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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颜延之诗歌创作得失评议以王夫之?古诗评选?对颜诗的评论为中心2021年第4期(总第83期)漳州师范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0FZHANGZH0UNORMALUNIVERSITY(Philosophy&SocialSciences)No.4.201lGeneralNo.83颜延之诗歌创作得失评议以王夫之?古诗评选?对颜诗的评论为中心杨艳华(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350007)【摘要】相较前代时颜延之的评论,王夫之的批评特剐具有一种思辨性和理论色彩,他从颜延之的才性,写作技法和审美追求的关系中阐释了颜诗创作的得失.所以通过对王夫之评语的解读,可以从一个新的角度观照颜诗.从
2、而对其诗歌特色的生成和创作得失做出较为合理的解释.关键词颜延之;王夫之;清傲;立法自缚中图分类号:120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468X(2021)045505颜延之是刘宋时期的着名诗人,与谢灵运合称颜谢,加之鲍照称元嘉三大家.但相较学界对谢,鲍的关注,对颜延之的研究较为冷寂.究其原因乃是其写作题材以应制廊庙体为主,写作手法重用典,对偶和雕镂.这些因素比之谢灵运山水诗的清新自然,鲍照拟乐府的炫人心魄.固然缺乏可读性.所以有评者称颜延之的写作应制诗,是富贵溺人,阿谀奉承;但也有识者称其为变调能工的诗人.笔者在研究颜延之诗歌的过程中,发现王夫之对颜诗的评价逻辑严密,具有较强的理论性
3、,以王评反观颜延之的诗歌创作,颇能给人以新的启发.故本文在溯源前代对颜诗评价的根底上,以对王夫之?古诗评选?评颜的阐释为重点,来对颜延之的诗歌创作得失进行评析.一,王夫之前对颜延之诗歌的评价检历代对颜诗的评价,自南北朝至唐,都成认其在刘宋诗坛仅亚于谢灵运的地位,并对其辞采,文辞藻丽,体裁明密特表赞誉.如沈约的?宋书?颜延之传?,?宋书?谢灵运传?,钟嵘的?诗品序?,刘勰的?文心雕龙?时序?,萧子显的?南齐书?文学传论?.虽然钟嵘在具体品评颜延之时对其用事提出了批评,但在作为?诗品?总纲的?序言?中仍把他作为元嘉副将看待,称谢客为元嘉之雄,颜延年为辅,并列颜延之?入洛?为五言之警策者.同样,萧子
4、显的?南齐书?文学传论?把诗歌分为三类,对颜延之为代表的一类提出了批评.次那么缉事比类,非对不发,博物可嘉,职成拘制.或全借古语,用申今情,崎岖牵引,直为偶说.唯睹事例,顿失清采.但就在此评的结尾仍认为颜,谢并起,乃各擅奇;休鲍后出,成亦标世.朱蓝共研.不相祖述.ill(Pro)就是在当时与南朝对峙的北朝,颜延之也声名远播.南齐时.王融作为主客接待北魏使者房景高,宋弁.弁问:在朝闻主客作?曲水诗序?.景高又云:在北闻主客此制,胜于颜延年,实愿一见.f?魏书?温子异传?记济阴王晖业尝云:江左文人,宋有颜延之,谢灵运,梁有沈约,任防,我子舁足以陵颜轹谢,含任吐沈.s/6)唐代是一个诗歌创作的黄金时
5、代,但诗歌批评相对寥落.其中涉及颜延之的评论也较少.唐初魏征所撰?隋书?继承了六朝时的观点,称永嘉已后,玄风既扇,辞多平淡,文寡风力.收稿日期】2021092l(作者简介】杨艳华(1975-).女,山东省聊城市人,漳州师范学院中文系讲师.福建师范大学在读博士研究生基金工程】漳州师范学院科研资助工程(编号:SS09001)?55?漳州师范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版)降及江东,不胜其弊.宋,齐之世,下逮梁初,灵运高致之奇,延年错综之美,谢玄晖之藻丽.沈休文之富溢,辉焕斌蔚,辞义可观,o90)仍把颜延之与二谢,沈约作为宋,齐时期的文坛领袖.李白在?留别金陵诸公?中有至今秦淮间,礼乐秀群英.地扇邹鲁学,诗腾
6、颜谢名之句,亦以颜谢并立表诗歌之盛.自宋之后,诗话大兴,历宋元明三代,对颜延之的批评也进入一个较为全面的阶段.第一.出现了对颜诗铺锦列绣评语的争论.自鲍照称:谢诗如芙蓉出水,颜诗如铺锦列绣(钟嵘?诗品?记为惠休语).铺锦列绣一直被认为是对颜诗特色的概括,但它到底是褒是贬却存在争论的空间.宋代许凯?彦周诗话?指出这个评论是明远对面褒贬,而人不觉,善论诗也.I49o)但黄彻?巩溪诗话?说:延之尝薄惠休制作,以为委巷中歌谣耳,岂惠休因为延之所薄,遂为芙蓉错镂之语,故史取以文饰之耶?【咖)这些说法看似是对逸闻轶事的漫谈,却涉及人们对颜诗成就的评价问题.第二,对颜延之用事的批评.宋代江西诗派盛行,张戒有
7、感于苏,黄用事,押韵的流弊,提出诗歌应该用于抒情言志,含不尽之意,而用事,押韵乃诗人中之一害.其?岁寒堂诗话?把用事的始作俑者推为颜延之,臼:诗以用事为博始于颜光禄而极于杜子美.以押韵为工,始于韩退之而极于苏,黄.6(P452)元代方回撰?选颜鲍谢诗评?,对三家收入?文选?的诗歌进行评价.其中对颜延之的用事批评较多,但他也指出颜延之诗歌用事用字皆有来历.g599)第三,对应制诗思想和诗歌艺术的批评.葛立方?韵语阳秋?指责颜延之的?应诏观北湖诗?,?侍游曲阿诗?是开人君游豫流亡之心,非所谓告以善道也.罔(到明代,王世贞?艺苑卮言?用大段文字对颜延之的应制诗进行了批评.延之创撰整严,而斧凿时露,其
8、才大不胜学,岂惟惠休之评,视灵运殆更霄壤.又称其?应诏曲水宴起语与题毫发无干,?东宫释奠?如老生板对.第四,颜延之诗歌地位的下降.严羽在?沧浪诗话?中说:颜不如鲍,鲍不如谢,1O(p6e把颜延之的地位下降了一等.魏庆之?诗人玉屑?于刘宋诗人颇推崇鲍,谢.日:逶迤晋宋间,气象日凋耗.中间数鲍谢,比近最清澳.又日:为诗欲词格清美,当看鲍照,谢灵运.In9-25o)胡应麟?诗薮?说:宋称颜,谢,然颜非谢敌也.康乐之外,无先明远.【l2x54)又说:延之与灵运齐名,才藻可耳,至于丰神,皆出诸谢下,何论康乐.I2颜延之的地位不但输于鲍照,且退于诸谢之后了.可以说,宋元明三代延续钟嵘,萧子显对颜延之用事的
9、批评,进而扩大到对其应制诗歌思想和艺术的批评.颜延之在诗坛上的地位也由唐前的颜谢并称,退至鲍照甚至诸谢之后了.二,对王夫之评颜诗的论述及解析相较前代对颜延之的评论,王夫之的批评特别具有一种思辨性和理论色彩,虽然其?古诗评选?,?唐诗评选?,?明诗评选?在对某些诗人的评价中有失偏颇(如对曹植,杜甫的评价),但他的选诗和评诗严肃认真,对作品的鉴赏注重从其审美意蕴进行把握,在表述中或是片言只语,简约隽永;或是层层递进,逻辑严密.许多见解都独具慧眼,包含着智者的优雅,知者的风范.王夫之在?古诗评选?中这样评价颜延之的诗歌:从来以颜拟谢.颜之于谢,非但寻丈之间也.谓颜一似剪采,其论亦苛.颜笔端自有清傲之
10、气.濯濯自赏.乃其所以缺乏望谢者,往往立法自缚,欲令严肃,反得凌杂也.又以其清傲者一致绞直.遂使风雅之坛,有讼言之色.颜诗亦假设有两种者,然?侍游蒜山?,?赠王太常?诸作,与?五君咏?如各出一手.乃其才本傲岸.而法特繁重;舍其繁重,那么孤露已章,本领之失,其揆一也.既资清傲之才.而能不称情唐突,抑无籍雕裁自掩,那么亦足以尽其长矣,此所录三诗是也.031m2s)这段话本系在颜延之的?夏夜呈从兄散骑车长沙?下,但实际上是对颜诗创作的总论.结合颜延之的身世与创作品读上述评论,可以从以下三方面进行阐释.第一.清傲之才与清傲之气:颜延之的才性与作品风格王夫之不同于以往论者的是对颜延之清傲的重视.上述评论
11、中,有四次提到颜延之的清傲(其中一次是傲岸).可以看出,这里的清傲一是指颜延之的个性,即傲岸,另外那么是指颜延之作品中的气势(风格).所谓笔端自有清傲之气,濯濯自赏.?56?杨艳华:颜延之诗歌创作得失评议第4期关于颜延之的个性,明代张溥曾有一段较为精准的评价:颜延年饮酒袒歌,自云狂不可及.元凶肆逆,子竣赞世祖入讨,复为孙辞以免.玩世如阮籍,善对如乐广,其得功名耆寿或非无故也.江左词采,颜谢齐名.延年文莫长于?庭诰?.诗莫长于?五君?.嵇中散任诞魏朝,独家戒恭谨,教子以礼.颜诰立言意亦类是.名士在世.动得颠挫.俯循人情,以卑致福.虽能言之不能行之,即不能行之未尝不深知之也.竣既贵重,延年辄多谢避
12、.观其笑第宅之拙,恶云霞之傲视,谢瞻篱隔谢晦达尤过之.然彼虽厌见要人.其享荣终也.可不谓要人力哉.惟有子而不受子累,可以不寿而卒寿也.狂不可及,盖在斯乎.三十不昏,以文出仕.历四主,陪两王,浮沉上下,老不改性.诋尚之为朽木,斥慧琳为刑余.颜彪之呼亦牛马应之.其阅世久矣.远吊屈大夫,近友陶征士.风流固可想见云.114(P223)张溥上述评论的材料来源是?宋书?颜延之传?和?南史?颜延之传?,由此可见王夫之以才本傲岸来说明颜延之的个性,是有充分的事实依据的.至于作品中的清傲之气,曹丕?典论?论文?曾有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之句.即是指在作者个性影响下作品表现出的气势(风格).颜延之
13、诗歌中确实颇有一些清傲之气的作品.如?北使洛?,?还至梁城作?,?五君咏?等.沈德潜评?北使洛?:黍离之感,行役之悲,情旨畅越.【5】(嘞叶矫然?龙性堂诗话?日:颜擅雕镂,而?秋胡行?,?五君咏?不减芙蕖出水.16(P939)颜延之的清傲之才,与应制诗的错彩镂金无疑是不相称的,那么如何解释这种矛盾呢?对此,差不多与王夫之同时的毛先舒表达了如下观点.钟(惺)云:谢灵运初日芙蓉,颜延之镂金错采,颜终身病之.乃?秋胡诗?,?五君咏?,清真高逸,似别出一手.假设屏却颜诸诗,独标此数首,向评为妄语矣.案此论非也.盖?秋胡?,?五君?,虽是颜佳作,然假设?蒜山?,?曲阿?诸篇,典饬端丽,自非小家所办.且上
14、人评虽当,不知初日芙蓉,微开唐制,镂金错采,犹留晋骨.此关诗运升降,钟殆未知之.17(P85)对于钟惺以镂金错采评论颜延之不够公平的说法.毛先舒予以反驳.他从诗风更替的时代开展着眼,认识到颜延之的镂金错采乃是继承西晋诗歌遗风,是“诗运升降的产物.这固然比前人的说法有了很大进步,但他还是没有解释出颜延之创作中两类诗歌风貌迥然不同的原因.王夫之的看法是:颜诗亦假设有两种者,然?侍游蒜山?,?赠王太常?诸作,与?五君咏?如各出一手.而造成这种不同风格的原因是乃其才本傲岸,而法特繁重,往往立法自缚,欲令严肃,反得凌杂也.又以其清傲者一致绞直,遂使风雅之坛,有讼言之色.那么,何谓立法自缚.何谓清傲者一致
15、绞直呢?第二,立法自缚:颜延之追步雅,颂的诗歌审美理想既然是立法自缚,说明这里的法应该是指颜延之自觉追求的东西,是指一种写作技法或诗美理想.结合下文的法特繁重,应该说这里的法首先是一种写作技法.对于颜延之的写作技法,用典和雕藻是前人早已提出并给予批评的.笔者以为,如果用知人论世的方法对颜延之进行整体观照.这里的法还有其深层意蕴,即应该是一种诗歌审美理想,它才是作者的写作技法和题材选择的决定因素.六朝是个注重宗族门阀的社会,颜延之所属的琅邪颜氏出身于门第并不很高的士族.颜氏世代业儒,虽然颜延之是颜氏中少有的沾染玄风的人,但他的思想也仍是以儒学为主导.这种思想影响到他的文学创作,是追求一种类似?雅
16、?,?颂?的高大崇高的雅正之美.其?庭诰?中云:苟爽云:诗者,古之歌章,然那么雅颂之乐篇全矣.以是后之(为)诗者,率以歌名,及秦勒望岱,汉祀郊宫,辞着前史者,文变之高制也.虽雅声未至,弘丽难追矣.这段话透露出颜延之心目中的诗歌审美理想.他以?雅?,?颂?为后世歌诗的开端,把秦时的封禅诗,汉代的郊庙诗,推到了文变之高制的地位.他的创作实践中也表达了这一点.在颜延之的应制诗中.诗歌首句往往会追溯到较为古远的周,夏,虞等朝代,他多用圣人意象,如尧,舜,文,武等,喜用一些比拟阔大的事物或抽象性字句来表达一种祖先荣耀,诸如日,天,山川I,周德,汉道等.王寿昌?小清华园诗谈?:何谓广阔?日:颜延年之?郊祀
17、?,?曲水?,?释奠?以及?侍游?诸作,气体崇宏,颇堪嗣响雅,颂.【l81(P1864)如其诗中的周御穷辙迹,夏载历山川I(?应诏观北湖田收?),元天高北列,日观临东溟(?车驾幸京口侍游蒜山?),虞风载帝守,夏谚颂王游(?车驾幸京口三月三侍游曲阿后湖?),周德恭明?57?2021年漳州师范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版)祀,汉道尊光灵(?拜廊庙作?)等,确实表达了这种追思古远的特点.崇儒者大都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崇尚圣人完美人格映照下的德治.?尚书?中多是对上古圣王事迹的记述.如?尚书?尧典?:帝尧日放勋,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
18、万邦,黎民于变时雍.?诗经?大雅?中的文王也被形容成上天德政的化身.但颜延之诗中频用圣人意象,并非是一昧阿谀奉承担时帝王,一方面有学习?雅?,?颂?文变之高制的心理,另一方面是也隐含了他对上古三代政治制度的崇拜.从政治格局上看,刘宋正处于从门阀士族向皇权政治的过渡时期,颜延之一生经历了三次政变,都与权臣乱政有直接关系.对于这种社会制度的失序,颜延之痛恨而又无可奈何,只好在对权臣的冷嘲热讽和不合作中表达不满,他也因此而屡次被贬.所以结合当时的政治和社会背景看,颜延之应制诗中的追古溯远,是源于他追求雅正的诗美理想.其中也寄予了他对正常社会秩序和理想社会制度的憧憬.因此这里的法.就不单单是指用典,雕
19、藻等写作技法了.有了以上分析,对王夫之的评语就比拟容易理解了.才本傲岸使颜延之创作出了?五君咏?等清真高绝的诗歌.但在传统儒家思想的影响下,颜延之确立了追步类似雅,颂的古远崇高之美的审美理想.因此,立法自缚,欲令严肃是颜延之在其诗美观影响下的自觉选择,清傲者一致绞直那么是对这种选择的固执坚守和不知变通,由此造成了诗歌的凌杂,讼言之色及诗意的孤露.第三.改进和救弊:王夫之理想中的颜诗创作那么,对前人屡次指摘的颜延之的用典,王夫之是什么态度呢?在王夫之看来,用典繁重并不是写作的弊病,但应该做到繁而一,重而净,直而不激.13即做到用典和诗情传达融为一体,且要对感情的表达把握一定的分寸.而颜延之的缺点
20、正在于用典繁重而诗意凌杂.凌杂是颜延之用典和剪裁而造成了诗歌意象的拼凑之感,是王夫之很反感的一种弊病,他说:古今文笔之厄,凡有二会,世替风凋,祸亦相等,一为西晋,一为汴宋,虽趣尚不均,而凌杂纷乱以为理.fI3)王夫之论诗注重诗歌的审美意味,倡导作品的情景交融,活法韵致,纯洁平顺.其评陆机的?拟明月何皎皎?日:平原拟古,步趋如一,然当其一致顺成,便尔独舒高调.一致那么净,净那么文,不问创守,皆成独构也.131(P84)孤露是指颜延之创作缺乏情致而形成的刻露.王夫之评张华?荷诗?:咏物诗步步有情,而风味不刻露,殆为绝唱.13179)总之,王夫之认为颜诗的缺陷不在于用典,而是用典,雕凿与感情抒发相脱
21、节造成了诗歌意象的凌杂;傲岸自负的个性造成了抒情的直率;才不胜学使得诗歌缺乏风致神韵而形成了诗情的孤露.其前方东树日:大抵蓄意高远深曲,自无平率,然如颜延之特地有意,久之又成装点可气可憎.191(n也点明颜延之由有意追求高远而造成的诗意的平庸.由此,王夫之提出改进颜诗的方法,既资清傲之才,而能不称情唐突,抑无籍雕裁自掩,那么亦足以尽其长矣.即充分发挥颜延之性情上的清傲,去除那些繁杂的雕琢之句,注重诗歌感情抒发的委婉含蓄,就能到达一种创造上的理想状态,这很类似钟嵘提出的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王夫之认为颜诗中?夏夜呈从兄散骑车长沙?,?还至梁城作?和?始安郡还都与张湘州登巴陵城楼作?己经接近这种理想
22、状态了.其评?登巴陵城楼作?:以此配谢,差可不远.微至虽所不逮,而清贵通远,亦堪与并立风轨.13Wz认为颜延之这样的作品可以与谢客比肩了.但历史不可假设,颜延之是一个长于经史,以博学见长的诗人,才不胜学是他的天然缺陷.为了扬长避短.颜延之着意于写作技法的创新,以用典,雕琢形成体裁明密,文辞藻丽的风格,而廊庙体的诗歌题材正是非常适合他的一种选择.这在当时笼罩诗坛的东晋玄言诗后,与谢灵运的山水诗一起到达了宋初讹而新(?文心雕龙?通变?),刘宋声色大开(沈德潜?说诗啐语?)的效果.因此颜谢并立,自是当时诗歌开展趋势下的表达.可以说,繁重之法成全了颜延之,使他创作出颇有颜延之特色的廊庙体.以颜延之言.
23、设假设他从事类似鲍谢的山水与乐府题材,那么缺陷立现.故王夫之的舍其繁重,那么孤露已章,本领之失,其揆一也,可谓中的之言.其后,沈德潜深有同感:七衡长于敷陈,延之长于镂刻,然亦缘此为累.1slvz)?58?杨艳华:颜延之诗歌创作得失评议第4期三,余论对高大,崇高,雅正的追求,用典,雕凿等技法的运用,造就了很有颜延之特点的应制诗歌.这种诗歌虽然在当时的文学开展中是一种革新,但随着宋元明几代诗歌艺术的开展成熟,已很难引起人们的阅读兴趣了.颜延之?应诏宴曲水?诗,?皇太子释奠?诗,体裁声色,都如出一辙.颜虽雕镂较甚,然亦无甚高下.盖皆?雅?,?颂?之皮毛,阿谀之圭臬,而四言之奴隶也.2o(P25)潘德
24、舆的这段话可谓批评史上对颜延之最不留情的批评了,而且也颇代表一局部人的看法.但如果我们结合颜延之的个性,创作和当时文学开展的状况来看.这样的评价那么不免有些武断和意气用事了.使事用典,作为文学累积在文学表现手段上的一种反映,具有加强我们民族文学抒写情性的作用.正是在这一点上,以体裁明密为特色,创立了对偶诗的颜延之,为中国诗歌的开展做出了重要的奉献.我们应该历史地肯定颜延之的这一重要奉献.211P399)文学史的开展是一个不断运动变化的过程,一个作家的成名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因素.在东晋玄言诗衰落以后,颜延之以典那么密丽,盛服矜庄的诗歌给文坛带来一股新鲜的空气,但审美风气的变化大浪淘沙,只有经得起后
25、代解读的文学才具有永恒的价值.那么以技法胜出的颜延之,在后世诗歌艺术逐渐成熟的过程中逐渐被冷落,也是文学规律运动开展的必然.但我们对一个作家的评价,却不能忽略他所身处的社会背景和文学开展状态.颜延之在历史解读的累积中,逐渐被压缩成一个雕镂诗人的符号.而王夫之对颜延之的评论,那么是立足于作家个性和文本解读根底上的辩证分析,他一方面从作者个性和风格的关系着眼,解释了颜延之为什么能写出诸如?j匕使洛?,?五君咏?等为人称道的较具性情的诗作,另一方面又防止了对颜延之用事,雕藻的简单批评,而是从创作深层提出了诗人才性,写作技法,审美理想与题材选择及诗歌风貌的复杂关系.他对作家抱有理解之同情,故其评价也就
26、更公允和具有说服力,这对我们今天的文艺创作和批评也不无启发.参考文献:【l】萧子显.南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2.【2】魏收.魏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3】魏征.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4】许凯.彦周诗话【M】.何文焕.历代诗话【z】.北京:中华书局,1981.【5】黄彻.巩溪诗话【M】.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z】.北京:中华书局,1983.【6Nt戒.岁寒堂诗话【M】.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z】.北京:中华书局.1983.【7】方回,文选颜鲍谢诗评【A】.四库全书【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8】葛立方.韵语/z/tAM.何文焕.历代诗话【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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