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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教案冷漠麻木的人生孔乙己主题探析全国中语会第五届中学语文教学观摩赛于2003年3月26日在扬州举行，笔者有幸观摩学习，感慨颇多，其中对郑州市第23中学孙玲老师所教孔乙己印象尤为深入。整堂课老师抓住“孔乙己是如此使人快活，但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这句过渡句，将在酒店中喝酒的孔乙己分为两个阶段分析：平时在酒店里喝酒和被打断腿后在酒店里喝酒，继而总结出造成孔乙己悲剧的缘故是封建科举制度。孙老师的这堂课教学目的明确，重点突出，语言流畅，多媒体课件、电影画面运用娴熟，学生的积极性主动性被有效地调动起来，课堂气氛特别热烈。老师引导学生充分挖掘了作品中的喜剧要素，大家在笑声中走近了孔乙己，理解了他迂腐懒
2、惰清高的性格，认识了封建科举制度对知识分子的毒害。听完这堂课以后，笔者不禁堕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确实，从教学过程的效果来看，这堂课特别成功;然而，如此解读孔乙己，是否有些浅俗?是否有悖于鲁迅的创作初衷呢?这里，笔者想从教材的把握角度提几点个人看法。一、关于小说的构造从孔乙己的构造方式看，是几个生活故事的纵向流淌过程聚集到了鲁镇咸亨酒店如此一个横向的生活场景中，以“孔乙己是如此使人快活，但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这句过渡句为标志，整个故事大体能够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主要写了孔乙己外号的来源，好吃懒做的来历，他的社会地位，被酒客们逗弄，得不到尊重的为难;写了教小伙计怎么样写茴香豆的茴字以及将茴
3、香豆分给小孩们吃的故事。第二部分出现的是一个最终的场景的描写，依然那个地点，依然那群人，依然那种基调，孔乙己的凄惨的人生之路却在这里终结了。在一个初冬时分，孔乙己由于偷了丁举人家的东西，被打断了腿，只得用手来走路，“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模样，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孔乙己凄惨的命运开展到了极致，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大约确实是死了”。关于这两部分，孙老师把握得特别精确，在最后总结孔乙己悲剧的缘故的时候，孙老师将之归结为封建科举制度，倡导通过孔乙己的悲剧，我们要警钟长鸣，要不断提高综合素养，不能死读书、读死书。确实，从孔乙己的悲剧中，我们能够汲取特别多教训，
4、科举制度和封建思想是造成孔乙己悲剧的直截了当缘故之一，但是否能够简单地将本文的主题归结为批判封建科举制度，调查一下鲁迅写作此文的目的，我们不难发觉，事实并非如此。二、关于小说的主题孔乙己是鲁迅先生继狂人日记之后创作的第二部小说，也是鲁迅先生最喜欢的一部作品，除了将它译成日文外，还写了一篇附记，其中有如此的句子：“这是一篇特别拙的小说，依然在去年冬天做成的。那时的意思，单是在写社会上的或一种生活，请读者来看看，并没有别的深意。”这个附记是一个极好的导读材料，他引导我们留意研究作品围绕孔乙己所展现的全部社会生活内容，而不要把目光倾注在孔乙己一人身上，所谓的“并没有别的深意”倒是点睛之笔，作者通过孔
5、乙己深受封建思想毒害得穷困潦倒而招引来无休止的嘲笑、逗弄的凄惨遭遇，提醒人们的愚昧麻痹的精神状态。这不管在深度和广度上都超越了孔乙己个人的悲剧，而把一个更大的社会悲剧触目惊心肠推到读者面前，这确实是作者的深意。后来，鲁迅还进一步声明，写作孔乙己的“主要意图，是在描写一般社会对苦人的奚落”。简单的几句话，能够清晰地说明作者的写作目的和对作品主人公的态度。鲁迅的提醒社会吃人和人生麻痹愚昧的主旨几乎响彻在他全部的小说创作中间，他要在作品中描写“上流社会的堕落和下层社会的不幸”，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留意”。鲁迅曾不无愤激地说：“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
6、客。”孔乙己正是生活在如此一群人中，生活在哄笑声中。也正是由于与哄笑声联络在一起，孔乙己才被“我”记起来。作者将镜头一直对准了咸亨酒店这个社会群众的集散地，摄录下一阵阵贯穿全篇的哄笑声。作者反复突出“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孔乙己是如此的使人快活，但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孔乙己的全部价值在于让人发笑，人们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取笑的对象，即便在他被丁举人打断腿后“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模样，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时，掌柜和酒客仍然不肯放过最后一个取笑的时机，孔乙己在旁人的取笑声中完毕了凄惨的一生。对孔乙己的嘲笑，不是某一个人、某一群人，而是
7、整个社会。孔乙己的可悲之处不仅仅是由于其深受封建思想毒害，更在于他在社会和人们的心目中得不到一点作为一个人本应得到的尊重、温温和同情。因而，鲁迅提出了改造国民性的咨询题。他在呐喊自序中说：“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鲁迅的小说，正是以惊醒这些“愚弱的国民”为目的的沉痛的呐喊。因而，我们能够如此归结孔乙己的主题：小说描写了一个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下层知识分子整天被人嘲谑、凌辱的凄惨命运，提醒了下层群众的愚昧麻痹的精神状态，提出了改造这种精神痼疾的必要性。三、老师应如何引导学生解读孔乙己文章的四到八段是集中表现孔乙己性格特征的段落。孙老师在引导学生理解孔乙己这个人物时，重点抓住了这五段，通过分
8、角色朗读、学生评点的方法，使学生理解了孔乙己性格当中迂腐懒惰清高的特征。整个过程课堂气氛特别喧闹，学生表演，电影画面穿插其中，掌声不断，笑声不断。这些笑声慢慢地与作品中人物的笑声融在一处，笔者不禁产生一个疑咨询：学生有没有真正读明白孔乙己?有没有看到那深深隐藏在喜剧表层底下的悲剧要素?有没有隐约感到那冷漠和麻痹的笑声背后的另一种使人心痛的旋律?有没有产生一丝同情的火花?确实，孔乙己特别可笑，他读了大半辈子的书，却连一个秀才也没有捞到;他出身微贱，却养成了满脑子的上层士大夫的恶习;他穷苦潦倒，接近行乞，却又自命非凡，好吃懒做，满口之乎者也。不能科举高中，使他不能挤进上流社会，与丁举人同行;而“万
9、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却又使他不愿脱下长衫，与短衣帮为伍。孔乙己的存在本身确实是一个为难：他是唯一一个站着喝酒而又穿长衫的人。如此一个人物，难怪他走到哪里都要受人嘲笑，被人指指点点。鲁迅曾如此给喜剧下过定义：“喜剧是将无价值的东西撕碎给人看。”和阿Q一样，孔乙己身上确实存在着种种精神痼疾：迂腐，懒惰，清高，作者将之一一撕碎，呈现于读者面前。然而，假如学生对孔乙己的理解仅仅停留在这个层面上，那学生和作品中的看客又有何分别?难道孔乙己的遭遇竟激不起我们的一丝同情和怜悯之心?如此一个人，另一方面却是那样的仁慈。他固守着本人的一方天空，替人抄书糊口，偶然喝点酒，在众多的酒客中品行却比谁都好;关于
10、小小孩，他特别喜欢，给他们吃茴香豆，教“我”写茴字;关于别人的嘲笑歧视，他总是想方设法，努力摆脱。然而，如此一个人，最终却被同是读书人的丁举人毒打而凄惨死去，死得无声无息，没有人明白他是如何死的，除了欠钱还记起他外，人们谁也没有再提起他，孔乙己生命的价值居然不值十九文钱。“如此使人快活”的孔乙己就如此被凉薄的社会遗忘了，一切仍然如故，只是又多了一个地位卑微的殉葬者而已。看到这一切，难道没人同情，没人愤慨?孙老师在她的导语中说孔乙己是一个苦人儿的形象，要求学生走近孔乙己。然而，后来的教学设计却背离了这点，学生得到的仅仅是一个喜剧性的孔乙己。而孔乙己的真正价值却在于其悲剧性，小说从头至尾，孔乙己一直生活在奚落和哄笑声中，周围的人是那样地冷漠和麻痹，整个社会就像一个冰窖。而孔乙己身上所具有的仁慈品性，更增添了我们对他的同情和哀悼，并进一步体察到作品的主旨：群众的麻痹愚昧。这使作品中那些貌似喜剧的场面升华到了悲剧的境地。老师应使学生理解：走近孔乙己，你还能够把他当做一个可笑人物吗?你能不在笑声过后给予他深切的同情吗?你是否在笑声过后，眼中有一股热泪，内心有一丝酸楚呢?我想，做到这一点，这堂语文课才是真正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