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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如何跨越贸易壁垒q于出口技术复杂度视角的研究王亚星李峰摘要：本文研究贸易壁垒对不同技术复杂度的中国产品形成的差异化的出1：2抑制作用。理论及作用机制分析从进口国的消费者需求层面考察，考虑到高技术复杂度产品对消费者效用的额外提升作用；实证分析则主要构建交互项模型。理论和实证分析均发现贸易壁垒对技术复杂度越高的中国产品造成的出口抑制作用越弱，这表明提升中国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是帮助中国出口跨越贸易壁垒的有效手段。本文通过进一步实证研究还发现，中国向经济发展水平越低的国家出口，通过提高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来弱化贸易壁垒的出口抑制作用的效果越好。本文的研究将为中国出口跨越贸易壁垒并进一步促进中国出口提
2、供有益的启示。关键词：贸易壁垒；关税壁垒；空间距离；出口技术复杂度中图分类号：F27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894(2018)01003014一、引言贸易壁垒对中国出Vl的抑制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如何跨越贸易壁垒对促进中国出121是极为重要的，出口技术复杂度作为研究中国整体出VI水平及其出口产品差异化的重要视角也不容忽视，但结合这两个领域的研究仍为空白。贸易壁垒对中国具有不同技术复杂度的出口产品是否形成了不同的出口抑制作用?更为重要的是，其背后存在怎样的作用机制，对中国出口跨越贸易壁垒能够提供怎样的启示?这正是本文研究试图回答的问题。贸易壁垒是一个相对宽泛的概念，学界对此并没有
3、特别严格的界定。壁垒的本义是战时防御工事，能够保护一定区域免受敌对势力侵略，贸易壁垒的含义与之相似，可以理解为泛指能够保护本国产业而对他国出口形成阻碍的因素。贸易壁垒的形式多种多样：传统典型的是关税壁垒；反倾销、反补贴和保障措施通过征收惩罚性关税，达到与关税壁垒相似的阻碍他国出VI的目的；包括技术标准、安全卫生检验检疫规作者简介：王亚星，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贸易经济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国际贸易与贸易壁垒；李峰，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贸易经济系硕博连读学生，研究方向：国际贸易与贸易壁垒。基金项目：国家公益性行业科研专项“食源性病原微生物检测技术与风险预警研究及其应用示范”(项目编号：2)14
4、10049)。国际商务研究 2018年第1期30万方数据王亚星李峰一一t一定以及商品包装和标签规定等在内的技术性贸易壁垒是当下比较盛行的贸易壁垒形式(王亚星，2005)。这些贸易壁垒都是进13国人为构建的、阻碍他国向其出口的手段。战时防御工事可以人为构建，也可以依托于天然屏障，贸易壁垒也与之类似。各国之间的空间距离、文化距离等天然因素对贸易形成了自然阻碍，这些因素在广义上也应当认为是贸易壁垒的构成要素。虽然贸易壁垒种类繁多，但其对出13形成阻碍的作用方式却殊途同归，大都是通过提高出13国产品的成本和价格，以此削弱该出1：3国产品在进13国市场的竞争力，迫使出口国减少出口。关税壁垒以及利用反倾销
5、、反补贴和保障措施征收惩罚性关税的方式都直接提高了进13国进13该出口国产品的成本，进而提高了该出口国产品在进13国市场的销售价格，最终达到减少需求、阻碍出13的目的。各种技术性贸易壁垒借助于国家政策、法律和制度对出口国产品的质量、包装等方面提出更加严苛的要求，以此阻碍出13。这些手段虽未直接涉及成本和价格，但出口国的生产者为了继续寻求出口的可能性，必然会加大各项成本投入以使产品满足进口国的严苛要求，而增加的各项成本投入必然会有很大一部分转嫁到进13国消费者身上，更高的价格必然降低了消费者对其的需求量，最终由于高成本和高价格削弱了竞争力，必然也会减少出13。空间距离、文化距离等自然因素造成的贸
6、易壁垒则增加了出13贸易过程中贸易双方的信息交流等方面的交易成本以及出口产品的长途运输成本，增加的成本和价格对出口贸易形成了无法回避的阻碍作用。因此，由于各种贸易壁垒的作用机制殊途同归，并且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着重研究关税壁垒和空间距离这两种贸易壁垒。通过关税壁垒和空间距离对不同技术复杂度的中国产品是否形成了差异化的出13抑制作用的研究，同样可以大致推测在其他贸易壁垒情形下的结论。在现实生活中，最终购买出口商品的是进口国市场中每一位普通消费者，虽然由于贸易壁垒导致的更高价格会减少消费，但消费者在购买商品时并不仅仅关注商品价格，商品质量同样也在考量范畴之内(Hallak，2006)。由于更
7、高价格导致的消费者效用损失将可以通过更高的商品质量进行弥补。若此，消费者对高质量商品的需求价格弹性将明显小于低质量产品，这意味着高质量出13商品因贸易壁垒导致的价格上升所引起的需求下降将明显相对更小，即贸易壁垒对其的出13抑制作用更小。对于每一种出口产品而言，出13技术复杂度体现了其所包含的技术含量(Hausmannet a1，2007)，高技术复杂度的产品可以被认为是高端产品(Xu，2006)，并且处于价值链的高端位置(陈启斐等，2016)。由此，高技术复杂度产品可以近似等同于高质量产品，相对于低技术复杂度产品能够更好地满足进13国消费者复杂多样和精细化的需求，与高质量产品一样能够降低贸易壁
8、垒对其出13的抑制作用。最后，本文通过详实的实证检验发现，以关税壁垒和空间距离为代表的贸易壁垒对中国不同技术复杂度的产品具有差异化的出13抑制作用，技术复杂度越高的产国际商务研究 2018年第1期31万方数据如何跨越贸易壁垒基于出口技术复杂度视角的研究 、一番。一。 一-# 一一。r =。一一 一一 一 一幡。_。 ，一， 再一癌品，贸易壁垒对其出口抑制作用越弱，这表明提升中国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是帮助中国出口跨越贸易壁垒的有效手段。此外，进一步的实证研究还发现，中国向经济发展水平越低的国家出El，通过提高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来弱化贸易壁垒抑制作用的效果越好。二、文献综述以关税壁垒和空间距离为
9、代表的贸易壁垒对出口的抑制作用已有比较丰富的研究。从企业的微观视角出发，关税壁垒作为企业出口的可变成本提高了企业出口门槛，抑制了企业出口倾向，这在理论(Melitz，2003)和实证(邱斌和闰志俊，2015；Castro et a1，2016)层面多有研究。基于产业和国家整体的宏观层面，王孝松等(2014)实证研究发现关税壁垒对中国行业层面的出口内涵边际和外延边际都产生了负面抑制作用；王有鑫(2013)研究认为美国对中国的进El产品征收碳关税将导致中国的出El规模缩减；张友国等(2015)通过模型分析认为，美国和欧盟征收碳关税时中国各部门对这两地区的出口会大幅下降，但对其他地区的出口则显著上升
10、。此外，空问距离也是对中国出El形成阻碍的壁垒因素。空间距离是引力模型研究双边国际贸易流量的重要变量。众多研究表明，即使在交通技术13益革新、运输成本不断下降的当下，空间距离仍然是国际贸易的重要阻碍因素，更远的空间距离明显降低了双边贸易流量和出口频率(Filippini and Molini，2003；罗来军等，2014；龚新蜀和张瑞华，2015；舒杏等，2016)。毫无疑问，关税壁垒和空间距离是中国出口的重要障碍。出El技术复杂度作为出口产品和出口活动的重要性质成为近些年的研究热点。目前，出口技术复杂度的研究主要分为3个方面。第一，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测算。Hausmann等(2007)提出了出
11、口技术复杂度的测算方法，Xu(2006)、杜修立和王维国(2007)、姚洋和张哗(2008)对测算方法进行了拓展和改良。第二，研究影响出口技术复杂度的因素。Hausmann等(2007)研究发现一国的出I：1技术复杂度与其人力资本水平、人均GDP密切相关，Wang和Wei(2010)研究认为人力资本和高新技术区对中国的出El技术复杂度提升有重要作用，王永进等(2010)研究了基础设施对出口复杂度的影响，祝树金等(2010)研究了资本劳动比、人力资本、研发、自然资源、制度质量、FDI和进口贸易对出口技术复杂度的提升作用。第三，研究出口技术复杂度对其他经济变量的影响。出口技术复杂度对我国产业和经济
12、增长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盛丹和王永进，20ll；杜运苏，2014)；同时，对于我国的人力资本投资，出口技术复杂度同样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陈维涛等，2014)。然而，在这诸多研究中均没有涉及技术复杂度作为出口产品的重要性质对出口活动本身的影响，出口产品技术复杂度的差异是否会对贸易壁垒的抑制作用产生差异化的影响，高技术复杂度的产品是否受到贸易壁垒的出口抑制作用相对更小，以国际商务研究 2018年第1期32万方数据王亚星李峰及出口目的地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对此也是否会产生影响?这些问题在现有文献中都无法寻找到答案，本文试图弥补这一研究空白。三、理论分析本文的模型分析着重从进口国消费者的需求层面考察，中
13、国生产和出13层面的供给因素暂不纳入模型的分析范畴。参照Hallak(2006)的效用函数设定方法，假设进13国c对中国的出13产品存在代表性消费者，考虑中国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在CES效用函数基础上，将进口国c对中国出口产品的效用函数设定为：00上式表示随着产品j的技术复杂度的提高，贸易壁垒增强对于出口占比的边际抑制作用OERi。aF将更加接近于0，这意味着贸易壁垒增强的边际抑制作用更弱，表明提高产品j的技术复杂度是跨越贸易壁垒的有效手段。四、实证分析(一)出口技术复杂度计算本文采用杜修立和王维国(2007)、魏浩和李晓庆(2015)的产品技术复杂度计算方法，具体计算公式如下：TCj表示产
14、品j的技术复杂度，yc表示C国的人均GDP，C为国家数目。其中，W。j的具体计算公式为：=翌鹧c=lps。，表示C国在产品j的世界总生产中的生产份额，具体计算公式为：国际商务研究 2018年第1期34万方数据王亚星李峰+、一 蝴i目精女；腮2才eS。j表示c国产品j出口在国内总出口中的占比，fd。表示c国的出口倾向，具体计算公式分别为：嗡：乒：魍：垒 k 。咄x。j表示c国产品j的出口额，c国共有M种出口产品，GDPc表示f国的GDP。(二)数据来源和变量选取本文研究19982015年中国出口和贸易壁垒问题，产品分类细分到ISICRev。3四位数编码，样本容量为19l，815。其中，各国针对中
15、国产品征收的关税数据来自于世界银行TRAINS数据库，中国产品的出口量数据来自于联合国COMTRADE数据库，中国到各国的距离数据来自于CEPII数据库，各国的GDP和人均GDP数据来自于世界银行数据库。本文构建全对数模型，实证检验选取的变量描述见表l：表1变量描述统计信息变量 变量含义 平均值 标准差 最小值 最大值k昱R 出口占比加1取对数 0012 0044 0000 0693Int 关税率加1取对数 1908 1077 0000 7327Indfst 到中国的距离取对数 8999 0600 6862 9868h丁C 产品技术复杂度取对数 9555 0675 6378 11358h(羽I
16、P GDP取对数 24410 2224 17276 30577InGDp 人均GDP取对数 8231 1481 4664 11542(三)面板数据平稳性检验本文使用的面板数据时间跨度为18年，可能由于非平稳的时间序列层面的共同因素作用，导致虚假回归的结果。因此，为了保证计量估计结果的准确性，有必要对面板数据进行平稳性检验。由于本文采用的是存在较多个体年份缺失的非平衡面板数据，检验方法选用单位根fisher检验(Maddala and Wu，1999；Im et a1，2003)。从表2可知，在18年中，近20的样本点仅在少于10年的统计数据中出现，对于这些样本点在时间层面的平稳性无法准确检验，
17、所以仅检验出现年份大于等于10年的样本点。出口占比小于1，取对数后小于o，为了便于分析，在出口占比基础上加l再取对数。一些产品的关税率为o，取对数后这些值将变成缺失值，所以在关税率基础上加l再取对数。国际商务研究 2018年第1期35万方数据如何跨越贸易壁垒基于出口技术复杂度视角的研究一，m表2样本点在18年中的出现频数统计表样本点出现频数 样本量 占比 累计占比1生 1，594 0831 08312生 2222 1158 19893笨 2，553 1331 3324年 3032 1581 49015丘 4，620 2409 7316强 5，652 2947 102567年 5411 2821
18、 130778年 6，616 3449 165269生 9，180 4786 2131210牟 7，740 4035 2534711生 11748 6125 3147212牟 10，284 5361 3683313牟 13，650 7116 439514年 21，840 11386 5533615牟 14520 757 6290516生 22，880 11928 7483417年 19，329 10077 849118年 28，944 1509 100合计 191815单位根fisher检验的结果如表3所示，除距离变量以外，文中用到的所有变量都经过单位根fisher检验，p值均为o0000，意
19、味着显著拒绝原假设“所有序列都是不平稳的”，郎没有证据表明面板数据在时间层面是不平稳的。因此，在此基础上可以开展下一步的计量估计。表3单位根fisher检验结果变量 检验形式(c，T，L) 单位根fisher检验 检验结论1nR (0,0，0) 512e+04(00000、 平稳Int (0,0，0) 686e+04(000001 平稳h丁C (0,0，0) 397e+04(000001 平稳1IlGDp (o，T，1) 225e+04(00000) 平稳InGDp (0，T，1) 231e+04(000001 平稳样本量 150，935注：检验形式(c，T，L)分别表示单位根检验方程中包含的
20、常数项、时间趋势项以及滞后项的阶数，0表示不包含，单位根fisher检验中呈现自由度为20，904的卡方值以及括号中呈现相应的P值。(四)计量模型和结果1模型设定本文构建全对数模型，包括分析贸易壁垒对中国出口影响的基础模型、分析中国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对贸易壁垒影响的调节作用的拓展模型。由于距离变量不随时间变化，因为没有必要进行平稳性检验。国际商务研究 2018年第1期36万方数据王亚星李峰其中，基础模型的具体设定如下：lnER=屈Intict+132lndist。+133InGDP。t+屈InGDPc+z+。+A，+1nER衙为模型的被解释变量，表示t年份中国在产品j上向c国的出口额占中国当
21、年在产品j上总出口额的比重，衡量中国出口产品的国家和地区分布情况。Int衙和lndist。是模型的主要解释变量，分别表示t年份c国向中国产品j征收的关税率以及c国与中国的空间距离，衡量中国出口遭遇的贸易壁垒。控制变量为c国的GDP总量和人均GDP，反映c国的需求能力和经济发展水平。同时，模型采用固定效应，yi表示中国出口产品j的固定效应，肛。表示进口国C的固定效应，A，表示年份t的时间固定效应。分析产品技术复杂度调节效应的拓展模型具体设定如下：lnERic，=肪In tict+属lndistc+熊lnGDP+成lnGDPc+flslnTCit+成ln如lnTC+Blndst。lnTC,t+yj
22、+J。+Af+乞甜相比基础模型，拓展模型中加入了t年份产品j的技术复杂度变量TCTC“与关税率Int衙和空间距离lndist。的交互项Int衙lnTCj，和lndist。X lnTC舯模型利用交互项估计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对贸易壁垒影响的调节效应。如果交互项影响的估计系数符号与关税率和空间距离影响的估计系数符号相反，则表明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对贸易壁垒影响产生了负向调节效应，即提高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能够削弱贸易壁垒对中国出口的影响。2计量结果具体计量结果如表4所示，在基础模型中，关税壁垒和空间距离的估计系数显著为负，表明关税壁垒和空问距离对中国出口形成了明显的阻碍，关税率越高或者中国到出口目
23、的地国家的空间距离越远，中国在该产品上向该国的出口占比就越小。进口国家的GDP和人均GDP系数显著为正，表明进口国家的经济体量越大、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对中国出口产品的需求就越大。然而，根据3个拓展模型的计量结果发现，交互项IntmlnTCj。和lndist。lnTC。，的估计系数均显著为正，符号与关税壁垒和空间距离的估计系数完全相反，表明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对贸易壁垒的影响形成了负向调节效应，这说明虽然关税壁垒和空间距离对中国出口产生了显著的抑制作用，但是随着产品技术复杂度的提高，贸易壁垒对出口的抑制作用显著地降低了，较高技术复杂度的产品能够明显弱化贸易壁垒的不利影响。计量结果清晰地显示提高中
24、国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能够帮助出口产品跨越贸易壁垒。此外，3个拓展模型中的技术复杂度变量lnTC对出口占比的影响均显著为负，这可能与中国在高技术复杂度产品上的生产和供给能力较低相关，中国生产和出口的产品以中低技术复杂度产品为主，这也表明中国提高高技术复杂度产品的生产和出口能力是十分必要和紧迫的。国际商务研究 2018年第1期37万方数据如何跨越贸易壁垒基于出口技术复杂度视角的研究#geg$#聃*#*目*目自目w目自s$目目日自“w目；姥表4计量回归结果基础模型 拓展模型1 拓展模型2 拓展模型3被解释变量 1ngR ln暑R 1ng只 lnR解释变量一0144 -1259” 一1032”Int
25、(o015) (0180) (o178)一1914+ 一5281” 一5028lrubst(0133) (o574) (0576)0629” 0679” 0635” 0632”lnGDP(0023) (0024) (0023) (0023)0223” 0146” 0257” 0228”1nGD&(0028) (0025) (0029) (0028)一0242” 一3172 一3140“hm(00488) (0509) (0508)O117” 00931一Intln了(00183) (00181)0351” 0327lndist X 111丁C(O056) (0056)国家地区固定效应 是 是
26、是 是产品固定效应 是 是 是 是时间固定效应 是 是 是 是模型总体R2 0301 0276 0301 0303样本量 191，815 191，815 191，815 191815注：表中呈列的是各个主要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对被解释变量影响大小的估计系数，括号内的值为聚类稳健标准误，料水表示p值o01，料表示p值o05，木表示p值o1。(五)内生性问题本文虽然得出了上述的计量估计结果，但是可能依旧存在潜在的问题。内生性问题是计量模型中比较常见的问题，这将使得计量模型的估计结果是有偏的和不一致的，严重影响计量估计结果的准确性。Bagwell和Staiger(2011)的研究表明关税率并不一定完全
27、外生于出口活动，出口活动本身会对国家问的关税谈判产生重要的反作用。因此不能排除进口国家对中国各个出口产品征收的关税受到中国本身对其出口情况的影响，那么对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进行修正就十分必要。内生性问题的修正方法一般是寻找一个独立于出口占比，但却与出口产品被征收的关税率高度相关的工具变量，并在此基础上进行计量估计。本文选取关税率的一期滞后项和二期滞后项作为工具变量，这主要考虑到进口国制定关税政策具有一定的延续性，所以当期的关税率和一期滞后项、二期滞后项是高度相关的，而当期的出口占比无法对一期和二期滞后的关税率形成影响，所以关税率的一期滞后项、二期滞后项又与当期的中国出口占比不相关。综上所述，关
28、税率的一期滞后项和二期滞后项满足外生性、与内生变量高度相关的前提假定，选作工具变量是合理的。利用工具变量广义矩估计法(IV GMM)修正内生性问题后的计量估计结果如表5所示，与之前的估计结果相一致，关税壁垒影响的估计系数依旧显著为负，表国际商务研究 2018年第1期38万方数据王亚星李峰明关税壁垒抑制了中国产品的出口，而交互项Int衙lnTC“影响的估计系数依It3显著为正，表明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对关税壁垒的抑制作用产生了负向调节作用。对内生性修正模型的各项检验中，通过KleibergenPaap rk LM检验拒绝原假设“不可识别”，通过CraggDonald Wald F检验拒绝原假设“
29、存在弱工具变量”，通过Hansen J检验无法拒绝原假设“所有工具变量都是外生的”，这表明内生性修正模型以及相应的工具变量是合理的。通过对内生性问题的探讨和修正，原先的计量估计结论依lEI维持不变，关税壁垒对中国出口产生抑制效应，而出口产品更高的技术复杂度能够弱化关税壁垒的抑制作用，提高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能够帮助中国出口跨越关税壁垒。表5 内生性修正模型的计量估计结果内生性修正模型1 内生性修正模型2被解释变量 111ER 1nER解释变量一0226“ 一1737Int(0030) (0164)0158IntIn丁C(0017)0077+ 0066hGDP(0044) (0044)0146“
30、 0158”1nGDPc(0059) (0059)-0189” 一0481lIl丁C(0015) (0042)样本量 127，113 127，113KleibergenPaap rk LM检验 3，895376 3。961134CraggDonald Wald F检验 22e+04 11e+04HansenJ检验的p值 01077 02122注：表中呈列的是各个主要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对被解释变量影响大小的估计系数。括号内的值为聚类稳健标准误，料木表示p值o01，料表示p值o05，半表示p值o1。不可识别检验采用KleibergenPaap rk LM检验，原假设是“不可识别”，表示秩条件不成立
31、。弱工具变量检验采用CraggDonald Wald F检验，原假设是“存在弱工具变量”。度识别检验采用HansenJ检验，原假设是“所有工具变量均为外生”。(六)稳健性检验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指标是本文的核心变量，对该指标的计算方法有诸多研究和拓展，在这部分的稳健性检验中选取Hausmann等(2007)的计算方法，具体计算方法如下：TCi 2端￥其中，X缸表示c国在产品j上的出口额，置表示c国的总出口额，y。表示C国的人均GDP。计量估计结果见表7，计量估计结果与前文一致，交互项Int衙lnTCn和国际商务研究 2018年第1期39万方数据如何跨越贸易壁垒基于出口技术复杂度视角的研究lnd
32、ist。InTC。影响的估计系数符号为负，与关税壁垒和空间距离影响的估计系数符号相反，体现了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对贸易壁垒抑制作用的负向调节效应，说明提高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能够有效降低贸易壁垒的不利影响。稳健性检验表明计量估计结果是稳健可靠的。表6稳健性检验稳健性检验模型1 稳健性检验模型2 稳健性检验模型3被解释变量 lr正R 1n巨R lnER解释变量一0685“ 一0591”Int(O124) (0123)一4401 一4303”lndtjt (0374) (0374)(0024) (0024) (0023)0145“ 0258 0228”lnGDPc(0025) (0028) (00
33、27)一0236”+ 一3085”+ 一3089“h丁C(0055) (0377) (0375)0070+ 0058Intxln丁C(0015) (0015)0333 O322lndistIn丁C(0041) (0041)国家地区固定效应 是 是 是产品固定效应 是 是 是时间固定效应 是 是 是模型总体R2 0277 0306 0309样本量 191，815 191815 191，815注：表中呈列的是各个主要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对被解释变量影响大小的估计系数，括号内的值表示聚类稳健标准误，料：Ic表,-g,p值o01，木水表,-g,p值o05，木表,-g,p值o1。(七)进一步研究本文在实证
34、研究的过程中有另一项重要发现，不仅中国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对贸易壁垒的抑制作用能够产生负向调节效应，而且进口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对该调节效应能够产生差异化的影响。在原先拓展模型的交互项Int衙lnTCi，和lndist。lnTCi，基础上再乘以衡量进口国经济发展水平的变量lnGDP。构成两个新的交互项Int衙lnTC，lnGDPi。和lndist。lnTCnInGDP。将它们加入模型中，以此进一步研究进口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对该调节作用的差异化影响。从表7中可知，新的交互项Int衙lnTC，lnGDP缸和lndist。1nTCi，lnGDP把影响的估计系数均显著为负，与交互项Int衙lnTC“和lnd
35、ist。lnTCn影响的估计系数符号相反，这表明中国产品向经济发展水平越低的国家出口，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对贸易壁垒抑制作用的负向调节效果越强，即越能够弱化贸易壁垒对出口的不利影响。这便引申出了如何跨越贸易壁垒的第二个问题：如何选择出口目的地国家。根据进一步研究的计量结果，如果采用提升出口产品技术复杂度的方法跨越贸易壁垒，那么向经济发国际商务研究 2018年第1期40万方数据王亚星李峰撵：。_。一o 。$# tii，展水平较低的国家出口能够获得更好的效果。从现实情况来看，该结论具有一定的合理性。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国家自身生产较高技术复杂度产品的能力比较弱，这类较高技术复杂度产品大量依赖进口，其
36、对由于贸易壁垒增强引起消费成本增加的敏感性越弱，对此承受能力越强，因此相当于增强了出口产品技术复杂度对贸易壁垒抑制作用的负向调节效应，使得贸易壁垒的不利影响更加弱化。该部分的研究仍停留在比较初步的阶段，尚需要更加丰富的理论拓展和实证检验，但该方向的进一步研究是具有价值的，能够为中国出口如何跨越贸易壁垒提供更加坚实的理论和实证支撑。表7进一步研究的计量估计结果基础模型 拓展模型 进一步研究的模型被解释变量 l征R 】nER lnER解释变量一0144”+ 一1032”+ 一0726”+Int(0015) (0178) (0172)一1914” -5028” 一5474”1n西酊(0133) (0
37、576) (0586)0629 0632+” 0627”kGDp(0023) (0023) (0023)O223“ 0228” 0945”1nGDPc(0028) (0028) (0144)一3140”+ 一3490”h丁C(0508) (051 3)0093” 0079”+IreIn丁C(O018) (0021)0327+“ 0441”+lndjtIn丁C(O056) (0060)一0002+hatin丁cinG腑(0001)一0008”+lndist x InTC x InGDpc(0002)国家地区固定效应 是 是 是产品固定效应 是 是 是时间固定效应 是 是 是模型总体R2 0301
38、 0303 0307样本量 191，815 191815 191815注：表中呈列的是各个主要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对被解释变量影响大小的估计系数，括号内的值表示聚类稳健标准误，木木：Ic表示p值o01，木水表示p值o05，木表示p值o1。五、结论和政策建议本文从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视角研究中国出13如何跨越贸易壁垒。在理论模型中参考Hallak(2006)的效用函数设定方法，将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因素纳入进151国的消费者效用函数。从需求角度参考发现：虽然贸易壁垒通过提高中国出口国际商务研究 2018年第1期4l万方数据如何跨越贸易壁垒基于出口技术复杂度视角的研究、一一一。- t-；i一一。一商
39、品在进口国的肖费价格的方式限制中国出口，适度弥补由于价格上升导致的消费者效用损失，的抑制作用。但出口产品技术复杂度的提高能够从而能够弱化贸易壁垒对中国出13在实证方面，本文在模型中引入关税率和空间距离分别与出口产品技术复杂度的交互项，以此分析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对以关税率和空间距离为代表的贸易壁垒的出口抑制作用的差异化影响。通过计量估计发现，虽然关税率和空间距离对中国出口产生了显著的抑制作用，但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对该抑制作用产生了负向调节效应，即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水平越高，关税率和空间距离对中国出口的抑制作用就越弱。为了增强本文计量估计结果的可靠性，在实证检验部分分别进行了面板数据平稳性检
40、验、内生性问题修正以及模型结果的稳健性检验。最后，本文还对进一步的研究进行了探讨，从实证角度尝试分析了进口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对出口产品技术复杂度调节效应的差异化影响，发现中国产品向经济发展水平越低的国家出口，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对贸易壁垒的出口抑制作用的负向调节效应越强，说明向经济发展水平越低的国家出口，借助于提升出口产品技术复杂度的方法跨越贸易壁垒的效果就越好。本文的出发点是为中国出口如何跨越贸易壁垒提供启示。通过理论和实证的分析，根据这些结论形成了对中国出口有益的政策建议。在“中国制造2025”的大背景之下，提升中国产品的技术复杂度更具有必要性和紧迫性，这对于中国出口跨越贸易壁垒而言，对于
41、提升中国综合国力、铸造强国之基而言，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对于企业，必须逐步抛弃过往中国制造和中国出口以价格和数量制胜的老办法，必须逐步加大研发投入，开发以更高技术取胜的新产品，逐步实现从低技术复杂度产品向高技术复杂度产品的转型升级。对于政府，制定中国制造和中国出13转型升级的战略框架，为企业提供充分信息、搭建创新平台，积极弥补市场的不足，促进企业更好更快地提升产品的技术复杂度，为中国制造和中国出口赢得更大的竞争优势。参考文献：【l】Bagwell，Kand Staiger，RWWhat do Trade Negotiators Negotiate about?Empirical Ev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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