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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3年母子亲 1山村小路夜， 暮色笼罩着天空，月亮挂在树梢，山村的夜晚静静的。一个中年妇女快速地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她那张脸皮肤黝黑但很清秀，她看上去很能干，肩上扛一袋子，袋子不住的往下滑，她停下来把袋子往上撺了撺又大步的往前走着。 2陆家院内日， 四周用玉米秸围成的院墙，看上去还很整洁，三间土房的房前摆放着一些农用工具，屋檐下挂满了玉米，一串串的茄干挂在花椒树的树枝上，院的左侧是猪圈，羊圈。天才蒙蒙亮，小院里已经很热闹了。川妈在灶前烧柴，锅里蒸着饭。川爸挑着两桶水进院，他把水倒进水缸里，对儿子说：“川儿舀瓢水洗脸去，俺先去地里，一会儿你也去，帮俺撒玉米籽，”说完转身拿起工具走出院门。 8岁
2、上下的川儿个子不高，看上去很机灵，很憨厚的。川儿答应着从房里跑了出来，用一个磕得疤疤裂裂的花搪瓷盆迅速地洗了把脸，拿起铁锹就往外跑。 川妈：“川儿，吃了饭再走。” 川妈掀开锅盖，从里边取出几个热气滕滕的白薯塞给川儿。 川儿：“不吃了，”白薯在他的手中来回倒着。最后他把衣服撩起来，把白薯放在上面正欲向外边跑。 川妈：“川儿，给你爸也带两个。” 川儿；“知道了。”他又走到灶前，川妈又给他拿了几个白薯，川儿兜着白薯向外边跑去。 3地里日， 地里一片繁忙的景象，各家各户的人都在为自家忙火着。川爸在前挖着沟，川儿跟在后面。一边挖沟一边往沟里撒着玉米籽。干着干着，川儿扔下锹往远处跑去。他在沟里蹲着拉屎。
3、川爸在喊：“川儿，这孩子干啥去了。” 川儿：“爸，我在这里。”川儿迅速地提上裤子，跑到川爸旁继续干着。 4川儿奶奶屋内日 破旧的屋子里黑暗暗的，破旧的桌子，板凳摆放在屋子的一个角落，奶奶躺在炕上。 川妈：“妈，您吃点饭吧。”说完把馒头和一碗粥放在桌上。 川妈：“您的腿好点儿了吗？” 奶奶：“一动还是疼。” 川妈：“要不再让川爸带您看看去。” 奶奶：“不用了，伤筋动骨，养养就好了。” 川妈：“明天叫川爸再给你买点药，”说完川妈到院里喂猪去了。 5陆家夜 炕桌上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前，一大盘白薯放在桌子中间。川爸大口大口地吃着碗里的面条，川儿在啃着一块白薯。奶奶拿起放在奶奶面前仅有的一个鸡蛋送给川儿，
4、“川儿吃了吧。” 川儿：“奶奶，我不吃，您吃吧。” 奶奶：“让你吃，你就吃，不吃奶奶可要生气了。” 川爸：“奶奶让你吃，你就听奶奶的，别惹奶奶生气。” 川儿抬头看看奶奶严肃的脸，接过奶奶手里的鸡蛋。 6陆家院内夜 弯弯的月儿挂在树梢上，一抹流云慢慢的飘过，村里仅亮着的一盏灯也熄灭了，小小的村庄静静的。 7陆川家，夜 奶奶躺在炕上，川爸坐在炕上吸烟，川妈手里不停地干着针线活，川儿睡着了。 奶奶：“静兰，川儿都八岁了，你也该再生一个了。” 川爸：“妈说的对，该再生一个了，川儿毕竟” 川妈打断川爸的话：“别说了。”她抬头看了看川儿见他已睡熟。 奶奶：“那年我不让你把孩子打掉你非要打，你到现在都没有怀
5、上。” 川妈抬头看看奶奶没有说话，她的心情很沉重。 闪回：陆川家，一个深夜，川妈的肚子大大的，抱着睡熟的川儿，川儿只有三岁，川爸跟奶奶坐在炕上。 川妈：“村里的妇联主任来过了，让我把孩子打了。” 奶奶；“不能打。” 川妈：“不打村里要罚款。” 川爸：“孩子不能打，这孩子是咱自己的孩子。” 川妈：“我也不想打，可是咱川儿才三岁，超生一罚，家里的生活就更紧了，还是过几年再生吧。” 8地里晨 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陆家三口人已经在地里热火朝天地干上了，川儿一边干着，一边注视着远方稀稀拉拉去上学的孩子们。 川爸发现川儿站在那里：“川儿，干活。” 川儿听见爸爸的叫声：“来了，来了。” 川爸：“别总心不
6、在焉的，干活吧。” 9山村小学教室 这是一个极为简陋的山村小学，孩子们的椅子都是由自家带来的，这里的一切还算是整齐，老师站在破旧的小黑板前写着什么，朗朗的读书声时时透过窗户从屋里传出来。 10校园 在空旷的校园中有一个小小的影子在蠕动着，原来是川儿，他脚底下垫了三块砖，垫起脚尖晃晃悠悠地正扒在窗外往教室里张望。他看见老师正在教同学们写字，又看看聚精会神听讲的同学们，他看得出神。不小心脚下的砖头蹬翻了，摔了一个大屁墩，他顾不上疼也顾不上屁股上的土，拔腿就跑，一拐弯飞快地跑出了校门。 11麦田里 川爸和川妈在地里干活，川儿从远处呼哧带喘地跑过来，他站在妈妈身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川妈回过头惊奇地
7、问：“咋了，川儿，出啥事了？” 川儿：“没啥。” 川儿平息了一会儿，从地上拣起一根小棍在地上写了个田字。 川儿：“妈，您认识这个字吗？” 川妈看了一眼地上的字，摇了摇头。 川儿又写了个力字 川儿：“妈，您认识这个字吗？” 川妈仍然摇了摇头。 川儿：“俺认识，今天学的。” 川妈：“咋念呀？” 川儿：“念男，男人的男，就是有力量的人在种田，那肯定是男人了，只有男人才有力量呀，妈，我看您可以回去休息了，这地里的活儿俺爸和俺来干。” 川爸走过来：“别瞎跑了，还是多帮大人干点活儿吧。” 川妈：“孩子干得够多的了，也该让他玩一会儿。” 12陆家院外 川爸推着架子车，上面装满了化肥，他把化肥从架子车上卸下来
8、，川儿和川妈跑出来帮忙。 川妈：“买这么多化肥？” 川爸：“这还不够呢，应该再买200斤，可钱不够了。” 川妈：“拿的钱不正好吗？” 川爸：“又涨价了，这年头变得真快。”说着扛起一袋化肥往院里走去。 川妈扛起一袋化肥紧跟其后进院。 13陆家夜 川儿在锅台前的小板凳上吃着烤白薯，听着屋里川爸和川妈的谈话。 川妈：“川儿早就到了上学的年龄了。” 川爸：“谁说不是呢，可眼下哪有钱上学，再等等看吧。” 川妈：“那得等到啥时候呢？” 川爸：“听桃爸说到城里打工能挣钱，要不然俺也去试一试。你看村西头狗子他姐姐是头一个离开村的，成天就往家里汇款，狗子就是拿这些钱娶上媳妇的。今年狗子姐回来了，你看人家走起路来
9、都不看地，两个奶子挺得老高老高的，这次回来一是探家二是换换新鲜空气。还有二嘎子家，不是二嘎子爹出去挣钱，能买电视，你看二嘎子他妈穿得多好，以后等我挣了钱也给你买城里人穿的那种衣服，和你的脸配上准好看。” 川妈：“去你的，俺才不要呢，穿出去让人笑话，咱们的日子过的不是挺好的吗？有了钱别买那些没用的东西，买个小牛娃养着，大了就能派上用场了。” 川爸：“别瞎想了，早点睡吧，明天早点去地里，今儿桃子妈他们下地早，桃妈家的地都快犁完了，咱家还剩下三亩呢。 14地里 川妈、川爸在地里忙活儿，川儿又不见了。 川爸：“川儿，川儿。” 川妈：“别喊了，一准又去学校了，嗨，这孩子。” 川爸：“这孩子一心谋着念书，
10、那有钱呀，你没听说麦种，玉米种又涨了。刚交的公粮卖的钱乡里还没给呢，明年麦收时才给呢，哪来钱给孩子上学呢。” 川妈：“看看人家进学校门，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15屋内夜 夜深了，月光照射在陆家的炕上，川儿睡熟。 川爸：“川儿他妈，睡着吗？” 川妈：“还没呢。” 川爸：“你想啥呢？你说俺去城里打工的事儿，该去不去？” 川妈：“去城里打工这事儿俺总有点儿悬，心里没有底，不去吧，这日子过得也确实有些紧，俺也不知该咋办，这事儿，你跟咱妈商量吧，要是咱妈同意俺咋都成。”川妈转过身，顺手给儿子掖掖被子。 川妈：“不早了，睡吧。” 川爸：哼了一声，把胳膊放在头下枕着，眼望着天花板思索着。 16陆家院内夜，
11、 身穿春装的川爸一个人蹲在低矮的屋檐下，他抬着头怔怔地看着天空，长时间的一言不发。 闪回；医院川爸扶着大肚子川妈向妇产科走去，走到门口川爸停了下来对川妈说：“静兰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孩子说什么我也不想打。” 川妈：“都到了医院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还是做了吧。”说完她向妇产科走去。 17公路 一辆老式的长途汽车由地平线上冒出来，川爸稳步的上了车。 川爸：“回去吧。”朝着川妈，川儿挥了挥手：“好好照顾家。” 川妈：“知道了，常来信。” 汽车缓缓地向远方驶去。 18校园内 教室的门突然间开了，一片喧闹声，接着几个男孩冲出来其中一个叫柱子的男孩发现了川儿。 柱子：“你们看呀，偷听的，没出息，想听管你妈要
12、钱去，干嘛扒窗户真不光彩。” 川儿不好意思：“俺家现在没钱，俺妈说了等有了钱就让俺来。” 柱子：“没钱就别在这儿占便宜，快回家去吧”说着上前推了川儿一把，把川儿推了一个大趔跄。 老师闻声走来，“柱子，你在干什么？” 柱子：“老师他偷听，让他走开他不走。” 老师看了一眼川儿，转身对同学们说：“你们先回家吧，转身对川儿：“嗨，你是谁家的孩子？” 川儿：“静兰是俺妈，俺爸叫陆金亮。” 老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川儿一溜烟儿跑了。 19陆川家夜 川妈一把一把地往火炕里添柴禾，院外川儿一捆一捆地往屋里运。 川妈：“川儿别拿了。” 川儿把最后一捆抱进屋，他蹲下来依在妈妈身边，火炕里的火光照射在她们的脸上，暖熔熔的。 川儿：“妈，俺想上学念书。” 川妈：“妈早都看出来了，可是过几天我们家川儿一定会念上书的。” 20公路旁 川妈站在公路旁等着汽车 一辆面包车走了过来，走到川妈身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几个人。川妈问道：“你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