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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探赏丝绸之路上的剪纸艺术 古代，商人们从长安（今西安）动身，经过甘肃、新疆，源源不断地把我国制造的丝绸、茶叶、瓷器等输送到波斯、罗马等地。与此同时，中亚、西方等地的骏马、佛教、医药等也接连输入中国。这条在两千多年前由汉代张骞和很多知名与不知名的先人凿通的贸易之路，后来被西方史学家称之为“丝绸之路”。这条路始终是古代东西方政治、经济、文化沟通的重要通道。如今，曾经客商川流不息的古丝绸之路早已湮没在漫天黄沙之中，然而它曾经的辉煌仍等待着我们的探究和发掘。 位于亚洲中部的新疆地区古称西域，是古代丝绸之路的要冲。丝绸之路进入新疆后，分南道、中道、北道。这里聚集了很多古城、古墓葬遗址，对考古学者极具吸引
2、力，例如南道上的楼兰古城，中道上的高昌城、阿巴霍加墓，北道上的唐代北庭都护府遗址，等等。1959年1969年期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东疆文物工作组先后在吐鲁番县火焰山公社阿斯塔那村地区发掘了众多的古墓葬，其中有一个发觉尤为引人注目，那就是出土的剪纸实物。见于正式报道的剪纸实物分别有北朝5件、隋朝1件、唐朝1件。其中北朝剪纸是迄今为止我国发觉的最早的剪纸实物，可以说为剪纸艺术的探讨翻开了新的一页。为什么象征中原民俗文化的剪纸会在当时那么偏远的西域出现，它们的用途是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呢？ 首先让我们追溯一下剪纸技艺的起源。据史记晋世家记载：“成王与叔虞戏，削桐叶为，以与叔虞，曰：以此封若。
3、”讲的是3000年前周成王“剪桐封侯”的故事，即把桐树叶剪成古代帝王礼仪中用的玉圭形态，送给自己的弟弟虞，封他为诸侯。这种裁剪技术与剪纸技艺非常相像。到了春秋战国时期，以金、银、箔为材料的剪刻图形已广泛应用于宗教礼仪活动。汉代造纸术的独创使剪纸成为可能，然而剪纸艺术的出现应当在中国纸普遍流行运用之后。依据11016年712月在长沙走马楼发掘出土十万支以上三国孙吴纪年简牍来看，在三国时代，纸尚未取代简帛成为日常书写和生活用品，所以以纸为材料的剪纸艺术的普及应当是在那之后的事情了。新疆吐鲁番剪纸实物的发觉，将剪纸的起源时间确定在南北朝时期，那也是中国纸起先普遍流行运用的年头。 由于纸制品难以保存，
4、所以经验了上千年的时间，如今这些剪纸还能够呈现在人们面前实属不易，尤其是一些剪纸仍旧形态完好，这就更加显得弥足宝贵了。让我们来品赏一下这些历史和艺术的见证者吧！ 1959年在新疆吐鲁番县火焰山公社阿斯塔那村北区TAM303墓穴出土的莲花图案剪纸，年头北朝，土黄色纸剪成的莲花图案，图案外圈作齿轮状，内圈环状排列着八个对称的镂空菱形，中心为莲蓬形，莲蓬核心的圆孔及其四周等距离环形排列的八个小圆象征莲子，构图对称饱满，极具装饰性。这种团花式剪纸往往带有祈福的含意。“桃榴佛手碗中栽，鱼戏莲花贵子来。”莲花作为象征题材暗寓最多的就是“生命的繁衍”，它不但指代女性生殖器，还象征丰饶、富有、永生、复活、纯净
5、和神圣；外圈的齿轮象征着佛法之维护。这是以植物为题材的剪纸。除此之外，还有以动物为题材的剪纸，例如：TAM306出土的六边形对鹿图案剪纸和60TAM出土的对猴团花图案剪纸，两者均为土黄色剪纸，有残缺，分别为北朝时期和隋代作品。对鹿剪纸，纵10厘米，横10厘米，出土时只残存一小部分，其中心已无法辨别，仅见一段弧形，余为几何形图案。因其为对称剪法，故可复原为六边形，每边上各立相背的二鹿，两鹿尾梢相连，四肢直立；其中一鹿头上还残存一叉角，浑厚而漂亮，从造型上体现了高度简洁的艺术特征。创作者干脆抓住物象的本质特征，删繁就简，把鹿的神韵表现得惟妙惟肖。鹿作为器物或装饰图案，在中国和西方等地均有，希腊、伊
6、朗、中亚、巴基斯坦、印度等地发觉的古代遗物上常见以鹿为纹样的装饰题材，中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的遗物上也多有以鹿作为装饰或纹样者。而剪纸出土的地方是古代麴氏高昌王国的领域，高昌国是我国中古历史上建立在今新疆吐鲁番地区，以汉族人为主体组成的封建割据王国，“彼之氓庶，是汉魏遗黎”，“其风俗政令，与华夏略同”，“其刑法，风俗婚姻、丧葬与华夏小异而大同”，即主体文化应是中原传统文化。另外，高昌之地是当时中西的交通要道，史载汉为车师前王之故地，北魏和平元年为蠕蠕所并，且麴嘉曾臣服于高车，高昌王伯雅的大母本突厥可汗之女，所以在这东西方文明交会之地，融合与碰撞势必会影响到诸多方面。我们来看这件剪纸中鹿的造型，强
7、壮而俊美，糅合了中西各地鹿饰形态的特色，尤其是鹿角，宽敞而浑厚，远远区分于中原地区鹿的秀美形象。而其中含义也有很多种，例如希望捕获更多的猎物，这与西北方多为游牧民族有关。中原文化中，“鹿”谐音“禄”，指俸禄等等。同样，对猴团花图案剪纸中的“猴”谐音“侯”，指封侯。杜甫后出塞诗云：“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在对60TAM出土的对猴团花剪纸的细致探讨中发觉，现在残存只有四只猴子，相邻一对猴子相背而立、两尾相连，又回头相对而视，上肢一相连，一高举，形象甚为生动。经对称复原应为16只猴子，伴以中心团花结构与外圈锯齿形圆轮，似有不停转动之造型用意，象征着“生命轮回，辈辈封侯”，表达出人们祈求“生命延长
8、，官运亨通”的良好愿望。总之，无论是以植物为题材，还是以动物为题材，人们总是喜爱采纳隐喻、谐音或象征手法，表达祈福之意，体现出对美妙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吐鲁番这次出土的剪纸大多为纯团花剪纸，或配以动物形象的团花剪纸。只有一件作品例外，那就是64TAM37出土的“人胜剪纸”，时代为唐朝。剪纸中共有七枚小人，彼此相连，对称剪法。人物造型与近代丧葬剪纸非常相像，例如山西近代民间剪纸“拉手娃娃”，只是近代“拉手娃娃”剪纸写实性强，四肢分明，口目清楚；而“人胜剪纸”意象性更强，采纳“舍象取意”的做法，只有轮廓式剪影，没有繁缛的细微环节，使作品更加朴实与厚重，更加符号化，体现了剪纸的功能价值与当时民众的审
9、美取向。有关报道把这件剪纸定名为“有寓意招魂的人胜剪纸”。但有学者探讨举证推翻其招魂之说，更倾向于辟邪之民俗用法。因为人们信任“事死如事生”，民间有剪纸人贴门上以祛疾避凶之习俗，那么“人胜剪纸”作为随葬品同样能使死者在阴间世界免受损害。这也说明了墓穴中其他团花剪纸的用途，人们希望死者在阴间世界里同样受到祈福，生活圆满美妙。 对吐鲁番剪纸的探讨使我们确信中国剪纸艺术最初是从满意民间宗教信仰的须要而起先的。那为什么剪纸会首先出现在西域地区，这就要分析一下当时的历史背景了。 汉代虽独创造纸术，但未普及，至魏晋南北朝时期，北方战乱频仍，大批关陇汉族因避战乱、充军、屯田或做生意，沿丝绸之路西迁；加之秦凉
10、诸州秩序较中原平安，故文化世家多奔凉州避难，这些人把中原文化和民俗也带到了那里。随着纸的普遍运用，中原文化与各地文化的交融以及佛教的普及，剪纸艺术为了满意人们精神上的需求应运而生。不仅有丧葬剪纸，后来还出现了功德剪纸，即给佛、神敬献，做功德的剪纸。 总之，吐鲁番出土的这些剪纸，向我们描绘了当时的历史现实和丝绸之路上的文化融合，它们是古代艺术家集体才智的结晶。 作者单位：西安工程高校、河南财经学院 “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第6页 共6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第 6 页 共 6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