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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三讲 楚辞专题研究主讲：马荣江第一节第一节 楚辞楚辞两种文化碰撞的灿烂结晶两种文化碰撞的灿烂结晶 一、楚辞释名一、楚辞释名 “楚辞楚辞”一名最早见于一名最早见于史记史记，其，其酷吏列传酷吏列传张汤传张汤传：“买臣以楚辞与（庄）助俱幸，侍中为太中大夫。买臣以楚辞与（庄）助俱幸，侍中为太中大夫。” ” 班固班固汉书汉书朱买臣传朱买臣传亦载：亦载：“会邑子严（庄）助贵幸，荐会邑子严（庄）助贵幸，荐买臣，召见，说春秋，言楚词，帝甚说（同悦）之。买臣，召见，说春秋，言楚词，帝甚说（同悦）之。” 第一，朱买臣、严助皆楚人。第一，朱买臣、严助皆楚人。 第二，汉武帝召朱买臣：第二，汉武帝召朱买臣：“说春秋，
2、言楚词说春秋，言楚词”，动词不同。，动词不同。 第三第三史记史记称称“楚辞楚辞”，汉书汉书则称则称“楚词楚词”，用字不，用字不同。同。 论语论语述而述而：“子所雅言，子所雅言，诗诗、书书、执礼，皆雅、执礼，皆雅言也。言也。” 用礼用礼春官春官大司乐大司乐：“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言、语。” 说：解析；言：诵读说：解析；言：诵读 “辞辞”，简单说即是文辞，简单说即是文辞，“楚辞楚辞”也就是楚地的文辞。也就是楚地的文辞。 “楚楚”，是标明地域的，当然有地域的特点。，是标明地域的，当然有地域的特点。 黄伯思黄伯思校定楚辞校定楚辞： 屈宋诸骚，皆书楚语，作
3、楚声，记楚地，名楚物，故谓之屈宋诸骚，皆书楚语，作楚声，记楚地，名楚物，故谓之楚辞。若此、只、芜、谇、蹇、野、便宜行事楚语也；悲楚辞。若此、只、芜、谇、蹇、野、便宜行事楚语也；悲壮顿挫或韵或否者，楚声也；沅、湘、江、澧、修门、夏壮顿挫或韵或否者，楚声也；沅、湘、江、澧、修门、夏首者，楚地也；兰、茝、荃、药、蕙、若、芷、蘅者，楚首者，楚地也；兰、茝、荃、药、蕙、若、芷、蘅者，楚物也；率若此，故以楚名之。物也；率若此，故以楚名之。 吕氏春秋吕氏春秋音初音初： 禹行水见涂山之女，禹来之遇，而巡省南土。涂山氏之士禹行水见涂山之女，禹来之遇，而巡省南土。涂山氏之士乃命其妾候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曰乃命其
4、妾候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曰“候人兮猗候人兮猗”，实，实始作为南音。始作为南音。 左传左传成公九年传成公九年传： 晋候观于军府，见钟仪，问之曰：晋候观于军府，见钟仪，问之曰：“南冠而系者谁也？南冠而系者谁也？”有司对曰：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郑人所献楚囚也”。使与之琴，操南使与之琴，操南音。音。文子曰：文子曰：“楚囚，君子也。言称先职，不背本也；楚囚，君子也。言称先职，不背本也；乐操土风，不忘旧也。乐操土风，不忘旧也。” 楚辞在流传过程中，颇多异称；楚辞在流传过程中，颇多异称； （一）（一）“骚骚”，这是以屈原的代表作，这是以屈原的代表作离骚离骚代代指了楚辞全体。指了楚辞全体。 （二）赋，
5、（二）赋，汉书汉书艺文志艺文志、诗赋略诗赋略分赋为分赋为四种，首列屈原赋二十五篇。四种，首列屈原赋二十五篇。 （三）诗，屈原自称为（三）诗，屈原自称为“诗诗” 。 九歌九歌东皇太一东皇太一：“翻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翻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 大招大招：“二八接舞，投诗赋只。二八接舞，投诗赋只。” 九章九章悲回风悲回风：“介眇志之所惑兮，窃赋诗之介眇志之所惑兮，窃赋诗之所明所明”。 二、楚辞的形式及篇目二、楚辞的形式及篇目 、楚辞的句式、楚辞的句式 离骚离骚式。基本上每句六字，每两句一韵，不押韵句结式。基本上每句六字，每两句一韵，不押韵句结尾用叹词尾用叹词“兮兮”。如：。如： 帝高阳之苗裔兮，联皇
6、考曰伯庸。帝高阳之苗裔兮，联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盂陬兮，惟庚寅吾以降。（东冬合韵）摄提贞于盂陬兮，惟庚寅吾以降。（东冬合韵） 九歌九歌式，其基本特点是每句均用式，其基本特点是每句均用“兮兮”字置于句中，字置于句中，句子长短更为灵活，每四句中，一、四押韵第三句不押。句子长短更为灵活，每四句中，一、四押韵第三句不押。 沅有茝沅有茝(zh)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元部）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元部）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歌部）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歌部） 天问句式。基本上是四字句，间有五，六、七、八字句由天问句
7、式。基本上是四字句，间有五，六、七、八字句由多数是两句一韵，最大特点是通篇都是问语。多数是两句一韵，最大特点是通篇都是问语。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冥昭瞢闇。谁能极之。谁能极之。 冯翼惟像。何以识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 招魂招魂句式。除开头和乱辞用句式。除开头和乱辞用离骚离骚、九歌九歌句式句式间以散句外，自间以散句外，自“乃下招曰：魂兮归来乃下招曰：魂兮归来”为招魂辞，句式为招魂辞，句式特别。典型句式如：特别。典型句式如： 虎豹九关，啄害下人些。虎豹九关，啄害下人些。 一夫九首，拔木九千些。一夫九首，拔木九千些。（真文合
8、韵）（真文合韵） 每句末均有每句末均有“些些”字。字。 卜居卜居句式。句式。卜居卜居开头结尾，基本上用散体叙事。开头结尾，基本上用散体叙事。“屈原曰屈原曰”以下是屈原的卜问之词，大都是问句，以尾词以下是屈原的卜问之词，大都是问句，以尾词“乎乎”字表示。如：字表示。如： 宇诛锄草茅，以力耕乎？宇诛锄草茅，以力耕乎？ 将游大人，以成名乎？将游大人，以成名乎？ 宁正言不讳，以危身乎？宁正言不讳，以危身乎？ 将从俗富贵，以偷生乎？将从俗富贵，以偷生乎？（耕真合韵）（耕真合韵） 其他句式。其他句式。九章九章橘颂橘颂甩四言句式。如：甩四言句式。如：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后皇嘉树，橘徕服兮。 受命不迁，生南
9、国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职部）（职部） 句式与句式与诗经诗经部分篇章完全一致。部分篇章完全一致。 、楚辞的修辞手段、楚辞的修辞手段 如将形容词、副词提前，置于句首：如将形容词、副词提前，置于句首：纷吾既有此内美兮。纷吾既有此内美兮。汨吾若将不及兮。汨吾若将不及兮。耿吾既得此中正。耿吾既得此中正。形容词的连用。如：形容词的连用。如：佩缤纷其繁饰兮，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芳菲菲其弥章。纷匆匆其离合兮，纷匆匆其离合兮，斑陆离其上下。斑陆离其上下。路幽昧以险隘。路幽昧以险隘。 方言词的大量使用。据方言词的大量使用。据方言方言、说文解字说文解字、楚楚辞章句辞章句等书所指出，等书所指出，“楚辞
10、楚辞”所使用楚地方言辞已有所使用楚地方言辞已有二三十个。二三十个。 、“楚辞楚辞”的作品，究竟包含哪些篇章呢？的作品，究竟包含哪些篇章呢？ 西汉时刘向编成了西汉时刘向编成了楚辞楚辞集，收屈集，收屈原、宋玉及汉代诸人模仿之作。这是后世原、宋玉及汉代诸人模仿之作。这是后世楚辞集的原始本。此书失传，东汉王逸作楚辞集的原始本。此书失传，东汉王逸作楚辞章句楚辞章句即依刘向所集，又加上自己即依刘向所集，又加上自己的一篇的一篇九思九思共十七卷。共十七卷。 刘向选录的标准：有关屈原事迹或直接模刘向选录的标准：有关屈原事迹或直接模仿屈原所作仿屈原所作 。 三、楚辞的来源三、楚辞的来源 、楚辞与、楚辞与诗经诗经有
11、继承关系有继承关系 橘颂橘颂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 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喜兮。曾枝剡棘，圆果抟兮。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喜兮。曾枝剡棘，圆果抟兮。 青黄杂糅，文章烂兮。精色内白，类任道兮。纷缊宜修，青黄杂糅，文章烂兮。精色内白，类任道兮。纷缊宜修， 姱而不丑兮。嗟尔幼志，有以异兮。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姱而不丑兮。嗟尔幼志，有以异兮。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 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闭心自慎，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闭心自慎， 不终失过兮。秉德无私，参天地兮。愿岁并谢，与
12、长友兮。不终失过兮。秉德无私，参天地兮。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年岁虽少，可师长兮。行比伯夷，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年岁虽少，可师长兮。行比伯夷， 置以为像兮。置以为像兮。 野有蔓草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偕臧。 河广河广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谁谓河广？曾
13、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天问天问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冥昭瞢闇。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宋玉宋玉九辩九辩：窃慕诗人之遗风兮，愿托志乎素餐：窃慕诗人之遗风兮，愿托志乎素餐 、楚地歌谣、楚地歌谣越人歌越人歌徐人歌徐人歌楚狂接舆歌楚狂接舆歌 凤兮，凤兮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兮，来者犹可迫也。已而，已而！今之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兮，来者犹可迫也。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从政者殆而！ 沧浪歌沧浪歌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
14、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与诸子争鸣的风气、与诸子争鸣的风气 、楚地巫术与神话 三、结论： 范文澜：“屈原创造楚辞，丰富了华夏文化。巫史两种文化的合流，不仅在文学上开出新境界，在华夏文化的扩展上，意义更为重大。” 第二节 楚辞专题研究 之屈原生平主讲：马荣江史书中屈原的有关记载史书中屈原的有关记载博闻疆志，明於治乱，娴于辞令。入则与博闻疆志，明於治乱，娴于辞令。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应对诸侯屈平既疏，不复在位，使于齐，顾反，谏屈平既疏，不复在位，使于齐，顾反，谏怀土曰：怀土曰：“何不杀张仪何不杀张仪” 怀王欲行，屈平曰：怀王欲行，
15、屈平曰：“秦，虎狼之国，不秦，虎狼之国，不可信，不如毋行可信，不如毋行”睠顾楚国，系心怀王，不忘欲反，冀幸君睠顾楚国，系心怀王，不忘欲反，冀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其存君兴国而欲反之一悟，俗之一改也。其存君兴国而欲反覆之，一篇之中三致志焉。覆之，一篇之中三致志焉。 “余读余读离骚离骚、天问天问、招魂招魂、哀郢哀郢，悲其志。适长沙，观屈原所自，悲其志。适长沙，观屈原所自沉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沉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 史记史记 刘向刘向新序新序节士篇节士篇 屈原者，名平，楚之同姓大夫。有博通之知，屈原者，名平，楚之同姓大夫。有博通之知，清洁之行，怀王用之。秦欲吞灭诸侯，并兼清洁之行
16、，怀王用之。秦欲吞灭诸侯，并兼天下。屈原为楚东使于齐，以结强党。秦国天下。屈原为楚东使于齐，以结强党。秦国患之，使张仪之楚，货楚贵臣上官大夫靳尚患之，使张仪之楚，货楚贵臣上官大夫靳尚之属、上及令子兰、司马子椒；内赂夫人郑之属、上及令子兰、司马子椒；内赂夫人郑袖，共谮屈原。屈原遂放于外，乃作袖，共谮屈原。屈原遂放于外，乃作离离骚骚。张仪因使楚绝齐，许谢地六百里，怀。张仪因使楚绝齐，许谢地六百里，怀王信左右之奸谋，听张仪之邪说，遂绝强齐王信左右之奸谋，听张仪之邪说，遂绝强齐之大辅。楚既绝齐，而秦欺以六里。怀王大之大辅。楚既绝齐，而秦欺以六里。怀王大怒，举兵伐秦，大战者数，秦兵大败楚师，怒，举兵伐秦
17、，大战者数，秦兵大败楚师，斩首数万级。秦使人愿以汉中地谢怀王，不斩首数万级。秦使人愿以汉中地谢怀王，不听，愿得张仪而心甘焉。张仪曰：听，愿得张仪而心甘焉。张仪曰：“以一仪以一仪而易汉中地，何爱仪而易汉中地，何爱仪!”请行，遂至楚，楚囚请行，遂至楚，楚囚之。上官大夫之属共言之王，王归之。是时之。上官大夫之属共言之王，王归之。是时怀王悔不用屈原之策，以至于此，于是复用怀王悔不用屈原之策，以至于此，于是复用屈原。屈原。屈原使齐屈原使齐，还，闻张仪已去，大为王言张仪，还，闻张仪已去，大为王言张仪之罪。怀王使人追之，不及。之罪。怀王使人追之，不及。” 后秦嫁女于楚，与怀王欢为蓝田之会。后秦嫁女于楚，与怀
18、王欢为蓝田之会。屈原以为秦不可信，愿勿会，群臣皆屈原以为秦不可信，愿勿会，群臣皆以为可会。怀王遂会，果见囚拘，客以为可会。怀王遂会，果见囚拘，客死于秦，为天下笑。怀王子顷襄王亦死于秦，为天下笑。怀王子顷襄王亦知群臣谄误怀王，不察其罪，反听群知群臣谄误怀王，不察其罪，反听群谗之口，复放屈原。屈原疾暗主乱俗，谗之口，复放屈原。屈原疾暗主乱俗，汶汶嘿嘿，以是为非，以清为浊，不汶汶嘿嘿，以是为非，以清为浊，不忍见污世，将自投于渊。渔父止之，忍见污世，将自投于渊。渔父止之，屈原曰：屈原曰：“世皆醉，我独醒；世皆浊，世皆醉，我独醒；世皆浊，我独清。吾闻之，新浴者必振衣，新我独清。吾闻之，新浴者必振衣，新沐
19、者必弹冠，又恶能以其泠泠，更事沐者必弹冠，又恶能以其泠泠，更事世之嘿嘿者哉？吾宁投渊而死。世之嘿嘿者哉？吾宁投渊而死。“遂遂自投湘水汨罗之中而死。自投湘水汨罗之中而死。班固班固离骚序离骚序节录节录 且君子道穷，命矣。故潜龙不见是而无闷，且君子道穷，命矣。故潜龙不见是而无闷，关雎关雎哀周道而不伤。蘧瑗持可怀之智，宁武保如愚之性，哀周道而不伤。蘧瑗持可怀之智，宁武保如愚之性，咸以全命避害，不受世患。故咸以全命避害，不受世患。故大雅大雅曰：曰：“既明且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哲，以保其身。”斯为贵矣。今若屈原，露才扬己，斯为贵矣。今若屈原，露才扬己，竞乎危国群小之间，以离谗贼。然责数怀王，怨恶椒竞乎危国
20、群小之间，以离谗贼。然责数怀王，怨恶椒兰，愁神苦思，强非其人，忿怼不容，沉江而死，亦兰，愁神苦思，强非其人，忿怼不容，沉江而死，亦贬洁狂狷景行之士。多称昆仑冥婚，宓妃虚无之语，贬洁狂狷景行之士。多称昆仑冥婚，宓妃虚无之语，皆非法度之政，经义所载。谓之兼皆非法度之政，经义所载。谓之兼诗诗风雅而与日风雅而与日月争光，过矣。然其文弘博丽雅，为辞赋宗。后世莫月争光，过矣。然其文弘博丽雅，为辞赋宗。后世莫不斟酌其英华，则象其从容。自宋玉、唐勒、景差之不斟酌其英华，则象其从容。自宋玉、唐勒、景差之徒，汉兴枚乘、司马相如、刘向、扬雄，骋极文辞，徒，汉兴枚乘、司马相如、刘向、扬雄，骋极文辞，好而悲之，自谓不能
21、及也。虽非明智之器，可谓妙才好而悲之，自谓不能及也。虽非明智之器，可谓妙才者也。者也。 扬雄扬雄法言法言吾子吾子节录节录 或问：或问：“屈原智乎？屈原智乎？”曰：曰：“如如玉如莹，爰变丹青，如其智，如玉如莹，爰变丹青，如其智，如其智。其智。”或问：或问：“屈原、相如之屈原、相如之赋孰愈？赋孰愈？”“”“原也过以浮，如也原也过以浮，如也过以虚。过浮者蹈云天，过虚者过以虚。过浮者蹈云天，过虚者华无根。然原上援稽古，下引鸟华无根。然原上援稽古，下引鸟兽，其著意，子云、长卿，谅不兽，其著意，子云、长卿，谅不可及。可及。”王逸王逸楚辞章句序楚辞章句序节录节录 今若屈原，膺忠贞之质，体情节之性，直若砥矢，
22、言今若屈原，膺忠贞之质，体情节之性，直若砥矢，言若丹青，进不隐其谋，退不顾其命，此诚绝世之行，若丹青，进不隐其谋，退不顾其命，此诚绝世之行，俊彦之英也。而班固谓之俊彦之英也。而班固谓之“露才扬己露才扬己”、“竞于群小竞于群小之中，怨恨怀王，讥刺椒兰，苟欲求进，强非其人，之中，怨恨怀王，讥刺椒兰，苟欲求进，强非其人，不见容纳，忿恚自沉不见容纳，忿恚自沉”，是亏其高明，而损其清洁者，是亏其高明，而损其清洁者也。昔伯夷、叔齐让过守分，不食周粟，遂饿而死，也。昔伯夷、叔齐让过守分，不食周粟，遂饿而死，岂可复谓有求于世而怨望哉？且诗人怨主刺上曰：岂可复谓有求于世而怨望哉？且诗人怨主刺上曰：“呜呼小子，未
23、知臧否。非面命之，言提其耳呜呼小子，未知臧否。非面命之，言提其耳”。风。风谏之语，于斯为切。然仲尼论之，以为大雅。引此比谏之语，于斯为切。然仲尼论之，以为大雅。引此比彼，屈原之辞，优游婉顺，宁以其君不智之故，欲提彼，屈原之辞，优游婉顺，宁以其君不智之故，欲提携其耳乎？而论者以为携其耳乎？而论者以为“露才扬己露才扬己”、“怨刺其上怨刺其上”、“强非其人强非其人”，殆失厥中矣。，殆失厥中矣。 怀疑屈原及其作品的种种议论怀疑屈原及其作品的种种议论 廖平廖平 ：楚辞是秦始皇命博士所写的仙真人诗。 胡适读楚辞：屈原是个箭垛型的人物。 何天行 楚辞作于汉代考:屈原名字代替刘安，都是出自刘向、刘歆父子之手。
24、 屈原作品提供的作者屈原作品提供的作者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屈原生活的时代屈原生活的时代 （此表是杨宽（此表是杨宽战国史表战国史表）第三节第三节 悲愤幽奇之歌悲愤幽奇之歌离骚离骚 第十一层次这一层次：叙诗人远逝之志既决，于是重新腾上天空。由于精神的彻底解脱，诗人在天上充分领略了至高无上的风光 。 屈原者，名平，楚之同姓也。为楚怀王左徒。博闻强志，明于屈原者，名平，楚之同姓也。为楚怀王左徒。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治乱，娴于辞令。入则与王图议国事，
25、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任之。客，应对诸侯。王甚任之。上官大夫与之同列，争宠而心害其能。怀王使屈原造为宪令，上官大夫与之同列，争宠而心害其能。怀王使屈原造为宪令，屈平属草稿未定。上官大夫见而欲夺之，屈平不与，因谗之曰：屈平属草稿未定。上官大夫见而欲夺之，屈平不与，因谗之曰：“王使屈平为令，众莫不知，每一令出，平伐其功，（曰）以王使屈平为令，众莫不知，每一令出，平伐其功，（曰）以为为非我莫能为非我莫能为也。也。”王怒而疏屈平。王怒而疏屈平。 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馋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馋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不容也，故忧
26、愁幽思而作离骚离骚。离骚者，犹离忧也。夫天。离骚者，犹离忧也。夫天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屈平正道直行，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屈平之作谤，能无怨乎？屈平之作离骚离骚，盖自怨生也。，盖自怨生也。国风国风好好色而不淫，色而不淫，小雅小雅怨诽而不乱，若怨诽而不乱，若离骚离骚者，可谓兼之矣。者，可谓兼之矣。上称帝喾，下道齐桓
27、，中述汤武，以刺世事。明道德之广崇，上称帝喾，下道齐桓，中述汤武，以刺世事。明道德之广崇，治乱之条贯，靡不毕见。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治乱之条贯，靡不毕见。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其志洁，故其称物，举类迩而见义远。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 屈平既绌，其后秦欲伐齐，齐与楚从亲，
28、惠王患屈平既绌，其后秦欲伐齐，齐与楚从亲，惠王患之，乃令张仪详去秦，厚币委质事楚，曰：之，乃令张仪详去秦，厚币委质事楚，曰：“秦秦甚憎齐，齐与楚从亲，楚诚能绝齐，秦愿献商、甚憎齐，齐与楚从亲，楚诚能绝齐，秦愿献商、於之地六百里。於之地六百里。”楚怀王贪而信张仪，遂绝齐，楚怀王贪而信张仪，遂绝齐，使使如秦受地。张仪诈之曰：使使如秦受地。张仪诈之曰：“仪与王约六里，仪与王约六里，不闻六百里。不闻六百里。”楚使怒去，归告怀王。怀王怒，楚使怒去，归告怀王。怀王怒，大兴师伐秦。秦发兵击之，大破楚师于丹、淅，大兴师伐秦。秦发兵击之，大破楚师于丹、淅，斩首八万，虏楚将屈丐，遂取楚之汉中地。怀王斩首八万，虏楚
29、将屈丐，遂取楚之汉中地。怀王乃悉发国中兵以深入击秦，战于蓝田，魏闻之，乃悉发国中兵以深入击秦，战于蓝田，魏闻之，袭楚至邓。楚兵惧，自秦归。而齐竟怒不救楚，袭楚至邓。楚兵惧，自秦归。而齐竟怒不救楚，楚大困。楚大困。 明年，秦割汉中地与楚以和。楚王曰：明年，秦割汉中地与楚以和。楚王曰：“不愿得地，愿得张仪而甘心焉。不愿得地，愿得张仪而甘心焉。”张仪张仪闻，乃曰：闻，乃曰：“以一仪而当汉中地，臣请往以一仪而当汉中地，臣请往如楚。如楚。”如楚，又因厚币用事者臣靳尚，如楚，又因厚币用事者臣靳尚，而设诡辩于怀王之宠姬郑袖。怀王竟听郑而设诡辩于怀王之宠姬郑袖。怀王竟听郑袖，复释去张仪。是时屈平既疏，不复在袖
30、，复释去张仪。是时屈平既疏，不复在位，使于齐，顾反，谏怀王曰：位，使于齐，顾反，谏怀王曰：“何不杀何不杀张仪？张仪？”怀王悔，追张仪不及。怀王悔，追张仪不及。其后诸侯共击楚，大破之，杀其将唐眛。其后诸侯共击楚，大破之，杀其将唐眛。 时秦昭王与楚婚，欲与怀王会。怀王欲行，时秦昭王与楚婚，欲与怀王会。怀王欲行，屈平曰：屈平曰：“秦虎狼之国，不可信，不如毋秦虎狼之国，不可信，不如毋行。行。”怀王稚子子兰劝王行：怀王稚子子兰劝王行：“奈何绝秦奈何绝秦欢！欢！”怀王卒行。入武关，秦伏兵绝其后，怀王卒行。入武关，秦伏兵绝其后，因留怀王，以求割地。怀王怒，不听。亡因留怀王，以求割地。怀王怒，不听。亡走赵，赵
31、不内。复之秦，竟死于秦而归葬。走赵，赵不内。复之秦，竟死于秦而归葬。 长子顷襄王立，以其弟子兰为令尹。楚人既咎子兰以劝怀长子顷襄王立，以其弟子兰为令尹。楚人既咎子兰以劝怀王入秦而不反也。王入秦而不反也。屈平既嫉之，虽放流，眷顾楚国，系心怀王，不忘欲反，屈平既嫉之，虽放流，眷顾楚国，系心怀王，不忘欲反，翼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其存君兴国而欲反覆之，一翼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其存君兴国而欲反覆之，一篇之中三致志焉。然终无可奈何，故不可以反，卒以此见篇之中三致志焉。然终无可奈何，故不可以反，卒以此见怀王之终不悟也。人君无愚智贤不肖，莫不欲求忠以自为，怀王之终不悟也。人君无愚智贤不肖，莫不欲求忠以
32、自为，举贤以自佐，然亡国破家相随属，而圣君治国累世而不见举贤以自佐，然亡国破家相随属，而圣君治国累世而不见者，其所谓忠者不忠，而所谓贤者不贤也。怀王以不知忠者，其所谓忠者不忠，而所谓贤者不贤也。怀王以不知忠臣之分，故内惑于郑袖，外欺于张仪，疏屈平而信上官大臣之分，故内惑于郑袖，外欺于张仪，疏屈平而信上官大夫、令尹子兰。兵挫地削，亡其六郡，身客死于秦，为天夫、令尹子兰。兵挫地削，亡其六郡，身客死于秦，为天下笑。此不知人之祸也。下笑。此不知人之祸也。易易曰：曰：“井泄不食，为我心井泄不食，为我心恻，可以汲。王明，并受其福。恻，可以汲。王明，并受其福。”王之不明，岂足福哉！王之不明，岂足福哉！令尹子
33、兰闻之大怒，卒使上官大夫短屈原于顷襄王，顷襄令尹子兰闻之大怒，卒使上官大夫短屈原于顷襄王，顷襄王怒而迁之。王怒而迁之。 屈原至于江滨，被发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屈原至于江滨，被发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欤？何子非三闾大夫欤？何故而至此？故而至此？”屈原曰：屈原曰：“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是以见放。人皆醉而我独醒，是以见放。”渔父曰：渔父曰：“夫圣夫圣人者，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举世混浊，何人者，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举世混浊，何不随其流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不随其流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其糟而
34、啜其糟而啜其醨？何故怀瑾握瑜而自令见放为？其醨？何故怀瑾握瑜而自令见放为？”屈原曰：屈原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人又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人又谁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常流而谁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常流而葬乎江鱼腹中耳，又安能以晧晧之白而蒙世俗之葬乎江鱼腹中耳，又安能以晧晧之白而蒙世俗之温蠼乎温蠼乎 于是怀石遂自（投）沈汩罗以死。屈原既死之后，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者，皆好辞而以赋见称；然皆祖屈原之从容辞令，终莫敢直谏，其后楚日以削，数十年竟为秦所灭。自屈原沉汩罗后百有余年，汉有贾生，为长沙王太傅，过湘水，投书以吊屈原。 太史公曰：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适长沙，观屈原所自沉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及见贾生吊之，又怪屈原以彼其材，游诸侯，何国不容，而自令若是。读服鸟赋，同死生，轻去就，又爽然自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