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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张新科鲽鱼方案的叙事艺术摘 要：张新科的鲽鱼方案是一部独具特色的小说。作品将第三人称全知叙事和限知叙事相结合，逼真地讲述了一段抗日战争时期一个外国工程师被绑架，众多力量角逐，最终共产党游击队以生命为代价将其成功营救的故事。隐喻的使用，使作品内蕴深沉；倒叙、顺叙、插叙等手法的应用，拓展了小说的时空；作品叙事语言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关键词】：p 】：张新科 鲽鱼方案 叙事艺术张新科的长篇小说鲽鱼方案首次发表于大型文学期刊十月的20_年第1期，随后在20_年1月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了单行本。这部小说在应用侦探小说技巧的同时，有自己独特的叙事艺术。本文将从叙事视角的自由转换、隐喻的巧妙应用、叙
2、事时空的扩展和叙事语言的地方特色四个方面来分析p 鲽鱼方案的表达艺术。一、叙事视角的自由转换英国文学批评家帕西拉伯克说：“在小说技巧中，我把视角问题看作最复杂的方法问题。”1国内也有学者指出：“几乎叙事作品的所有要素都直接或间接地与叙事视角相关。”2鲽鱼方案讲述的是日本针对巩县兵工厂的阴谋破坏和抗日游击队在其他各路人马搅局的复杂环境中与其进展殊死比赛的故事。作为一部抗战历史题材的小说，鲽鱼方案通篇采用第三人称叙事，但并没有一直采用全知叙事或者限知叙事，而是根据表达主题、塑造人物的需要，在两种视角间自由转换。全知视角是鲽鱼方案主要的叙事视角，这种视角的主要特征是“表达者全知全能”“无所不知，无所
3、不晓”3，可以一会儿将焦点集中在这个人物身上，一会儿又关注另一个人物，使读者可以全面地理解事件的整个过程以及众多人物的性格特征。在鲽鱼方案的序言中，张新科用全知视角以倒叙方式讲述巩县兵工厂的德国参谋吕克特被绑架这件事，这像一把钥匙翻开了读者的好奇心，使读者进入作家创造的表达世界中来。作家以此为中心，辐射出诸多线索，制造了许多悬念和伏笔，积蓄了很多疑问，使读者屏声静气地不断猜测到底是谁绑架了吕克特是游击队、日本人，还是土匪？从而获得更加深切、强烈的感受，由此加强了作者所要凸显的主题意义游击队员张一筱等人为民族牺牲的崇高大义。除了序言，在其他章节中作家还用全知叙事让读者理解到搜救吕克特的进展和日本
4、人制定“鲽鱼方案”后所采取的埋伏行动他们找到中日混血的杨老板，并对其进展机密的洗脑和培训，以及后期杨老板诱骗朱富贵夫妇参加组织等。限知视角是指“作者的视野只限定于特有的表达视角，不能超越这个视角的视野”4。虽然小说中人物众多，事件错综复杂，但游击队员张一筱才是唯一的主角，其对吕克特的营救行动才是众多事件的中心。为凸显张一筱为挽救吕克特所进展的丝丝入扣的、多番推理的过程之曲折性和合理性，作家安排张一筱作为小说的一个表达者，“在第三人称有限视角表达中，表达者一般采用故事中人物的目光来表达”5。作家在此放弃超出凡人才能的全知全能叙事角度而采用人物的目光来表达。例如张一筱在排查巩县的商铺时到瑞祥钟表眼
5、镜店与地下党员在屋内商谈，他就无法知晓当晚喝的糊涂茶是茶馆的掌柜亲自送来的，因为去门口取茶的是另外一个人，而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间太晚，从而无法防止让钟表眼镜店的人暴露，使他们短缺了人手和信息来；张一筱在糊涂茶馆通过方言考验茶馆伙计的做法，虽然验证了伙计是当地人，但是张一筱却无法得知他们是日本，他们为了埋伏受过很长时间的训练；如此等等；这些用张一筱的视角来表达的情节，不仅反映了游击队员与日本之间的智慧比赛，还加强了作品的真实性和戏剧性。作者将第三人称全知叙事和限知叙事结合起来，既可以发挥全知视角可以展现人物活动广阔背景的优势，如小说中提到的1898年的胶澳租借条约，将日本人长久以来对中国的狼子野
6、心做了交代，又交代了德国援助中国制造兵器的原因。而限知叙事的优点是可以用故事人物的目光将其真实的感受逼真地表达出来，引导读者将自己的感情融入作品，例如，张一筱对为了寻找线索假扮商贩去巩县每家商铺排查的所见所闻等，张一筱的喜与忧等情感牵动着读者的心，而张一筱在石窟寺捐躯救吕克特的一幕，让读者对抗日战争时期敌我斗争的困难残酷有了更深的理解，并对张一筱等英雄为民族大义而做出的宏大牺牲在心灵上产生了强烈的震撼。二、隐喻的巧妙应用美国批评家布鲁克斯曾说：“我们可以把现代诗歌技巧总结为隐喻的重新发现和一切同归隐喻。”6隐喻不仅是诗歌的精华，也是小说艺术的重要表达。鲽鱼是鲽鱼方案中的一个重要隐喻，其使用可谓
7、匠心独运。一方面，以鲽鱼命名小说，另一方面，在楔子中交代了鲽鱼的习性，“鲽鱼，温带海域奇特鱼类，体态扁平，眼睛长在同侧，脊椎动物中唯一身体左右不对称鱼种，与其他鱼类水中漂浮生活不同，日夜栖息海底，身体通常藏匿沙粒之中，只留眼睛在外，体色随周围环境而变，以偷袭方式捕捉鱼虾，灵敏狡黠，极难被发现和捕捉。”7看到这些，读者很可能以为鲽鱼是小说的题材，但在随后的章节中，小说却好似成心避开了鲽鱼，专心讲述巩县兵工厂专家吕克特的离奇失踪以及各路人马对他的营救。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小说突然指出吕克特是被日本绑架的，其行动即名为“鲽鱼方案”。至此，读者才豁然开朗，原来“谍”与“鲽”同音，日本的行为正与鲽鱼相似
8、：首先，鲽鱼生性狡黠，日本也是如此。他们昼伏夜出，埋伏据点极为特别：一处选在铁匠铺旁边生意兴隆的糊涂茶馆，另一处在红炽热闹的戏剧院，在闹市之中平安埋伏。而对于吕克特，他们更可谓“思维缜密”“滴水不漏”，先是将其藏在糊涂茶馆水缸下的地洞里，然后又将其转移至石窟寺的秘洞中，使游击队员们一次次扑空。再者，鲽鱼体色随周围环境而变，日本也有多重身份，擅长假装。糊涂茶馆里日本以茶馆伙计面目出现，在戏院埋伏的日本以戏院老板的身份接近吕克特并施行绑架方案经过提出喻体、避开喻体、提醒喻义这样一个过程，小说一方面创造了一波三折的情节效果，牢牢勾起读者的阅读兴趣，另一方面含蓄巧妙地提醒了日本的残忍、狠毒、阴险、狡诈，表现了游击队员的机智、英勇、无私奉献的高贵品格，激发起读者强烈的爱憎之情。第 5 页 共 5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