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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1 年第 3 期 GLOBAL EDUCATION GLOBAL EDUCATION V 1.40 No3, 2011 (总第 284 期 ) 学校再生的哲学 一学习共同体与活动系统 【日】佐藤学著钟启泉译 【摘要】 学校改革的草根运动正在席卷日本全土。这种静悄悄的革命是如何生成的，提示了怎样的学 校未来的形象呢？作为 “ 学习共同体 ” 的学校创建，在课堂教学的实践中实现着活动性、 合作性、反思性的学 习；在教职员室里孕育着作为反思性实践家的教师的同僚性；实现着社区的家长与市民参与的合作性学习。 其基础就是立足于 “ 倾听他者声音 ” 的对话性沟通的创造。本文阐述了 “ 学习共同体
2、” 的改革哲学是基于怎样 的教育发展背景产生的，这种实践又将导致怎样的学校改革的愿景。 【 关 键 词 】 学 校 再 生 学 习 共 同 体 活 动 系 统 学 校 愿 景 【作译者简介】佐藤学 /曰本东京大学教授 钟启泉 /华东师范大学课程与教学研宄所教授（上海 200062) 一、别样的风景 学 校 危 机 的 呼 声 甚 嚣 尘 上 。 在 接 二 连 三 地 断 然 实 施 自 上 而 下 的 集 权 式 改 革 中 ， 还 存 在 着 不 为 教 师 以 外 的 人 们 所 知 的 一 道 风 景 。 截 至 2008 年 3 月 ， 挑 战 揭 橥 “ 学 习 共 同 体 ” 的
3、 学 校 改 革 的 中 小 学 ， 小 学 约 有 2000 所 ， 初 中 约 有 1000 所 ， 占 到 了 日本公立中小学的十分之一。 这 一 道 风 景 同 安 部 首 相 的 顾 问 机 构 “ 教 育 再 生 会 议 ” 以 及 文 部 科 学 省 的 中 央 教 育 审 议 会 通 过 发动大众媒体而渲染的 “ 公立学校危机 ” 、 “ 学生学 力低下 ” 、 “ 教师指导力低下 ” 的公立学校面貌是迥 然 不 同 的 。 这 一 风 景 展 示 着 在 远 离 教 育 再 生 会 议 、 中 央 教 育 审 议 会 以 及 大 众 媒 体 的 地 方 公 立 学 校 所 进
4、 行 的 革 命 性 变 革 。 在 本 文 中 ， 笔 者 作 为 准 备 并组织这种 “ 宁静的革命 ” 、 “ 永远的革命 ” 的教 育 学 者 ， 将 介 绍 揭 橥 “ 学 习 共 同 体 ” 的 学 校 再 生 的 哲 学 。 尽 管 在 创 建 “ 学 习 共 同 体 ” 的 学 校 改 革 中 ， 改 革 的 愿 景 与 哲 学 是 先 行 于 实 践 的 ， 然 而 其 理 论 的阐述却是落后于实践的推进的。 比 如 说 ， 为 什 么 有 众 多 的 中 小 学 如 此 积 极 地 参与揭橥 “ 学习共同体 ” 的学校改革呢？为什么揭 橥 “ 学 习 共 同 体 ” 的 学
5、 校 改 革 会 激 发 如 此 众 多 的 中 小 学 教 师 的 挑 战 呢 ？ 为 什 么 揭 橥 “ 学 习 共 同 体 ” 的 学 校 改 革 会 实 现 堪 称 “ 奇 迹 ” 的 成 功 呢 ？ 即 便 是 作 为 提 示 了 改 革 的 愿 景 与 哲 学 、 设 计 了 实 践 方 略 、 并 在 日 本 各 地 的 学 校 推 进 了 这 一 改 革 的 研 宄 者 本 人 ， 也 还 没 有 对 这 些 核 心 的 现 象 提 出 一 个 有 说 服 力 的 解 答 。 不 过 ， 在 学 校 改 革 的 摸 索 与 探 究 过 程 中 却 有 着 无 数 的 发 现 、
6、 收 获 和 教 训 。 本 稿 旨 在 梳 理 这 些 经 验 教 训 ， 尽 可 能 用 理 论 的 而 非 实 践 的 语 言 来 叙 述 这 一 改 革 的 哲 学 ， 并 剖 析 支 撑 改 革 的 深 层 内 容 。 创 建 “ 学 习 共 同 体 ” 的 学 校 改 革 在 日 本 是 罕 见 的 ， 拥 有 由 哲 学 、 思 想 与 理 论 来 引 导 学 校 改 革 的显著特征。 二、学习共同体 “ 学 习 共 同 体 ” （ learning community) 的 学 校 设 计 ， 源 自 于 约 翰 。 杜 威 (John Dewey ) 在 1896 年 创 立
7、 的 芝 加 哥 大 学 附 属 实 验 学 校 （ laboratory school) 。 1910 年 以 后 通 过 新 教 育 运 动 在 世 界 各 国 普 及 ， 战 后 的 70 年 代 也 在 美 国 开 放 学 校 的 “ 革 新 主 义 ” (progressivism ) 教 育 改 革 中得 到 传 承 ， 如 今则被描述为 21 世纪的学校愿景之一。 在 日 本 的 教 育 研 究 与 学 校 改 革 中 ， “ 学 习 共 同 体 ” 的 概 念 最 早 出 现 在 1992 年 的 拙 作 作 为 对 话 性 实 践 的 学 习 ： 学 习 共 同 体 的 寻
8、求 ， 以 及 笔 者 参 与 协 助 的 新 泻 县 小 千 谷 市 小 千 谷 小 学 的 改 革 案 例 (1955 年 一 1999 年 ） 之 中 。 小 千 谷 小 学 充 满 挑 战 的 改 革 理 念 ， 伴 随 小 千 谷 小 学 平 泽 宪 一 校 长 的 工 作 调 动 而 带 到 了 长 闪 市 立 南 初 中 。 随 后 ， 1998 年 茅 崎 市 教 育 委 员 会 通 过 参 访 上 述 两 校 ， 启 动 了 “ 学 习共同体 ” 领航学校的建设。 创 建 “ 学 习 共 同 体 ” 的 学 校 改 革 在 日 本 各 地 得 以 推 广 的 出 发 点 ，
9、就 是 茅 崎 市 教 育 委 员 会 创 建 的 “ 21 世 纪 领 航 学 校 滨 之 乡 小 学 ” （ 1998 年 ） 。 创 建 这 所 学 校 的 中 心 人 物 是 茅 崎 市 教 育 委 员 会 学 校 教 育 课 程 指 导 科 长 大 濑 敏 昭 。 大 濑 全 面 地 采 纳 了我倡导的 “ 学习共同体 ” 的愿景、 哲学与方略， 编 制 了 茅 市 教 育 规 划 （ 茅 崎 市 学 校 改 革 十 年 规 划 ) ， 并 在 市 议 会 获 得 通 过 ， 在 得 到 了 市 长 、 教 育 长 、 市 议 会 的 支 持 后 ， 大 濑 作 为 “ 领 航 学
10、校 一 滨 之 乡小学 ” 的第一任校长，开始了学校改革的挑战。 滨 之 乡 小 学 的 创 设 是 一 件 历 史 性 的 事 件 。 迄 今 为 止 ， 日 本 还 没 有 创 建 拥 有 独 自 的 改 革 理 念 ， 并 揭 橥 教 育 愿 景 的 公 立 学 校 。 滨 之 乡 小 学 “ 学 习 共 同体 ” 的学校理念与哲学被具体化为如下内容： (一） 作为学习共同体的学校 “ 学习共同体 ” 是彰显 “ 21 世纪型学校 ” 愿景 的 概 念 。 这 一 概 念 是 为 学 校 再 生 为 如 下 场 所 而 设 计 的 ： 亦 即 使 学 校 成 为 儿 童 合 作 学 习
11、的 场 所 ; 教 师 作 为 专 家 相 互 学 习 的 场 所 ; 家 长 与 市 民 参 与 学 校 教育并相互学习的场所。 为 实 现 这 种 愿 景 采 取 了 一 系 列 的 举 措 : 在 课 堂 里 实 现 “ 合 作 学 习 ” ； 在 教 职 员 室 里 构 筑 教 师 合 作、 富于创意地一起挑战、 评议、 学习的 “ 同僚性 ” (collegiality); 家 长 与 市 民 致 力 于 参 与 教 学 实 践 并 协助教师的 “ 学习参与 ” 活动。 (二） 公共性、民主主义、卓越性 作为 “ 学习共同体 ” 的学校是受三个哲学原理 - 公共性 （ public
12、philosophy ) 、 民 主 主 义 (democracy )、卓越性 (excellence)-引导的。 1. 公 共 性 学 校 是 基 于 “ 公 共 使 命 ” (public mission) 与 公 共 责 任 组 织 起 来 的 场 所 ， 教 师 是 承 担 这 种 公 共 使 命 与 责 任 的 专 家 。 学 校 的 公 共使命与肩负这项使命的教师的责任在于：实现 每一个儿童的学习权，实现民主主义的社会。 学 校 “ 公 共 性 ” 的 第 二 个 含 意 则 是 ， 学 校 是 作 为 “ 公共空间 ” (public space)而开放。 “ 公共性 ” 是 一
13、 种 空 间 概 念 ， 学 校 和 课 堂 的 空 间 是 一 种 对 内 对 外 开 放 的 、 多 样 的 生 活 方 式 与 思 考 方 式 借 助 对 话 性的沟通得以交流的场所。 2. 民 主 主 义 学 校 教 育 的 目 的 在 于 民 主 主 义 社 会 的 建 设 ， 因 此 学 校 自 身 必 须 成 为 民 主 性 的 社 会 组 织 。 “ 民 主 主 义 ” 并 非 只 是 政 治 的 程 序 。 在这里所说的 “ 民主主义 ” ， 意味着约翰。 杜威所界 定的 “ 与他者共生的方略 ” 。 在 以 民 主 主 义 的 原 理 组 织 起 来 的 学 校 中 ， 每
14、 一 个 儿 童 、 教 师 与 家 长 都 是 承 担 着 各 自 固 有 的 功 能 与 责 任 、 参 与 学 校 运 营 的 “ 主 人 公 ” (protagonist ) 3. 卓 越 性 无 论 教 的 活 动 、 学 的 活 动 都 必 须 寻 求 卓 越 性 。 这 里 所 说 的 “ 卓 越 性 ” 并 不 是 指 与 他 人 相 比 更 杰 出 ， 而 是 指 创 造 自 己 的 最 优 、 寻 求 最 高 境 界 意 义 上 的 卓 越 性 。 基 于 竞 争 的 卓 越 性 寻 求 ， 带 来 的 是 优 越 感 与 劣 等 感 。 与 此 相 反 ， 创 造 自 己
15、 的 最 优 、 寻 求 最 高 境 界 的 卓 越 性 ， 带 来 的 是 教 授 者 与 学 习 者 的 审 慎 与 谦 恭 。 从 本 质 上 说 ， 教 的 活 动 与 学 的 活 动 就 是 在 寻 求 这 个 意 义 上 的 卓 越 性 才 得 以 形 成 的 。 我 把 这 种 卓 越 性 的 寻 求 表 述 为 “ 冲 刺与挑战性的学习 ” 。 1 活动系统 学 习 共 同 体 的 方 略 就 是 活 动 系 统 的 构 成 。 我 倡 导 的 “ 学 习 共 同 体 ” 是 以 倾 听 他 者 声 音 的 相 互 倾 听 关 系 为 基 础 而 形 成 的 。 “ 倾 听 他
16、 者 的 声 音 ” 是 学 习 的 出 发 点 。 “ 学 习 ” 常 常 容 易 被 描 述 为 能 动 的 活 动， 但毋宁说， 学习是以 “ 被能动性 ” 为其本质特征 的 。 据 说 在 古 希 腊 语 中 有 一 个 被 动 态 与 能 动 态 融 为一体的 “ 中道 ” 的动词态。 学习正是这种 “ 中道 ” 的活动。 教 的 活 动 也 是 同 样 。 以 杰 出 教 师 著 称 的 黛 博 拉 ， 尔 （ Deborah Meier) 在 其 1996 年 著 作 中 写 道 : “ 教的活动大半存在于倾听之中 ” 。 确实， 杰出 教师无不在课堂里把精力倾注到由每一个儿童的
17、 关于本稿提示的 “ 公共性 ” 的概念及其政治哲学，参见佐 藤学公共圈的政治学：两次大战间的杜威 ,载思想（岩波书 店） No. 907: 18 40。 _ 声音相互关联而形成的整体的声音的倾听之中。 “ 倾 听 ” 的 优 先 性 ， 在 把 学 校 构 筑 为 公 共 空 间 的 过 程 中 也 非 常 重 要 。 约 翰 杜 威 在 其 公 众 和 公 众 的 问 题 （ 1927 年 ） 的 最 后 部 分 ， 提 及 了 作 为 树 立 公 共 性 的 必 要 条 件 的 听 觉 的 优 先 性 时 ， 做 了 如 下 的 论 述 : “ 听 觉 与 生 动 活 跃 的 思 考 与
18、 行 动 的 联 结 ， 比 之 视 觉 与 生 动 活 跃 的 思 考 与 行 动 的 联 结 要 紧 密 而 多 彩 。 观 看 的 时 候 是 旁 观 者 ， 而 倾 听 的 时 候却是参与者 ” 。 这 段 文 字 中 的 “ 倾 听 ” 的 被 动 性 所 带 来 的 “ 参 与 ” 关 系 被 充 分 地 表 达 出 来 。 正 如 杜 威 所 指 出 的 ： 一个人通过 “ 观看 ” ，能够沉浸于 “ 思辨 ” 之中；但通 过 “ 倾听 ” ，却一定会作为当事者 “ 参与 ” 其中。 倾 听 关 系 在 共 同 体 的 建 构 之 中 具 有 决 定 性 的 意 义 。 这 是
19、因 为 ， 相 互 倾 听 的 关 系 可 以 生 成 对 话 性语言，并通过对话性沟通为构筑共同体作准备。 我 所 倡 导 的 作 为 “ 学 习 共 同 体 ” 的 学 校 是 借 助 完 整 的 “ 活 动 系 统 ” 来 组 织 的 。 倘 若 实 施 了 这 种 “ 活动系统 ” 的一系列活动， 那么， 就会在不知不觉 之中， 自然而然地体悟并实践 “ 公共哲学 ” 、 “ 民主 主义 ” 与 “ 卓越性的寻求 ” 。 从某种意义上说， 这是 创建 “ 学习共同体 ” 的操作系统。 课 堂 中 的 “ 活 动 系 统 ” ， 就 是 组 织 儿 童 的 活 动 性 、 合 作 性 、
20、 反 思 性 的 学 习 。 在 所 有 的 教 室 里 组 织 “ 倾听关系 ” ， 在小学 3 年级以上的教室里， 所有课 堂 教 学 都 按 照 如 下 要 求 加 以 组 织 ： （ 1 组 织 男 女 生 混合 的 4 人小 组， 展开 合作 性学 习； （ 2 桕筑 互学 的 关系，而不是互教的关系；（ 3 组织挑战性的学习。 课 堂 教 学 基 于 教 师 应 答 儿 童 学 习 的 关 系 来 加 以组织：（ 1 赓穿倾听、串联、反刍三种活动；（ 2 钕低 声音的调门， 精选课堂话语；（ 3 塞于即兴式应对来 追求创造性的教学。 在 课 堂 里 实 现 每 一 个 儿 童 的
21、“ 学 习 权 ” 的 责 任 ， 不 是 班 级 和 科 任 教 师 能 够 独 立 承 担 的 ， 而 是 课 堂 里 的 每 一 个 儿 童 、 每 一 个 年 级 的 教 师 集 体 ， 以 及 校长和监护者共同承担的。 在 学 校 运 营 中 ， 除 了 每 月 一 次 的 例 行 教 职 员 会 议 和 每 周 一 次 的 年 级 会 议 以 外 ， 所 有 一 切 其 他 的 会 议 均 被 废 止 ， 把 基 于 教 学 观 摩 的 课 例 研 宄 会 ( 校 内 研 修 ) 作 为 学 校 运 营 的 中 心 。 在 校 内 研 修 中 学 校 不 规 定 共 同 研 究 的
22、 课 题 ， 研 宄 题 目 由 教 师 自 行决定。而且规定 :其一，所有教师每年至少上一 次 公 开 课 ， 在 校 内 研 修 或 学 年 研 修 中 进 行 课 例 研 究 ; 其 二 ， 在 课 例 研 宄 会 上 ， 所 有 教 师 必 须 发 言 ; 其 三 ， 课 例 研 宄 的 主 要 目 的 不 是 追 求 优 秀 的 教 学 ， 而 在 于 形 成 每 一 个 儿 童 的 学 习 ， 提 升 每 一 个 儿 童 的 学 习 质 量 ; 其 四 ， 课 例 研 宄 会 的 研 究 内 容 ， 与 其 说 是 教 材 与 教 学 方 法 ， 不 如 说 是 聚 焦 于 课 堂
23、 中 发 生 的学习的事实、合作学习的事实。 关 于 学 校 同 家 长 的 关 系 方 面 规 定 ： 废 除 每 学 期 一 次 的 “ 课 堂 参 观 ” ， 转 换 为 家 长 参 与 并 协 助 教 师 构 建 教 学 的 “ 学 习 参 与 ” 活 动 ， 同 时 展 开 家 长 与 教 师 共 同 承 担 教 育 儿 童 责 任 的 活 动 ； （ 2fe“ 学 习 参 与 ” 中 ， 以 每 年 80% 以 上 的 家 长 “ 参 与 ” 为 目 标 ; (3 在 综 合 学 习 中 ， 提 供 社 区 市 民 与 教 师 合 作 参 与 教学的机会。 这 种 创 建 “ 学
24、习 共 同 体 ” 的 学 校 改 革 的 愿 景 、 哲 学 与 实 践 的 原 理 、 方 略 ， 以 及 将 之 具 体 化 的 活 动 系统，拥有三个起源。 第 一 ， 笔 者 本 人 的 28 年 来 挑 战 学 校 改 革 的 失 败 与 部 分 成 功 的 经 验 。 自 大 学 就 职 以 来 直 至 今 日 ， 我 每 周 要 花 2 天 时 间 参 访 全 国 各 地 的 中 小 学 ， 观 摩 课 堂 教 学 ， 同 中 小 学 教 师 合 作 展 开 从 学 校 内 部 发 起 的 挑 战 。 迄 今 为 止 参 访 的 学 校 包 括 幼 儿 园、小学、初中、高中、养
25、护学校在内将近 2000 所， 并 进 行 了 1 万 次 以 上 的 课 例 研 究 。 我 的 学 校 改 革 的 创 意 与 教 学 观 摩 的 方 法 都 是 从 各 地 中 小 学 的 课 堂里的儿童、教师 、校长身上学到的。 第 二 ， 国 内 外 学 校 改 革 与 课 堂 改 革 的 案 例 。 在 日 本 大 正 自 由 主 义 教 育 与 战 后 民 主 主 义 教 育 中 ， 有 为 数 众 多 众 的 学 校 改 革 与 课 堂 改 革 的 事 例 。 我 还 参 访 、 调 查 了 大 约 20 个 国 家 、 学 习 了 世 界 各 国 的 学 校 改 革 与 课
26、堂 改 革 的 先 进 事 例 。 特 别 是 从 美 国 黛 博 拉 。 梅 尔 指 导 的 纽 约 与 波 士 顿 的 学 校 改 革 实 践 、 意 大 利 的 洛 里 斯 。 马 拉 谷 齐 （ Loris Malaguzzi) 指 导 的 雷 吉 。 埃 米 里 妞 (Reggio Emelia) 的幼儿教育实践中，学到了许多经验。 第三 ， 支 撑改 革的 理论 。 一 般认 为， 教育 学者 是 立 足 于 教 育 学 的 理 论 来 准 备 并 指 导 学 校 与 课 堂 的 改 革 的 ， 然 而 ， 借 助 教 育 学 与 教 育 学 术 来 展 开 课 堂 的 改 革 与
27、 学 校 的 改 革 是 不 可 能 的 。 虽 然 教 育 学 与 教 育 学 术 对 于 教 育 的 改 进 作 出 了 莫 大 的 贡 献 是 一 个 事 实 ， 但 学 校 改 革 与 课 堂 改 革 是 社 会 改 革 、 文 化革命的一部分，需要人文社会科学的一切领域 的 理 论 知 识 。 当 然 ， 一 名 研 宄 者 是 不 可 能 深 谙 所 有 这 些 领 域 的 。 学 校 改 革 与 课 堂 改 革 唯 有 借 助 多 样 的 学 术 领 域 的 理 论 的 整 合 才 能 提 供 准 备 和 付 诸 实 施 。 就 我 个 人 而 言 ，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的
28、 下 位 理 论 则 是 形 成 了 “ 学 习 共 同 体 ” 的 学 校 改 革 的 理 论 基 础。杜威（ J. Dewey )、詹姆士（ W. James)、福柯 (M. Foucault )、德鲁兹（ G. Deleuze )、约翰 （ Craver John) 、 舍恩（ D. Schon ) 和 罗 库 斯 特 （ Holquist Michael) 的 哲 学 、 摩 丝 (M. Mause) 的 文 化 人 类 学 、 曼 福 特 （ L. Mumford) 的 文 化 批 评 、 维 果 茨 基 （ L. S.Vygotskil)、 布鲁纳（ J. S. Bruner) 的
29、心理学、 泰 勒 (C. Taylor )、戈德曼（ L. Gutman)、藤田省三的 政 治 哲 学 、 诺 伊 曼 （ E. Neuman ) 、 贝 拉 （ R. N. Bellah )、帕特纳姆（ R. D. Putnam)、伯恩斯坦（ B. Bernstein) 的 社 会 哲 学 、 库 莱 （ P. Klee) 、 谷 川 俊 泰 郎 的 诗 与 哲 学 、 三 善 晃 的 音 乐 与 哲 学 、 如 月 小 川 的 戏 剧 论 、 诺 丁 斯 (N. Noddings) 的 伦 理 学 、 施 瓦 布 (J. J.Schwab) 、 弗 莱 雷 （ P.Freire) 、 马
30、拉 谷 齐 （ L. Malaguzzi) 、 舒 尔 曼 （ L. Sdmlman) 玛 依 斯 娜 （ S. Meisner)、 恩格斯 1 托洛姆（ Y. Engestrom)、 兰巴托 (M. Lampert) 的教育学、 罗蒂（ R. Rorty) 、 哈格里 夫斯 (D. H. Hargreaves)、 维蒂（ G. Whitty) 的教育 社会学，等等。 推 进 “ 学 习 共 同 体 ” 创 建 的 学 校 改 革 的 校 长 与 教 师 ， 大 多 是 以 参 访 各 地 的 领 航 学 校 、 观 摩 课 堂 教 学 为 直 接 契 机 。 他 们 多 数 是 我 的 著
31、作 的 读 者 ， 通 过 电 视 、 新 闻 和 杂 志 了 解 “ 学 习 共 同 体 ” 的 学 校 改 革 的 案 例 ， 不 过 ， 他 们 并 不 仅 凭 这 些 就 着 手 进 行 改 革 。 领 航 学 校 的 存 在 与 实 践 的 事 实 比 什 么 都 更 具 影 响 力 。 每 个 月 都 有 数 百 名 教 师 参 访 茅 崎 市 滨 之 乡 小 学 、 富 士 市 岳 阳 初 中 。 每 年 在 各 地 领 航 学 校 举 办 公 开 研 究 日 之 际 都 会 有 数 百 名 至 上 千 名 的 教 师 参 观 访 问 。 在 这 8 年 间 ， 估 计 参 访
32、各 地 创 建 “ 学 习共同体 ” 领航学校的教师多达数十万名。 三、共 求的愿景 那 么 ， 领 航 学 校 的 哪 些 事 实 在 吸 引 教 师 去 挑 战 改 革 呢 ？ 是 领 航 学 校 创 造 了 堪 称 “ 奇 迹 ” 的 累 累 硕 果 吗 ？ 确 实 ， 推 进 “ 学 习 共 同 体 ” 创 建 的 学 校 取 得了堪称 “ 奇迹 ” 的成果。 在引进 “ 滨之乡模式 ” 、 “ 岳阳模式 ” 、创建 “ 学习共同体 ” 的学校里，即便再 荒 芜 的 学 校 ， 经 过 1 年 左 右 之 后 都 会 旧 貌 换 新 颜 : 师 生 之 间 的 纠 纷 与 同 学 之
33、间 的 暴 力 行 为 销 声 匿 迹 ; 每 一 个 学 生 都 处 于 积 极 地 参 与 学 习 的 状 态 。 在 改 革 开 始 的 2 年 之 后 ， 綴 学 的 学 生 数 （ 1 年 中 30 天 以 上 缺 席 者 ) 减 少 到 改 革 之 前 的 三 分 之 一 至 十 分 之 一 ( 最 少 的 学 校 会 降 为 零 ) 。 学 力 的 提 升 也 是 同 样 。 推 进 “ 学 习 共 同 体 ” 创 建 的 绝 大 部 分 学 校 里 ， 1 年 之 后 成 绩 低 下 的 学 生 的 学 力 大 幅 度 提 升 ， 2 年 之 后 成 绩 上 位 者 的 学 力
34、 也 得 到 提 升 ， 转 型 为 当 地 首 位 或 是 一 流 的 学 校 。 为 什 么 会 出 现 这 一 连 串 的 “ 奇 迹 ” 的 呢 ？ 这 里 面 的 秘 密 ， 即 便 是 亲 自 设 计 了 改 革 的 愿 景 、 哲 学 、 方 略 的 我 自 身 而 言 ， 也 不 是充分认识到的。 一 个 有 趣 的 插 曲 。 就 在 富 士 市 岳 阳 初 中 创 建 “ 学 习 共 同 体 ” 的 改 革 记 录 出 书 之 后 的 不 久 ， 来 自 全 国 各 地 的 数 千 名 教 师 参 访 该 校 ， 然 而 ， 抱 着 学 习 改 革 措 施 的 目 的 去
35、参 访 的 教 师 却 是 凤 毛 麟 角 。 几 乎 所 有 教 师 参 访 的 主 要 目 的 是 “ 去 亲 眼 看 看 这 本 书 里 写 的 内 容 是 否 真 实 ” 。 谁 会 相 信 这 种 改 革 是 真 实 的 呢 ？ 然 而 ， 多 年 来 在 县 里 以 “ 薄 弱 学 校 ” 而 闻 名 的 一 所 初 中 ， 仅 仅 几 年 功 夫 ， 学 生 的 问 题 行 为 绝 迹 了 ， 辕 学 生 从 36 名 减 少 到 4 名 ， 从 市 内 最 低 学 力 水 准 上 升 到 市 内 最 高 水 准 。 因 此 ， 众 多 的 参 访 者 带 着 验 证 一 下 该 书 的 内 容 是 否 真 实 的 目的，蜂拥而至，乃是理所当然的。 不 过 ， 更 重 要 的 是 ， 领 航 学 校 硕 果 累 累 的 “ 奇 迹 ” ， 并非导致创建 “ 学习共同体 ” 学校改革的爆炸 性 普 及 的 原 因 所 在 。 领 航 学 校 的 参 访 者 们 异 口 同 声 言 说 的 是 ， 儿 童 们 谦 恭 地 合 作 学 习 的 面 貌 和 教 师 出 色 的 精 神 状 态 ; 是 对 于 领 航 学 校 实 现 的 学 校 改革愿景的期待。 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