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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2年【伤逝-散文随笔】伤逝伤逝-散文随笔当姐姐在微信里告诉我她已经顺利回到家里时,我又惊又喜,几乎想立刻飞回家去,我已经差不多两年没看到她了。我决定去跟老师请假,我一定要回家一趟。家里有奶奶在等着我。爷爷奶奶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姐妹三拉扯大。我15岁那年,爷爷突然因病去世了,在我们还没好好报答他的时候走了。这件事情留给了我们永生的愧疚和遗憾。从我的4岁到22岁,这18年的时光,奶奶不知道在我们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操了多少心。三年前姐姐结婚了,我姐夫是湖南人,小时候朝夕相处的姐姐突然就变得一年难得回家一次,我们的团聚似乎变得很难。而我,在这不断的聚散离别中,渐渐明白了要好好珍惜与家人相处的时光
2、。前些日子我无意中看到一句话,意思大概是:人和人之间,总是见一次少一次。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无措,陪伴在我们身边的人,最后也会是一个个散失的吧,无论是朋友抑或是亲人。这句话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爷爷离去的伤痛依然在,这些年我一直无法释怀,一想到就感到痛心不已。我明白了生命中有一些东西,是值得我用尽一切力气去及时珍惜和呵护的,比如对我那辛苦操劳了一辈子的年迈的奶奶的陪伴。说实话我请假很不容易,老师轻易是不会答应的。我一脸认真地跟老师说老师我想请假回家去,老师问我怎么了,我只说家里有点事我想回去一趟。老师盯着我的脸一直看好像要看出我话里的可信度有几分,最后她再确认一次:你非得回去不可吗?我说我真
3、的就是特别特别特别想回去,一副你不给我批假我马上就会哭的表情。也许我在老师心目中一直是个好孩子吧,也许是我眼中义无反顾的坚定,最后老师在我的假条上签了名。匆匆回到家里的时候,姐姐跟我寒暄了几句后突然一脸的沉重对我说:“二妹,我跟你说个事,你不要怕啊。隔壁一个人生活的王奶奶,她昨天下午去世了。”我一听就愣住了:“不可能吧,她的身体那么硬朗,怎么会突然”,姐姐叹了一口气,:“是啊,前天她还在家门口劈柴呢,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昨天傍晚我上楼洒水的时候,看到她侧躺在地上,心里就觉得奇怪,为啥不回屋里休息呢?不过当时我也没多想,以为她觉得屋子里闷热就出来乘凉,直到两个小时过去了,我看到王奶奶还是躺在地上,
4、姿势都没有变,天都要黑了还在那里躺着。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当时恰好看到王奶奶的本家陈伯伯路过,于是赶紧将这事告诉他了。后来陈伯伯过来唤王奶奶,就那样嫂子嫂子大声地叫,可是她再也没有醒来”我听了心里很难受。王奶奶是我们十多年的老邻居了,她老伴在世时把她照顾得特别好,听奶奶说她年轻时也不用像其他农妇一样起早摸黑地干农活,因为她老伴舍不得她劳累,有好吃的老伴都留给她,这么多年老伴从来没有打骂过她,两个人几乎连吵架都没有过。反正那时王奶奶是村里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对象,说她有福气,嫁了个疼她爱她的人。可是自从前几年王奶奶的老伴因病逝世后她就变得特别沉默,子女常年在外工作,难得回来看望她。王奶奶一个人守着
5、一座偌大的房子,孤零零地生活着,陪伴她的,只有一条老黄狗,我回家时常常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家门口四处张望,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人的归来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更沉重了。是啊,老人把子女养大,子女却像蒲公英一样,乘着风在外面的世界飘荡,后来在某处落地生了根,安了家,似乎就忘记了回家的路线,忘记了在家里久久地等待他们的老母亲。我发现奶奶那几天总是时不时地打开窗户察看王奶奶的丧事,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我对她说,奶奶不要看了,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这时奶奶就摇摇头说,我就是想瞧瞧,想瞧瞧啊,我怎么总是觉得王奶奶好像还在呢,喏,我跟你说,以前在傍晚五六点,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家厨房里的烟囱就会冒出一缕缕白烟,那时她一定
6、在煮饭,往灶膛里不断地添柴火看着奶奶消瘦的脸庞,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话声,我不禁红了眼眶,我赶紧别过脸去。我一天半的假期是央求辅导员得来的,我也不是随便逃课的孩子,在学校每次有同学说这节课不想去上了我们逃课吧。我的回答总是那一句话:大学学费贵啊,无论能不能学到东西,还是要去上课才不浪费钱啊。这次错过了两节英语课,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心疼。越长大在家的时间越短暂,前面的路却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又到了该去学校的时间了,姐姐送我出门,奶奶就在门槛那里坐着一直看着我的背影渐行渐远。我觉得自己欠她的恩情,此生难还,除了无止尽的操心和望眼欲穿的守候,我给过她老人家的还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这几年我心里总是害怕,每隔一段时间一定要抽空回家来看一下奶奶才放心。转弯的时候再回首,看着奶奶瘦小的背影渐渐变得模糊,我的眼泪止不住地簌簌地往下掉 第 4 页 共 4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