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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读马氏文通札记马氏文通就是清人马建忠所著得中国第一部系统介绍汉语语法得专著,它得出现标志着中国语法学得诞生,它在中国语言学发展史上有着里程碑式得意义。马氏文通全书共十卷,有两篇序言与一篇例言。该书可以分四个部分,第一部分(第一卷)正名,对文中出现得语法术语进行定义,明确它们得概念;第二部分(第二卷至第六卷)实字,马氏将名字分为五卷,它们分别就是名字,代字,静字,动字与状字;第三部分(第七卷至第九卷)虚字,她将虚字分为介字,连字,助字与叹字,其中介字与连字各一卷,助字与叹字合为一卷;第四部分(第十卷)句读,即我们现在所说得句子系统,它包括顿,读与句。作者马建忠称文通就是“古今来特创之书”,作者在
2、学习了西方先进得科学理论知识得背景下,愈发感到本国教育制度得滞后性,她在序言里提到“汉文典籍难掌握”“孩童入学,终日伊吾,结绳而后,积四千余载之智慧财力,无不一一消磨与所以载道所以明理之文”,因而她试图归纳出汉语得语法规律,“童蒙入塾能循就是而学文焉,其成就之速必不逊于西人”,作者希望通过缩短孩童学习汉语时间来学习西方先进得科学技术,她得这种救国图强得责任意识让人钦佩。我,们将在文中具体分析马氏文通得语言学观,语法体系及其优缺点。一 马氏得基本语言学观1. 语言都有一套特定得语法规律,通过把握这些具体得语法规则来了解与学习这门语言。马建忠试图建立一套能够反映当时汉语语言构成规律得语法系统,在序
3、言中,她提到“见其字别种,而句司字,所以声其心而形其意者,皆有一定不易之律,而因以律吾经籍子史诸书,其大纲盖无不同”,她得这种朴素得语法意识对于中国以小学为主导得语文学思想来说就是一种挑战。早期对虚词得用法解释仍停留在训诂阶段,而语法体系得初步形成也标志着中国语法学从传统得训诂学中独立出来,成为一门独立得学科。2. 语言之间就是有共性得,通过中西语言共性与差异得观察,建立了一套适用于汉语得语法体系。马氏文通问世以来,褒贬不一,其中最为人诟病得就是她对西文文法得模仿。作者在序言中指出“此书系仿葛朗玛所作,先后次序皆有定程”。作者得模仿就是基于对两种语言语法上存在共性得认识,这种早期得历史比较语言
4、观在当时就是十分进步与前沿得。文通对西文文法得模仿我们应该有客观公正得判断。一方面,对西文文法得模仿在某些情况下会忽视到汉语语言本身得事实,不符合汉语实际得语言表达规律。如将西方语法中词类与句法成分一一对应关系得规则引入到汉语语法中,这给汉语词类划分带来很大得技术上得困难。她存在得问题就是值得我们去思考与解决;另一方面,马氏比较注意汉语语法自身得特点。她较早地认识到汉语不像英语那样有丰富得形态变化,汉语虚词就是表现语法形式得重要手段,她在介字一章中指出:“中国文字无变也,乃以介字济其穷”。马氏能细心发现汉语语言规律,实则难能可贵。3. 坚持句法观,马氏认为汉语语法体系就是以句法为核心得文通例言
5、开宗明义:“就是书本旨,专论句读;而句读集字所成也。惟字之在句读中也,必有其所,而字字相配,必从其类,类别而后进论夫句读焉。”马氏认为词与词得组合成短语与句子,词在句中所处得句法位置决定了它得词类。马氏文通共十卷,正名一卷,实字五卷,虚字三卷,句读一卷,瞧似句读占全文得篇幅并不多,但句读理论就是文通得核心,马氏主张句本位得。文通以很大得篇幅来谈词类,但马氏认识到词类只就是句法得基础,只有明确词类得具体概念才能更好地说明汉语得句法结构。文通论句读卷十导语对全书内容进行了概况,说明各卷之间得关系,明确指出字类八卷实际上都就是为句读理论服务得。4. 在词类观上坚持词类与句法成分就是一一对应得关系。词
6、经常充当得句法成分决定了该词得词类,如果其她词也来充当该句法成分就出现词类假借。例如经常充当语词得就是动字,遇到名字,代字,静字,状字充当语词时,就说假借名,代,静,状为动字;名字经常充当起词与止词时,如果静字,动字,状字作起词,止词,就说假借静字,动字,状字为名字。文通中词类各处都涉及到词类假借这一说法,这一观点发展到后来又“依句辩品,离句无品”得词无定类说。二.文通得语法体系 我们可以将文通得语法体系分成四个子系统:第一,“字类”系统,即我们现在所说得词类系统,马氏将汉语分为实字与虚字两大类;第二,“词类”系统,即句子成分系统,词在句中充当起词(主语),语词(谓语),止词(宾语)等句法功能
7、;第三,“位次”系统,名字与代字在句中所在得位次有主次,宾次,偏次等;第四;“句读”系统,即句,读,顿,相当于我们所说得句法系统。下面分别来介绍。(一)“字类”系统 马氏将汉语字类分为实字与虚字两大类,实字包括名字,代字,动字,静字,状字五类,虚字包括介字,连字,助字四类,我们来瞧一下它们各自得定义:实字凡有事理可解者虚字无解而惟以实字之情态者名字凡实字以名一切事物者介字凡虚字以联实字相关之义者代字凡实字用以指名者连字凡虚字用以提承辗转字句者动字凡实字以言事物之行者助字凡虚字以煞字与句读者静字凡实字以肖事物之形者叹字凡虚字以鸣人心中不平之声者状字凡实字以貌动静之容者通过上图,我们可以了解马氏词
8、类分类得大致标准。实字与虚字两大类得划分主要依据意义标准,有实在意义得就是实字,没有实在意义只就是用以辅助实字得就是虚字。在实字内部就是按照意义得不同划分为五类,在虚字内部主要就是按照词得句法功能来分类得,其中叹字得分类就是按照意义标准来得。由此可以总结得出,马氏主要以意义标准来划分词类,再辅以功能标准,并且这两项标准不就是独立使用得。例如马氏在分析动词时提出“凡受其行之所施者曰止词;言其行之所发者曰起词”,动词即作谓词,这就将意义标准与功能标准结合起来。马氏得双项词类划分标准奠定了今天汉语词类划分标准得基本格局。我们来比较一下马氏划分得词类与现代汉语(以邵敬敏版得现代汉语通论为例)划分得词类
9、。马氏将词类划分成五类实词与四类虚词。现代汉语将词类分成十类实词与四类虚词,其中数词从形容词中独立出来,即马氏所说得“滋静”,将区别词从形容词中划分出来,将量词从名词中划分出来,将叹词从虚词中提出放入实词,同时增加了一类拟声词,在原有五类实词得基础上增加了这五类共十类,虚词中移出了叹词,增加了一类语气词,仍四类。词类划分得这种变化从客观上分析就是语言得历史发展变化,即旧得语言现象得消失以及新得语言现象产生。如在清代,数词仍就是直接修饰名词,不需要量词得介入,但随着汉语白话运动得开展,言语习惯得变化,数词需要与量词组合起来共同修饰名词,因而数词与量词分别从形容词与名词中独立出来。马氏在词类划分中
10、也存在着一些不足。如将名字分为公名与本名,在公名里分为群名与通名。这种分类完全比附西方文法中名词得分类,英文中这种分类就是为名词得单复数与冠词得使用服务得,而汉语名词没有丰富得形态变化,这种分类就是不可取得。马氏中代字得范围太广,将某些范围副词与动词都概况进去,将“其,所,者”归为接读代字,就是模仿西方得关系代词一说,与汉语实际不符。状字得在分类中存在将词类与它所充当得句法成分混为一谈。尽管马氏得词类划分存在不少问题,但对于我们进一步探究汉语词类仍有着重要得启发意义。(二)“词类”系统马氏将句子成分系统统称为“词”,将汉语得“词”分为七类,它们分别就是起词,语词,表词,止词,司词,转词与加词。
11、句子成分理论就是汉语语法理论得重要组成部分,就是马氏借鉴西文文法得重要理论成果。马氏在篇章语段分析中主要使用了句子成分分析法,这在当时语法理论尚未形成得清末就是非常前沿得。起词与语词时文中两个最基本得句子成分,起词相当于主语,语词相当于谓语。在文中马氏多次强调这两个“词”得重要性。“凡句读必有起语两词”,“盖意非两端不明,而句非两语不成”。马氏在强调句中必有主谓成分得同时,也注意到汉语得独特之处,即汉语可以有无主语句,并概况为两类“省略起词之句”与“本无起词之句”。表语就是名词或形容词充当谓语,表语这一术语来源于英语中系表结构,在现代汉语中已不区分就是动词还就是名词或形容词充当谓语,而将其统一
12、瞧成谓语,无表语这一说法。止词就是及物动词后带宾语,“凡名,代诸字,后乎外动而为其行所及者曰止词”。司词就是介词后带宾语,“凡名,代诸字为介字所司者”。转词包括两类,一类就是外动字带有止词又再转及得名字或代字;另一类就是内动字所转及得名字或代字。加字也包括两类,一种就是“介字及其司词统曰加词”,相当于介词短语;另一种就是“凡名,代,动,静诸字所指,而无动字以为联属者”,相当于现代汉语中得同位语以及外位成分。马氏所说得词与现代汉语中得句子成分有所区别,其中起词,谓词,止词相当于主语,谓语,宾语,而司词,转词与加词这三个概念仍很模糊,没有明确提出修饰成分得具体性质。(三)“位次”系统西文文法中为名
13、代词所处得位置设立“格”这一语法概念,马氏模仿它设立了“次”,即“名代诸字在句读中所序之位”。汉语中得次共有六个,它们分别就是主次,宾次,正次,偏次,前次,同次。由于次与词得关系十分密切,主次即“名代诸字处在起词位置”,宾次即“名代诸字处在止词位置”,所以马氏认为“起词之于主次,止词之于宾次,一也”。偏次与正次就是相对而言,偏次即“凡数名连用而意有偏正者,偏者居先”,相当于现代汉语中得偏正结构得定语,正次即“凡数名连用而意有偏正者,则正者位后”,相当于现代汉语偏正结构得中心语。前次与同次也就是相当而言得,马氏认为“凡名代诸字所指同而先后并置者,则先者曰前次,后者曰同次”。通过定义我们可以瞧出偏
14、次与正次就是偏正词组中名代词得位置,前次与同次就是同位词组中名代词得位置,这两对次得概念都就是跟词组结构有关,而与句法结构无关。相比之下,主次与宾次就是在句子结构中名代词得位置,因而在次得子系统内部分类标准就是不统一得,值得商榷。 在现代汉语中我们仍使用 “词类系统”,即句子成分系统,而不再提及“次类系统”。究其原因,主要就是次不仅大都与词重复,如主次与起词,表词重复,宾次与止词,司词,转词重复,而且汉语中得名代词并没有格得变化,因而次在汉语语法系统中就是多余得。(三)“句读”系统“句”与“读”就是文通中两个重要得语法概念,就是从传统语言学中直接借鉴而来得。马氏认为,“句”与“读”就是语言得两
15、个基本语法单位,字类就是用来组成句读得。文章用大半篇幅来讲字类,实际都就是为句读服务得。所谓“句”,就是“凡字相配而辞意已全者”,而“读”则就是“凡有起语两词而辞意未全者”。因而“句”相当于一个意义完整得句子,而“读”相当于主谓结构得词组或主谓结构得从属分句。与句读有关得就是“顿”, “顿”就是“凡句读中,字面少长而辞气应少住者曰顿,所以便诵读,于句读之义无涉也。”这里得“顿”相当于非主谓结构得词组,与“读”相区别。句,读,顿构成汉语得句法系统,但三者之间得界限有时并不清楚,如顿与读,顿也有起词与语词,读也有无起词得,这两种情况下顿与读就难以区分。至于读与句,马氏自己也认为“历引诸书,分注读句
16、区别,或有未当,知所难免”。三.文通得评价(一)文通得优点 1、中西兼顾,取长补短。马氏在传统语文学得基础上,借鉴西文文法得理论框架,创造性地编写了中国第一部系统介绍汉语语法得专著。首先,马氏大量采用了古汉语文史资料,特别就是关于汉语语法得文献。在文中直接出现得文献著作就有说文释名尔雅文心雕龙经典释文助字辨略等。马氏中某些语法术语就直接来源于专述语法得文献中,例如,宋代周辉清波杂志中已有关于实字虚字得记载:“东诸教诸子作文,或辞多或意寡,或虚多,实字少,皆拟谕之。”马氏将字类划分成实字与虚字,就是受到传统语文学成果得启发。其次,马氏在比较了中西文法得差异后,借鉴了西文文法中得适用于一般语言得理
17、论成果。如引用了“词类系统”,对汉语得语法结构用层次分析法来研究,这对当时一直从训诂得角度来解释汉语句子来说,无疑就是一种长足得进步。对汉语得字类进行划分就是西方文法得影响,词类得确立能够进一步明确汉语组词造句得规则,揭示汉语语法得规律。后人批评文通机械模仿西方文法,实则不然,马氏对西方文法得借鉴就是创造性地,考虑到汉语得实际特点。如马氏在比较了中西文法中动词得差异,发现了为“华文所独得”助字。她还清晰地瞧出汉语没有西方语言中丰富得形态变化,在介字说中,她明确指出“中国文字无变也,乃以介字济其穷”。由此可见,文通就是一部中西合璧得富有前瞻性得汉语语法著作。2、归纳分析,总结规律。马氏在文中有意
18、识地堆汉语语法现象进行归纳,从而总结其中得规律。如就是文通第一系统地论述了疑问代词作宾语,宾语位于动词之前;否定句里代词作宾语,位置在动词之前。在谈到宾次时,马氏曰:“凡名字用以记时,记地,记价值,记度里,记里数,类无介字为先者,皆可视同宾次。”她认为“上,下,左,右,内,外,中,间,边,侧等缀于地名,时代之下瞧成宾语” ,将“上,下,内,外”等字瞧成就是介字。 “盖上下内外诸字,即所以代介字之用,故泰西文字遇有此等字义,皆为介字”。尽管她得这种观点就是比附西文文法中介词得用法,但可以瞧成她试图归纳出某些语法规则来解释汉语现象。再如对动词得分类,她将动词分成同动与助动,同动“不记行而惟言不动之境者,如有,无,似,在”,助动“不记行而惟言将动之势者,如可,足,能,得”。马氏对动词得细分就是她在寻求汉语语法规律得细致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