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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核泄漏:东电罪与罚 作者:暂无 来源:新经济导刊 2012 年第 1 期 文/牛禄青 伴随地震、海啸而来的福岛核泄漏事故震动了日本,震惊了世界,震裂了民众心中对“核”的那根脆弱的神经,引发了此起彼伏的“反核”浪潮。这是继美国三里岛核事故、苏联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后,核电发展史上发生的第三次重大核泄漏事故。十个多月过去了,福岛核事故的后续处理还在继续。我们既不能因噎废食,放弃核能,也不能像东京电力那样无视生命的尊严和企业的责任。我们需要和平利用核能,需要安全与发展并行不悖。福岛核泄漏 2011 年 3 月 11 日 13 时 46 分(北京时间),日本东北部和关东首都圈发生里氏 9.0 级强震,并引
2、发海啸。3 月 12 日,日本福岛第一核电站 1 号机组发生氢气爆炸,随后三天内,3号、2 号、4 号机组相继爆炸,放射性物质大量泄漏。这是日本迄今最为严重的核泄漏事故,引起日本国内、亚洲邻国以及全世界对核辐射和核扩散的担忧与恐慌。3 月 20 日,日本内阁官方长官枝野幸男表示,在东日本大地震中受到破坏的福岛第一核电站最终将被废弃。3 月 30 日,福岛核电站所属东京电力公司会长俣胜恒久在公司总部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说:“客观地分析(福岛第一核电站)1 至 4 号机组的状况,可以说将不得不报废。”3 月 30 日,东京电力公司股票连续第三天跌停,创 1962 年 11 月以来最低值。而 3 月
3、11 日大地震以来,东电股价已从地震前一天的收盘价 2153 日元(约合 25.99 美元),狂跌至 30 日的 466 日元(约合 5.62 美元),总市值从 3.46 万亿日元(约合 417.6 亿美元)缩水至7488 亿日元(约合 90.4 亿美元),东电正陷入一场存亡危机。4 月 12 日,日本经济产业省原子能安全保安院将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的严重程度提高到最高级别 7 级,与 1986 年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同级。针对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级别的提升,国际原子能机构 12 日专门发表解释性声明称,7 级在 INES 中是最高级别,通常事故定性的条件包含“放射性物质大泄漏,造成大范围的人
4、体健康和环境影响,要求有计划的、扩大的对策实施”。4 月 20 日,日本首相菅直人向新京报等中国媒体投稿,感谢中国政府和民众支持日本抗震救灾,并借此机会向中国民众介绍日本政府应对地震、海啸以及核泄漏事故的进展。此前,菅直人曾以广告的形式在人民日报发感谢信。4 月 21 日,日本政府公布了初拟的东京电力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损失赔偿方案,东京电力将承担主要赔偿责任,日本政府则将通过一个新设的“核电站赔偿机构”协助赔偿。据日本朝日新闻估算,赔偿和事故处理费用合计大约 10 万亿日元(1204 亿美元)之多。对东电而言,这个数据意味着灭顶之灾。截至 2010 年 3 月 31 日,东电总资产为 13.2
5、 万亿日元,总负债为 10.7 万亿日元,净资产仅有 2.5 万亿日元。6 月初,日本环境省和东京电力公司发布消息,已有员工确认遭受超量核辐射,福岛附近的河底泥沙中也检测出放射性物质。引发反核情绪高涨 据路透社报道,在这次核危机中,大概有 8 万人被迫离开家园。尽管东电公司向这些受害者提供了临时补偿,但直到 9 月才开始受理赔偿申请,然而繁琐的申请手续、不公平的赔偿数额以及不明确的安置方案都让这些人感到越来越绝望。截至 12 月 8 日,大地震造成至少超过 1.58 万人死亡、3493 人失踪,伤者 5950 人,遭受破坏的房屋逾 107 栋,为日本二战后伤亡最惨重的自然灾害。瑞士再保险表示,
6、由灾难而引发的经济损失创新纪录,估计已投保及未投保的损失达到 3500 亿美元,较去年急升近 55%。日本新任首相野田佳彦 12 月 16 日下午在核灾害对策总部会议上宣布,东京电力公司福岛第一核电站核反应堆已达到稳定的冷停堆状态,可以判断“核泄漏事故本身已平息”,完成了福岛核泄漏事故处理第二阶段的工程表任务。但日本媒体认为,日本政府宣布核电站核泄漏事故平息,是为了向国内外展示核事故对策的进展,但目前没有掌握核反应堆内部状况,大范围清除核污染、灾民回家等重要课题仍然存在。12 月 21 日,日本政府官员与东京电力公司代表举行会议,公布了针对发生核泄漏事故的福岛第一核电站 4 个反应堆的废堆工程
7、表,计划 30 年至 40 年内完成废堆工作。根据这一工程表,东电将在两年内取出 1 号至 4 号机组乏燃料池中的燃料,并在 10 年内开始回收 1 号至 3号机组反应堆内的熔毁燃料,预计 20 年至 25 年内完成这一作业,随后将开始拆除相关设施。福岛核泄漏事故令日本和全球的反核情绪高涨,“弃核”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迫于压力,日本前首相菅直人在地震后首次表示暂时搁置所有核电计划。朝日新闻6 月发表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接近 3/4 日本人希望逐步淘汰核电。拥有 17 座核电站的德国亦宣布关闭了 7 座1980 年之前建成使用的核电站,并计划 2022 年全面停用核能。瑞典、奥地利等国家更加坚定了
8、“弃核”的决心。中国的核电政策也迅速做出了一些调整,3 月 16 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立即组织对我国核设施进行全面安全检查;切实加强正在运行核设施的安全管理;全面审查在建核电站;严格审批新上核电项目。并要求抓紧编制核安全规划,调整完善核电发展中长期规划,核安全规划批准前,暂停审批核电项目包括开展前期工作的项目。天灾?人祸?自 1954 年人类建成第一座核电站以来,核事故的不断上演始终将人们笼罩在核污染的阴影之中,迄今已发生 3 次严重的核泄漏危机。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一度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安全可靠的核电站,宾夕法尼亚州三里岛核电站是美国的科技创作,福岛核电站也长期被公认为全世界最安全的核电站。前
9、两者出现了操作失误,福岛则遭遇前所未有的地震和海啸。日本福岛第一核电站发生核泄漏事故,不可否认,与地震和海啸有一定关系,但不是主要原因。3 月 12 日,福岛核电站 1 号机组发生爆炸后,东京电力公司并没有第一时间向日本政府汇报,前首相菅直人在电视上看到核电站机组出现氢蒸气炸毁厂房屋顶新闻之后 1 小时,才从东京电力公司获知事故情况。更不可思议的是,东京电力副社长藤本孝在地震发生后,成日光顾东京的酒吧,竟然还带着几名员工去银座找小姐陪酒,不忘寻欢作乐。另外,分析认为,东京电力在明知道核电站有危险的情况下依然未采取有效的安全措施,而且还故意地向外隐瞒灾情,对核事故的进展也缺乏敏感和专业。地震和海
10、啸发生后,福岛核电站停止运行,外部电网和备用的柴油发电机也遭到破坏,“相对核泄漏灾难而言,其内部依然处于可控状态,只要当时决策正确,及时启动海水注入等措施,福岛第一核电站之后的危机就可能不会如此严重。”国家核电重大专项委员会专家濮继龙表示。但东电公司管理层抱着侥幸心理,直到震后第二天即 3 月 12 日上午,才开始考虑从附近海岸取水冷却反应堆。由于担心海水注入造成反应堆永久性损坏从而使核电站变成废墟,东京电力采取向核反应堆外墙喷洒海水降温的方法,致使裸露于水面上的核燃料棒处于因过热而熔毁,继而引发爆炸。此时,东电公司才在菅直人的命令下,于 3 月 13 日开始用海水冷却,但为时已晚。卸任后的日
11、本前首相菅直人曾向日本媒体披露,在福岛第一核电站发生核泄漏事故后不久,运营商东京电力公司一度想完全放弃这座核电站,任由其自行泄漏。菅直人说,如果当时任由东电撤退,6 座核反应堆和 7 个乏燃料棒冷却蓄水池必将释放出更多放射物质,核污染范围将扩散至 200 公里甚至 300 公里,政府将不得不撤离方圆 500 公里内的 5000 多万人,那么整个“东日本将崩溃”。在接受时事通讯社采访时,菅直人评价福岛核危机“完全是人为灾难”。菅直人说,“安全可靠不靠天生,而靠人为”,既然核电站没有做到安全可靠,自然就说明这是一场“人为灾难”。可东电公司并不认为这是一场“人为灾难”。4 月 14 日,日本全国农协
12、中央会要求东京电力就福岛第一核电站泄漏事故迅速赔偿受灾农民,东电拒绝“独自”承担责任。东电社长清水正孝说,东电在准备应对自然灾害方面已“竭尽全力”,而且按照政府所有指导方针采取措施、防止核电站受损。法国核安全局副主任奥利维耶古普塔认为,日本福岛第一核电站始建于 20 世纪 60 年代末,设计时并未将反应堆堆芯熔化的风险考虑在内,因此在遭遇强震和海啸后,1 号、2 号和3 号机组都出现了险情。东京电力公司 5 月 16 日公布的数据显示,福岛第一核电厂 1 号机在“311”东日本大地震海啸来袭前,紧急用冷却系统曾停机,可能导致炉心熔毁的时间提早。另据国内核电安全专家郁祖盛介绍,日本福岛第一核电站
13、共有 6 个反应堆,都是单循环沸水堆,只有一条冷却回路,与 1979 年发生事故的美国三里岛核电站类似,都属于二代反应堆。安全是一种责任 福岛核泄漏演变为怨声载道的核危机,给人类利用核能再次敲响了警钟。核能作为一种清洁能源,本身并没有错,其利与害,福与祸,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使用者和经营者的思想境界和道德操守,是否真正把核安全当成一种社会责任,是否确实把公共利益放到了投资者利益之前。有 60 年发展历史的世界 500 强东京电力,是全球最大的民营核电公司,也是日本最大的电力公司,供电量占全日本的 32.6%,服务人口达到日本总人口的 34.9%,服务区域则是日本最繁华的东京都市圈。这个曾经被日本公
14、认为“榜样”、受人“尊重”和“爱戴”的电力巨头,在关键时刻却丧失了一个企业最起码的社会责任和经营道德。据了解,福岛核电站的设计使用寿命本来应在 2011 年 3 月到期。在过了设计使用寿命后,设备、部件由于老化等原因,安全性就会大大降低。但就在地震发生之前,日本决定将福岛核电站的使用期限再延长 20 年,至 2031 年。反观法国,它们日常用电的 85%来自核电,拥有着全世界最丰富的核电资源,“核设施安全是我们无时无刻不关注的,肩负重任的意识已经存在于我们的产业基因中。”法国电力集团董事长亨利普格里奥介绍道,“核电是法国的电能之源,在核电工业领域,无人可保证他永远掌控一切,应对风险就是我们日常
15、的工作。正是在这个基础之上,我们为所有的客户提供安全、可靠且价格合理的电能。”东京电力公司又是如何做的呢?据日本经济产业省原子能安全保安院的调查报告,东京电力下属的福岛县福岛第一、第二核电厂和新泻县柏崎刈羽核电厂,从 1979 年到 1998 年间,仅福岛第一核电站号机组被篡改伪造的安全检查记录就达 29 份,隐瞒机器零部件开裂情况,约 100 名公司员工参与了篡改事件。在存在安全隐患的核电厂机器零部件中,其中 18 处的破损零件已经更换,还有 11 处的核电炉仍在带伤运转。“巨型核电企业在经营过程中,绝不能对国家和社会呈现责任的缺失,对任何致力于履行社会责任的中国企业,都应好好从东京电力身上
16、吸取教训。”中国核工业集团公司新闻发言人李桃说。美国斯坦福大学国际安全和合作中心研究员薛理泰认为,东电既受政府影响,面对危机就不应以省钱为前提;既以赚钱为宗旨,办事就不应疲沓因循。像中国大国企,尽管平日小事故不断,危急存亡之秋,该拍板时果断行之,不会因为经济效益而犹豫不决。有分析人士认为,尽管中国大企业在管理水平、盈利能力等方面,与国际大企业还有一定差距,但从文化的视角和社会责任的观点看,中国大企业在危急关头表现出来的勇于担当的脊梁和风范,确实是一些国外大企业不能媲美的。但对于核安全,我们千万不可丝毫大意,“祸患常积于忽微”,政府、企业和民众都要不断提高核认知水平和应急能力,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17、。北京师范大学珠海分校日本教育研究所胡学亮指出,首先,我们要摒弃一些错误观念,譬如“我国的核安全万无一失”,“选址地质条件好,历史上没有地震和海啸,利于核电建设”,“中国掌握了第三代核电技术,而日本是二代核电技术”等,提高核安全意识。其次,对已经建设或准备建设的核电站的厂址自然条件、设计、运行等各个方面要重新进行安全检测和评估,追求更高的质量保证,并加强核设施的安全监管。再次,要制定严密的核电站危机处理的方针、对策和措施,设想所有可能出现的危机环节和情况,并定期组织相关人员进行针对性的培训和实地训练。此外,还要做好核事故发生后的应对工作。如何迅速疏散当地居民,如何防止核辐射和核扩散;如何加强核辐射环境监控,如何有效维持社会秩序;如何才能使民众的生命和财产损失降到最低限度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