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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苏格拉底美学第1页，本讲稿共59页西方和东方具有鲜明不同的知识体系、文化传统以及生活观念。希腊和希伯莱文化是西方文化的源头。当然，希腊早期也受到东方文化（埃及文化）的影响，而希伯莱文化的产生地即是在中东。如果说，希伯莱文化是以犹太人早期的历史向人们显示一种信仰的经验和宗教的精神力量，那么，古代希腊文化则主要展示了一种人类不断探索和思考的理性精神。这种理性精神对西方的哲学、科学、艺术、文化（包括宗教基督教）产生了本质的影响。所以，黑格尔说，提起古代希腊，每一个欧洲文化人都有一种家园的感觉。西方美学的直接源头是在古代希腊。第2页，本讲稿共59页第3页，本讲稿共59页克里特文明兴起在公元前两千年以
2、前。前1480年迈锡尼文明取而代之。前1100年迈锡尼被多利安人所灭。前800年左右，希腊文化从迈锡尼文明的灰烬中升起。这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地方就是雅典。在当时的几百个城邦中，雅典的面积大约有2650平方公里，属于较大的城邦。约公元前628年，雅典废止王政，以首席执政官、王者执政官、军事执政官分别掌握内政、宗教和军政大权。议事会有很大的权力，全体公民有选举的权利。公元前594年，梭伦（Solon）当选为执政官，进行了著名的“梭伦改革”。他取消了债务，赎回了卖到外国做奴隶的公民，又以财产关系代替血缘标准，为雅典后来的民主制度打下了基础。至公元前509或508年克里斯提尼（Cleithenes）的改
3、革，雅典正式开始了奴隶制民主政治。第4页，本讲稿共59页希波战争（公元前499449年），彻底结束了波斯大流士（Darius）王朝对于希腊的军事威胁和经济掠夺，并奠定了雅典海军的海上霸主地位。在伯利克里（Pericles公元前495429年）执政时期，雅典控制了二、三百个城邦，在雅典内部奴隶主民主政治达到全盛。公元前431年，雅典自由民约16万8千人，奴隶为20万人。成年人有8万4千人，妇女毫无权利，只有约4万2千成年男人具有真正的民主和自由。公元前454440年之间，雅典利用盟邦贡金、国有银矿、土地收入以及奴隶的赋税，共能够养活2万人的生计。雅典公民具有大量的时间去从事政治、军事和文学、艺术
4、、哲学的活动。公元前431404年爆发的伯罗奔尼撒战争，以雅典的彻底失败而告终。整个希腊的城邦制度由此衰败。战争结束了以雅典为中心的希腊政治，却没有结束希腊的文化、艺术和哲学。公元前335年左右，亚历山大征服了雅典，希腊的文化还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希腊化”时期，后来才逐渐被基督教文化所替代。第5页，本讲稿共59页 1.毕达哥拉斯学派 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盛年约公元前532531年）出生于萨摩斯岛，这个岛与产生了米利都学派（泰勒斯等）的伊奥利亚海岸只有一箭之遥。神秘性：学派是一个抱有伦理、宗教、政治和学术目的的社团。毕达哥拉斯向他的学生们传授数学和灵魂不死的理论。他们像一个大家庭那样同
5、吃、同住、穿同样的衣服，有许多禁忌，专心从事艺术和工艺活动，还研究音乐、医学，特别是数学。数学贡献：他们发现了勾股定理以及圆、球体和其他一些多边形、多面体的计算公式。学派的一些最重要的哲学思想，就是通过数学的研究而获得的，并与数具有不可分割的关系。第6页，本讲稿共59页1）数与世界最早的哲学家们都隐含地肯定实体（entity）是有生命的，即认为实体自身携有运动和变化的起因。例如水、火、气等。这实质上是一种物活论的思想理论。毕达哥拉斯学派不大注意感官知觉到的实体，即对于我们知觉到的外在世界的一些具体事物本身不太关注，而注意宇宙万物之间的关系、秩序、一致或和谐，试图从中发现世界万物共同的规律性的东
6、西。他们发现，“同火、土、水相比，数和那些存在着的东西以及生成着的东西之间有着更多的相似。”第7页，本讲稿共59页 一般认为，数是非物质性的。但是，在毕达哥拉斯学派看来，数是先于人们认识的东西，数虽然不能独立存在，但感性实体却由它构成。数不仅是事物的本质，也是事物的实体，是真正的实在。万物的本原是1。从1产生出2，1则是原因，2是从属于1的不定的质料。从完满的1与不定的2中产生出各种数。从数产生出点：，一元；从点产生出线：，二元；从线产生出面：，三元；从面产生出体：，四元；从体产生出四种元素：水、火、土、气。这四种元素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相互转化，产生出感觉所及的一切形体，于是创造出有生命的、精神
7、的、球形的世界。这里所描述的宇宙发生过程，似乎只是一种逻辑的推演，类似于数学的演算。第8页，本讲稿共59页 凡数所具有的特性，万事万物也应该具有。例如，土为立方体，火为4面体，气为8面体，水为24面体。人类的精神方面也构成了一些数的关系，例如：理性为1，正义为4，爱情为8。数有奇偶，奇数不能用2整除。因此，奇数与偶数的关系，也构成了一种有限与无限的本质关系。凡数以1为基础，1即绝对的和谐，也就是神，是奇偶数，2是对立的关系（有限与无限、奇与偶、一与多、左与右、阴与阳、静与动、直与曲、明与暗、善与恶、正方与长方）。“一切其他事物都表明，其整个的本性乃是对数的模仿。在整个自然界，数是第一位的。所以
8、他们便认为数的元素就是万物的元素，这个天界不过是和谐与数而已。”“一切可认识的事物都包含着数；没有数任何事物都不可能被思维或被认识。”第9页，本讲稿共59页2）和谐（harmony）是宇宙的本质特征宇宙是由无限和有限构成的全体，一切都存在于其中。和谐在宇宙中无所不在，并且是绝对的，是一种“宇宙秩序”。天体之间是和谐的，每个天体都能发出自己的音调，诸天体的运动表征8度音，构成钧天之乐（诸天之乐），即“天籁”。这里，声音的和谐不过是更深刻的和谐的表现，是宇宙间事物结构之中内在秩序的表现。宇宙的本质是和谐，宇宙自身应该是以和谐的方式构成的，而合乎规律与和谐的形状是球形：“一切立体图形中最美的是球形，
9、一切平面图形中最美的是圆形。”所以，宇宙就应该是球形的。第10页，本讲稿共59页在所有数字中，10是个极为玄妙、神圣、完满的数字。因为：1+2+3+4=10。按照这个等式，如果我们用10个石子从1开始，每行递增，排成4行，就形成一个完满的“三角形”数。另外，在音乐中1比2得8度音，2比3得5度，3比4得4度，他们认为这三种和谐的比例：1：2，2：3，3：4，正好与1+2+3+4=10这个等式有种数字上的相符，因此这三种和谐统一于10这个数中。由此，他们认为我们的宇宙应该是符合10这个最完满的数目。第11页，本讲稿共59页 他们根据当时的天象观察和天文学理论，认为宇宙的中心是中心火（或称“世界的
10、炉灶”等），火能够给整个大地以生命，使冷却了的东西再温暖起来。其余天体拱卫着中心火（“宙斯的祭坛”），作永恒运动。在中心火的周围是太阳，以及金、木、水、火、土、月亮、地球7大行星，围绕它旋转。但是，如果全部天体结构只是这样，整个宇宙只有9个而不是10个天体，这是不完满的。于是，他们在宇宙的中心火与地球之间，加上一个“对地”（或称“反地球”acounter-earth），它的上下左右、白天与黑夜均与地球相反。毕达哥拉斯学派从一种和谐的法则出发，不仅构造一种宇宙论，还把这种宇宙论强加到现实之中，虚构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天体。第12页，本讲稿共59页3）音乐可以净化（cathartic）灵魂宗教团体。人
11、的灵魂是他们研究和探讨的一个重要问题。灵魂本身是一种和谐。和谐是由对立构成的，灵魂与肉体是一种对立，故又是一种和谐。任何灵魂都可以进入肉体之中。灵魂是永恒的、和谐的，肉体是短暂的，而且，人是邪恶的，因此，灵魂需要摆脱肉体的羁绊，需要净化。净化灵魂的手段就是音乐。音乐寓杂多于统一，将不协调导致协调，是对立因素的一种统一、和谐的表现，本身就是一种和谐。第13页，本讲稿共59页 他们主张用药物纯洁肉体，用音乐净化灵魂。这样，音乐就是一种与众不同的艺术，音乐与心灵之间具有一种真正的、内在的、直接的沟通。人们只能借助于音乐的悦耳之声，来感染和净化灵魂。毕达哥拉斯的出生地萨摩斯岛是多利安人的殖民地。生活在
12、当地的伊奥利亚人是更早的希腊居民。这个部族中应该有早期宗教的遗留。很多哲学史家认为，毕达哥拉斯学派的音乐净化观点，可能与崇拜酒神的奥尔弗斯（Oepheus）教派相关。和谐是一种宇宙内在的规律和本质，音乐通过声音与音调表现了这种和谐，哲学（数学被包括其中）则是对于事物之间和谐关系的思索，美因此成为宇宙和人的最终目的。音乐和哲学就是人们在感性和理性两个方面，通过感觉和思考外部和谐来达到灵魂和谐的途径。第14页，本讲稿共59页4）艺术作品中和谐的构成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最聪明的事物是数，最有力量的事物是知识，最美好的事物是幸福，最优美的事物是和谐。从词源学上说，和谐的意思也就是配合、组合，表示各部分
13、的均衡统一。“不相似、不相关、不同类的事物，必须由这样的和谐把它们集合起来”。费罗劳斯写道：“和谐是一种许多不同成分的联合体，是不一致之间的一致”第15页，本讲稿共59页和谐与数量、比例、尺度相关，是一种秩序。艺术作品中的和谐来自各部分之间的对称，更重要的是来自差异的对立。人体雕刻和各种建筑：整体与部分之间、各部分彼此之间，都要见出适当的比例；音乐：“音乐是对立因素的和谐的统一，把杂多导致统一，把不协调导致协调。”神秘的和谐现象是由比例、尺度和数造成的，而和谐本身则是由各个组成部分的数学关系为基础的。第16页，本讲稿共59页在音乐中，琴弦的长短比例如果是1比2我们就得到8度音，2比3得5度音，
14、3比4得4度音。建筑、雕刻中的“黄金分割”（0.6180.3821.6178）也是一种数学的比例关系。“艺术作品的成功要依靠许多数的关系，而任何一个细节都是有意义的。”希腊雕像和建筑基本上都是按照一定比例建造的，外观上极其匀称、协调，体现了一种数学上的比例和均衡。塔塔凯维奇说：“对于音乐的数学解释是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成就。同时，古典造型艺术的规范，这些规范所使用的算术计算和几何结构，在很大程度上是毕达哥拉斯派思想的产物。”第17页，本讲稿共59页第18页，本讲稿共59页希腊雕塑家都致力于将英雄精神和人的尊严与造型完美的躯体的自然运动结合起来。希腊人常把自身的比例视为最美的比例。并以这种比例创造自
15、己的作品。巴底农神殿的形式具有被公认的美学感染力，气派、庄严，但健康、明朗，这表明它的尺度仍然属于人的世界，它所遵循的理性和数学原则完全是为了人们视觉上的满足。原始资料证明，测量过希腊建筑和雕刻的学者发现一个普遍的规律，雕像和建筑物都是按照黄金分割的作成的。巴底农神庙的垂直线和水平线的比例符合黄金律，望楼上的阿波罗、米洛的维纳斯这些作品，每个细部都是依照黄金分割的原则，或者依照黄金分割函数建造成的。第19页，本讲稿共59页第20页，本讲稿共59页第21页，本讲稿共59页 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宇宙观、哲学观与美学观是一体的。他们关于宇宙的理论构想，也可以说是根源于一种美的观念。和谐既是他们对于宇宙和
16、人类生活的理念和终极目标，也是他们思维的法则。这一点与后来的哲学家或科学家首先探讨宇宙的形态本身如何，然后证明宇宙本身具有和谐的关系和规律的理论，在思维的法则上具有本质的不同。以后的人们常常是从科学和经验的立场出发，通过观测、实验和推理，来探求和论证宇宙和世界的规律。即使他们认为宇宙之中具有一种和谐的现象、甚或规律，那也是在他们对于宇宙进行观测和研究之后得出的结论，而不会以此作为代替科学论证的依据。第22页，本讲稿共59页 问题和困惑：数与和谐谁是更本原的东西？是由于世界在本原上是由数构成的，因此是和谐的；还是世界在本原上是和谐的，我们用数得以从中把握到这种和谐？应该说，数是宇宙的本原，因为宇
17、宙产生于数，和谐是宇宙的一种法则，是宇宙和世界万物运动所遵循的一种规律，类似于后来哲学家所说的逻各斯。在现存的关于毕达哥拉斯学派的资料中，相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有一些是相互矛盾的，很多哲学史家和美学史家都各执一词，没有面对和解释与自己观点不同的材料，而我们也最终无法确定和论证这个根本问题。第23页，本讲稿共59页 造型艺术方面，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数的原则，几千年一直被西方崇奉，“黄金分割”的法则，一直是审美创造和欣赏的一个标准。此外，虽然我们不能听到古代希腊时期的音乐，不能证明古代希腊的音乐与毕达哥拉斯学派理论之间的关系，但是，毕达哥拉斯学派所得出几种和谐法则，一直被后来的西方音乐家们所遵循，由此
18、可见毕达哥拉斯学派思想对于西方音乐所产生的实质性的影响。而与数相关的和谐原则，则是西方从古希腊到19世纪全部古典艺术的理想。第24页，本讲稿共59页2.赫拉克利特盛年约公元前504501年，出生于爱菲斯，他与米利都、爱利亚以及毕达哥拉斯等其他几个哲学学派之间没有师承关系，是一个很独立的哲学家。著有论自然，现在只有一些残篇流传于世。宇宙和世界是永远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之中的，这种变化是普遍的、永恒的、绝对的：“不是说存在的有些东西运动，有些不运动，而是一切事物都在永远运动，但是我们的感觉发现不了这一点。”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人不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因为新而又新的水不断地往前流动。存在的事物也像一条
19、河流一样，万物流变，无物常住。虽然赫拉克利特在这里提出一切皆流的思想，但应该强调的是，他没有否定事物相对的稳定性。第25页，本讲稿共59页基于这种万物皆流的思想，世界万物不是神造的，也不是任何人创造的，它过去、现在、将来永远是一团永恒的活火。具体说，万物的本原是“活火”，这团火是永不静止的宇宙基质，在一定的分寸上燃烧，在一定的分寸上熄灭。因而这个世界本身在不断变化和更新：“万物都等换为火，火又等换为万物，犹如货物换成黄金，黄金又换成货物一样。”火转换为万物首先是变成水、土、气，万物借浓厚化和稀薄化从火产生而又重新分解为火。这个过程分为“下降”和“上升”过程。“下降”过程为：火（蒸发）气（空气浓
20、厚）水（湿润）土（凝结），火自身毁灭，成为其他事物；“上升”过程为：土（溶解）水（湿润）气（蒸发）火（干燥）。万物毁灭而成火。第26页，本讲稿共59页火与万物相互转化，都遵循一种规律，这就是逻各斯（logos）。“逻各斯”解释为一种理性和法则。逻各斯是客观的，不倚赖人的意志而永恒存在，具有普遍性和共同性，它不仅支配客观世界，也支配主观世界。“如果不听从我而听从这个逻各斯，就会一致说万物是一，就是智慧。”逻各斯是可以认识的，通过理性，而不是感觉。只有少数优秀者能够认识到逻各斯。变化是一种事物对另一种事物的否定，新生与毁灭是事物的一体两面，对立和斗争则是永恒的。事物运动和变化的原因在内部，在于对立
21、面的冲突和斗争。对立不仅相互依存：正义不义，健康疾病，还相互转化，例如：冷热，生死，少老。第27页，本讲稿共59页1）和谐产生于对立和斗争现存的赫拉克利特的资料中，有4个残篇讲到“和谐”。相反的东西结合在一起，不同的音调造成最美的和谐，一切都是通过斗争所产生的。和谐出现在相反的东西之中，出现在事物中不同的东西之中。他所强调的，不是从相同的东西中产生和谐，不是由联合同类事物造成和谐，而是由对立的因素产生和谐。他认为自然是由联合对立物造成最初的和谐，而不是由联合同类东西。比如自然界是将雄与雌相配，而不是将雄与雄、雌与雌相配。这样的对立关系才能够产生和谐。第28页，本讲稿共59页艺术更是这样，如果没
22、有高音和低音，就没有和声。如果没有多种色彩、五色相杂，也就没有画像上的栩栩如生的形象。人们“不理解相反者如何相成：和谐由对立的张力造成，如弓与七弦琴”。在练习或演奏乐器中，我们知道，弓与琴弦绷得越紧，它们之间的张力愈大，琴声就愈悦耳。另两个残篇：也许自然实际上具有一种对于相反者的喜爱；也许正是从它们之中，而不是从相同的事物之中，她创造了和谐这意味着艺术在模仿自然中也是如此。看不见的和谐（hiddenharmony）比看得见的和谐更好。第29页，本讲稿共59页这里虽然没有明确指出自然的和谐本质，但是却也隐含地指出了和谐具有一种的自然性质，世界的内在和谐（看不见的和谐）比呈现出来的外在事物的和谐更
23、高、更美。同时也看出这样一种观点：艺术对自然的模仿，实质上是对于自然中一种和谐（也就是“看不见的和谐”）的模仿，因而艺术家应该具有一种对自然界内在和谐的把握和认识。这与后来的艺术模仿自然论有所不同。塔塔凯维奇认为：“产生于对立的和谐学说是赫拉克利特在美学上的独特贡献。”第30页，本讲稿共59页2）美的相对性赫拉克利特认为，事物的一些性质和特点都是相对的。例如：海水对于人是脏的，对于鱼是干净的。而猪也与人相反，宁愿在污泥中打滚，不会在清洁的水中取乐。同样，“在神看来人是幼稚的，正如在成人看来儿童是幼稚的。”因此，从美的角度说，一切事物的美都具有相对性。最美丽的猴子同人类相比也是丑的。最智慧的人同
24、神相比，无论在智慧、美丽或其他方面，都像一只猴子。第31页，本讲稿共59页但是，“对于神来说，万物都是美的、善的和公正的，而人们却认为有些东西不公正，有些东西公正。”这里面包含的思想既涉及到美的相对性问题，又涉及到美的永恒性问题。赫拉克利特提出的美的相对性和永恒性问题，也贯穿于西方美学史的始终。在西方美学史上，从柏拉图的“相”（Idea）、普洛丁的“太一”(TheOne)、中世纪的上帝一直到黑格尔的理念等，美学家们总是不断地讨论美的概念与具体的美的事物之间的关系问题，这里面实质上就是美的永恒性与相对性的问题，也就是哲学上的概念的相对性与真理的具体性问题。第32页，本讲稿共59页3.德谟克利特德
25、谟克利特（Democritus盛年约公元前435年）出生于色雷斯沿岸的阿布德拉，他的寿命很长，一直活到柏拉图非常活跃的时代。他周游各地，著述丰富，内容涉及物理学、形而上学、伦理学和历史学，数学也很出色，但基本上都亡佚了，只保存下来少数残篇。哲学史上人们把他看作是古希腊原子论者留基伯（Leucippus）的学生，是这个学派的代表人物。原子论者着重讨论的也是世界的本原问题。赫拉克利特把世界看成是永恒变化的，认为事物既存在又不存在，例如火有时变成水、气、土等。爱利亚的哲学家巴门尼德（Parmenides盛年约在公元前500年）因此发问：一种东西如何能够改变它的性质，成为另外一种事物？第33页，本讲稿
26、共59页从逻辑上说，“存在者”不能够“不存在”。因此，如果存在者发生变化，就不是来自于“不存在”（无中生有），而是来自于存在自身。存在自身是同一的。巴门尼德说：“所是的东西不能不是”，而“不是的东西必定不是”。因此，他认为，凡是存在的东西，必然是永恒的、连续的存在，存在不能生成或消失。我们所思考的不合逻辑的东西是不能存在的，思维和存在是一致的。巴门尼德这里提到的存在（being）成为后来哲学家们思考的焦点。这种存在是什么？意义何在？巴门尼德之后的原子论者认为：这种存在是原子。他们认为，原子（实在、存在）在本质上是永恒的、不可毁灭的和不变的。第34页，本讲稿共59页德谟克利特认为，宇宙和世界上一
27、切事物是由原子和虚空构成的。原子不是数学上的点，不是数学上不可分的东西，它有广延。原子的根本属性是绝对的“充实性”，每个原子都毫无空隙，是物理学上不可分的东西。原子既不能毁坏也不能改变，不生不灭，性质上没有差别。原子在数量上也是无限的，它们在宇宙中处于涡旋运动之中，因此形成各种复合物：火、水、气、土，又构成万物。虚空是空洞的空间，是原子运动的场所。原子叫存在，虚空又叫非存在。非存在并不是不存在，而是相对于原子来说它没有充实性。存在和非存在同样都是实在的。虚空是无限的，原子在虚空中的运动是永恒的，所以宇宙也是无限的。宇宙万物的差别是由原子的形状、大小、排列次序、位置不同所造成的。物质如此，精神亦
28、如此。第35页，本讲稿共59页灵魂也是由这种原子构成的。“他就把那些球形的原子称为火和灵魂，并且把它们比作空气中的尘埃，在窗口射进的阳光中可以看见它们浮动着”。原子分散时，灵魂消亡。原子群不断流射出一种极细的东西：“影像”，这种“影像”作用于感官和心灵，产生感觉和思想。“我们能够看见的东西，是由于影像投进了眼睛的缘故。”思想是更精细的影像通过感官孔道、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原子。德谟克利特也强调理性的至关重要性，认为只有理性才能认识到原子和虚空事物的本体。德谟克利特美学方面曾著有论节奏与和谐、论悦耳与刺耳的声音、论诗的美、论语言美、论荷马、论歌唱等，皆佚。第36页，本讲稿共59页1）模仿说在许多基本
29、的重要的事情上，我们是动物的小学生。从蜘蛛我们学会了编织和缝补；从燕子我们学会了造房子；从对天鹅和黄莺的唱歌的模仿我们学会了美声唱歌。德谟克利特关于人的歌唱艺术的产生，表明了他对艺术的起源和性质的看法。艺术是模仿的观点，是古代希腊人们的普遍看法。赫拉克利特曾经提到艺术模仿自然的问题，但是，他没有具体论述。德谟克利特的这段话，不仅明确地表达了一种艺术起源论的思想，即认为艺术起源于模仿，同时也指出了艺术的模仿性质，提出了一种艺术本体论的看法（其中当然包括艺术的创作论）。无论是艺术的模仿性质，还是艺术起源于模仿的观点，都是后来美学家们、尤其是古典时期的希腊美学家们讨论的重大问题。第37页，本讲稿共5
30、9页2）美与艺术德谟克利特认为美是与尺度相关的：所有事物中的量的均衡是合理的，过与不足是我不赞同的。任何人，如果越过了尺度，最快乐的事将成为最不快乐的事。艺术能够给人们带来真正的快乐，“大快乐来自于对高贵作品的欣赏。”这里“高贵”（noble）一词的含义十分丰富，他所说的“欣赏”（contemplation）侧重于静观和思索，可见这里“高贵”的含义首要的应该是人的理性和精神。从高尚的艺术作品中体会真正的快乐，也需要一种理性和智慧。第38页，本讲稿共59页强调道德内涵和推崇理性贯穿在德谟克利特的思想中：身体的美如果不呈现出才智，就是动物性的。德谟克利特反对浮华和奢侈，甚至认为“装饰简朴也是美。”
31、对于那种追求奢华和时尚的人则非常鄙视，他指责那些“由于穿着和装饰而招人注目的人，心灵是空虚的。”也许是当时的时代具有浮华的时尚，德谟克利特对于音乐也不乏贬义。有人评论说：“他说音乐是新近的东西，并证明音乐不是为了需要，而是为了奢侈才出现的。”第39页，本讲稿共59页对于绘画，德谟克利特也强调简单的原色，即白、黑、红、黄四种颜色。在现存的史料中，还有一条德谟克利特关于透视的理论。希腊时代的剧场是露天的，观众们从很远的地方观看舞台，对于台上的布景会产生视角上的错误和变形。德谟克利特对于这个问题也进行了探讨和研究。从上述可以看出，德谟克利特的美学很多是关于当时流行艺术的具体的思想。第40页，本讲稿共
32、59页4.智者学派 普罗泰戈拉（Protagoras约公元前490421年）的著作有论真理、论神、相反论证等，现都亡佚。只留下三个残篇。高尔吉亚（Gorgias约公元前480前370年）著有论自然或不存在、海伦赞等，皆亡佚，有一些残篇流传。智者学派对人类思想能够解决世界问题逐渐发生怀疑，同时对传统的思想和制度相应地缺乏信仰。高尔吉亚：“第一，无物存在；第二，如果有某物存在，人也无法认识它；第三，即便可以认识它，也无法把它告诉别人。”他还说：“我们告诉别人时用的信号是语言，而语言并不是给予的东西和存在的东西；所以我们告诉别人的并不是存在的东西，而是语言，语言是异于给予的东西的。”第41页，本讲稿
33、共59页普罗泰戈拉有一句名言：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者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者不存在的尺度。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把人自身当作评判万物和世界以及一切知识的唯一标准。传统哲学关于知识、真理、善、神、正确和正义等问题的论证和解释，在智者学派看来是不足和不够的，他们的这种怀疑主义思想和观念，实际上包含了一个重要的看法：哲学思考必须要在一个更高的层次上才能进行。智者学派的这种思想和学说，导致了古代希腊哲学的一种转变，即把哲学家的注意力从自然世界转向人本身，从理论批判转向理论思维本身。第42页，本讲稿共59页1）修辞学与美学智者学派对于美学的一个重要贡献就是把技术（technique）的概念上升到美学的层面。
34、他们把修辞术发展成为一门科学修辞学，把修辞当作一门艺术，修辞学因而也具有了美学的某些特征。教授修辞术是智者学派的主要职业。他们对于修辞力量的认识和论证，都来自于诗歌。高尔吉亚把诗歌看作是具有魔力般的感染力的语言艺术，是语言感染力的最高体现，而且，诗歌的这种伟大力量与韵律相关。高尔吉亚大胆使用修辞中的夸张、隐喻、象征等，使他的文章和演讲具有与诗歌相等的魅力，感人至深，激发了雅典人们对于修辞术空前的兴趣。第43页，本讲稿共59页说话是一种伟大的力量，它用最小和最少可视的形式创造出最神奇的作品。因为它甚至能够制止恐惧，赶走悲伤，带来喜悦，增加怜悯。这一点我现在将证明：它需要为听者所证实。所有的诗歌可
35、被称为有韵律的言说。它的听众为恐怖而发抖，为怜悯而流泪，为伤心的渴望而期盼；灵魂，为词语所动，感觉就像是他自己的，热情被其他人们的行为和生活的好的或坏的命运所激起。现在从这个辩护让我们再转向另一个。语词的激起的魔力能够引起愉悦和悲伤；因为这种符咒般的力量，通过它的魔力来安抚、劝慰和转换，能够把灵魂与情感统合起来。伊索克拉提斯（Isocrates）则进一步指出，诗歌的魅力和感人之处与节奏和韵律有着更直接、更密切的关系：当演说家们还不会运用韵律和节奏这些长处和优势的时候，诗人用韵律和节奏构成他们的全部作品。这些人提供这样的魅力，这种魅力尽管可能在诗人的风格和思想中被减少了，仍然通过他们特殊的有节奏
36、与和谐的拼写，使他们的听众陶醉。第44页，本讲稿共59页他要那些演讲的人去学习诗歌中的修辞手法，认为“运用节奏的流畅和多样的风格的优雅，作为一种手段，通过它，他们可以使他们的演讲更加使人高兴，同时更加使人们信服。”对于语言来说，修辞是一种手段和艺术。对于音乐来说，这种修辞实际上就成为一种秩序（order）。有的智者认为：“没有东西比秩序更对人方便和有用。这样，一个合唱队是人的一种组合；但是，当他们自己随便选择人数时，它只能是混乱；而当他们的行动和歌唱按照一种秩序的式样进行，那么，这些同样的人马上就会好看和好听起来。”智者学派发现了诗歌中的某些形式因素的独特魅力，例如韵律、节奏和秩序等，并借鉴到
37、演讲术中，把演讲变成一种艺术，以此达到感染听众的目的。第45页，本讲稿共59页2）美与适合智者学派还在美与实用、美与真理的问题上提出了看法。他们普遍认为艺术的作用主要就是让人们愉悦，艺术的这种功能决定它没有必要表现真理，与真理无关。画家从许多颜色和身体中，他们创作出一个身体和形状，给予我们眼观的愉悦；并创造人类和神的雕像提供视觉的愉悦。（高尔吉亚）在提供生活必需品方面有用的艺术，和至今给予我们愉悦的艺术两个方面，无论是她（雅典人）创造的还是打上她赞成的标记的，都提供了让世界休闲的享乐。”（伊索克拉提斯）美乃是通过动听和悦目使人们愉悦的东西。（希庇阿斯）在艺术中，既没有正义，也没有非正义，因为诗
38、人创作他们的作品不是为了真理的缘故，而是为了让人们愉悦。（普罗泰戈拉）第46页，本讲稿共59页诗人写诗不是为了表现真理，而是为了给人以快感。他们把美的事物看作就是能够很好使用的事物。他们认为可以在一匹马、一头公牛或任何无生命的事物中发现美，例如盾牌、剑和矛，如果它们有很好的使用功能，或自然地生成并为我们所用，就是美的。因此，有的智者干脆提出：美就是适合（fit）。阿尔西德马斯（Alcidamas）却认为，快乐的东西与有益的东西常常是对立的，他说：雕像“是对真的身体的模仿；它们给予观赏者以快乐，但它们没有任何实用的目的。”智者学派的这些观点，涉及到艺术和美的本质特征。后来人们常常把实用与非实用的
39、特征，当作艺术与非艺术的分界线。而关于艺术的真理问题，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美学中，从相反的两个方向，得到充分的展开和论证。智者学派美是适合的观点，基本上被苏格拉底接受了。第47页，本讲稿共59页3）美的相对性智者学派不承认绝对的、永恒的美存在。如果你反思的话，你将看到对于人类的一个不同的规律。无论是完全的美还是完全的丑都是没有的；它仅仅只是可以造型和分解的kairos（意即“临界点”，与英文crisis意义相近）这种东西，可以使一些成为丑，一些成为美。如果公牛和马和狮子有手或能够用手画画和像人一样创造艺术作品，马画的神的形象会像马，公牛的神会像公牛，它们将会根据各自自己所具有的特有的形状来画
40、神的身体。第48页，本讲稿共59页我们会这样说这些事物，会提供给我们自己以快乐，会认为我们自己是自然对我们的恩宠。对狗来说也是这样，对狗来说也有很漂亮的狗，公牛对公牛同样，对驴来说也有很漂亮的驴，甚至猪对猪也是。最伟大最美丽的事物是自然和运气的作品，艺术则次之。这里“艺术”一词的含义主要是“技艺”的意思。这些关于美的看法的思想渊源，就是“人是万物的尺度”的观念。第49页，本讲稿共59页5苏格拉底苏格拉底（Sokrates约公元前470399年）出生于雅典，当时被誉为“最智慧的人”。他因为得罪了当政者，被雅典当局判死刑处死。长达30余年的伯罗奔尼撒战争以雅典的失败而告结束。战争不仅引发了雅典政治
41、、军事、外交的全面危机，也使世风日下的社会道德愈加败坏，人们的思想日渐混乱。作为社会思想库的哲学家们智者学派虽然深化了对于哲学问题的思考，但对于这个社会没有提供信仰和道德的有益的思想资源。正是在这种社会境况中，苏格拉底出现了。他把自己比喻为一个“牛虻”，要狠狠刺激一下雅典这匹体能充沛的“马”，让它清醒起来。第50页，本讲稿共59页苏格拉底在智者学派对于知识和理性提出怀疑的基础上，重新提出对于理性和知识的信仰，坚信对于普遍有效的真理存在的信念。真正的知识，不仅仅是我们对外在事物的理解的学问，更重要的是用理性对于自身活动和行为的反思。这样的知识，会使人聪明、智慧，有益于个人，也有益于社会。真知本身
42、就足以使人行善，并因此带来幸福。堕落出于无知。因此，美德就是知识。最高的知识就是对于善这个永恒的、普遍的、绝对不变的概念的知识。美德这种智慧是先天的，人人都具有这种智慧和知识。苏格拉底说，他通过辩论帮助别人发现自己的智慧，自己不过是一个“助产士”。这种哲学本质上是实践的，具有道德的气质，但是却导致他钻研知识。他始终认为自己是“无知的”，终生没有停止对于真理、正义、善等问题的思考。第51页，本讲稿共59页关于苏格拉底的智慧、道德以及他的死，是西方几千来一个很热门的话题。苏格拉底提出的对于理性和真知的信仰，在西方几千年的哲学中发生了根深蒂固的影响。苏格拉底本人由于他完美的人格，也一直被西方奉为道德
43、和智慧的化身。但是也有相反的看法，尼采认为苏格拉底的这种理性主义是西方文化和艺术衰落的开始和根源。苏格拉底没有著述，他的所有文字都是他的两个学生色诺芬和柏拉图后来回忆和记录的。柏拉图对话录中几乎所有的主人都是苏格拉底，其中很多苏格拉底说的话并非是苏格拉底的思想，而是柏拉图本人的思想。在美学上，苏格拉底的看法与智者学派非常接近。1）美与适合 色诺芬的回忆苏格拉底中有一段苏格拉底关于美的对话的描写：第52页，本讲稿共59页阿里斯提普斯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什么东西是美的？”苏格拉底回答道：“美的东西多得很”。“那么，他们都是彼此一样的吗？”阿里斯提普斯问。“不然，有些东西彼此极不一样”，苏格拉底回答
44、。“可是，美的东西怎么能和美的东西不一样起来呢？”阿里斯提普斯问。“自然咧”，苏格拉底回答道，“理由在于，美的摔跤者不同于美的赛跑者；美的防御用的圆盾和美的便于猛力迅速投掷的标枪也是极不一样的”，苏格拉底回答。“难道你以为”苏格拉底回答道，“好是一回事，美是另一回事吗？难道你不知道，对同一事物来说，所有的东西都是既美好又好的吗？首先，德行就不是对某一些东西来说是好的，而对另一些东西来说才是美的。同样，对同一事物来说，人也是既美又好的；人的身体，对同一事物来说，也是显得既美又好，而且，凡人所用的东西，对他们所适用的事物来说，都是既美又好的。”第53页，本讲稿共59页“那末，一个粪筐也是美的了？”
45、“当然咧，而且，即使是一个金盾牌也是丑的，如果对于其各自的用处来说，前者做得好而后者做得不好的话。”“难道你是说，同一事物是既美而又丑的吗？”“的确，我是这么说既好又不好。因为一桩东西对饥饿来说是好的，对热病来说就不好，对赛跑来说是美的东西对摔跤来说，往往可能就是丑的，因为一切事物，对它们所适合的东西来说，都是既美又好的，而对于它们不适合的东西，则是即丑又不好。”苏格拉底不承认有绝对的、永恒的美存在。美只是相对存在的东西。简言之，美就是“适合”。“好”可翻译为“善”，即是“有用”、“有益”等义，有别于汉语中的“善”。苏格拉底的这种用法是古代希腊的语用习惯。后来基督教中的“善”仍然包括形而上和实
46、用两个方面的含义，例如上帝是终极的善，但他创造万物，也是与“有用”相关。第54页，本讲稿共59页2）模仿看不见的事物苏格拉底又一次问画家帕拉西阿斯：“当你们描绘美的人物形象的时候，由于在一个人的身上不容易在各个方面都很完善，你们就从许多人物形象中把那些最美的部分提炼出来，从而使所创造的整个形象显得极其美丽。”“的确，我们正是这样做的”，帕拉西阿斯回答。“那么，你们是不是也描绘心灵的性格，即那种最扣人心弦、最令人喜悦、最为人所憧憬的最可爱的性格呢？还是这种性格是无法描绘的？”苏格拉底问。帕拉西阿斯回答道：“啊，苏格拉底，怎么能描绘这种既不可度量，又没有色彩，也没有你刚才所说的任何一种性质，而且还
47、完全看不见的东西呢？”“那么，可不可以从一个人对于别人的眼色里看出他是喜爱还是仇恨来呢？”苏格拉底问。第55页，本讲稿共59页另一次，苏格拉底访问雕刻家克雷同，并问他：“你所雕塑的赛跑家、摔跤家、拳击家和格斗家的形象都很美妙，这是我所看得出来而且知道的，不过，那种对观者来说，最引人入胜的、栩栩如生的神情你是怎样创造出来的呢？”“对于正在以身体从事某种行动的人们的感情的忠实的描绘，岂不是也会在观赏者心中产生某种的满足吗？”“这至少是很自然的”，克雷同回答。“这么一来，也就应该对于战斗者赫然逼人的目光加以描绘并对于胜利者的喜悦的神情加以摹拟了？”“那是非常必要的”，克雷同回答。“既然如此”，苏格拉
48、底说道，“一个雕塑家就应该通过形式把内心的活动表现出来了”。第56页，本讲稿共59页苏格拉底谈论艺术如何表现外在的形式美，但主要关注的，是艺术描绘人的精神方面的特质，认为艺术作品应该是人的精神世界和内在的心灵状态的艺术表现。这是对艺术提出的一个更高的要求。表现力是艺术的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苏格拉底要求艺术表现精神美的观点，与他对善、美和知识的追求和信仰当然是一致的，具有广泛的启蒙意义和理性主义特征。他的这种看法，一直是西方艺术家追求的理想。第57页，本讲稿共59页小结这一时期没有艺术家和专门的美学家，都是哲学家，所以，美学与哲学宇宙论、本体论、认识论是一体的。这些理论虽然朴素，但提出的一些命题
49、和观点，例如“美与和谐”、“艺术与模仿”、美与善的关系以及艺术创作的灵感问题等，都是西方美学中带有根本性的命题，是所有后来美学思想理论的源泉，贯穿于整个西方美学史中。和谐的概念在当时得到哲学家们的普遍认同，从毕达哥拉斯到智者学派，都是这样。这个概念的涵义是：和谐就是美；艺术表现和谐或达到和谐；艺术本身就是和谐的，等等。“艺术是模仿”也是普遍的观念。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所有事物都是对于数的模仿。从赫拉克利特到苏格拉底，都认为艺术模仿自然。第58页，本讲稿共59页但是，这一时期的很多概念不仅与今天的含义不同，也与柏拉图以后西方美学历史中的含义不同。“模仿”一词只有到柏拉图，才具有我们现代理解的美学含
50、义。同样，美在这一时期与“好”、“漂亮”等词的意义相近，指一些“好看的”、“好听的”等事物，还没有成为一种与艺术直接相关的专门语汇，不具有哲学上的意义。人们一般习惯用美来描绘一种感官的愉悦，美感相当于后来人们所说的快感。只有经过柏拉图之后，美才升华为一个纯粹的美学范畴。这一时期的艺术概念主要指一种技艺，当然也包括我们现在所指的艺术，例如诗歌、音乐、绘画、雕塑、建筑等。虽然智者学派把这个概念的意义提升了，但是，直到亚里士多德，人们对于这个概念的认识还没有根本的改变。最重要的是，关于美的系统的本体论，在这一时期还没有出现。因此，所有这些美学的看法、观念和思想，都不是系统的美学理论或体系。第5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