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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城市住房分层基于XX年广州市千户问卷调查刘祖云 毛小平2019-7-31 17:13:52来源：中国社会科学2019年第2期【内容提要】 2018年广州市千户咨询卷调查数据讲明：都市住房分层结构是一个从低到高依次由无产权房阶层、有产权房阶层(福利性产权房阶层、商品性产权房阶层、继承性产权房阶层)和多产权房阶层构成的“三阶五级式”结构；个人的政治资本、人力资本、职业状况及收入水平对人们获得住房资源有显著阻碍；都市住房分层既反映社会贫富分化又可加剧社会贫富差距。因此，住房保证目标、对象及方式的选择应以住房分层状况为前提。 【关 键 词】住房分层；贫富分化；住房保证【作者简介】刘祖云，哲学博士，
2、中山大学港澳珠江三角洲研究中心教授（广东广州510275）；毛小平，社会学博士，湖南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湖南湘潭411201）。住房分层是社会分层的重要内容。传统社会分层研究多将个人住房或居住状况视为贫富差距或社会分层的重要指标；20世纪末以来社会分层研究将住房分层状况与机制视为社会分层状况与机制的重要内容。独立的住房分层研究开始于雷克斯(J. Rex)和摩尔(R. Moore)。依照人们的住房处境不同，雷克斯和摩尔将都市居民划分为五种住房阶层：1.通过现金购买方式拥有住房并居住在最令人中意地区的居民；2.通过信用贷款方式拥有住房并居住在最令人中意地区的居民；3.居住在政府兴建的公共住
3、房的居民；4.通过抵押贷款等方式拥有住房，居住在不太令人中意地区的居民；5.租住私人住房并居住在不太令人中意地区的居民。桑德斯认为，在现代社会观看一个人的住房状况比留意他的工作更为重要。依照是否拥有住房所有权，桑德斯将居民划分为有房阶层与租房阶层。在住房升值时期，有房者和租房者增加财宝的机会明显不同，住房所有权因此成为社会不平等的来源之一。桑德斯确信了住房所有权关于财宝分配的意义，认为劳动阶层能够通过购买楼房而增加资产，从而分享经济进展成果。21世纪以来，专门是近5年，随着中国住房市场化程度的不断提高以及由此导致的住房分化程度的加剧，学者们开始关注并研究中国的住房分层。依照我们的阅读，已有关于
4、中国住房分层的研究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将住房分层作为社会分层的内容之一。这类研究要紧有：基于“五普”数据并以都市不同职业阶层在住房产权、房屋面积和房屋质量等方面的差异作为重要内容；基于2003年社会综合调查数据，将居住模式作为社会分层重要指标之一；基于武汉市的抽样调查，以居住资源作为社会分层重要因素之一。另一类是独立的住房分层研究。这类研究要紧有：基于北京市一个城区的住房调查，依据住房来源的不同将都市居民家庭划分为商品房户、回迁房户、单位房改房户、简易楼住户、廉租房户和传统私房户六种住房群体；基于2006年社会综合调查数据，从住房条件、住房产权、住房区位三个维度描述分析都市住房资源在阶层间的
5、分化状况；基于兰州市特定群体即青年职工群体的调查，划分为有房阶层、借房阶层和租房阶层。此外，与住房分层研究相关的研究还有住房福利研究、住房消费研究(11)和居住隔离研究(12)等。基于此，开启以整个都市居民为对象的都市住房分层研究，既是拓展和深化已有研究的需要，又是解读当下中国都市住房分化乃至整个社会分化的需要。一、数据与方法(一)数据来源本项研究数据来自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贫富分化与社会和谐：都市居民住房视角的研究”课题组于2018年7月至11月在广州市进行的千户咨询卷调查。广州既是我国住房市场化改革较早的都市，又是住房市场化程度较高的都市。因此，通过广州市的住房分层研究洞悉全国都市住房分
6、层状况具有重要意义。本研究采纳多段整群抽样方法抽取样本。在抽取样本户后，通过甄不咨询卷确定咨询卷调查对象，即确定家庭经济来源的要紧提供者，最后通过入户与调查对象进行面对面的结构式访谈。此次调查共发放咨询卷1120份，回收咨询卷1115份，其中有效咨询卷1042份，咨询卷有效回收率在90%以上。(二)数据分析本研究在数据分析过程中依次采纳了如下三种方法：第一，采纳潜在类不模型(Latent Class Modeling)技术对住房群体进行分类。从观测变量的联合分布概率的特点值中查找某些具有相同特点的变量构成潜在变量，通过联合分布的最大致率似然值求解法(ML)，给出外显变量在各个类不上的响应概率，
7、据此揭示潜在变量不同维度之间关系的差不多特点。假设有A、B、C三个外显变量，构成最差不多的潜在类不模型如下：基于不同的研究目的，潜在类不模型能够区分为探干脆与验证性两种操作形式。本研究采纳探干脆分析方法，从潜在类不数目为1的基准模型，逐步增加潜在类不数目，并逐一检验每一模型的适配性，从中选出最佳模型。针对同一组数据，潜类分析能够划分为多少个潜类，要紧视模型的数据拟合状况而定。本研究的潜类模型拟合检验结果见表1。其次，采纳“住房阶层地位量表”对住房群体进行分层。本文建构的“住房阶层地位量表”要紧由住房产权、住房数量、住房面积、住房价值及住房区位等指标构成，具体内容包括：住房产权：“无”赋1分，“
8、有”赋6分；住房数量：1套赋1分，2套赋2分，3套及以上赋3分；住房面积指建筑总面积，参考广州市廉租房要求，50平方米以内为基准，50平方米以下赋1分，每增20平方米加1分，130平方米以上为最高分(6分)；住房价值指产权房的市场总价值，参考广州市2018年7月住房均价(10386元/平方米)，(14)住房价值在50万元及以下赋1分，每增加20万元加1分，130万元以上为最高分(6分)；高档社区、中档社区和低档社区分不赋3、2、1分。由此加总，得到住房阶层地位得分，在此基础上建构五个层次的定序变量：上层(2124分)、中上层(1720分)、中层(1316分)、中下层(912分)和下层(58分)
9、。第三，采纳序次logistic回来模型分析阻碍住房分层的因素。该模型的具体内容为：(三)研究变量研究变量要紧有住房产权、住房数量、住房面积、住房价值、住房类型及居住小区。(15)其中，住房产权是最重要的，假如讲住房产权是决定住房分层地位的变量，那么住房数量、住房面积、住房价值、住房类型及居住小区是阻碍住房分层地位的变量。因此，住房产权的有无将是我们进行住房分层的首要标准。表2是相关变量的描述统计。二、住房分层结构住房分层结构是社会成员因住房资源占有状况不同而形成的高低有序的等级结构。以下分析住房分层的总体结构及不同住房阶层的具体构成。(一)总体结构分析第一运用潜在类不模型技术对都市不同住房群
10、体进行分类，然后运用“住房阶层地位量表”对都市不同住房群体进行分层。利用潜在类不模型，将住房产权、住房数量、住房面积、住房价值、住房类型和居住小区等变量的联合列联分布采纳潜类分析技术加以估量，样本被区分为5个要紧类不。这5个类不具有一些差不多特点(参见表3)。表3中，潜类1代表产权房数量在2套及以上的居民群体，可称之为多产权房阶层；潜类2代表只拥有1套继承性产权房的居民群体，潜类3代表只拥有1套商品性产权房的居民群体，潜类4代表只拥有1套福利性产权房(表3中的“保证房”和“单位房”)的居民群体，潜类2、3、4可统称为有产权房阶层；潜类5代表无产权房即住房数量为0的居民群体，可称之为无产权房阶层
11、。上述五类居民群体或住房阶层之间是否存在高低有序的等级联系？运用我们自行设计的“住房阶层地位量表”来测量五个居民群体或住房阶层的住房阶层地位，并分析它们之间的等级联系(参见表4和图1)。3.多产权房阶层分析多产权房阶层是指拥有两套或两套以上产权房的阶层。多产权房阶层的经济状况在“三阶五级式”住房结构中最优，这一阶层家庭年收入在10万元左右的占68.58%，10万元20万元的占27.46%，40万元以上的占3.96%。在多产权房阶层中，回答有2套房的占93.04%，回答有3套房的占5.06%，回答有4套房的占0.63%，回答有5套房及以上的占1.27%(见表7)。拥有2套住房的居民占绝大多数，其
12、缘故可能是许多居民既从体制内通过房改获得1套福利性住房，又从体制外通过住房市场购得1套商品性住房。拥有3套及以上产权房的居民所占比例并不高，这可能是因为被调查者可怕露富而在同意调查时没有讲出真实的住房数量。此外，从我国住房现状看，多产权房阶层中无疑存在一个“炒房阶层”，然而，咨询卷调查的局限性致使我们无法深入探究这一阶层。三、住房分层阻碍因素本研究仅仅分析个人的政治资本、人力资本、职业状况和收入水平等因素对住房分层的阻碍。由于因变量“住房阶层”为定序变量，因此，我们通过ologit模型对住房分层的阻碍因素进行研究。(一)政治资本与住房分层本研究要紧采纳社会分层研究中常用的党员身份或行政级不来作
13、为政治资本的测量指标。研究发觉，党员比非党员的住房阶层地位高，有行政级不的居民比没有行政级不的居民住房阶层地位高，居民单位的行政级不越高，其住房阶层地位也越高(见表8模型2和模型3)。这可能是因为中国的住房改革正在经历新旧体制的转换。在这一时期，权力化机制和市场化机制并存，政治资本无疑会阻碍人们猎取住房资源的状况。此外，都市居民在获得福利性产权房的过程中，既有人力资本的作用，也有政治资本的阻碍。随着住房改革的深入，政治资本对住房资源获得的作用应该逐步减弱。在住房体制的转换时期，有的地点政府的某些住房政策的初衷是为了改善住房困难阶层的住房状况，但其结果不仅没有改善住房困难阶层的住房状况，反而让地位较高的有房群体从中得利，扩大了住房差距。例如以经济适用房名义建筑豪华不墅，(23)一些高收入群体以较低价格或内部价格购买商品房等现象。(二)人力资本与住房分层在社会学研究中，通常采纳工作经历和正式教育程度衡量人力资本。那个地点，我们用年龄的一次方和二次方来作为衡量工作经历的测量指标。研究发觉，在模型1和模型2中，工作经历对住房分层的作用显著并出现出倒“U”型，而在模型3中则不显著。这讲明，随着个人工作年龄的增加和工作经历的丰富，其住房分层地位也随之显著提高，但当工作年龄增加到一定程度后，其住房分层地位又会呈下降趋势。研究还发觉，居民受教育年限越长，其住房阶层地位越高(详见表8模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