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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2年施玮故国宫卷：在现代网络与历史古卷中穿越 施玮是一个有信仰、有艺术追求，特性独特、才气横溢的新移民作家。集诗人、作家、画家、学者、编辑于一身，堪称“艺术的多妻主义者”。她曾在鲁迅文学院、复旦高校中文系学习。1996年底移居美国，获美西南三一学院神学硕士，美国CESNA博士学位。她是从写诗踏进文学王国的，上个世纪80年头末，二十多岁，她已经在诗坛初显才华，她的诗作频频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等期刊亮相，在诗坛展露锋芒，迄今出版诗集有：大地上雪浴的女人、生命的长吟、银笛、被呼召的灵魂、十五年、歌中雅歌、诗剧创世纪，大型音乐合唱剧主爱中华（CD）。小说创作以长篇为主，有柔若无骨（再版柔情无限
2、）、放逐伊甸、红墙白玉兰、世家美眷、叛教者。中短篇小说集有日食、风动等。至今发表各类作品500万字。获华文著述奖小说第一名等奖项。主编灵性文学等丛书。与音乐家合作交响诗、歌剧等。曾在中美及欧洲讲学，任高校客座教授，提倡并推动“灵性文学艺术”创作。在北京、洛杉矶、纽约等地多次举办个人诗画展。 刚从杂志上看到小说的书名故国宫卷，我还在猜想，这该是一部历史小说吧，会是寻宝故事还是文人名媛或宫廷戏剧之类。翻开小说，开头便是海外中法混血儿从美国到北京应聘故宫的电脑工程师，不觉兴致盎然，同时也存疑虑：新移民作家写中国当代题材，写新世纪的90后人物，难免跟不上节奏，离开时间久了，写起来会有隔膜，有难度。然而
3、翻开小说，极为顺畅地一气读完，怀疑烟消云散。施玮以其奇妙构思、文化含量、思想深度及诗意妙笔，呈现出她深厚的文学功底与超凡的聪慧灵性。 一.守护古卷的历史刻度 小说的情节支点是几位年轻人策划以故宫为题材的网络嬉戏制作，及研发三层立体赏析模式的韩熙载夜宴图app。由这一情节故事的绽开，穿越到晚唐、南唐的历史岁月，再现古代书画中人物的生活情境，引发出古卷的背后故事，及对中华文化珍宝艺术价值的重新相识与探究，对古今人生的深层哲理思索。 由故宫藏宝杜牧书法手迹长卷张好好诗与韩熙载夜宴图的线索，小说细心设计，塑造了百年间三代古卷国宝的守护者形象： 第一位张伯驹：文物书画保藏家。民国四公子之一的张伯驹，具有
4、博大的爱国情怀。“在皇朝兴衰、政权更替，兵荒马乱之际，故宫里的国宝经皇亲国戚和太监宫女之手，流沙般散落民间。而外国文物商人特殊是占了东三省的日本人更是趁机明抢暗盗担忧国宝流落海外，他心焦如焚。”1在上海听说溥心畬的照夜白图卖给了英国人。他抓紧拍电报给主政北平的宋哲元，请他追查，以防国宝被带出国。他认定“斗争总会过去，这些也都会过去，只有这些记载着中华民族历史的物件，才是珍宝，没了这些就没了根了。”在张伯驹眼中，文物不仅是藏宝，它还是民族的根。他想方设法，不惜重金搜集文物，包括从皇宫流出的国宝。得知杜牧张好好诗古卷的下落，张伯驹以五千多元购得了心头所爱，并给自己起了个别名“好好先生”。将他早就为
5、自己刻好的印章，按在了张好好诗的古卷上。 张伯驹夫妇晚年居住在北京什刹海后海，这地方也成了保藏家的精神之海。他要将私藏变为公藏，让保藏服务于社会，汇入大海之中，实现其予所收蓄不必终予身为予有，但使永存吾土，世传有绪的初衷。新中国建立以后，他将包括张好好诗手迹长卷等著录的古代书画22件捐赠给了故宫博物院。在斗争年头，他尽力抢救、保藏珍宝。到和平年头，他大公无私，将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捐给国家博物院珍藏保存。这就是张伯驹夫妇的海一般宽敞的胸怀。他真正相识到文物古卷的价值：是中华文化之珍宝，是中华民族之根，希望国宝长存永留传。 其次位张宏远：故宫文物修复师。张伯驹独生女张书彩的干儿子张宏远。上世纪90
6、年头，18岁的张宏远经张书彩举荐进故宫，师从第一任书画修复师杨立国，师傅退休，不到30岁的他就担当组长。近20年的磨练，人到中年的他已是修复组的顶梁柱。张宏远只要一望见这些古画，心情就平和了，他痴迷古代书画，对故宫的文物古卷如数家珍，熟识得犹如家人。他不仅是修复师，也是鉴赏家。他观赏古画经常到痴恋的境界。国宝级的书画古卷，由于年头久远，须要修复爱护，这种要求高精技术含量的特别工作，落在很少為人知的文物修复师身上。张宏远痴迷古画常会进入“人画难分”的境界，“张宏远喜爱古画，自己对遥远的时代遥远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懂得，但却无法消逝自我而成为他们。古卷是他的避难所。”在年轻的美国青年宋天一眼中：师傅
7、的工作时的仔细劲儿简直有点“偏执。他对完备的追求和对细微环节的苛刻，让他想起比自己母亲有更严峻的“强迫症”？正是这种“偏执”、“强迫症”，才使那些无价的国宝得以修复保存，流传下去。他还常常对徒弟说：“一个古画修复师最要紧的就是清清洁洁，心思里没有杂念，手下才有灵气。”他想着那些藏在一堆被岁月侵蚀的丝绢里的人儿、字儿，没有一颗清清洁洁的心，怎么能唤得醒、唤得出呢仔细、敬业、敬畏之心，这就是故宫工匠，他们也是艺术家，只是多少年来他们的事迹很少记录下来，他们的名字没有被人记住罢了。 “第三位”是一个群体：新生代的文化拓新者。进入21世纪，这一代守护文物古卷的传人有张宏远的洋弟子宋天一，徒弟李瓶儿及其
8、男友王晓虎等一群90后的年轻人。他们受过高等教化，毕业于闻名高校，思维灵敏，朝气蓬勃，思想观念新。这一代打电脑、玩嬉戏长大的青年、一接触到故宫的珍宝，稀奇怪异的方法犹如科幻文学、网络文学一般就跳进脑子中来了。他们最初起先设计“故宫寻宝”的手游，开发故宫嬉戏，弘扬中华文化，组织韩熙载夜宴图实景演出，然后制作韩熙载夜宴图app，推广韩熙载夜宴图的app的互动沟通，经数度修改，独创了三层立体赏析模式的韩熙载夜宴图app。“这种独创的结构最终可以把繁复的历史、考古、文学艺术鉴赏、音乐舞蹈等，都有机地整合在一起。这款app除了供应给观众簇新时尚的媒体交互体验之外，也满意了故宫专家们的希望，成了一部内容翔
9、实的立体的学术参考整合。”他们运用网络新科技，使文物古卷获得新生，注入活力。 小说细心塑造了百年来三代人物的典型形象，其身份分别为保藏家、修复师和拓新者，同时他们又是书画古卷的痴迷者，守护者与传承者。这三代人物形象身上刻下了不同历史时期的印痕、打上了有时代特征的印章，凝合着一个民族对中华文化珍宝的珍惜、敬畏，骄傲与自信。他们分别象征着民间保藏家，国家文物机构守护者与新生代的创新者形象。 二.复活古卷的生命意涵 故国宫卷的故事情节，与文物古卷亲密相关。文物古卷是构成叙事情节链中的重要元素。然而就物理层面来看，文物是历史文化遗产，它是静止、固化的物件，是承载精湛奇妙艺术的载体。然而它在作家的笔下复
10、活了，小说由现代人研发古卷穿越到历史书画之中，使人物复活，给予其生命，两幕历史剧栩栩传神，栩栩如生于读者眼前： 晚唐大诗人，一代风流才子杜牧，唐代第一流大诗人，闻名书法家，诗文、书法双绝。张好好诗手迹长卷是唐代诗人、书法家杜牧仅存的墨迹。这幅珍宝由张伯驹保藏捐献给故宫博物院。而杜牧与张好好又与小说中的古今主要人物有着多种心灵感应关系。所以小说中的这个穿越就格外惹人注目。小说中关于杜牧的一章穿越叙事，运用了“以诗演史”的写法。通过杜牧写下的大量关于张好好的诗歌演绎出诗人的浪漫情爱史，哀婉动人，诗意浓郁。杜牧一生郁郁不得志，雄才难展，报国无门，只得浪迹青楼，寄情声色。杜牧喜爱张好好，却又不能与所爱
11、之人终身相守，他为张好好写下了很多诗篇，尤其是那首喜闻乐见的张好好诗手迹长卷，他死后，这幅古卷就为当时的皇室所保藏，一千多年，不知多少回辗转流散，于今最终回到了故宫博物院。 韩熙载夜宴图是中国十大名画之一，南唐画家顾闳中的作品，是五代时期写实性的代表作。它以连环长卷的方式描摹了南唐巨宦韩熙载家开宴行乐的场景。这幅画以人物工笔和叙事性而著称，被誉为绘画史上工笔叙事最为古老而成熟之珍宝。韩熙载夜宴图是小说故事情节链中的核心环扣与元素。小说用“以画读史”的写法，通过韩熙载夜宴图这古代连环画复活了韩熙载的传奇人生。对韩熙载的境况、性格及其内心世界的挖掘都相当有深度。他生于乱世，面对南唐日益衰败，风雨飘
12、摇的现实，虽居高位，无力回天，变更不了南唐亡国的厄运。他内伤心苦，手足无措，只得以放纵排忧，这样放荡不羁的生活虽是为了躲避拜相，然而得不到世人的理解，甚至历史上留下诟病。从作家对人物的重塑，窥见到人物人性的扭曲。长篇中，一个学问分子高洁、孤傲、委屈的形象呼之欲出。 施玮以丰富的想象力，以诗歌书法与绘画史料为依托，复活了晚唐与南唐历史岁月中两个人物及命运多舛的人生。其一是传达历史信息，两件作品都是距今一千多年古代诗人艺术家流传下来的珍宝，它使读者从中领会到，感受到文物古卷中的书法、诗歌、绘画为什么会成为中华文化的精华与珍宝。 其二是审美再现，用文字重现两位古代人物的生活情境与遭受，以及文物所表现
13、内容的来龙去脉。假如说历史感的把握主要在于理性的观照，那么艺术的表现在于形象的塑造，审美的演绎及对人性的开掘。如杜牧与张好好的那段情史，韩熙载夜宴图中众多人物神情毕肖的神态，人物之间微妙的关系等都在古卷中得以生动的艺术再现等。 三是穿插交织于小说情节之间的互文与指涉。穿插小说中的杜牧书法手迹张好好诗与韩熙载夜宴图给予了文物生命的活力，再现出历史的场景风貌，丰富了小说主题的表现力，给人剧烈的审美感染力。小说中这两段历史叙事与现实部分融通呼应，浑然一体，假如单篇抽出来也是特别精致的历史短篇。 三.古今文化与人物的“通灵” 这里用通灵一词，通者，相通，共通，相融也，灵指灵性、感应，灵幻。受红楼梦中“
14、通灵宝玉”的启示，借用于此。 第一、文化维度：现代文化与传统文化的“通灵”。 小说故国宫卷的现实书写是几位年轻人运用现代科学技术，开发故宫嬉戏，研制韩熙载夜宴图app与智能小说故国宫卷的故事，这是新世纪计算机技术与网络文化、现代传播相融合的现代文化。在这样的现实文本的叙事中，小说同时穿越到历史文本及传统文化之中，那就是古卷杜牧张好好诗长卷与韩熙载夜宴图的“复活”。穿插，穿越到古代历史场景中，形象演绎这样一段历史画卷，与只是交代复述那一段史实，讲解并描述其艺术价值，其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于作家而言，文学总是处在现在（写作时间）而与过去（故事时间）发生联系的精神活动，是使已经消逝了的过去变成现在
15、的过程。”2正如杜夫海纳所言：“它在回溯中给予以前作品一意义，并打开了通向其他作品的道路一旦这个新作品问世，它本身就孕育了可以照亮过去的将来。”3宋天一、李瓶儿，王晓虎等90后的青年开发研制韩熙载夜宴图app与智能小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科学探讨与独创，它是用现代科技手段给予国宝古卷以生命，让人们相识它的艺术价值，是将现代文化与古代传统文化联通一体，是让故国宫卷中的宋天一群年轻人与古代的诗人、画家，古代的艺术珍宝发生碰撞、产生精神联系，心灵沟通，“让看似晦涩艰深的学术内容，奇妙地融合在可视化元素中。通过现代科技，使博物馆古书画探讨与数字展示彼此促进，互为表里，为观者带来了一场审美与求知、消遣与鉴
16、赏的多元文化体验。”以弘扬传统文化，重构民族文化自信。这正是小说故国宫卷的独特文化魅力之所在。 其次，人物维度：现代人物与古卷人物的“通灵”。 現实与历史文本中相距一千多年的人物有关系吗？从保藏家，修复师到新青年，一群用新科技研发古卷的90后青年人，与古卷中的人物是什么关系，两个历史文本中，相距几十年的南唐与晚唐的人物有关联吗？就时空而言，毫无关联，就人物命运、情感、心灵、性情而言，小说叙事中用幻觉、感应与示意等、透露出一种心理对应，甚至恍若转世轮回的困难关系。如杜牧与张好好，张伯驹与潘素；韩熙载与王屋山，宋天一与张好好等，一是其中男性、女性两个人物系列自身有着某种“通灵”、二是古今几对男女人
17、物关系之间的对应相像。如小说写杜牧与韩熙载的两段文字： 1.这里杜牧穿越到五十多年以后的南唐，他不曾经验的将来，他怎么“头顶高耸的黑纱帽，身穿着深灰玄麻宽袍，坐在一张雕花楠木大榻上。一阵琵琶乐声让他惊喜”，怎么会知道眼前的两个女子的名字，却想不出自己是谁？她俩，谁是她？ 2.如钩残月颤巍巍地悬在树梢上，韩熙载和郎粲在二楼顶的平台上饮酒。两人各怀心思，一时无语。 郎粲抽出随身带的一支短箫，轻轻地吹奏起来。箫声旷远安静，韩熙载极懂音律，闻此曲起始便已知郎粲无意仕途。但再听，这曲中却另有一份缠绵，竟然让他感到如出己心。他不由得想到自己与张好好，薄云缥缈的夜空让他想到他们化蝶后飞到扬州，在江面上遇到的
18、那面时空隔幕。好好，你去了哪里？你是王屋山吗？你记得我吗？我该如何让你想起我们前世的约定？但韩熙载似乎在夜空中望见了王屋山在舞蹈，他等着她转过脸来，她却始终背对着他。 以上所引小说中的两段文字，是作家“人有灵”，“灵性语言”的主见在作品中生动而详细的呈现，场景空幻，笔墨灵动，刻画人物情感之微妙，揭示人物灵魂之深度，唤起人们遐想翩翩。早生五十年的杜牧尽然穿越到将来，他朦胧幻觉中轮回为韩熙载了，而与韩熙载大人有关系的两位歌姬，竟然知道她们的名字，却又辨别不出谁是张好好。晚生五十年的韩熙载常自比杜牧，甚至幻觉中仿佛杜牧转世，他总是把王屋山当作是张好好，而王屋山钟情的是郎粲状元，韩熙载感觉悲凉，他竟然
19、成了沈传师的角色。 四.互文的狂欢与诗意的魔幻 其一、互文的狂欢。 小说中穿插诗歌、名画、音乐、戏剧、书法于小说情节之中 ，同时古今人物的相互感应与穿越，形成多种文学艺术样式的互文狂欢，极大第丰富了小说的艺术表现力。 首先是现代文本与古代文本的互文，网络科技与古卷诗画的互涉。 其次是叙事文本与多种文体互文互涉，如与诗歌互文：多次引用杜牧的诗歌，特別是反复引用人物演唱张好好诗，潘妃，张好好等都唱过。与戏剧互涉：张伯驹在苏州与潘妃新婚后看戏，观看的即是新排汉剧杜牧之诗酒扬州梦，而且大段引用剧中片断与人物对白。与绘画互文，宋天一多次与韩熙载夜宴图中的人物相感应。与音乐互涉，潘妃、张好好、李姬与金玲玲
20、都是善弹琵琶，而且都演奏张好好诗。 用“狂欢”形容互文互涉，是指故国宫卷中的这一特色丰富多姿，几乎在小说中将中国古代文化品类都有涉及，且与当代科技网络文化也联通起来。真可谓大狂欢也。“任何一个文本都是其他诸文本的复合体之汲取与转化”，巴尔特对互文性作了特别形象的描述：每个文本“都是进入具有上千入口的网状结构的一个通道”。4“从历史的角度着眼，我以为每个文本不但参照和提示着同时代的其他文本，而且还指涉和包孕着它以前的文本。”5 其二，诗意的魔幻。 第四部分“繁弦”中的一节，张好好在杜牧坟前哭灵一段，她轻轻唱起杜牧的张好好诗，忽地两只蝴蝶飞来： 宣城外，江岸边，一棵老柳树梢上，栖着一红一白两只蝴蝶
21、。 “孤灯残月伴闲愁，几度凄然几度秋。”白蝴蝶吟唱道。 “哪得哀情酬旧约，从今而后谢风流。惋惜你那天没来，否则我们就可以一走了之，哪里有此后的情伤？” “我来了，只是躲在那边。我一生都是远远躲着，是怕误了你的前程” “啊，乱世之中哪有什么前程？其实就算是盛世，前程又是什么？经过那道门后，才知道前程竟是虚谎。” “那，我们再回到人间去相知相随一番？” “作为两只蝴蝶相知相随不是更简单？” “我们的魂儿骑在这蝴蝶身上，久了，对它们来说也是份累，岂不也是夺了它们作为蝶儿的自由和乐趣？” “那我们去哪儿？” “扬州。” “乘船去？” 他俩飞到江上，寻见一叶孤帆，一书生独斟独饮，他们便栖在船头。书生见了
22、它们，一红一白如此明丽的蝴蝶，双行双栖，不禁落下泪来。 这一节描述特别精彩地运用了魔幻写实手法，“化蝶”具有中国元素，使人联想到“梁祝”的结尾，同时，又融入西方魔幻写实的特点，让魂附物上，两只蝴蝶以诗文对话，倾诉衷肠，又有马尔克斯式的超现实写法的怪诞。这一段文字不仅吸纳中西魔幻写实的特征，同时抒情色调浓郁，深含中国古典诗词韵味，极具诗情画意，富有悲剧意味，给人以哀痛深婉的美感体验。 此外，小说中的寓言化叙事与象征充溢哲理意蕴，引人深思。作品中反复出现的“门”、“时空”、“光亮”，象征义都与小说中的人物相关，它象征人类共同的人生困惑、生命探求与向往。 如小说中多次写到门： 杜牧和张好好一路上都在
23、找门，发觉大家都在找门，门就是一个个时空隔墙上的小孔，只是这些门都隐藏得很好，并且稍纵即逝。 韩熙载向另一个时空摆了摆手，那道缝隙般的门却不愿弥合。 杜牧与韩熙载都在找寻门，门却没有打开，他们未能进入另一个时空。 小说写宋天一，开篇是“进门”，结尾写他想着晚唐和南唐的故事，想着中国社会的仕途与归隐，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自己被分隔在各个时空中的记忆之门”，这里的进门与门被打开，宋天一感悟到：人类一切的所谓“不同”都只是表象？海水江水河水井水雪水雨水天下的水都是相通的，不仅如此，与天上的水也是相通的。”“太阳总会升起，不管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不管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总是要兴趣盎然地去爱，去活的！”
24、这是宋天一的一种神悟，这种神悟超越了他年轻的生命历程，同时也隐喻着从古人到今世的人类共同体，它超越时空。门的象征寓意困难多义，包含人生、命运、时空等等。小说的结尾寓意悠远，意味深长，引发人的深厚哲思。 注 释 1.施玮故国宫卷，见作家2022年第9期，以下引文未注明出处者，均引自于此作品。 2.周宪超越文学上海三联书店1997年版，第187页。 3.周宪超越文学上海三联书店1997年版，第200页。 4.转引自 周宪超越文学上海三联书店1997年版201页。 5.周宪超越文学上海三联书店1997年版，202页。 （作者介绍：江少川，华中师范高校文学院教授，武昌首义学院中文系主任。长期在高校从事写作学、台港澳暨海外华文文学的教学与探讨。出版现代写作精要、台港澳文学论稿，海山苍苍海外华裔作家访谈录，台港澳暨海外华文文学教程（主编）、台港澳暨海外华文文学作品选、解读八面人生评高阳历史小说等著作、教材十多部。在海内外发表论文、访谈百余篇。曾获海内外论文、著作、教材等奖项。） 第15页 共15页第 15 页 共 15 页第 15 页 共 15 页第 15 页 共 15 页第 15 页 共 15 页第 15 页 共 15 页第 15 页 共 15 页第 15 页 共 15 页第 15 页 共 15 页第 15 页 共 15 页第 15 页 共 15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