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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医大爱者寿|寿衣 裘法祖教授是中国科学院资深院士，我国闻名的外科学家。裘老1914年诞生，今年已经94岁了。见到精神矍铄的裘老，近距离地亲历亲闻他的音容笑貌，我们的心中有说不出的亲切和暖和。 心中有大爱 我们去探望裘老的当天，正值卫生部领导在同济医院视察和检查工作，裘老开了大半天的会，已非常疲惫。但是，在接受我们采访的过程中，身着便装的他始终神采奕奕! 裘老告知我们：为了求得学业报效祖国，22岁时他便远赴德国。刚起先的一段时日，到处找居处，走在大街上，心里想的，竟是自己今后住在什么地方?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自磨砺出”。7年后，年轻的裘法祖靠着勤奋学习和刻苦工作所取得的成果，在以严谨著称
2、的德国，当上了外科主任，着实让人刮目相看。同时，他也有了自己的住宅和汽车。然而，裘老话峰一转：二战结束后，很多德国外科医生都回到了医院，表面上，走到哪里，他们都很敬重我，但内心却在想，你占了我们的好位子了，能深深感到他们的嫉妒。于是，我毅然确定回到祖国，只有在祖国，英雄才有用武之地。 接着，裘老欣喜地说：现在不一样了，国家富有了，祖国强大了。裘老边说，边挺起了胸膛给我们比划，因年高而微微驼了的腰杆子挺得笔直笔直。 此时，坐在一旁的保姆董阿姨以揭短的口吻插话说：他还是个老球迷。喜爱看足球，特殊喜爱看中国女足的竞赛。上次，和挪威队竞赛，中国队输了，他就在家里闷了好久。 减法式的生活 董阿姨告知我们
3、：裘老对自己太简朴了，早饭就是一杯牛奶，中午是两碗稀饭，晚上仅6只馄饨，就这些!用的一条毛巾，已经破了，还每天用。我实在看不过去，就给扔了。过后，他到处找“毛巾”，还指责了我夫人现在常常坐轮椅，我们住在3楼，上下很不便利，组织上一再要给装电梯，他硬是不让搞特别! 谈话间，我环顾着裘老住的这两年前才改建到100平方米的房子。满目所及，除了书好像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我知道，裘老原是有大房子的。但他说，还有那么多的人没有房子住，于是就让了出去，住在50平方米的小房子里，始终到2005年。不但如此，他还将自己140万元的科研奖金也全部捐出，设立了“裘法祖一般外科医学青年基金”。裘老说：对待生活要做
4、减法，有房住就行了，有钱更要花在刀刃上! 家中的“小老头子” “小老头子”是裘夫人对裘老的爱称。对此，裘老的说明是：女同志希望你不要太老，也不要太小，所以“小老头子”最好。后来，这个称呼传到国外去了，外国挚友的夫人也叫自己的丈夫为“小老头子”。 “小老头子”很爱夫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觉得对不起她，她经受了不少艰难，很了不得。 我们知道，裘老的“对不起”、“了不得”里是对夫人深深的爱。 谈话间，裘老突然问董阿姨：老太太呢?董阿姨答到：睡了!裘老释然。 董阿姨补充说：近来，裘夫人的身体不错，裘老就很快乐。裘老每次出差在外，都会多次打电话回家询问夫人的状况。外面再好的饭局和宴请，裘老都不去
5、，而要回家和夫人一起吃饭。 乐观、用脑、不歇脚 刚见到裘老时，我们把名片递了过去，裘老没戴眼镜就看了起来。我们问：您能看清晰吗?裘老炫耀似的一边看，一边念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我们说：视力这么好啊!裘老安静地说：是用老太太的钱去德国做手术的，手术已经20多年了。 我知道，裘老以前视力不好，近视到2000多度，在裘夫人的坚持下，去德国做了手术。 裘老骄傲地说：我今年93岁。看我的身体，大约可以活到100岁。我们几个人齐声回答：没问题! 接着，裘老笑道：100岁以后，我就想歇歇了。裘老的这句话说来随意，却让我们的内心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董阿姨介绍说：裘老每天都要读书、看报，到深夜一两点钟才睡觉。 裘
6、老的仔细与严谨，我们是领教过的。特别健康6+1是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策划的一套医学科普丛书，一共36本，丛书提倡的理念就是裘老60年前提出，至今始终践行的“让医学归于大众”、“最好的医生是自己”。非常荣幸的是，裘老欣然担纲这套丛书的主编。他将全部的书目和每本书的书目以及部分样稿都要了去细致阅读，光是口头看法就提了1个多小时。我们要代裘老为丛书写总序，他说，这样写不出自己要表达的意思，于是，他亲自拨冗写序并打印成稿交给我们。再一看，上面还有裘老多次修改的笔迹。 安慰心灵的荣誉 采访结束前，裘老特意兴趣盎然地领着我们参观他的房间。一张和夫人的合影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照片中的裘老夫妇很美、很和谐。
7、围着大红披巾的裘夫人坐在轮椅上，裘老站在一旁，后面的背景是秋天里的树木。裘老肯定很满足这张和夫人的美照吧! 裘老还给我们看了他的导师，德国闻名外科专家勃鲁纳教授的照片。 “这是2001年中国医学基金会颁发的医德风范终身奖，当时，全国只有3人获奖!”裘老特殊骄傲地指着一个透亮的玻璃奖杯对我们说。我们知道，这个奖项旨在表彰医德、医风堪称全国楷模的老专家。对于以刀法精准的“裘氏风范”著名于外科界，在手术的刀锋上舞了一辈子的裘老来说，唯恐，这个奖杯是最能安慰、喜悦他的内心的吧! 时间真的不早了，我们确定告辞。裘老执意要送我们，站在楼梯口，裘老底气十足的一声大吼，吓了我们一跳。突然，楼梯的灯亮了。裘老一边比划，一边炫耀地说：“看!中气很足吧!” 大家都乐了! (编辑祝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