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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广东科技2 0 0 8.1.总第1 7 8期专刊思考.研究目前,我国正处在工业化中期,重化工业化特征明显。现有的资源条件与环境容量无力支撑粗放型的经济发展模式。因此,近几年来,随着科学发展观的逐步确立,关于绿色G D P核算的讨论也越来越热烈。但是由于部门和地方政府利益及观念的分歧,导致我国业已进行两年多的“绿色G D P核算”试点工作突然终止。但是,2 0 0 7年5月,财经时报的一则报道反映了国家环保总局的态度,该局环境规划院总工程师王金南明确表示,中国并没有放弃“绿色G D P”计划。与此同时,国家统计局也明确表示:中国政府没有放弃“绿色G D P”计划。一、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现状及存在问
2、题在传统G D P核算体系的引导下,自然资源遭到毁损,环境被破坏,生物多样性下降而这些本来是人类财富的巨大“亏空”或“损失”,却以经济增长形式体现在G D P中,歪曲了经济发展的本来面貌。因此,探索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始终是世界各国统计部门的共同话题。这项工作也得到了国内外的高度关注和国际社会的支持。我国科技部和财政部启动了科技攻关和专项研究课题,得到了世界银行的技术援助项目,也受到了联合国环境署、统计署、亚太经社会、欧盟、挪威、荷兰以及中国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委员会的肯定和鼓励。目前,“绿色G D P核算”存在的主要问题是:能计算出的损失成本仅仅是实际资源环境成本的一部分。一个完整的“绿色G D
3、 P核算”至少应该包括5大项自然资源耗减成本(耕地资源、矿物资源、森林资源、水资源和渔业资源)和2大项环境退化成本(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由于基础数据和技术水平的限制,试点省的核算没有包含自然资源耗减成本和环境退化成本中的生态破坏成本,只计算了环境污染损失。环境污染损失成本包括2 0多项,此次核算仅算了其中的1 0项。这1 0项中还存在低估和缺项的问题。而且地下水污染、土壤污染等重要部分都没有涉及。也就是说,这次核算的结果只是整个结果中的一部分。但是,即便如张仁寿 教授,现任广州发展研究院所长,兼任 广东经济 编审。发表了大量著述。魏伟新 研究员,现任广州发展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发表论文近1 0
4、 0篇,著作2 0余部。曾任广东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科社研究处代处长、广东经济 副社长兼副主编等职。G D P是人类以追求经济增长为特征的传统工业文明的一个典型标志,但却忽略了随之带来的资源稀缺、环境污染等等损害。而绿色G D P核算,则克服了G D P固有的缺陷,是在科学发展观指引下的、引导经济增长模式转变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指标。正因如此,绿色G D P核算试点工作的进展虽然不尽如意,但却不容放弃。绿色 G D P核算与科学政绩观文/广州发展研究院张仁寿 魏伟新6 6广东科技2 0 0 8.1.总第1 7 8期此,核算出的损失也已经占到了G D P的3.0 5%。这个数字是非常惊人的,说明了我国
5、的环境形势十分严峻,环境危机正在越来越严重地制约着经济的发展。近几年,党中央提出了树立科学发展观与构建和谐社会的伟大目标,随后又提出了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这些都是中国政治思想领域内的一次重大升华,是中国由传统工业化模式向新型工业化模式飞跃的一个重大契机。但是,任何先进的理念都必须有坚实的制度来支撑。如果我们不能够建立一套全面、客观的经济发展衡量指标体系,就无法完成科学发展观和和谐社会的既定目标。由此,我们对“绿色G D P核算”寄于厚望。二、绿色G D P的核心地位树立绿色G D P的核心地位,以绿色G D P作为经济增长、社会进步的核心评价指标,符合科学发展观的要求。绿色G D
6、P核算意味着观念的深刻转变,意味着全新的发展观与政绩观。因为绿色G D P建立在以人为本、协调统筹、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之上。一旦实施绿色G D P,人们心中的发展内涵与衡量标准就变了,因为扣除了资源与环境的损失成本,会使一些地区的经济增长数据大大下降。绿色G D P能进一步摒弃“重增长、轻发展”的思维方式,切实把经济、人与社会、自然的协调发展摆到更加突出的位置,具有以下重要影响。1.开展绿色G D P核算,有利于推动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向集约型增长方式的转变。粗放型的增长方式客观上鼓励了企业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忽视企业的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甚至以牺牲环境质量为代价。从我国目前的情况看,资源不足的问
7、题已经成为最大的硬约束。“竭泽而渔而明年无鱼,焚薮(草)而畋(打猎)而明年无兽”(吕氏春秋义赏)。这种“竭泽焚薮”式的发展已经难以为继。新阶段经济社会的发展应是经济、社会和环境三者协调的可持续发展。开展绿色G D P核算,符合新阶段经济社会发展的时代特征,能真正把可持续发展战略落实到经济建设的各个层面、各个领域。2.实施绿色G D P核算有利于环境的保护改善。近几年来,由于片面地追求G D P的发展,造成环境持续恶化,部分地区出现了环境和生态保护为经济建设“让路”的现象。我国目前的废水排放总量为4 3 9.5亿吨,超过环境容量的8 2%,七大江河水系劣五类水质占4 0.9%,7 5%的湖泊出现
8、不同程度的富营养化。在此情况下,国家承受的环境压力越来越大。实行绿色G D P核算,可以遏制污染高排放行业的发展,有利于保护和改善环境。3.实施绿色G D P核算有利于自然资源的合理开发利用。科学发展观要求加强对自然资源的合理开发利用,保护生态环境、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而我国国土面积的6 5%是山地或丘陵、7 0%每年受季风影响、3 3%是干旱或荒漠地区,5 5%的国土面积不适宜人类生活和生产;人均水资源拥有量仅为世界平均水平的1/4;6 0 0多个城市中,有4 0 0多个缺水,其中1 1 0个严重缺水;我国人均耕地拥有量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4 0%;石油、天然气、铜和铝等重要矿产资源的人均
9、储量分别只占世界 人 均 水 平 的8.3%、4.1%、2 5.5%、9.7%。4.实施绿色G D P核算有利于树立正确的政绩观。目前,我们的经济发展仍为政府主导型的,各级党委、政府在推动经济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在实行绿色G D P核算后,把资源成本和环境成本纳入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将会从根本上改变党政官员的政绩观,推动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模式向低消耗、高利用、低排放的集约型模式转变,彻底改变过去只重经济规模扩张、忽略环境效益的政绩评价方法。同时,这种做法还可以发挥激励作用,让政府官员去更好地保护自然资源和生态平衡,把环境污染降低到最低限度,沿着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前进。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简称绿色G
10、D P核算),又称资源环境经济核算,其主旨是将自然资源和环境因素纳入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反映经济发展过程中自然资源和环境的利用情况以及影响,为更有效地评价发展成果提供了技术支持。“”6 7广东科技2 0 0 8.1.总第1 7 8期三、建立“绿色G D P核算制度”的难点与对策目前,世界上已经有国家在一定程度上开展了绿色G D P统计核算,但还没有一个国家公布过完整的绿色G D P统计资料。在人们对资源、环境问题日益关注的今天,这只能说明绿色G D P的核算还存在若干技术上的困难。但我们认为更主要的真正难点是人为的阻力,是来自一些政府部门领导发展观尚未彻底转变的阻力。绿色G D P核算的技术挑战
11、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资源、环境的损耗与经济发展不同步、不匹配问题。例如,工业污染引发的生态破坏和健康损害,要在污染发生之后才能逐渐显现出来,有的需要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才会被发现。这样,这个污染造成的损失计入哪一年就成为很大的问题。二是资源、环境定价困难。资源、环境要真正准确地定价是非常困难的,而不能定价就无法进行核算。可以说,跨越了这两个难题,就解决了实行绿色G D P核算的主要障碍,国内外学者(如李万明、李国芹1等,2 0 0 4,)进行了大量的探讨,提出了不少对策。(1)关于资源、环境的损耗与经济发展不同步的问题。解决办法有两个:一是加强监控管理。通过环保等监管部门及国土、林业、水利、能源
12、等专业经济部门密切合作,加强监测,尽可能早发现和确认资源和环境的损耗情况。二是如果当年没有发现资源和环境的损耗,在未来发现的年份,对往年G D P数字进行追溯调整,以此作为补救。(2)关于资源、环境的定价问题。由于资源和环境一个是有形的,一个是无形的,所以其定价问题要区别对待。对于资源的定价,一个重要前提就是这个资源要有清晰的产权。在我国,自然资源都是由国家垄断所有的,产权清晰,最重要的是国家所有权的代表者清晰,代表者的权责明确。有了清晰的产权,就可以在市场上进行交易,资源也就有了可以类比的价格。近年来,我国许多资源的产权责任越来越明确,比如土地权、林权、水权等,随之而来的买卖、租赁等交易行为
13、越来越频繁,土地、树木、水等自然资源也就有了具体的市场价格。此外,还可以通过资源占用税的方式进行调节。对于环境的定价,可设立排污权交易市场。需要代表国家的政府有关部门通过严密论证分析确定出一定区域的环境质量目标,并据此评估该区域的环境容量,然后推算出污染物的最大允许排放量,并将最大允许排放量分割成若干规定的排放量,即若干排污权。政府可以选择不同的方式来分配这些排污权,如进行定价出售、公开竞价拍卖或无偿分配等,并通过建立排污权交易市场使这些权利能合法地进行买卖,我们就可以得到环境的价格了。在这个过程中,最关键的问题,是政府要通过严密论证,把污染物排放的数量严格限制在一定范围内。四、加速推进绿色G
14、 D P核算的若干建议就目前而言,加速开展绿色G D P核算,首先应做好以下几个方面。1.政府相关部门要尽快对现行G D P指标进行修正。要把环境容量、环境质量状况和经济生产对环境的影响、对资源的消耗、对生态系统的影响纳入统计指标,使生态环境承载能力也成为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重要标识。2.建立健全资源、环境的价格生成体系。资源环境的定价问题是绿色G D P核算的前提,而价格的确定需要资源、环境的产权清晰。近年来,我国许多自然资源的产权越来越明确。相对于自然资源,环境的价格则比较难以确定。3.大力宣传和普及绿色G D P意识教育。培养和树立国民绿色G D P意识和环境保护的公众参与意识;提高统计人
15、员和会计人员的业务水平,加强绿色G D P核算,准确反映资源环境的情况和实际的国民经济发展情况;任何政策制定和实施都要始终围绕是否有利于绿色G D P增长而进行,其中包括资源、能源、人口、就业、教育、产业、财政、税收、金融、贸易、科技、环保等政策。此外,国家干预市场经济的相关激励政策的作用不可轻视:鼓励发展循环经济、调整产业结构和产品结构、提高技术水平、节约能源、开发利用可再生资源、改变消费观念等等都是有效途径。4.改进政绩评价和考核办法。要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关键在于要根本扭转地方政府片面追求G D P的政绩观。这也是确保绿色G D P能发挥正常作用的重要前提。只有地方政府改变片面追求G D
16、 P的政专刊思考.研究6 8广东科技2 0 0 8.1.总第1 7 8期绩观,才有可能使地方政府集中精力解决经济社会中的重大问题。用生态审计的标准来衡量地方领导为官一任的政绩时,“绿色G D P”无疑是多了一把“生态尺子”,可以更加客观、公正、全面地评价一个地方领导干部的政绩。5.建立企业绿色会计准则和审计制度。建立企业绿色会计准则和规范,推行与国际接轨的企业绿色会计和审计制度,为全面实施绿色G D P核算奠定雄厚的微观核算基础。6.加强绿色G D P核算的立法和执法。绿色G D P核算只有上升为法律、法规,杜绝政策“孤军奋战”,才能实现达到合法、有序、广泛的执行。可以适当超前考虑在 环境影响
17、评价法 和 清洁生产促进法 中补充社会、人文、基础教育、公共设施、能耗、环境生态等考察指标,进一步促进循环经济的发展和废弃物资源化、无害化的专门化产业的建立;研究公众参与检查监督以及违法核算应承担的法律责任等问题。此外,还可以通过修改自然资源保护法单行法的规定,建立全面的生态效益补偿机制;通过加强地方立法来推动区域循环经济的发展。7.继续设定绿色G D P试点。当前,通过开展绿色G D P试点取得经验是建立我国绿色G D P核算体系的重要步骤。通过试点,一方面进行绿色G D P的理论和实践的探索,积累经验,为深化这项工作打下基础;另一方面,通过绿色G D P的试点、示范,以点带面,逐渐推广先进
18、经验,全面推动我国绿色G D P实施工作的发展。对于其指标体系的构建,可以先简后繁,先易后难。近期的重点是:首先,完善核算方法,将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作为常规工作开展下去。环保部门应继续会同有关部门陆续开展全国污染源普查、全国地下水污染调查和全国土壤污染调查等三项基础性调查工作,并启动全国生态破坏损失调查,为环境退化成本的全面核算奠定基础。其次,环保总局应重点研究如何利用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结果来制定相关的污染治理、环境税收、生态补偿、领导干部绩效考核制度等环境经济管理政策。链接绿色G D P的核算方法简介绿色G D P的获得和分析有两种途径:一是在传统的国民经济账户表中加入反映自然资源和环境成本的信
19、息,通过调整传统G D P得到绿色G D P。二是利用投入产出表描述和计算绿色G D P。两者都以综合的资源、环境与经济账户体系的建立为前提。国家统计局确定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2 0 0 2)方案已经增加了自然资源与人力资本的实物量核算内容:在完善G D P核算和建立起资源环境实物量核算基础上,统计、农林、水利、矿产、土地、环保等部门相互配合,建立起自己的综合环境和经济核算体系,开展绿色G D P核算。(1)生产法。从生产角度,绿色G D P可以通过综合各种产业部门的增加值计算而得,一般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计算各产业部门的总产出;第二步,计算各产业部门的中间投入,包括各产业部门在生产中所消耗
20、的经济资产和资源环境总投入;第三步,从总产出中扣除中间投入,得出各产业部门的增加值,所有产业部门的增加值总和,即为绿色G D P。生产法绿色G D P的计算公式为:生产法绿色G D P=总产出-中间投入=生产法G D P-资源环境总投入或:生产法绿色G D P=总产出中间消耗-资源环境耗减价值(2)支出法。就是从最终使用的角度衡量核算期内生产的所有货物和服务的去向。按照支出法计算,绿色G D P应为:支出法绿色G D P=支出法G D P-环境资源总支出或:支出法绿色G D P=最终消费+(资本形成-资源环境耗减价值)+净出口(3)收入法。就是将资源环境耗减价值在营业盈余中扣除。收入法绿色G
21、D P的计算公式为:收入法绿色G D P=劳动报酬+生产税净额+固定资本消耗+(营业盈余-资源环境消耗价值)可见,完成绿色G D P核算的重点在于资源环境的总投入或总支出。这需要解决的问题有两个:第一,描述资源环境与经济间相互关系的实物数据的获得;第二,确定资源环境投入或支出成本的价值。目前这两方面的统计基础依然比较薄弱。这就要求:有关部门应该创造条件,加大力度进行绿色G D P及其相关问题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从具体项目到局部地区进行不断的试验,逐步建立起符合中国国情的绿色G D P。表格绿色G D P总量核算表2:注:该表引自中国绿色国民经济核算框架,作者作了部分修正。1参见 第十二次全国统计科学讨论会文集,中国统计学会,2 0 0 4.0 72中国绿色国民经济核算框架,国家环境保护总局等,2 0 0 6.1 26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