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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版工作须坚守社会效益为先_文学出版的坚守与创新 浅阅读时代来了，大量快餐式、跳动式、碎片化文字大行其道，读者更倾向于读图或读一些浅显且篇幅较短的文字；数字出版时代来了，各种文学网站、数字终端大张旗鼓，吸引了大量的青少年读者；竞争的白热化时代来了，在正值竞争的背后，无序、仿冒等低劣手段充斥市场。种种现象提示我们，传统文学出版越来越艰难了。文学出版应如何面对困难的市场，文学读物应如何坚守品质，是摆在文学出版人面前的一道亟待深化探究的难题。作为新中国成立时间最早、文学门类最全、规模最大的国家级专业文学出版机构，人民文学出版社如何面对这一切？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潘凯雄对这些问题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记者：
2、您如何看待当前文学出版面临的困难与挑战？潘凯雄：传统文学的出版环境的确在发生着巨大的改变，这详细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现在参加文学出版的单位越来越多了，而出版资源却未必有相应的增长，这必定导致对出版资源的竞争空前激烈。请留意，我在这里用的词是“单位”而不是“出版社”，是因为事实上除众多的国有出版社在涉足文学出版外，还有大量的民营公司参加。从国有出版社来说，改革开放以前，特地从事文学出版的专业出版社很少，作家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当时都曾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副牌，因此，那时优秀的文学作品大都是在我们社或解放军出版社、中国青年出版社等少数几家出版。改革开放以后，各地方人民出版社改革，分出来不少地
3、方的专业文艺出版社。到了90年头以后，非专业文学出版社出版文学作品的也多了。而非国有这一大块，各种名目的文化公司、文化工作室原委有多少在涉足文学出版更是难以计数。其次，文学出版物品种数的增加、读者阅读的分众化导致一本书的销量越来越少。我记得在80年头末的时候，每年出版的长篇小说大致在四一百零一余部，而现在年纸介出版的长篇小说有三四千部。至于网民干脆上传到网络在网络上流传的小说原委有多少，那唯恐是一个谁也说不清的数字。作品数量虽如此大大增加，但事实上有生命力的能留传下来不断重版的作品却少之又少，每年当然也能出几种销售几十万甚至上一百零一万册的畅销书，但总体来讲，一版的销量大多数也就一万册左右。最
4、终，文学作品被盗版品种之多、数量之大可能是全部出版作品门类里最高的，再加上跟风出版、同质出版、恶意价格战、全然不遵守著作权法等的无序竞争，等等。这样一些客观事实和基本数据不能不给大家形成一种印象：那就是传统的文学出版越来越艰难，文学出版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应当说，正规的文学出版社大都感受到这种艰难，特殊是一些地方文艺出版社的生存更困难，以至有的不得不依靠其他门类的出版来求生存。正是有鉴于这样的现实，在2022年的宁夏书博会上，作为版协文艺专业工作委员会的理事长单位，我特地邀请了几家副理事长单位一起商议今年社长年会的主题。以往，我们也关注数字出版、出版产业等外围环境问题，今年大家则一样认为还是回
5、来到文学出版自身，仔细探讨一下文学出版究竟要不要坚守？坚守什么？文学出版原委应当有怎样的文化担当与社会责任？而又应当如何去引导市场，吸引读者？哪类选题热，就跟风，哪个领域热，就上马究竟是不是文学出版的正道？记者：您上面提到的这些客观现实干脆导致了文学出版中的一些乱象，让人怀疑文学不纯了，纯文学出版日渐式微了。从文学出版社的角度怎么面对这些问题？潘凯雄：首先我们要明确一些最基本的概念，什么是纯文学出版？与之相对应的又是什么？杂文学？俗文学？所谓雅就肯定纯？职业作家写出的作品就肯定是纯？业余作家就“不纯”？这些都是探讨问题的前提。类似网络文学、青春文学这样的概念，我们不能仅从作品的外在的形态就对其
6、定性。网络文学目前更多的只是传播方式、传播载体的变更，也并不能一概解除在纯文学之外。安妮珍宝就是从网络“起家”的，但她的作品就够雅致的了。相反我们有些所谓的纯文学作家，从文字的锤炼、从作品所表达的意境来看，都远不如她。不能因为她早期作品在网络上传播，就说是俗文学。再说所谓80后、青春文学，事实上80后写小说的人许多，彼此的差异性也很大。现在统称为青春文学，这只是从年龄上划界，远不足以描述这些文学写作的特色。将这种仅依靠外在形态的划分用来描述一种现象牵强还可以，但是从探讨的角度，从探讨文学创作规律来看，这些命题是根本不成立的，也靠不住。文学只有写作的高下，思想的深浅，艺术表现的强与弱之分，而所谓
7、“纯与杂，纯与俗”这种简洁的命题本身就不严谨。把这些基础的理论问题思索清晰，文学出版面临的一些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我们既不能画地为牢，一成不变，也必需坚持应当坚持的东西，这也就是坚守与创新的关系。文学的基本标准，基本底线是要守住的。但是这样的标准和底线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把这两个关系搞清晰，许多问题也就解决了。比如，我们不能说网络文学不能碰，碰了就不是坚守了。谁规定网络文学不能碰，职场文学不能碰了？我说的底线是指作家对时代、对生活有没有深刻的视察与思索，并通过创建性的艺术表现手法将其传递出来，而传递出来的东西又是不是能起到对真善美的张扬，对假恶丑的鞭笞。但这些底线也是在不断地创建、不断地丰富的。
8、去年，时值人民文学出版社成立60周年，我们总结了一下自己60年走过的道路，很有收获。人民文学出版社成立以后，当时第一任社长兼总编辑冯雪峰同志就明确规划了我们的出版宗旨：“古今中外，提高为主”。怎么理解这八个字？“古今中外”，说的是我们选题的基本结构，是一个时空问题，既是时间上的，又是空间上的。正是得益于这样的科学布局再加上历史的赏赐，不管是地方文艺出版社还是后起的出版单位，产品线和产品结构都没有人民文学出版社齐全。我们的出版资源很雄厚，自成立至今六十多年来，已出版中国古典、现当代、世界各国的优秀作品以及文学理论、高校文学教材、人文科学著作等各种图书1.3万余种，发行近10亿册，如全元戏曲、鲁迅
9、全集、青春之歌、林海雪原、白鹿原、尘埃落定、莎士比亚全集、“哈利波特”系列，等等。“古今中外”，这个传统我们如今还在坚持。而更有意味的是“提高为主”。在20世纪50年头提出“提高”是须要志气的，那是一个以“普及”为主的年头。现在我们想来，“提高”事实上强调的是一种品质。也就是在古今中外的文学门类里，我们推出的是要有基本品质的、能够高于底线之上的作品。这样的办社理念，从1951年建社起先，始终持续到现在。所以现在所谓网络文学也好、类型小说也好，全部市面上流行的说法在我们这里都不是特殊重要。我们秉持开放的看法，对这些流行的说法也在关注，终归它是一种客观存在。但我们希望能够出版的是这些门类中的优秀作品，而不是泛泛跟风。当然在实际中，有些门类、有些板块的作品离我们的要求还存在肯定差距。 第6页 共6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