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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英文合同阅读与分析技巧 英美律师起草的合同无不深深地刻着英美法系私法原理的烙印，即高度私法自治和遵循先例。所表现出来的突出特点就是大多数英文合同篇幅长、惯用冗长句子和法言法语，但逻辑严密并且规律性很强。 一个大项目的英文合同往往都是鸿篇巨制，篇幅达几百页。为使语义严密明确，他们在合同中进行大量的定义，大量使用限定词、定语从句、状语从句，避免使用省略句，也尽量不使用有可能引起指代不明的代词。因此，对于同一个项目合同，按照英美法草拟的合同篇幅常常比按照大陆法草拟的合同篇幅长很多,但也因此获得整个合同的严谨，不易产生争议。 “法言法语”在英文合同中也体现得比较充分。这些所谓的“法言法语”主要指一些中
2、古英语和外来词汇，比如我们常见的herein，hereof，whereby，inter alia等。这与英国语言发展历史以及英美推行判例法密切相关。西方文明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法律的发展。希腊和罗马的法律精神通过日耳曼入侵，给英国造成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英国在历史上曾经把语言作为阶级划分和阶级统治的重要手段。法语被视为西欧上层社会的语言，而拉丁文则常常是个人深造的首要选择。再加上法律界人士为了使法律这门职业具有独立性，突出本行业的优越性，也多采用一些特殊的语言，法律界人士普遍认为这些中古英语和外来词的使用可以使法律语言更加高贵、庄重。因此，法律英语词汇在词源上大量收录采用了拉丁语、法语、德语和
3、西班牙语中的法律词汇，如null and void（无效）、ad hoc（特别，临时）、lex situs（物所在地法）、vice versa（反之亦然）、 prima facie（表面的,初步的）和inter alia（除了别的之外，其中包括）。为了显示法律语言的神圣性、权威性和严密性，还大量沿用中古英语，以区别于普通英语(common English), 如aforesaid（如前所述）、hereinafter（在下文）、hereunder（在以下）、herein（此中）、therein（在那里）、whereby（因此,由是）、hereby（借此）等。 其实，英文合同最重要的特点是其严密的
4、逻辑性和很强的规律性。尽管英美法系国家主张私法高度意思自治，但是在草拟合同过程中，过多地偏离先例，除非有非常高水平的律师，否则很难说合同能够严密明确，保证没有任何争议。即使能够找到这样的律师，但为此而付出的律师成本和风险成本太高。因此，一般情况下，绝大多数合同还是选择遵从先例，尽量采用先前法官所认可的语言和逻辑结构，这样，合同专业词汇和逻辑结构经过千百年的积累逐渐固定下来，形成了很强的规律性。比如，在合同结构方面，一份完整的英文合同通常由四部分构成，即标题（Title）、序言（Recitals）、主文条款（Terms and Conditions）和结尾。在合同用词方面，合同用a materi
5、al breach表示“重大违约”或“严重违约”，而不用serious breach；用terminate表示“合同终止”，而不用finish；用commence表示“开始”，而不用或少用start 或begin；等等。再比如，英文合同中的代词一般指代该代词前面的最后一个可以指代的名词，如“Nokia shall give a copy of this Instruction to Contractor and it shall strictly comply”中“it”就指代“Contractor”，而不是指代“Nokia”。如果合同要求是“Nokia”必须严格遵守，则这里就不能用代词“it
6、”，而只能用“Nokia shall strictly comply”。另外，合同中的限定词、限定短语、限定句子也相对比较固定，比如，常见的如herein, hereof, subject to, save as, except as, provided that, notwithstanding, without prejudice to以及大量的定语从句和状语从句的使用都已约定俗成。从这个角度来说，合同有很强的规律性可循。因此，找出并驾驭这些语言规律，就能够熟练地阅读英文合同。 大部分读者在英文合同面前止步不前，往往是因为受制于英文合同中的某些制式语言，下面笔者就这些制式语言进行分析，为读
7、者摘除这些叶子，使读者可以近窥合同的庐山真貌，并最终使读者实现对合同进行风险分析。 为论述之便，笔者将这些制式语言分为“制式词汇”、“制式短语”、“制式长句”，并分别对其进行剖析。一、 制式词汇每一种专业英语，都有自己特定的专业词汇。英文合同中出现各种合同专业英语也不足为奇。通俗来讲，英文合同的制式词汇其实就是法言法语，即法律行话（legalese）。笔者将这些行话予以分类，并详述如下：（一）“here+介词”和“there+介词”“here+介词”所构成的词主要包括herein, hereof, hereby, hereto, hereunder等。读者在看到“here+介词”这个结构时，只
8、需将这里的“here”理解为“this agreement”、“this contract”、“this document”或“Memorandum of Understanding（MoU）”即可，即herein相当于in this agreement(contract，document或MoU)，hereof就表示of this agreement(contract，document或MoU)，而hereto也就相当于to this agreement(contract，document或MoU)，以此类推。例如：例1No failure of the BUYER to carry out
9、 any inspection herein shall relieve the SELLER of any of its obligations, responsibilities and liability under the PURCHASE AGREEMENT.买方没有进行本采购协议规定的检验，并不免除卖方根据本采购协议所承担的义务、职责和责任。“Any attachments hereto”就相当于“Any attachments to this CONTRACT”，表示“本合同的所有附件”。“hereunder”即为“under the AGREEMENT”，表示“根据本协议”。“
10、under”在英文合同中通常表示“根据”，在“普通词”转为“法言法语”部分有详述。而“there+介词”所构成的词主要包括therein，thereof，thereby，thereunder等。但与“here+介词”结构不同的是，“here”所指极为明确，就是this agreement（本合同），this document（本文件）等；而“there+介词”结构中，“there”具体指什么，并不十分明确，需要根据合同上下文予以推定。但总的来说，我们可以将其定义为是“本合同或文件以外的文件或事项”，尽管这并不完全准确，但处理绝大部分合同中的类似问题应该足够了。换句话说，“thereof”就相当
11、于“of that document”，“of that matter”或者“of that subject”，而“therein”就表示“in that document”，“in that matter”，“in that subject”，以此类推。例如：例7If the seller makes the specification himself, he must inform the buyer of the details thereof and must fix a reasonable time within which the buyer may make a differe
12、nt specificationFrom Article 65(2) of CISG.如果卖方自己订明规格，他必须把规格的细节通知买方，而且必须规定一段合理时间，让买方可以在该段时间内订出不同的规格。摘自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第65条第（2）款。 另外，由于hereof既可以用来表示in/of this agreement，也可以用来表示in/of this clause。因此，在阅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hereof具体指“本协议”还是指“本条款”。（二）“普通词”转为“法言法语” 中国从小学开始教授英文，但主要教授的是英文的普通用法，而对合同中常用的一些由普通词转化成“法言法语”的词则少有触
13、及。比如，“shall”在我们的英文学习中往往只强调其“助动词表将来”的作用，而很少强调其“助动词表义务”这个功能，但合同中后一种用法比比皆是，前一种用法反而比较少见。例如，the Federation Internationale des IngenieursConseil (FIDIC)红皮书（国际工程标准合同）一个合同就用了751个“shall”，而EPC银皮书（国际工程标准合同）一个合同也用了690个“shall”，并且都是使用的“助动词表义务”这个词义。对这些由普通词转化而来的“法言法语”，笔者将在下面分别予以详述：1.“shall”“shall”用在合同中，同样是助动词，后面跟实意
14、动词，表示“有义务做某事”、“得做某事”、“应做某事”等，强调法律上的一种义务，违反这种义务就意味着违约。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用“.shall have the right to.”或“.shall be entitled to.”，表示“有权做某事”。当然，“must”也可以用来表示“必须”，但其“法言法语”意味远没有“shall”浓厚，因此，在日常的英文合同中，“shall”更多地得到律师和法官的偏爱。“不得”一般译作shall not,然而“不能”常译为may not,这和英文中一些否定表达方法对应一致，故不再重复。要注意根据实际情况选择程度不同的否定表达方式例1摘自FIDIC银皮书第1.
15、7条Assignment和第1.9条Confidentiality。1.7 Neither Party shall assign the whole or any part of the Contract or any benefit or interest in or under the Contract.合同任何一方均不得将本合同的全部或任何部分，或本合同中规定的或根据本合同所具有的任何利益或权益转让给他人。2.“must”当然，今天有些律师开始提倡使用朴素的合同语言，而不是律师所惯常使用的法言法语，因此“must”使用的频率逐渐上升。 但现实生活中，英国和美国的律师在起草合同时如果想要表
16、示“一方有义务做某事”，还是较少使用“must”，而更多地使用“shall”。 另外，还应该看到，由于美国英语和英国英语以及其他国家的英语对“shall”和“will”的意义在理解上存在差别，因此，为了表明主文条款中的内容都是合同方的意愿，而非表示某个将来的动作或者状态，一般会在合同“whereas部分”结束后出现“Therefore, the Parties agree as follows”或“It is therefore agreed as follows”。这样，即使主文条款中用了“Party A will”也表明该合同方愿意受到本合同约束的意志。3.“where”英文合同中的“wh
17、ere”和普通英文中的“where”通常都引导状语从句，但意义差别较大。在英文合同中，“where”引导的状语从句，常用来限定合同“当事人在什么情况下应为或不为什么事”，译为“在时”、“当时”或“的”（相当于汉语中的“的字结构”），汉语意义看似类似于英文的“when”，但“where”引导的不是表示时间，而是表示一种状况，有时可以用“if”等表示条件的词来代替。例1FIDIC银皮书第20.5条。Where notice of dissatisfaction has been given under SubClause 20.4 above, both Parties shall attempt
18、 to settle the dispute amicably before the commencement of arbitration.如果已经按照上述第20.4款发出了表示不满的通知，双方应在着手仲裁前，努力以友好方式来解决争端4.“advise”“advise”在日常英语中表示“建议”，但在英文合同中出现时，常表示“通知”，和“notify”很多时候可以互换。例1The Seller shall advise the Buyer all the information with regard to the Bill of Lading after the goods boarding
19、 on the ship.卖方应在货物装载上船后就有关提单事项的所有信息通知买方。5.“save/except”“save”在普通英语中常用作“挽救”、“节约”等意思，作动词用，但在英文合同中通常用作连词，表示“除以外”，它与“except”的用法差不多，因此以下将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来谈。例1Save as aforesaid, words or expressions contained in this Attachment shall, bear the same meanings as in the Agreement.除了前面所说，本附件中所有用词和表述与协议中的用词和表述意思相同。例2
20、Except as expressly stated in the PURCHASE ORDER, the BUYER REPRESENTATIVE has no power to amend, extend or terminate the PURCHASE ORDER nor to waive any rights of the BUYER in respect of any antecedent breaches of the PURCHASE ORDER.除了本采购订单明确表示外，买方代表无权变更、延长或终止本采购订单，也无权放弃买方享有的因卖方先前违约而产生的权利。例3Each Pa
21、rty hereto agrees to keep this Agreement and 6. “under”“under”在普通英文中表示“在下”，但在英文合同中通常用来表示“根据”，并且这种用法在英文合同中极为常见，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中一共有47处用了“under”，其中有43处用法皆表示“根据”、“依据”。FIDIC银皮书共208处用了“under”，而红皮书则有210处，大部分也都是后一种用法。因此，“under this Contract”表示“根据/依据本协议”；“under the laws of PRC”表示“根据/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under Article
22、 5”表示“根据/依据第5条”。“根据本公约”，我们可以用“under this Convention”，而“根据前款规定”，则用“under the preceding paragraph”。例1FIDIC银皮书5.5。The Contractor shall carry out the training of Employers Personnel in the operation and maintenance of the Works to the extent specified in the Employers Requirements. If the Contract speci
23、fies training which is to be carried out before takingover under SubClause 10.1TakingOver of the Works and Sections until this training has been completed.承包商应按照业主要求中规定的范围，对雇主人员进行工程操作和维修培训。如果合同规定了工程接收前应进行培训，在此项培训结束前，不应认为工程已经按照第10.1款工程和分项工程的接收规定的接收要求竣工。7. “whereas”“whereas”在普通英语中表示“然而、但是”等转折意义，在英文合同的
24、主文条款中，其意义和普通英语中的意义差别不大，仍然表示一种转折，意思是“然而、但是”。但在英文合同的序言部分，“whereas”的意思发生了很大改变，一般用于简单介绍合同各方的签约背景和签约目的，译为“鉴于”。例在一个股权收购协议中：WHEREAS:(A) The Seller is the owner of the entire member interest in the Target Company；(B) The Seller wishes to sell and the Buyer wishes to buy the Member Interest on the terms and
25、subject to the conditions of this Agreement.THE PARTIES AGREE as follows:鉴于（A）卖方拥有目标公司的全部权益；（B）卖方意欲按照本协议条件出售，而买方准备按照本协议条件购买这些权益。8.“provided”“provided”在合同中极为常见，如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就有21 处使用了“provided”。“provided”在英文合同中常见的意思有两种，其一作动词，表示“规定”；其二作连词，表示“如果”，常用来表示“一方在满足某种条件的情况下才享受某种权利或者承担某种义务”，其实就是一种前提条件，必须满足这一条件，
26、才有资格享受权利或者才应承担某种义务。下面就这两种常见意思分别予以阐述：（1）“provided”作动词，表示“规定”例1摘自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第45条（1）。 45 (1) If the seller fails to perform any of his obligations under the contract or this Convention, the buyer may:(a) exercise the rights provided in articles 46 to 52;(b) claim damages as provided in articles 74 to
27、 77.第45条（1）如果卖方不履行他在合同和本公约中的任何义务，买方可以：（）行使第46条至第52条所规定的权利；（）按照第74条至第77条的规定，要求损害赔偿。（2）“provided”作连词，表示“如果”例1以下摘自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第87条。Article 87 A party who is bound to take steps to preserve the goods may deposit them in a warehouse of a third person at the expense of the other party provided that the e
28、xpense incurred is not unreasonable.第87条有义务采取措施以保全货物的一方当事人，可以把货物寄放在第三方的仓库，由另一方当事人担负费用，但该项费用必须合理。前提条件是“费用合理”。9. “conclude”“conclude”在普通英文中常表示“总结”或“得出结论”，但在英文合同中，则常用来表示合同“签署”、“签订”等，试看下例：例1This Agreement is concluded for unlimited duration, but each Party may, at any time, request its termination by se
29、rving a written notice to the other Party. The present Agreement shall cease to be in force on the ninetieth (90) day following the date of the other Partys receipt of the notice of termination.本合同长期有效。但合同任何一方可在任何时候书面通知对方要求终止本合同。本合同将自另一方收到该合同终止通知书第90天起失效。例2下面几个例子摘自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第11条、第16条、第23条、第55条和第1
30、00条。Article 11 A contract of sale need not be concluded in or evidenced by writing and is not subject to any other requirement as to form. It may be proved by any means, including witnesses.10. “as”“as”在普通英语中的用法很多，既可以做副词、介词、代词，又可做连词引导时间状语从句、让步状语从句和方式状语从句。但在英文合同中，除了固定短语外，as常用作连词引导方式状语从句，表示“正如所（规定、要求）
31、的那样”、“根据所（规定、要求）的那样”、“按照所（规定、要求）的那样”。下面就此作简单讨论。例1Article 30 The seller must deliver the goods, hand over any documents relating to them and transfer the property in the goods, as required by the contract and this Convention.(From CISG)第30条卖方必须按照合同和本公约的规定，交付货物，移交一切与货物有关的单据，并转移货物所有权。即“按照合同和本公约规定的那样”履行
32、交货和移交单据等义务。例2Article 53 The buyer must pay the price for the goods and take delivery of them as required by the contract and this Convention.（From CISG)第53条买方必须按照合同和本公约规定的那样支付货物价款并收取货物(摘自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11.其他英文合同中用来表示“规定”的词非常丰富，除了前面已经谈及的“provide”，还有很多，比如 “specify”、“define”和“prescribe”，“contain”也经常这样用
33、，只是意义稍有不同。试看下面这些例子：例1The company may from time to time by ordinary resolution increase the share capital by such sum to be divided into shares of such amount as the resolution shall prescribe.经普通决议，公司可随时将股本增加到等同于决议所规定的股额和股数的数额。例2The license fee depends on the nature of the rights granted as defined
34、in Article 3.许可费由第三条规定所授予的权利性质而定。例3The furnishing of a Certificate of Insurance as aforesaid, or other documents of insurance shall not be interpreted as implying that the BUYER assumes responsibility for the correctness of such policies or documents or that the SELLER has complied with its other ob
35、ligations contained in this PURCHASE ORDER or relieve the SELLER of any obligation or liability under the PURCHASE ORDER.（卖方）按照前述规定提供保险单证或其他保险单据不应被解释为买方应负责承担这些保单或单据的准确性，也不应被解释为卖方已经遵守了本采购订单中规定的其他义务或解除卖方在本采购订单下的其他义务或责任。英文合同中，对时间的表达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反映律师的合同起草水平，这些用语往往在需要精确表达某个时间的时候使用，而合同中时间概念无疑是非常重要的，因此，对于时间的表达则
36、出现了一道独特风景。对于起止时间，究竟是否包括本数很容易产生争议，为了避免这种争议，合同起草者有时会在定义部分明确规定起止时间均包括本数，但更多的时候是在具体的时间处用一些特殊的短语来表示，以达到准确表达是否包括起止时间本数。比如，“买方应于2007年12月31日之前将本合同货款支付给卖方”。对于“2007年12月31日之前”，通常大家会使用“before December 31, 2007”或“by December 31, 2007”，但这两种表示方式都可能对是否包含“2007年12月31日”这个本数存在争议。当然，在我国民法通则中对“以前”、“以上”和“以下”等作了法律规定，但英文合同中
37、，可能适用的法律并不是中国法，则是否包括“本数”就存在不确定因素。为避免这种争议，合同常用“on and before”来表示“包括本数”，这样的案例很多。为了小心起见，我们常用“on and before”代替“before”，表达“包含本数”，用“from and including”或“from and excluding”代替“after”，表示“包含本数”或“不包含本数”，用“to and including”或“to but excluding”代替“until”或“till”，用“from and including/excluding.to including/excludin
38、g”代替“between.and.”等。二、 制式短语英语中有很多制式短语，这些短语也经常成为读者的阅读障碍。本书将合同中经常使用的制式短语挑拣出来，对其意义进行分析，并对其用法进行简要说明。这些制式短语包括Subject to, notwithstanding, without prejudice to, to the extent, the same, to that effect, in ones discretion等。以下分别对其作分析和说明。（一）subject to, notwithstanding, without prejudice to由于这三种表述在意义上有很多相似之处，
39、因此，笔者将它们放在一起进行阐述。1.“subject to”相比之下，“subject to”在英文合同中最为常用，该词在FIDIC红皮书和EPC银皮书两个合同中分别使用了25次，在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中使用了11次，可见其使用频率。在英文合同中，“subject to”通常用来表示“视而定”、“以为条件”，即必须优先满足“subject to”之后的条件，下面举例予以说明：例1The SELLER REPRESENTATIVE shall be an employee of the SELLER. The appointment, change, or any delegation
40、of the authority of, the SELLER REPRESENTATIVE and any terms thereof shall be subject to prior approval by the BUYER, which shall not be unreasonably withheld or delayed.卖方代表必须是卖方的雇员。卖方代表的任命、变更或授权以及任何这方面的条件都必须得到买方的事先批准，但买方不得无故拒绝或拖延。卖方是否可以任命、变更或授权卖方代表得视买方的批准而定，“买方的批准”即为这里的条件。2.“notwithstanding”尽管“not
41、withstanding”仅仅是一个词，但因为它和“subject to”使用的效果正好相反，为便于比较，也放在这里来讲。通常情况下，“notwithstanding”表示“尽管但”，“notwithstanding”后面所接的内容应放在次要位置予以考虑。例1Neither the BUYER nor the SELLER shall be liable one to the other for any delay or failure to perform its obligations under the PURCHASE AGREEMENT where and to the extent
42、 such delay or failure is caused by Force Majeure.Notwithstanding the foregoing, the BUYERs obligation to pay the PURCHASE AGREEMENT PRICE, or any other sums due under the PURCHASE AGREEMENT, is not so suspended.买方和卖方对因不可抗力造成的履行迟延或无法履行彼此不承担任何责任。尽管有前述规定，但买方支付采购订单价格的义务或其他到期款项并不因此推迟。也就是说，即使发生了不可抗力，买方照常
43、付款，不得延迟。如果把这里的“notwithstanding”替换成“subject to”，即“Subject to the foregoing, the Buyers obligation to pay the Purchase Agreement Price, or any other sums due under the Purchase Agreement, is not so suspended”，则效果正好相反：买方不得延迟付款，但上述规定除外。换句话说，如果例1中用“Notwithstanding the foregoing”，则表示“发生不可抗力，买方应照常付款，不得迟延”；
44、但如果例1 中用“Subject to the foregoing”，则表示“如果发生不可抗力，买方就可以延迟付款”。例2Notwithstanding any other provision of the Contract, if the Contractor intends to claim any additional payment pursuant to any Clause of these Conditions or otherwise, he shall give notice to his intention to the Engineer, with a copy to t
45、he Employer, within 28 days after the event giving rise to the claim has first arisen.尽管本合同有其他任何规定，如果承包商根据本合同的任何条款或其他有关规定打算索取任何追加付款，他都应在引起索赔的事件第一次发生后28天内，将其索赔意向通知工程师，并将一份副本呈交业主。“Notwithstanding”后紧跟“any other provision of this Agreement”，则表明本条款就其所规定的内容在整个合同中处于最优先考虑的地位，任何其他条款都不得同它抵触，即使抵触，也以本条款为准。如果一个协
46、议中出现了两个条款都有“Notwithstanding any other provision of the Contract”，则二者很可能发生冲突，阅读时候一定要多注意。3. “without prejudice to”“without prejudice to”表示“在不影响的情况下”，比如“without prejudice to the existing rights”就表示“在不影响既有权利的情况下”，试看下例：例1The contributing parties shall provide security for general average contribution at
47、the request of the parties that have an interest therein.Where the security has been provided in the form of cash deposits, such deposits shall be put in a bank by an average adjuster in the name of a trustee.The provision, use and refund of the deposits shall be without prejudice to the ultimate li
48、ability of the contributing parties.经利益关系人要求，各分摊方应当提供共同海损担保。已提供保证金方式进行共同海损担保的，保证金应当交由海损理算师以保管人名义存入银行。保证金的提供、使用或者退还，不影响各方最终的分摊责任。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subject to”、“notwithstanding”和“without prejudice to”的含义有很大的关联性，笔者希望通过下面这个方程式使读者能更清晰地理解这三个用语：clause 1 subject to clause 2，表明clause 2优先于clause 1；clause 1 notwithstanding clause 2，则clause 1优先于clause 2；clause 1 without prejudice to clause 2，则clause 1 和clause 2的地位相当，不存在哪个条款优先考虑的情况。（二）to the extent “extent”表示“界限、范围、程度”，因此“to the extent”就表示“达到这样的程度或范围”，比如：例1The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