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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古代文学史先秦文学n n课程名称：中国古代文学史（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n n主讲教师：尚学峰n n工作单位：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课程参考资料）学前准备及课程学法指导n n学习本课程前学生应当学过中学的历史课程，具备了比较完整的中国古代史的知识；应当学过文学概论课，能够掌握文学的基本原理和文学批评的基本术语；应当具有一定的古汉语阅读能力，能够借助注释读懂古代的文学作品。第一节先秦文学总论一、先秦文学的时间断限和主要样式n n先秦文学是指从远古时代到秦代建立之前的文学。这个漫长的历史时期经历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初期三个发展阶段，文学的样式有神话、诗歌和散文。二、先秦
2、文学的发展过程n n原始社会时期的文学有歌谣和神话，它们都是集体的口头创作。由于当时文字还没有正式出现，这些作品都是后人根据传说记录下来的。夏朝的文学：n n尚书中的夏书是后人根据传说整理而成的。夏朝的诗歌有早期的歌谣候人歌和夏桀时的民谣。商朝的文学:甲骨卜辞和铜器铭文是早期的文字记载甲骨卜辞n n卜辞通纂第三七五片n n癸卯卜，今日雨，其自西来雨，其自东来雨，其自南来雨，其自北来雨？n n卜辞通纂第七三五片（手写）铜器铭文：小臣邑斚铭：n n癸巳，王易小臣邑贝十朋，用作母癸（阝尊）彝。惟王六祀，彡日，在三月。n n商代的散文还有尚书中的商书以及周易中的卦辞和爻辞。卦爻辞：n n羝羊触藩，不能
3、退，不能遂。无攸利，艰则吉。（大壮上六）n n睽孤，见豕负涂，载鬼一车，先张之弧，后说之弧，匪寇，婚媾。（睽上九）n n枯杨生稊，老夫得其女妻，无不利。（大过九二）n n井渫不食，为我心恻，可用汲。王明，并受其福。（井九三）n n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中孚九二）周朝的文学：n n历史散文空前地发展起来。尚书中的周书在记言记事方面都有了突出的进展，显示了古代散文在日益成熟。周书之外，诸侯国也各有国史。保留至今的诗经是周代乐官搜集和编定的乐歌，诗经成为我国诗歌史上辉煌的第一页。战国的文学：n n在百家争鸣中出现了诸子散文。历史散文的成就也非常引人注目。左传和国语的基本内容虽然
4、是战国以前的史料，但它们的成书都在战国时期，而战国策的出现，更是把历史散文推向了新的高峰。在南方的楚地，出现了一种新的诗歌样式-楚辞。n n战国文学是先秦文学的一个高潮。三、先秦文学的基本特征n n1、应用性与现实性n n先秦文学尚处在文学的初起阶段，这一时期，文学还没有同学术及其它艺术形式完全分离，形成独立的艺术门类，而是带有很强的应用性。先秦文学具有很强的现实性，作品的内容都与现实生活有关，其中总是大胆地表现对现实社会与人生的种种看法与感受，从来不回避现实问题。2、独创性与典范性n n先秦文学带有初创期的特点，这一时期，文学创作没有什么现成的模式可循，因此也就没有什么束缚创作的框框，不同的
5、作者都力图在作品中自由地表现自己，作品带有鲜明的个性和独创性。不同的体式和风格互相争奇斗妍，各放异采。正是由于先秦文学的独创性，它成了后代文学的典范被人们所称道和取法。3、鲜明的地域特征n n诗经诗经和儒家、墨家、法家的散文，产生于北和儒家、墨家、法家的散文，产生于北方，表现了北方人民重实际而轻冥想的特点。屈方，表现了北方人民重实际而轻冥想的特点。屈原和宋玉的作品，想象丰富，文辞华丽，则是南原和宋玉的作品，想象丰富，文辞华丽，则是南方楚文化的产物。方楚文化的产物。庄子庄子的奇思遐想，除了受的奇思遐想，除了受楚文化的影响，又与齐地有关海洋的传说有关。楚文化的影响，又与齐地有关海洋的传说有关。同是
6、北方的文学，也由于地理环境和文化传统的同是北方的文学，也由于地理环境和文化传统的差异而面貌不同，差异而面貌不同，诗经诗经中的十五国风，就表中的十五国风，就表现出鲜明的地域文化的差别现出鲜明的地域文化的差别。第二节原始歌谣与神话一、原始歌谣n n人类最早的文学样式是诗歌。最初的诗歌起源于人类早期的生活实践。原始人在生活实践中，产生了交往和抒发感情的需要，除了借助语言之外，他们还会发出一些抑扬顿挫的呼声。这种呼声就是歌唱的前身。当人们在有声无义的呼声中加入简单的语言，就形成了最简单的诗歌。吴越春秋中记载的弹歌：n n断竹，续竹，飞土，逐宍（肉）。n n短短的四句八字，写出了人们砍削竹子，制造弹弓，
7、射出弹丸，投击野兽的整个劳动过程，是一种质朴简略的原始猎歌。吕氏春秋古乐篇的“葛天氏之乐”n n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阙：一曰载民，二曰玄鸟，三曰遂草木，四曰奋五谷，五曰敬天常，六曰达帝功，七曰依地德，八曰总禽兽之极。n n礼记郊特牲中保存的相传为伊耆氏的蜡辞：n n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n n山海经大荒北经中有一篇命令旱魃北行的诗：n n神，北行，先除水道，决通沟渎。n n尚书汤誓中有一首夏桀时的民谣：n n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二、上古神话n n神话是古代人民对自然及社会的理解与想象的故事，是人类早期不自觉的艺术创作。神话的产生是用想象和幻想的方式征服自然
8、，支配自然，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的结果。神话是早期人类的宇宙观，其中打上了原始社会生活的印记，也反映了原始思维的特点。n n中国古代神话显得零碎而无系统。现存中国古代神话，主要散见于山海经、穆天子传、庄子、楚辞、淮南子、列子等古籍中。1、自然神话n nA、关于太阳的神话：n n东南海之外，甘水之间，有羲和之国。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浴日于甘渊。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山海经大荒南经）n n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山海经海外东经）n nB、雷神：雷泽中有雷神，龙身而人头，鼓其腹。在吴西。（山海经海内东经）n nC、风神飞廉：飞廉，鹿身，头如雀，有
9、角，而蛇尾豹文。（楚辞补注卷一洪兴祖注引晋灼曰）2、创世神话n nA、天地混沌、宇宙开辟的盘古神话：n n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有三皇。（艺文类聚卷一引徐整三五历纪）n n昔盘古氏之死也，头为四岳，目为日月，脂膏为江海，毛发为草木。秦汉间俗说，盘古氏头为东岳，腹为中岳，右臂为北岳，足为西岳。先儒说，盘古氏泣为江河，气为风，声为雷，目瞳为电。古说，盘古氏喜为晴，怒为阴。（述异记卷上）n nB、关于人类起源的神话：n n俗说天地开
10、辟，未有人民。女娲抟黄土作人，剧务，力不暇供，乃引绳絙于泥中，举以为人。故富贵者，黄土人也；贫贱凡庸者，絙人也。（太平御览卷七八引风俗通）n nC、女娲补天的神话：n n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火监）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淮南子览冥训）3、英雄神话n nA、“鲧禹治水”：n n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鲧复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山海经海内经）n nB、“后羿射日”n n逮至尧
11、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脩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丘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脩蛇于洞庭，禽封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淮南子本经训）n nC、“黄帝杀蚩尤”：n n蚩尤凿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山海经大荒北经）4、传奇神话n n淮南子地形训所记的海外三十六国：n n凡海外三十六国。自西北至西南方，有修股民、天民、肃慎民、白民、沃民、女子民、丈夫民、奇股民、一臂民、三身民。n n自西南至东南方，结胸民、羽
12、民、讙头国民、裸国民、三苗民、交股民、不死民、穿胸民、反舌民、豕喙民、凿齿民、三头民、修臂民。自东南至东北方，有大人国、君子国、黑齿民、玄股民、毛民、劳民。自东北至西北方，有跂踵民、句婴民、深目民、无肠民、柔利民、一目民、无继民。三、神话对后代文学的影响n n1、创作方法：n n神话的主要创作方法是幻想、拟人和夸张。在神话中，古代人民驰骋丰富的想象力，创造了许多奇异的形象和荒幻的故事，展现了超现实的神奇世界。n n2、神话集中体现了古代人民的美好理想和英雄气概。n n中国神话中的正面形象，大都具有不畏艰险，坚毅顽强，勇于斗争的特点，是牺牲自我，为民造福的英雄。这些形象，带有崇高的美学风格，给人
13、以鼓舞和力量。夸父逐日3、神话是最早的叙事文学n n在神话中，具有一定的故事情节，有各具特色的主人公形象，如果把散见于各书中的有关片断集中起来，可以看到，有些古时是相当曲折和生动的。古代神话中的形象、故事情节及叙事技巧对后代文学尤其是寓言和小说有重要影响。第三节诗经的结集与流传一、名称n n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它收录了西周至春秋中叶或稍后大约五、六百年间的三百零五篇诗歌。在先秦，它被称作诗或诗三百。汉代以后，它作为儒家经典的权威地位被确定下来，于是又有诗经之称。二、编排体例n n诗经按风、雅、颂分类编排。风即“十五国风”，共160篇。雅分小雅、大雅，小雅74篇，大雅31篇，共105篇。颂
14、包括周颂31篇，鲁颂4篇，商颂5篇，共40篇。目前绝大多数学者认为，风、雅、颂的区分与音乐有关。诗经中的作品都是可以配乐歌唱的，风、雅、颂分别代表了不同的音乐。“风”乐调n n“大雅”崧高篇说：“吉甫作诵，其诗孔硕，其风肆好。”“风”即是指乐调。左传成公九年说：“钟仪操南音。范文子曰：乐操土风”。“土风”就是指钟仪演奏的地方乐调。“十五国风”，就是用十五个地区的地方乐调演奏的乐歌。这些乐歌既代表了各国的音乐面貌，在内容上又一定程度地反映了该国的风土和风俗。“雅”正n n同时又与“夏”古字相通。“小雅”、“大雅”就是“小夏”、“大夏”。墨子天志下引诗经“大雅”即作“大夏”。作为夏、商二朝统治的中
15、心地区“夏”，当然就是正统，所产生的音乐就是正声。因此，“雅”就是代表王朝正统的西周京畿地区的乐歌。雅又分小雅、大雅。“颂”“容”n n汉书儒林传：“鲁徐生善为颂。”苏林注：“颂貌威仪。”颜师古注：“颂读与容同。”颂貌即容貌。又唐韵容字转声借之“羕”字，即现在的“样”字。清人阮元说：“所谓商颂、周颂、鲁颂者。若曰商之样子，周之样子，鲁之样子而已。如三颂各章，皆是舞容，故称之为颂。”（揅经室一集释颂）“颂”就是用于宗庙祭祀的舞曲。三、结集n n汉代学者有采诗的说法n n班固说：“古有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也。”（汉书艺文志）又说：n n孟春之月，群居者将散，行人振木铎，徇于路以
16、采诗，献之太师，比其音律，以闻于天子。（汉书食货志）n n何休也说：n n男年六十，女年五十，无子者，官衣食之，使之民间求诗。乡移于邑，邑移于国，国以闻于天子。（春秋公羊传宣公十五年解诂）古代还有献诗的传说n n国语周语上记载了西周厉王时召公的话：n n天子听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瞽献曲，史献书，师箴瞍赋，矇诵，百宫谏，庶人传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修之，而后王斟酌焉。n n国语晋语六记载了晋国范文子的话：n n吾闻古之王者，政德既成，又听于民，于是乎使工诵谏于朝，在列者献诗使勿兜，风听胪言于市，辨妖祥于谣，考百事于朝，问谤誉于路，在邪而正之，尽戒之术也。四、诗经的年代n n大致
17、作于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前11至前6世纪）约五百年间。诗经中最晚的作品，是讽刺陈灵公（前613-前599）与夏姬淫乱的陈风株林。五、诗经的作者n n只有少数作品留下了作者的名字。在那些不知名的作者中，绝大多数都是各级贵族以及朝廷乐官。即便有少量民谣，也经过朝廷乐官的润饰改编而失去其本来面目了。六、诗经的社会作用n n诗经在周代作为礼乐的重要组成部分，被广泛地应用于祭祀、朝聘、婚礼、宾宴等各种典礼仪式，又是贵族学校中的一项教学内容。春秋时盛行赋诗言志，诗是重要的交际工具。孔子创立私人教育，仍然把诗作为主要传习对象。n n孔子对弟子说：“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
18、，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论语阳货）“兴”、“观”、“群”、“怨”，比较全面地概括了诗的社会作用，是儒家对诗的基本要求。七、诗经的流传n n秦朝建立之后，实行文化专制政策，民间保存的诗经绝大部分被烧毁。西汉传诗的共有四家，其中鲁人申培所传的鲁诗、齐人辕固所传的齐诗和燕人韩婴所传的韩诗，是用汉代通行的隶书写成，称为“今文诗”。n n另外一家毛诗，相传创始于鲁人毛亨，毛亨作毛诗故训传三十卷，授给赵人毛苌，其传本经文是用先秦古文字写成，称作“古文诗”。后来鲁、齐、韩三家诗逐渐亡佚（今仅存韩诗外传），只有毛诗流传至今。宋刻本毛诗第四节诗经的内容n n颂用于庙堂祭祀，主要是颂赞之作。雅出自各级
19、贵族之手，内容主要是颂赞和怨刺。大雅的作者地位较高，诗的内容多与重大历史事件有关，有些作品属于周朝的史诗。小雅的作者多为下层贵族，他们通过咏叹自己的生活，表达对王朝政治的看法。国风来自各个不同的地区，广泛地反映了不同地区，不同作者的生活和感情。1、颂赞诗n n周颂维天之命：n n维天之命，於穆不已，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假以溢我？我其收之。骏惠我文王，曾孙笃之。n n颂赞诗中有些作品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大雅中的生民、公刘、绵、皇矣、大明和商颂中的玄鸟、长发等，分别记载了商、周两个民族的发展史。n n大雅、文王大雅、文王n n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周虽旧邦，其
20、命维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济济多士，文王以宁商之孙子，其丽不亿。商之孙子，其丽不亿。上帝既命，侯于周服。侯服于周，天命靡常上帝既命，侯于周服。侯服于周，天命靡常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殷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宜鉴于殷，骏命不易之未丧师，克配上帝。宜鉴于殷，骏命不易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刑文王，万邦作孚。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刑文王，万邦作孚。2、怨刺诗n n二雅对现实的批评主要集中在朝政方面。n n诗人为国事而忧愤，对当权者提出激切的劝谏。如大雅瞻卬、大雅荡、小雅巧言、小雅巷伯。这些作品都敢于大胆地针砭时弊，带有浓厚的忧患意识和讽喻特色，它
21、对后代文人诗歌影响很大。n n国风中的怨刺诗反映社会下层的生活和思想感情。n n诗人往往从自己的生活状况写起，抨击现实的不公，揭露当时严重的贫富对立。如魏风伐檀、魏风硕鼠。揭露和讽刺统治者的荒淫无耻是国风中怨刺诗的一项重要内容。如邶风新台、鄘风墙有茨、齐风南山、鄘风相鼠。秦风黄鸟批判了秦穆公用人殉葬的残忍行为。3、征役诗n nA、战争：如小雅采薇、小雅出车。n n秦风无衣表现秦国人民同仇敌忾，抗击戎狄：n n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n n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n n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n nB、诗经中很多作品表
22、现征役之苦。n n唐风鸨羽、邶风式微、小雅北山、卫风伯兮。n n王风君子于役：n n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n n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王风君子于役）4、婚恋诗n n这些作品有的写恋人幽会的喜悦、男女不期而遇的欢乐。如邶风静女、郑风野有蔓草；n n有的写相思的痛苦、失恋的愁怨，如王风采葛、郑风狡童；n n也有的表现对爱情的坚贞，对家长的反抗。n n如鄘风柏舟：n n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n n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
23、。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n n弃妇诗n n如邶风谷风、卫风氓、郑风遵大路等。它们描写主人公忠于爱情而被遗弃的命运，控诉了那个男女不平等的社会和不合理的婚姻制度。n n卫风氓：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5、农事诗n n雅、颂中的这类作品往往和祭祀有关。周颂中的臣工、噫嘻、丰年、载芟、良耜，小雅中的楚茨、大田、甫田，是周代春夏祈谷、秋冬报成的乐歌，它们真实地再现了当时大规模的农业生产情况，是了解周代社会的极其珍贵的史料。农事诗中最生动的诗篇当属豳风七月n n诗经中还有一些表现其它劳动生活的作品。n n周南芣苢是周代
24、妇女采集芣苢时唱的歌，召南驺虞、和郑风太叔于田等是描写狩猎的作品，小雅无羊再现了当时畜牧业的发达。这些作品都赞美了劳动的快乐和收获的喜悦，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6、礼俗诗n n周南桃夭是婚礼上的贺诗；周南葛覃是女子归宁父母的诗；周南螽斯是祝人多子的诗；郑风丰和齐风著是迎娶新娘的诗；召南采苹写女子出嫁前的祭祀活动；陈风宛丘写陈国的巫风歌舞。n n郑风溱洧写郑国三月上巳日在水滨“招魂续魄，祓除不祥”的春游社交场面：n n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士，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n n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矣。女曰“观乎？”士曰
25、“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n n小雅中的礼俗诗往往表现周代上层社会的面貌和各级贵族的思想情趣。其中有的用于天子享诸侯之礼，如蓼萧、湛露、彤弓。更多的还是用于一般贵族聚会的乡饮酒礼。如鹿鸣、伐木、鱼丽、宾之初筵等。n n呦呦鹿鸣，食野之萍。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第五节诗经的艺术成就和影响一、诗经的艺术成就1、鲜明的形象性n n诗经中大部分作品是抒情诗。这些诗不以刻划人物为主，但其中有了较为鲜明的主人公形象。诗人往往通过感情的直接倾诉，使人感受到他们的不同个性。有的作品在抒情中带有一些细节和行动描写，使主人公的情态
26、宛然可见。有的作品运用了景物和环境描写来渲染气氛，烘托感情。n n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n n王风君子于役：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树，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于何勿思！n n陈风月出：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秦风蒹葭n n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n n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遡洄从之，道阻且跻；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坻。n n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遡洄从之，道阻且右；遡游从之，宛在水中沚。2、赋比兴手法的
27、运用n n周礼春官太师：太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n nA、朱熹说：“赋者，铺陈其事而直言之也。”（诗集传）n n赋就是直言其事，直抒其情。在诗中，它是一种积极修辞手段。诗人往往用这种手法对客观事物展开具体细致的描绘。小雅无羊n n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尔羊来思，其角濈濈。尔牛来思，其耳湿湿。n n或降与阿，或饮于池，或寝或讹。尔牧来思，何蓑何笠，或负其餱，三十维物，尔牲则具。n n尔牧来思，以薪以蒸，以雌以雄。尔羊来思，矜矜兢兢，不骞不崩。麾之以肱，毕来既升。n n用赋的手法来抒情n n如齐风鸡鸣：n n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n
28、n东方明矣，朝既昌矣。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n n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B、朱熹说：“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n n比就是比喻。有时，诗人运用博喻，把一连串比喻排列在一起，从不同角度突出事物的特征。如卫风硕人中用“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来刻划庄姜的美貌；大雅常武中用“王旅啴啴，如飞如翰，如江如汉，如山之苞，如川之流”来显示周朝军队的强大气势，非常精彩传神。n n诗中还有通篇用比的作品。如豳风鸱鸮假托一只小鸟诉说其不幸遭遇，以比喻下层人民的生活惨况，是一首新颖别致的禽言诗。C、朱熹说：“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n n兴用于一篇或一章的发
29、端，用以引出后面的句子。有的兴句与后面的内容没有内在的联系，只是起个引子的作用。有些起兴的意象具有丰富的内涵，可在诗中产生多重艺术效果。n n现代学者何定生认为：现代学者何定生认为：“兴的定义就是：歌谣上兴的定义就是：歌谣上与本义没有干系的趁声。与本义没有干系的趁声。”22（P702P702）刘大白）刘大白认为，认为，“兴就是起一个头兴就是起一个头这个起头，也许合这个起头，也许合下文似乎有关系，也许完全没有关系。下文似乎有关系，也许完全没有关系。”33（P686P686）朱自清则认为，）朱自清则认为，“毛传毛传 兴也兴也 的的 兴兴 有两个意义，一是发端，一是譬喻；有两个意义，一是发端，一是譬
30、喻；这两个意义合在一块才是这两个意义合在一块才是 兴兴。”44（P53P53）周南桃夭n n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n n桃之夭夭，有（艹贲）有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n n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周南关雎n n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n n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n n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n n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n n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n n小雅.鹤鸣n n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为萚。它山之石，可以为错。n n鹤鸣于九皋，
31、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为榖。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比和兴的区别是什么？n n一般来说，比是用一种事物比喻另一种事物，两种事物之间一定要有某种较为直观的相似性。而兴则是通过具体物象来感发意志，引起联想，物象与诗义之间不一定要有什么逻辑上的联系。凡是触景生情、托物言志、启发感悟、引申发挥等，都属于兴。比兴手法常常在结合在一起，引譬连类，含蕴无穷。3、富于表现力的诗歌形式n nA、诗经语言的音乐性n n诗经中主要是四言诗，每句二拍，每拍两字。但不少作品又突破了四言的格局采用从二言到八言不等的句式，形成了参差错落，灵活多变的诗体。n n诗与音乐配合密切，普遍采用了回环复沓
32、，重章叠唱的形式。周南芣苢n n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夫苢，薄言有之。n n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夫苢，薄言捋之。n n采采夫苢，薄言袺之。采采夫苢，薄言襭之。n n清代方玉润称赞此诗说：“读者试平心静气涵泳此诗，恍听田家妇女三三五五，于平原绣野，风和日丽之中，群歌互答，余音袅袅，若远若近，忽断忽续，不知其情何以移而神之何以旷，则此诗可不必细绎而自得其妙焉。”B、诗经的语言n n诗经的语言是经过提炼加工的书面语，其特点是准确生动，丰富多彩，特别是动词和形容词运用得巧妙精当。诗经中还大量使用了双声、叠韵、叠字词语，增强了作品的形象感和音乐美。诗经中有很多词汇，如“瞻望”、“伫立”、“翱翔”、
33、“颠沛”、“一日三秋”、“忧心如焚”、“赳赳武夫”、“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等，至今还为人们习用。二、诗经的影响n n1、诗经的写实精神。其中很多作品是“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的产物。诗人直抒胸臆，敢于大胆地反映现实，旗帜鲜明地颂美与怨刺。这种强烈的现实性是我国古代诗歌创作的一个优良传统。n n2、诗经的赋比兴手法以及纯熟的创作技巧，被后代诗人大量借鉴。特别是比兴，在古代诗歌中已不单纯是表现手法，而是生动的形象与深厚的内容、蕴蓄无穷的风格的统一。它是我国诗歌史上最重要的创作原则。n n3、诗经灵活多样的诗歌形式和生动丰富的语言也对后代各体文学产生了重要影响。第六节历史散文的形成与尚书n n
34、1、古代历史散文的形成n n古代散文是伴随着史官记事而出现的。我国有着悠久的史官文化传统，早在殷商时代，朝廷就有了记载史事、掌管典籍的人员，甲骨文中称为“史”、“尹”、“作册”等。尚书多士中说：“唯殷先人，有册有典。”这些“册”与“典”既是记录下来的各类历史资料。n n汉书艺文志说：“古之王者，世有史官，君举必书，所以慎言行，昭法式也。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事为春秋，言为尚书。”这些史官以其历史记载为统治者提供借鉴，在其中体现了一定的历史、政治和哲学观点，其记述由简到繁，由质朴无华到略具文采，推动了古代散文的发展。n n2、我国最早的历史散文集是尚书。尚书即上古之书，是一部古代历史文献汇编。相传
35、战国时尚书有百篇，经过秦火焚毁，亡佚大半。汉初经师传授的尚书用汉代通行的隶书记录下来，称作今文尚书。在28篇今文尚书中，包括虞、夏、商、周之书n n3、尚书以记言为主，与甲古卜辞和铜器铭文相比，其中的文章篇幅更长，内容也更丰富了。这些文章分为典、谟、训、诰、誓、命等类别，可以看作古代最早的散文体式。它们总的特点是质木古朴，读起来佶屈聱牙，艰涩难懂。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其演进之迹甚为清晰，有些作品运用了较为成熟的写作技巧，已具有一定的文学因素。A、这些作品由简到繁，说理日趋细密，逐步具备了完整的篇章。n n商书中的汤誓是商汤伐桀时的一篇誓词。文中反复强调天命，说明伐桀的原因。道理讲得非常简单，只是
36、在篇末申明赏罚，以作劝惩。而发展到周初，收在周书中的那些训诰如大诰、康诰、酒诰、召诰、多士、无逸、多方等，说理就更加繁复周密，颇为讲究立意谋篇和论证手段。n n如无逸是周公对成王的一篇训辞，文中首先提出中心观点：“君子所，其无逸”，然后便征引商周两代历史，说明“无逸”才能享国长久的道理，接着又具体提出对成王的要求：“继自今嗣王，无淫于观、于逸、于游、于田，以万民为正之供。”最后列举殷中宗、高宗、祖甲及周文王的榜样，要求“嗣王其监于兹。”B、运用了一些修辞手段，使说理带有一定的形象性。n n商书中的盘庚三篇是盘庚迁殷时对臣民的讲话，在上篇中，他针对大臣反对迁都的情绪，反复劝说，把迁都可使国运昌盛
37、比作“若颠木之有由蘖”；要求臣下听命奉职，“若网在纲，有条而不紊；若农服田，力穑乃亦有秋”；篇中还用“予若观火”比喻自己对情况十分明了。C、还有些作品运用了较多的语气词汇，表现了说话人的口气，带有了一定的感情色彩。D、尚书中也不乏叙述和描写之笔，有些篇章写出了一定的情节和场面。n n如周书顾命写成王崩，康王继位，从成王临终前交代遗嘱，一直到康王举行继位大典的过程，都叙述得具体周详，井然有序。至于典礼的场面，诸如礼器之摆设、宾相之排列，以及各类人物的活动，更是历历在目。n n周书中的金縢，写周公摄政时的一段故事，不仅有具体的叙述和描写，而且颇具传奇色彩。n n总之，尚书中的作品已形成完整的篇章，
38、无论是记事记言，都有了一定成就，它标志着古代散文正在走向成熟。春秋第七节春秋国语一、春秋n n春秋的有关常识n n现在我们所见到的春秋是一部鲁国的编年史，相传孔子曾对它加以修订。n n春秋的记事上起鲁隐公元年（前722年），下至鲁哀公十四年（前481年），共242年。春秋记事的特点：n n春秋的记事极为简略。n n每记一事，只寥寥数语，不带什么文学色彩。但它的语言简练明白，遣词造句都很讲究。n n如僖公十六年载“春，王正月，戊申朔，陨石于宋五；是月，六鹢退飞，过宋都。”n n简洁明了，错落有致，比起佶屈聱牙的尚书，确实有了很大进步。n n春秋在记事中体现出鲜明的倾向性，通过用语和行文寄予褒贬爱
39、憎裁定是非曲直。对僭号称王的吴楚之君，即贬称为“子”，凡悖礼作乱，以下杀上者，都斥之为“弒”。n n鲁隐公四年春，卫公子州吁杀卫桓公而自立为君，后来又被卫人所杀，春秋记载此事说：“卫州吁弒其君，卫人来告乱”，“九月，卫人杀州吁于濮。”一“弒”一“杀”，褒贬自明。n n庄公三十二年庆父使人杀鲁君子般，春秋写道；“冬十月乙未，子般卒，公子庆父如齐。”春秋这种以一字为褒贬的写法和微婉含蓄的风格，对后代散文也有不小的影响。二、国语n n国语是一部按国别记载的史书，它的成书大约在战国初年。n n司马迁和班固都认为是春秋末年的左丘明所作，但现在看来，大概是战国早期人根据所掌握的各国史料所编订。n n由于以
40、记言为主，故称国语。书中记载的史事上起周穆王，下至鲁悼公，有些内容与左传相重合。实际上，左传与国语两书各成体系，作者也不是一人。n n、国语的思想特征n n由于史料来源不一，国语的内容也颇为庞杂。总起来看，其思想倾向近于儒家，书中既尊礼，又崇德；既敬神，又重民。n n作者大力提倡代表周代社会等级制度和行为规范的礼。书中记载了很多重礼的言论，如“夫礼，国之纪也”，“礼以纪政，国之常也”（晋语四），“夫礼，所以正民也”（鲁语上）等等。n n国君的品德修养也受到高度重视有的篇章提出：“天道无亲，唯德是授”，“唯厚德者能受多福，无德而服者众，必自伤也”（晋语六），“国大而有德者近兴”（郑语）。n n在
41、日益加剧的社会变革中，人们更加认识到民的重要作用，神虽然仍旧受到崇敬，但其地位已逐渐下降。n n长勺之战前，曹刿问鲁庄公凭借什么同齐国作战，庄公说：“余不爱衣食于民，不爱牲玉于神。”曹刿说：“夫惠本而后民归之志，民和而后神降之福。若布德于民而平其政事，君子务治而小无不听，求福无不丰。”（鲁语上）n n邵公劝厉王弭谤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周语上）2、国语的写作特点n n国语侧重记载那些与治乱兴衰有关的言论，寄寓历史教训。其语言朴素自然，接近于日常口语。论者往往广泛征引譬喻，侃侃而论，形成了婉而多讽，平实而剀切的文章风格。n
42、 n如晋语八“叔向贺贫”一节，叔向发表了一番议论：当年栾武子贫而有德，国家赖以为安，其子孙也受到庇护；郤邵子富而无德，“侍其富宠，以泰于国”，结果“其身尸于朝，其宗灭于绛”，“一朝而灭，莫之哀也”。n n“今吾子有栾武子之贫，吾以为能其德矣，是以贺。若不忧德之不建，而患货之不足，将吊之不暇，何贺之有？”叔向以贺贫为由，围绕富与德的轻重，引出深刻的道理，文章平易中肯而又风姿摇曳，娓娓动人.n n国语中还有些人物对话写得风趣生动，情态宛然如晋语四记晋公子重耳“以戈逐子犯，曰：若无所济，吾食舅氏（指子犯）之肉，其知餍乎！舅犯走且对曰：若无所济，余未知死所，谁能与豺狼争食？若克有成，公子无亦晋之柔嘉，
43、是以甘食。偃之肉腥臊，将焉用之？遂行。”n n国语不以记事见长，但作者在记言时往往用简略的语言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形成首尾完整的故事，又善于通过简要的叙述，再现历史人物的形象。n n周语上“邵公谏厉王弭谤”：n n厉王虐，国人谤王。邵公告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卫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王喜，告邵公曰：“吾能弭谤矣，乃不敢言。”n n王不听，于是国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于彘。n n国语中还有一些章节，在记实的基础上有一些增饰，如晋语记骊姬谗害太子申生，以及晋诸公子争立，情节曲折动人，富于传奇色彩。其中骊姬深夜向晋献公进谗言和优施为骊姬说里克等处，描绘当时的情景细致入
44、微，显然带有想象和虚构的成分。第八节左传的编纂和思想倾向一、左传的有关常识n n1、左传的书名n n左传又名左氏春秋、春秋左氏传。西晋杜预作春秋经传集解把它和春秋合为一书。n n2、左传的作者n n司马迁认为左传的作者是左丘明;班固则进一步指出，左丘明是“鲁太史”;但自唐代以来，不断有人提出异议;现在看来，大约是儒家一派学者杂采各国史料及传闻编纂而成。其成书约在战国初年。n n3、左传的记事n n左传的记事起于鲁隐公元年（前722年），止于鲁哀公二十七年（前468年），此外，还附录了鲁悼公四年至十四年韩、魏、赵三家灭智氏的史实。二、左传的思想倾向n n1、左传的思想倾向基本上属于儒家，作者极力
45、维护代表血缘宗法和等级关系的礼制，维护周天子的权威，反对“犯上”与“弑君”；也写出了旧贵族不可避免的没落。n n郑伯克段于鄢n n周郑交恶n n齐桓晋文尊王攘夷n n昭公三年，齐国晏婴到晋国“请继室”，事毕之后，与晋国叔向有一段充满感慨的对话：n n叔向曰：“齐其何如？”n n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齐其为陈氏矣。公弃其民而归于陈氏。民参其力，二入于公，而衣食其一。公聚朽蠹事宜而三老冻馁。国之诸市，屡贱踊贵。民人痛疾而或燠休之。其爱之如父母，而归之如流水，欲无获民，将焉辟之！”n n叔向曰：“然，虽吾公室今亦季世也。戎马不驾，卿无军行。公乘无人，卒列无长。庶民罢敝，而宫室滋侈。道殣相望而女
46、富溢尤。民闻公命，如逃寇雠，栾、郤、胥、原、孤、续、庆、伯，降在皂隶。政在家门，民无所依。君日不悛，以乐慆忧。公室之卑，其何日之有！”n n晏子曰：“子将若何？”n n叔向曰：“晋之公族尽矣。肸闻之：公室将卑，其宗族枝叶先落，则公从之。肸之宗十一族，唯羊舌氏在而已。肸又无子，公室无度，幸而得死，岂其获祀！”n n n n、左传集中反应了春秋以来日益兴起的民本思想。左传以肯定的态度记载了那些民重于天、民重于神的进步观点，宣扬了民为邦本，民重于君的思想n n庄公三十二年，史躄说：“吾闻之，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n n僖公二十八年，楚国在城濮被晋国打败，楚国荣季说：“非神败令尹，令尹不勤民
47、，实自败也。”n n哀公元年，吴师欲伐楚，楚令尹子西说：吴王夫差“视民如雠，而用之日新。夫先自败，安能败我？”n n襄公十四年，晋悼公对师旷说：“卫人出其君，不亦甚乎？”师旷却答道：“或者其君实甚。若困民之主，匮神乏祀，百姓绝望，社稷无主，将安用之？n n天之爱民甚矣，岂使一人肆于民之上，以从其淫，而弃天地之性？必不然矣！”n n昭公三十二年，史墨针对鲁君被季氏所逐，死于国外，发表评论说：“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第九节左传的写作特点n n晋代范宁说它“艳而富”（春秋谷梁传序），唐代刘知几称“其言简而要，其事详而博”（史通六
48、家），清代刘大櫆则称赞它“情韵并美，文采照耀”（论文偶记）。概而言之，左传的文章细密详赡，富于文采，给人以具体生动之感；同时又微婉蕴藉，意味深长，使人寻绎不倦。一、精彩细密的叙事n n左传向以叙事精彩见称。书中出现了引人入胜的情节、生动逼真的细节和场面，大大增强了故事性。作者通过铺垫、照应、追溯、插叙等手法，把有关事实巧妙地安排在一起，形成完整而严谨的篇章。n n鲁宣公二年，晋灵公被赵穿所杀。春秋仅用“晋赵盾弑其君夷皋”一句话来叙述此事，不仅语焉不详，而且把弑君者说成赵盾。左传则详细交代了事件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篇具体而完整的故事。n n文中先叙述晋灵公“不君”的种种暴行，再述赵盾“骤谏”，晋
49、灵公想除掉他，第一次派鉏麑去行刺，鉏麑被赵盾的恭敬所感动，不从君命，触槐而死；第二次想在酒宴上杀他，又被赵盾的卫士提弥明发觉，提弥明舍身卫主，格斗而死。n n就在这情节发展的关键时刻，作者掉转笔锋，插入当年赵盾在桑翳救灵辄的往事，然后写灵辄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保护赵盾脱身；接着又叙赵穿杀灵公，赵盾因出奔未越境而被史官书为“弑君”，并引孔子的话表示惋惜。n n又如隐公元年“郑伯克段于鄢”一节，也是通过完整曲折的故事，生动再现了统治者家庭内部为争夺全力和财产而骨肉相残的斗争。左传的叙事成就更突出体现在战争描写方面n nA、在描写战争时，作者不仅写出纷纭复杂的战争过程，而且注重交代与战争有关的政治、
50、外交等活动，具体揭示战争的背景及胜负原因。n n僖公二十八年的晋楚城濮之战，前后历时三年，卷入者达十一国之多。作者围绕晋楚争霸的主要矛盾和两国在政治、军事上的优劣得失展开叙述，先交代了楚国向北扩张，侵扰中原小国，晋国抗拒楚师，企图建立霸业的背景。n n又详述晋文公如何“教民”如何任帅，如何展开外交活动，孤立楚国；而楚国一方其主帅子玉如何“刚而无礼”，君臣间如何意见不一；在此基础上又写了晋国在交战前的反复磋商准备，以及王子玉的请战和晋侯的回答；最后，以极简略的笔墨叙述了晋国的战术措施和战斗过程。n n如庄公十年叙齐鲁长勺之战，竟用几乎一半的篇幅详述战前准备，表现鲁国采纳曹刿的建议，取信于民；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