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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Good is good, but better carries it.精益求精,善益求善。基于复杂性理论的企业家警觉的产生机理分析-基于复杂性理论的企业家警觉的产生机理分析刘文华收稿日期2010-3-5作者简介刘文华(1972),男,山东泰安人,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企业管理系博士研究生。(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上海200433)摘要企业家警觉是柯兹纳所提出的企业家机会的识别机制,但是一直以来企业家警觉的内涵并未予以充分界定,本文基于企业家警觉的认知属性,基于复杂适应系统理论,对企业家警觉进行了内涵界定,并对企业家警觉的产生机理进行了分析。关键词心智模型企业家警觉产生机理中图分类号C931文献标识码A
2、企业家机会是企业家精神的前提(Kirzner,1979;Shane,Venkataraman,2000)参考文献Kirzner,I.M.Perception,OpportunityandProfit:StudiesintheTheoryofEntrepreneurship.Chicago:UniversityofChicagoPress,1979.Shane,S.,&Venkataraman,S.Thepromiseofentrepreneurshipasafieldofresearch.AcademyofManagementReview,25,2000:217226.。Leibenstein
3、(1968)认为在不完美的市场面前,企业家需要搜寻、发现、评估机会Leibenstein,H.EntrepreneurshipandDevelopment.AmericanReview,Vol.58.1968.。Bygrave及Hofer(1991)认为企业家就是感知到一个机会并创立一个组织去追逐机会的人Bygrave,W.D.,&Hofer,C.W.Theorizingaboutentrepreneurship.EntrepreneurshipTheoryandPractice,16(2),1991:13-22.。Stevenson(2002)认为企业家精神是不拘泥于当前可控资源的限制去追逐
4、机会,进而开发机会、创造价值荷华德史蒂文森(HowardH.Stevenson)等.新企业与创业者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2.。Kuratko(2009)认为在企业家过程中,最终具有决定性的是在其他人看到混沌、矛盾、混杂的地方基于洞察识别机会Kuratko,D.F.Entrepreneurship:Theory,process,practice(8thed.).Mason,OH:Southwestern/CengagaPublishers,2009.。因此,一直以来,如何识别企业家机会成为一个重要的研究命题。一、企业家警觉的提出一直以来,基于认知过程来研究企业家机会的识别机制是一个重要
5、维度。在这个方面,Baron及Shane(2005)进行了较为系统的阐述:机会,作为潜在事物,也作为知识、技术、市场、政治和社会条件改变的结果,产生于外部世界,然而,它们依然仅仅是一种潜在事物,直到它们通过主动的认知过程从特定的人类思维中浮现出来。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机会既是天然存在的,又是人类思想的产物Baron,R.A.,&Shane,S.Entrepreneurship:AProcessPerspective.Cincinnati,OH:SouthwesternThomson,2005.。1、作为机会识别机制的企业家警觉基于认知视角,Kirzner(1979)提出,机会识别所依赖的是企
6、业家警觉,这是认知维度企业家机会识别机制的一个具有代表性的观点Error! No bookmark name given.。Kirzner将企业家活动分为套利、投机和创新。套利活动是套利者发现同一商品存在的价格区际差异,价格差异意味着存在纯粹企业家利润的机会。投机活动是企业家发现不同时间不同市场交易所产生的利润机会。创新活动涉及新商品和服务、新生产方法、组织交易的新方式和新产业组织方式的引入。如果将来出售新产品的价格数量组合能产生高于现在生产和交易成本的数量,创新者就能够赚钱。创新活动要求创新者在创新之前,能够发现不同时期的潜在机会。Kirzner(1979)认为企业家发现(entrepren
7、eurialdiscovery)是企业家精神的实质,企业家靠企业家警觉(alertness)或卓越远见的闪现(flashesofsuperiorforesight)来发现机会。2、企业家警觉源于企业家知识奥地利学派的经济学家哈耶克认为,假如“拥有关于社会目标的完整的、集中储存的知识”,就能实现资源最佳配置,但是“我们所拥有的知识都是零碎的和分散的。”因此,市场是非均衡的,市场的非均衡性源于“知识匮乏”(Kirzner,1979)。因为市场均衡趋向的自然属性,非均衡成为市场过程的动力,因此,某种程度上,企业家机会与市场的非均衡性在本质上是一致的。知识匮乏使得市场机会或市场的非均衡性并不能为所有的
8、人发现,而企业家则凭借其特有知识发现市场的非均衡性,利用这种非均衡性,借助市场力量,使得市场趋向均衡,在这个过程中,收获利润。在市场均衡未实现以前,这个过程将不断被重复,因此,市场过程就是因非均衡所引致初始未被发现的利润机会被不断发现并不断实现的过程,同时,利润也成为人们认知错误或知识匮乏的证据。企业家在造就不同市场价格差的知识鸿沟上架起了桥梁、实现了知识衔接、沟通,市场错误转化成利润。Kirzner认为正是这些特定的知识决定了企业家警觉的产生,企业家知识是这种警觉的基础,企业家警觉启动了基于既有知识新信息的企业家的搜集、整合活动。3、企业家知识的属性Kirzner特别指出企业家自身的知识并不
9、是支撑企业家警觉的全部,一个人单凭占有知识不足以成为一位企业家,只有当这个人知道在哪里获得知识和如何有效地利用知识时才能成为企业家,他认为企业家应该比某些具备特定知识的专家本人更知道如何有效利用这些特定知识。Kirzner认为企业家的知识是神秘和抽象的,是不可预测的,无法解释一位有预见的企业家如何先于他人使得机会终被察觉并得到利用。类似的,Knight(1921)在论证企业家如何处理他们经常面对的“真正的不确定性相应的分布不仅事前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将来组成,具有不可归类的属性以及不存在的分布。”时,也强调了所赖以形成关于事物的或多或少的正确判断的,“存在于智能动物中的能力”以及“对价值的直觉
10、感(intuitivesense)”,是“按照科学方法难以解释的生命和心智的神秘部分Knight,F.H.Risk,Uncertaintyandprofit.NewYork:HoughtonMifflin,1921.。综上所述,企业家警觉的概念,在内涵上是模糊的,在其产生机理上是“神秘”不可捉摸的,这样就限制了其在理论研究上的延伸以及在实践中的指导作用。本文拟基于企业家警觉的认知属性,结合复杂适应系统理论,从企业家知识形成途径,以及这种途径对企业家警觉产生的支撑作用出发,从企业家心智模型的角度,来展开对企业家警觉进一步研究探讨。二、复杂适应系统理论的基本思想1、涨落以及涨落的选择在复杂性理论中
11、,涨落是系统受外部或内部因素作用出现的,偏离宏观平均状态的某种偏差,它也被称作起伏,有时被称作噪声和干扰。涨落可以破坏系统的稳定性,也可以使系统经过失稳获得新的稳定性。如果系统内部没有涨落存在,那么无论在什么条件下系统也不会发生状态的改变。正是因为涨落,以及某种涨落被放大,进而发展成“巨涨落”,这种“巨涨落”稳定化后,使得系统状态得以改变,或者说“涨落导致有序”。可见,涨落是相变产生的“核心”要素。普里高津所开创的非平衡热力学中,进化系统的特定发展路线受机会的支配,无论是系统过去的历史,还是其环境的性质,都不能决定在诸多的涨落中哪一种将最终变成核心。成核过程只能用各种随机方程来描述,这些方程可
12、以有许多可能的结果。如果系统的过去和环境都不决定成核过程的结果,那么在复杂系统中所出现的转化了的结构就完全取决于对系统不稳定的众多涨落所进行的随机选择。在某一特定系统中,进化展开的方式变得完全不可预见;而在许多系统中,进化展开的方式很可能是多种多样的普利高津.确定性的终结M.上海: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1998.55.。2、复杂适应系统的涌现上述热力学系统的涨落以及巨涨落在复杂适应系统中,为系统的内部模型以及涌现所替代。相对于尚未所提及的热气学系统,构成复杂适应系统的元素被称为主体(agent),或者叫做行为主体,其基本的特点是具有适应性,1994年,JohnH.Holland教授在多年研究复杂
13、系统的基础上提出了关于复杂适应系统(complexadaptivesystem,简称CAS)的比较完整的理论。复杂适应系统理论把系统的成员看作是具有自身目的与主动性的、积极的“活的”具有适应性的行为主体,适应性是指它能够通过规则与环境以及其它主体进行交流,在这种交流过程中“学习”或“积累经验”,并且根据学到的经验改变自身的结构和行为规则。整个系统的演化,包括新层次的产生、分化和多样性的出现,新的、聚合而成的、更大的主体的出现等等,都是在这个基础上出现的,个体与环境(包括个体之间)的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是系统演变和进化的主要动力。个体的相互作用是整体的基础,“整体大于部分之和”指的正是这种相互作用
14、带来的“增值”。这种相互作用越强,系统的进化过程就越加复杂多变颜泽贤,范冬萍,张华夏.系统科学导论复杂性探索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291-398,405-430.。复杂适应系统理论提出具有内在主动性的内部模型(internalmodel)概念。复杂适应系统具有的建模功能,通过从环境中获取信息,系统建立决定系统行为的内部模型,并在行为的反馈中检验和修改这些模型,以这些模型来判断其可能行为的适当性或适应性。内部模型因而成为复杂适应系统的一种预测未来、实现预知的机制。比如“以虫为食的鸟能预感到,具有鲜艳橙褐色鳞翅的蝴蝶有苦味道。”在这里,内部模型决定了生物体的内在主动性问题John.Hol
15、land,HiddenOrder:HowAdaptationBuildsComplexityM.MA:Addision-WesleyPublishingCompany,Inc.1995:1-39.。CAS系统是通过改善与重组自己的积木来建立内部模型从而获得其适应机制。其内部模型以及基于内部模型的发展变化而产生的系列行为要接受环境的检验,也就是接受来自环境的正反馈以及负反馈,负反馈使得积木重新组合,而正反馈则导致内部模型的确定、行为的加强以及系统规模的扩大和影响范围的延伸,并最终表现为涌现现象John.Holland,EmergencefromChaostoOrderM.MA:HelixBook
16、s,1998:115-124.。三、企业家警觉的产生机理1、企业家机会是特定的临界状态Holland和Miller认为经济是一个复杂适应系统HOLLANDJ,MILLERJ.ArtificialadaptiveagentsineconomictheoryJ.AmericanEconomicReview,(103),1991:365-370.。“创造性破坏”是经济系统的“涌现”现象Schumpeter(1942)用“创造性破坏”诠释经济秩序以及均衡市场的“相变”现象,企业家的“创造性破坏”使得“相变”得以发生,这种“创造性破坏”类似于热力学系统的“巨涨落”以及复杂适应系统的“涌现”,但所聚焦不是
17、旧秩序的破坏,而是这种破坏如何产生的积极效应或正面影响,也就是新的实体得以产生、新的财富得以创造、新的秩序得以建立。鉴于因“创造性破坏”而引发的新经济秩序产生同“相变”之间的联系,复杂性理论被运用来解释这种现象,而“涌现”又重新引起关注(McKelvey,2004)McKelvey,B.Towardsacomplexityscienceofentrepreneurship,JournalofBusinessVenturing,Vol.19,No.3,2004:313-329.,因为“涌现”是一个强有力可以找准或抓住新结构形成之道的隐喻(trope)(TedFuller,LorraineWarr
18、en,FriederikeWelter,2008)。企业家机会作为一种特定的情境,相应的可被视为新经济秩序创新之际也就是“相变”之际的“临界状态”或者“混沌边缘”状态,是一种临界现象(BillMcKelvey,2004),企业家机会的最终结果也就是这种系统“临界效应”,或者说是系统的正反馈效应。普里高津(1977)指出复杂性问题的核心是正反馈,正反馈是复杂系统中形成“涌现”的重要因素。正反馈是由两个正相关关系(或两个负相关关系)耦合而成的互动循环,负反馈是由一个正相关关系和一个负相关关系耦合而成的互动循环。所谓“正相关关系”,是指一种“此长彼长,此落彼落”的因果关系;“负相关关系”,是指一种“
19、此长彼落,此落彼长”的因果关系。两个以上因果关系链首尾相连构成反馈环路,亦分正、负反馈环路。正反馈环路能加剧同方向的变化,可以产生指数级的增长或指数级的衰退。2、企业家警觉是临界点的特定行为企业家警觉是引发“巨涨落”或“长程关联”的“涨落”得以选择而稳定后的初始行为,企业家警觉是内外环境发展到特定情境以及内外信息交互积累到特定阈值共同作用的产物,企业家警觉是主客观的统一。心智模型内嵌一个正反馈回路:亦即“问题(不均衡)-解决方案-均衡(问题解决)”;正是因为企业家这种特定模型的市场嵌入使得企业家启动了创造性破坏过程,熊彼特着眼于市场初始状态的均衡假设或者市场的表象,而Kirzner在初始均衡的
20、掩盖下看到了潜在的非均衡或者市场的真相。企业家心智模型的发展变化是系列的涌现,心智模型决定了企业家适应行为,这个适应行为进而导致了企业家所在系统的反馈,如果这个反馈是正反馈,适应行为就会得到加强,那么就会表现在企业家心智模型的延伸,进而决定的外部模型,也就是更大复杂适应系统的内部模型,系统的有序性得到放大,换言之,长程关联效应出现,“涨落(心智模型变化)导致有序”,所以,心智模型的不断发展最终造就了引致“巨涨落”的“涨落”,具体而言,影响了或新创了企业家所处产业系统、市场系统,这就是一个正反馈的过程,可能表现为特定新市场,产业规则或者生产模式、组织方式,从经济学上分析,就是Kirzner的机会
21、识别,也就是企业家得以察觉以更低价格买进和以更高价格卖出的机会,并且获得其中的差价,也就是利润。这包括同一时间在不同的市场上买进卖出的简单套汇,包括买进预期可以随着时间推移而增殖的资源种资源在另一市场或者一段时间以后卖出的所谓的在明智的投机活动中,或在一个市场买进资源而在另一个市场上卖出新产品。也包括利用大量平平常常的资源而将其转化成他人从来没有梦想到而消费者却对其评价甚高的新产品的企业家的创造性活动。一旦这种利润,就会发生复制现象以及滚动现象,财富会出现快速度的积累,就像舒尔茨所提出的规模报酬递增。3、心智模型是企业家警觉的产生基础企业家警觉这种临界行为是由某个具有潜在前途的、即将被外在环境
22、所选择的企业家心智模型所决定的,这个企业家心智模型引发“巨涨落”或“涌现”,进而经济系统内部模型得以形成。心智模型是人们借以诠释外界世界,并进行知识建构之内在模式。这个名词为苏格兰心理学家KennethCraik在1940年代提出,之后被许多认知心理学家采用。Johnson-Laird(1983,1989)认为“心智模型”指的是人类通过在内心创作和操纵类比所建构的有关世界运作模式的知识结构。心智模型可能是简单的概括性看法,也可能是复杂的理论(Senge,1990),心智模型是一个深植于我们心灵之中,关于我们自己、别人、组织以及世界每一个层面的形象、假设和故事。就好像一块玻璃微妙的扭曲了我们的视
23、野一样,心智模型也决定了我们对世界的看法(Senge,1994)。心智模型可以通过图表、范式、视角、信念和观点等来帮助个体对他们的世界进行认识和定义。但心智模型有可能是错误的、存在偏差的,甚至完全建立在错误之上,这个模式会因为接触经验的层面而进行不断修饰、不断改变以得可运作之形式。企业家警觉实质上是引发系统内部模型形成这种“巨涨落”或“涌现”的临界点现象,企业家警觉正是促成这种内部模型形成进而引致企业家机会这种临界效应的启动机制,内部模型进而影响了更高层次的宏观行为。心智模型是内嵌正反馈构型的规则或预知。企业家警觉是一种行为,是一种特定的临界行为。这种临界性为的结果是引发正反馈,复杂适应系统理
24、论把宏观和微观有机地联系起来,正反馈是理解微观“企业家心智模型”影响向宏观“内部模型”,企业家“心智模型”的涨落形成“经济系统”有序(涌现)的关键。四、理论启示1、企业家知识的成因Kirzner(1979)认为企业家具备到哪里去获得信息(或其他资源)的知识,以及如何运用这些信息的知识,但Kirzner的企业家知识仍然静态的、给定的、抽象的,而经由心智模型的提出,结合复杂适应系统理论,则将企业家知识具象为一个动态性的、过程性的、不断发展的、层次化的、通过经验不断得以建构的知识,使得企业家知识自我发展的属性得以揭示。将Kirzner神秘、抽象、不可预测的企业家知识转化为具体的、可以把握和认识、理解
25、的知识。2、知识与警觉之间的传导过程Kirzner认为某些人之所以比另外一些人对营利机会更加敏感,是因为他们占有不同的知识。但Kirzner并未揭示企业家知识以及企业家警觉之间传导机理。既有企业家知识支撑了既有的心智模型,既有的心智模型决定行为,而行为反馈又引致了新的知识,新的知识与既有知识交互作用,作为所有知识的升华或涌现结果的心智模型又因而发生改变,这又导致了新的行为,这个过程周而复始,最终使得具备适应性的心智模型形成,在这个临界点上催生了企业家警觉。3、企业家发现的双重属性企业家警觉是企业家心智模型的动态发展至引发“巨涨落”或“长程关联”的临界点的标志,是外部环境发展变化到特定情境以及内外信息交互到一定“阈值”的叠加作用的产物。基于复杂性理论,分叉属性是系统进化过程的基础,即使两个系统从相同的状态出发,而且在它们的环境中具有相同的初始条件,它们也会在时间的过程中倾向于分叉,因为每个系统受到不同的外部影响和产生不同类型的内部涨落。当系统的进化轨线分叉时,该系统将会发生什么事要依赖随机性的选择。这对Kirzner所提出的企业家发现具有必然性和偶然性的双重属性给出合理解释,亦即“企业家发现介于标准搜索理论中有意识地挖掘信息与纯粹凭运气获得意外收获两者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