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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音乐文献在音乐学研究生教育中的价值与作用 任何一门学科在其形成与发展的过程中，都会留下大量文 献。目前，人类所进行的科学研究还多以获取文献、研究文献、利用文献为主要方式。研究者可通过对文献资料的研究，充分地 借鉴以往的成果和成功经验，以启发后来者的智慧与灵感，找到 对所研究问题的思路，获取有成效的研究成果。可以说文献是从 事科学探索和学术研究的基础，没有一定数量的文献，科研就无 法进行，没有文献支撑的学术研究将成为“无源之水”，成为没 有意义的“文字游戏”。作为高等教育中的研究生教育，其与本科生的基本教育有着 很大区别。本科生教育多是沿用传统教学方式，以教师为主导，通过授课、作业、结业考试等手
2、段使学生掌握扎实的本专业的基 本理论、基本原理和方法论的能力。进入研究生教育层面，就不 只是基本功的问题，而是全方位能力拓展了。所谓的“研究”就 是真正意义上的研究了。进入到学科研究领域和研究方向，最重 要的就是对本学科发展的历史与现状的把握的程度，即通过对已 有文献的梳理和分析，摸清楚前人已取得哪些研究成果，最大限 度地避免重复性研究。同时，又可通过对文献的筛选，找出研究 选题方向中的盲点或尚需进一步研究的问题，进而明晰对所选课 题所处的形态与生态的状况。因此，文献的作用在研究生教育中 的价值是任何学科门类无法替代的。近年来，在老一代音乐教育 家积极倡导下，国内一些设有音乐专业的艺术院校相继
3、开设了音 乐文献课程（也称为音乐文献），目的就是加强对音乐专业学士 生、硕士生、博士生的学术能力培养，使高等艺术教育所培养的 毕业生能够掌握音乐研究方法、明确学术规范，为今后从事音乐 研究打下良好基础。对于中国音乐文献的历史与现状可从纵、横两个方向观察。在纵的方向是一个时间范畴界定，在横的方向则是研究成果呈 现。从目前的国内音乐文献应用看，多数学者的研究还是停留在 以中文为载体的各类音乐文献范围，没有充分利用外文为载体的 音乐文献。因此，近年来国内的音乐研究成果大多未能走出范围 狭窄、内容空泛、方法单一、成果类同的学术窘境。鉴于此，本 文所指的音乐文献一定是多种语言的音乐文献，而不仅限于中文
4、文献范围。为了弥补西方音乐文献利用不足之弊端，本文呼吁应 加强对英文音乐文献的运用。一、文献的界定与音乐文献的类别 由于不同学科有不同的个性特征，其文献的界定也有所不 同。对于音乐类文献来讲，有其自身的独特性，这是由音乐艺术 领域的特征决定的。在界定文献一词内涵的基础上，我们不妨可 以认为音乐文献是记录有人类音乐知识和信息的一切载体。音乐 文献包含 4 个最基本的要素，即知识内容、信息符号、载体材料 和信息记录手段。其具体表现形式有文字、图形、符号、声音、乐谱、图像等。音乐文献包含了音乐研究的所有范围。从纵向方 面说，是古今中外音乐史、音乐考古史；从横向方面说，音乐文 化的研究涵盖音乐学科范畴
5、的主要领域，包括音乐美学、音乐声 学、民族音乐学、中国少数民族音乐、音乐社会学、音乐心理学、音乐生理学、音乐治疗学、音乐教育学、音乐评论、音乐欣赏、音乐形态学、作曲法、曲式学、和声学、复调音乐、配器法、音 乐表演等。这些不同学科的音乐文献能够为音乐艺术教育、音乐 学研究、音乐创作、音乐表演提供完整的、具有工具性的理论服 务。从音乐文献发展的历程来看，中国音乐文献在编目和汇编方 面历史悠久，为后人留下了大量宝贵资料。在记录中国历史发展 的二十五史里的乐志与乐的篇章中，就保留下了大 量中国古代音乐文献，这已成为中国古代音乐研究之根基。我国 文献在发展过程中还存在着缺陷，即缺乏系统、完整的文献理论
6、架构，没有明确学科发展的目标与方向，很多音乐文献被混杂于 其他门类学科文献之中，尤其是被混杂于历史、伦理、文学文献 中。由于缺少类似西方文献学的系统性，中国音乐文献在研究生 教学中没有发挥出学术训练的作用，消减了文献在承载音乐教育 中的学术积淀。因此，借鉴西方音乐文献学已有理论成果是非常 必要的，特别是要借鉴西方音乐文献在音乐研究中的思维方式和 实证方法。西方音乐文献学(Bibliography of music)在 16 世纪已初 见端倪，经过了一个漫长的孕育过程，积淀一批系统的音乐专项 文献，在随后的发展中又不断吸收图书馆学、民族音乐学、音乐 史学、音乐技术理论、音乐美学、音乐图像学等各种
7、学科特色与 优势，形成了与音乐研究相关一切实践的一门独立学问。据曾在美国加州大学就读的孙国忠博士介绍，目前西方音乐 文献(Music Literature)的内涵与外延有两种：广义的音乐文 献，泛指与音乐艺术相关的各类形态音乐资料(Sources)，可 分成文本资料、音响资料、图像资料和实物资料(如乐器)等；狭义的音乐文献指属于文本资料范畴内的“第二手资料”(Secondary Sources)。在此基础上又对于狭义的音乐文献进 行了严格的、系统的分类。主要分成三大类，即：M(Music)，以乐谱形式出现的文本都归入此类；MY(Music Theory)，主要 指以作曲理论为主的文本，如有关和
8、声、复调、配器、曲式和作 曲法方面的文献；ML(Music Literature)，指关于音乐的文本，这是一个内容最为丰富多样的类别，涵盖面极广，主要包括以下 一些内容：1.音乐词典与百科全书(Dictionaries，Encyclopedias)；2.手册、指南与概览(Handbooks，Companions，Compendiums)；3.音乐史与音乐编年史(Histories，Chronologies)；4.学术专著(Monographs)；5.论文集(Collections of Essays)；6.传记(Biographies)；7.主题 目录(Thematic Catalog)；8.
9、关于音乐与音乐文献的参考书目(Bibliographiesof Music，BibliographiesofMusic Literature)；9.音乐年鉴(Yearbooks)；10.音乐期刊(Music Periodicals)；11.杂集(Miscellaneous)。鉴于西方音乐 文献系统化、体系化特征，笔者认为应以西方音乐文献作为低年 级研究生开启学术的钥匙，通过对西方音乐文献学的学习，增加 对音乐艺术的整体认识，培养出具有独立思考能的高层次艺术人 才。二、研究生教育中音乐文献运用能力的培养应成为 学位课程的重要内容 从教育理念上看，研究生教育应与本科生教育有着明显的差 别。二者最重
10、要的差别为自主学习能力与研究性学习能力的掌握 程度。音乐专业的本科生如何转变成一名合格的研究生，需要改 变本科生的培养训练方式，寻找适合于研究生教育的人才培养模 式。在中国高等教育中，本科生所要完成的学习任务主要有以下 几方面：1.吸收知识。包括中外音乐的基础知识，有关音乐本体 和文化外围的基本常识等；2.音乐感知。尽可能多地实际感受和 接触各种中外音乐；3.观念建立。包括宝贵的音乐文化意识、音 乐审美意识、音乐批评意识等；4.技能获得。包括基本音乐技能、基本学术技能和基本语言技能等。而到研究生阶段，除了继续深 化本科教育的教学目标外，更重要的应是更高层面的教学目标要 求知识更新、学术创新和学
11、科后续。也就是说，若要达到 研究生层次的教学目标，一是提高学生的音乐理论水准，二是要 有文献解读能力，这两种能力缺一不可。理论水平的增长是一个 长期训练培养的结果，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而对音乐文献的解 读更多的是涉及观念的更新和方法论的掌握。所以说研究生学习 中，对文献的把握是十分必要的，这是因为研究生的最终成果（学 位论文）应当是具有原创性的成果，而这一原创性的来源就是对 所研究方向的文献解读。近年来，国内各艺术院校相继获得了音乐硕士学位授予权，开设音乐艺术门类下的多个专业方向，培养了一大批高层次的音 乐艺术专门人才，同时取得了丰硕的科研成果，填补了一批学术 研究领域的空白。从现有国内各知名
12、网站能够获得较为全面的掌 握整个专业方向的硕士论文的大致状况。通过泛读会发现一些常 见问题，如选题雷同、文献利用效率低、缺少西方音乐文献运用 等，使学位论文常局限在一个小的范围内，摆脱不了视野狭窄之 弊端。此种情况在对维吾尔木卡姆的研究中更为明显。木卡姆作 为一种泛文化现象，存在于世界多个国家，从中国的新疆至非洲 的摩洛哥，共有 19 个国家存在木卡姆文化现象。从上世纪 50 年 代开始，经过几代音乐家的努力，中国新疆维吾尔木卡姆研究已 取得了一大批优秀的研究成果。但现在却有很多有关木卡姆的学 位论文呈现出初始阶段的浅显状况，始终还是采用以记录、叙述 为主的写作方式，大多缺少民族音乐学的理论高
13、度以及对各国木 卡姆横向对比的整体阐释。究其原因，是研究生没有很好地掌握 文献，尤其缺乏对西方音乐文献（主要以英文为主）的运用能力。其受外文阅读能力的限制，对很多有代表性的木卡姆文献不了 解，对已有的成果没有利用上，这就是差距。这种差距使得在某 些领域，还没有达到与国际同类学术研究接轨。任何人类的成就 的取得都是建立在前人成果基础上的，而对前人成果的认识和掌 握的最佳途径，就来源于对研究对象相关文献的解读与综述能 力。限于扩招大背景下，我国研究生外语的总体水平，是不可能 穷尽所有外国文献的，但最起码的应尽可能对常用英文文献有所 掌握。在西方音乐文献中最有代表性的要数辞书类工具书，其中 最典型的
14、就是 2012 年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新格罗夫音乐 与音乐家辞典(The New Grove Dictionary of Music and Musicians)(第 2 版)。这是一部被公认为既有广度又有深度，在国际文化界享有盛誉，百科全书式(Encyclopedia)的音乐文 献巨著，其全面、系统地阐述了音乐学术领域的各学科知识，无 论是文献信息数量还是编纂质量都具有一定权威性。自初版后，经不断修订，又加入当代学者最新研究成果，现已成为世界各国 音乐界学者、专家及业余音乐工作者必备的音乐文献之一。再有 一部就是 2011 年由上海音乐出版社出版、托马斯?克里斯坦森 编、任达敏译的剑桥西方
15、音乐理论发展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Western Music Theory)。这是第一部用英文出版 的西方音乐理论的综合史。此书于 2002 年由英国剑桥大学出版 社(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出版，是迄今为止用英文写 作的篇幅最大、涉及内容最广泛的有关音乐理论发展史的著作。全书对从古希腊开始直到今天的丰富的音乐理论思想的全貌进 行了描述。这部著作展现的是一个浩瀚而伟大的工程，是西方音 乐理论发展史研究的里程碑。这还是第一部用英文出版的西方音 乐理论的综合史，是一部填补空白的著作。此外，还有几部有分 量的西方音乐文献也是研究生教学中应
16、必备的，包括：1991 年 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的牛津简明音乐词典(The Concise Oxford Dictionary of Music)、1998 年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 的西方音乐史(A History of Western Music)、2001 年 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的 西方文明中的音乐(Music in Western Civilization)等一大批音乐文献。这些有较高学术含量的音乐 文献，成为提高当代音乐研究水准的有力保障。三、音乐文献运用在论文写作过程中的方法与技巧 怎样运用已有文献资料进行学术研究，是培养研究生进行独 立学术研究的重要议题。我们所进行的论文写作大到对论点
17、的支 撑，小到对论据的佐证都离不开文献的运用。音乐文献是音乐艺术理论、技术方法和艺术创作的一种重要 的物质存在和表现形式，其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在对音乐 艺术的继承、发展、创新和在世界各地区各民族间的广泛交流中，都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音乐文献所包含的丰富研究成果已成 为音乐学研究所需的最基本的学术资源。音乐学研究生教育要牢 固地树立“文献第一”的学术观念。当在确立了一个研究问题 时，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所研究问题相关文献的收集、梳理、运用的问题，借助文献资料完成研究论文的写作。音乐文献是音乐学研究的基础。目前，国内一些高等艺术院 校都开设了此门课程并将其与论文写作课相结合，构成相互支撑
18、新的课程体系。音乐文献运用能力，作为学术训练的最重要手段，在培养研究生专业技能、艺术修养、学科视野、文化底蕴方面使 其迈入更高层次学术平台，进而有了更高的学术追求。（一）音乐文献对学位论文选题的价值 首先，充分运用研究文献，可避免重复劳动。在社会科学领 域中，由于文献检索的不全，容易造成选题重复性的问题。这无 形中耗费了研究者的时间和精力。避免这类问题发生的最佳途径 就是对文献价值的重视。通过已有的文献了解选题已有的研究成 果，并努力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并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找到 选题的切入点，以此作为科学研究的突破性进展途径。选题是每位研究生所面临的最为棘手的问题之一。虽有导师 指导，但在选
19、题方向、选题内容、选题范围上还是以学生为主体 的。由于文献运用能力的欠缺和对文献作用的忽视，学生时常是“闭门造车”，没有借鉴前人的研究成果和成功经验，启发选题 的灵感和思路，而是想当然地自拟一个题目，结果造成选题重复、选题研究内容空泛、选题缺少论据的支撑等问题，既浪费了宝贵 学习时间又耽误了正常答辩。因此，当确定一个选题目标后，就 要对所选题目进行必要的调查和甄别，弄清目前研究的水平和将 要达到的水平，有无成熟的定论式成果，如果前人已解决此问题，就没有必要再做重复性研究。应当始终坚持以推进音乐研究的进 展，进而达到创新与突破作为学术研究的目标。目前，各艺术院 校音乐类研究生所做选题还存在着视野
20、不够宽泛、研究内容重复 较多、研究深度浅薄等问题。这里面既有主观能力因素，也有客 观因素，其中，缺乏对外国文献的借鉴就是最重要因素之一。世 界很多最新的研究成果大多采用英文著述，如果合理借鉴这些文 献，必可开拓学术视野范围，使研究生学位论文增加研究内容的 深度和广度。（二）音乐文献对学位论文的立论价值 培养出合格的艺术人才是当代音乐文献学科建设最为重要 的学术贡献。对音乐文献的充分利用将有利于提升音乐学研究生 论文写作质量与学术品位。在论文写作的教学实践中，立论是论 文中的中心，表达了论文的主旨和主要观点。确定一篇论文的立 论能否成立则必须分为若干个中观和微观层面的论点，并通过详 细论证来验证
21、其正确性，完成论述过程。在论述过程中，其可信 度是非常重要的。如何证明立论正确性、可信度在很大程度上与 运用文献的能力有着直接关联。立论必须接受文献的检验和推 敲，没有文献、资料支撑的立论，必须修改调整或彻底放弃。由 于中国教育体系在学术训练上与西方有差异，在处理立论和文献 关系时所用的思维方式、运用方法各不相同。现代研究生音乐课 程中还缺少文献书目与研究方法（Bibliography and Research Methodology）这类西方音乐教育中能为学生提供音乐研究的基 本方法，如要掌握学术研究过程的各个环节，包括研究方向、资 料收集、文献梳理、选题角度、论文提纲（学位论文开题报告）、
22、论文写作和论文规范等。文献在学术论文中立论的价值是在写作 过程中体现的，同时，用这种方法做学问，能够体现一个人的学 术尊严。（三）音乐文献能够匡正学术规范的行为 所谓学术规范，是指学术共同体根据学术发展规律参与制定 的有关各方共同遵守而有利于学术积累和创新的各种准则和要 求，是整个学术共同体在长期学术活动中的经验总结和概括。学术规范的核心是学术积累和学术创新。积累是创新的基础，用 什么来积累？除本专业的规范教科书外，最重要的就是对专业文 献的掌握程度。在进行创新选题研究时，除借鉴中文文献外，还 要加入外文的音乐文献，特别是用英文撰写的各类与选题相关的 文献。只有了解那些课题在国内外的研究现状及
23、深度、广度，才 能在论证中得出有理、有据、有节的学术结论。学术成果的真实 性和学术的规范性是相辅相成的，在整个学术研究中，如果能处 理好研究与对象的关系：对象第一性、研究与资料的关系：资料 第一性和研究与写作的关系：研究第一性，就能够使整个学术 活动的全过程有所控制，对产生的结果有一个合理的评价。2002 年 2 月教育部下发的关于加强学术道德建设的若干意见，进 一步强调了学术规范对研究生训练的重要性。文献学不仅能帮助 研究生步入学术研究的殿堂，而且还能培养其遵守学术规范的自 觉意识。20 世纪全球化对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及教育产生结构 性的影响。努力提升高等教育质量的工作，落实到每个教育工
24、作 者的肩上。培养具有独立品格、富有创新精神的高层人才成为考 查我国当前教育成果的重要指标。研究生培养从技能学习转向了 研究型学习，从全面的专业学习转向了课题方向的学习，其具体 表现首先是学位论文的完成。学位论文虽不能反映研究生学业的 全部情况，却是培养其独立科研能力的最佳途径。目前，中国的 音乐学发展仍需不断地从各门学科中吸收动力，综合多种学科手 段来破解传统学科手段进行学术研究的“瓶颈”。实践证明，以“求真”为精髓的文献学，一定会提升音乐学研究生音乐学术研 究的水准。（注：本文为 2012 年度新疆艺术学院院级重点项目研究成 果，项目编号：SY2012ZD004）注释：万宝璋，郑俊晖.中国音乐文献学 M.福州：福建教育出 版社，2006：5.孙国忠.音乐文献导论 J 音乐研究，2003（2）：59.和云峰.百花齐放 百家争鸣（2005 年全国音乐学研究生 教学工作会议论集）M.北京：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2006.9.郭林.论音乐文献学 J.音乐探索，1990（3）：2.叶继元.学术规范通论 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8：5.居其宏，冯效刚.音乐学文论写作 M.南京大学出版社，2007：34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