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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2006年12月 第22卷 第6期消费经济CONSUMERECONOM I CSDec12006Vo1122No16收稿日期:2006-09-05基金项目:湖南大学2005-2006年度SIT项目(29-08)作者简介:刘细良(1971-),女,湖南双峰人,湖南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讲师、博士研究生;杨榕桦(1984-),男,湖南衡阳人,湖南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学生;刘正桥(1977-),男,湖南双峰人,湖南涉外经济学
2、院商学部教师,湖南大学经贸学院硕士生。试论价格听证中消费者代表的独立性 以调整武陵源核心景区门票价格听证会为例 刘细良1 杨榕桦1 刘正桥2(1.湖南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长沙410082;2.湖南涉外经济学院 商学部,长沙410205)摘 要:消费者代表的独立性削弱或丧失,是听证会之公正平等功能无法实现的主要障碍,最终损害的是广大消费者的权益。本文在界定消费者代表独立性的基础上,通过对调整武陵源核心景区门票价格听证会的实证研究,分析了影响消费者代表独立性的相关因素,最后对加强消费者代表独立性提出了若干对策建议。关键词:价格听证会;消费者代表;独立性;影响因素中图分类号:F069.9 文献
3、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5682(2006)06-0092-03 一、问题的提出2004年12月28日,在张家界市物价局召开的调整武陵源核心景区门票价格听证会上,35名消费者代表最终以34票完全赞成涨价、1票基本赞成涨价的惊人票数通过了受到民众普遍反对的调价方案1。据中国青年报2004年12月29日特别报道版对本次听证会的报道,一些代表台下反对,台上支持2。这种情况的出现,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凸显了我国现行价格听证制度中存在的一个严重问题,即消费者代表在行使权利和履行义务过程中缺乏独立性。这一问题将损害广大消费者的权益,因此必须引起我们的重视。二、消费者代表独立性的界定消费者代表独立性,是
4、指经法定程序被确认为听证代表后,消费者代表在法定时限和法定范围内,代表消费者群体行使权利和履行义务不受其他因素干涉的状态。消费者代表能否独立行使权力对听证结果将会产生直接影响,从而影响整个听证会的公正性、客观性,最终对听证功能和公共决策目标的实现产生影响。一般说来,我国目前实行的价格听证制度对公共决策具有公正平等、公众参与、公开透明、理性选择、合法规范和提高效率等功能3,根据以程序公正保证结果公正的听证精神4,公正平等作为听证最重要的功能,其实现必须依赖于社会中相关利益群体或个人在公共决策中能够平等、客观表达意见,有效保护自身的合法利益,从而让最终的公共决策有利于实现社会公平和正义3。实际上,
5、要实现上述公正平等功能指标,最为关键之处就在于保障消费者代表在行使听证权利和履行听证义务过程中的独立性。当制度对消费者代表独立性保护有较为完善的设计时,外界威胁力量对消费者代表施加压力将更为困难。只有制度的“保护圈”彻底隔离了外界的威胁力量,消费者代表才能够真正深入、客观地行使权利和履行义务。笔者在调研时发现,调整武陵源核心景区门票价格听证会实际上是在一场舆论风暴中进行的,包括媒体和专业调查机构对民众的调查情况显示:绝大多数民众对涨价持反对意见,并且对申请方给出的调价理由表示不理解。但是,听证会的最终结果却与大多数民众的意愿背道而驰,以惊人一致的赞成比例通过调价方案。在本次听证会中,许多消费者
6、代表在会前面对媒体采访时表示出来的对方案的坚决反对,在会上却变成29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了坚决支持。在访谈过程中,许多消费者代表都表示在听证会过程中感到有压力,这种压力驱使着他们不得不朝着一个方向走。当代表们感到压力的时候,实际上很有可能导致其独立性的削弱甚至丧失。三、影响消费者代表独立性的主要因素分析1.直接因素和间接因素根据影响力的强弱,消费者代表独立性的影响因素可划分为直接因素和间接因素。(1)直接因素。直接因素是指组织方通过直接接触
7、对代表产生的影响或压力。直接接触一般可分为物质接触和精神接触两种情况。其中,物质接触是指消费者代表前往景区参加听证会,其吃住行均由组织方提供,且还能获得一定补助。如张家界物价局除提供给每个消费者代表500元定额补助外,还报销交通费和其他费用,并提供免费入住四星酒店享受高档服务待遇。在热情而高档的接待中,消费者代表很可能会“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从而使其独立性受到影响。而精神接触则是指消费者代表到达目的地后,申请方一般会派出工作人员与代表接触,通过几天的沟通和接洽,申请方工作人员一般会尽力说服和促使代表们朝着利己的方向前进。“那些垄断性行业为了达到涨价、获取租金的目的,也有可能对物价主管部门
8、的官员甚至是听证委员开展 外交攻势,通过游说和行贿与之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5。笔者以为,直接接触一般对消费者代表影响较大,代表们难却组织方或申请方的盛情,最后怀着感激的心态投了赞成票。(2)间接因素。间接因素是指组织方通过间接接触即第三方活动对消费者代表产生的影响或压力,致使代表们在听证投票时朝向有利于申请方的一面。在对几个听证会的调研中,笔者均发现,许多消费者代表表示在听证会前有某些利害关系人曾跟他们联系过,这些利害关系人直接或间接地说服代表们投赞成票。因为难以拒绝人情关系或害怕遭到报复,这些代表们不得不违心投了赞成票。2.申请人因素、组织者因素和媒体因素根据施加影响的组织,消费者代表独立性
9、的影响因素可划分为申请人、组织者和媒体等三种因素。(1)申请人因素。申请人因素是指调价方案申请人通过各种方式和途径对消费者代表施加的影响。在调整武陵源核心景区门票价格听证会的景区项目考察中,消费者代表在申请方带领下对景区内各项目进行考察,并受到了申请方的热情接待。这样一个沟通过程对消费者代表的独立性也是有一定影响的,许多消费者代表在与申请方接触中潜移默化地被申请方安排的“困窘”景象所影响,最终导致独立性受损。另外,申请方也会以一些其他手段(如额外物质贿赂、许诺以后来景区旅游时免费接待等)来达到影响消费者代表独立性的目的。(2)组织者因素。组织者因素是指听证组织方在组织听证过程中对消费者代表施加
10、的影响。组织者影响实际上从消费者代表被确认时就存在,笔者认为这种影响是最广泛的,它涵盖了直接因素和间接因素的影响。按照我国 政府价格决策听证办法 规定,景区调价的听证组织一般由当地价格决策部门负责,而当地价格决策部门与景区调价申请方一般有利害关系(在旅游产业占主导的城市,这种利害关系尤为明显)。制度设计的漏洞让申请方有机会与组织者结成“战略同盟”,从而在听证会各个环节通过各种方式影响消费者代表的行动。(3)媒体因素。媒体因素是指媒体活动对消费者代表产生的影响。一个价格听证会,往往事关民众和广大消费者的切身利益,因此也就成了民众和媒体关注的热点。在调整武陵源核心景区门票价格听证会中,媒体为了吸引
11、民众注意,在民众中就听证会和调价方案进行广泛的调查,并出具相关数据和报告。由于没有经过认真细致的调研,许多消费者代表受媒体影响,在听证会上以媒体的调查结果为依据进行发言,使意见的表达严重偏离了自身所代表的消费者群体的意愿。3.制度性因素和群体性因素根据影响因素的来源,消费者代表独立性的影响因素可划分为制度性因素和群体性因素。(1)制度性因素。制度性因素是指制度设计和安排对消费者代表产生的影响,通常包括通过程序设计和代表权利义务的制度安排来影响消费者代表独立性。在程序设计方面,调整武陵源核心景区门票价格听证会要求消费者代表于2004年12月26日到达张家界,27日前往景区实地考察,28日召开听证
12、会。这种程序设计使消费者代表在了解景区实际情况后,无法将信息传递给自己所代表的消费者群体,只能依靠自己的知识能力进行主观判断。而且这样的设计为组织方和申请方与消费者代表接触提供了充分的空间,同时也为组织方和申请方影响消费者代表独立性提供了较多的机会,申请方与组织方会充分利用这段时间游说消费者代表投赞成票。与此同时,由于制度上对代表们行使权利和履行义务的方式没有完善、规范的设计,缺乏制度的硬约束,这就为其他因素影响消费者代表独立性提供了可能,消费者代表极有可能根据自己主观意愿在听证会上随39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
13、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意发表意见和建议,并且不用为这种不负责任的随意行为承担法律责任。(2)群体性因素。群体性因素是指消费者代表群体之间的影响。根据不同地域,消费者代表可分为本地代表群体和外地代表群体。在调研中笔者发现,本地代表群体数量要远远高于外地代表群体。例如,在调整武陵源核心景区门票价格听证会所有代表中,本市代表与省内市外代表各为6人,占75%;省外代表4人,占25%6。本地代表群体往往容易形成群体心理压力对其他消费者代表的独立性产生影响,致使其他消费者代表转向投赞成票。四、加强价格听证中消费者代表独立性的政策1.建立健全听证会的整体程序由
14、于制度设计缺陷,听证会的整体程序是在政府价格决策听证办法 指导下由组织方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安排。调整武陵源核心景区门票价格听证会所采用的连续进行的程序安排,虽然节约了成本、保证了效率,但并没有提供时间给消费者代表在考察后进行调查和研究,不利于消费者代表收集意见,形成客观意见。更为严重的是提高了暗箱操作的可能性,组织方可以把不利信息的传播范围控制在最低限度内,同时具备充分的时间对听证代表采取“外交攻势”,以达到影响消费者代表态度的目的。笔者以为,听证会整体程序的设计,可以借鉴长沙市物价局召开的调整岳麓山景区门票价格听证会的做法,即在听证会正式召开前一星期举行情况汇报会,会后消费者代表再前往景区进行
15、考察,留出一星期时间给消费者代表向民众传递考察信息和调研。这样一来,既能够减少申请者、组织者与消费者代表及听证代表相互之间的非正常接触,又能降低对消费者代表独立性的影响力。此外,针对许多消费者代表的“游山玩水”心态,政府主管部门必须严格规范听证会的整体程序,以保证价格听证会的严肃性,从而保障消费者代表的独立性。2.科学设计消费者代表的权利和义务在调研中我们发现,有部分消费者代表在会前针对自己所代表群体进行了问卷调查,并以调研结果为基础在听证会上陈述,这确实不失为一种好的方式。但是,由于制度设计中并没有对消费者代表义务行使和调查研究有明确细致的规定,也没有规定相应的监督方,消费者代表行使权利和履
16、行义务完全依靠自身的主观意愿。在这样的情况下,听证代表受教育的程度、能力的高低和主观意愿的偏向将会使调查结果的客观性和可靠性大打折扣。笔者以为,只有从制度层面考虑,对消费者代表权利行使与义务履行进行科学合理设计,才能合理避免代表们在行使权利和履行义务上的独立性丧失。调整岳麓山景区门票价格听证会中的两位消费者代表,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可资借鉴的调研模式7。该模式实际上是将代表的权利下放,代表只是扮演一个调研发起人角色,具体的调研操作由高校、媒体和企业联合主办。此外,在选择主办方时,有必要保证三个主办方的中立性质,既要避免其与申请方或组织方的利益牵扯,又要避免三个主办方之间的“同流合污”。在完善价格听
17、证制度时,将这样一个模式套在消费者代表权利行使和义务履行上,对于保障价格听证会中消费者代表的独立性,实现听证公正平等和公正参与都是大有裨益的。3.合理分配消费者代表名额如前所述,群体压力是影响消费者代表独立性的一个重要因素。在价格听证会上由于本地代表的人数远高于外地代表,许多外地代表感到调高价格是大势所趋,在群体压力的驱使下最终选择了投赞成票。因此,我们在设计价格听证消费者代表名额分配时,有必要保证外地消费者代表数与本地消费者代表数至少“势均力敌”,在最大程度上降低群体压力对消费者代表独立性所产生的影响。4.加强消费者代表的管理和培训在代表确认和参加会议之间存在一个“真空”时段,许多召集方在这
18、个阶段都无所作为,有关的制度文本也没有对组织方作详细规定。由于组织方在遴选消费者代表时,采取的是随机抽取的方式,不能保证每个消费者代表的专业水平。“参与价格听证的消费者代表的基本常识和技术常识缺乏也是制约目前我国听证会公众参与效果的薄弱环节”8。因此,在制度设计时,我们有必要规定组织方邀请有关专家在这一时段对听证消费者代表进行相关价格和听证的法律、法规和政策以及调研能力上的培训9,提高他们的专业水平,以抵制其他因素对消费者代表独立性产生的影响。5.明确消费者代表失职的法律责任为了防止价格听证中的同流合污,有必要加强对消费者代表行为的监督。当消费者代表或主办方的行为偏离正常轨道时,组织方应加大监
19、管力度规范其行为,以保证消费者代表的独立性不受到损害或丧失。与此同时,我们在制度设计中还应明确消费者代表失职的法律责任,提高其失职成本,以达到促使其规范行使权利和履行义务的目的。(下转第71页)49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信息机制的构建,离不开政府对环境信息规制的建设。环境信息规制不健全,会导致企业公开的环境信息不准确。由于害怕影响企业的形象或信息被滥用或误用,一些企业不太愿意公开有关污染排放的数据。一些企业存在着隐瞒环境污染信息、虚报环境信息
20、的倾向。尤其是当污染者出于经济原因对环境信息进行保密时,更会导致政府及消费者对信息掌握的局限性以及对污染现象发现的事后性和解决的滞后性,使得环境信息缺乏公信力。为克服环境信息公开的缺陷,政府应建立、健全环境信息规制,对环境信息的公开加以规定,其主要内容应包括环境信息公开主体(政府及企业两大类)、环境信息公开内容、公开时限、公开程序、公开对象等,以保障消费者获得必要的环境信息。保障消费者获得环境信息的理论基础是国际社会提出的环境权理论。环境权的讨论和研究始于20世纪60年代初。1960年原西德一位医生向欧洲人权委员会提出控告,认为向北海倾倒放射性废物的违法行为违反了 欧洲人权条约 中关于保障清洁
21、卫生的环境的规定,从而引发了是否要把环境权追加进欧洲人权清单的大讨论。1969年,美、日两国率先开始环境权的立法实践。1972年在斯德哥尔摩举行的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发表的 人类环境宣言 明确提出,人人有在优良环境里享受自由、平等和适当生活条件的基本权利。1992年全球首脑会议关于环境与开发的里约热内卢宣言 的“第一原则”也以“人类拥有与自然协调的、健康的生产和活动的权利”的形式写明了环境权,即“在优良环境中生存是人的基本权利”4。目前,世界很多国家都制定了专门法律对消费者获取环境信息的具体内容和程序进行了规定,使消费者获取环境信息有了法律保障。如欧共体的关于自由获取环境信息的指令 、美国的 信
22、息自由法 、德国的 环境信息法 等。美国法律对于环境信息披露的规定相对来说是比较完备的。在一些主要的环境立法中都规定了将环境信息对社会公众公开的条款,而且在应急计划和社区知情权法 中对公众的知情权进行了明确的规定与保护。德国关于环境信息披露的规定主要见于1994年通过的 环境信息法,它明确规定了公众的环境知情权与政府环境信息披露的职责、披露的内容,为环境信息披露整个过程提供了法律依据。它将有关环境的信息界定为所有文字、图像或应用其他媒体记载的数据资料,涉及以下方面:一是水域、空气、土壤、动植物群落及自然栖息物的现状;二是人类活动对环境的压力,需要采取哪些措施控制对环境的危害;三是保护环境的行动
23、及举措,包括环境保护行政措施及计划5。环境信息规制的健全,不仅使消费者获得环境信息在法律上有了有力支持和明确规定,而且能极大地促进消费者环境权利意识的提高。它的实施,可以使消费者全面地了解环境污染和环境质量状况,从而积极主动地关注环境问题,既有利于提高公众的环境意识,又影响、激励、监督企业的环境行为,促使企业加强污染控制,改进环境行为,从而使环境立法价值及可持续消费原则得以体现。参考文献 1 OksanaMont and Andrius Plepys.Sustainable Consumption(Report5460)R.2005:65-71.2 托马斯 思德纳.环境与自然资源管理的政策工具
24、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5:190-193.3 张 越.城市生活垃圾减量化管理经济学M.北京:化学工业出版社,2004:195.4 桂烈勇.公众参与环境管理的理论与实践创新J.云南环境科学.2003,(1):28-30.5 韩利琳,张 力.环境信息披露制度研究 J.安全与环境工程.2006,(1):5-8.(上接第94页)参考文献 1张家界市物价局.张家界市物价局调整武陵源核心景区门票价格听证会纪要 Z.2004-12-28.2 洪克非.少数代表台下反对,台上赞成N.中国青年报,2004-12-29(5).3彭宗超等.听证制度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4:36.4黎赐锦等.关于地方人大及其常委会听证制度的专题研究 EB/OL.http:/ 庄寿康.对价格听证会制度的评析J.镇江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3):104.6 张家界市物价局.张家界市物价局调整武陵源核心景区门票价格听证会资料汇编 Z.2004-12-28.7 章盛莉.听证会代表自发开展民意调查N.长沙晚报,2005-4-15(5).8 朱国玮等.公众参与提升公共价格决策科学性J.生产力研究,2005,(4):142.9 苟文贤.对完善价格听证制度的几点建议 J.价格与市场,2005,(7):28.17