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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十一岁那年的冬至|那年那兔那些事第五季文/田建中 图/网络十一岁那年,冬至的头一天晚上,天很冷,有月光,但光不亮,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似的,屋檐上的冰凌有两尺多长。寒夜里我们兄弟几个和娘躲在屋子里用铁锥在脱苞谷粒。偏僻的山村夜晚,万籁俱寂,村子里有些人家用刀剁肉的声音特殊刺耳,刀刀戳着我们家每一个人的心。大家都极力保持着高度地缄默,连我想抽泣的声音都努力压低。我们心里明镜似的清晰,明天冬至就要到了,我们家连买一星点猪肉的钱都没有,爹还在千里之外的陕西深山沟里翻山越岭卖称,已经八个月没有音信了母亲叹息着,并时常把目光抬高,瞥一眼那房梁上挂着的空空的菜篮子,刚想发出的叹息又强忍着憋了回去,最终,母亲的
2、目光锁定在手里的苞谷上,端详了好久,最终下了决心似的,轻声地自言自语地说:明天咱也吃饺子。“娘”,我欣喜地问,“我们吃啥肉饺子?”话刚一出口,我不知被哪个哥哥踢了一脚,委屈地嗷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老天饿不死瞎眼雀”,母亲掀起衣领,擦了擦流到腮边的两道泪痕,沉重地说。懂事的二哥拉着我就去上床睡觉了。在被窝,二哥细言细语地说:“别给娘犯难了,爹不在家,娘每天在想法能给我们八个弟兄填饱肚皮够不简单了,你就别提饺子的事了。”二哥又说:“想吃肉饺子不是不行能。”兄弟们一听都很兴奋,一下子围在二哥被窝里,急迫想听到他的办法。二哥嘿嘿一笑说:“咱房檐下就有肉”。我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吞吞吐吐地说:“咱
3、家连一颗白菜都没有,那咋还会有肉?”三哥拍着我的头说:“小傻瓜,麻雀啊!”我一下全明白了。七哥问:“咱家似乎就两只麻雀,咋够包饺子啊?”二哥斩钉截铁地说:“咱人多,明天全村的麻雀都给掏了,还不够吃顿饺子!”几个兄弟兴奋地谋划了一晚上,天不亮就起先分工先掏哪家的麻雀。我和七哥最小,被安排先到山上去拾柴。天微微亮,寒气逼人,冻得树枝咯吱咯吱响。我和七哥就跑上山捡柴火,忙活了半天最终拾够了两大捆柴火,绑好柴背在身上起先下山,刚拐到一个坡口,突然遇到一只野兔在我们面前,我俩兴奋地干脆把柴火扔掉奋力地追兔子。七哥一边猛追一边撕力地喊,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后,快速爬起来还不忘顺手捡起路边的小石头向兔子砸去。
4、追了好几个山坡,兔子始终在反复掉头,企图甩掉我们。七哥一看,立刻叮嘱我到另一个兔子必经的山头拦截。我心照不宣,抄近路往那一个山头跑去,穿过一片酸枣树林时,脸和手都被枣树的细刺划的一道道的血痕都没有感觉到疼,心里全是兔子。七哥在山坡下紧追不舍,兔子一看我在山头大喊拦截,还不停地往下扔石头,一时慌了阵脚,纵身跳起来,妄想从一旁逃跑,没想到旁边是村民平常挖石子的一个深坑,掉进去再也出不来了。我俩一看激烈地也跳了进去,一下子按住了兔子,死死揪着兔子的耳朵,兔子气得龇牙咧嘴,一个劲地蹬腿嘶叫。因为坑太深,最终还是七哥灵机一动,找了个木棍,挖出坑边的树根,扒着爬了上去。当我俩把兔子拿回家,娘和几个哥哥都惊
5、呆了,感觉真是天有神助。我和七哥急着要把兔子剥皮炖了吃肉。二哥坚持吃饺子,说炖肉太少,只有包饺子这样才够全家人吃,不过剔肉后的骨头可以熬汤喝,大家都默许了。等把兔肉仔细剔干净后,大家感觉还是不够全家人吃饱,娘眉头皱了片刻,就支配我和五哥六哥七哥去山上找寻着挖点荠荠菜,我们一听欣然就去了。我们弟兄几个在山坡的沟沟壑壑极力找寻,发觉山沟里向阳潮湿的草丛里间或会有零星的荠荠,就漫山遍野地采挖,始终挖到中午快一点了,眼看着山下村子里的炊烟都熄灭了,我们才下了山回到家里。几个哥哥抓紧择菜、淘洗、剁馅,娘麻利地和面、分块、擀皮,七哥烧火,我拉风箱,看着刚包好的在案板上像小鱼一样光滑瓷实的饺子,我的口水都咽
6、到肚子里好几回。当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最终被我咬破皮露出油滑光滑的馅时,我的舌头被烫的气了泡都没有感觉到。因为那是我今生吃到的最香最美最华蜜的饺子。十一岁那碗冬至的饺子,到今日依旧香味在我脑海尽情飘溢*作者田建中:笔名阿拉丁、河南漯河市人、原籍河南浚县,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南省儿童文学学会会员、漯河作家协会理事,荣获全国优秀园丁奖、全国创新名校长、全国写作教学名师、第六届河南十佳语文老师,出版有儿童文学云中谁寄锦书来天上下雨心里晴、一捧阳光被考拉阅读签约,微信公众号青眼有专栏作者。点击蓝字,感受田建中老师往期精彩美文:期盼的那场雪花,最终盼望中来了那年七岁那年冬至饺,今生最香最美最华蜜的饺子评论区见关注是一种激励|共享是传递友情本文作者的文集给他/她留言我也要发表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