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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历代画论（连载73 ）清：绛云楼题跋（第三集）（清）钱谦益闻是书画 2019-10-17 07:30:00。清教录一清教录条列僧徒爰书交结胡惟庸谋反者。凡六十四人。以智聪舄首。 宗油来复。皆智聪供出逮问者也。宗湖往西天取经。其自招与智聪原 招迥异。宗湖之自招。以舄惟庸以赃钞事文致大辟。又因西番之行。 绝其车马。欲陷之死地。不得已而从之。智聪那么以舄惟庸与宗湖合谋。末。迢然过吾耳也。白香山居庐山肾堂。炼丹垂成。除书至而丹鼎败。 龙河之币聘。亦仙华败鼎之日也。恐道人未免捉鼻耳。癸巳元日海印 弟子某题。（有学集卷五十）。蒲益道人自传道人辞世之日。遗嘱诸弟子勿起塔。勿刻铭。荼昆之后。以骨肉施禽 鸟。岂
2、复有意于身后名哉。此传是癸巳岁手书。以遗其上足圣可者。 圣可出以际余。请书其后。呜呼。今世宗师座主。踞曲盘肺。建大法 幢者。多矣。孰有千经万论。如水泻瓶。横心横口。信心信口。横说 娶说。具大辨才如道人者乎。孰有持木叉戒。冰清玉栗。虽复白刃穴 头。飞灼身。断不肯毁缺针鼻。如道人者乎。孰有笃信大乘最上乘 法门。破斥第二义谛。不游兔径。不内牛迹。不乘羊鹿二车。如道人 者乎。其立论。以舄随机羯磨出而律学衰。指月录盛行而禅教坏。 四教仪流传而台宗昧。举世假设教假设律假设禅。无不指舄异物。嫉假设仇保。 道人坦怀当之。攒锋集矢。无可引避。昔者宋人论洪觉范日。宁我得 罪于先达。获谤于后来。而必欲使汝曹闻之。于
3、佛法。与救鸽饲虎等。 于世法。程婴公孙杵臼田光贯高之用心也。吾尝谓紫柏海印二老后。 道人殆庶几不婢此语。于乎难哉。然道人眼明手快。立心公虚。余尝 见其四书解。微言规切之。幡然有省。遂祕不复出。初未尝封己贡高。 自以焉是也。今其著书行世者。诸方耆宿。或然或疑。佛无定法。教 有多门。在作者意广言高。岂能以一手握定。在观者射声问影。未免 以聚矢拾决。要以门睛既别。标指各殊。未尝往复酬对。谄决于生前。而徒以函矢磁锥。抉摘于身后。道人舄正法。舄末法。一往深心苦心。 穷尘积劫。孰有能明之者。此余所舄咨嗟惋惜。愿与斯世法将。共表 明之者也。余老皈空门。辱道人有支许之契。哲人往矣。安仰安放。 每读其书。时有弋
4、获。灯前茶罢。不复能执卷请益。永言思之。潸然 泪下。遂书以示圣可。并以告诸上首弟子。其未知以余言舄然邪否邪。 道人名智旭。号素华。亦云蒲益。传文不载。法得附书。（有学集卷 五十）橙子案：沉曾植海日楼题跋卷二程孟阳本兰亭跋云：此亦程 孟阳本覆刻，而与归安吴氏藏石不同，方劲处较近真本。意其所出， 拓本在孟阳藏本在前耳！乙酉七月，寐叟。（海日楼札丛（外一种）， 中华书局，1962年7月，题跋72页）。汰如法师塔铭余禹汰如法师塔铭。狗苍雪彻师之请。据其行状而作也。后十馀年。 汰师高足含光渠师。来告我日。有人议先师塔铭。寥寥数言。缺乏以 称道德业。愿奋笔改定。渠以焉不假设仍请于公。取次增润。不独于先 师
5、有光。亦聊以塞谣豚之口也。余唯唯日。吾文芜陋多矣。敢不唯命。 经少取旧稿及新所撰述。循览反覆。哑然而笑日。彼何人哉。 殆欧阳子论尹师鲁墓志。所舄世之无识者也。凡志浮屠师者有三。一 日授受师资。彳系法脉节那么书。二日讲演经论。彳系教海关键那么书。三 日道场住持。彳系人天眼目那么书。舍是无书焉。今之铭汰师也。先书其 行履。次书其讲演。后书其归宿。于苍师之状。无溢词焉。用古书法 也。书行履。日随雨师住金夷山。继师住中茎。既而脱法于杭之皋亭。 吴之花山。白门之长干寺。军持锡杖。至止略具足矣。必欲补书日。 以何年住某处。以何梦兆住某山。甲乙编次。古无是也。法师应期。 必有檀越兽请。四聚围绕。必欲详书日。
6、某宰官致书。某宰官护持。 某捐资供养。某具舟津送。古德住五山十刹。犹唾弃舄挂名官府。如 有户籍之民。而今之津津利养者。何也。书讲演那么莫大乎创讲大钞。 与苍雪践更法席。故次及之。书归宿那么莫要乎临行怡然。惟自念言心 不知法。法不知心。直如谭倦欲息。声息旋微。故又次及之。末复引 据苍师之论。谓师事业福德。未能如古人。亦未可与今之不教不禅欺 世盗名者比。此苍师之直言也。亦蹇语也。所谓古人者。杜顺贤首清 凉之流。谓师不如古人。非抑之也。虽未能如古人。而其戒力见地。己迥绝乎世之不教不禅欺世盗名者。那么已横截末流。如雁独跳。不可 谓非扬之至也。然而师之生平。以华严舄大宗。以讲演大钞舄弘愿。 法席有终。此
7、愿无已。故余篇之铭也。然那么师之脱法。固未尝止。而 大钞之讲席。其可以舄未终乎。其所以藏往愿。兽后缘。歌:而唱导 者。其亦可谓深切著明已矣。谓未足称道德业者。何也。文不载嗣法 弟子。此苍师之略。非予过也。张说大通碑。不载普寂义福。王维大 鉴铭。不载南岳青原。古人亦有之矣。添亦无害。勉狗而添之可也。 其最可嗤者。不言余文之不工。而讥其寥寥数言。无以称道德业。然 那么称道人之德业。必连篇累牍。更偻罗缕。而后舄愉快胜任乎。黄鲁 直陆务观舄高僧塔铭。寥寥数言。亦将买菜求益乎。行船之顺风。听 聚之挤压。僧徒老少之寒暄。丛林交单之诿。鄙猥琐碎。岁时咸将 一一书之。拈花因缘。出于大梵天王经者。特因篇博闻证据
8、。得毋令 善星比丘掩口而笑乎。欧阳公有言。世之无识者。不考言之重轻。但 责言之多少。夫巳氏尚不读欧阳文。安责其他僧家。不谙外教。不知 古文法。那么心欲推崇其师。而妄焉无识者所撼。不直那么道不见。故不 敢不以正告也。余舄此言。不独以告汰师之徒。亦欲使后之铭浮屠者。 知有所谓古法而从事也。丁酉阳月十六日。（钞本牧斋有学集补遗题 跋）。又书汰如塔铭后崇祯十二年。汰如河法师讲大钞于花山。开讲日。天池石鼓有声。四 聚咸有喜色。师蹙然曰。谶有之。石鼓鸣。吴中兵。今江淮多警。岂 宜有是。一朝讲毕。白鹤数十。飞鸣盘舞。咸以舄讲演之瑞。师正色 曰。来鹤之事。道家有之。非吾佛法所重也。坐上舄之敛容。石鼓主 兵。所
9、在多有。吾往习道家科仪。醮坛炼度。结施召鹤。道流以焉固 然。良缺乏异。师之言信也。余往撰塔铭。据苍老行状。略书其事。 戊戌冬。毛子晋过村庄。备道其亲闻于讲席者。乃知师深心渊识。具 正法眼。迥绝于流俗假设此。谨书之以备前志之阙。余尝有诗赠讲师云。 谁拈献蚤家常话。忽漫天花下讲台。意亦如此。庚子中秋二十五日。（同上）。惟谓上座传 即中见公赞惟谓上座行履。极称其舍道归禅。得三圣设教之意。而愚 以焉归禅犹易。归禅之后。习禅于闻谷。学教于新伊。晚而谄决于灵Mo 一时魔禅盛行。开堂付拂。纷起如蜻毛。而能湛寂自守。不堕其 云雾中。此那么枝柱末法。舄风雪当门之人。斯舄难能也。溯其生平。 乘戒两急。福慧双修。以
10、六度万行。训迪子孙。俾其谨守木叉。精严 持诵。重规迭矩。击蒙守拙。而不敢掠虚。头标影悟。扇狂风而卷恶 慧。厥孙苍晖。受灵事遗嘱。杰然称师子儿。其家风可知也。苍晖勉 之。真修实惧。勿负二老人焉法苦心。即堪从佛转轮。作人天眼目。 余将援笔以观其有成。（有学集卷五十）。觉浪和尚天界初录余下根钝器。衰老失学。每见世间文字。及诸方语录。堆床积案。便 眼昏头运。不能开卷。每拈嫩瓒语。那有功夫。替俗人拭鼻涕耶。 然每于灯残月落。梦回原醒。先佛古师。一一染神酎骨。语句影略逗 漏。时时落齿牙喉吻中。如小儿弄语时。婆婆和和。有人诘之。茫然 不能置答。有掩口一笑耳。与觉浪和尚相闻十馀年。始得把臂。不交 一语。顿觉心
11、腑清凉。辄伸笔为文以赠。顷又见其天界初会语。是三 十年前与焦弱侯诸先生聚首提唱和者也。迄今藏弄箧笥。未有人著语。 而公之上首鹤谿。猥以见属。每欲下笔。辄作婆婆和和状。是又可一 笑也。尝闻长者言。本朝禅门。自琦楚石油季潭后。一灯迢然。而憨 大师盛称寿昌无明。此舄法眼。圆明振起末俗。今浪老实寿昌的骨。 子孙建大法幢。狮条玄继响。读斯语者。有以洞见其提挈纲要。照用遮 夺之机。无以斯世颗预龙统。冬瓜瓠子之印。同类而举扬之。庶不焉 延津刻舟之人所窃笑也。昔吾憨师。赞寿昌之像日。突出大好山。千 里遥相见。博山见之。以焉知寿昌之深。无如憨师也。今吾幸于暮年 得见浪老。相与敲空作响。无舌而谈。善财童子登妙茎顶
12、。不见德云 比丘。及见德云。乃在别事之上。盖余与浪老。所谓千里遥相见者如 是。鹤谿以舄然否。（钞本牧斋有学集补遗题跋）。沉石天洞书孔自孔。老庄自老庄。禅自禅。乘流示现。面目迥别。宋儒林虐斋。 影掠禅宗。注庄子河伯海假设。谓与传灯录忠国师无情脱法。无心成佛 同看。却又不敢不依傍程朱。移头换面。三家门庭。从此无风起浪。 葛藤不断。庄生云。凿混沌之窍。七日而混沌死。其庸斋之谓与。石 天居士具正法眼。具大辨才。说庄颂庄。横说娶说。非庸斋一知半解 之比。方今魔外盛行。矫乱论议。佛法世谛。如金银铜铁搅和一器。 其罪业尤甚于毁佛谤经。请石天特出手眼。横截聚流。勿使明眼人谓 庸斋一往败阙。延津剑已去。尚有刻舟
13、人也。（有学集卷五十）。武斋印心录记事予老归空门。患苦目学。妄思设三大火聚。以待世间之书。一日炎祖 龙之火。以待儒书。凡儒林道学剽贼无根者。投畀于是。一日然须弥 之火。以待释典。凡文句语录。骈赘无根者。投畀于是。一日扇丁甲 之火。以待玄文。凡经方符篇氨 诞谩无稽者。投畀于是。盖尝用是法 以销归世间文字。虽大地舄纸。微尘篇墨。而吾以灰心闭目。冥置之 而有馀。戊戌良月之晦。有一伟丈夫扣我柴门。闯然而入。拱揖肃拜。 捧持所著书。盈箱溢帙。出而就正于予。其舄书也。网罗三教。悬镜 一心。穿天心。压月窟。凌四游。贯八极。骤而即之。如入蚊人之室。 明珠夜光。撤地而涌出也。如登奉玉之府。琬琰珪璋。触目而森列也
14、。 徐而探之。如涉大海。天吴阳候。鱼颉鸟口行。破破而逆击也。如入深 山穷谷。豪猪虎豹。迅奋而攫孥。急与之角而力不暇也。予耳嘈金奏。 目眩银海。一不知丈夫之舄何人。是书之舄何书也。其以舄儒家也。 那么未知舄河雒之图与。端门之命与。赤虹黄玉之刻文与。其以篇释家 也。那么未知舄阿难海之集与。遮具盘之藏与。昙无竭之宝脉金牒与。 其以舄道家也。那么未知舄灵飞之经与。良常之铭与。骊山老母之丹杖 与。其以舄诸子百家也。那么未知舄雕龙炙踝与。白马非马与。蒯通之 隽永。郑虔之荟薮与。始而惊。已而喜。既而愕胎徊徨。不能自持。 那么曰有三大火聚在。盍畀诸。畀诸儒火。那么有缥笔绦衣之大儒。摄斋 而临之。畀诸佛火。那么
15、有赤幡白牛之天神。执杵而护之。畀诸道火。 那么有星冠霞帔之仙真。佩玺而守之。余舄之手战头晕。口吐而不合也。 兴金藏之云。不能覆也。鼓昆岚之风。不能吹也。张炎官之微。不能 焦也。所谓三大火聚者。其赫熹可以焚铁围。亘梵天。而此书无恙也。 余所设投畀之法。穷矣。于是乎荡荡墨墨。隐几而卧。如游帝所。如 入墨穴。如魇如痕。求寤不得者久之。绍介丈夫来者。陈子金如。趣 呼予曰。是夫也。非他人。兖之曹县武斋先生名张聪者也。是东鲁 洙泗之名儒。而先皇帝玄东熏之遗臣也。是曹安邑之入室弟子。张藐山 黄石斋之畏友也。弱冠壮游。明心访道。效善财童子南询。褊历百城。 顶礼善知识。而今首及于夫子。夫子其安意以接之。无恐。予
16、乃憬然 而寤曰。予知是人久矣。于安邑舄吾同门。于张黄舄吾同志。今南询 百城以及我。予醯也。其发吾覆也多矣。予其舄弥伽俗土乎。故当 下座。于善财所散花供养。起立称软。假设还昇本座。舄善财脱法。那么 非所能也。予闻西域善财塔庙。于今现在居人。多唱善财歌辞。虞山 城东。亦有福城塔庙。予请舄丈夫唱善财歌。以代弥伽散花作礼。不 亦可乎。丈夫闻之。辗然而笑。践席酌酒。唱和歌辞。再拜别去。而 予篝灯拂纸。舄记其事。（有学集卷五十）。紫柏大师手札右紫柏大师手札十二通。故祭酒冯公开之家藏。其孙研祥装裱舄一册。 冯公万詹中名宰官。皈心法门。大师以末法金汤倚重。故其手札丁宁 付嘱。如家人父子。而其猛利烹毒手钳锤。迥
17、出于棘媛交情之外。 公篇人真实无枝叶。那么以心真而才智疏。终非金汤料易之。其御物疏 通多可。那么以世故重而道念轻。恐中心柱子不甚牢固。硬之。官位稍 进。那么以官渐大疾亦大。谓南宫冷静。可以久禄。舄自食其言。警之。 公技痒好作时文。那么以秀铁面诃。李伯时画马。应入驴胎马腹。药之。 公以吉凶悔吝商榷行止。那么以断鬓如断头。更有何头可断。决之。横 行直撞。热喝痛棒。督破面皮。琪落情网。皆所谓自敌已下不能堪者。 师既不惜饶舌。而公那么奉为金口。师资吸受。如磁引铁。近古所希有 也。大师去世已久。读其手札。慈容悲诲。俨然如生。一腔心血。倾 倒舄人。角芒槎牙。涌现于笔尖幅上。虽欲不首下拜。热泪迸流。 而不可
18、得也。大师作书。都不属草。缘手散去。全集载与祭酒书。才 二纸。甬东陆符搜访舄别集。而未尽也。研祥以念祖之故。念法念僧。郑重藏弄。俾余得阅缮写。岂不幸哉。研祥胚胎前光。熏染深厚。 正法眼藏。如力士宝珠在额上。久当自现。余愿执简以须之。（有学 集卷四十六）。古源上人募缘引古源上人。以英灵汉子。厌离世俗。一旦覆眉自落。袈裟着坚。持木 叉。备头陀行。青莲出于污泥。良可嘉叹。令挂锡虞山拂水之西。结 草庵中。偕一二衲子。日中一餐。将蔑束肚皮过日。思鹑鸠苦行。请 指拾斋。不可持久。又不欲舄上下仰口食以犯浮戒。发愿广告善信。 置田禹庵中常住。上以香花供佛。下以靠盐供僧。分彳葡不烦。钟鱼多 暇。庶可以昼夜六时。
19、诵经念佛。修习静观。其志良可嘉尚。而所求 不奢。缁白四聚。但肯发心。便是祗树林中布金长者。我知福不唐捐。 应之如响矣。（钞本牧斋有学集补遗题跋）。屠隆重建破山寺碑余儿时游破山。残灯石壁。依稀如谢昼诗。常少府所称禅房花木。几 成往劫事矣。先君子奉王母卞夫人命。延高僧无著经营十馀年。稍还 旧观。而余家城南数顷。亦日割长卿碑云。善女人罄产倡缘。几似昔 贤之拾宅。盖亦先君子志也。长卿文成三年而无著殁。庵师弟。住 持此山。亦相继殁。余又奔先君丧以归。藏舟日走。拉沙易离。树静 鱼枯。彳免仰增恸。不惟远公墓木之悲而已。本石先生书长卿碑勒石。 如子属余志其后。不觉沾臆。嗟乎。本石书与长卿文竞爽千古。劫火洞然。
20、恐不免贬眼陵谷。余乃犹兴悲雪涕。惘惘作有情痴。祗令牛山笑人耳。万唐壬子立冬日钱谦益跋。（揭本） 按如子。释孚如。I1庵禅师乃远公也。见龚立本志。书修建聚奎塔院殿宇缘起后吾邑聚奎塔之建。创始于故观察萧公。天普中。余以宫僚里居。有感 于里人戴老。承护法神。示现付嘱之事。遂与稼轩留守。应缘唱导。 邦君大夫。以暨邑绅。咸协力依助。而溃于成。落成之后。世运阳九。 俄而沧桑变易。干戈俶扰。塔院香火。仅馀粥饭残僧。莫克肩营造之 役。堂殿之基址徒存。伽蓝之规模不立。席肩蓬户。梵呗荒凉。板屋 衡门。僧徒漂寄。雀离浮图。干云孤起。高檐积拱。树经云施。与风 铃替戾之声。晨夕应和而已。大都护关西杨公。以元戎休沐。寓居
21、兹 邑。瞻礼塔院。周视廊尻。循览废兴。徘徊太息。会长干大报恩寺刻 箴法主松影和尚。仗缘驻锡。讲演楞严。妙义弘宣。四聚歙集。都护 公顿悟夙因。弘思佛嘱。遂慨然以缔播殿宇。了毕塔院为己任。公之 宾友吕君心生。及旧部将刘君集之。共礼佛发愿。誓竭乃心力。相助 胜缘。公自舄文以唱导。相地命工。既有日矣。余考内典。阿育王取 世尊舍利建塔。勒诸鬼神于阎浮提主。海际城邑聚落满一亿聚者。M 世尊立塔。况窣堵波所在。必有伽蓝梵刹。庄严表示。阿育王取金华 金施。悬诸刹上。塔寺低昂。未有浮图孤起。而不用刹摩标表者也。 此世界一切聚生。沉沦五浊。轮退六道。三灾八难。相挺而起。受诸 无量苦恼。皆一念贪瞋炽然。舄之种子。佛
22、言三灾起时。阎浮提中一 故以赃钞诬奏遣之西行也。果尔。那么宗湖之罪。自应与惟庸同科。圣 祖何以特从宽政。著做散僧耶。岂季潭之律行。素见信于圣祖。知其 非妄语抵谩者。故终得免死耶。汪广洋贬死海南。在洪武三十二年十 二月。去惟庸之诛一月耳。智聪招辞惟庸于十一年。已云如今汪丞 相无了。中书省惟我一人。以此推之。那么智聪之招。未可尽信也。闻 清教录刻成。圣祖旋命废藏其版。不令广布。今从南京礼部库中钞得。 内阁书籍中亦无之。（初学集卷八十六）。清教录二按清教录复见心招辞。本丰城县西王氏子祝嬖行脚至天界寺。除授僧 录司左觉义钦发凤阳府槎芽山圆通院修寺住。洪武二十四年。山西太 原府捕获胡党僧智聪。供称胡丞相
23、谋举事。时随湖季潭长老及复见心 等。往来胡府。复见心坐凌迟死。时年七十三岁。湖季潭钦蒙免死。 著做散僧。野史称复见心应制诗有殊域字。触上怒。赐死。遂立化于 阶下。不根甚矣。田汝成西湖志馀。载见心临刑。道其师诉笑隐语。 上逮笑隐而释之。尤舄傅会。笑隐入灭于至正四年。而舄之弟子者。 宗湖也。来复未尝师笑隐。野史之传讹可笑如此。（同上）切国土。遭大疾疫饥僮。起大甲兵。一切鬼神起瞋恶心。损害世人。 寿命短促。所可资食。梯稗舄上。人鬓衣服。以舄第一。父母儿子兄 弟眷属。互相斗i争。瓦石刀仗。互相懦畏。劫未七日。手执草木。即 成刀兵。三灾劫尽时。有一人合集阎浮提男女。惟馀一万。焉当来人 种。惟此万人。能持
24、善行。诸善鬼神拥护是人。欲令人种不断绝也。 由此观之。粟生一念贪杀。即是三灾劫因。一念善行。即是当来人种。 我佛大慈哀愍。劝诱末世。聚生修造塔寺。营建伽蓝。供佛供僧。拾 财拾业。以布施破贪。以慈悲去杀。庶几三毒销薄。五福增长。当来 舄善鬼神护持。不舄恶鬼神吞瞰。经言后劫火起时。曾作伽蓝所不舄 火焚。又言涂埔佛僧地。造像塔如毋指。常生欢喜心。不焉三灾所动。 如来过戏论。宁有虚词诳惑聚生哉。十年以来。刀兵劫炽海内。流血 成川。暴骨满野。吾邑庐井无恙。生聚日蕃。岂非仗我佛菩萨慈光加 被塔院中。天龙八部。冥感阴护之力。劫数甫定。恶业繁兴。家藏衷 甲。人怀腹钊。悭贪滋甚。杀盗交作。恶强善弱。福往业留。具
25、天眼 者。岂能无沉灰骤雨之虑哉。护公之唱斯缘也。仗佛慈。挽劫运。M 合邑销业种。舄聚生植善根。其愿力甚深。其机缘甚切。观音大土三 十二应。应天大将军身得度者。即现天大将军身。而舄脱法。公岂非 夙受佛勒。现身脱法者耶。是举也。尘沙诸佛。于相论光中。同声 勤:。凡我善信。踊跃欢喜。兜率天宫。下移人世。在刹那间耳。余敬 合掌以俟之。（钞本牧斋有学集补遗外集） 。刘西佩放生阁赋 天台湖子后生舄慈月夫人。以台事示现吴中。劝人蠲除杀业。是舄痛 切。其言日。鱼虾之属。方下箸时。犹唧唧悲鸣。入喉方止。惟天耳 能听之。而人与鬼神皆不知也。现身鬼神道中。劝诱血食者。俾受佛 戒。虽未尽奉行。亦有舄减膳者。呜呼。可以
26、人而不如鬼乎。豫章王 于一。持刘西佩放生阁赋示余。以锦绣泰组之文。宣扬戒杀放生第一 义。谛以慈月之事观之。此诸天鬼神所共护念者也。而况于人乎。东 坡作岐亭诗。岐亭之人化之。有不食肉者。坡作诗以戒杀。西佩作赋 以放生。世之君子。愿以文章作佛事者。应作如是观。（初学集卷八 十六）。放生池册嘉生议捐华汇田三十亩。凿放生池。归之福城塔院。篇一邑普利。时 武林无生上人住持福城。而佛日法师以讲演疏钞至。相与证明其事。 合掌嘉生兄弟。服习宫相之教训。而乃祖封太史公。往游长安。 结放生社于燕中。梅檀佛前。著篇条约。盖慈心功德。其家世演迤假设 此。昔北齐颜侍郎作归心篇。勒之家训。言好杀生之报验。最为详切。 而其
27、五世孙鲁公。撰天下放生池碑铭。流传金石。今之许氏。庶几近 之。夫放生之福报。莫先于多男子。而诗人美周之公子。必取兴于麟 趾。以其不履生虫。不践生草。舄文王后妃仁厚之报。故知此生孤单 短折。舄多生杀生之报。即子姓烦多。而产破镜氏骋鸟之属。或噬人。 或自杀。其种杀业尤深。感杀报尤重。而世人或未之知也。邑之人莫 不愿多男子。莫不愿有贤子弟。者兄嘉生此举。其谁不欢喜踊跃。竭心 力而饮助之。两湖泽国。皆将化为八功德水。而何有于斯汇乎。（初 学集卷八十六）。佛海上人卷一佛海上人欲续修传灯录。谒余而请曰。愿有以教我也。嗟乎。禅学蛊 坏。至今日而极矣。吴中魔民横行。鼓聋导瞽。从者如市。余辞而蹋 之良苦。要之殊
28、不难辨也。拈椎娶拂。胡喝盲棒。此丑浮之排场也。 上堂下座。评唱演脱。此市井之弹词也。缪立宗桃。妄分枝派。一人 日我临济之嫡孙。一人曰彼临济之假嗣。此所谓郑人之争年。以先息 焉胜者也。古德之立言。如精金美玉。而今人如瓦砾。古德之行事。 如寒冰凛霜。而今人如粪土。希声名。结停党。图利养。营窟穴。以 乞儿市驰之舄。而袭诃佛祖之迹。入地狱如箭射。鬼神皆知谴诃。 而愚人如蛾之附火。死而不悟。岂不悲哉。昔人谓赞宁为僧中之董狐。 觉范舄禅门之迁固。当斯任者。必如将印在手。纵夺惟我。又如摩尼 在握。胡汉俱现。然后可以勘辨机缘。发挥宗旨。不然。手眼未明。 淄渴莫别。宵行之熠熠。夜然之阴火。将与兰膏明烛。争光夺焰
29、。长 夜昏涂。傕帐乎莫知所适。从何传灯之与。有续禅灯者。所以续佛命 也。传灯之指一淆。那么佛命亦几乎断矣。可不慎哉。上人将褊走海内 名山古刹。网罗放失。以藏续灯之役。新安江似孙辑本朝僧史有年矣。 上人之探访。必自似孙始也。其并以余言告之。（初学集卷八十六） 。佛海上人卷二 佛海发愿修续传灯录。乞言于余。别去八载。已俨然成帙矣。当佛海 载笔之初。魔民外道。横踞法席。靡然从之者。如中风饮狂。叫号跳 的。余辞而蹋之。欲以一掌江河。故于斯录之修。嗟咨太息。三致 意焉。曾几何年。而向之横行倒植者。灰飞烟灭。其所著之书。皆已 飕篇尘沙。鞠篇粪土矣。从上诸尊宿。真参实悟。一言一偈。如牟尼 宝珠。揭日月而尝新
30、。经劫火而不坏。有真必显。无假不归。可不畏 哉。可不醒哉。佛海斯录。区别宗派。勘辨机缘。其用心之良苦。传 灯之源流既明。一切野狐恶。又不攻而自破矣。闲邪去之指。隐然 于笔削之间。此又其著录之深意也。云栖浮土之宗子。雪浪论师之巨 擘。其于单传一宗。门户少别。要其归宿如旅人之赴家。未始不一也。 末法刊敝。影掠话头者。往往艳禅门而薄宗教。故以一门该之。收其 不禅而禅者。正以拒其禅而不禅者。兵之有交有攻。药之有泄有补。 皆此志也。世固多金汤弘护者。人天眼目。从此不孤矣。（初学集卷 八十六）。李小友戒杀文山家村舍。客至无时。杀烹伏。用焉常供。不知之被杀者。宛转 沉痛。受诸苦恼。手提绳缚。无复出路。即铁笼
31、弥覆地狱。砧几割截。 鸾刀细窝。即刀山剑锻地狱。搏毛剥翼。汤水煎沸。即镶汤洋铜地狱。 猛火烧真。骨髓焦烂。即热灰炉炭地狱。彼虽旁生。毛奉羽族。神识 受苦。与我何异。尔时宾主周旋。祝延酬劝。一谈一笑。匕箸相向。 岂知盘中之物。受如是无量苦恼耶。况坐中之客。岂无受持杀戒。权 开五浮者。彼假设不食。我弓兽之食。我既杀生。又破彼戒。彼戒既破。 我业增重。又复我虽强彼食。彼终不食。彼不破戒。不舄我杀。彼戒 无损。我自以杀生。强人破戒。我业增重。又假设贪夫大嚼。觥口垂涎。 凿齿摩牙。撑肠拄腹。了无悲愍之心。但有饕餐之乐。恶业相成。招 报牵引。愚人放箸而一笑。智者染指而痛心。是可忍也。不亦伤乎。 广仁居士慈
32、悲脱法。聚沙蒙叟软助缘。愿我同人。共相戒勉。当知 人生食羊。羊死舄人。人羊相食之果。佛语昭然。即蛊相唱之因。 交报不爽。菜羹蔬食。吾儒自有素风。酌醴焚枯。古人传舄佳话。守 烹奚鸟之一戒。广戒杀之多门。今日之祝奚息翁。即他劫之救鱼长者。诸 佛诸天。共相欢喜称欺。其独小有斯文。能现广长舌相哉。（有学集 卷五十）。拾田册子里中顾善土伯永。辛勤拮据。治生创业。家产不过数千金。而能捐拾 三百亩。归诸招提。供佛及僧。舄忏罪植福之计。斯可谓甚难希有者 矣。昔年西天戒日王。积集财宝于两河间。立大会场。五年一大施。 已成五会。欲作第六会。请玄奘大师随喜。会成。踊跃欢喜。合掌告 法师日。某积此财宝。常惧不入坚牢之
33、藏。今得贮福田中。可谓入藏 矣。逝多太子日。佛舄福田。宜植善种。今善土施田三百亩。一锥一 粒。皆坚牢入藏中。又以此田舄子孙植善根。即子孙之福田也。由此 观之。世之拥帑藏。据膏腴。不肯发心布施者。斯真宴人穷子。身无 半分。家无寸土。又率其子孙。生生世世篇宴人穷子者也。吾于斯举。 深舄善士庆。又深舄善士之子孙庆也。（有学集补）。坡书陶渊明集北宋刻渊明集十卷。文休承定篇东坡书。虽未见题识。然书法雄秀。 绝似司马温公墓碑。其出坡手无疑。镂版精好。精华苍老之气。凛然 于行墨之间。真希世之宝也。西蜀雷羽津见之云。当是老坡在惠州彳扁 和陶诗日所书。吾以焉笔势遒劲。似非三钱毛笔所办。古人读书多 手钞。坡书如渊
34、明集者何限。但未能尽传耳。先生才大如海。不复以 斗石较量。其虚怀好古。专勤笃挚如此。吾辈无升合之才。慵堕玩褐。 空蝗梁黍。读古人书未终卷。欠申思睡。那能缮写成帙。每一阅。 辄兴不殖将落之勤:。未尝不汗下如浆也。癸未夏日书于优昙室中。（初 学集卷八十五）橙子案：元倪瓒清阁全集卷十“苏文忠公九辩帖跋云：东坡 先生中年爱用宣城诸葛丰鸡毛笔，故字画稍加肥壮，晚岁自僧州回， 挟大海风涛之气作字，如古槎怪石，如怒龙喷浪，奇鬼搏人。书家不 可及也。郭畀拜观于灵积寺。王右丞集一 文苑英华载王右丞诗。多与今行窠本小异。如松下清斋折露葵。清斋 作行斋。种松皆作老龙鳞。作种松皆老作龙鳞。并以英华舄佳。送梓 州李使君
35、诗。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作山中一半雨。尤佳。盖送 行之诗。言其风土。深山冥晦。晴雨相半。故日一半雨。而续之以焚 女巴人之联也。崔颖诗。寄语西河使。知余报国心。英华云。余知报 国心。如俗本那么颗此句舄求知矣。如此类甚多。读者宜详之。（初学 集卷八十三）橙子案：文苑英华经彭叔夏、周必大校勘，方称善本。彭叔夏作 文苑英华辨证，堪称校勘学典范。王右丞集二王右丞集。宋刻仅见此本。考英华辨证字句。与此互异。彼所云集本 者。此又不载。信知右丞集好本。良不易得也。（有学集卷四十六）橙子案：唐人文集往往异本错出，文苑英华所据之本与今日所见 刻本定有不同之处，详见徐俊老师唐代诗集残卷辑考前言（北 京中华书局，
36、2000年）。高丽板柳文高丽国刻唐柳先生集。茧纸坚字画瘦劲。在中华亦舄善本。陪臣 南秀文跋尾。称其国主读书好文。虑词体之不古。命陪臣有文学者。 会伴韩柳二家注释印布国中。嘉惠儒士。使之研经史以咀其实。追韩 柳以擒其华。跋之前后。敬书正统戊午夏。正统四年冬十一月。尊正 朔大一统之意。肃然著见于简牍。盖李氏虽篡弑得国。箕子之风教故 在。而明皇家文命诞敷。施及蛮笳。信非唐宋所可比伦也。呜呼。天 倾地戾。八表分崩。高句丽久不作同文梦矣。摩挚此本。潸然陨涕。陪臣奉教编次者。集贤殿副提学崔万里。直提学金镇。博士李永瑞。 成均司艺赵须等。而南秀文应教署衔。那么云朝散大夫集贤殿应教艺文 应教知制诰经筵检讨官兼
37、春秋馆记注官。并书之以存东国故事。（有 学集卷四十六）橙子案：海外汉籍之所以可珍贵者，正在于所据底本精良也。张司业诗集唐新书韩愈传后云。张籍。和州乌江人。番阳汤中据退之张中丞传后 序。称吴郡张籍。及司业寄苏州白使君云。登第早年同座主。题诗今 日是州民。知司业舄吴人。后尝居和。故唐史误以舄和人也。同时张 洎亦日苏州吴人。此本多古诗十数首。学仙董公二诗。乐天所称可上 讽人主下诲藩臣者。亦具载焉。较它本舄完善。（初学集卷八十五）橙子案：古人谈版本，必先校勘，方论优劣，今人仅谈行款，去古人 不啻万里。钞本元微之集微之集旧得杨君谦抄本。行间多空字。后得宋刻本。吴中张子昭所藏。 始知杨氏钞空字。皆宋本岁久
38、漫灭处。君谦仍其旧而不敢益也。嘉靖 壬子。东吴董氏用宋本翻雕。行款如一。独于其空阙字样。皆妄以己 意揣摩填补。如首行山中思归乐。原空二字。妄补云。我作思归乐。 文义违背。殊不可通。此本流传日广。后人虽患其讹。而无从是正。 良可口既也。乱后。余在燕都。于城南废殿。得元集残本。向所阙误。一一完好。暇日援笔改正。豁然如翳之去目。霍然如疥之失体。微之 之集。残阙四百馀年。而一旦复完。宝玉大弓。其犹有归鲁之徵乎。 著雍困敦之岁皋月廿七日东吴蒙叟识于临顿里之寓舍。牧斋外集卷二 十五橙子案:燕都之城南废殿，惜不能考知矣。莫非明英宗所居之南宫欤？。南丰集临川李涂日。曾子固文学刘向。余每读子固之文。浩汗演迤。不
39、知其 所自来。因涂之言而深思之。乃知西汉文章。刘向自舄一宗。以向封 事及列女传观之。信涂之知言也。及观王子发南丰集序云。异时齿鬓 壮。志气锐。其文章之惶鹫奔放。雄浑康伟。假设三军之朝气。猛兽之 抉。江湖之波涛。烟云之姿状。一何奇也。方是时。先生自负舄刘向。 不知韩愈舄何如耳。退之进学解。言太史相如子云。而不及刘向。盖 古人之学问。各有原本。深造独得。如昌歇羊枣之嗜。甘苦自知。非 如今之人。夸多炫博。而其中茫无所解也。欧阳公曝书。得介甫许氏 世谱。忘其谁作。日当是子固作。介甫未便会如此。荆公铭子固之母 日。宋且百年。大江之南。有名世者先焉。是舄夫人之子。今人或詈 警子固。不知其自视于欧阳公及荆公
40、。果如何也。（初学集卷八十三）东坡先生诗集 吴兴施宿武子。增补其父司谏所注东坡诗。而陆务观篇之序。务观序题嘉泰二年。是书刻于嘉定六年。又十二年而后出。故其考证人物。援据时事。视他注舄可观。然如务观所与范致能往复云云。不知果无 憾否。诗以记年篇次。又附和陶一卷。坡诗尽于此矣。读者宜辨之。 （初学集卷八十五）。苏长公文吾读子瞻司马温公行状。富郑公神道碑之类。平铺直序。如万斛水银。 随地涌出。以舄古今未有此体。茫然莫得其涯唉也。晚读华严经。称 性而谈。浩如烟海。无所不有。无所不尽。乃喟然而歌日。子瞻之文。 其有得于此乎。文而有得于华严。那么事理法界。开遮涌现。无门庭。 无睛壁。无差择。无拟义。世谛文
41、字。固已荡焉纤尘。又何自而窥其 浅深。议其工拙乎。朱少章云。东坡未作胜相经藏及大悲阁记。尝与 陈季常论文日。某独不曾作华严经耳。季常指鱼觥冠日。请拟华严经 颂之。坡索笔疾书。不易一字。少章知鱼觥冠颂之舄华严。而不知他 文之皆华严也。此非知坡之深者也。苏黄门言少年习制举。与先兄相 后先。自黄州已后。乃步步赶不上。其舄子瞻行状日。公读庄子。喟 然欺息日。吾昔有见于中。未能言。今见庄子。得吾心疾。后读释 氏书。深悟实相。参之孔老。博辩无碍。然那么子瞻之文。黄州已前。 得之于庄。黄州已后。得之于释。吾所谓有得于华严者。信也。中唐 已前。文之本儒学者。以退之舄极那么。北宋已后文之通释教者。以子 瞻舄极那
42、么。孟子日。孔子之谓集大成。二子之于文也。其几矣乎。（初 学集卷八十三） 。渭南文集壬“渚苗诸我 .低利身倒娘壬“渚苗诸我 .低利身倒娘。石刻首楞严经新安程生高明。少而好学。岁乙卯。有真灵降于其室。如紫阳桐柏之 于杨许者。久之辞去。有冯于叶者而告日。余唐李太白也。有问焉那么 如响。多谭名理。书画奇逸无俗笔。人以舄真太白也。焉生书首楞严 经。将刻之石以传。而属余序其缘起。夫首楞严言鬼道。那么莫辨于十 类矣。言仙道；那么莫辨于十种仙矣。今之冯于程生者以舄仙。那么犹有 冯焉。而所谓昼游而夜伏不及于人者。其族类犹未离乎鬼也。以舄鬼 那么归依大乘。以笔墨流通佛法。其识已超越于仙趣矣。而况于鬼欤。 然那么
43、其篇鬼与仙欤。非鬼欤。非仙欤。固不可得而定也。麻姑取米掷 先辈题跋书画。多云某年月日某人观。陆放翁跋所读书。但记勘对装 潢岁月。寥寥数言。亦载集中。盖古人读书多。立言慎。于古人著作。 非果援据该博。商订详审。不敢轻著一语。亦文章之体要。当如此也。 今人于法书名画。强作解事。蝉连满纸。必不肯单题姓名。坊间窠本。 不问何书。必有跋尾附赘其后。如涂鸦结蚓。漫潺不可了。试一阅之。 支离剽剥。千补百缀。天吴紫凤。颠倒莅褐。穷子篇他家数宝。人皆 知其无看囊一钱耳。偶读渭南文集。聊书之以舄戒。（初学集卷八十 五）。明钞本汪水云诗钱塘汪元量。字大有。以善琴事谢后及王昭仪。国亡。随之而北。后 篇黄冠师南归。其诗
44、见郑明德陶九成瞿宗吉所载。仅三四首。夏日晒 书。理云间人钞书旧册。得其诗二百二十馀首。手写篇一帙。湖州歌 九十八首。越州歌二十首。醉歌十首。记国亡北徙之事。周详恻怆。 可谓诗史。有云。第二筵开入九重。君王把酒劝三宫。配酥割罢行酥 酪。又进椒盘剥嫩葱。又云。客中忽忽又重阳。满酌葡萄当菊觞。谢 后已叨新圣旨。谢家田土免输粮。与郑明德所载花底传筹杀六更。风 吹庭燎灭还明。侍臣写罢降元表。臣妾签名谢道清。合而观之。紫盖 入雒。青衣行酒。岂足痛哉。水云作谢后挽诗曰。事去千年速。愁来 一死迟。国灭君死。幽兰轩之一烬。诅可以金源舄夷狄而易之乎。余 欲续吴立夫桑海馀录。卒卒未就。读水云诗毕。援笔书之。不觉流涕
45、 渍纸。崇祯辛未七夕牧翁记。（初学集卷八十四）。汪水云诗 汪水云诗杂见于郑明德遂昌杂录。陶九成辍耕录。瞿宗吉诗话。及程 克勒宋遗民录者。不过三四首。夏日晒书。理云间人钞诗旧册。得水 云诗二百二十馀首。录成一帙。然迺贤序水云诗。以舄多记国亡时事。 此帙多有之。而所谓与文丞相狱中倡和者。概未之见也。惟浮邱道人 招魂歌。拟杜少陵七歌体制者。今见文丞相集后。水云诗集。刘辰翁 批点刊行者。藏书家必有全本。当更与好古者共购之。牧斋。（钞本 汪元量水云集）。钞本7釜水文集元遗善中州集刘祁归潜志。均称赵闲闲漠水集三十卷。或并外集计之 耳。此本由金桀过录。篇次全备。乃完本也。（杨绍和楹书隅录。）。王原吉梧溪集江
46、阴王逢原吉。元末不应辟召。我太祖徵至京师。以老病辞归。有梧 溪诗集七卷。载元宋之际逸民旧事。多国史所不载。元吉篇谓吴画策。 使降元以拒淮。故其游昆山。怀旧伤今之诗。于张楚公之亡。有馀恫 焉。而至于吴城之破。元都之失。那么唇齿之忧。黍离之泣。激昂性欺。 情见乎辞。前后无题十三首。伤庚申之北遁。哀皇孙之见获。故国旧 君之思。可谓至于此极矣。谢皋羽之于亡宋也。西台之记。冬青之引。 其人那么以甲乙舄目。其年那么以羊犬舄纪。瘦词语。喑哑相向。未有 如原吉之发掳指斥。一无鳗避者也。戊申元日那么云。月明山怨鹤。天 暗道横蛇。丙寅筑城那么云。孺子成名狂阮籍。伯才无主老陈琳。殆狂 而比于矣。或言犁眉公之在元。筹
47、庆元。佐石抹。誓死驰驱。与元 吉无以异。佐命之后。诗篇寂寥。或其志故有抑悒未伸者乎。士君子 生于夷狄之世。食其毛而履其土。君臣之义。虽国亡社屋。犹不忍废。 那么其居华夏。仕中朝。又肯背主卖国。以君父焉市偿乎。夷齐之不忘 殷也。元吉之不忘元也。其志一也。孔子必有取焉。彼谓原吉焉元之 遗民。不当与谢皋羽诸人并列于忠义者。其亦于春秋之法已矣。（初 学集卷八十四）。归太偻文集归熙甫先生文集。昆山尝熟皆有刻。刻本亦皆不能备。而送陈自然北 上序。送盖邦式序。那么宋人马子才之作亦误载焉。余与熙甫之孙昌世。 互相搜访。得其遗文假设干篇。较桀本多十之五。而误者芟去焉。于是 熙甫一家之文章粲然矣。熙甫生与王算州同
48、时。算州世家腆仕。主盟 文坛。海内望走。如玉帛职贡之会。惟恐后时。而熙甫老于场屋。与 一二门弟子。端拜雒诵。自相倡欺于荒江虚市之间。尝舄人叙其文日。 今之所谓文者。未始舄古人之学。苟得一二妄庸人。舄之巨子。以诋 排前人。算州笑日。妄诚有之。庸那么未敢闻命。熙甫日。唯庸故妄。 未有妄而不庸者也。竟州晚年。颇自悔其少作。亟称熙甫之文。尝IX 其画像日。风行水上。涣舄文章。风定波息。与水相忘。千载有公。 继韩欧阳。予岂异趋。久而自伤。其推服之如此。而又日。熙甫志墓 文绝佳。惜铭词不古。推公之意。其必以鳌牙设曲不识字句者焉古耶。不独其护前仍在。亦其学问种子。埋藏八识田中。所见一差。终其身 而不能改也。
49、如熙甫之李罗村行状。赵汝渊墓志。虽韩欧复生。何以 过此。以熙甫追配唐宋八大家。其于介甫子繇。殆有过之无不及也。 土生于斯世。尚能知宋元大家之文。可以与两汉同流。不舄俗学所撕 灭。熙甫之功。岂不伟哉。传闻熙甫上公车。赁骡车以行。熙甫俨然 中坐。后生弟子。执书夹侍。嘉定徐宗伯年最少。沉着问李空同文云 何。因取集中于肃愍庙碑以进。熙甫读毕。挥之日。文理那得通。偶 拈一帙。得曾子固书魏郑公传后。挟册朗诵。至五十馀过。听者皆欠 申欲卧。熙甫沉吟讽咏。犹有馀味。宗伯每欺先辈好学深思。不可几 及如此。今之君子。有能好熙甫之文。如熙甫之于子固者乎。后山一 瓣香。吾不忧其无所re矣。癸未中夏日书。（初学集卷八十三）。怀麓堂诗钞 弘治间。北地李献吉。临摹老杜。舄槎牙兀傲之词。以詈鳌前人。西 涯在馆阁。负盛名。遂舄其所掩盖。孟阳生百五十年之后。搜剔西涯 诗集。洗刷其眉目。发挥其意匠。于是西涯之诗。复开生面。譬如张 文昌两眼不见物已久。一旦眸子清朗。历历见城南旧游。岂非一大快 耶。近代诗病。其证凡三。变沿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