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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OI: 10.14043/j. cnki. xjwx. 1991.08.005 写什么 和怎么写同样重要 吕树坤 有人说，不在于写什么，而在 于怎么写。这话固然不无道理，但 不全面 应该说，既在于写什么， 也在于怎么写。题材决定论是错误 的，题材无差别的看法也是不对的 . 文孕史 上凡有 成就的大作家，对 此都有切身的体会。莱辛说： “ 作 品里引人入胜的东西必须是题村 本封的完美。 ” 歌德说： “ 还有什 么比题材更重要呢？离开题材还有 什么艺术学呢？如果题材不适合， 一切才能都会浪费掉。 ” 别忭斯基 说 ： “ 无论怎样蓬勃的创造力，如果 只把自己局限于 小鸟在歌唱 ， 只 K造丨z
2、l己的、与当代丨刀史的 及思忠界的现实毫本共同之处的世 界，如果它认为地面上不值得它施 展本 $，它的领域是在云端，而人 世的痛苦和希望不应该干扰它的神 秘的筑见和诗的冥想的话 这 f 的创作力也只能炫闱一时而已。 ” 杜勃罗留波夫说： “ 我 n永远不能 同 ，一个把他的才能浪费在工 整地描写小叶片与小溪流的诗人， 可以和那个 s于把同样的才力发 :iv 在 冽如说 再现社会生活瑰 象的人，有同等的意义。 ” 鲁迅先 生说得尤为透辟： “ T可将一点琐 屑的没有意思的故事，便填成 一 .篇，以刮作丰富自乐 “ 因为迚间 实在还有写不进小说里去的人 .倘 写进去，而又逼真，这小说便被毁 坏。譬
3、如画家，他画蛇，画鳄鱼， 画龟，画果子壳，画字紙篓，画垃 圾堆，但没有谁画毛毛虫，画癞头 疮，画鼻涕，画大便，就是 一 样的道 理。 ” 因此，鲁迅先生庄严提出： “ 选材要严，开掘要深。 ” 新时期以来，吉林省的戏剧创 作，是取得了不小的成就的。赵国 庆的救救她、李杰的 （ ffi野又 是青纱帐、郝国忱的昨天、今 天和明天、李政的少 帅传 奇 等，都曾在让会上产生强烈的反响。 这些作品之所以是好的，除了剧作 家有较娴熟的写作技巧之外，题忖 的重要是成功的原因之一。当然， 这些作者对他们所选取的题材，不 仅是熟悉的，而且是感受至深的。 近年来，吉林省的戏剧 an-:, 在某些方面有了新的进展和
4、突？ !；。 其主要标志有 一：一 是普遍的注意 到写人生的重要二是注重写人的 心理。由此，使作品有了新的深 与此同时，也感到尚缺少那种 观照时代、贴近现实 .反映改革、塑 造新人形象的力作 .应该说 ,这是近 年来戏剧创作的不足的一 个方面。 与人生，与人生的况味、人生 的体验和人生的感悟，这无疑是对 的 剧作家对人生缺乏深刻的体 验，对他笔下的各种人物的人生缺 乏深刻的体验，是塑造不出具有独 特个性的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来 的 .当然，所谓人生，不应该、齿 不可能是孤立的人生、象牙塔里的 人生，或鲁宾孙式的 .孤 s上的人 生。人，作为社会关系的总和，人 生 & 首 先 应 该 是 社 会
5、的人生 . 三十年丨 c，中囯的左翼作家们， 曾 高 举 起 写 人 生 的 填 帜 。鲁 lii 先生更是主张要 “ 直面惨淡的人 生 ” 。当时，写人生这一口号，正 是计对着远离时代远离现实的 “ 为 艺 术而艺术的 “ 第三种人 ” 以及 “ 鸳鸯蝴蝶派 ” 提出的，要求革命 的作家，站在时代的前头，用自己 的笔投身到关干中卞民族生死存亡 的抗战中去。今天，改革的大潮汹 涌澎洱，新旧交替、善恶共存、惊 喜与 ! Uk:的晈苕伙 :t， 太有剧作家 戏剧文学 033 7199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6、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 们驰骋才华的天地，理所当然的应 该多选取些有关改革的题材，多 写些改革中各种人物的人生体验 写改革中的人生，当然不是去 做虚假的粉饰。改革当中的新人形 象，不是圣哲贤人，不是救世主， 不是太阳，也不是月亮，而是从受 到严重污染的世风中脱颖而出来 的，是从各种邪恶势力的撕扯中挣 脱出来的，是既有其社会属性，又 有其自然属性的活生生的人。 多年来 戏剧创作受到庸俗社 会学的困扰 .我们摆脱了庸俗社会 学的羁绊，使戏剧创作获取了 一个新的自由。这是一个了不起的 进步。但是，当我们从庸俗社会学 的迷雾中走出来之后，如果一味地 只注重人的自然厲性
7、，而忽视和淡 化了人的社会属性，便有可能重又 陷入 “ 社会达尔文主义 ”和 “ 泛性 论 ” 的泥沼。 写人的心理、人的心理活动 (或称为心理流程）、人的内心世 界 (或称为内宇宙），甚至写人的下 意识，潜意识、无意识和不受理性约 束的原始冲动，人物的心灵不再是 个封闭的不可知的黑暗世界，而 是赤裸裸地在观众面前暴光。这种 心理描写，已不再是通常见到的以 外部事件为主要描写对象的剧作， 而是全部剧 .作即以心 理描写为主， 或称为以人物的心理活动为题材， 在这类剧作中，外部事件仅处于一 种次要的从属地位。就其表现手法 来说，不仅是那种惯用的通过人物 的梦幻 (梦是心灵的折射 )来揭示的 内心
8、活动 如汤显祖的 “ 临川四 梦 ” 、二人转中单出头洪月娥做 梦等等，也不仅是通过人物醉酒后 (酒后吐真言 ） 的狂态来窥视人物心 灵深处的隐秘，如梅兰芳的贵妃醉 酒等，而是直接地把人物的内心 世界打开，横陈在观众面前，其主 要的手法是时空错位，心灵外化 34戏剧文学 - 等。这无疑是借鉴、吸收西方现代 派（现代主义的各种流派）某些 手 法的结果，人们习惯地称之为探索 性戏剧。这类戏剧的出现，在强化 作品的深度、丰富表现手法等方 面，为戏剧创作增添了新的因素。 既然以人物的内心世界为题 材，这题材同样是不无差别的 .一个 身心健康的人和一个精神病患者的 内心世界不能同日而语 ，一 个胸怀 天
9、下的人和一个蝇营狗苟者的内心 世界不能等量齐观，一个忧国忧民 的人和一个踌躇满志者的内心世界 也不能平分秋色。描写不同人物的 内心世界，其作品的深刻性和厚重 感，是会大不一样的。 近年来戏剧创作的一个重要缺 憾，正是在描写和揭示各种人物的 内心世界方面，时代的色调不浓， 与社会疏离，与现实隔膜。至于 那种淋漓尽致地笔酣墨饱地描写改 革大潮中新人形象的内心世界的剧 作，则更为罕见。 诚然，西方现代主义的各种流 派，在反传统、反理性和反现实的 同时，也极力否定题材的差别性， 贬低题材的重要性，把题材仅仅看 作是无足轻重的观念的躯壳和载 体。 “ 只问怎样表现， .不管表现什 么 ” ，是现代派的一
10、句名言。然 而，就吉林省的戏剧创作来说，那 些 影响较 大的剧作，如救救 她、田野又是青纱帐 ，昨 天、今天和明天、少帅传奇 等，都是坚持了现实主义的 优良传 统的，而不是什么现代派的 “ 创 新 ” 和 “ 探索 ” 。坚持现实主义的 创作方法，而否认题材的重要性和 差别性，是不可思议的。这里， 不妨再引用歌德的一句话： “ 正是 因为近代艺术家们缺乏有价值的题 材，近代艺术全都走上了邪路。我 们大家全都在这方面吃过亏 ” 其实，西方现代派否认题材的 差别性 /是言不由衷的 T他衍商 ik 作实践表明， 他们是很往重题材 6P. 选择的。所谓现代派，不只是一个 ； 表现手法的问题，也是 一个
11、表 容的问题，比如，作为西方现主 义的先驱的象征主义，为了表现世 _界是丑恶的 .悲惨 的这种 “ 世纪末 ” 的情绪 /便选取了一些畸形的丑恶 的东西作为题材；而荒诞派戏剧， 为了表现世界是荒诞的，必然选取 一些荒诞的事件作为题材来描写， 无论是尤奈斯库的椅子，还是贝 克特的等待戈多，都莫不如此。 吸收和借鉴西方现代主义的某些手 法，不仅是可以的，而且是必要的， 但这只是吸收和借鉴，不是全部照 搬，是洋为中用，不是以洋代 中。无须 “ 辨伪 ” ，因为现代派不 ） 只是个表现手法问题，也是个表现 j 内容问题；不只是一个怎样写的问 题，也是写什么的问题。 | 鲁迅先生讲的 选材要严 ” 这句
12、 i 话，是包涵着两层意思在内的 .一是： 如上面谈到的选取那些更有意义更 有价值的，足以展示我们时代风貌 的题材 是要选取自己所熟悉的 感受深的有自己独特发现的题材。 我们期待着企盼着我们的剧 乍家多 创作一些贴近生活现实，切入改革， 塑造新人物形象的剧作，这就存在 着剧作家如何熟悉这方面生活的问 题 .好的题材，绝 不是在什么地方 单摆浮搁，唾手可得的东西，找不 到那种毫不费力即可以打开宝库大 门的 “ 芝麻开门了 ” 的咒语。唯一 的办法，就是到改革的现实中去， 去深入、去体验、去感受，在长期 艰巨的努力中，由 “ 渐悟 ” ，到 “ 顿 悟 ” ， “ 巧手偶得 ” ，到 “ 得来全不 费功夫 ” 。 “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 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责任编韉王红箫 71994-2015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