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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学语文阅读教学“不到顶点”课堂模式探索江苏 刘书明 摘要阅读教学是中学语文教学的赫核心部分。“不到顶点”艺术原则，能让教师利用精美的选文或精美的片刻以少胜多地培养学生良好的审美心理、审美习惯以及感知力、想象力，建设高效课堂。笔者认为：中学语文教学中，关注并艺术地处理“不到顶点”的最富孕育性的那一“顷刻”，则能建构“以少胜多”的高效课堂。关键词 阅读教学 “不到顶点” 课堂模式 探索德国18世纪美学家莱辛在其理论著作拉奥孔中提出了“不到顶点”的美学原则，意为在艺术创作中，艺术家应选取最富包孕性的顷刻来表现无限丰富的艺术内蕴，给欣赏者留下尽可能广阔的艺术接受空间，而不能一下子达到意义（激情）的顶
2、点。莱辛认为，“艺术家的作品之所以被创造出来，并不是让人一看了事，还要反复玩索，而且长期地反复玩索。”这里，莱辛一再提到“玩索”、“反复玩索”，强调接受者在欣赏过程中能动地参与、创造。他还说：“在一种激情的整个过程里，最不能显出这种好处的莫过于它的顶点。到了顶点就到了止境。”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解读莱辛的理论主张：一是艺术家组织材料表达意义时，艺术选择至为重要，要求简洁，富于包孕性；二是艺术创作不能全盘托出，达到顶点，这会扼制接受者想象的翅膀，窄化艺术的意义空间。莱辛的“不到顶点”的艺术原则是就造型艺术而论，但在其他艺术领域亦同样适合。宗白华先生曾在美学散步中引清人赵执的话来说明艺术的典型性与集
3、中性，“诗如神龙，见其首不见其尾，或云中露一爪一鳞而已。”对于这段话宗先生做了如是评价：“艺术的表现在于一鳞一爪具有象征力量，使全体宛然存在，不削弱全体丰满的内容，把它们概括在一鳞一爪里。提高了、集中了，一粒沙里看见了一个世界。”钱钟书先生在七缀集里认为，诗文叙事是继续进展的，可以把整个“动作”原原本本，有头有尾地传达出来，不比绘画，只限于事物同时并列的一个场面。但一些文学作品偏偏“见首不见尾，紧临了顶点，就收场落幕，让读者得之言外。换句话说富于包孕性的片刻那个原则，在文学艺术里同样可以适用。”钱先生直截地指出“不到顶点”与文学创作与欣赏的密切联系。我们认为：“不到顶点”的美学价值主要在两个方
4、面，一是艺术家的艺术选择的简洁性和包孕性；二是接受者想象的激发和其与艺术品（文本）的积极对话。这两个方面是文学艺术的创作和欣赏应遵循的。在中学语文教学中，教师如能将这一原则运用到教学实践，引导学生与文本进行有效对话，课堂就会更加充满生气，教学效果亦能得到提高。目前，中学语文教材主要是按照选文的形式编排的，因此，文本阅读成了语文教学的重要组成。 “在阅读教学中，学生的知识获得增长，认知得到提高，思维得到发展，情趣得到陶冶，审美情趣得到培养。”在现代教育理念中，提高学生的审美情趣，思维品质和文化品位，是培养具有健全人格，全面发展的学生的重要内容。而“不到顶点”的艺术原则，则能让教师利用精美的选文或
5、精美的片刻以少胜多地培养学生良好的审美心理、审美习惯以及感知力、想象力。具体从以下两个方面展开论述。一、“不到顶点”之简洁性、包孕性与课堂问题生成艺术家常用一些知性材料将所要表达的情感艺术地呈现出来，这涉及艺术家对摄入头脑中的知觉材料的选择、加工、创造。而进入艺术家头脑中的直觉材料是很多的，艺术家不可能也不能将所有的材料，或是将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合盘托出。那样只会是平淡的毫无意义的堆砌，艺术家应该选择最富于意蕴的艺术符号呈现给欣赏者。宗白华说：“艺术既要丰富地全面地表现生活和自然，又要去粗存精，提高，集中，更典型，使其普遍性地表现生活和自然。”宗先生用“全”与“炼”阐述丰富、全面的生活与艺术选
6、择的关系。他还说“只讲全而不顾精，这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自然主义；只讲粹而不能反映全，那又容易走上抽象的形式主义的道路，既粹且全，才能在艺术表现里做到真正的典型化，全和粹要辨证地结合、统一，才能谓之美。”从宗先生的话我们可以看出：艺术要表现生活的全部内容，更要抓住一点，“典型”地表现，要抓住“最富包孕性的顷刻”，要体现艺术选择以少胜多的性格。中学语文文学作品的阅读教学，教师要对文本进行研读并处理，亦需关注以少胜多的原则。然而，在众多教学实践中，教师却易走向两个极端，一是放任不管，一篇文章，毫无处理便交由学生自行阅读。二是教师忽视学生的创造个性，将自己理解的文本所包含的意义全部灌入学生的头脑中，学
7、生成了被动接受者。现代阅读教学十分强调学生与作者，与文本，与教师，与其他学生的多重对话。在这几组对话中，学生与文本的对话居于主要地位，但是，学生与文本的对话并非如真正的艺术鉴赏那般直接，因为学生作为接受主体，心理、年龄等因素尚不成熟，审美知识积淀不厚，这会造成其作为接受主体对文本意义的误读，故教师的作用不可忽视。教师在学生与文本的对话中起着点拨、指津的中介作用。为了让学生与文本对话有效展开，教师不必将文本所有的结构及意义组成都全部展示出来。教师要做的，就是先于学生对文本进行全面透彻的把握，引导学生将文本中最富于启发性、趣味性的“顷刻”揭示出来，置于学生的眼前，也就是教学内容“实”的部分，这“最
8、富孕育性的顷刻”也最能抓住学生的眼睛。文本其余的内容及意义，则由接受者（学生）通过思考和系连来填补。这样，文本的最大意义才能被挖掘出来，实现文本意义的最大化。苏教版八年级下册散步一文，教学中教师可以引导找出其中“最富包孕性的顷刻”：“但我和妻子都是慢慢地，稳稳地，走得很仔细，好像在我背上和她背上的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这一“最富包孕性的顷刻”的关键词是“背”，一教师在处理该文时，开始便要求学生触及此段，感受这富有意义的“顷刻”。学生在接触这段时，也立即被吸引住。至于“背”的是什么，为何“背”，为什么要“加起来”和加起来是“整个世界”，即“背”的故事情节之因果联系，“背”所引发故事背后的内在意
9、义，则由学生与文本去积极对话提出，与同学求同存异地对话提出和进行解决。这样一来，一堂课的核心问题便在一个“最富包孕性的顷刻”中点引开，课堂气氛就会变得轻松，系列问题就在此得以生成，教学效果无疑会倾于高效。人教版高一语文必修2古都的秋一文。教学中可以先展示文本中情与景交织的句子。“北国的秋，却特别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这里“清”、“静”、 “悲凉”是景语，亦是情语。在这句简短的话中，可以生发出北国秋为什么来的“清”、“静”、 “悲凉”的问题探究，可以生发出如何表现“清”、“静”、 “悲凉”的技巧探索；还能生发出对作者北国秋的特别情结思考而这系列问题，都是缘于对“北国的秋，却特别来得清，来得
10、静，来得悲凉。”这句最富“最富包孕性的顷刻”中生成出来，而学生在感悟这句的时候，则将生活体验和读文兴趣调动了出来，实现了从倾听解读到对话感悟的学习主体角色转变。阅读教学中，初读课文后引导学生找出“最富包孕性的顷刻”，即最能生成问题探讨的核心文句，并由此引开，生成问题，对话文本，生生对话，师生交流，解决问题，无疑会建构起一种更为民主、高效的课堂。二、“不到顶点”之审美想象、审美愉悦与课堂拓展审美活动中，审美者的想象的激发尤为重要。“在美感心理中，想象是最重要的构成因素之一。”对于欣赏者来说，没有想象就没有真正的审美鉴赏。对于一个艺术品，不能调动欣赏者的想象是可怕的，“一个艺术品，没有欣赏者的想象
11、力的活跃，是死的，没有生命的。”莱辛在拉奥孔中指出：“他（艺术家）的作品却不是过眼烟云，一纵即逝，须人长久反复回味最合适的选择必须能使想象最自由地运用。”这里，莱辛强调了想象的的重要。事实上，每一篇文章都有一处最能调拨学生想象的“顷刻”，在接受者与文本的对话中抓住这些具有孕育与启发意义的“顷刻”，就能实现对文本的个性化建构和超越。此外，莱辛还进一步谈到艺术表现不能达到顶点，“到了顶点就到了止境，眼睛就不能朝更远的地方去看，想象就被捆住了翅膀。”艺术家有选择地呈现了那些能吸引接受者又有丰富意蕴的艺术符号，留给欣赏者广阔的想象空间，让欣赏者调动自己的审美积淀，反复玩味推前想后，从而对个体心中的期待
12、视野进行修复、完善和补足。但是，艺术家这种有意的留白具有艺术性，而对生活材料进行简单的缺乏艺术的处理并不能刺激接受者的想象，正如莱辛所言“想象跳不出感观印象，就只能在这个印象下面设想一些软弱的形象，对于这些形象表情也达到了看得见的极限， 这就给想象划了界限，使它不能向前超越一步。”从莱辛的话我们可以看出，想象具有超越性，但是建立在简单、平凡的表象基础上的想象不但不具有艺术的超越性，反而使原有形象更加平凡。因此在文本阅读教学中，教师设置的关键意义的“顷刻”，要能引发学生的兴趣，引发学生展开想象的翅膀，实现课堂拓展的目的，这就要求教师根据学生的年龄、爱好等因素权衡选择。苏教版初中口技一文，最能激发
13、学生想象的是文章最后一段：“突然抚尺一下，群响毕绝。撤屏视之，一人、一桌、一扇、一抚尺而已。”读文后，学生感知到口技者的工具之简单，却创造了美妙奇绝的声响时，便会带着极大的兴趣去探问：他是怎样表演的，其时其境是怎样？由此引开，学生可能会拓展到“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情感共鸣。再由此安排学生联系生活实际进行思考和表达，情感态度价值观则水到渠成地得以落实。人教版高一语文必修2荷塘月色第四段比喻句子很多，我能可以从一个比喻句开始引导学生进行想象，去探究比喻后面的没有用文字写出的东西。叶子出水很高，向亭亭的舞女的裙。师：第四段的开头，作者写荷叶用了一个比喻是什么？生：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师：你们觉得
14、荷叶像裙子吗？生：是像舞女的裙。师：有什么区别吗？生：舞女跳舞的时候就像荷叶。不跳舞的时候裙子是垂下的，跳舞时候裙子会转起来，转成圆圆的荷叶师：想象一下，满堂的荷叶在做什么？是动态还是静态。生：跳舞，动态。师：作者开头写道：“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突然想吃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为寻得宁静，作者去看荷塘，在满月光里看荷塘，但与时无争的荷叶亦在动着，或许道出了一个七字成语。大家能想出来吗？生（思考后）树欲静而风不止以上教学片段，从比喻知识点切入，到景，再到情。里面最为核心的部分是学生想象的加入。如此对话，逐层展开，环环相扣，学生想象的翅膀得到了延
15、伸，其探究精神和质疑能力得到很好的培养。如此一箭三雕，丰富和扩大了文本文字内涵，课堂扩展得到了有效的进行。三、“不到顶点”课堂教学意义莱辛“不到顶点”理论揭示了艺术的简洁性、包孕性原则。“不到顶点”实现了艺术品全和粹的匠心建构，实为超乎顶点。对“不到顶点”的最富孕育性的审美想象过程，是欣赏者历经审美愉悦的过程，因为这一过程不但有审美想象的参与，还伴随着审美感知、审美理解、审美感悟等心理因素。欣赏者面对由多意义单位组合起来的艺术品，首先是感知语音层面的知性材料，其次是在这个留有空白的意义单位所反映的审美意象面前，渗入个体独具个性的体验，对这一图式化结构进行阐释、创造。课堂教学关注这点，学生在读文过程始终会处于兴奋、激越的状态。并能达到在此状态下展开想象的翅膀，最大化地实现了与文本的积极对话。在中学语文阅读教学中，我们关注并艺术地处理“不到顶点”的最富孕育性的那一“顷刻”，以此生发问题，系连生活，积极对话，则能建构起“以少胜多”的高效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