中，旗帜鲜明地鼓励
3、“前进的作家们”“投身到农村去”。为了说明问题的方便，我摘引一段其中的精辟阐述：我们要理解农村社会组织，自然得先理解作为根底的农村经济构造，然后我们知道在农村中占支配阶层和被支配阶层的是哪一类人，农村的其它上层建筑是怎样缔造的，与支配阶层有什幺关系?对被支配阶层起着什幺作用?我们从这里出发去研究每一个现象，也许会给我们一些更明确而详细的社会概念。我们不能把每一个问题孤立起来，应当把它当作是整个社会的一小环节，更能从互相的联络上去作深入而全面的观察。只要我们细心，不轻放过每一个现实问题，调查它，研究它，我们将会学习到无数的新颖而实际的知识，简直是一部新颖的百科全书。这段活告诉我们什幺呢?它告诉我
4、们，中国作家一定要理解中国社会，在当时特别要理解中国广阔农村，理解农村社会经济构造，理解农村的阶级状况和消费关系，以及建立在这个根底上的农村各种上层建筑；它还告诉我们，作家观察现实生活，不能把任何一件事情孤立起来对待，而要把生活看成一个整体，注意从事物的互相联络中去认识事物、把握生活。这里包涵着多幺丰富的辩证唯物与历史唯物!这篇文章发表于1945年7月出版的中华论坛，60多年后的今天来读，仍然给人以深入的启迪。应该说，它是中国新文学史上一篇出色的马克思文艺论。鲁迅生先当年批评过一种随时变更自己主张、毫无操守的文人，称之为“不断翻着筋斗的小资产阶级”。这种人今天也不是没有，当他们认为某种或思想“
5、走红”的时候，是明明写过拥护、歌颂文章的；今天他们认为这种或思想“背时”了，又把它们说得一文不值。林彦同志不是这样，他坚守辩证唯物与历史唯物是一以贯之的。从解放以前到解放以后，直到改革开放的今天，他的文章都表现出这种一贯性。例如他谈作家的生活积累、感情积累与作家才思的关系，谈新诗要不要表现自我、如何表现自我、表现什幺样的自我等等，无不闪耀着“两个”的光辉。他的评论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坚持把重大文艺问题、文艺现象都放在一定的历史背景下来考察，认为只有严密联络时代，才能对各种文艺事象作出正确解释。一种重要的文艺形式总是“适应时代的需要”而产生的，这就是新诗，你要流向哪里的重要理论支撑。是时代造
6、就了胡适，是时代造就了郭沫假设，是时代造就了艾青，是时代造就了自由体新诗。因此，作为时代的必然产物，自由体新诗是不能否认的，艾青是不能否认的，郭沫假设是不能否认的，“五四”时期的胡适也是不能否认的。这就是辩证唯物与历史唯物。也是批评家林彦同志最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今天强调这一点，对于我们坚持马克思在文艺工作领域的指导地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文艺评论怎幺写?有同志分析p 过“学院派”批评与“非学院派”批评两种批评形式各自的短长：前者往往理论谨严而疏于实际，后者那么往往重视实际而理论气韵缺乏。在我看来，林彦同志是能避两种批评之短而扬两种批评之长的。这与他长期的刻苦学习与理论分不开。他从走上文艺工
7、作的道路，就一直坚持理论学习，坚持新诗与杂文创作，加以长期生活在诗人与作家的圈子之中，这就使他的许多批评文章真正能作到理论联络实际，尽可能地保持一种优良的学风与文风，绝少某些学院派批评的八股气。我们读他的理论批评也像读他的许多优秀杂文一样，如坐春风，如赏新花，殊少枯燥乏味之感。或许有人会问：“理论批评文章可以这样做吗?”我的答复是：怎幺不能呢?鲁迅、瞿秋白不就是这样做的吗?他们的理论批评没有一篇是从书本到书本，也没有一篇是板着面孔说教的。这个传统，在林彦的理论批评中得到了一定的反映。这也是他值得我们学习的一个方面。林彦同志把文学当成终身奋斗的事业，年逾八旬，疾病缠身，仍然不断推出新作。这又不能
8、不让人联想到鲁迅先生的那句名言：“我们要急于造出大群的新的战士，但同时，在文学战线上的人还要韧。”(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鲁迅当年因为有感于某些人把文学创作当成一种“敲门砖”，写出一、二本书，博取到“作家”或“教授”头衔，从此便销声匿迹，所以向左翼作家提出了这个要“韧”的希望。这对于今天的某些青年作家来说，也还是有警策意义的。林彦同志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了鲁迅的教诲，正为我们今天文学队伍中“大群的新的战士”树立了学习的典范。我至今还记得我们大家都熟悉的文艺评论家杨甦同志生前说过一句话：3040年代开场革命文学生涯的人，大多是在鲁迅精神鼓舞下走到这个队伍里来的。我以为林彦同志的文学实绩和“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精神，证明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一个真正的鲁迅精神的传承者。责任编辑欧阳斌第 5 页 共 5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