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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3年可可西里在哪里可可西里狼的生态精神 杜光辉青年时代在青藏高原服役,新世纪初,他发表了以可可西里为题材源的哦,我的可可西里、金蚀可可西里、可可西里狼、可可西里的格桑梅朵等系列在文坛引起不小反响的中篇生态小说。2023年,他的长篇生态小说可可西里狼由作家出版社出版,这部长篇可以看作是他的“可可西里”系列小说的一次大总结,是他对自己的生态思想和生态精神的一次大梳理、总呈现。一作为一本优秀的生态文学文本,我觉得可可西里狼所蕴含的作家对可可西里自然生态遭到巨大破坏并走向严峻失衡的缘由的思索和探求是深广和全面的。首先,可可西里狼中隐含着作家杜光辉对人类中心主义思想的反思和批判,认为人类中心主义思
2、想是人类折服自然进而破坏自然生态的原动力。杜光辉在小说一起先就叙述我们在进入可可西里前团政委在作动员报告时所说的话语,“可可西里从来没有人进去过,你们是人类首批进入可可西里的人,就是全人类的英雄。”从这一句话中我们不难读出人类的自高自大和人类折服和限制自然的剧烈欲望。长期以来,人类以“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自称,视自己为宇宙自然的主宰,坚信自己有无限的才智和实力来相识自然、变更自然,甚至限制自然,认为自己是自然界中无所不能的一种生物,其它生物的存在都是为人类的存在而存在着的。正是在这种高傲的自以为是的人类中心主义思想的支配下,人类失去了对自然及其他生命体的敬畏和敬重,而欲以主宰者的身份和心理
3、去折服、限制和利用它们。在小说中,作者无时不在地表达这个观念和思想。我们在进入可可西里的途中,面对寒冷无比甚至冻死人的茫茫雪原,我们不是敬畏和退缩,而是以战天斗地的豪情步步推动;我们在粮食供应不刚好,为了人的生命,坚决果断地把枪对准了可可西里的野生动物;也为了所谓的人的平安,我们用卑劣的手段屠杀群狼和野牦牛,事后却从未感到内心之担心和良心的指责,更没有人思索,首先是人侵占和剥夺了动物的生存空间,之后才有了动物为了保卫自身的生存权而不得不对人作出的抗拒行为,而把全部的罪责归于攻击人的动物身上。其次,在杜光辉看来,人性的贪欲和残暴也是人类破坏自然生态的一个重要缘由。杜光辉曾对海南日报的记者说,他想
4、通过可可西里狼“从环保的角度”来表现“人类贪念给环境造成的恶果”。作者欲通过王勇刚来表达人性的贪欲和残暴对环境的巨大破坏力。王勇刚内心深处潜藏的欲望之火是被他的广州之行和印度之旅点燃的,和欲望相伴而生的则是他人性中的贪欲和残暴。回到可可西里,他便起先利用开发可可西里的特权贪欲而又疯狂地攫取黄金,血腥地屠戮藏羚羊。人性的丑陋、贪欲和凶残在这一过程中被呈现得淋漓尽致。再次,作者借小说人物石瑞来表达对国家不顾自然生态环境的恶化或者牺牲自然生态环境而一味追求经济增长率的经济发展政策的思索和质疑。石瑞是作品中唯一拥有生态学问和生态思想的人。在可可西里担当测绘技术员的时候,他常常向战士们讲解生态常识,充当
5、生态学问和生态思想启蒙者的角色。当他担当了玉树州委书记后,他极不情愿把可可西里的开发权交给从前战友王勇刚,因为他特别了解王勇刚的性格和为人,生怕可可西里毁在他手里。此外,作者在作品也揭示了不公正的畸形社会生态在自然生态失衡的过程中所扮演的不齿角色。作品中,社会的畸形和不公正是由广州老板哈力发对王勇刚说出的,“现在全中国都在搞改革开放,谁发财谁光荣,谁受穷谁狗熊。”“当今社会的人们只敬重两种东西,一是权、二是钱。有权的人利用权弄钱,有钱的人买通权力弄更多的钱。要是没有权又没有钱,在这个社会恒久不会抬起头。”当然,我们可以说这是王勇刚给自己的堕落找的借口,以求得自己心里的平稳和平衡,但我们也不能忽
6、视不公正不合理的社会现实在这一过程中所起的巨大负面效应。二作为一个“富有现代意义上的生态意识的作家”,杜光辉在可可西里狼里不仅多层面地揭示了可可西里自然生态遭到毁灭性破坏的缘由,显示了一个生态文学家的生态良知和道德志气,而且也把自己的生态思想和生态观念表露无遗。在作品中,杜光辉对可可西里的漂亮和神奇的自然风光的描写无不诉说着他对于漂亮、和谐、平衡的自然生态的憧憬和酷爱。杜光辉在作品中借助藏族向导仁丹才旺一再提及藏族同胞对待可可西里的看法来赞许宗教信仰在自然生态爱护方面的作用。“在我们藏民心中,可可西里是佛爷的圣地,凡人是不能进入的。要是违犯了佛爷的旨意,人们要遭遇洪水、野兽、瘟疫的报复,冰山就
7、要溶化、洪水要沉没村庄和帐篷,草滩要干枯,变成没有用处的沙漠,牛羊没有草吃,牧人要饿死。太阳不会有暖和,寒冷会冻死人和牲畜。月亮不会有光亮,人们会恒久坠入黑暗之中”。藏民对于可可西里的这一看法无不显示了信奉藏传佛教的他们心中那份对于自然及其所孕育的一切生命的敬畏和酷爱。正是有着这份敬畏和酷爱之心,他们和自然母亲和谐相处,对她百般疼爱和呵护,为了母亲的安康和华蜜,他们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仁丹才旺就是为爱护可可西里和藏羚羊的尊严和生命而被盗猎者杀害的,他的女儿,高校毕业后,放弃州上安逸舒适的工作和生活,到可可西里爱护站接替了父亲工作。在这里,杜光辉借仁丹才旺父女的行为来表达自己的生态思想,
8、在生态危机越来越严峻的今日,人类应当像原始宗教的信徒那样虔敬地面对自然,敬畏和酷爱自然乃至一切生命。可曾几何时,随着现代科技的独创和进步,我们人类相识自然、改造自然,甚至限制自然的实力大为提高,自然在我们眼里不再那么神奇和可怕了,相反,它成了人类随意占有和索取的资源和能源库了。在这种人定胜天的人类中心主义思想一统天下的时候,我们把原始宗教中对自然及其生命的敬畏和酷爱视为封建迷信和愚昧,我们把折服自然,改造自然,限制自然,利用自然当做人类的伟力而大加称颂。正如英国经济学家EF舒马赫所言:“现代人体会不到自己是自然界的一份子,反而视自己命中注定可以主宰及折服自然界的外在力气。现代人甚至大言不惭地说
9、要与大自然搏斗,却遗忘了假如他们战胜自然,转瞬即已处在败方。”现在我们面临的大气污染、核污染、江河湖海污染、土地沙化、水土流失、大气臭氧层空洞、温室效应、森林资源枯竭、泥石流山体滑坡、珍稀动植物灭亡、生物多样性削减、地震海啸等生态灾难和生态恐惊便是明证。杜光辉在环保须要新的认知论一文中曾说:“人类面临的生存危机已经达到了刻不待时的地步,必需用新的认知论来约束人类自身的欲望,约束人类对大自然的掠夺和破坏,使人类和大自然和谐共存,现有的认知论明显无法达到这个目的。”那么,杜光辉所说的“新的认知论”是什么呢?我觉得他在可可西里狼中给了我们答案。除了上文提到的人类应当像原始宗教的信徒那样虔敬地面对自然
10、,敬畏和酷爱自然乃至一切生命外,他在作品中还通过对王勇刚穷奢极欲的生活方式的揭示和批判来表达人类应当变更在消费主义思想支撑下的现有的高消费的生活理念和生活方式。三有人说,生态文学首先应当是文学,其次才是生态。在这个意义上来说,可可西里狼是一部有思想质感的优秀文学作品,它不像有些生态文学作品那样仅是生态思想和生态观念的图解,缺少作家的灵魂和文学的想象。可可西里狼浸注着作家杜光辉对可可西里的酷爱和关注,浸注着作家对人类将来的忧患意识,浸注着作家对人性的拷问,浸注着作家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深度思索,不仅如此,他还能把这一切合情合理地溶化在自己的文学想象和文学书写中,显示了一个思想型作家过人的文学才华。当
11、然,也不能说作品就一点缺陷都没有。如作者欲以可可西里狼的贪欲和凶残映照王勇刚的贪欲和残暴,并以此来拷问人性的丑陋和凶狠。把贪欲和凶残视为狼性是人类长期以来的一个基本观念,这是以人为中心的思想观念的极端体现。但作为作为一个生态文学家,杜光辉依旧把贪欲和凶残给予狼性就显得太狭隘太不应当了。因为生态思想的基点就是敬重和敬畏一切生命,信任一切生命都有其尊严性,每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权力。法国生态思想家阿尔贝特史怀泽曾言:“有思想的人体验到的必需向敬畏自己的生命意志一样敬畏全部的生命意志。他在自己的生命中体验到其他生命。只有当人认为全部的生命,包括人的生命和一切生物的生命都是神圣的时候,他才是伦理的。”从这点动身,我觉得杜光辉要想在生态文学上有一个大的发展和突破,除了不断加强自己的文学修养外,还得在生态哲学方面下点功夫。宋俊宏兰州高校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