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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二十四 第二天，丹阳到宾馆去敲根喻洪的门已是上午九点。因为昨晚根喻洪睡的晚，刚起床，正在洗脸。她听见敲门声，说声“谁呀？”透过猫眼看见是丹阳，她说：“等等。”然后不急不慢地洗漱。根喻洪洗漱完毕，打开门，只见丹阳手提礼品袋站在门外。根喻洪忙说：“丹秘书长来了，不，现在是副市长了。”丹阳笑道：“老嫂子消息真灵呀，不过省委组织部还没有宣布呢，能不能干还是个未知数。再说人大还得补选呢。”根喻洪把他让进屋里，丹阳把礼品袋放下说：“这里有本纪念币收藏册，请老嫂子收下。”根喻洪看也不看丹阳，只是把床上的被子整理整理，完了她说：“严格讲我不能收任何人的礼品，不说我是一个平民百姓了，单我们老桂的教训也不能收任何
2、人的东西，一会儿你还是拿走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收着不合适。”丹阳笑道：“老嫂子见外了，我是老领导一手提拨成长起来的，我一辈子都得感恩，这些纪念品都是些小玩意，望嫂子收下。”丹阳坐在沙发上，根喻洪给他倒杯水。丹阳说：“昨天晚上听说您回来了，因为知道的晚，没有来打扰您。本来我这几天就想到省会去看您呢，正好您回来了。”根喻洪一愣，看着丹阳问：“找我有事？你赶紧忙你的大事吧，有事打个电话就行了。”丹阳停顿一会儿，似乎在思考问题，他苦笑着说：“嫂子，有些事咱能不能退一步再说？”根喻洪说：“什么事呢？”丹阳坚定一下决心说：“比如您最近到省纪委反映杭部长一些事情，还有您那些信件现在人活在世上不容易，能让人轻
3、松过得去最好。”根喻洪听他这么说，她大声地说：“丹阳，我知道你和杭航关系不错，这次提拨你她也出了不少力，你是不是替她来当说客的？”丹阳说：“她是让我来向你讲情的，但我没有答应。我今天来只代表我自己，我是老领导培养起来的人，是你们关怀我才成长到今天的。我希望你消消气，三思而后行。”根喻洪激动起来，眼泪马上溢出来了，她大声地说道：“她现在知道找我了？当年她整我们老桂的时候怎么没有想想后路？老桂是有错误，他不该收社会上乱七八糟人的钱。可她杭航不在后面策划，纪委会下那么大的决心查我们吗？她不就是想和老桂结婚而没有如愿吗？她这个女人心比毒蛇还毒。老桂背着我和她好那么多年，帮助她铺平了政治上前进的道路，就
4、因为她要代替我而没有达到目的，就把老桂往死地告，她一点情意就没有。现在好了，老桂死了，我也这个样子，她想平步青云，过安稳的日子了，没门。整完了别人了，别人就不会整你？世上的规律就是这样，整人之人，必被人整。就是我今天不告她，还会有别人告她。党纪是公平的，法律是公平的。我这个人来明的，不像当年她整老桂，开始人不知鬼不觉。我是明人不做暗事。我怕什么？大不了我再回监狱里生活。”根喻洪越说越激动，最后哭起来。丹阳听她这么一说，不知说什么是好，看来现在马上说服她是不可能。丹阳到洗手间给她拿出一条湿毛巾递给她，她接过来擦了擦脸。她把情绪稳定一下说道：“丹阳，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她当年下手太狠，我说句不中听
5、的话，你现在跟她好，等将来她不需要你的时候，你看她怎么整你，这是我对你的忠告，也是将来你俩之间的结果。”丹阳见一时说服不了她，于是起身说道：“嫂子，我今天主要是来看你，刚才我说的事你别往心里放，我只是随便说说。另外中午我请你吃饭，请嫂子一定给我个面子。”根喻洪说：“今天中午不行，一会儿我有重要的事要办，这一次不行了，下次吧。”丹阳看没有余地，就告辞了。丹阳刚走，根喻洪打了电话，只听她说：“上来吧，客人走了。”她刚放下电话，女服务员把早餐端了上来，一碗大米稀饭，一个煎鸡蛋，一份炒豆芽。这是包中年昨天晚上给她安排的。她对服务员说：“谢谢你，吃完饭我叫你。”服务员说：“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说
6、完退了出去。紧接着有人敲门，根喻洪说声“进来。”这时推门进来一个小伙子，平头、方脸、小眼睛、高鼻梁，大嘴巴。小伙子进来见根喻洪正在吃早饭，忙说：“不然我下楼等一会，您吃完早饭再说。”根喻洪忙说：“你坐吧，我们边吃边聊。”小伙子坐下自我介绍说：“我是公司的负责人鲁华，具体事情我们在电话中已说了，上次青青回来我们也谈的很清楚，这会儿主要是说些细节问题。”根喻洪三下五去二把稀饭吃了，她到卫生间漱一漱口，然后出来说：“你说吧，哪些事情还需要谈，你尽管讲。”鲁华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合同书说：“你先把这份合同书看看，有意见你提出来，没有意思你在这上面签个字，我们就算合作了。”根喻洪看了一遍，放下合同书说：“
7、价钱有点高，能不能再低一些？”鲁华说：“这价钱不高呀，再说你让我们跟踪的是什么人？是高官呀，在我们天啸市，谁不知道杭部长难对付！她是个极有心机的人，跟踪她的私生活，难呀。我们不用些特殊的手段，很难得到你希望要的东西，风险太大，所以价格就高一些。”根喻洪说：“其实钱多少不是个问题，主要是把事情办好。上次我女儿回来你们已谈的差不多了，我今天见见你，我们把有些话再说透些，先小人后君子，以后好合作。”鲁华说：“青青和我妹妹她们是初中同学，这条线也是我妹妹牵的，你放心啊姨，我绝对不会问你多要钱的。”根喻洪没有再说什么，想了一会儿，在合同书上签了字。青青在服装节期间回来，就是和鲁华谈他们的合作合同的。签完
8、字，根喻洪对鲁华说：“我相信你们的职业道德，一定要保密。”鲁华说：“这一点你放心，保密是我们的生命线，没有保密制度，就没有我们的事业。”根喻洪说：“那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鲁华问道：“定金什么时候给我们呢？”根喻洪说：“今天上午我们马上让人把总金额的百分之四十打到你指定的帐户上，余下的钱等事成之后全部给你打过去。”鲁华说：“那好吧，愿我们合作愉快。”根喻洪说：“祝你工作开始顺利。”两个握了握手，鲁华告辞了。鲁华走后，根喻洪拨了个号码，电话通了以后，她说：“今天把钱打过去吧，合同已签了。”她没有说多余的话就把电话挂了。她躺在床上，让心静了一会儿 她好像做了个梦：在一片雾纱的楼阁里，桂中原和杭航一
9、丝不挂地在嬉戏拥抱。这时只听杭航说道：“老公，过来嘛，我想你。”桂中原也随道：“我也想你宝贝。”杭航说：“你看，这个地方真是世外桃源，这么大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我们都放开些。”桂中原把手伸过去，杭航拉住了他的手。他说：“我们整天让事务缠得什么情趣都没有了，高人都说人不能当官，一当官容易官僚化。没有人情，没有亲情，时间长了会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会把心养得狠起来。大人物会用战争报仇，比如美国的老布什和小布什打伊拉克，能把人家一个主权国家的总统绞死而且合法化。有的官员会用法律报仇，比如云南省一个法官把她老婆的情人判了十年。这样，即保护了自己，又消灭了异已。记住，当官是改变人
10、性的职业，我们也是如此。”杭航笑道：“唉哟，你别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我看当官的都是不错的人，他们素质高、有修养、有文化，他们大都是成功人士。”桂中原说：“就是这些素质高的人，欲把整个世界毁灭！”杭航说：“怎么讲？”桂中原说：“核设施，之子弹，都掌握在这些素质高的人是手里。”杭航点了点头，一会儿把话题一转说：“你我这样是在玩火，让人发现了真的不得了，一个女人与她的上司缠在一起，结果不会太好。”桂中原说：“那我们怎么办？”杭航松开他的手，在雾纱中飘舞起来。有歌声唱道：一声哭泣啊一生悲，声声欲碎 断肠人望星斗终世无悔 耳边响起那风霜瑟瑟声 唤起我多年的悲愤和寒泪 忆红帐啊绿衣度岁，坎坎常醉 怎奈枕不
11、起那凤装和权贵 望秋雨明月不见大地冷暖 无人再问起这悲悲酸楚和荣岁 唱罢，杭航来到一个小溪旁，桂中原跟了过来，他问她：“我们在一起结果不会很好，那我们分开行不行？”杭航说：“不行，不行！”桂中原又问：“既然我们没有好结果，我们这样的身份在一起又这么危险，你说怎么办？”杭航说：“你那么有本事的人怎么这会儿没有办法了？我说个办法，你看怎么样？”桂中原说：“你说吧！”杭航说：“你和根喻洪离婚，我们结合，这样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桂中原说：“不行，坚决不行。”杭航问：“为什么不行？”桂中原说：“不行，就是不行。”杭航大声地说：“你现在说不行，早干什么去了？我跟你好就是想把终身托付给你，你是不是想玩玩我而
12、已？我马上办离婚手续，然后就和你结婚。”桂中原说：“别想，你永远也别这样想。”桂中原说完甩手而去，杭航赤身披纱追了上去，男跑女赶，越追越远 一会儿，桂中原来到根喻洪面前说：“我这一生坏在了这个女人手里，我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了，过去我想，你一定要替我报这个仇，让这个狠毒的女人不得好死。可是现在我来到这天堂世界，才明白一个道理，我的事是我自己做下的，是我一步步走向坟墓的，与他人无关，也与杭航无关。每个人都有一个归宿，这个归宿自己早已定下了。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不要再和她纠缠了，更不要再和她斗了。我没有斗过她，你也未必斗得过她，搞不好还会伤着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进一步刀光剑影
13、，我们经不起再折腾了。儿子需要精心地干他的事业，女儿需要一个平静生活的环境。你一定听我的话，不要再斗了”他说完瞬间逝去。她喊道：“老桂，老桂，老桂！”一惊她醒了。她想了想刚才的梦，摇头笑了笑。自语道：“我怎么老做这样的梦呢？”她正想着，有人敲门。“进来！”她忙去开门。进来的是刘成玉书记。根喻洪一惊，心想：他怎么来了？刘成玉推开门就说：“嫂子，你好啊！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几年不见，嫂子头发白了。”根喻洪握住他的手说：“嫂子经过那么大的磨难头发能不白吗？再说我也老了，到白发的时候了。”他俩坐到沙发上，根喻洪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刘成玉答道：“嫂子回来，我怎么会不知道？昨天晚上几个人都给我
14、说了，但昨天晚上我有个应酬走不开，没来看你，今天上午我处理完几件急事，忙跑来了。”根喻洪起身给他倒杯开水，不知怎么，看见刘成玉，她想落泪。桂中原出事前，刘成玉是市长，后来桂中原被省纪委立案查处时，刘成玉刚当上市委书记。为桂中原的事，刘成玉也没有少操心，到最后因为桂中原的问题已定性，还是没有保住他。当时他多次到省委见纪委书记郝秀芬，郝秀芬给他讲的很明白。“如果是在发展经济中存在一些违纪问题，而且是共性问题，我们会在党内酌情处理，因为我国目前第一要义是发展嘛，发展中的事，我们可以从轻处理。如果是个性问题，且问题又严重，那谁也保不了他。”刘成玉说：“桂中原同志是个优秀干部，思路清，有开拓精神，敢管事
15、，敢承担责任。就是在与矿业企业老板们交往中没有守住底线，这是教训啊！”郝秀芬说：“我们党的政策是功不抵过，功再大，出了事就要受到处罚。再说告他的人对他十分了解，反映的问题一查一个准，所以我们不查清不行。我们不但对组织负责，还要对反映问题的人负责。”刘成玉一直不知道谁告的杜中原，后来隐隐约约听到一些风言，但事情已经过去，他也不想了解这里面复杂的事了。刘成玉见根喻洪眼睛有点红，知道她是想起了往事，于是忙劝她说：“嫂子，事已经过去了，别再难心了，老桂没有把握好命运，这也不能怨他。他走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关键是我们活着的人，要好好生活，把握命运，不走弯路。”根喻洪叹了一口气说：“不提了，不提往事了。
16、但是见到你不知怎么心里就难受。”说到这里她把话题一转问道：“最近很忙吧？”刘成玉说：“最近我就抓两件大事，第一件大事是社会稳定工作。第二件事是财政收入。社会稳定工作是一个单位的政治生命线，财政税收是一个单位的经济生命线。这两项工作都不能出问题，我必须亲自抓，其它事都是副职们干的。”根喻洪说：“行啊，能少管点事就少管点事，年龄不饶人啊。”刘成玉说：“是啊，身体第一，没有身体什么也没有了。”根喻洪说：“现在你们都在透支健康，到注意的时候了。”这时刘成玉看了手表说：“嫂子，中午我在楼中楼酒店设宴为你接风，人不多，你一定要去。”根喻洪一听没有马上回答，因为这次回来不想张扬，更不想让政界知道，所以她不想
17、去吃饭。刘成玉看出了她的心思，忙说：“没有几个人，我中午其它事都推了，只陪嫂子你一个人，望你赏光。”根喻洪见他这样诚恳，又一想人家是市委书记，百忙中抽时间专门宴请你一个落草人员，你有什么理由不去呢？于是她说：“行啊，中午一定赶到。”刘成玉说：“现在是十一点半了，跟我一起去吧。”没有办法，根喻洪只好跟刘成玉下了楼。来到楼中楼酒店，根喻洪和刘成玉乘电梯上了二十二楼一个中型餐厅里。进来一看，早有几个人在房间里等着。有包中年、丹阳、金维善，还有两名她不认识，经介绍是市委办公室秘书。刘成玉坐在中间主持位上，根喻洪被大家让到右边贵宾座上，其他人依次坐下。这时刘成玉说：“嫂子，刚才杭部长给我打电话，说让我陪
18、广州来的客人，我说不行，她问我为什么，我说你回来。她一听说你回来了，也要过来，她一会儿把广州的客人安排好就到。”大家一听刘成玉这么一说，都说：“嫂子为人好，大家都很想念你，还有好多人不知道你回来了，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她们都会来的。”这时包中年看了一下根喻洪，只见她的脸色由红变白了。丹阳忙着给大伙倒茶水，没有去看根喻洪的脸色。金维善是刘成玉专门喊来陪根喻洪的，她紧挨着根喻洪的座位坐下，然后问道：“青青现在上班了吧？”根喻洪说：“上班了。”金维善说：“在哪儿上班呀。”根喻洪平静地说：“在省电视台艺术中心上班。”由于是市委书记来的客人，一下子来了四位服务小姐来服务。很快，几道精美的凉菜就摆到桌上了。
19、这时，服务员敲了敲门，一位漂亮礼仪小姐引着杭航风风火火地走来了。根喻洪眼睛一亮，顿时心里隐隐作疼起来。今天，杭航穿的与往日不同。往日她只穿一些色调低暗的上衣和长裤，今天却穿了一件艳丽华贵的短袖上衣和一条西裙，薄薄的米色长袜配上发亮的皮鞋，走起路来腰格外地直。她已经五十岁了，但看上去还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她径直地走过来，先把手伸到了根喻洪的面前，这种先发制人的状态让根喻洪极不舒服。只见她笑呵呵地说：“嫂子，我有事来晚了，一会儿自罚三杯。”根喻洪无奈地把手伸过去，轻轻地握了握手。刘成玉示意让她坐在他左边位置上，她坐下后向刘成玉道：“刘书记，我来晚了先自罚三杯。”刘成玉忙说：“其实我们也没有开始喝酒呢
20、，罚酒就不用了，一会儿你先给嫂子敬杯酒吧。”服务员拿出茅台酒把酒杯都一一满上。根喻洪说：“我现在不喝酒，我喝白开水吧。”刘成玉说：“喝开水哪能行呢？哪怕喝一杯也行。”根喻洪不再说什么，大家开始拿筷子吃菜。刘成玉吃了几口菜后，端起一杯酒站起来说：“今天嫂子回来，大家心里都很高兴，特别是我，两年多没有见嫂子了，我更高兴。今儿个我们都为嫂子接风法尘，希望嫂子开心快乐。就此我提议大家干一怀。”他说完带头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干了。大家见书记喝干了，都纷纷起立举杯、饮酒。根喻洪不喝酒，用左手举着杯站在那里发愁。杭航见状忙说：“嫂子，你不能喝我替你喝。”她说着走过来夺根喻洪的杯，根喻洪不假思索地一口喝了。她酒
21、过咽喉，痛苦的表情在脸上挂了很长时间。她没有看杭航一眼，慢慢地坐下无言。包中年不看四周，只是低头喝茶水吃菜。丹阳不时地看一眼杭航，又看看根喻洪，也是悄悄地吃菜。刘成玉只是劝大家喝酒，也没有在意周围人员各自的表情。酒过三巡后，杭航站起来发话了。她说：“我给嫂子敬杯酒吧，嫂子和我是有交情的人，我又是桂书记的老部下，这杯酒嫂子一定要喝下，不然我在这么多人面前真会没有面子。”她说完，先喝了一杯。在天啸市有个习惯，敬酒的人都是先喝几杯，然后再给客人敬酒，这叫“先喝为敬”。杭航喝完两杯后，走到根喻洪面前笑道：“嫂子，你随便喝吧，能喝几杯喝几杯。”根喻洪站起来接过酒杯，她没有马上喝，转过身来用一种特殊的眼光
22、看着对方，然后说：“自从老桂出事以后，我就不喝酒了，从监狱里出来后，我一身病，医生告诉我肝功能不好，不能喝酒。老桂走后，我的病愈加严重，酒成了我的敌人。但是今天你杭部长端起了，我一定得喝，身体算什么，生命又算得了什么，人来到这世上，就注定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死后的感觉都是一样的。酒虽然是我的敌人，但今天杭部长给我敬酒那我就不怕这敌人了。我把这杯喝了！”她说完，一下子把这杯酒喝了。杭航见她今天这么爽快地喝下了，于是就说：“嫂子真是爽快人，不过我们喝酒是高兴事，说什么生啊死的啊。祝嫂子身体永远健康。”根喻洪喝完酒坐下，杭航接着给其他人敬酒。刘成玉端起酒杯对根喻洪说：“嫂子，我给你碰一杯，你随便喝，
23、喝多喝少都行。”根喻洪端起面前的酒杯，与刘成玉重重地碰了一下，然后随便喝了一点，刘成玉把满满一杯酒喝空了。临了他说：“嫂子，今后生活中有什么困难，尽管给我说，我能帮助的一定不遗余力！”根喻洪忙说：“谢谢你刘书记，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子在南方经商还算顺利，女儿也上班了，她工作很顺心。你放心，我有什么困难会找你麻烦的。”杭航还在那边一一敬酒，这时根喻洪想起两件事，于是忙说：“刘书记，有两件小事，请你过问一下。你看我，说着说着就给你添麻烦了。”刘成玉忙说：“看嫂子说哪里了，有事尽管讲。”根喻洪说：“第一件是我儿子的事。他过去在公安局工作，他父亲出事后他请长假到南方去了，我想请你给公安局领导说说，他的
24、工资可以不发，但警籍要给他保留着。”刘成玉一听这事是小事，马上表示可以办到。“第二件事是”她接着说：“当年省纪委和检察院到我家查封的财产该上缴的都上缴了，但有一部分属于我们私人财产还没有还给我们，另外老桂办公室的物品也一直没有还给我们。你抽时间问一下，看这些东西都在哪儿，如果认定是我们的私有财产，请归还给我们。”刘成玉说：“我问一问这些物品在哪里，能归还了全部归还。”根喻洪说：“谢谢刘书记。”杭航敬酒敬到金维善跟前，她对金维善说：“金科长近来愈加漂亮了，皮肤光滑细腻，在哪里做的美容啊？”杭航说着看了一眼刘成玉，见刘成玉和根喻洪在耳语，忙收回目光。这时金维善脸红了红，站起身道：“杭部长真会说笑话
25、，我在你面前能说漂亮吗？你是咱市第一大美女！”杭航说：“我老了，美不成了，来，我敬你一杯，酒能美颜，酒能使人年轻。”金维善接过酒杯，一口喝了。杭航敬完酒后，根喻洪说我也给大家敬杯酒。她先给刘成玉敬了三杯酒，刘成玉都爽快地喝下了。根喻洪来到杭航身边说：“杭部长，这么多年来没有给你敬过酒，我也没有想到今天会给你敬酒。今日无约而遇，你给我敬了酒，我必定还你酒，来而不往非礼也，酒是这样，其它事也是如此。刚才我给刘书记敬了三杯，我也给你敬三杯。”根喻洪说着把满满一杯酒端到杭航面前，杭航看了一眼根喻洪，没有说什么，端起喝了。根喻洪又给她敬了两杯，她照样喝下了。杭航喝下这三杯酒，脸瞬时红起来，她盯着根喻洪说
26、：“喝酒与做事是一样的，酒到一定的程度就不能再喝了，事到一定程度上也不能再做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了退路，等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酒喝多了能吐出来，做事做大了，就无法挽回。古人云：适度做事，量力而行，是也。”根喻洪正准备往下敬酒，一听她这么一说，也回应道：“是啊，所有的事都有回报，有些事情不是不报，主要是时机不到。”杭航微笑了一下，说道：“是啊，我过去喝酒往往把对手往死处整。结果把别人喝醉了，自己也伤了身体。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伤人如伤已啊。”根喻洪一听忙说：“这个观点我同意，整了别人想着就没有事了，我看恐怕更大的事在后边等着呢。”这时刘成玉忙说：“嫂子，你快点往下敬酒吧，大家都等你的敬酒呢
27、。”根喻洪不再说什么。杭航看一眼刘成玉，没有说话坐下了。根喻洪往下每个人敬了三杯酒，当她敬到丹阳跟前时，说道：“丹秘书长不，丹市长，祝贺你进入厅级干部序列，好好干，有刘书记的正确领导，杭部长的关照，你的前途无量！”丹阳说：“我一定不辜负老嫂子的期望，好好干工作。”根喻洪没有再说什么，接下来给包中年敬酒。她说：“包主任干的也很好，不过他是老桂的老部下”她说着扭头看看刘成玉说：“刘书记，你可不要让老实人吃亏呀，更不能因为他是老桂的部下不提拨他。”包中年见她这样说，忙道：“嫂子，刘书记很关心我，主要是我工作干的不好。”他怕根喻洪再说什么，忙端杯喝下了。大家都说酒喝的差不多了，然后散席了。三天后，根喻洪离开天啸市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